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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卷三十六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三十六
  哀公
公元前494年
  集說(楊氏士勛公名蒋定公之子敬王二十六年即位十四年西狩獲麟春秋終矣二十七年薨諡法恭短折曰哀丁敬王二未十六年)元年(晉十八年齊景五十四年衛靈四十一年蔡昭二十五年鄭聲七年曹陽八年陳閔八年把僖十二年宋景二十三年秦惠七年楚昭二十二年吳夫差二年)
公元前536年
 春王正月即位
  集說(趙氏鵬飛曰繼正)
 楚子陳侯隨侯許男圍蔡左傳(楚子圍蔡報柏舉也里而栽廣丈高倍夫屯晝夜九日如子西之素蔡人男女以辨使疆於江汝之間而還於是乎請遷於吳)集說(杜氏預曰隨世服於楚吳之入楚昭王奔隨隨人免之卒復楚國楚人徳之使列於諸侯故見經定六年鄭滅許此復見者蓋楚封之楚家氏鉉翁入郢者吳也撻平王之墓者亦吳也 不能報之於强吳而摟二三小國釋憾於蔡謂之復讎而讎卒不能復也前年滅頓去年滅胡今又以兵加蔡其志在於蠶食小國以爲春秋奚取哉昭李氏亷曰楚蔡之交兵於此 汪氏克寛曰楚 圍蔡未足以爲文定宋髙宗不復金國之讎故拳拳復讎爲說此朱子所謂義理穿鑿者也 王氏樵曰今案蔡人男女以辨則是降也使疆於江汝之間則遷其國也而獨書圍蔡何也滅不言入陳嘗縣之矣而不書曰滅入不言圍鄭入自皇門至於逵路矣而但書曰圍不使楚盡其虐而滿其辭也聖人㣲意胡康侯謂蔡嘗以吳師入郢昭王奔隨宗廟陳器平王之墓楚至是而報之而春秋書之略者見蔡宜得報楚子復讎之事可恕也噫此亦大失春秋之㫖矣入郢者吳也壞宗廟陳器撻其父之墓處其宮而欲妻其母者又吳也不能報吳而釋憾於蔡楚既可笑矣乃春秋從而成之謂蔡宜得報而楚之復讎爲可恕不亦悖乎且誘殺蔡侯般而滅其國用大子岡山一裘之故拘昭侯南郢數年而後歸蔡之讎楚豈下於入郢使若所爲者蔡人親爲之始可謂楚宜得報而蔡之復讎爲可恕今事出於吳而蔡無與不能報而天假手於吳出乎爾者乎爾可以爲强無道之戒乃以復讎恕之孰謂者有是法哉)
 附錄左傳(吳王夫差於夫檇李也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於㑹稽使大夫種因吳大宰嚭以行成子將許之伍員不可臣聞之樹徳莫如去疾莫如盡昔有過澆殺斟灌以伐斟鄩夏后后緡方娠逃出自歸於有仍少康焉爲仍牧正惎澆能戒之澆使求之逃奔有虞爲之庖正以除其害虞思於是妻之以二姚而邑諸綸有田一成有衆一旅能布其徳而兆其謀以收夏衆撫其官職使女艾諜澆使季杼誘豷遂滅過戈復禹之績祀配天不失舊物今吳不如過而越大於少康或将豐之不亦難乎句踐能親而務施不失人親不棄勞與我同壤而世爲仇讎於是乎克而弗取將又存之違天而長宼讎後雖悔之不可食已姬之衰也日可俟也介在蠻夷而長宼讎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聽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二十年之外吳其爲沼乎三月越及吳平吳入越不書吳不告慶越不告敗也夫杜注吳郡吳縣西南大湖椒山通典包山一名夫椒山西洞庭山也今在江南蘓州府呉縣西南㑹稽杜注上㑹稽山也在㑹稽山隂縣南水經 㑹稽山古防山也亦謂之茅山又曰棟山周禮所謂揚州之鎮也在今紹興府㑹稽縣東南十二里 虞杜注梁國有虞縣河南歸徳府虞城縣三里有故虞城舊縣古虞國也 綸杜注虞邑虞城縣東南三十五里有故綸城是也)
鼷䑕郊牛改卜夏四月辛巳郊(郊牛下榖有角字)
 榖梁(此該之變而道之也於變之中又有言鼷䑕郊牛改卜牛志不敬郊牛日展斛角而知傷展道盡矣郊自正月至於三月郊之時也夏四月不時五月不時之始可以之未承之始蓋不可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者也郊三卜禮也四卜非禮五卜彊也卜免牲者吉則免之不吉則否牛傷不言之者傷自牛作也故其辭緩全曰牲傷曰牛未牲曰牛其牛一其所以爲牛者異有變而不郊故免卜牛也已牛矣其尚卜免之何也禮與其亡也寧有嘗置之上帝矣故卜而後免之不敢專也卜之不吉如之何不免安置之繫而待六月上甲始庀牲然後左右之子之所言者牲之變也而曰我一該郊之變而道之何也我以六月上甲始庀牲十月上甲始繫牲十一月十二月牲雖有變不道也待正月然後言牲之變此乃所以該郊郊享道也貴其時大其禮其養牲雖小不備可也子不志三月卜郊何也郊自正月至於三月郊之時也我以十二月辛卜正月上辛如不從則以正月下辛二月上辛不從則以二月下辛三月上辛不從則不郊矣)胡傳(昔者周公郊祀后稷配天成王諒隂之時位冢宰國政行天子之事也魯何以得郊成王追念周公大勲勞於天下而欲尊魯故賜以重祭郊禘大雩然則可乎孔子曰魯之郊禘非禮周公其衰矣欲尊魯而賜以人臣不得用之禮樂所以周公也哉天子祭天諸侯祭社大夫五祀庶人先祖定禮也今魯得以爲常事春秋欲削而不書無以見其失禮盡書之乎則有不勝書者故聖人因其失禮之中又有失焉者則書於䇿所謂由性命而發言聖人奚容心哉因事而書以誌其失爲後世戒其垂訓之義大矣)集說(髙氏閌曰魯不當郊故天示變以警之而改卜牛是違天也雖改卜牛猶非郊時况公斬然在衰絰之中輒行天子之禮以見上帝可乎義李氏亷曰春秋書郊止此故榖梁於此備言之其 有得有失汪氏克寛定公之薨未及小祥而僭行天子之 禮釋凶服從吉則爲不孝於親矧郊之祭也喪者不敢凶服不敢國門在喪蕆事則爲不敬天一舉而犯三不韙春秋書郊之失禮未有甚於此者也宣三年匡王未葬而不郊猶三望雖曰廢郊其罪與哀公等爾)附錄左傳(夏四月侯衛侯救邯鄲五鹿而吳之入楚也使召陳懐公懐公朝國人 問焉曰欲與楚者右欲與呉者左陳人從田無田從黨逢滑當公而進曰臣聞國之興也以福其亡也以禍今吳未有福楚未有禍楚未可未可從而盟主也若以晉辭呉若何公國勝君亡非禍而何對曰國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復小國猶復况大國乎臣聞國之興也視民如傷是其福也其亡也以民為土芥是其禍也楚雖無徳亦不艾殺其民吳日敝於兵暴骨如莽而未見徳焉天其或者正訓楚也禍之適呉其何日之有陳侯從之及夫差越乃修先君之怨秋八月吳侵陳修舊怨也)
侯衞侯伐晉
 左傳(齊侯衞侯㑹于乾侯救范氏也師及齊師衞孔圉鮮虞人伐晉取棘蒲棘蒲晉地今趙州城中有棘蒲社)
 集說(許氏翰曰晉為霸主諸侯至於合從以伐之春秋特書以著列國之無霸也楚得專封王道盡矣晉受衆伐霸綂亡矣王道既盡霸綂復亡春秋之變至是而窮矣 髙氏閌曰五氏垂葭之役聖人書次以存晉晉至是益衰聖人不復盟主待之矣以傳考之魯及鮮虞之師在焉春秋以齊衞首惡故沒魯而略鮮虞也蓋晉自召陵之役不能得楚而蔡昭公以吳子勝於是衞鄭背之已而我睦齊宋人效之俱叛晉者也文公之業掃地盡矣至於黄池之㑹吳人争長雖欲為成景悼厲之世且不可得悲夫陳氏傅良曰伐夷儀不書書次五氏河内不書 次垂葭公㑹齊衞於牽帥狄師襲晉戰於絳中不書諸侯之無春秋誠有不忍書也必於是而後春秋蓋將終焉是故春秋之初諸侯王者魯衞為之也春秋之季諸侯無霸者亦齊魯衞為之也 家氏鉉翁曰據傳救范中行也齊景公范中行以抗君奨衞輒以捍父所謂日暮途窮倒行逆施者也 李氏亷曰自晉文興以来除秦晉之争外與國伐晉者止三文元年人伐晉襄二十四年齊侯伐遂伐晉雖一時諸侯之玩伯然春秋書人於齊書遂尚未絶晉也至是而直書二國伐晉晉無異列國故此條陳氏許氏得之汪氏克寛前此五氏之次伐夷儀垂葭之 伐河内蓋皆遣偏師伐晉而二君次止為之援春秋不書伐非諱之也二君未嘗親帥師以攻晉但頓兵次止以觀其可攻與否故皆書次以著其無名妄勲之罪今此竝書齊侯衞侯而以伐晉為文者著伯綂之絶而受諸侯之兵且誅齊衞之黨叛臣而陵霸國也夫范中行晉之卿也卿叛而不能制豈足為諸侯盟主乎無惑乎齊衞之同伐矣然天下之惡一也不令之臣實人人之所同惡今乃棄君助臣不亦傎乎書曰齊侯衞侯伐晉交貶之也自是不復能有為又十三年人主㑹於黄池春秋終矣)附錄左傳(吳師在陳楚大夫皆懼曰闔廬惟能用其民以敗我於柏舉今聞其嗣又甚焉将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不相無患吳矣昔闔廬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壇器不彤鏤宮室不觀舟車不飾衣服財用不取費在國天有菑癘親廵孤寡而共其乏困在軍熟食者分而後敢食其所嘗者卒乘與焉勤恤其民而與之勞逸是以不罷勞死知不曠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敗我也今聞夫差次有臺榭陂池焉宿有妃嬙嬪御一日行所必成玩好必從珍異聚觀樂是務視民如讎而用之日新先自也已安能敗我)
仲孫何忌帥師伐邾
公元前494年
 集說(髙氏閌曰觀定公之末邾之事魯至矣去歳子来奔喪逾年而遽伐之蓋魯人謀邾利取其田不復知有禮義也至黄氏仲炎曰邾子方朝魯又奔魯喪所以奉魯者 矣無故而伐之何哉亂世之人行如禽獸弱之肉彊之食也寧趙氏鵬飛定公之世撫邾為厚自拔之盟疆埸未嘗一兵相遺也邾亦事魯為勤㑹公于比蒲朝公魯定公之薨訃及其庭倒屣奔喪其亦腆矣邾魯之好實出定公之志諸大夫不欲也故公瞑目而城漆哀公即位未即温而仲孫何忌伐邾先君撫之厚而嗣君虐之速哉非公意也諸大夫之意也明年大夫竝出而取其田終哀公之世虐之無所不至邾何負於魯哉以邾邇於魯利其土地也生家氏鉉翁定公之薨邾子奔喪死者感動 者冀其不爲侵暴爾曽㡬何何忌以兵伐之自是三家更將迭出殆無虛歳季氏利邾之土疆期盡乃已仲與叔羽翼之也)
公元前536年
 附錄左傳(冬十一月晉趙鞅朝歌敬王二申十七年)二年(晉定十九年齊景五十五年衞靈四十二年蔡昭二十六年鄭聲八年曹陽九年陳閔九年把僖十三年宋景二十四年秦惠八年楚昭二十三年吳夫差三年)
春王二月季孫斯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伐邾漷東田及沂西癸巳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繹(漷火虢反又音郭山書盟止此鄒句繹杜注邾地應在今 東兗州縣境)
 左傳(春伐邾將伐絞邾人愛其土故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絞杜注邾邑當在兗州府滕縣境)
 榖梁(取漷東漷東未盡也及沂西田沂西未盡三人伐而二人盟何也各盟其所得也)胡傳(曷爲列書三卿哀公得國不張公室三卿竝將魯衆悉行伐國取地以盟其君而已不與焉適越之辱兆矣定公之薨邾子來奔喪魯恭矣而不免於見伐徒自辱焉不知以禮爲國之故也邾在邦域之中不加矜恤諸卿相繼伐之既取其田而又彊與之盟不知以義睦鄰之故也故詳書以著其罪三人伐則曷為二人盟盟者各盟其所得也莫彊乎季孫何獨無得季氏四分公室有其二昭公伐意如叔孫氏救意如而昭公陽虎桓子孟孫氏救桓子陽虎奔今得邾田蓋季氏以歸二家不取也)
 集說(石氏介曰定哀之世吳楚争彊越又寖起諸侯見伐者數四也晉衞齊又數侵伐魯既叛晉又結怨所與厚者邾滕杞而已魯公之立邾未嘗廢朝未嘗無㑹而前年仲孫何忌帥師伐邾今又三大夫取其田要之盟又四年而公又親入以其君來此邾人所以弗堪致吳之伐我取我田也内之惡見矣時政在三不由公出東師氏恊曰前此嘗取邾田自漷水矣今又取其漷 之田猶以為未足故又取西之田則貪欲無厭必至於盡取而後可知也以區區之邾國而魯兩納其叛人之邑三取其田時王霸陵弱之亂至於如此三髙氏閌曰定公之薨邾子來奔喪非能行禮也知 家者欲并其地故事不敢不恭然卒不免元年伐邾至是三卿同伐而取漷沂田入春秋未有伐國田者也七陳氏傅良自是内外盟皆不書不足也是故 年鄫衍盟吳不書八年莱門盟吳不書甚者十二年㑹於鄖雖三國盟亦不書家氏鉉翁三卿自將不假他族為帥兵皆其兵 皆其將國不可為矣書取漷東田及西田魯人逐利不知止也三家俱出二氏獨盟見季氏滅邾乃已此春秋所以誅也田鄭氏玉曰季氏志在滅邾二田不足充其欲故以叔仲使二氏與邾盟季氏不盟者一則不屑與盟以示其汰二則包藏禍心欲入邾而未肯盟也 汪氏克寛内臣竝使始於文十八年公子叔孫得臣之如未嘗竝將也内臣竝將始於成二年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之戰鞌而未嘗竝㑹也内臣竝㑹始於襄十四年季孫宿叔老之㑹吳而未嘗竝盟也今此三卿竝將以伐國地二卿又竝盟他國之君是魯之諸卿列國侯無異大夫之彊僭極於此時矣前此昭十一年仲孫貜嘗盟邾子而非魯志也定三年何忌盟拔雖魯之志而一卿獨盟之耳今三卿兵攻奪取其地而二卿又脅之以盟陵弱之暴豈不太甚乎盟蔑與句繹爲春秋書盟之始終於此可以世變矣未郝氏敬曰季孫不盟志 厭也明年遂復圖邾案邾者魯之附庸最近且親不待講好修睦而自有一體之誼此而疑貳則天下之邦交何禮義忠信之有故春秋書盟始於蔑而終於句繹也)
夏四月丙子衞侯元卒
 左傳(初衞侯遊於郊子南僕公曰余無子將立女不對他日又謂之對曰不足以社稷君其改圖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祗辱衞靈公夫人曰命公子大子君命也對曰異於他子且君沒於吾手若有之必聞之且亡人之子輒在乃立輒)集說(季氏本曰衞靈公無道之君也主威不立盜殺其兄家政不修妻逐其子事無名而興遠役無信而召敵兵不亡幸矣不王氏樵曰甚矣衞靈公之惽也彼不恥宋朝固 難逐蒯聵蒯聵之奔於今四年罪状未明故太子之位猶未絶而所欲立者猶未定也死而乃遺命不肯而後蒯聵與輒之争有所藉口也非靈公之罪而何哉)
子來朝(滕朝止此諸侯來朝亦止此)
公元前531年
 集說(汪氏克寛哀公新立滕頃公來朝自襄六年成公朝魯三十一年㑹葬定十五年頃公再㑹葬至是復朝不朝之中七十有三年矣諸國之朝滕把曹邾居多把之朝七而止於成十八年曹之朝五而止於襄二十一年小邾之朝亦五而止於昭十七年邾之朝七而止於定十五年滕之朝五始於隠十一年而止於是年滕與魯皆侯國自隠至哀栖栖兩觀之間蓋㣲弱甚矣)
晉趙鞅帥師納衞世子蒯聵于戚
公元前536年
 左傳(六月乙酉晉趙鞅納衞大子于戚宵迷陽虎右河而南必至焉使大子八人衰絰自衞逆者告於門哭而入遂居之)
 胡傳(世子不言納位其所固有其所宜君謂之儲副無所事乎納矣凡公子出奔復而得國者其順且易則曰歸有奉焉則曰自其難也則曰入不稱納矣况世子哉今趙鞅帥師以蒯聵復國而書納者見蒯聵無道爲國人之所不受也國人不受而稱世子者罪衞人之拒之也所以然者縁蒯聵出奔靈公未嘗有命之而立他子及公之卒大臣未嘗謀於國人蒯聵之罪選公子之賢者以主其國乃從輒之所欲而君之以子拒父此其所以稱世子也人莫不愛其親而志於殺莫不敬其父而忘其莫不慈其子欲其子之富且貴也而奪其位蒯聵之於天理逆矣何疑於廢黜然父雖不父子不可以不子輒乃據國而與之争可乎故特繫納衞世子蒯聵于戚於趙鞅帥師之下而不知靈公衞國大臣不能正國家之本以致禍亂其罪皆見矣)集說(孫氏復曰夏四月衞靈公卒衞人立輒輒者蒯聵之子也故晉趙鞅帥師納蒯聵於戚其言于戚者為輒所拒不得入於衞也案定十四年衞世子蒯聵出奔靈公既卒輒又已立猶稱曩日世子蒯聵當嗣惡輒貪國叛父逆亂人理以滅天性孔子正其名而書之也 劉氏敞曰公羊曷爲不書入於衞何休曰據弗克納言邾婁非也彼以弗克納故得言邾婁耳此但得入戚未得入衞故不得言衞亦其理自然何以見父得有子乎凡父得有子子不得有父其言則是也其於說經則非也 陳氏傅良曰于戚内弗受也輒拒父也後十六年蒯聵自戚入於衞衞侯輒來奔則是輒拒父也 黄氏仲炎衞世子蒯聵得罪於父靈公以出被天下不孝之名不能為申生之死幸其父沒入其國以争君位蒯聵之無父也輒蒯聵之子也父逐於外不能號慕毁瘠感動王父而復之位王父而已曽不以父亡未復爲辭及蒯聵求入輒拒而不受甚者以兵圍之是輒之無又甚蒯聵父子天性絶滅至此其與梟獍奚别哉故春秋備書蒯聵求納衞師圍戚之事以著父子相戕之禍爲後世戒明矣李氏亷曰程子蒯聵得罪於父不得復立輒亦不得背父而不與其國爲輒計者委於所可立使不失君之社稷而身從父則義矣公榖王父命之説非是說得大抵蒯聵父子一段胡氏圍戚下一條極正君親無将將而必誅使聵果有殺母之事則罪在必誅天地所不不論靈公有命無命决無得國之理亦何曲折如此輒邵氏寶曰輒有父聵亦有父以位則聵以命則 之拒聵吁其甚哉聵之殺母其将乎未可知也父喪不哀而惟位之利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聵無父輒亦無父 王氏樵曰蒯聵欲殺母得罪於父大臣與國人請於天王方伯斷以大義其所立則可輒與國人據國拒父則胥於亂矣故書帥師書納于戚見其見敵於衞亦以著輒與國人之罪也)
秋八月甲戌晉趙鞅帥師及鄭罕達帥師戰于鐵鄭師敗績(鐵公作又作秩)
 左傳(秋八月齊人輸范氏鄭子姚子般送之士吉射逆之趙鞅禦之遇於戚陽虎曰吾車少兵車之斾與罕駟兵車先陳罕駟自後隨而從之彼見吾貎必有懼心於是乎㑹之必大敗之從之卜戰龜焦樂丁曰詩曰爰始爰謀爰契我龜謀以故兆詢可也簡子誓曰范氏中行反易天明斬艾百姓欲擅晉國而滅其君寡君恃鄭而保焉今鄭爲不道棄君助臣二三子順天明從君命徳義詬恥在此行也克敵者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士田十萬庶人工商遂人臣隸圉免志父無罪君實圖之若其有罪絞縊以戮桐棺三寸不設屬辟素車樸馬無入於兆下卿之罰也甲戌將戰郵無恤簡子大子爲右登鐵上望見鄭師大子自投車下子良太子綏而乘之曰婦人簡子廵列曰畢萬匹夫七戰皆獲有馬百乘死於牖下羣子勉之不在宼繁羽御趙羅宋勇爲右羅無勇麇之吏詰之御對曰痁作而伏衞大子禱曰曾孫蒯聵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鄭勝亂從晉午在難不能治亂使討之蒯聵不敢自佚備持矛焉敢無絶筋無折骨靣傷以集大事無作三祖大命不敢佩玉不敢愛鄭人擊簡子中肩斃於車中獲其蠭旗大子救之以戈鄭師北獲温大夫羅大子復伐之鄭師大敗獲齊千車趙孟喜曰可矣傅傁曰雖克鄭猶有知在憂未艾也初周人與范氏田公孫尨稅焉趙氏得而獻之吏請殺之趙孟曰爲其主也何罪止而與之田及鐵之戰以徒五百人宵攻鄭師蠭旗於子姚之幕下獻曰請報主徳追鄭師姚般公孫林殿而射前列多死趙孟曰國無小既戰簡子曰吾伏弢嘔血鼓音不衰今日我上大子曰吾救主於車退敵於下我右之上也郵良曰我兩靷將絶吾能止之我御之上也駕而乘材兩靷皆絶鐵上杜注鐵丘名在戚城南直隸大名府開州北有戚城其南爲王合里即鐵丘也)
 集說(家氏鉉翁圍范中行鄭罕達以救之爲主達來戰客也書及所以主客兵首書及不然歟晉國盛時兵行天下莫之敢攖今鄭人以偏師幸而勝之書晉鄭達戰言其敵也卑晉而罪鄭也能李氏亷曰春秋舎齊秦楚外無能與晉戰者蓋無 與晉敵也今以蕞爾之鄭而晉趙鞅及之戰雖勝不武矣書而夷晉於列國也况趙鞅既勝而争功羣下自伐不復振也宜哉汪氏克寛曰鄭之黨叛人固罪也然不思所以 亂者己實爲之苟能引咎責躬改過遷善返國權於其君修明政事復興伯業諸侯畏之范中行將覆亡是懼焉敢怙亂今乃納蒯聵而見拒於衞遇鄭師震慄失措既而幸勝且以雋功相與矜夸不思黷武勦民搆怨與國力勝人奚足恃乎春秋趙鞅主乎是戰處息争之道逺怨之方也 王氏樵曰皆言帥其衆敵也戰而書及以主及客也鄭黨叛人趙鞅以亂禦亂春秋趙鞅主乎是戰也)
冬十月衞靈公
 集説(范氏甯曰七月而葬蒯聵之亂故也)
十有一月蔡遷于州来蔡殺其大夫公子駟(書止此)
 左傳(吳洩庸如蔡納聘而稍納師師入衆知之蔡侯告大夫公子駟以說哭而遷墓蔡遷於州来)
 胡傳(州来吳所滅也蔡雖請遷於呉而中悔呉人如蔡納聘而師畢入蔡侯告大夫公子駟以說哭而遷墓如此則實呉人之所也而經以自為文何也楚既降蔡使疆於江汝人聽而還師矣復背楚請遷於呉而又自悔也其謀之不臧甚矣夫國大事也盤庚五遷利害甚明衆猶胥怨不適有居至於丁寜反覆播告之修而後定也今蔡介於吳楚二大國之間背楚誑吳及其事急委罪執政其誰之咎也故經以自為文而殺公子駟則書大夫而稱國言君與用事大臣擅殺之也放公孫獵則書大夫而稱人言國亂無政衆人擅放之也駟與獵其以請遷於吳為非乎而委之罪以説誰敢有復盡忠與謀其國者哉)
公元前534年
 集説(許氏翰曰蔡悔請吳師入而委罪於駟焉稱國以殺殺無罪聖人殺一不辜得天不為而况於國乎故蔡自殺公子駟上下危疑遂以禍敗 髙氏閌曰初武王叔度汝南上蔡蔡叔以叛被誅成王復以封其子及平侯卒徙於新蔡昭侯乃徙九江下蔡即州来是也 姚氏舜牧曰蔡初不自量受命於楚而背楚既不自安請遷於吳而誑吳及其事急執政以為觧其何以令一國哉經書蔡遷于州不與其能也書殺大夫公子駟不與其能殺也已敬王二酉十八年)三年(晉定二十年齊景五十六年衞出公輒元年蔡昭二十七年鄭聲九年曹陽十年陳閔十年把僖十四年宋景二十五年秦惠九年楚昭二十四年吳夫差四年)
國夏衞石曼姑帥師圍戚
 左傳(三年齊衞圍戚求援中山)榖梁(此衞事也其先國夏何也子不圍父也不繫戚於衞者子不有父也)胡傳(主兵者衞也何以序齊為首罪齊人與衞之為惡而黨之也公孫文仲主兵以伐鄭而序宋為首以誅殤公石曼姑主兵圍戚而序齊為首誅國夏訓天下後世亂臣賊子之法也故冉有子貢夫子為衞君乎子貢曰諾吾將問之入曰伯夷叔齊何人也曰古之賢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為伯夷以父命為尊而讓其弟叔齊天倫為重而讓其兄仲尼以為求仁而得仁者也然則為輒者奈何宜辭於國曰若以父為有罪将從王父之命則有社稷之鎮公子在我焉得為君以為無罪則國乃世子之所有天下豈有無父之國哉而使我立乎其位如此則言順而事成矣)集說(范氏甯曰江熙國夏首兵則應言衞戚今不言者辟子有父也子有父者戚繫衞則為大夫屬於衞子圍父者謂人倫之道絶故以齊首之為陳氏岳曰先國夏後曼姑是聖人惡其不義 兵首君劉氏敞曰春秋抑曼姑於明臣不可侵其 離戚於衞以明子之不可加其父一言君臣子之道正矣詩云示我顯徳行此之謂也故為曼姑之義宜明言於其君曰子無討父之道臣不足為三軍將也輒之義亦宜明言於其國曰臣無乘君之禮我不可為千乘主也若是上譲下競而兵偃不用矣又何其紛紛哉故昔者子路問於仲尼曰衞君待子而為政子将先子必也正名所謂正名者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者也君不君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輒與曼姑之事也不其然歟 許氏翰曰晉以君臣稱兵為臣伐君衞以父子争國助子圍父以是於諸君子是以知齊之不伯而將有亂也國髙氏閌曰曼姑為子圍父逆亂人倫甚於 帥師助之故為惡首與晉為讎若蒯聵入則衞從晉矣此齊之所以助輒也衞薛氏季宣曰佐人之子攻人之父齊之罪有浮於 也 黄氏仲炎齊景公衞輒蒯聵於戚蓋助逆子以圍父也無父子之義矣 鄭氏玉曰蒯聵無弑母之事而立之有弑母之事致國公子之賢者以身從父可也豈有據國拒父者乎 李氏亷曰衞石曼姑圍戚與宋華元彭城相對然宋事以晉首兵者善晉之討逆也衞事以首兵不以子圍父也彭城書宋者正彭城歸於宋也戚不書衞者不以子制父也 汪氏克寛公羊以圍戚為伯討然則曷為不書圍衞戚與彭城比乎又云不以父命辭王父命是不以家事王事豈可逆父子之倫而可謂王法禮記子弑父凡在宫者無赦説其之者曰除子以外皆得殺其弑父之人蓋子弑父而子殺之殺之者之子又將得而殺之是聖人法教人以父子相殘也豈理也哉唐李存孝克用養子叛其父而請命朝廷先儒以為不可受蓋春秋國夏之義矣案公羊可立不以父命辭王父胡傳辨之以為未受靈公之命二說皆非也即使靈公之命便可蒯聵不容其入乎胡氏又謂辭位避父則衞之臣子當拒蒯聵而輔之尤為悖理輔其子而拒其父天下安有無之國辭位為臣子者輔以正其位可也避父而為臣子者稱兵以拒其父不可今故刪節胡傅)
夏四月甲午地震
五月辛卯桓宮僖宮災
  左傳(夏五月辛卯司鐸火火公宮桓僖救火者皆曰顧府南宫敬叔至命周人出御書俟於宫曰庀女而不在子服景伯至命宰人禮書待命不共有常校人馬巾車脂轄百官官備府庫慎守官人肅給濟濡帷幕鬰攸從之䝉葺公屋自大廟始外内以悛助所不給有不用命則有常無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駕乘季桓子至御公立象魏之外救火傷人則止財可為也命藏象魏舊章不可亡也富父至曰無備而官辦者猶拾瀋於是乎去表之槀道公宮孔子陳聞火曰其桓僖乎)
  公羊(何以不言及敵也何以書記災也)榖梁(言及則祖有尊卑由我言之則一也)胡傳(桓僖親盡矣其宫何以季氏者出於桓立於僖世專魯國之政其諸以是為悦而不毁歟何以不稱及等也稱及則祖有尊卑矣)集說(杜氏預曰桓僖親盡而廟不毁宜為天所災故孔子火知其必桓僖 孫氏覺曰桓公哀公十世祖也僖公哀公七世祖也諸侯五廟十世七世之廟存焉非禮髙氏閌曰諸侯五廟親盡則毁桓僖不毁三家者存之僭天子聖人因其災而竝錄之君子於是乎知有天道黄氏仲炎曰桓親盡而廟不毁者蓋三桓私於其祖也僖亦親盡也僖何以不毁以其存桓不得不存僖也故春秋二宮之災以著三家非禮焉爾家氏鉉翁季氏悖禮僭上罪不勝誅天災桓 廟以示警戒命李氏亷曰左氏此年救火之事如南宫敬叔至 周人出御子服景伯至命宰人禮書季桓子命藏象魏舊章不可亡也此亦見魯為儒之國 汪氏克寛家語孔子陳侯之言曰有功而宗有徳故不毁其廟焉今桓僖之親盡矣又功徳不足以存其廟而魯不毁是以天災加之蓋桓公簒立無功可言季氏桓僖初非以其有功徳實所以隆私焉耳家語孔子在齊先王廟災曰此必僖王之廟今考景王之時上距僖王八世僖王在位日淺亦無功徳可稱其廟亦在當毁故天災及之與魯桓僖之廟災無以異也然晉之悼公朝於武宮晉頃公時獻俘於文宮則當時諸侯祖廟親盡而不毁者無國無之春秋特書桓僖災以示戒季氏本曰二宮之災公羊以為復立非也若復立當如雉兩觀新作矣)
公元前519年
季孫斯叔孫州仇帥師城啓陽(啓公作開縣啓陽杜注琅琊開陽山東沂州北十五里有開陽故城本鄅國後屬魯名啓陽也)集說(杜氏預曰魯黨范氏故懼晉比年四城異許氏翰曰所城近敵故帥師焉地震災變 弗圖而取田城邑兵役相繼可謂不畏天命中失而外鍵本亡而末務此魯之季世季氏曰啓陽故鄅國也昭十八年邾人襲鄅鄅子從帑於邾其地在邾東鄙近於費魯既取漷東沂西田邾人不得不啓陽讓魯矣故城季孫叔孫已故與同城而地則季孫得之)
宋樂髠帥師伐曹
公元前531年
 集說(許氏翰曰宋始窺曹曹不量力奸彊國不修徳而圖大功適足以取亡而已此年髠伐六年向巢伐七年八年入而以曹伯陽歸樂髙氏閌曰曹本屬宋既而叛之 薛氏季宣曰討 大心之亂也曰李氏亷曰此蓋曹公孫彊為政之時也從季氏 曹奉大心入蕭以叛宋方有亂故且齊盟未暇致討今聞齊景耄而無畏於齊修曹之怨也)附錄左傳(劉氏范氏世為婚姻萇弘劉文公故周與范氏趙鞅以為六月癸卯周人殺萇弘)
公元前534年
秋七月丙子季孫斯
 左傳(秋季有疾正常無死孺子之子也則以告而立之女也則也可季孫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南氏生男正常載以如朝告曰夫子遺言命其圉臣南氏生男則以告於君與大夫而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衞康子退公使共劉視之則或殺之矣乃討之召正常正常不反)集說(李氏廉曰朱子康子奪嫡即此)
蔡人放其大夫公孫獵于吳
 集説(杜氏預曰公子駟之黨也髙氏閌曰放大夫者國也而稱人衆人逐之 其放之于吳召亂之道也厥後蔡亂以公孫氏豈獵之黨歟)
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邾
 集說(許氏翰曰句繹之盟踰年而渝之師圍其國雖云邾政不修有以致宼魯之棄信亦已甚矣趙氏鵬飛前年伐其國奪其地盟其君今又圍邾邾何慊於魯哉虐邾甚矣 李氏亷曰来㑹来朝来奔喪猶不免伐取漷沂田受繹盟猶不免不至於以邾子益来不止小國困於水火甚矣諸侯無伯冝哉)
 附錄左傳(冬十月晉趙鞅朝歌師於其南荀寅伐其郛使其徒自北門入已犯師而出癸丑邯鄲十一月趙鞅士皋夷惡范氏也庚敬王二戍十九年)四年(晉定二十一年齊景五十七年衞出二年蔡昭二十八年鄭聲十年曹陽十一年陳閔十一年把僖十五年宋景二十六年秦悼公元年楚昭二十五年吳夫差五年)
春王二月庚戌盜殺蔡侯申(二月公作三月殺公榖作弑)
公元前533年
 左傳(四年春蔡昭侯將如吳諸大夫恐其又遷也承公孫翩逐而射之入於家人而卒以兩矢門之衆莫敢進文之鍇後至曰如牆而進多而殺二人執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鍇遂殺之故逐公孫辰而殺公孫公孫旴)
公元前520年
 集說(孔氏穎達曰宣十七年蔡侯卒是文侯也蔡世家文侯申景侯固靈侯般生隠大子昭侯申是隐大子之子世族亦然昭侯文侯玄孫乃與髙祖同名周人以諱事神二申必有誤者俱是經文未知敦是又曰公孫公孫公孫霍雖竝是弑君之黨而非弑君之首首是公孫翩翩賤故稱盜不言弑其君者賤此盜也盜賤不得有其君故以為文不得言弑其君 石氏介曰一國之君行有軍從居衞兵而為賊所殺蔡之無臣子甚矣 劉氏敞曰榖梁曰稱盜以弑君不以上下道道也非也盜即微者爾辟稱人故云盜也所杜氏諤曰蔡侯為一國之君不能自正而為賤者 殺其貶可知也文趙氏鵬飛曰宣十七年書蔡侯卒葬蔡文公自 至是纔五世不宜五世祖同其名傳者誤也閽弑吳子書而此書殺閽盜均臣呉子侯均不宜彼書弑而此書殺亦字誤矣要之百千歳後更篆為隸更隸為楷不能無誤也因其誤而為之說則鑿矣然蔡侯一國之君而盜得殺之蔡亦有臣子春秋書之以責臣子更弑為殺非義也蔡侯既誤則以弑為殺其誤可知家氏鉉翁曰弑蔡侯者公孫翩非賤者而書盗討之也弑其君以求説於楚是盗也首惡不名亂黨不容悉書槩目之曰盜也謂季氏本曰殺公榖作弑是也君王氏樵曰榖梁不以上下道者如閽不得 其君之比則可也稱盜者直言其人盜賊非不以上下道道而然也稱盜殺者以千乘之君為盜所殺欲以義故不言弑亦非内其君而外弑者不以道道張洽謂弑者積漸之名蔡昭不道得罪大國無道於其民忠謀不用無罪見殺故翩之事成於一旦春秋盗殺書之所以見其㡬於獨夫也此說尤穿鑿昭侯蓋亦足哀耳何詆之深乎盜賊之名一也榖梁三盜之說亦非也公羊以賤乎賤者為罪人亦無據案杜氏預以稱盜為賤孔氏穎達暢言之石氏介謂蔡無臣子家氏鉉翁亂黨不容悉書皆是胡傳專責蔡侯而於殺君者有恕辭不可以訓故刪之)
公孫出奔
 集說(陳氏傅良書公夫人姜氏孫于邾公子慶父出奔夫人慶父與聞乎弑矣書盜殺蔡侯申蔡公孫出奔吳則辰與聞乎殺矣也季氏本曰蔡昭侯之弑辰為正卿蹤跡可疑者 故奔吳)
秦惠公
宋人執小邾子
 集說(許氏翰曰天下無霸宋人得以執小邾子伐鄭入曹而無所趙氏鵬飛曰小邾子固㣲爾微國不敢犯宋宋執之非罪書人以執其貶可知 李氏亷曰伐曹執邾之役蓋齊景圗霸無成而宋亦有志於争權當合宋襄執滕用鄫子圍曹等看 汪氏克寛曰稱人以執非伯討不稱無罪也以私怨擅執小國之君又不歸京師其罪大矣)
晉蔡殺其大夫公孫公孫霍晉人執戎蠻子赤歸于楚(蠻公作曼音蠻 書執止此)
 左傳(夏楚人既克夷虎乃謀北方左司馬申公壽餘葉公諸梁致蔡於負函致方城之外於繒關曰吳将泝江入将奔命焉為一昔之期襲梁及霍單浮餘圍蠻氏蠻氏蠻子赤奔晉隂地司馬起豐析與狄戎以臨上雒左師於菟右師軍於倉野使謂隂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晉楚有盟好惡同之若将不廢寡君之願也不然将通於少習以聽命士蔑請諸趙孟趙孟晉國未寧安能惡於楚必速與之士蔑乃致九州戎将裂田以與蠻子而城之且將為之卜蠻子聼卜遂執之與其大夫以畀楚師於三户司馬致邑立宗焉以誘其遺民而盡俘以歸負函杜注楚地當在今信陽州故繒闗杜注楚地 梁霍杜注梁河梁縣西南梁南有陽山皆蠻子邑隂地杜注河南山北上雒東至陸渾 豐 注楚邑南有豊鄉今河南南陽府淅川縣西南有豐鄉城其地與鄖陽相接縣析杜注楚邑析縣南鄉郡淅川縣内鄉西北境皆析地也州菟和杜注莬和山在上洛東今陜西西安府東有和山通襄漢之道倉野杜注在上洛縣商州東南有倉野聚東少習杜注商縣武闗武闗在今西安府商州 少習山下故亦名曰少習三户杜注丹水縣北有三户漢桓帝河間孝 子博封三亭侯即此今河南南陽府淅川縣西南有三户城)
 公羊(赤者何戎曼子之名也其言歸于楚何子北宫子曰辟伯晉而京師楚也)胡傳(其曰晉人云者罪之也文公執曹則曰畀宋人今此曷云歸于楚歸于楚者猶曰京師楚也晉主夏盟為日乆不競至此春秋所惡)集說(陳氏岳曰霸主列國之君歸於京師正也今執而與楚宜書如曹宋人乃書與歸于京師文無異是責晉不當不宜歸于楚而歸于楚明髙氏閌曰諸侯有罪方伯請命天子問罪然後執而歸諸京師正也不請王命而執之歸于京師若晉侯執歸于京師其罪為輕若晉侯入曹執曹宋人諸侯諸侯罪己重今晉為列國盟主而執戎蠻歸于楚以君臣言則楚為君矣以彊弱言則楚為矣六家氏鉉翁戎蠻雖邇於楚亦嘗服屬諸夏昭十 年楚乘其亂誘其君而殺之楚實無道戎之叛之宜也於是自㧞歸晉晉人倘畏楚之盛彊拒而弗納可也聼其去而適他國亦可也乃詐而執之以歸于楚晉之罪大矣故書人以貶之 季氏本曰蠻為楚所陵自㧞投晉晉反助楚為虐人誰頼之)
城西
 集説(杜氏預曰備晉也)
公元前534年
六月辛丑亳社災(亳歩各切公作蒲)
 公羊(蒲社者何亡國之社也社者封也其言災何亡國之社蓋揜之揜其上而柴其下蒲社災何以書記災也)
 榖梁(亳社者亳之社也亳亡國亡國之社以為廟屏戒也其屋亡國之社不得達上也)集説(杜氏預曰天火亳社殷社諸侯有之所以亡國 楊氏士勛周禮建國神位左宗右社稷彼謂天子諸侯之正社稷霜露周禮又云决隂事亳社不與同處一在西一在東故左氏曰間於兩社為公室輔是也程子曰書曰湯既勝欲遷其社不可作夏社國 亡則社自當遷湯存之以為後戒故但屋之則與遷之無異既為亡國之社則自王都國都皆有之使為戒也記曰喪國之社屋之不受天陽也又曰亳社北牖使隂明也魯有亳社災屋之故有災此制計之必始於湯也通家氏鉉翁或曰此周之亳社災為天亡下記異亦 汪氏克寛亡國之社災戒魯之危 也七年左傳云以邾子益来獻亳社新作亳社之屋可知不書新作亳社者以其當作故不志也 邵氏寶曰湯作夏為後戒也周存亳社其猶湯之志歟凡都邑皆有之蓋舊社云爾)
秋八月甲寅滕子結卒
 集說(汪氏克寛在位二十三年子虞毋嗣是為隐公)
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
 集說(髙氏閌曰國亂故緩)
滕頃公
 附錄左傳(秋七月齊陳乞弦施衞甯跪救范氏庚午五鹿九月趙鞅邯鄲冬十一月邯鄲荀寅鮮虞趙稷奔臨十二月弦施逆之遂墮臨國伐晉取邢任欒鄗逆畤隂人壺口鮮虞荀寅柏人臨杜注晉邑直隸真定府臨城縣東有臨城故城春秋臨邑漢之房子縣也 欒杜注晉地在趙國平棘縣西北欒城縣趙州北境皆古欒邑地屬直隸真定府 鄗杜注晉邑高邑縣也今真定府柏鄉縣北故城鎮即故鄗城地晉髙邑也 逆畤杜注晉地水經注濡水回湍曲復亦謂之曲逆春秋國夏伐晉取曲逆是也酈道元以逆畤為曲逆矣今曲逆故城在直隸保定府完縣東南二十里安壺口杜注晉地潞縣東有壺口闗在今山西潞 府黎城縣東北大行山口俗名吾兒峪是也柏人杜注晉邑趙國柏人縣也今直隸順 府唐山縣西有柏人故城辛敬王三亥十年)五年(晉定二十二年齊景五十八年衞出三年成公元年鄭聲十一年曹陽十二年陳閔十二年杞僖十六年宋景二十七年秦悼二年楚昭二十六年吳夫差六年)
春城毗(毗頻夷反公作比又作芘)
公元前531年
 集說(杜氏預曰備晉也撫師氏恊曰千乘之國不能親仁善鄰民庶無威彊之可畏無徳禮之可懐區區民力以興土功徃年父及霄又城啓陽又城毗六年又城邾瑕一叛於晉而畏懾偹之不暇安能為國而無弊邪義湛氏若水曰書春城毗譏不時也不宜城也夫惟城金湯不與焉魯助晉叛人以啓晉釁可謂禮義大閑而乃屢城以自救焉末矣豈其時乎豈其宜乎)
公元前532年
齊侯伐宋
公元前523年
 集說(髙氏閌曰齊之伐宋所以圖霸也曹王氏貫道齊方諸侯以伐晉而宋人伐 執小邾子欲爭伯也故齊侯伐宋年汪氏克寛曰定十四年齊侯宋公㑹于洮距此六 未有釁端景公興師以伐宋豈以宋人伐曹執小邾子恃彊陵弱故託是討之以圖霸歟然景公不能正其國區區脅制爭伯是以鄭衛魯宋雖從之而心服老將衰而耄及之猶不知無何身殁子弑卒以國與陳氏公孫丑晏子以其君顯抑末矣)
晉趙鞅帥師伐衛
公元前532年
 左傳(晉圍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齊初范氏之臣王生惡張栁朔言諸昭子使為柏人昭子曰夫非而讎乎對曰私讎不及好不廢過惡不去善義之經也臣敢違之及范氏出張栁朔謂其子爾從主勉之我將止死王生授我矣吾不可以僭之遂死於柏人趙鞅伐衞范氏之故也遂圍中牟)集說(杜氏預曰衞助范氏故也逆家氏鉉翁曰輒以子拒父齊國夏為之圍戚 也蒯聵以父伐子晉趙鞅為之伐衞其順矣乎吁齊固失矣亦未為得也晉人倘欲修明霸業大義以示天下當請之天王召諸侯伐衞執輒歸諸京師公子而立然後於義為允若私於蒯聵必求其入亦非春秋所許也況實以范氏之故而蒯聵以為名乎黨卓氏爾康是時齊與爭伯列國諸侯堅於 齊者衞鄭荀寅士吉射乃趙鞅之讎衞故庇之度齊兵力彊盛未可與爭射附衞未可猝動於是計納蒯聵以為衞主是将制其心腹掣其肘腋一舉兩得耳)
秋九月癸酉齊侯杵臼卒(杵公作處)
 左傳(齊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諸子鬻姒之子荼嬖諸大夫恐其為大子也言於公曰君之齒長未有大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間於憂虞有疾疢亦姑謀樂何憂於無君公疾使國惠子髙昭子立荼寘羣公子於萊齊景公冬十月公子嘉公子公子黔奔衞公子公子陽生來奔萊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與三軍之事乎不與謀師乎師乎何黨之乎萊杜注齊東鄙邑今山東登州府黄縣東南有萊子城是也)
公元前490年
 集說(氏洽曰景公在位五十八年前有晏嬰後有孔子晏嬰告之以陳氏將竊其國孔子告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亦知説而從之矣而卒不能用及大臣未有大子告之反使之姑謀樂而勿憂無君卒致死肉未寒子弑國亂曾未十年陳恒簡公而移其社稷豈不無遠慮者之戒歟 家氏鉉翁景公行事無一可稱彼謂晏子以其君顯不然歟)
公元前532年
還如齊(還音旋)
 集說(髙氏閌曰使卿弔且㑹葬也)
閏月齊景公
 公羊(不書何以書喪以數也喪曷為數喪數畧也)榖梁(不正也)
 集說(徐氏彦曰鄭志趙商問曰經曰閏月告朔猶朝于廟榖梁傅閏月附月之餘日喪事不數又哀五年閏月齊景公公羊傳閏月不書何以書喪以數喪數畧也此二傳義反於禮㫁之何荅曰居喪之禮以月數者數年數者雖有無與於數也然則鄭氏之意以為彼云喪事不數者謂期與三年也此云喪以數者謂大功以下也若榖梁之意以為大功以下及葬不數 陳氏岳曰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苟以數則二年之内已有二十五月安得謂之三年歟苟以數而書則諸書崩薨卒葬皆宜書矣奚獨斯也二孫氏復曰閏月喪事不數齊景公非禮春秋 百四十二年書者惟文六年告月此年齊景公爾皆譏其變常也且三年之喪練祥各有其月此非禮可知 劉氏敞曰葬之為事以月㫁者也以數宜矣何謂不正蘇氏轍曰春秋不書閏月此其書何也喪事不數譏其以閏月也者趙氏鵬飛曰喪以年計者言期而不言月計 亦月也安得不計 王氏樵曰案成六年榖梁傳云閏月者附月之餘日也天子不以告朔喪事不數穀梁之意以為大功以下及葬不數公羊不同公羊九月五月三月之喪既以月㫁則得數是以葬亦數天子七月諸侯五月大夫三月士踰月葬亦數月故也如榖梁之説是此葬齊景公九月併理閏月五月而葬失喪不數之義春秋譏之故曰不正也案數不數閏之説公榖二傳不同主公羊者劉氏敞趙氏鵬飛也主穀梁者陳氏岳孫氏復也徐氏彦王氏樵兩用之今竝存以俟考)
公元前531年
 附錄左傳(鄭駟秦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常陳卿車服於其庭鄭人惡而殺之子思曰詩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塈不守其位而能久者鮮矣商頌不僭不濫不敢怠皇命以多福敬王三子十一年)六年(晉定二十三年安孺子荼元年衞出四年蔡成二年鄭聲十二年曹陽十三年陳閔十三年杞僖十七年宋景二十八年秦悼三年楚昭二十七年吳夫差七年)
春城邾瑕(瑕公作葭有書城止此在邾瑕杜注任城亢父縣邾婁城今 濟寧州十里)
公元前521年
 集說(許氏翰曰定哀十六年間凡八城邑魯既不得事晉諸侯方是以高城深池務守其國以捍禍亂然使魯能修其政如治城則天下歸豈特自守而已三年來嵗書城邑以著魯無徳勞民荐數如此後雖城邑不復志矣之高氏閌曰瑕邾邑未嘗取於邾而遽城之見魯 迫邾也是年冬伐邾眀年遂入邾邾益㣲弱以不義彊城之也聖人因其城而繫之邾者不與魯之擅幷人土也 汪氏克寛曰邾瑕如魯濟之類魯有負瑕故稱邾以别之魯取不書恐如把成之不見於經耳)
晉趙鞅帥師伐鮮虞
公元前532年
 左傳(晉伐鮮虞治范氏之亂也)集說(薛氏季宣曰昭十二年楚人伐徐之楚䖍方熾而書晉伐鮮虞十五年楚寇少安不能輯睦中夏而荀吳伐之定四年召陵罷㑹楚有可乘之機士鞅及衞孔圉鮮虞五年吳方入郢士鞅鮮虞於是盡失諸侯又有趙鞅則晉伯業之衰皆由陪臣封殖鮮虞故也)
呉伐
公元前536年
 左傳(呉伐陳復舊怨楚子曰吾先君與陳有盟不可以不救乃救陳師城父)集說(高氏閌曰陳楚與也呉之入使召陳侯陳侯不來吳人之元年侵陳今復陳修怨也陳自是呉成)
公元前532年
國夏高張來奔
 左傳(齊陳乞偽事高國每朝驂乘所從必言諸大夫曰彼皆偃蹇将棄子之命皆曰高國得君必偪我盍去諸固將謀子子早圖之圖之莫如盡滅之需事之下也及朝則曰彼虎狼見我子之側殺無日矣請就之位又謂諸大夫二子者禍矣恃得君而欲謀二三子曰國之多難貴寵之由盡去之而後君定既成謀矣盍及其未作也先諸作而後悔亦無及也大夫從之夏六月戊辰陳乞鮑牧及諸大夫以甲入於公宫昭子聞之與惠子乘如公戰於荘敗國人追之國遂及高張晏弦施來奔)
 集說(許氏翰曰陳乞將立陽生乃先逐國高國髙而後陳乞弑君之謀得肆陳氏傅良曰齊殺其大夫高厚齊崔杼弑其君光齊國夏高張來奔齊陳乞弑其君荼聖人垂誡深矣 張氏洽曰高國為國世臣從君於昏受其顧命不足以衞上委君而逃書奔以罪其不忠家氏鉉翁景公放逐長子而樹孽子國高受託孤之寄景公葬甫歴時而亂作又不能以死奉荼曽荀息不若名而奔之所以誅也公王氏樵曰案世子國之本也大臣國之榦也齊景 廢長立少輕其國本屬諸髙國既愚且懦故陳乞之如振槁葉而弑君立君皆在其手莫或敢難使景公早定樹子任忠賢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雖百陳氏豈能盗其國哉春秋書齊國夏髙張來奔於前陳乞弑其君荼於後其以為輕其國本託國非人之戒者至眀切矣)
還㑹呉于柤
 集說(許氏翰曰還以吳在柤故徃㑹之始結呉好也 李氏亷曰春秋末臣呉㑹者二然後黄池之兩伯魯不得不任其責也)
秋七月庚寅楚子軫卒
 左傳(秋七月楚子城父将救陳卜戰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則死也再敗楚師不如死棄盟逃讎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讎乎命公子申為王不可則命公子結亦不可則命公子五辭而後許将戰王有疾庚寅昭王大冥卒於城父子閭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讓羣臣敢忘君乎從君之命順也立君之子順也二順不可也與子西子期潛師閉塗越女之子章立之而還是嵗也有雲如衆赤鳥夾日以飛三日楚子使問諸周大史周大史曰其當王身乎若禜之可移於令尹司馬王曰除腹心之疾而寘諸股肱何益不穀不有大過天其夭諸有受罰又焉移之遂弗禜初昭王有疾卜曰河為祟王弗大夫請祭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漢睢漳楚之望也禍福之至不是過也不榖雖不徳非所獲罪也遂孔子楚昭王大道矣其不失國也宜哉夏書曰惟彼陶唐帥彼天常有此冀方今失其行亂其紀綱乃滅而亡又曰允出兹在兹由已率常可矣大冥杜注陳地當在陳州項城縣境)
 集說(家氏鉉翁曰楚昭敗而知懼是以不亡公李氏廉曰左傳載楚昭有死讎之志及其命 子啓為王與不肯移禍於令尹司馬等亦足見昭王之賢載子西子期子閭之讓國不立足見三子之賢故楚不終衰又曰楚子疾卜曰河為祟王弗祭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漢睢漳楚之望也孔子楚昭王大道也此足以諸侯不當三望之事)
 附錄左傳(八月齊邴意兹來奔)
陽生入于齊齊陳乞弑其君荼(荼音徒又丈加反公作舍)
 左傳(陳僖子使召公子陽生陽生駕而見南郭且于曰嘗獻馬於季孫不入上乘故又獻此請與子乘之出萊門而告之故闞止知之先待諸外公子曰事未可知反與壬也處戒之遂行逮夜至於國人知之僖子使子士之母養之與饋者皆入冬十月丁卯立之將盟鮑子醉而徃其臣差車鮑點曰此誰之命也陳子曰受命於鮑子遂誣鮑子曰子之命也鮑子曰女忘君之為孺子牛而折其齒乎而背之也悼公稽首吾子奉義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義則進否則退敢不子是廢興無以亂則所願也鮑子曰誰非君之子乃受盟使胡姬安孺子如賴去鬻姒殺王甲江説王豹於句竇之丘公使朱毛告於陳子曰㣲子則不及此君異於器不可以器二不匱君二多難敢布諸大夫僖子不對而泣曰君舉不信羣臣乎以齊國之困困又有憂少君不可以是以長君庶亦能容羣臣乎不然孺子何罪毛復命公悔之毛曰君大訪於陳子而圖其小可也使毛遷孺子於駘不至殺諸野幕下葬諸殳冒淳駘杜注齊邑殳冒淳杜注地名路史殳 國一名冒澤)
 公羊(景公陳乞曰吾欲立何如陳乞曰所樂乎為君者欲立之則立之不欲立則不立君欲立之則臣請立之陽生陳乞曰吾聞子蓋将不欲立我也陳乞曰夫千乘主将廢正而立不正必殺正者吾不立子者所以生子者也走矣與之玉節而走之景公死而舍立陳乞使人陽生于諸其家除景公之喪諸大夫在朝陳乞曰常之毋有魚菽之祭願諸大夫化我也諸大夫皆曰諾於是皆之陳乞之家坐陳乞曰吾有所為請以示焉諸大夫皆曰諾於是使力士舉巨囊而至於中霤大夫見之皆色然而駭開之闖然公子陽生陳乞曰比君也已大夫不得已逡巡北面再拜稽首而君之爾自是徃弑舍)
 胡傳(陽生曷為不稱公子先君之子為人子者無以有已則以父母之心為心者景公命荼世其國已則簒荼而自立自絶先君豈復得為先君之子不稱公子不子陽生不子曷為繫之齊春秋端本之書也正其本則事理陽生不子也其誰使之然也不有長立少以啓亂者乎故齊景問政孔子孔子對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不君則臣不臣父不父則子不子陽生繫之齊著亂之所由生也然而弑荼者陽生與朱毛也曷為陳乞陳乞使人陽生諸家召諸大夫而示之曰此君也諸大夫有偹不得已逡巡北面再拜而君之爾故里中立不免殺身之刑陳乞獻諛終被弑君之罪是皆不明春秋之義陷於大惡不知者也)集說(杜氏預曰弑荼者朱毛與陽生而書陳乞所以陽生而荼見弑則禍由始也楚比劫立陳乞流涕子家憚老皆疑於免罪春秋明而書之以為弑主 劉氏敞曰公羊曰弑而立不以當國辭言之此其以當國辭言何為諼也非也如公羊之說陽生本正與商人相似弑而代立與商人相陽生諼而弑之商人亦諼而弑之所以諼之雖殊所以爲諼則同今何故陽生商人乖異若此公羊本欲引商人以求與之合而事同文别反更大繆乃知例不通者雖曲説愈譌也何休以為不舉陽生弑者諼成於然則公子比之類也公子比棄疾效死勿聼故坐弑君陽生亦宜效死聼者也亦當坐弑君公子比首惡陽生不蒙首惡何哉又曰穀梁陽生正荼不正然而受命陽生不受如此陽生得罪先君乃其君也弑先君所命是則弑其君矣又何云不以陽生君荼乎假令先君陽生為非自可天子伯主治之耳今至躬弑其君春秋猶詭其罪以與陳乞何哉且令陳乞無預陽生之事春秋又将彊委一卿弑君之罪乎要之陳乞陽生而弑荼可知也 孫氏覺曰陽生入齊而陳乞弑君則是陽生與聞乎弑也不以陽生首惡陽生之入陳乞召之荼之弑陳乞為之加陽生弑君之罪則廢立之迹不明陽生之入而陳乞弑君之惡著而陽生有罪程子曰稱陽生見景公廢長立少以啓亂也禍髙氏閌曰春秋弑君之賊雖其人不自為必以 所從為主所以誅其意也又曰觀從公子比而虔死陳乞陽生而荼死弑君之惡而從乃委罪公子比何也從陪臣能始禍而不能其所立比以衆立而不顧其君是比弑之也大臣也齊已有君而又外求陽生陽生雖入而不能自定其位彊立之而不顧其君是弑之也從雖召比然公子有三焉比不自立可也陽生固将君之矣陽生為君則孺子何所置哉故春秋别嫌眀㣲不以其迹而同其誅也陳氏傅良曰衞侯入于夷儀甯喜弑其君剽則為衛侯弑也陽生入于齊齊陳乞弑其君荼則陽生弑也荼之弑得國陽生曷為不以罪齊無知者罪陽生於是齊政由陳氏矣彼陽生者亡公子而已不有無君之心則陽生為僇矣陽張氏洽曰春秋景公之廢長立㓜而不稱公子 生何也人君立子而不以正者皆徒設此心兩棄之也故凡當然君父處之不以道者君子不立乎其位伯夷叔齊他人之而不敢當春秋豈敢遂予之以公子正名之哉 家氏鉉翁陽生之入與小白書入同然小白之入齊無君也陽生之入齊有君矣荼弑在陽生既入之後然其謀實定陽生未入之前不與白同晉獻公世子而立嬖妾之子其事與此畧相似荼則卓也陽生夷吾陳乞里克也然夷吾不預殺而陽生實預於殺則陽生不得夷吾也且弑荼立陽生本謀故專罪陳乞陽生於諸子為長以序當立景公長立以是召亂春秋不坐陽生首惡之罪示人君立子以長不以愛其寓戒之意深矣李氏廉曰此條公羊當國之説非是至其載陳乞 末獨詳於左氏有以春秋大意則胡氏詳矣蓋當廢立之際大臣據經守正守死不回然後可不然必陷於大惡里克陳乞事正同言卓氏爾康曰書陽生入于齊上文無所䝉下不 歸不言陽生不知其為何國公子也非以其當有國而繫之齊也)
仲孫何忌帥師伐邾
公元前531年
 集說(髙氏閌曰魯人必欲滅邾而後已自公即位以來用兵於邾積眀年入邾之亂 趙氏鵬飛曰既城瑕矣邾何恃哉宜乎伐邾之必克也)
宋向巢帥師伐曹
公元前530年
 集說(髙氏閌曰樂髠伐之猶未服且為入曹起也癸敬王三丑十二年)七年(晉定二十四年齊悼公陽生元年衞出五年蔡成三年鄭聲十三年曹陽十四年陳閔十四年把僖十八年宋景二十九年秦悼四年楚惠王章元年夫差八年)
宋皇瑗帥師侵鄭(于眷反)
 左傳(七年宋師侵鄭)
公元前522年
 集說(髙氏閌曰不務徳加兵人故侵爭張氏洽曰老丘之役宋鄭始因隙地起兵 卒致各取其師以逞其殺人之志所以詳其交爭之實也 家氏鉉翁曰宋連嵗有事於曹意鄭為援而侵之也非李氏廉曰宋之叛晉久矣豈復為晉討鄭乎左氏 汪氏克寛曰老丘敗在定十五年九年鄭師雍丘十三年取宋于嵒)
晉魏曼多侵衞(曼音萬)
 左傳(晉侵衞不服也)
 集説(杜氏預曰五年晉伐衞至今未服也髙氏閌曰衞輒拒其父至今六年矣猶未納 晉不以此致討而以范中行氏加兵於衞故書侵)
公元前530年
公㑹呉于鄫(鄫榖作繒)
 左傳(公㑹呉于鄫呉來百牢子服景伯對曰先王未之有也呉人曰宋百牢我魯不可以後宋且魯牢大夫過十吳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晉范鞅貪而棄禮大國敝邑敝邑十一牢之君若以禮命於諸侯則有數矣若亦棄禮則有滛者矣周之王也制禮上物不過十二以為天之大數也今棄周禮而曰必百牢亦唯執事吳人弗聼景伯曰吳將亡矣棄天背本不與棄疾於我乃與之大宰嚭召季康子康子使子貢辭大宰嚭國君道長大夫不出門此何禮也對曰豈以為大國大國不以禮命於諸侯苟不以豈可量也寡君共命焉其老豈敢棄其國大端委以治仲雍嗣之㫁髮文身以為飾豈也哉有由然也反自鄫以吳為無能為也)集說(髙氏閌曰吳欲霸諸侯魯先徃㑹之於張氏洽曰比年書㑹所以哀公之失謀 始而遺患後日也吳家氏鉉翁曰晉衰而即齊景死而事 趨利棄信春秋所惡也)
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來
 左傳(季康子伐邾乃饗大夫以謀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國不信小國不仁民保於城城保於徳失二徳者危將焉保孟孫二三子以為何如惡賢而逆之對曰禹合諸侯塗山執玉帛者萬國今其存者無數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魯徳如邾而以衆加之可乎不樂而出伐邾及范門猶聞鐘聲大夫不聼茅成請告於吳不許曰魯擊柝聞於邾呉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於我且國内豈不足成子以叛師遂入邾處其公宫衆師晝掠邾衆保於繹師宵掠以邾子益來獻亳社囚諸負瑕負瑕故有繹邾夷鴻以束帛乘韋請救於吳曰魯弱晉而遠吳馮恃其衆而背君之盟辟君之執事陵我小國邾非敢自愛也懼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國之憂也若夏盟於鄫衍而背之求而不違四方諸侯何以事君且魯賦八百乘君之貳也邾賦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貳唯君圖之吳子從之范門杜注邾郭門金茅杜注髙平西南有鄉亭在今山東兗州府 鄉縣西北四十里 繹杜注邾山也在鄒縣郭璞繹山純石積搆連屬如繹絲然今嶧山一名嶧山鄒縣東南二十里蓋古時縣治山南而今徙於山北也在負瑕杜注魯邑平南平陽縣西北瑕丘城 今山東兗州府滋陽縣西二十五里)
公元前529年
 集說(趙氏匡曰穀梁曰其言來者外魯之辭予謂來者内之辭也何外之有如伯姬來豈是外魯乎其陳氏岳曰交陣而獲其君則曰獲入國滅國而以 君歸則曰以書於諸侯則曰歸於魯則曰來而劉氏敞曰伐國而克此衆人之所禱祠而求玉帛 賀者也而君子諱之諱之不敢多其功不敢享其名非惡功名也功不可訓而名不可傅也其事好還是以明年呉伐我魯之存者幸而已矣且吳之彊不能以是行於楚魯之弱顧能以是行於邾乎孔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此之謂也公羊云内辭也使若他人然非也邾魯相近初秋八月又入之此自兩事理當竝書無取内辭也入邾婁使若他人猶可諉以邾婁子益來又可云他人乎又曰曷為不言其獲内大惡諱也亦非也諸侯擅入之國大惡可矣戰而獲人獲者大惡矣獲之者豈可同其科哉又此自入而以歸不得獲解穀梁曰其言來者外魯之辭非也春秋襃善貶惡直書入邾又言以邾子益來於君親之過而無所隠義足矣豈以一失之故遂外其君乎且令春秋不外其君則當曰以邾子益歸乎夫歸可施於人不可施於我來可施於我不可施於人詳於此意者可以春秋之文矣 蘇氏轍曰魯入邾以邾子益來而不言滅何也邾大夫夷鴻保於請救吳明年吳為之魯魯復邾子故不言在外曰以歸在内以來内外之别也公薛氏季宣伐邾三家而公自為不得已内迫三家三家歸過於上也其王氏樵曰案伐邾三家也公雖在行無與於 事獲則三家享其利討則公受其惡春秋以諱不在公是以直書不諱也舊説諱為隠其惡若隠其惡何名為直筆乎蓋諱避之也避其名而遜其辭以示尊敬也今言他人遇屯罪戾死喪恥辱正言至於所尊所敬則婉順言之此人之情春秋之義也魯自作三軍公室季孫宿帥師救台遂入鄆權不在公也蒐于紅不書公兵不在公襄公還自楚聞季氏取卞至於諸侯地不在公也故納叛人叛邑凡内惡悉書而不諱矣以諱不在公也胡氏謂書以邾子來不諱者欲見後書歸邾子之去其惡而與之也其義迂矣)
公元前530年
宋人圍曹駟弘帥師救曹
  左傳(宋人圍曹鄭桓子思宋人有曹鄭之患也不可以不救鄭師救曹侵宋初曹人或夢衆君子立於社宫而謀亡曹曹叔振鐸請待公孫彊許之旦而求之曹無之戒其子曰我死爾聞公孫彊為政去之及曹伯陽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孫彊弋獲白鴈獻之且言田弋之説説之因訪政事大説之有寵使為司城聼政夢者之子乃行霸説於曹伯曹伯從之乃背晉而奸宋宋人伐之晉人不救五邑於其郊曰丘揖丘大城鍾邘丘杜注梁國下邑縣西南有丘亭下邑卽今夏邑也屬河南歸徳府丘亭在縣西南揖丘在今曹縣界鍾在今定陶縣界) (大城在今曹州界邘在今定陶縣界)
  集説(髙氏閌曰曹伯奸宋是以致討然宋之伐曹數矣今又圍之亦已甚矣故貶而人之苟将卑豈能圍之乎凡陳氏傅良曰書救曹何曹卒滅於宋也自魯救 晉楚之救皆不書六十年矣其再見列國無霸諸侯自相救也不家氏鉉翁列國盟主諸侯侵伐更相吞噬不饜春秋書宋圍曹罪宋也書鄭救曹與鄭也春秋與鄭之能救所以晉諸大國不能救也 李氏廉曰謝氏曰曹之病於宋久矣大國無一為之援而鄭能帥救之善之也)
 
 
 
欽定春秋傅説彚纂卷三十六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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