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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卷二百六十四 列传第二十三 (自动笺注)
薛居正
薛居正字子平開封浚儀人
父仁謙,周太子賓客
居正少好學,有大志
清泰初,舉進士不第,為《遣愁文》以自解寓意倜儻識者以為公輔之量。
逾年登第
晉天福中,華帥劉遂凝辟為從事
凝兄遂清領邦計,奏署鹽鐵巡官
開運初,改度支推官
宰相李崧鹽鐵又奏推官,加大理寺直,遷右拾遺
桑維翰開封府,奏署判官
公元956年
漢乾祐初史弘肇侍衛親軍威權震主,殘忍自恣無敢忤其意者
部下吏告民犯鹽禁法當死。
獄將決,居正疑其不實,召詰之,乃吏與民有私憾,因誣之,逮吏鞫之,具伏抵法
弘肇雖怒甚,亦無以屈。
周廣順初,遷比部員外郎,領三司推官,旋知制誥
周祖征兗州,詔居正從行,以勞加都官郎中
顯德三年,遷左諫議大夫,擢弘文館學士判館事
六年,使滄州定民租。
未幾,以材幹聞於朝,擢刑部侍郎判吏部銓
公元962年
宋初,遷戶部侍郎
太祖親征李筠李重進,並判留司三司,俄出知許州
建隆三年,入為樞密直學士權知貢舉
平湖湘,以居正朗州
亡卒數千人山澤為盜,監軍使疑城中僧千餘人皆其黨,議欲盡捕誅之。
居正以計緩其事,因率眾剪滅群寇,擒賊帥汪端,詰之,僧皆不預,賴以全活
公元967年
乾德初,加兵部侍郎
車駕親征太原大發饋運
河南府饑,逃亡者四萬家,上憂之,命居正馳傳招集浹旬間民盡復業
本官參知政事
五年,加吏部侍郎
開寶五年,兼淮南湖南嶺南等道都提舉三司水陸發運使事,又兼判門下侍郎監修國史;又監修五代史》,逾年畢,錫以器幣
六年,拜門下侍郎平章事
八年二月,上謂居正等曰:“年穀方登,庶物豐盛若非上天垂祐,何以及斯。
所宜共思濟物或有闕政,當與振舉,以成朕志。
居正等益修政事,以副上意焉。
公元981年
太平興國初,加左僕射昭文館大學士
平晉陽還,進位司空
因服丹砂遇毒,方奏事,覺疾作,遽出。
殿門外,飲水升餘,堂吏掖歸中書已不能言,但指廡間儲水器
左右取水至,不能飲,偃閣中吐氣如煙焰,輿歸私第卒,六年六月也,年七十。
太尉中書令諡文惠
公元985年
居正氣貌瑰偉飲酒至數不亂
孝行純,居家儉約
為相任寬簡不好苛察士君子以此多之。
參政至為相,凡十八年恩遇始終不替。
公元976年
先是太祖嘗謂居正曰:“自古為君者鮮克正己為臣者多無遠略,雖居顯位不能垂名後代,而身陷不義子孫罹殃,蓋君臣之道有所未盡
吾觀唐太宗受人諫疏,直詆其非而不恥
以朕所見不若自不為之,使人無異詞。
又觀古之人臣多不終始,能保全而享厚福者,由忠正也。
開寶中居正沈倫並為相,盧多遜參知政事九年冬多遜亦為平章事
居正卒,而沈倫責授多遜南流,論者以居正守道蒙福,果符太祖之言。
公元999年
居正讀書為文落筆不能自休
惟吉集為三十卷上之,賜名文惠集》。
咸平二年,詔以居正配饗太祖庭。
惟吉
惟吉字世康居正假子也。
居正妒悍,無子,婢妾不得侍側,故養惟吉愛之甚篤。
少有勇力形質魁岸,與京師少年追逐角抵蹴踘縱酒不謹
雅好音樂,嘗與伶人遊,居正不能知。
蔭補右千牛衛備身,歷太子通奉舍人,改西頭供奉官
公元976年
太宗即位三相子皆越次拔擢沈倫盧多遜子並為尚書郎惟吉以不習文故為右千牛衛大將軍
居正卒,太宗親臨居正妻拜於喪所,上存數四因問:“不肖子安在,頗改行否?
不能負荷先業奈何
惟吉伏喪側,竊聞上語,懼赧不敢起。
自是革故態,謝絕所與遊者,居喪有禮
既而多接賢士大夫,頗涉獵書史時論翕然稱之。
上知改行,令知澶州,改揚州
上表自陳,遷左千牛衛大將軍
丁內艱卒哭起復本官懇求終制不許
俄詔知河南府,又知鳳翔府
公元994年
淳化五年秦州溫仲舒伐木為蕃戶攘奪,驅其部落徙居渭北,頗致騷動
詔擇守臣安撫之,乃命惟吉仲舒對易其任。
未幾,遷左領軍衛大將軍
至道二年移知延州,未行,卒,年四十二。
惟吉知非改過,能折節下士輕財好施所至能聲
然御家無法,及其死,家人爭財致訟,妻子辨對公庭云。
沈倫
沈倫字順儀開封太康人
舊名義倫,以與太宗名下字同,止名倫
少習三禮》於嵩、洛間,以講學自給
漢乾祐中白文珂鎮陝,往依之。
周顯德初太祖同州節度宣徽使昝居潤厚善,薦於太祖,留幕府
太祖繼領滑、許、宋三鎮,皆署從事,掌留後財貨,以廉聞。
及受周禪,自宋州觀察推官召為戶部郎中
奉使吳越歸,奏便宜十數事,皆從之。
道出揚、泗,屬歲饑,民多死,郡長吏白於曰:“郡中軍儲尚百餘萬斛,倘貸於民,至秋復收新粟如此公私俱利非公不可
”還具以白。
朝論沮之曰:“今以軍儲饑民,若薦饑無徵,孰任其咎?
太祖以問,曰:“國家廩粟濟民自當和氣,致豐稔,豈復有水旱耶?
此當決於宸衷
太祖即命發廩貸民。
公元962年
建隆三年,遷給事中
明年春,為陝西轉運使
王師伐蜀,用為隨軍水陸轉運使
先是王全斌崔彥進之入成都也,競取民玉帛子女獨居佛寺疏食有以珍異奇巧物為獻者,皆拒之。
東歸篋中所有,才圖書數卷而已
太祖知之,遂貶全斌等,以戶部侍郎樞密副使
親征太原,領大內都部署判留司三司事。
先是庳陋,處之晏如
時權要多冒禁市巨木秦、隴間,以營私宅,及事敗露,皆自啟於上前
亦嘗為母市木營佛舍,因奏其事。
太祖笑謂曰:“爾非逾矩者。
”知其未葺居第,因遣中使按圖督工為治之。
私告使者願得制度狹小使者以聞,上亦不違其志。
公元969年
開寶二年丁母憂起復視事
六年,拜中書侍郎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提舉荊南劍南陸發運事。
雩祀西洛,以留守東京大內都部署
俄召赴行在,令預大禮
公元980年
太平興國初,加右僕射兼門下侍郎監修國史
親征太原,復以留守、判開封府事。
師還,加左僕射
五年史官李昉扈蒙撰《太祖實錄五十卷監修以獻,賜襲衣金帶
六年,加開府儀同三司
是歲疾作自是請告
公元974年
盧多遜事將發,上表致仕
明年多遜敗,以與之同列不能覺察,詔加切責降授工部尚書
其子都官員外郎繼宗本由父蔭不宜在朝行,可落班簿
時倫不能興,上表謝。
未幾奉章乞骸骨復授左僕射致仕
上以國初舊臣,遽復繼宗官以慰其心。
雍熙四年,卒,年七十九。
侍中
清介醇謹車駕每出,多令居守
釋氏信因果。
盛夏室中,恣蚊蚋噆其膚,童子秉箑至,輒叱之,冀以徼福
相位日,值歲饑鄉人者皆與之,殆至千斛歲餘盡焚其券。
微時娶閻氏,無子,妾田氏繼宗
及貴,閻以封邑固讓田,乃為閻治第太康,田遂為正室搢紳非之。
初,有司諡倫曰恭惠繼宗上言曰:“亡父始從冠歲即事儒業未遑從賊,遽赴賓招,叨遇明時,陟於相位
伏見國朝故相,薛居正諡‘文惠’,王溥諡‘文獻’,此雖近制,實為典常
若以臣父起家不由文學,即嘗歷集賢修史之職,伏請改諡曰‘文’。”
太常禮儀院趙昂判考功張洎駁曰:“沈倫逮事兩朝,早升台弼,有祗畏謹守之美,有矜恤周濟之心。
案《諡法》:不懈於位,與夫謹事奉上、執事堅固執禮御賓率事以信、接下不驕、能遠恥辱、賢而不伐尊賢貴讓愛民長悌不懈為德、既過能改,數者皆謂之‘恭’。
又云:慈民好與,與夫柔質慈民、愛民好柔、寬裕不苛、和質受諫,數者皆謂之‘惠’。
由漢以來,皆為美諡
唐相溫彥博出納明允,止諡曰‘恭’;竇易直公舉無避,乃諡曰‘恭惠’。
沈倫備位台衡,出於際會,徒能謹飭自保全,以‘恭’配‘惠’,厥美居多
又按《諡法》:道德博聞曰‘文’,忠信接禮曰‘文’,寬不慢、廉不劌曰‘文’,堅強不暴曰 ‘文’,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曰‘文’,德美才秀曰‘文’,修治班製曰‘文’。
張說之諡文正楊綰諡文簡,人不謂然。
行義有所未充,雖蒙特賜,誠非至公
若夫大臣子孫,許其為父陳請,則曲臺考功之司為虛器,而彰善癉惡之義微矣。
繼宗以其父曾任集賢殿學士監修國史之職,輒引薛居正王溥為比,則彼皆奮跡辭場,曆典誥命,以‘文’為諡允合國章
至於集賢國史,皆宰相兼領之任,非必由文雅而登。
沈倫諡,伏望如故
”從之。
繼宗
繼宗字世卿,倫為樞密副使,以蔭補西頭供奉官
倫作相,授水部員外郎,加朝散大夫
都官職方,知浚儀縣,轉屯田郎中出知單州
代歸,命使京東計度財賦
濮州土貢銀,課民織造,不折省稅;鄆州節度配屬縣納藥物,皆為民病
繼宗歸,歷言於上以除其弊。
至道末,領淮南轉運使
繼宗貴家子,倦於從吏,既因疾,以將作少監致仕
東封歲,求扈從復授職方郎中
禮畢,改太僕少卿、判吏部南曹,遷光祿少卿判三司三勾院
公元1012年
繼宗營產業,厚於養生,不飲酒,不嗜音律,而喜接賓客終日宴集無倦
大中祥符五年,卒,年五十五。
前後錄其子惟溫、惟清、惟恭,並為將作監主簿
惟溫後至秘書丞;惟清娶密王女宜都縣,至內殿承制
盧多遜
盧多遜懷州河內人
曾祖得一、祖貞啟皆為邑宰
父億,字子元,少篤學以孝悌聞。
明經調補新鄉主簿
秩滿復試進士校書郎集賢校理
晉天福中,遷著作佐郎,出為鄆州觀察支使
節帥杜重威驕蹇黷貨幕府賄賂公行,唯億清介自持
景延廣天平,表億掌書記留守西洛,又表為判官
國用窘乏取民財以助軍河南府計出二十萬緡,延廣並緣以圖羨利,增為三十七萬緡。
億諫曰:“公位將相,既富且貴。
國帑空竭不得已取貲於民,公何忍利之乎?
延廣慚而止。
漢初,以魏王承訓為開封尹,授億水部員外郎,充推官
侍衛諸軍驕恣朝廷姑息之,軍士成美以驢負鹽入都門閽者不敢執,反擒平民孟柔送侍衛司
自誣伏,論當棄市
億察其冤,言於漢祖而釋之。
周初,為侍御史
漢末兵亂法書亡失
至是,大理奏重寫律令格式統類編敕。
乃詔億與刑部員外郎匪躬大理正段濤同加議定
舊本以京兆府改同五府開封大名府改同河南府長安萬年改為次赤縣開封浚儀大名元城改為赤縣
又定東京諸門薰風等為京城門,明德等為皇城門,啟運等為宮城門,升龍等為宮門,崇元等為殿門
廟諱不成文,凡改點畫及義理誤字二百一十有四
又以、漢及周初事關刑法敕條者,分為二卷,附編敕,自為大周續編敕》,詔行之。
俄以本官知雜事,加左司員外郎,遷主客度支郎中並兼弘文館直學士
世宗晏駕為山判官,出為河南令
公元964年
宋初,遷少尹
億性恬退,聞其子多遜知制誥,即上章求解
乾德二年,以少府監致仕
公元962年
多遜顯德初,舉進士解褐秘書郎集賢校理,遷左拾遺集賢殿修撰
建隆三年,以本官知制誥,歷祠部員外郎
乾德二年權知貢舉
三年,加兵部郎中
四年,復權知貢舉
六年,加史館修撰判館事
公元969年
開寶二年車駕太原,以多遜太原行府事。
移幸常山,又命權知鎮州。
師還,直學士院
三年春,復知貢舉
四年冬,命為翰林學士
六年,使江南還,因言江南衰弱可圖之狀。
受詔同修五代史》,遷中書舍人參知政事
丁外艱,數日起復視事
史館修撰扈蒙請復修時政記,詔多遜專其事。
金陵平,加吏部侍郎
公元979年
太平興國初,拜中書侍郎平章事
四年,從平太原還,加兵部尚書
多遜博涉經史,聰明強力文辭敏給,好任數,有謀略,發多奇中
太祖讀書,每取書史館多遜預戒吏令白己,知所取書,必通夕閱覽,及太祖問書中事多遜應答無滯同列皆伏焉。
先是多遜知制誥,與趙普不協,及在翰林日,每召對,多攻之短。
未幾出鎮河陽
太宗踐祚入為少保
數年,承宗燕國長公主女,承宗適知潭州,受詔歸闕成婚禮。
逾月多遜遣歸任,由是憤怒
初,出鎮河陽上言自訴云:“外人謂臣輕議皇弟開封尹皇弟忠孝全德豈有間然
昭憲皇太后大漸之際,臣實預聞顧命
知臣者君,願賜昭鑒
太祖手封其書,藏於宮中
至是,密奏:“臣開國舊臣,為權幸所沮。
”因言昭憲顧命先朝自訴之事。
上於宮中訪得前所上表,因感悟即留承宗京師
未幾復用為相,多遜益不自安
屢諷多遜,令引退多遜貪固權位不能決。
會有以多遜嘗遣堂吏趙白交通秦王廷美事聞,太宗怒,下詔數其不忠之罪,責授兵部尚書
明日,以多遜屬吏,命翰林學士承旨李昉學士扈蒙衛尉卿崔仁冀膳部郎中知雜事滕中正雜治之。
獄具,召文武常參官集議朝堂太子太師王溥七十四人奏議曰:“謹案兵部尚書盧多遜,身處宰司心懷顧望密遣堂吏交結親王通達語言咒詛君父大逆不道干紀亂常上負國恩,下虧臣節,宜膏斧鉞,以正刑章。
盧多遜請依有司所斷,削奪在身官爵,準法誅斬
秦王廷美,亦請同盧多遜處分其所緣坐,望準律裁遣。”
下詔曰:“臣之事君,貳則有辟,下之謀上,將而必誅
兵部尚書盧多遜,頃自先朝參大政,洎予臨御,俾正台衡,職在燮調,任當輔弼
負倚毗,不思補報而乃包藏姦宄窺伺君親指斥乘輿交結藩邸大逆不道非所宜言。
爰遣近臣雜治其事,醜跡盡露,具獄已成,有司定刑外廷集議,僉以梟夷其族,汙瀦其宮,用正憲章,以合經義
尚念嘗居重位,久事明廷,特寬盡室之誅,止用投荒之典,實汝有負,非我無恩。
盧多遜在身官爵及三代封贈妻子官封並用削奪追毀。
一家親屬,並配流崖州所在馳驛發遣,縱經大赦不在量移之限。
期周已上親屬,並配隸邊遠州郡
部曲奴婢縱之。
餘依百官所議。
中書吏趙白、秦王府吏閻密、王繼勳、樊德明、趙懷祿、閻懷忠並斬都門外,仍籍其家,親屬流配海島。”
公元976年
閻密初給事廷美左右太宗即位,補殿直,仍隸秦邸,恣橫不法
王繼勳廷美所親信,嘗使求訪聲妓繼勳怙勢以取貨賄
德明素與趙白遊處多遜因之傳達機事,以結廷美
又累遣懷祿私召同母軍器庫副使廷俊與語。
懷忠嘗為廷美使詣淮海國王錢俶白金扣器絹扇等,廷美又嘗遣懷忠齎銀器錦彩羊酒詣其妻父潘璘營宴軍校
至是皆伏罪
多遜累世墓在河內,未敗前,一夕震電,盡焚其林木,聞者異之。
公元985年
多遜海外,因部送者還,上表稱謝
雍熙二年,卒於流所,年五十二。
詔徙其家於容州未幾,復移置荊南
端拱初,錄其子雍為公安主簿,還其懷州籍沒先塋
卒,諸弟特敕除州縣官
初,億性儉素自奉甚薄。
多遜貴顯賜賚優厚服用漸侈,愀然不樂,謂親友曰:“家世儒素一旦富貴暴至,吾未知稅駕之所。
”後多遜果敗,人服其識。
公元1002年
咸平五年,又錄雍弟寬為襄州司士參軍
寬弟察,中景進士,將廷試特詔授以州掾
大中祥符二年,始改簿尉
三年,察奉多遜歸葬襄陽,又詔本州賜察錢三十萬。
四年,仍錄其孫又玄為襄州司士
宋琪
公元941年
宋琪字俶寶幽州薊人
少好學,晉祖割燕地以奉契丹契丹歲開貢部進士中第,署壽安王侍讀時天福六年也。
幽帥趙延壽從事,會契丹內侵,隨延壽京師
延壽子讚領河中節度,漢初改授晉昌軍,皆署記室
周廣順中,讚罷鎮,補觀城
世宗淮南,讚自右龍武統軍排陣使復辟從征
金陵歸款,以讚鎮廬州,表為觀察判官
部有冤獄辨之,免死者三人特加朝散大夫
讚仕,連移壽陽延安二鎮,皆表為從事
公元966年
乾德四年召拜左補闕開封府推官
太宗府尹,初甚加禮遇,宰相趙普樞密使李崇矩善,出入門下,遂惡之,乃白太祖龍州,移閬州
開寶九年,為護國軍節度判官
公元976年
太宗即位,召赴闕
程羽賈琰皆自府邸攀附顯要,抑久不得調
太平興國三年,授太子洗馬召見詰責拜謝,請悔過自新
太常丞出知大通監
五年,召歸,將加擢用,為盧多遜所沮,改都官郎中出知廣州將行,復以藩邸舊僚判三司勾院
七年,與三司使王仁贍廷辯事忤旨,責授兵部員外郎,俄通判開封府事京府通判始。
公元983年
八年春正月擢拜右諫議大夫同判三司
三月,改左諫議大夫參知政事
是秋上將工部尚書李昉參預國政,以先入,乃遷刑部尚書
十月趙普出鎮南陽遂與同拜平章事
員外郎歲中四遷尚書為相。
上謂曰:“世之治亂,在賞當其功,罰當其罪,即無不治謂為飾喜怒之具,即無不亂,卿等慎之。”
公元984年
九年九月上幸景龍門外水磑,因謂侍臣曰:“此水出山源清冷甘美凡近河水味皆甘,豈非潤之所及乎?
等對曰:“實由地脈潛通而然,亦猶人善惡染習而成也。
其年冬郊祀禮畢,加門下侍郎昭文館大學士
一日,上謂等曰:“在昔帝王多以崇高自處顏色嚴毅左右無敢質言者。
朕與卿等周旋款曲商榷時事,蓋欲通上下之情,無有壅蔽
卿等但直道而行無得有所顧避
謝曰:“臣等非才待罪相府陛下曲賜溫顏,令盡愚懇,敢不傾竭以副聖意
”會詔廣宮城宣徽使柴禹錫別第表識內,上言易官邸,上覽不悅
禹錫陰結,欲因白請盧多遜舊第,上益鄙之。
先是簡州軍事推官王澣引對上嘉雋爽面授朝官
翼日經學出身一任幕職,例除七寺丞
上曰:“吾已許之矣,可與東宮官
不從,擬大理丞告牒進入,上批曰:“可右讚善大夫
從命,上滋不悅
初,上令馬仁瑀寡妻高繼冲之女,厚加賜與以助采。
廣南轉運王延範高氏之親也,知廣州徐休復密奏不軌,且言其依附大臣
上因禹錫入對,問延範何如人,未知其端,盛言延範強明忠幹禹錫旁奏與同。
上意交通,不欲暴其狀,因以素好詼諧,無大臣體,罷守本官禹錫左驍衛大將軍
將罷前數日,有異鳥集待漏之所,驅之不去,及是罷相,人以為先兆云。
公元989年
端拱初,上親耕籍田,以舊相進吏部尚書
二年,將討幽薊,詔群臣各言邊事
上疏謂:
大舉精甲,以事討除靈旗所指,燕城必降。
徑路所趨,不無險易必若取雄、霸路直進未免更有陽城之圍。
界河之北,陂澱坦平北路行師非我所便。
軍行不離輜重,賊來莫測淺深
欲望回轅,西適山路,令大軍會於易州,循孤山之北,漆水以西,挾山而行,援糧而進,涉涿水,並大房,抵幹河,出安祖砦,則東瞰燕城,裁及一舍,此是周德威收燕之路。
易水距此二百餘里,並是沿山,村墅連延溪澗相接采薪汲水,我占上游
東則林麓平岡,非戎馬奔衝之地,內排槍步隊,實王師備御之方,而於山上白幟以望之,戎馬之來,二十里外悉數也。
從安祖砦西北有盧師神祠,是桑幹出山之口,東及幽州四十餘里。
趙德鈞作鎮之時,欲遏西衝,曾塹此水。
河次有崖岸,不可徑度,其平處築城護之,守以偏師,此斷彼之右臂也。
仍慮步奚為寇,可分雄勇兵士三五千人,至青白以來山中防遏,北是新州媯川之間,南出易州大路,其幹河水屬燕城北隅,繞西壁而轉。
大軍如至城下,於燕丹陵東北橫堰此水,灌入高梁河高梁岸狹,水必溢。
可於駐掞寺東引入郊亭澱,三五日瀰漫百餘里,即幽州隔在水南
王師於州北係浮梁以通北路,賊騎來援,已隔水矣。
視此孤壘浹旬必克。
幽州管內山後八軍,聞薊門不守,必盡歸降,蓋勢使然也。
然後國家重臣以鎮之,敷恩澤以懷之。
奚、霫部落,當劉仁恭及其男守光之時,皆刺面義兒,服燕軍指使人馬疆土少劣於契丹,自被脅從役屬以來常懷骨髓之恨。
渤海兵馬土地,盛於奚帳,雖勉事契,俱懷殺主破國之怨。
薊門山後雲、朔等州,沙陀吐渾元是割屬,咸非叛黨
此蕃漢諸部之眾,如將來王師討伐,雖臨陣擒獲,必貸其死,命署置存撫,使之懷恩,但以罪契丹為名。
如此則蕃部之心,願報私憾契丹小醜克日殄平
其奚、霫、渤海之國,各選重望親嫡封冊為王,仍賜分器鼓旗軍服戈甲以優遣之,必竭赤心,永服皇化
克平之後宣布守臣,令於燕境及山後雲、朔諸州,厚給衣糧料錢,別作禁軍名額召募三五萬人,教以騎射,隸於本州
人生塞垣諳練戎事乘機戰鬥一以當十,兼得奚、霫、渤海以為外臣,乃守在四夷也。
自阿保機時至近日河朔戶口虜掠極多,並在錦帳
平盧亦邇柳城遼海編戶數十萬餘,耕墾千餘里,既殄異類,悉為王民。
變其衣冠,被以聲教,願歸者俾復舊貫,懷安因而撫之,申畫郊圻,列為州縣,則前代所建松漠、饒落等郡,未為開拓之盛也。”
琪本燕人,以故究知蕃部兵馬山川形勢
俄又上奏曰:
國家將平燕薊,臣敢陳十策:一、契丹種族,二、料賊眾寡,三、賊來布置,四、備邊,五、命將,六、排陣討伐,七、和蕃,八、饋運,九、收幽州,十、滅契丹
契丹,蕃部之別種,代居遼澤中南界潢水西距邢山疆土幅員千里而近。
其主自阿機始強盛,因攻渤海,死於遼陽
述律生三男:長曰東丹;次曰德光,德光南侵還,死於殺胡林;季曰自在太子
東丹永康永康代德為主,謀起軍南侵,被殺於火神澱。
德光之子述律代立,號為“睡王”。
二年,為永康子明記所篡。
明記死,幼主代立
明記妻蕭氏,蕃將守興之女,今幼主蕭氏所生也。
晉末,契丹頭下兵謂之大帳,有皮室兵約三萬,皆精甲也,為其爪牙
國母述律頭下,謂之屬珊屬珊有眾二萬,乃阿保機之牙將當是時半已老矣。
南來時,量分得三五千騎,述律常留餘兵為部族根本
其諸大首領有太子、偉王、永康南北王、於越、麻答、五押等。
於越,謂其國舅也。
大者千餘騎,次者數百騎,皆私甲也。
別族則有奚、霫,勝兵萬餘人,少馬多步。
奚,其王名阿保得者,昔年犯闕時,令送劉希、崔廷勳屯河、洛者也。
又有渤海首領大舍高模翰步騎萬餘人,並髡髮左衽,竊為契丹之飾。
復有近界尉厥黒、室韋女真党項亦被脅屬,每部不過千餘騎。
三部落,吐渾沙陀,洎幽州管內雁門已北十餘州軍部漢兵合二萬餘眾,此是石晉割以賂蕃之地也。
蕃漢諸族,其數可見矣。
每蕃部南侵,其眾不啻十萬。
契丹入界之時,步騎車帳不從阡陌東西一概而行。
大帳前及東西面,差大首領三人,各率萬騎支散遊奕,百十里外,亦交相偵邏,謂之欄子馬
契丹吹角為號,眾即頓合,環繞穹廬,以近及遠。
木梢屈之為弓子鋪,不設槍營塹柵之備。
軍行聽鼓三伐不問昏晝一匝便行。
未逢大敵不乘戰馬,俟近我師,即克乘之,所以新羈戰蹄有餘力也。
用軍之術,成列而不戰,俟退而乘之,多伏兵斷糧道冒夜舉火土風曳柴饋餉自齎,退敗無恥,散而復聚,寒而益堅,此其所長也。
中原所長秋夏霖霪天時也;山林河津地利也;槍突劍弩,兵勝也;財豐士眾力強也。
乘時互用較然可知
王師備邊破敵之計,每秋冬時。
河朔州軍緣邊砦柵,但專守境,勿輒侵漁,令彼尋戈,其詞無措
戎馬既肥,長驅入寇契丹主行,部落萃至,寒雲翳日,朔雪迷空鞍馬相持氈褐之利。
所宜守陴坐甲以逸待勞,令騎士並屯於天雄軍、貝磁相州以來,若分在邊城緩急難於會合近邊州府,只用步兵,多屯弩手大者萬卒,小者千人堅壁固守,勿令出戰
彼以全國之兵,此以一郡之眾,雖勇懦之有殊,慮眾寡不敵也。
國家別命大將總統前軍,以遏侵軼,隻於天雄軍、刑洺貝州以來,設掎戎之備。
俟其陽春啟候,虜計既窮,新草未生,陳荄已朽,蕃馬無力,疲寇思歸,逼而逐之,必自奔北
前軍行陣之法,馬步精卒不過十萬,自招討以下,更命三五人藩侯都監、副戎、排陣先鋒等職,臨事分布,所貴有權。
追戎之陣,須列前後,其前陣萬五千騎,陣身萬人,是四十指揮左右梢各十指揮,是二十將。
指揮作一隊,自軍主都虞候指揮使押當,每隊用馬突或刃子槍一百餘,並弓劍骨朵
陣身解鐙排之,俟與戎相搏之時,無問厚薄十分作氣,槍突交衝馳逐往來後陣更進。
彼若乘我深入陣身之後,更有馬步人五千,分為十頭,以撞竿,鐙弩俱進,為回騎之舍。
陣哨不可輕動,蓋防橫騎奔衝,此陣以都監主之,進退賞罰便可裁決
後陣馬步軍八萬,招討董之,與前陣不得過三五里,展梢實心,布常山之勢,左右排陣分押之。
前陣擊破寇兵,後陣亦禁其馳驟輕進,蓋師正之律也。
《牧誓》云:“四伐五伐,乃止齊焉。
慎重之戒也。
是以開運中晉軍掎戎,未嘗放散,三四年間,雖德光為戎首多計桀黠,而無勝晉軍之處,蓋並力御之。
厥後任人不當,為彥澤之所誤。
將來殺獲驅攘之後聖人好生之德,設息兵之謀,雖降志難甘,亦和戎為便。
魏絳嘗陳五利,奉春僅得中策,歷觀載籍前王皆然
《易》稱高宗伐鬼方,《詩》美宣王薄玁狁,是知戎狄侵軼,其來尚矣。
然則兵為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精選使臣不辱君命,通盟繼好,弭戰息民,此亦策之得也
公元988年
臣每見國朝發兵,未至屯戍之所,已於兩河諸郡調民運糧遠近騷然煩費十倍
臣生居邊土習知其事。
幽州為國北門,押蕃重鎮養兵數萬,應敵乃其常事
每逢調發,惟作糗糧之備,入蕃旬浹軍糧自齎,每人給麫斗餘,盛之於囊以自隨
征馬每匹給生穀二斗,作口袋飼秣日以二升為限旬日之間,人馬俱無饑色
更以牙官子弟戮力津擎裹送,則一月之糧,不煩饋運
大軍既至,定議取舍然後轉餉亦未為晚。
去年有平燕之策,入燕之路具在前奏,願加省覽。”
疏奏頗采用之。
公元991年
淳化二年,詔百官轉對,琪首應詔,建明堂辟雍之議。
五年李繼遷靈武,命侍衛馬軍都指揮使李繼隆河西馬都部署以討之。
西川賊帥李順攻劫州縣,以昭宣使王繼恩劍南西川招安使。
琪又上書邊事曰:
公元994年
“臣頃任延州節度判官經涉五年,雖未嘗躬造夷落,然常令蕃落和斷公事,歲無虛月,蕃部之事,熟於聞聽
大約党項吐蕃風俗相類,其帳族有生戶、熟戶接連漢界、入州城者謂之熟戶,居深山僻遠橫過寇略者謂之生戶
其俗多有世仇不相來往,遇有戰鬥,則同惡相濟傳箭相率,其從如流。
雖各有鞍甲,而無魁首統攝,並皆散漫山川居常不以為患。
党項界東自河西銀、西至靈、鹽,南距鄜、延,北連豐、會。
厥土多荒隙,是前漢呼韓邪所處河南之地,幅員千里
從銀夏至、白兩池,地惟沙磧,俗謂平夏拓拔,蓋蕃姓也。
自鄜、延以北,多土山柏林,謂之南山;野利,蓋羌族之號也。
延州平夏三路:一、東北豐林縣葦子驛至延川縣綏州,入夏州界;一、正北從金明縣入蕃界,至盧關四五百里,方入平夏州南界;一、西北萬安鎮永安城,出洪門宥州四五百里,是夏州西境
我師如入夏州之境,宜先招致接界熟戶,使為向導,其強壯有馬者,令去官軍三五十里踏白先行
緣此三路土山柏林溪谷相接,而復隘狹不得成列,躡此鄉導,可使步卒多持弓弩槍鋸隨之,以三二千人登山偵邏,俟見坦途寧靜可傳號勾馬遵路而行,我皆嚴備,保無虞也。
公元933年
長興四年夏州李仁福死,有男彝超擅稱留後
當時延州安從進李彝超換鎮,彝超夏州,固不奉詔朝廷邠州藥彥稠總兵五萬送從進赴任。
頓兵城下,議欲攻取軍儲不繼,遽命班師
振旅之時,不能嚴整,失戈棄甲,遂為邊人之利。
臣又聞党項號為小蕃非是敵,若得出布陣,止勞一戰便可蕩除
深入饋運艱難窮追窟穴幽隱莫若緣邊州鎮分屯重兵,俟其入界侵漁,方可隨時掩擊非為養勇,亦足安邊
烏合之徒,勢不能久,利於速鬥,以騁兵鋒。
莫若持重守疆,以挫其銳。
彼無城守,眾乏餱糧威賞不行部族分散然後密令覘其保聚之處,預於、府、、靈、武等州約期會兵四面齊進,絕其奔走之路,合勢擊之,可以剪除無噍類矣。
仍先告諭諸軍擊賊獲生口、資畜,許為己有,彼為利誘,則人百其勇也。
靈武路自通遠軍青岡峽五百里,皆蕃部熟戶
向來使人商旅經由,並在部族安泊,所求賂遺無幾,謂之“打當 ”,亦如漢界逆旅之家宿食之直也。
此時大軍須入其境,則向導踏白,當如夏州之法。
況彼靈州便是吾土芻粟儲畜率皆有備。
緣路五七程,不煩供饋,止令逐都兵騎,裹糧輕齎便可足用
所謂“磨鐮殺馬”,劫一時之力也,旬浹之餘,固無闕乏矣。
又臣曾受任西川數年,經歷江山,備見形勢要害。
利州最是咽喉之地。
西過桔柏江,去劍門百里東南閬州水陸二百餘里,西北白水清川,是龍州入川大路鄧艾於此破蜀,至今廟貌存焉。
其外三泉西縣,興、鳳等州,並為要衝,請選有武略重臣鎮守之。”
奏入,上密寫其奏,令繼隆擇利而行。
公元995年
至道元年春大宴含光殿,上問琪年,對曰:“七十有九。
上因慰撫久之
二年春,拜右僕射特令月給實奉一百千,又以其衰老,詔許五日一朝
是年九月被病,令其子貽序秉筆,授辭作《多幸老民敘》,大抵謂《洪範五福,人所難全,而己兼有之,實天幸也。
口占遺表百字而卒。
司空諡惠安
起復貽序為右讚善大夫,貽庥為大理評事,貽廣童子出身
貽序上表終喪制,從之。
天禧初,錄其孫宗諒試秘書郎
公元964年
琪素有文學,頗諧捷
使府三十年,周知人情,尤通吏術
相位日,百執事有所求請,多面折之,以是取怨於人。
貽序嘗預修《冊府元龜》,筆劄遒勁
未幾坐事左遷復州副使,起為殿中丞卒。
宋雄
宋雄者,亦幽州人
初與琪齊名燕、薊間,謂之“二宋”。
公元986年
契丹應州從事
雍熙三年王師北伐與其節度副使艾正以城降授正本州觀察使,以鴻臚少卿知州事
光祿少卿,歷知、唐二州
未幾,護河陰屯兵,以知河渠利害,因命領護汴口均節水勢,以達轉漕京師賴之。
太子詹事,復為光祿少卿,遷將作監
所至職務修舉公私倚任焉。
公元1004年
涉獵文史善談論,有氣節,士流推許之。
景德元年,卒,年七十六。
錄其子可久為太常寺奉禮郎賦祿終制
論曰:自薛居正而下,嘗居相位凡四人,其始終出處不同,然觀於其行事概可見矣。
初,朗州亡卒嘯聚為盜,監軍使疑城中僧千餘人與謀,欲盡殺之,居正緩其事,賊禽而僧不與卒賴以活。
沈倫使吳越還,請以揚、泗軍儲百萬餘斛貸饑民朝論難之。
曰:“國家廩粟濟民自當和氣,致豐稔,豈復有水旱
得請乃已。
太祖每取書史館盧多遜預戒吏令白己,知所取,必通夕閱覽以是答問多中。
宋琪始為程羽賈琰所抑,繼為多遜所忌,其後員外郎歲中四遷尚書,居相位
即此而觀,則守道蒙福者非幸致,而投荒竄死非不幸也。
宋雄持論有氣節,雖與齊名,而爵位不侔者,所遇不同焉爾
嗚呼自昔懷材抱藝,而抑鬱下僚以終其身者多矣,豈特宋雄為然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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