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御纂春秋直解卷八
(辛/未)定王十有七年(在位二十有一年子简王立/)
成公
　名黑肱宣公子也
元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二月辛酉葬我君宣公

无冰
　经三书无冰襄公二十八年春无事系于春桓公十
　四年二月无事系于正月之事之后此则正二三月
　皆有事系于二月之事之后盖冰统亥子丑月为候
　亥始冰丑则坚至寅而解冻矣故以二月为限也此
　恒燠之罚事关天下而国亦与焉是时成公幼政在
　三桓纪纲纵弛之应乎胡安国曰策书所载皆经邦
　大训人有微而不登其姓名事有小而不纪其夲末

　至雨雹冰雪则𢘤书盖天人一理也观阴阳寒暑之
　变以察其盈虚消息此敬天勤民慎于微之意每慎
　于微王道备矣
三月作丘甲
　此因谋齐难而益兵也邱甲邱出一甲也司马法九
　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邱四邱为甸甸赋车一乘
　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是四邱共出三甲也今邱
　出一甲则一甸四甲而士卒凡百人总一乘计之增

　一甲矣积三甸计之增一乘矣作与初皆创立之名
　而义不同食赋之额岁岁取之由初而及终也兵赋
　之额有事用之有作而有止也然紊先王之制以重
　困民则一也是时行父以齐之一笑怒齐邱甲之作
　与后四卿之将皆行父故也其罪大矣
夏臧孙许及晋侯盟于赤棘
　行父当国憾齐人之纳归父又闻其将出楚师故结
　晋晋既怒齐亦欲怀鲁故不惮降尊而为此盟盖皆

　以缔私而分义不顾矣故书以讥之
秋王师败绩于茅戎
　不书战不以戎抗王也至尊无敌无敌而有败自败
　也戎非能败王师王师自败而已自治之道也自治
　而天下定矣
冬十月
二年
春齐侯伐我北鄙

　鲁背齐事晋故齐怨之第赤棘方盟齐师随至伐鲁
　丧而与晋为敌不待贬而罪见矣
夏四月丙戌卫孙良夫帅师及齐师战于新筑卫师败
绩
　傅称卫侵齐盖乘齐伐鲁而𢷬虚耳齐知之即以伐
　鲁之师禦之新筑则卫计不行矣良夫不听石稷之
　言而遽战丧师辱国故以良夫主此战也卫书将书
　帅师事起于卫明矣齐止书师其为伐鲁之师明矣

六月癸酉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
会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首及齐侯战于鞍齐师败
绩
　策书之体将举元帅今鲁四卿并书者各自将也既
　作邱甲扫境兴师也晋郤克与鲁卫诸大夫皆有憾
　于齐齐又伐鲁败卫故以北鄙新筑为辞因以各泄
　其憾是四国大夫之志乎此战也齐师败绩有败道
　也无礼以生衅肆暴以结怨而又好勇轻敌宜其败

　也晋赏鞍之功作六军而六卿专晋之机兆矣季孙
　一怒扫境兴师自是鲁知有季不知有公矣良夫之
　子林父逐君立君为卫乱首矣大夫专政兵革繁兴
　诈力相尚而礼若弁髦特书诸卿著当时之横而忧
　其继此之祸也
秋七月齐侯使国佐如师己酉及国佐盟于袁娄
　齐师既败纳贿求免卑亦甚矣曰如师盟不盟未可
　知之辞也乃郤克恃胜以不义求多于齐为国佐正

　辞所屈其气遂馁而及之盟是晋欲盟而制盟反在
　国佐也齐伐人而自伐晋侮人而自侮可鉴已
八月壬午宋公鲍卒
庚寅卫侯速卒
取汶阳田
　齐之贿也晋得宝而鲁卫各得侵地其书取与僖公
　取济西田同
冬楚师郑师侵卫

　卫从晋伐齐故楚假救齐之名以侵卫郑序楚下听
　楚役也称师用众也晋既用倾国之师以胜齐遂无
　力救卫而十一国胥从楚矣楚居丧而伐丧郑党楚
　而残夏晋争小而失大均罪也
十有一月公会楚公子婴齐于蜀
　㩀傅楚师侵卫遂侵我师于蜀而不书侵何也师方
　向鲁三桓遽使公出迎未成乎侵也以望国之君会
　荆蛮之臣不讳公何也著三桓之恶也楚师本为救

　齐而鞍之战季与叔实主之恐身被执辱故以公当
　之也侯伯以嘉礼会盟三桓往与抗礼楚臣帅师以
　来使公辱焉比事以观不臣之恶著矣楚卿书公子
　自此始其势日强不得不详之也
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齐人曹人邾
人薛人鄫人盟于蜀
　楚主盟也鲁无立志先诸夏而往会由是楚召盟而
　诸国皆至矣书公及深责鲁也婴齐之出称师著其

　众也会书名责其抗也盟书人抑其强也诸国之大
　夫皆称人恶其替也胥天下而从楚不足序矣新城
　从晋大夫盟此从楚大夫盟变愈下矣
三年
春王正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
　郑从楚猾夏晋伐之宜矣第卫方被侵畏楚不出诸
　国盟蜀畏楚不争楚去而乃出乎晋之无能甚矣宋
　卫倏楚倏晋耻也楚来公首从之楚去公首背之抑

　又甚矣宋卫未葬从戎罪也然从晋令晋亦有责焉
　耳
辛亥葬卫穆公
二月公至自伐郑
甲子新宫灾三日哭
　昭穆之庙皆曰宫旧主迁新主入必新之新者易檐
　改涂而已是时宣公方入庙不称谥而称新宫者以
　灾故不忍言也三日哭哀也无讥焉以灾书耳

乙亥葬宋文公
　七月而葬盖以厚而踰时且疑于王礼也宋君背殡
　从戎而以厚葬明孝悖矣
夏公如晋
　拜汶阳之田也且丧毕而朝以事周者事晋也
郑公子去疾帅师伐许
　许恃楚而不事郑郑以此伐之然郑且背晋而专事
　楚何以责许乎郑受晋伐又伐许以怒楚是兼搆晋

　楚也况许者郑之南蔽也盍释许以为外捍而自撤
　之失计矣
公至自晋
秋叔孙侨如帅师围棘
　棘不系国内邑也公羊曰汶阳之邑也复故地而民
　不服者税亩邱甲赋繁役重棘不愿为之民也成公
　不修德政以来之而命将兴师环而攻焉失抚绥之
　义矣

大雩
晋郤克卫孙良夫伐廧咎如
　赤狄之馀也灭人国而不留馀不仁甚矣徒逐利焉
　耳良夫每从郤氏之役同恶也
冬十有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卫侯使孙良失来聘丙
午及荀庚盟丁未及孙良夫盟
　㩀傅二卿使来聘且寻盟盖皆有君命也然来止言
　聘而别言盟者聘以结好盟以质疑重好而恶疑也

　不书公讳之也庚于晋班在三良夫于卫则上卿也
　先盟庚非礼也蔑周班而惧伯主也
郑伐许
　再伐许也恶郑也不书人与师阙也
四年
春宋公使华元来聘
　宋未尝聘鲁此继晋卫而来聘盖因三年会伐郑而
　相结耳卫与宋皆未终丧而交聘非礼矣

三月壬申郑伯坚卒
把伯来朝
　杜预曰将出叔姬先修朝礼言其故
夏四月甲寅臧孙许卒
公如晋
　公以蜀之盟背晋从楚内有惧焉故比年如晋不知
　过恭反以召侮矣
葬郑襄公

秋公至自晋
　㩀傅公以晋侯不敬欲求成于楚行父谏之而止家
　铉翁曰鲁成中无主故楚之强足以动之而乞盟晋
　之慢足以移之而思叛从楚如晋备书之而其失著
　矣
冬城郓
　郓即汶阳之一邑鲁既得汶阳故城郓以自固虽时
　亦书重役民也

郑伯伐许
　三伐许矣既速葬以俭亲遂背丧而为暴且未逾年
　而书爵已成君也不子矣
五年
春王正月把叔姬来归
　去年把伯来朝言其故则把伯固有辞矣故以自归
　为文
仲孙蔑如宋

　报华元也
夏叔孙侨如会晋荀首于谷
　谷齐地他国大夫非过吾境而使大夫往会之非礼
　也汪克宽曰自文公十一年彭生会郤缺宣公十五
　年蔑会高固自是大夫会大夫率以为常鲁政在三
　家晋政在六卿是可见矣
梁山崩
　梁山夲在韩国以灭于晋遂为晋有崩不系晋为天

　下记异也
秋大水
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
　定王也桓王以后政不行于列国定王以后政不行
　于畿内不书葬鲁不会也
十有二月己丑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
子杞伯同盟于虫牢
　齐自战鞍之后服于晋两君未相见也郑屡伐许楚

　人怒焉欲从晋故大会以谋之定齐于新服反郑于
　久叛合宋鲁卫曹邾把而申命之此复伯之机哉然
　天王新丧而会盟不废无王之罪视他盟有加矣
六年
春王正月公至自会
　会晋之后晏然归国书自会而不奔王丧之罪著矣
二月辛巳立武宫
　武宫武公之宫武公周公九世孙成公十一世祖也

　佐宣王征伐有功故谥武诸侯五庙而鲁六庙太庙
　太室不毁二昭二穆迭毁则武宫之毁久矣左氏谓
　季文子以鞍之功立武宫而服虔以为祷武公而胜
　故再立其宫公羊传曰立者不宜立也盖季孙之罪
　也
取鄟
　鄟附庸国也书取讳内灭也
卫孙良夫帅师侵宋

　晋令也宋以国难辞会故也前楚庄围宋九月晋不
　之救虫牢之盟宋实与焉未有贰心诸侯未归又谋
　再会晋令实繁乃尤宋辞会使卫侵之不亦过乎良
　夫屡帅师专也
夏六月邾子来朝
公孙婴齐如晋
　受侵宋之命也公比年如晋大夫又继往焉伯政之
　烦苛小国之困敝具见矣

壬申郑伯费卒
秋仲孙蔑叔孙侨如帅师侵宋
　鲁与宋尝会矣尝聘矣尝同盟矣晋命伐之不敢以
　义谕晋而遽伐其国可乎况国之大事惟戎听命于
　人而轻用之其何能国战鞍四卿并书此又二卿并
　书大夫益强也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
　郑背楚即晋是改过迁善也且又居丧婴齐伐之不

　义甚矣楚大夫帅师至此始见于经盖政在大夫列
　国皆然婴齐固效尤耳
冬季孙行父如晋
　㩀傅贺迁也晋迁新田择利自便盖常事耳故不书
　或曰复侵宋之命也
晋栾书帅师救郑
　郑即晋而楚伐之不得不救遇楚于绕角而楚师还
　救郑之义伸矣乃又移师侵蔡则无名矣复遇楚于

　桑隧而晋师还盖谋之不臧而知难而退也书以予
　其救而其侵蔡而避楚则略之予善良而恕其不及
　也
七年
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
牛
　牲变也郊牛牲之至重者鼷鼠乃得而食其角乎一
　食犹曰偶也再食则非人之所能备矣盖鲁之僣郊

　天本不享鼷鼠之灾又天意之不允于鲁也程端学
　曰时成公幼弱三桓擅政鼷鼠食郊牛角天示谴也
　不知惧而又食其角天谴深矣
吴伐郯
　吴太伯之后其始见经止举国外之也为其踵楚而
　僣号也伐郯猾夏也楚患未艾吴复兴矣
夏五月曹伯来朝
　曹为鲁兄弟之国僖文以后屡朝于鲁鲁未尝报聘

　以其小故也邦交之非礼可知矣
不郊犹三望
　凡书免牲免牛即不郊也正月书免牛则日至不郊
　可知今五月则祈谷亦过时矣既不郊何以书盖鲁
　以五月而三望也犹之云者可已而不已之辞也不
　时且非礼也
秋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
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把伯救郑

　再救郑也伯职修矣前之救犹大夫今则九国之君
　亲将不踰时而皆至郑恃以不屈于楚盟蜀之后晋
　伯复延赖有此耳故书以予之
八月戊辰同盟于马陵
　晋两救郑皆未至而楚师退楚之兵力犹未衄也诸
　侯盖同惧楚故晋于救兵未返即为此盟所以释诸
　侯之惧而弭其贰楚也
公至自会

　诸侯会而楚师退不烦兵而已得救郑之善故即以
　会至
吴入州来
　州来楚附庸国吴楚之介要地也吴本属楚晋使巫
　臣于吴教之叛楚凡属楚者吴尽取之婴齐奔命于
　吴不暇内侵其锋遂挫然目前遗楚以害后且自树
　其敌盖不强于政治而藉外助终非善计也
冬大雩

　旱也周之冬夏之秋也
卫孙林父出奔晋
　林父良父子也孙氏世执卫政而外结晋之强家故
　见恶于君遂奔晋后由晋复归为卫患者几四十年
　盖晋之强家为之援也晋君不知大义听于强家庇
　乱臣以危人国而已之国亦且阴为强家所移是可
　鉴矣
八年

春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
　汶阳之田本鲁地而侵于齐鞍之战晋令齐反之鲁
　今齐服晋而屡从晋役矣晋又思悦齐仍夺而与之
　来言者义不可而强为言也盖胁之也不义且失信
　矣反已之故曰归得非其有曰取前于鲁言取今于
　齐言归何也盖藉晋之力而不能要于道虽已田犹
　非已之田也故曰取顺晋之命而不敢执夫义虽已
　田一若齐之田也故曰归其曰归之于齐者归非其

　所也
晋栾书帅师侵蔡
　与楚争蔡也大国争衡小国受败前于郑书救喜之
　也此于蔡书侵陋之也圣人之情见矣
公孙婴齐如莒
　与莒通也鲁尝平莒郯莒不肯屡伐之虫牢之盟莒
　人在焉故与之通后复胁于晋而伐莒鲁之邦交如
　是乎

宋公使华元来聘
　元非专行聘也兼为宋公图婚尔故继书纳币
夏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
　婚礼不称主人而书宋公使者无母之辞纳币不书
　此何以书录伯姬也内女惟纪叔姬宋伯姬书之特
　详贤之也纳币本可略而不略斯以见其贤故特书
　之也嗣此书来媵书致女辞繁不杀皆此意也将有
　其终故录其始也

晋杀其大夫赵同赵括
　同括之杀由赵庄姬谮以将为乱也晋君信之而栾
　郤徵之故称国以杀而不去其官然赵氏子孙以无
　罪死其亦盾专晋之祸欤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来赐公命
　天子天王通称也经书天王二十五此书天子书锡
　命二此书赐命且公谷亦皆作锡命盖傅写误耳鲁
　成未尝入觐又无功德可褒锡命何为哉王于鲁凡

　三锡命桓终未入觐追锡之也文不待入觐预锡之
　也成八年未觐就锡之也爵命天子所以御天下而
　轻用之王灵替矣
冬十月癸卯把叔姬卒
　内女来归不书卒齐子叔姬郯伯姬是也此以把伯
　逆其丧以归不可以不书绝于把而仍以把目之示
　从一之义也
晋侯使士燮来聘

叔孙侨如会晋士燮齐人邾人伐郯
　吴伐郯晋不能救力屈而服于吴岂其得已哉晋遽
　兴师伐之是小国无所依庇而交受兵也昔已失之
　楚今又用之吴深责晋也鲁与郯婚迫于强令亦非
　也
卫人来媵
　媵不书此何以书录伯姬也录伯姬曷为书其媵后
　有晋齐焉见大国之皆来也程子曰一女之贤尚闻

　于诸侯况君子乎
九年
春王正月把伯来逆叔姬之丧以归
　把伯以叔姬为贤初不当出以为不贤则丧不当归
　㩀傅鲁请之昔何以受之今何以请之胥失之矣
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把伯同盟于
蒲
　无事而复盟诸侯惧贰也晋自马陵之后受林父之

　奔以隙卫反汶阳之田以携鲁力不敢问楚而侵蔡
　威不足及吴而伐郯不知自反乃以威制而约束之
　虽屡盟奚益哉春秋书同盟有喜其能同者有幸其
　犹同者有危其仅同而终将不同者随事考之可矣
公至自会
二月伯姬归于宋
　内女之归常事耳常事可略而书录伯姬也
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

　致女不书此何以书录伯姬也程子曰古者三月庙
　见始成妇也父母使人安之谓之致女鲁重伯姬故
　使卿致
晋人来媵
　晋伯国也伯姬之贤闻于四邻故亦来媵
秋七月丙子齐侯无野卒
晋人执郑伯晋栾书帅师伐郑
　春会于蒲郑方从晋楚人以重赂求郑郑畏楚之强

　而复贪其利窃会于邓信有罪矣然旋复朝晋是终
　未敢背晋也而遽执之暴矣何以知其来朝既未侵
　伐亦非会盟而直书执来朝可知也执其君旋伐其
　国是欲出其不意而灭之耳何以服郑伯而慰郑人
　之望后虽暂从晋而卒从楚挠中国者凡二十年尚
　谁咎哉故执称人责其无王伐称师恶其肆虐
冬十有一月葬齐顷公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莒庚申莒溃

　㩀傅楚侵陈以救郑又自陈伐莒不书救郑者不赴
　郑而侵陈非可言救郑也亦不书侵陈者楚志不在
　陈而在深入以挠晋也书莒溃责晋也马陵与蒲莒
　方同盟又非远国而不救何哉莒小国岂足抗楚其
　无备之罪可略也且素与楚隔岂意楚之直犯其国
　哉左氏不责诸侯无谋而责莒无备非春秋意矣
楚人入郓
　左傅以郓为莒邑但莒已溃矣入其旁邑不足书矣

　此盖文十二年行父所城者崔彦直曰郓鲁邑也是
　也入鲁邑宜先有侵伐之文今止书入者莒既溃乘
　势以入郓未可言侵伐也楚人微者也婴齐在莒别
　以偏师入郓也书入郓危鲁也楚猾夏之道二其一
　径蔡以争郑其一由徐而病鲁
秦人白狄伐晋
　宣公十五年秦伐晋晋未尝报晋何负于秦哉今楚
　伐莒以挠晋秦且结狄以攻晋是党楚猾夏也故书

　以恶之白狄介秦晋迭用之以互相伐均罪也然其
　祸实晋启之
郑人围许
　郑伯未释也而围许盖示以不急君故不畏晋而激
　晋郑人欲以是为归君之术也秦获晋惠惠卒返国
　则晋之归君得其道也不此之为而用诈且君在外
　而复立君阶之乱矣是当国大臣之罪也
城中城

　经书城中城二定公六年谷梁传曰非外民也非犹
　讥也则中城盖在郛之内矣诸侯守在四境已非有
　道况降而城中城乎且劳民以外民君谁与守
十年
春卫侯之弟黑背帅师侵郑
　晋既执郑伯以伐郑又命卫伐之不义甚矣卫从令
　而助虐亦非也叶梦得曰黑背何以称弟兵凶战危
　不以其可将者将焉而私其弟非爱弟之道也胡安

　国曰黑背生公孙剽孙林父出卫侯衎而立剽剽之
　立盖蒙父宠也与齐无知同特书以为后戒
夏四月五卜郊不从乃不郊
　三月郊时也于二月下旬卜之历旬而一卜至三月
　中旬三卜不从时已极矣僖公之四卜强也五卜渎
　神甚矣
五月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
　晋执郑伯久而不释而郑亦不求君也且立君矣晋

　不得已伐而归之以求成非义而勤诸侯以剿民悖
　矣经于十三年书郑伯从晋伐秦则此时郑伯归于
　郑可知不书者晋强纳之非归也
齐人来媵
　诸侯娶女二国媵之卫晋已备数矣齐复来媵伯姬
　虽贤固踰制矣鲁与宋不辞非礼也
丙午晋侯獳卒
秋七月公如晋

　奔丧送葬皆臣子事也晋丧而公亲往焉是以事王
　者事晋也时晋疑鲁贰于楚止公使送葬是以王礼
　自居也故削其葬以正无王之戮
冬十月
十有一年
春王三月公至自晋
　凡九月而至久也左氏传曰晋人以公为贰于楚故
　止公请受盟而后使归

晋侯使郤犨来聘己丑及郤犨盟
　公方至而犨随来阳为聘而实要盟也公敌大夫辱
　也故讳不书公
夏季孙行父如晋
　报聘也黄仲炎曰晋止公九月而归之其聘鲁者岂
　亲鲁哉疑其叛而要之也鲁辱于晋犹继朝而聘岂
　德晋哉畏其威而謟之也晋以要结为信鲁以謟事
　为礼

秋叔孙侨如如齐
　鲁自鞍之战结怨于齐后虽会伐来媵而聘问未修
　今既见疏于晋恐齐乘间而复怨故通旧好未几而
　求婚焉乃齐卒未报聘是知国务自强左右求免非
　善策也
冬十月
十有二年
春周公出奔晋

　按左氏周公楚恶惠襄之逼且与伯舆争政不胜怒
　而出王使刘子复之盟而入三日复出奔晋是无王
　也是将挟晋以抗王也而晋敢受其逋逃均罪也王
　臣书奔者三周公楚去位者也故言出王子瑕王子
　朝皆为逆乱而非去位者也故不言出
夏公会晋侯卫侯于琐泽
　公被止于晋又要盟公有憾焉今晋厉新立将合诸
　侯以伐秦恐鲁不至故会之释怨修好也卫素睦于

　晋又睦于鲁故卫侯亦与焉
秋晋人败狄于交刚
　宣成之世晋每有事于狄夫欲图伯当先攘楚虽秦
　犹宜置之况狄乎故书以讥之
冬十月
十有三年
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
　师制于王无王命而用人之师已为罪矣自伯主兴

　而徵师于诸侯是直窃王之权其罪益大然事苟合
　义春秋录之功首罪魁不相掩也今晋将伐秦以自
　报私怨恐诸侯不从以乞为辞庶无不应乃以济其
　欲耳春秋即如其辞以书之者盖因以正从来徵师
　者之罪尊王也又以重民也僖公二十六年书如晋
　乞师此书来乞师鲁内也晋伯也一以乞为名圣人
　之情见矣
三月公如京师

　凡公如他国皆朝也则如京师亦朝也乃僖公二十
　八年两书朝于王所而此不言朝者河阳践土晋侯
　召王而以诸侯朝之其意主于朝而其召王则悖矣
　故书公朝于王所言不得其所也此则晋乞师以伐
　秦道出京师不可越王而往因朝焉倘非会伐何朝
　王之有其意不在于朝故书公如京师言不可为朝
　也夫诸侯朝王止见于僖成二公而僖则行其事而
　非其道成则修其文而无其实春秋因文以示义而

　诸侯罪之轻重具见
夏五月公自京师遂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
邾人滕人伐秦
　自京师会伐则诸侯皆会京师可知而公之来为伐
　秦不为朝王明矣程子曰以伐秦为遂事明朝王为
　重
曹伯庐卒于师
　为晋复怨而卒于外曹可悯晋可责矣

秋七月公至自伐秦
　以伐秦告庙盖当时几不知朝王之当重而以伐秦
　为重矣夫书如不书朝著其慢也所以正事君之义
　以如为本事伐为继事严其防也所以存尊君之礼
　以伐秦致诛其意也所以明忠君之诚一事而三致
　意焉维大伦以诏后世其旨远矣
冬葬曹宣公
十有四年

春王正月莒子朱卒
夏卫孙林父自晋归于卫
　晋容卫有罪之逋逃而复纳之书自晋深罪晋也昔
　良夫屡从郤氏之役郤氏专晋故林夫倚以返国要
　君也要君者出君之渐也
秋叔孙侨如如齐逆女
　逆女常事何以书讥失时也丧毕即位娶元妃以奉
　粢盛孝也成公丧毕十二年矣不已晏乎

郑公子喜帅师伐许
　四伐许矣郑介晋楚为二国所必争而郑每于息争
　之时又自以兵陵小是更相吞噬也非义甚矣而晋
　不问也越明年许迁于叶避郑以依楚襄三年晋荀
　罃反以从楚讨许何欤
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
　侨如不氏以事冉见省文也妇有姑也时穆姜存焉
冬十月庚寅卫侯臧卒

秦伯卒
十有五年
春王二月葬卫定公
三月乙巳仲婴齐卒
　鲁有两婴齐均公孙也前书公孙婴齐叔肸子也此
　则仲遂子归父弟也遂之立也已赐氏故鲁人以仲
　为别而旧史因之也遂与行父比而为逆归父欲去
　三桓故逐归父而立婴齐以后仲遂一逐一立皆行

　父操之也大逆如遂仍世为卿尚能国乎
癸丑公会晋侯卫侯郑伯曹伯宋世子成齐国佐邾人
同盟于戚
　十三年曹伯卒负刍杀世子而自立晋不能即请于
　王帅诸侯以举九伐之典今逾三年矣假他事以会
　而与之盟是列奸于会也他日曹人请君于晋曰若
　有罪则君列诸会矣使得藉口以开释奸之门举动
　可不慎哉卫背丧非礼也宋世子来宋公疾也

晋侯执曹伯归于京师
　执曹伯讨其篡也近于义矣不敢自治而归于京师
　近于礼矣第欲讨之勿盟可也同盟而执是诱执也
　于义为不光王命执而执之礼也擅执之纵归于京
　师命犹出于晋也于礼为不恭然入春秋来诸侯相
　执者多矣此犹差善于彼故书晋侯盖与之也
公至自会
夏六月宋公固卒

楚子伐郑
　郑伐许故也郑昔伐许楚不问以郑方即楚耳今改
　从晋故伐之
秋八月庚辰葬宋共公
　三月而葬速也丧礼之苟可知矣
宋华元出奔晋
　宋乱也荡山作乱元欲讨恐不胜故奔晋借援也
宋华元自晋归于宋

　自晋因晋力也
宋杀其大夫山
　华元杀之也元为国正卿久执政柄不能弭乱于未
　然迨已乱而借外援其谋下矣然犹非为私故书国
　杀盖制在晋权在元而宋君亦知其讨乱而听之也
　山不氏宋以罪讨故赴不以氏因旧史也山有罪犹
　书大夫者存王禁也
宋鱼石出奔楚

　山党也惧及故奔君子虽违不适仇国宋为中国之
　枢楚所必争而鱼石托焉楚因助鱼石而入彭城几
　至覆宋则鱼石之罪大矣
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会晋士燮齐高无咎宋华元卫
孙林父郑公子䲡邾人会吴于钟离
　两会也先则内大夫与外大夫会后则诸国与吴会
　也钟离吴地往会之也会吴者晋志也诸国从晋而
　已若止书侨如会诸国大夫而吴亦列序焉则往会

　之迹不具失事实矣且列国皆大夫吴其君也列序
　则吴君居下乱名分矣惟初会首晋再会殊吴而事
　实既得名分亦彰矣吴君而举国削其僣也大夫不
　可敌诸侯诸侯不可僣天子也书晋会责晋也黄池
　之争盟此会启之矣
许迁于叶
　避郑而依楚虽楚迁之一以自迁为文罪郑也抑以
　责许也楚岂可依之国哉自是四迁转徙流离不可

　为国故卒为郑灭王纲既失伯政复衰小国无以自
　存可哀已
十有六年
春王正月雨木冰
　记异也周正建子宜雪而雨上温也著木而冰下寒
　也
夏四月辛未滕子卒
郑公子喜帅师侵宋

　晋侯执郑伯而再伐其国几亡郑故楚乘隙以赂要
　郑郑遂决从楚然怨晋而叛晋情可原也党楚而猾
　夏罪莫逭也
六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晋侯使栾黡来乞师
　将伐郑也视伐秦为有名矣来乞师自卑也故孟献
　子曰有胜矣伯国之患在骄不在卑
甲午晦晋侯及楚子郑伯战于鄢陵楚子郑师败绩

　晋师为伐郑而出不书伐郑者郑闻晋师而告楚楚
　子遽来故止言战也上书乞师无他国会战者不暇
　俟诸侯之至也败绩系楚子者君伤则君重于师也
　晋灵成景三世积衰其诸卿内慢其君外怯于敌自
　邲之败大势去矣今楚又令郑侵宋宋不支诸侯将
　从风而靡厉公能于积衰之后不假外助一战胜楚
　几与城濮等矣第城濮之胜经营有素一战而伯犹
　且不喜而忧知一胜未可恃也厉胜鄢陵岂有成谋

　亦倖而已乃既胜而骄侈信谗以致内乱士燮始终
　致儆良有以也经书楚败绩以纪其功后即事以著
　骄侈致祸之迹劝戒昭矣
楚杀其大夫公子侧
　师败而将诛固法之常然主兵者将御将者君婴齐
　与侧素不相能楚子在军无以御之使敌国谋臣窥
　其间而败楚乃独归咎于侧而婴齐反藉是以挤侧
　则非法之平矣故称国以杀且书大夫者以王制律

　楚之专兼书公子者以公族之近病楚之不审也
秋公会晋侯齐侯卫侯宋华元邾人于沙随不见公
　鄢陵之战公以内难而后期故晋侯不见公第鲁去
　鄢陵远矣乞师与战在一月之内为期已迫况有内
　难乎晋遽怒鲁不恕矣且不至者独鲁哉偏怒鲁不
　公矣盖有谮者侨如也有受赂而主其谮者郤犨也
　晋侯胜而骄故不尽物情而信谗不恤邻患而轻怒
　不见公而不讳者见公之可见也晋之过非公之耻

　也
公至自会
　内有难外不礼于伯主其至危之也以会至者见公
　之无愧于会也
公会尹子晋侯齐国佐邾人伐郑
　尹子王卿士子爵鄢陵之战郑虽败而犹不服故晋
　假王命且援王臣以涖之盖晋伯中衰厉公事周颇
　谨执罪归京师兴师禀王命岂尊王哉挟天子以令

　诸侯也春秋不与诸侯用王师故文公三年晋救江
　王叔桓公不书成公十三年晋伐秦刘子成子不书
　而此书之者救江则处父上抗伐秦则厉公复怨今
　会王臣讨贰差善于彼也公会伐释晋怒也
曹伯归自京师
　负刍篡逆恶莫大焉王治其罪而诛之则天讨行大
　伦正矣今囚之二年归而君曹是释有罪也归不书
　名以病王也此与僖公二十八年晋文执卫侯相似

　而实不同彼则晋书人复私怨也怨可释也此举爵
　讨恶逆也逆焉可赦也彼书归之于京师缓辞也先
　自治其狱也此书归于京师急辞也惟王正其罪也
　卫侯虽在京师犹制于晋书归于卫晋意也曹伯既
　归京师则制于王书自京师王命也㩀傅曹屡求免
　于晋不闻一介如周而负刍得晏然反国虽王命实
　晋主之也然王诚早致其辟晋厉亦何辞乃迟之二
　年徐俟晋命春秋端夲澄源故以失刑之责归王而

　讥不及晋也
九月晋人执季孙行父舍之于苕丘
　沙随之会晋侯不见公矣随会伐郑虽不见而不敢
　怠也又执行父不已甚乎舍置也不以归而置于苕
　邱盖闻婴齐之言而知侨如之谮也不以归者将释
　之也舍之于苕邱者不遽释而有所要也盖恐其怀
　怨而贰也是以有郤犨之盟
冬十月乙亥叔孙侨如出奔齐

　侨如知晋之觉其谮而公与行父之将归也故奔齐
　书之以见世卿之强有罪不能讨而齐受乱人之罪
　亦具矣
十有二月乙丑季孙行父及晋郤犨盟于扈
　要盟也程端学曰执之舍之盟之晋之举动可知矣
　鲁君在焉而大夫自为盟晋鲁之政又可知矣
公至自会
　此伐郑也以会致者公之危不在伐而在会故以会

　告也大夫执而归必致公待行父阶归举公为重故
　行父不致也
乙酉刺公子偃
　㩀傅侨如通于穆姜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公将会晋
　伐郑穆姜送公而使逐季孟公子偃公子锄趋过指
　之曰汝不可是皆君也此刺偃之由也夫行父专鲁
　归父尝欲去之矣侨如因是而行谮以危公乃侨如
　既奔矣而行父遂杀偃夫偃为穆姜所指亦胁公使

　从已姜岂遽谋废立而偃实有今将之心乎行父素
　结晋援肆行其私幽君母杀公子名除君恶实胁君
　也成公庸闇拱手以听鲁愈不可为矣春秋书之以
　伤鲁也然与刺买异辞何也戍卫不卒僖公以此罪
　买而告楚也故可书刺偃则其故不明以疑似陷之
　耳故无可书买之刺不当偃之刺不白非仅专杀已
　也
十有七年

春卫北宫括帅师侵郑
　从晋令也
夏公会尹子单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邾人伐郑
　王既以尹子会伐矣郑犹不服晋复请于王故益以
　单子也王臣并临鲁卫齐宋大国咸至郑仍不服盖
　由晋虽倖胜而内政不修不足服郑而攘楚也然郑
　屡抗王师罪可胜诛哉
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

　盟不举诸侯尹单亦与也伐郑未服而中道寻盟是
　疑诸侯也况尹单在乎晋厉徒欲倚王臣以令诸侯
　而不虞蹈慢王臣之罪也然自是遂习为常矣李廉
　曰书同同外楚也不为尹单而书同也
秋公至自会
　方会伐郑而楚救至诸侯遂还故以会致
齐高无咎出奔莒
　无咎之奔由君母声子之谮也庆克浊乱中闺国佐

　谪之声子谮佐因及无咎然无咎为卿不能谋国正
　君亦失职矣故书奔无异文
九月辛丑用郊
　公谷以用郊为讥不时则书九月足矣曷为言用用
　者非郊之正祭而用其礼也如书之类于上帝是也
　然惟天子有大事则可鲁何所用之乎九月非时也
　用又非礼也
晋侯使荀罃来乞师

　再伐郑而无功恐诸侯怠而不应故仍以乞为名然
　德不足而徒用众岂服人之道
冬公会单子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人邾人伐郑
　三争郑也郑卒不服非兵不强德不著也兵不戢将
　自焚矣家铉翁曰使厉公于鄢陵既胜之后不骄不
　侈而勤抚诸侯郑将自来何以屡伐为哉
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郑
　㩀傅诸国围郑故以伐郑至

壬申公孙婴齐卒于狸脤
　大夫卒于外则地以事见也此无事而书地何也苏
　辙曰从伐郑还而道卒也然何以卒于公至之后意
　以疾而留于狸脤乎十一月无壬申文误也
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邾子貜且卒
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犨郤至
　晋厉胜于鄢陵而骄遂欲尽去诸卿而立其嬖故先

　杀三郤以其族大而多怨易去也第郤至于鄢陵排
　群议而战胜有功矣况卿为君之股肱黜陟生杀亦
　自有道乃不明徵其罪而阴用嬖臣之计袭而毙之
　一朝而尸三卿是自求祸也故历数之以著其恶或
　以晋卿宗彊不去之终酿后患然去之亦自有道且
　厉非去患徒欲私其嬖耳不亦悖乎
楚人灭舒庸
　楚方摧败而馀威犹足蚕食远国然则鄢陵之功不

　可没矣
十有八年
春王正月晋杀其大夫胥童
　㩀傅栾书荀偃杀胥童两下相杀耳何以称国赵汸
　曰此将弑君而杀胥童也栾荀弑君不著于春秋则
　其杀胥童固不以两下相杀告也是也先杀孔父而
　殇弑书及先杀胥童而厉弑不书及者童有罪不因
　其君也盖童致乱者也杀童者作乱者也各治其罪

　春秋之法也
庚申晋弑其君州蒲
　弑君而书国赵汸曰不以贼赴是也盖栾荀使程滑
　弑君意即以程滑赴抑或以国乱众弑而无主名赴
　鲁史承赴而书必非其实春秋无所㩀以革旧史惟
　削伪赴而书国言晋有是事贼自可推求而得也盖
　比事属辞春秋教也晋臣前见于经者皆旧为大夫
　者也三郤既杀胥童忽以大夫书而见杀则新为大

　夫者也俄而君弑则新故相激而祸在君也故曰春
　秋之志微而章
晋杀其大夫国佐
　齐灵不能防闲其母既受母谮而逐高无咎又用庆
　克故国佐忿而杀之㩀邑叛君其罪大矣齐灵与佐
　盟而复之而旋复杀佐又秩庆克之子庆封卒酿后
　祸惑亦甚矣故称国以杀罪累上也
公如晋

　朝嗣君也
夏楚子郑伯伐宋宋鱼石复入于彭城
　此伐宋以纳鱼石也何以不书纳或曰不予纳也然
　则孔宁仪行父书纳将予纳乎孔宁仪行父不系陈
　或曰绝之于陈也然则鱼石系宋将不绝之于宋乎
　盖春秋指事原情文成义立非可执例求也孔宁仪
　行父志在复位楚子志在制陈得纳而其志皆遂矣
　故书纳以不宜纳故不系陈也鱼石未尝不志复位

　而楚子志在乱宋岂纳鱼石遂已哉故不书纳而书
　伐伐而鱼石入彭城则可㩀险而扼宋矣借宋之鱼
　石以扼宋故系宋也入书复者深恶之也不书叛者
　楚驱之以乱宋耳义不系于鱼石也
公至自晋
晋侯使士丐来聘
　晋侯悼公也虽非厉之子然嗣位未逾年而称爵非
　礼也于以见当国者不以厉为君而弑之者果当国

　者也悼未能讨贼故贼名不得也来聘者勤诸侯也
　盖以求伯也本之不正而急功利伯者固如此
秋杞伯来朝
八月邾子来朝
　杞邾相继来朝以晋悼首加礼于鲁故来修旧好欲
　因鲁以通晋耳然邾子尚居丧丧未毕不觐王况诸
　侯乎
筑鹿囿

　筑者新立防以为囿也山林薮泽民之所利筑则夺
　其利而自娱非义矣嗣此筑囿者二盖踵而为之也
　故书以谨之
已丑公薨于路寝
冬楚人郑人侵宋
　㩀傅宋华喜围彭城楚子重救之乃书侵宋何也既
　使鱼石㩀彭城矣复偕郑而来故书侵所以著其乱
　宋而窥中夏之实也

晋侯使士鲂来乞师
　悼公之初犹遵厉公故事元年而后则徵师而已矣
十有二月仲孙蔑会晋侯宋公卫侯邾子齐崔杼同盟
于虚朾
　谋救宋也知义矣晋侯亲出有勇矣不夺鲁丧得礼
　矣诸侯师至楚师已退故宋人辞诸侯而请其师以
　围彭城先为此盟也陈傅良曰崔氏奔卫今书齐崔
　杼何齐纳以为大夫也逐高无咎杀国佐而杼当国

　伐莒伐鲁皆杼帅师齐之祸灵公为之也
丁未葬我君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