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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卷三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公元前512年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三十五(已敬王十亥八年)八年(晉定十年齊景四十六年衞靈三十三年蔡昭十七年鄭獻十二年曹靖四年陳懐四年杞僖四年宋景十五年秦哀三十五年楚昭十四年吳闔廬十三年)
 春王正月公侵齊左傳(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齊門陽州士皆坐列顔高之弓六鈞皆取而傳觀陽州人出顔高奪人弱弓籍丘子鉏擊之與一人俱斃偃且射子鉏中頰殪顔息射人中眉退曰我無勇吾志其目也師退冉猛偽傷足而先其兄會乃呼曰猛也殿)集說(杜氏預曰報國之伐也傳言魯無軍政士無鬭志)
 公至自侵齊
  集說(張氏洽曰魯陽用事用兵無法故以侵書軍政不立而公親行故書致以危之)附録左傳(二月己丑單子穀城劉子伐儀辛卯單子伐簡城劉子伐盂以定王室 趙鞅言於晉侯諸侯唯宋事晉好逆其使猶懼不至今又執之是絶諸侯将歸樂祁士鞅三年之無故而歸之宋必叛晉獻子私謂子梁寡君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溷代子子梁以告陳寅陳寅曰宋将叛晉是棄溷也不如待之樂祁歸卒於大行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尸以求成焉乃止諸州穀城杜注在河南縣西後漢志河南郡穀城湟水出今河南府洛陽縣西北穀城故城水經注城西穀水名周城周邑周有簡師父簡城蓋其采地也 盂 邑今河南懐慶府河内縣西北有邘臺鎮古盂國也水經注京相璠野王西北三十里有故邘城邘臺是也 州杜注晉地)
二月公侵齊
 左傳(公侵齊攻廩丘之郛主人焚衝或濡馬褐以救之遂毁之主人出師陽虎不見冉猛者曰猛在此必敗猛逐之顧而無繼偽顚曰盡客氣也苫越生子將待事而名之陽州之役獲焉名之曰陽州)
 集說(杜氏預曰未得志故怨孫氏復曰公再侵齊以重其 甚矣)
三月公至自侵齊
公元前1028年
 集說(劉氏敞曰穀梁曰公如徃時致月危致也徃月致時危徃也徃月致月惡之也非也公如徃時致月此則文公十三年冬公如晉十四年正月公至自晉是也是時公未至晉而衞侯會公沓至晉而得其君盟盟而反鄭伯又會公于棐一出三國附最榮矣何以危致也夫徃月致時此則宣十七年六月同盟斷道公至自會是也是時諸侯協心同外列國一無有他變何以徃也夫徃月致月此則僖四年正月侵蔡蔡潰遂伐楚八月公至自伐是也是時齊桓主諸侯穀梁以齊桓為知所侵又曰以伐楚致大伐何以惡之也且穀梁欲言其危當得其危之狀欲言其惡當指其惡之形今謂之危無狀也謂之惡無形非所解經也休高氏閌曰公逾月之間再出侵齊乍徃乍来不得 息公之進退益不自專矣故兩書侵至以見之而任氏公輔三月之間而兩侵鄰國尺寸之功丘山之怨輕用其忿而不恤其民甚矣正卓氏爾康陪臣執國三桓拱手虎已無復顧忌無功勸公再徃枕干席戈久居敵境公何自危哉故不待踰月或即在本月皆書至)
曹伯露卒
公元前510年
 集說(汪氏克寛曰自聲公立五年其弟通弑之代立是爲隠公隠公立四年其弟露又弑之代立凡立四年卒子陽嗣)
公元前512年
國夏帥師伐我西鄙
 左傳(國夏高張伐我西鄙)集說(許氏翰曰春秋内伐十六宣以後内侵七宣以後六伐我二十一宣以後十七侵我五宣以後一用兵則侵多而伐少被兵則伐多而侵少蓋魯自中世衰矣而欲與齊搆怨以侵易伐其能久乎也高氏閌曰以公不與鹹沙之盟且報此之再侵 昭公之孫也齊雖不克納而有意存之矣定公即位未嘗修好於齊故齊比年伐我而我亦再侵齊觀春秋書齊伐公侵則其曲直可見矣)
公會晉師于瓦(瓦杜注衞地東郡燕縣東北瓦亭水經注瀆水自燕城東逕滑臺城東南瓦亭南今直隸大名府滑縣東南瓦岡集瓦亭也)左傳(晉士鞅趙鞅荀寅救我公會晉師于瓦范獻子執羔趙簡子中行文子執鴈於是始尚羔)胡傳(案左氏士鞅荀寅救魯則其書公會晉師何也春秋大法雖師次於君而與大夫敵至用大衆則君與大夫皆以師為重而不敢輕也故棐林之㑹不言趙盾而言晉師瓦之會言晉師而不書士鞅於以見人不可取民有衆專主兵權之意陳氏厚施於齊以移其國季孫盡征於魯以奪其民皆王法所禁也春秋義行則不為爾矣)集說(杜氏預曰將來魯公逆㑹之救不書齊師已去 孫氏復曰晉師救我故公會于瓦 陳氏傅良不曰士鞅曰會晉師重師也鞍之戰公會晉師于上鄍不書諱之也四卿竝將而以禽鄭自師逆公三家張成於此矣故諱之也於是齊師伐我晉士鞅趙鞅荀寅救我公會晉師勿諱可也 程氏端學曰義在公會晉師故不書晉卿名以諸侯之尊越國諸侯之師一見魯之微弱二見當時惟知附勢不顧理之不可也待余氏光曰季氏定公因齊伐西鄙至于瓦以 晉師之救比其至也則齊兵已退故晉救不書夫魯大國三家合力不足以禦齊特以此時政陪臣制於陽虎門庭之宼不能即却而使公逺出境外求出師已非謀國之道矣而況晉方好賄伯業已隳師出後無濟於事何足以為安乎則不若與齊平之為善矣)
公至自瓦
 集說(髙氏閌曰不以會至者公非出會也而李氏廉曰會師之說胡氏於棐林主公羊 此條又發重師之義與前說微異蓋二義互相發明要之春秋之旨不以公會大夫因此又以見師之為重耳)
秋七月戊辰陳侯卒晉士鞅帥師侵鄭遂侵衞(士公作趙)
 左傳(晉師將盟衞侯於鄟澤趙簡子曰羣臣誰敢盟衞君者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衞人請執牛耳成何曰衞吾温原也焉得諸侯将歃渉佗捘衞侯之手及捥衞侯怒王孫賈趨進曰盟以信禮也有如衞君其敢不唯禮是事而受此盟也衞侯欲叛晉而患諸大夫王孫賈使次於郊大夫故公以晉詬語之且曰寡人社禝改卜寡人從焉大夫曰是衞之祸豈君之過也公曰又有患焉謂寡人必以而子與大夫之子為質大夫曰苟有益公子則徃羣臣之子敢不負覊絏以從将行王孫賈曰苟衞國有難工商未嘗不為患使皆行而後可公以告大夫乃皆將行之行有曰公朝國人使賈問焉曰若衞叛晉晉五伐我病何如矣皆曰五伐猶可以能戰賈曰然則如叛之病而後質焉何遲之有乃叛晉晉人請改盟弗許士鞅成桓公蟲牢伊闕侵衞鄟澤衞地)
公元前497年
 集說(許氏翰曰招攜以禮懐逺徳鹹沙之盟諸侯已貳晉不思徳禮之是務而欲恃力攘服則失霸何日之有盟髙氏閌曰鄭伯與齊為鹹之盟衞侯與齊為沙之 二國皆為齊而叛晉晉以是侵鄭侵衞所以絶齊之與國也晉不聲其罪不能取服故兩書陳氏傅良曰其言晉始伐與國也㐮之二十三年齊始叛晉取朝歌去年鄭衞迭叛晉於是鄭衞明年平魯亦叛晉矣故悉書之也 李氏廉曰晉自召陵之後有事於諸侯皆書侵今年士鞅鄭衞七年魏曼多侵衞十年趙鞅侵齊十三年曼多侵衞豈果潛師掠境歟盖義不足以人故春秋例之以無名之師汪氏克寛曰齊之始伐盟主則書伐衞伐晉晉之始討與國則書侵鄭遂侵衞齊書伐而晉書於此見晉霸之衰之甚也然成二年楚師鄭師侵衞不書侵我十五年楚子侵鄭不書侵衞雖十六年知武子諸侯侵陳侵蔡亦不書必若鄭衞叛晉晉以兩侵之而後書焉以著諸侯不復從晉也)
曹靖公
公元前512年
九月陳懷公
 集說(杜氏預曰三月而葬速)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侵衞
 左傳(九月侵衞晉故也)集說(高氏閌曰以其為晉興師故書侵也汪氏克寛曰成六年僑如侵宋傳云晉命 今斯何忌侵衞傳亦云晉故也二卿竝將以虐婚姻之國兄弟之邦非出己意而迫於霸國之威故春秋皆書侵以譏之)
衞侯鄭伯盟于曲濮(曲濮杜注衞地盖濮水曲折之處猶言河曲汾曲也在今山東東昌府濮州境)
公元前513年
 集說(杜氏預曰結叛晉晉高氏閌曰去年公侵鄭今年二卿侵衞皆為 故而士鞅又自帥師侵之故二君同為此盟以固其謀)
從祀先公
公元前512年
 左傳(季寤公鉏公山不狃不得志季氏叔孫輒無寵於叔孫叔仲不得志於魯五人陽虎陽虎欲去三桓以季寤更季氏叔孫輒更叔孫氏已更孟氏冬十月順祀先公而祈焉辛卯禘於僖公)
 公羊(從祀者何順祀文公逆祀去者三人定公順祀叛者五人)穀梁(貴復正也)
 胡傳(蜀人馮山昭公至是始得從祀於大說是季氏逐君而制其死生之命公薨乾侯不終於正寢既薨七月不得以時歸葬既葬絶其兆域不得同於先君而在墓道南至孔子司宼然後溝而合諸墓則其主雖久未得從昭穆祔祭宜矣及意如已陽虎季氏將殺季孫斯而亂魯國託於正以售其不正始以昭公主從大廟蓋欲著季氏之罪以取媚國人然其事雖順其情則逆春秋原情制法故不書禘事與日特曰從祀先公盜竊寶玉大弓之上見事陽虎不可詳也其亦深切著明矣)
 集說(杜氏預曰從順也先閔公僖公也將正二公位次順非一親盡故通言先公 孔氏穎達傳言順祀是從為順也二年大事于大僖公升僖於閔上閔先為君退在僖下是逆也今升閔在僖上依其先後是順也廟主失次唯此二公故知從祀先公唯閔僖耳躋僖公指僖言之此不指言升閔者彼所升者止升僖公一神不得不指言僖公也今從祀之時閔僖俱得正位且以親盡故通言先公言從祀躋僖公不言逆祀者此從祀因躋僖公之文故得略言從至於僖公文無所繫不知逆祀何公且見親廟不可言先公故指僖言之而言躋也然則此以親盡故通言先公桓宮僖宮災彼亦親盡言桓僖者彼據災之所在指言其處與此體例不同 王氏沿曰從祀先公大事不由公命而由陽虎不書禘又不書日稱蘇氏轍曰先公閔僖也逆祀僖公順祀先公何也徧祀先公於是陽虎欲去三桓順祀而祈焉之謀去三桓亂也而其順祀則禮也春秋善惡不以相及各書其實而已高氏閌曰從順不曰順者其事則順其意則非 變其辭曰從也夫魯祀之不順多矣武公煬公在所當祧僖公閔公在所當正昭公則又當祀而不祀者也今但先公則盡從典不止一公設也然不舉所祀之名不指所祀之所者非時妄祀其事可醜出於陽虎矯舉故雖禮之復正者而聖人實書之在盜竊寳玉大弓之上所以陽虎之亂也所謂定哀多微辭意在言外嗚呼千載下姦偽之迹祸亂之變彼假託以濟其私者豈特陽虎而已薛氏季宣從祀者何順祀也魯之祭也躋僖公昭公從祀之祀始正其禮也馮汪氏克寛三傳皆以從祔為順祀閔僖二公惟氏謂祔祭昭公文定引其說薛氏高氏兩用之今考之經昭公之葬謚疑已祔祭祖廟從祀不稱昭公與禘于莊公書法不侔三傳似亦可通或者謂升閔降僖非當時急務陽虎祔祭昭公道南之墓猶待孔子司宼合乎先君兆域則又何也劉原父陽虎季氏以臣而陵君猶僖公以子而先父先正逆祀以微諭其意其說亦佳姑記以俟來哲經書從祀左氏公穀謂正閔僖之位胡傳以為昭公至是始從祀於大其說不同汪氏克寛兩存其說而頗致疑胡傳前此經文吉禘莊公曰禘于大用致夫人大事于大僖公直指其人書之今但云從先公不言何公從祀胡傳誠若可疑然其說與當日事情相近未可删去今姑竝存四傳以俟再考至孫氏復以先公爲后稷未可從)
盜竊寶玉大弓
 左傳(壬辰將享季氏蒲圃而殺之戒都車癸巳至成宰公斂處父孟孫季氏都車何故孟孫曰吾弗聞處父曰然則亂也必及於子先備諸與孟孫壬辰爲期陽虎前驅林楚御桓子虞人鈹盾夾之陽越殿將如蒲圃桓子咋謂林楚曰而先皆季氏之良也爾以是繼之對曰臣聞命陽虎爲政魯國服焉違之徵死死無益於主桓子曰何後之有而能以我適孟氏乎對曰不敢爱死不免桓子往也孟氏選圉人之壯者三百人以爲公期築室門外林楚怒馬及衢而騁陽越射之不中築者闔門有自門間陽越殺之陽虎劫公與武叔以伐孟氏公斂處父成人自上東門入與陽氏戰於南門之内弗勝又戰於棘下陽氏敗陽虎說甲如公宮寶玉大弓出舍五父之衢寢而爲食其徒曰追其將至魯人聞余出喜於徴死何暇追余從者曰嘻速駕公斂在公斂陽請追之孟孫弗許陽欲桓子孟孫懼而歸之子言辨舍爵於季氏之廟而出陽虎入於陽關以叛棘下杜魯城内地名)
 公羊(盜者孰謂謂陽虎陽虎曷爲者也季氏之宰也季氏之宰則微者也惡乎得國而竊之陽虎季氏季氏魯國陽虎拘季孫孟氏與叔孫氏迭而食之睋而鋟其板曰某月某日將殺我於蒲圃力能救我則於是至乎若時出臨南者陽虎之出也御之於其乘焉季孫謂臨南曰以季氏世世有子子可以不免我死乎臨南曰有力不足何敢不勉陽越陽虎從弟也爲右諸陽從者車數十乘至於衢臨南投䇿而墜之陽越下取䇿臨南駷馬而由乎陽虎從而射之矢著於莊門然而甲起琴如不成却反舍於郊皆說然或曰千乘之主而不克舍此可乎陽虎曰夫孺子得國而已丈夫睋而彼哉彼哉趣駕旣駕公斂處父帥師而至慬然後得免自是走之晉)榖梁(寶玉封圭大弓武王戎弓也周公受賜藏之其所與人與人謂之亡非其所取而取之謂之盜)
公元前511年
 集說(杜氏預曰盜謂陽虎家臣賤名不見故曰盜 孔氏穎達傳言陽虎寶玉大弓以出是盗謂陽虎寳玉大弓必是國之重寶歴世掌之故自劉歆以来左氏者皆以為夏后氏之璜封父繁弱成王所以魯公公羊傳何璋白弓繡質青純不知魯有先王分噐為言耳且所盜無龜知其竝是妄也欲陸氏淳曰趙子曰寶玉大弓無用之物陽虎竊取後代知之以為榮故曰盜予謂此玉與弓魯本受封重噐若失之必合書於經家臣不合書名故依例書為盜而云懲其求名殊非也國重将以賂外國求容耳徐思知其不義之甚故歸之豈有求名之理乎胡氏寜曰先王分噐不能謹守而盜得竊諸公宮此無政之騐也故失地則諱失寶玉大弓則書失之書得之書重其事也之陳氏傅良陪臣也取周公分器以出魯莫 禁書盜竊寶玉大弓無人之辭也是陪臣不書陽虎為盜是治陪臣君子之作春秋治至陪臣斯極矣 黄氏仲炎春秋書盜者不罪為盜而罪致盜也使為國紀綱素立刑政素明安有盜竊公行之事哉今陽虎陪臣賤行亂於國中脱甲公宮竊魯先君分器以出則魯之無紀綱刑政於此極矣故書盜竊寳玉大弓非徒分器亡也罪紀綱刑政之亡焉爾李氏廉曰謝氏云玉象大弓象武先公以文武功受此玉歴世守而傳之以為國之鎭國寶鎮盜得而竊焉則人君不能守其國子不能保其鎮可知矣家汪氏克寛何休季氏昭公寶玉藏於其 陽虎季孫奪其寳玉昭公之經不書寶玉而此盗竊陽虎竊取公宮而非取之於季氏也)附錄左傳(鄭駟歂嗣子大叔為政敬王十子九年)九年(晉定十一年齊景四十七年衞靈三十四年蔡昭十八年鄭獻十三年曹伯陽元年陳閔公元年杞僖五年宋景十六年秦哀三十六年楚昭十五年吳闔廬十四年)
公元前512年
春王正月
公元前511年
 附錄左傳(九年公使樂大心盟於晉且逆樂祁之尸辭偽有疾乃使向巢如晉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桐門右師出曰吾猶衰絰而子擊鐘何也右師曰䘮不在此故也既而告人曰已衰絰生子何故鐘子明聞之怒言於公曰右師不利戴氏不肯適晉将作亂不然無疾乃逐桐門右師忠鄭駟歂殺鄧析而用其竹刑君子子然於是不 苟有可以加於國家者棄其邪可也静女三章彤管竿旄何以告之取其忠也故用其道不棄其人詩云蔽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思其人猶愛其樹况用其道而不恤其人乎子然無以勸能矣)
公元前512年
夏四月戊申鄭伯蠆卒(蠆敕邁反公作囆)得寶玉大弓
 左傳(夏陽虎歸寶玉大弓六月陽關陽虎使焚萊門驚犯之而出奔齊請師以伐魯曰三加必取之齊侯将許之鮑文子諫曰臣嘗為隸於施氏矣魯未可取也上下猶和衆庶猶睦能事大國無天若之何取之陽虎欲勤齊師也齊師罷大臣必多死亡於是乎奮其詐謀陽虎有寵於季氏而将殺季孫以不魯國求容焉親富不親仁君焉用之君富於季氏而大於魯國兹陽虎所欲傾覆也魯免其疾而君又收之無乃害乎齊侯執陽虎東之陽虎願東乃囚諸西鄙盡借邑人之車鍥其軸麻約而歸之載靈寝其中而逃追而得之囚於齊又以蔥靈逃奔宋遂奔晉適趙氏仲尼趙氏其世有亂乎)
 公羊(何以國寳也喪之書得之書)胡傳(穀梁子曰寶玉封圭大弓武王戎弓周公受賜藏之或曰夏后氏之璜封父繁弱子孫世守罔敢失墜以昭先祖之徳存肅敬心耳古者告終易代弘璧琬琰天球夷玉兌之戈和之弓垂之竹矢莫不陳列非直美觀也先王所寳傳及其身能全而歸之則可以免矣魯失其政陪臣擅權先公分噐不能守而盜得竊諸公宮其能國乎故失之書得之所以譏公與執政之臣見不恭大也義行則有天下國家者各知所守之職不敢忽矣)集說(趙氏匡曰穀梁不地羞也案縁未出境而得故但以得為名且書竊猶不羞書地有何羞乎見孫氏復曰不曰盜歸寶玉大弓者盜微賤不可再 也 劉氏敞曰得寶玉大弓左氏曰書曰得器用也凡獲器用得得用焉曰獲非也向曰竊者失之也今曰得者得之失得相對得所以見失也若器必言得郜大鼎何以云取乎器用不專言得亦明矣 杜氏諤曰魯不能保守國器以致失今得而復書不正得之於盜也直書得以明其失而復得高氏閌曰書得寳玉大弓以見器之空還而不獲盜者以正典刑則亦幸而得之盜竊之罪於誰責而可乎 萬氏孝恭寶玉大弓三傳之說不同聖經大法不在乎所以謹其盜竊得之而已先王寶玉伯叔之國宜世勿失定公見竊於陪臣迨夫陽虎以為無益近用以為名而自歸之魯有四封而詰其盜不得其盜以正國典刑僅得寶玉大弓政刑之失一至於此豈不可憐耶噫納僕之寶玉曷若不失分噐寶玉反楚靈之大屈曷若不失分物大弓始也貪人所有不能保已之所有春秋譏之 李氏廉曰陸例曰用力禽之曰獲獲人獲獸是也用力禽之曰得得寶玉是也 汪氏克寛杜預謂國之分器得之足以為榮故重而書之案失之固足以為辱然得之於盜不能討其罪未足榮適以彰其失之之恥耳邵氏寶曰陽虎既竊寶玉大弓何以得之殆 遺於道路以為緩追之計也追者得之以歸故府故書得幸之也抑有遺恨焉耳)
六月鄭獻公
 集說(杜氏預曰三月而葬速)
侯衞侯次于五氏(五氏杜注晉地蓋大夫邯鄲午私邑直隸廣平府邯戰縣西有五氏城亦曰寒氏城)左傳(齊侯伐晉夷儀敝無存之父将室之辭以與其弟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于高國先登求自門出死於霤下東郭書譲登犂彌從之曰子讓而左我讓而右使登者絶而後下書下書王猛息猛曰我先登斂甲曩者之難今又難焉猛笑曰吾從子如驂之靳晉車千乘中牟衞侯将如五氏過之龜焦衞侯曰可也衞車當其半寡人當其半敵矣乃過中牟中牟人欲伐之衞禇師圃亡在中牟曰衞雖小其君在焉未可勝也齊師克城而驕其帥又賤遇必敗不如從齊乃伐齊師敗之齊侯致禚媚衞齊侯賞犁彌犂彌辭曰有先登臣從之晳幘而衣貍製公使東郭書曰乃夫子也吾貺子公東郭書辭曰彼賔旅也乃賞犂彌師之在夷儀侯謂夷儀人曰得敝無存者以五家免乃得其尸公三禭之與之犀軒直蓋先歸之坐引者以師哭之親推之三中牟杜注滎陽中年迴逺疑非也索隠曰此中牟當在河北中牟也正義蕩隂縣西有牟山中牟蓋在其山之側今河南彰徳府湯隂縣西有中牟城牟山正當衞走邯鄆之道是其地也媚杜注西界當在濟南禹城縣 杜注西界當在東昌博平縣)
公元前497年
 集說(杜氏預曰不書伐者諱伐盟主以次告師胡氏銓曰春秋書師次者有書君次者書 次惡其勞師徒也書君次惡其逺民社也國君王命逺民社危可知陳氏傅良曰外㑹書次自厥貉以来未之有也於是再見再見列國無伯也衞伐盟主則其不書春秋重絶晉也於襄之二十三年嘗書伐晉至是而不書始叛晉諸侯猶有盟主前年鄭叛晉盟齊于鹹衞叛晉盟齊于沙明年及平魯亦叛晉諸侯盟主矣有盟主美事也無盟主非細也是春秋重絶晉也 任氏公輔曰此伐晉也不書伐而書次者晉實大國未敢輕伐始盟于沙中次于五氏又次于垂葭又次于渠蒢至哀元年而後伐其欲有所逞也乆矣李氏廉曰三次而後伐胡氏無傳同前次 後伐罪包藏祸心之義也謝氏以為罪其無事而出故書次則又與無名妄動之例同矣要之二例皆可通而陳氏說又得聖人㣲意季氏本曰自盟沙衞人叛晉晉不忘討而衞與 將欲備之所以五氏之次書王氏錫爵曰如五氏衞伐晉也春秋不書伐而 次何也蓋衞雖有玩晉之心而晉力尚彊未敢顯言伐之故二不以伐為告而春秋亦因其告而書之以示存晉之意云 嚴氏啓隆曰經自師次于成以下單書次者鮮矣定公之季乃三書次就傳言未有得其要領也夫經言公次于滑師次于郎師次于成又言次于聶北次于陘次于匡次于厥貉次于雍言次則非伐言伐則非次可知而傳乃曰侯伐晉夷儀先登則其告於諸侯者直言伐晉取夷儀可已胡復仍以次聞乎蓋衞叛晉而晉勢尚彊未可輕伐将以觀釁夷儀而未能聊次五氏以聲之耳)
公元前512年
秦伯卒秦哀公
公元前510年
 集說(許氏翰曰秦自晉悼以後不見春秋則知秦益退保西戎軍旅禮聘之事不交於列國矣辛敬王二丑十年)十年(晉定十二年齊景四十八年衞靈三十五年蔡昭十九年鄭聲公勝元年曹陽二年陳閔二年杞僖六年宋景十七年秦惠公元年楚昭十六年呉闔廬十五年)
春王三月齊平
 左傳(十年春及齊平)
 集說(范氏甯曰平前八年再侵齊之怨至李氏廉曰謝氏云前此魯數侵齊齊數伐魯 孔子相與釋怨相平而齊受之故魯及齊平平一國所願故不稱公齊平者彼欲平而我與之平也及齊平者我欲平而彼從我平也孔子之相魯也以徳親懐鄰國講信修睦二國於此焉能循其道則雖天下大可得而平也豈獨齊國哉宋楚其平起於下故書齊魯其平起於上故書國此說固佳然汲汲而平恐亦非聖人意釋湛氏若水書及平善釋怨孔子為政於魯 怨以安民於是再侵齊之怨平矣康季氏本曰孔子用魯務講信修睦如此 卓氏爾 曰齊以魯事晉七八年兩伐魯魯亦兩侵之此時用魯惟平齊從晉為救時用世第一務及齊平見魯之睦鄰非復前日用兵孔子用魯其施為如此)
公會齊侯于夾谷公至自夾谷(夾公穀作頰也夾谷杜注即祝其 地理濟南淄川縣西南三十里有甲山亦名夾山一名山上夾谷臺為定公㑹齊侯處案齊魯兩君相㑹不應去齊若此之近去魯若此逺今萊蕪縣夾谷名勝以為萊兵魯侯庶幾近之)集說(趙氏匡曰經不書盟傳何得云盟蓋左氏欲以汶陽之田歸功夫子謬為此說殊不知要而得之非聖之正也會劉氏敞曰穀梁離㑹不致危之也非也八年公 晉師于瓦亦致又何危乎且如穀梁所說頰谷之會聖人相之齊侯震懼歸地謝過齊則危矣魯何危乎又曰其以地致危之也亦非也兩國會盟致皆以地此常例何說危哉宜黄氏仲炎夾谷之㑹彼俗儒者竊意聖人舉動敻異常人儐相會同必有赫赫之效於是侈張其狀如所謂視歸乎齊侯命司馬行法優施萊夷汶陽田等事不足信之談爾使實可信仲尼智數風采不過如魯曹沫藺相如面折齊秦之君於柯澠池之事似非聖人氣象也方齊景公欲攘晉之霸急於諸侯以魯未附齊故成仇敵今既平而㑹将善魯以勸来何至兵劫魯侯也況魯政制三家魯侯特擁虚器於其上爾齊劫魯侯亦何為者通春秋考之齊侯㑹盟多矣固未嘗衷甲之變也今觀左氏犂彌言於齊侯曰孔丘知禮而無勇若劫之必得則是魯用孔子反為齊人所輕而召其變也汲黯在朝淮南為之寢謀司馬輔政遼人戒其邊吏國有君子敵國姦人之所敬憚也曾聖人相魯乃不逮就使人果衷甲之變而聖人處此豈無理義之論足以之如燭之武之觧鄭圍展喜之却齊宼從容辭氣化暴為仁亦何疾聲厲色兵刃為威以敢殺為能以求索為功哉由此觀之凡侈言夾谷之功者皆淺陋識未聞孔子道者也以王氏樵曰案陽虎奔齊請師以伐魯齊侯將許之 鮑文子之諫而止至是魯之君臣能用孔子魯國大治齊人慕義今年三月齊平而為夾谷之會焉安得有使萊人兵劫魯侯之事乎是㑹也聖人相禮将使兩國繼好謀闕敦於信義從先王之典何以盟為經言㑹而傳言盟足知其誣也其盟辭曰齊師出境而魯以三百乘從欲以邾滕視魯也及魯使兹無還答之則要其反我汶陽之田而已何其不倫乎使齊反汶陽田則将為齊役乎 卓氏爾康曰齊欲結魯而伐晉也或謂魯欲叛晉而從齊非也夫當國叛晉之非所出也盖将平齊從晉以靖列國嚴氏啓隆齊魯相仇始於陽虎虎敗則及齊平㑹于夾谷始平齊也其時微孔子齊亦必平孔子自攝相自成而還以為聖人竒績而曰萊人兵劫魯侯何不根之甚哉 余氏光曰葉石林夾谷之事匹夫之勇知者不為而曾謂仲尼為之乎晦翁力辨此事為附㑹齊魯世為婚姻日乆矣自定公即位之後日尋干戈侵伐不已孔子當國首以講信修睦為事故有夾谷㑹齊方志在求伯亦欲親魯以為之援遂歡然向來之憾而以鄆讙龜陰來歸聖徳之所孚也左氏梁載萊兵魯侯優施幕下之事史記家語亦皆侈大其辭盖欲歸功於孔子附㑹也夫聖人言語氣象自有以感人周旋揖譲之間而鄙倍暴慢一時俱化必無兩好㑹之地遽行誅戮之理左氏士兵穀梁曰使司馬行法焉此武夫鬭力者之所為而敢以誣聖人乎齊師出竟而要魯以三百乘從是齊以縣鄙視魯也卑魯實甚聖人以禮拒之安肯請汶陽之田而勞吾民以奉鄰國汶陽既歸則魯當共命何以定公之世盟黄㑹牽屢書於册而不聞魯為齊役乎垂葭之役齊師出竟矣魯未嘗以三百乘從朱子以此事為附㑹先儒多疑之故删左氏穀梁胡傳不録)
晉趙鞅帥師圍衞
 左傳(晉趙鞅衞報夷儀也初衞侯伐邯鄲午寒氏城其西北而守之宵熸晉圍衞午以徒七十人門於衞西門殺人門中曰請報寒氏之役渉佗曰夫子則勇矣然我徃必不敢啟門亦以徒七十人旦門焉步左右皆至而立如植日中不啓門乃退反役晉人討衞之叛故曰由涉佗成何於是執涉佗以求成於衞衞人不許晉人遂殺涉佗成何奔燕君子曰此之謂棄禮必不鈞詩曰人而無禮胡不遄死涉佗亦遄矣哉邯鄆杜注廣平縣也今直隸廣平府邯鄆縣西南邯鄲故城卽俗名趙王城是也 寒氏杜注即五氏)
 集說(許氏翰曰使晉有以報齊則衞可無用兵而服也今圍衞而不能服則徒足以堅齊之從而巳矣固趙氏鵬飛曰討五氏之次也然不討齊而圍衞晉 怯大而陵小也 李氏廉曰以伯主而圍與國者唯宋襄圍曹趙鞅圍衞而已召陵以後用兵書侵以義之不足以服人也此役書圍以力之不足以服人也其湛氏若水曰志報怨之兵也可季氏本曰圍衞欲 離齊黨也而卒不能衰 知矣)
齊人來歸鄆讙龜陰田(田上穀之字陽鄆讙龜陰田杜注三邑皆汶 田泰山博縣北有龜山陰田在其北也案博縣今之泰安州州境無龜山龜山新泰縣西南泗水縣東北蓋與泰安州相接也)
 公羊(齊人曷為來歸鄆讙龜陰田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人為來歸之)胡傳(齊人前此嘗歸濟西田後此嘗歸讙及闡矣而此獨書来歸何也曰歸者魯請而得之也曰来歸者齊人心服而歸之也)集說(杜氏預曰會夾谷孔子相齊服義而歸魯田 程子齊人服義而求歸之故書來歸 高氏閌曰孔子夾谷事人可能也而使大國失守悔過効順不可能也此修誠之至崇徳之素感於其人之天譬如干羽有苗非任智者所能測也之胡氏寧曰言來歸者彼自來不言来者請而得 耳如陳氏傅良未有来歸田者來歸自外至 鄭來歸祊及齊來歸衞寶是也鄆讙龜陰田来歸以是齊人之願也濟西言取讙闡言取鄆讙龜陰不言以是齊人之願則猶齊田也故從外来常文與歸衞寶同齊彊於天下盟主諸侯於鄟陵矣於是歸田則以孔子夾谷之㑹也謂春秋諸侯不足為善者是不即人心之論也故曰如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 家氏鉉翁取濟西取汶陽書取不言歸以其仗大國而得歸故書曰取歸濟西歸讙及闡歸疆也言歸不言來歸以其請之而後得非彼自以歸也惟鄆讙龜陰之歸書齊人來歸言齊人以故來歸非假兵力智計得之是之謂自歸其他歸疆有不得同也聖人道化所感彊暴為之革心有莫知其然而然者讀春秋至此可以聖人之道不為空言儒者之學果非無實也左氏所載兹無還之對陋矣 李氏廉曰孔子是年大司寇十二年使仲由季氏宰堕三都聖人王道化齊而齊景服義王道用魯而三家墮邑所謂變齊變魯之幾略見於此夫汪氏克寛自來曰來猶來聘来朝之類齊人感 子之義而歸侵田此綏之斯來之效也)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郈音后又下遘反)
 左傳(初叔孫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諫不可子立之而公南使賊射之不能公南馬正使公若為郈宰武叔既定使郈馬正侯犯殺公若弗能其圉人曰吾以劎過朝公若必曰誰之劒也吾稱子以告必觀之吾偽固而授之末則可殺也使如之公若曰爾欲呉王我乎遂殺公若侯犯以郈叛武叔懿子圍郈弗克)
 集說(杜氏預曰犯以不能副武叔命故叛也湛氏若水二子之圍郈為侯犯據郈以叛 侯犯之叛為殺公若也公若之見殺為固諫立武叔也夫天下有道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征伐自諸侯出諸侯失政征伐自大夫出陪臣亦叛之矣今叔孫仲孫不能事其君下不能御其臣擅興大衆自圍其邑而猶不克焉則魯之無道從可見矣)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郈公作費)
 左傳(二子及齊師復圍郈弗克叔孫謂郈工師駟赤曰郈非唯叔孫氏之憂社稷之患也將若之何對曰臣之業在揚水卒章四言叔孫稽首駟赤謂侯犯曰居齊魯之際而無事不可矣子盍求事於齊以臨民不然將叛侯犯從之齊使至駟赤與郈人為宣言於郈中曰侯犯將以郈易於齊人將遷郈民衆兇懼駟赤謂侯犯曰衆言異矣子不如易於與其死也猶是郈也而得紓焉何必此齊人欲以此逼魯必倍與子地且盍多舍甲於子之門以備不虞侯犯曰諾乃多舍甲焉侯犯請易於齊齊有司觀郈將至駟赤使周走呼曰齊師至矣郈人大介侯犯之門甲以圍侯犯駟赤将射之侯犯止之曰謀免我侯犯請行許之駟赤先如宿侯犯殿毎出一門郈人閉之及郭門止之曰子以叔孫氏之甲出有司若誅之羣臣懼死駟赤叔孫氏之甲有物吾未敢以出犯謂駟赤子止而與之數駟赤止而納魯人侯犯奔齊齊人乃致郈宿杜注故宿國隠元年及宋人盟于宿即此)
 胡傳(郈叔孫氏邑也侯犯以郈叛不書䇿書圍郈則叛可知矣再書二卿帥師圍郈則彊亦可知矣天子失道征伐自諸侯出而後大夫諸侯失道征伐自大夫出而後家臣彊其逆彌甚則其失彌速故自諸侯出十世不失自大夫出五世不失陪臣國命三世不失三家專魯為日已久至是家臣争叛亦其理宜矣春秋制法本忠恕施諸已而不願亦勿施諸人故所惡於上不以使下所惡於下不以事上二三子知傾公室以自張而不知家隸之擬其後凡此類皆據事直書深切著明矣)集說(孫氏復曰郈叛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之郈不服故二再圍 杜氏諤曰大夫攻叛邑自夏至再圍以兵春秋離其文而書之不待貶而貶著也 朱子春秋之初只是諸侯抗衡後来諸侯不奈何便被大夫專權大夫没奈何又被陪臣擅命如唐藩鎭其初是節度抗衡後來牙將孔目官虞候之屬皆殺了節度亦来握權夫子禮樂征伐自天子出一章分曉 家氏鉉翁曰侯犯據郈而叛既而以邑奔齊齊受侯犯以郈歸前歸汶陽復歸郈此聖人道化所感不然何有叔孫哉專汪氏克寛曰魯以諸侯而僭天子三桓大夫魯侯犯以家臣而叛叔孫上行而下效也叔孫不知改過遷善退守臣使家感化而帥重師以圍其邑又不能暴明其罪討而誅之乃使犯之僚屬駟赤多方為詐諼之謀誘之出走是教通國之人習為罔上之舉也失政刑矣詼詭欺誑誣偽不誠下執此以叛其上上此以危其下雖幸勝之其何以保有國家乎)
樂大出奔
 集說(王氏葆曰宋公信讒而刑罰無章可罪矣然大心不能家國之難而進退無據且挾詐以避事豈能自安乎故經亦直書以志其過故李氏本曰宋景公寵用桓魋諸卿離心君臣迹睽子明大心而逐之而大心國卿之重挾詐不忠安保不為亂哉)
公子地出奔陳(地公作池後同)
 左傳(宋公子地嬖蘧富獵十一分其室而以其五與之公子地有白馬四公向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與之地怒使其徒抶而奪之懼將走公閉門而泣之目盡腫母弟辰曰子分室以與獵也而獨卑亦有頗焉子為君禮不過出境君必止子公子地出奔陳公弗止)集說(王氏葆曰君雖不君不可以不臣若地者亦驕伉矣故春秋以自奔為文 家氏鉉翁宋大夫公子母弟奔者三樂大心讒逐公子地以嬖臣故翦公族也公弟辰為地請留不許亦以嬖臣奔也奔者固有宋景少恩矣公李氏廉曰經書公子宋公之弟辰左氏亦止稱 子地母弟辰是未嘗直指地為景公弟也杜氏因辰有迋吾兄之說遂直指地為景公之弟辰之兄若然書法何以一則公子一則曰弟乎竊疑公子地以輩行雖為景之弟而其實同父之弟也)
侯衞侯鄭游速會于安甫(安甫公作鞌闕安甫杜注地)
 集說(家氏鉉翁前此齊與鄭衞盟鹹盟沙矣今而三國為此無所憚於晉矣前此受命於晉而以兵加衞今而盟夾谷棄晉不復顧矣然諸侯雖叛晉而齊亦不能因諸侯之從而復霸也 李氏廉曰謝氏云會安甫以衞有晉難也)
叔孫州仇如齊
 左傳(武叔聘於齊齊侯享之曰子叔若使郈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知焉屬與敝邑際故敢助君憂之對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敢以家隸勤君之執事夫不令之天下之所惡也君豈以為寡君賜)
 集說(杜氏預曰謝致郈也齊以致郈德叔孫叔孫言義在討非所以賜寡君 髙氏閌曰夾谷會歸我鄆讙龜陰田侯犯以郈奔齊齊人又致郈是以叔孫如齊謝焉)
宋公之弟辰曁仲佗石彄出奔陳(曁字下公穀有宋字彄苦侯反)
 左傳(辰為之請弗聽辰曰是我迋吾兄也吾以國人出君誰與處母弟辰曁仲佗石彄出奔陳)胡傳(其弟云者宋公以嬖魋故以二弟無親親之恩曁云者罪辰以兄故帥其大夫出奔無尊君之義夫曁者不得已之辭又以見仲佗石彄見脅於辰不能自立大臣之節也)集說(劉氏敞曰杜云稱弟示首惡也案隠元年之例段不弟不言然則不弟不稱可也反以見首惡稱弟何哉不言弟反非首惡乎又曰何休言曁者明仲佗石彄彊與俱出非也若如休所言罪為輕何故反序上乎又何為明年入于蕭而書及黃氏仲炎宋公以私寵向魋之故使其母弟國卿羣然奔叛蓋君不君則臣不臣家氏鉉翁於君為同母弟而地則公子景公嬖臣故而奔其二弟以地故而自絶於君兄又率仲佗石彄與之偕行佗彄身為卿佐有君不事而與俱奔兄不友不悌不忠一書而竝貶也壬敬王二寅十一年)十有一年(晉定十三年齊景四十九年衞靈三十六年蔡昭二十年鄭聲二年曹陽三年陳閔三年把僖七年宋景十八年秦惠二年楚昭十七年呉闔廬十六年)
宋公之弟仲佗石彄公子自陳入于蕭以叛(蕭杜注宋邑孔疏蕭叔大心蕭邑大夫平宋亂立桓公宋人蕭邑封叔為附庸宣十二年楚滅之復為宋邑)
 集說(劉氏敞曰穀梁辰未失其弟也非也公子不去國而棄親出奔挾黨為亂以謂未失其弟何妄甚也己趙氏鵬飛出奔書曁彊之也二子所不得 也入叛書及主也二子悦從之也難乎奔而易於叛仲石固庸臣乎初而奔也則疑謀所不濟故難以暨之今而叛也以為無有不㨗故易而及之奔固不難而叛何㨗吾於此仲石庸夫家氏鉉翁曰克段不書弟志在於簒絶之於天倫憤激不平而出其罪下於段仍書弟然實叛也前書曁此書及曁者不得已之辭及者從之者也案自陳蕭辰之意主於叛而仲石與地則從之者也故經文書及胡傳以不稱暨而稱及為無首從之别失經㫖矣)
夏四月
樂大心自曹入于蕭
 左傳(公母弟辰曁仲佗石彄公子地入于蕭以叛樂大心從之大為宋患寵向魋故也)胡傳(四卿在蕭以叛而大心自曹從之其叛可知矣故不書叛而曰入于蕭入逆辭也書自陳自曹者結鄰國以入叛陳與曹之罪亦著矣)集說(杜氏預曰入蕭從叛人可知不書叛彼季氏本曰曁者以此彊彼之辭及者以此及 之辭奔陳稱曁入蕭以叛可見仲佗石彄之叛乃其所欲但以辰主謀故以為首惡耳自因其力也)
冬及平叔還如鄭涖盟(還音旋涖公穀作莅)
公元前511年
 左傳(冬及鄭平始叛晉也)集說(杜氏預曰平六年侵鄭取匡之怨魯自僖公以來世服於晉至今而叛故曰始 孔氏穎達世族譜云叔還叔弓曾孫也又世本云叔弓定伯閱閱生西巷敬叔叔生成子還還為叔弓曾孫 許氏翰曰夫晉之為晉自若也定亦未有他惡諸侯離心者政在多門貨賄讒慝汨昏其間無以天下極於執樂祁犂也志陳氏傅良曰書輸平以志諸侯之合書及鄭平以 諸侯之散此春秋所以始終也卽家氏鉉翁自文公之霸魯常事中間雖卽楚 齊而不敢顯然與晉絶去年齊平又及鄭平旣背晉不得不樹黨自固焉耳卿呉氏澂曰及鄭平者我欲之故鄭卿不来盟而我 徃涖盟也於李氏廉曰晉伯至諸侯皆叛矣然魯叛晉本始 平齊之時不於平齊言叛晉者蓋春秋之間魯於齊晉本兩事之也此條當與鄭輸平同㸔矣季氏本曰昔魯親晉而鄭附齊魯齊平鄭亦平 旣平然後蒞盟昭郝氏敬曰魯自僖公以來七世事晉晉黨季孫遂 公識者知晉之將失魯矣及韓范内閧同盟觧體齊張東鄭衞先徃故魯有夾谷之會然猶未顯與晉絶也至是魯鄭同四國之好成晉遂失諸侯不可復收矣癸敬王二卯十二年)十有二年(晉定十四年齊景五十年衞靈三十七年蔡昭二十一年鄭聲三年曹陽四年陳閔四年杞僖八年宋景十九年秦惠三年楚昭十八年吳闔廬十七年)
公元前508年
薛伯定卒
 集說(劉氏敞曰何休不日月者子無道當廢之而以為後未至三年失衆見弑故畧之推此言也而觀之其妄可勝記乎且公羊立嫡以長不以賢蓋防亂也如休所言更相違矣 汪氏克寛在位十三年子比嗣知季氏本曰卒不訃併月不 故止書)
薛襄公
 集說(髙氏閌曰春秋書薛卒者三葬者不日不月史文畧也)
叔孫州仇帥師墮郈(墮許規反後同)
 集說(杜氏預曰墮毁也患其險固墮壞其城其孫氏覺曰是時三桓之邑皆為城以自固家臣因之以叛於是墮毁之也家趙氏孟何曰州仇曷為自墮其邑除家臣之患也 臣為患日乆陽虎作難季孫居鄆陽關以叛三家不免焉侯犯以郈叛叔孫仲孫帥師圍郈不克再圍之侯犯以郈奔齊齊人乃致郈而侯犯猶在齊也時邑宰數叛魯卿患之孔子方仕於朝而仲由季氏宰建墮三都之議以絶陪臣之禍故叔孫首帥師墮郈郈易墮也 季氏本曰侯犯既奔齊則郈可不叔孫之力而墮矣必師者恐餘黨有變也)
公孟彄帥師伐曹(彄苦侯反)
 左傳(公孟彄伐曹克郊還滑羅殿未出不退於列其御曰殿而在列其為無勇乎羅曰與其素厲寧為無勇郊杜注曹邑當在山東兗州府曹縣界)
公元前507年
 集說(杜氏預曰彄孟縶子子孔氏穎達世族譜云孟縶子靈公以其 彄為之後為後則為其子故云孟縶子國家氏鉉翁曰此及十三年再書衞彄伐曹者著列 無盟主季氏本曰是時曹伯陽好田公孫彊為政又非睦鄰者衞必有辭於伐矣)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墮費(費音秘下同)
公元前505年
 左傳(仲由季氏宰將墮三都於是叔孫氏墮郈季氏將墮費公山不狃叔孫輒帥費人以襲魯公三子入於季氏之宮登武子之臺費人攻之弗克入及公側仲尼申句須樂頎下伐之費人北國人追之敗諸姑二子奔齊遂墮費姑蔑地隠元年盟于蔑卽此括地姑蔑故城泗水縣東四十五里今屬兗州府故城在縣治東南)
公元前508年
 公羊(曷為帥師墮郈帥師墮費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曰家不藏甲邑無百雉之城於是帥師墮郈帥師墮費雉者何五板而堵五堵而雉百雉而城)胡傳(禮曰制國不過千乘都城不過百雉家富不過百乘以此坊民諸侯猶有叛者故家不藏甲邑無百雉之城禮所當謹也郈費成者三家之邑政在大夫三卿越禮各固其城公室欲張而不得三桓既微陪臣擅命憑倚其城數有叛者三家不能制也而問於仲尼遂墮三都是謂以禮為國可以為之兆也推而行諸魯國準則地方五百里凡侵小而得者必有興滅國繼絶世之義諸侯大夫各謹於禮不以所惡於上者使其下亦不以所惡於下者事其上上下交相順而王政行矣故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可三年有成)
 集說(劉氏絢曰三家不能制至屢圍而不克帥師而後墮成彊而不服公圍而不克天下不謹於禮末流之患可勝言哉故王氏葆曰墮郈以一卿墮費以二卿者費彊於郈 也 髙氏閌曰墮邑而至於師是邑之力足以抗也除朱子曰墮邑之事孔子因其機而為之漸漸掃 得去其勢亦自削弱復正也又曰他合下說得季桓子桓子事事信之所以做得後來公斂處父一說破了桓子便不信之之陳氏傅良曰書叔孫墮郈季孫墮費以是二家 願也二家專魯昭公於是願墮其都則以孔子之相魯也謂春秋大夫不足為善者是不卽人心之論也 張氏洽曰毁其所以為固者所以陪臣私家而復彊榦弱枝之勢也仲由之舉此議蓋因南蒯侯犯之叛而為三家忠謀使彊臣不敢恃彊以叛君陪臣不能負固跋扈而上下皆順然南蒯侯犯皆以叛為李孫叔孫之害故費郈皆墮獨公斂處父方恃彊以敗陽虎而孟孫用之故成獨不服定公之而卒弗克也聖人於魯季孫女樂而違孔子孟孫惑於偽不知之說陰與公斂處父比成既方命聖人去魯豈非天哉臣呂氏大圭三家之城其邑者將以自利也而家 據邑以叛亦豈三家之利哉南蒯叛侯犯叛公山不狃叛叛者相踵豈惟魯國惡之三家亦惡之矣孔子順天理而言之而適有動乎三家之心故其墮郈墮費者二家自墮成邑不墮而至於圍則孟氏之不欲墮爾夫二家夫子之言而墮其邑者是其天理之萌也孟氏聞處父之言而不肯墮者是其人欲之蔽也天理之萌不足以勝其人欲之蔽然後不肯墮也使聖人得志以行乎魯國則將有不待兵革自墮者如魯之不終孔子李氏廉曰公羊於齊歸田之下曰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於墮都之下又云然疏曰不違二案家語十年孔子邑宰司空十一年又從司空司寇然則司空之時能别五土宜咸得其所季孫所重是以三月不違齊人遂懼來歸四邑矣及作司寇之時攝行相事國無姦民七日少正卯政化大行季孫重之復不違三月於是有墮郈之事又曰孟子孔子季桓子行可之仕孔子仕於定公而言桓子何也朱子孔子之相皆由桓子桓子女樂孔子便行矣然孔子亦因其機而為之季氏是時自不奈陪臣何故孔子之力以去之又呂氏聖人為政所謂立之斯立綏之斯來動之斯和聖人作而萬物覩同此心者孰不懷同此氣者孰不感仲由以勇鋭兼人之資感於氣最先者首為墮都之議夫叔季二人亦非仲由所能令蓋聖人在上自有感動仲由特發之耳 汪氏克寛史記家語孔子言於定公而使季氏仲由三都公羊孔子行乎季孫季孫而墮二邑左氏又云仲由季氏宰將墮三都叔孫自墮季氏將墮費費人襲魯仲尼命伐之遂墮費竊疑是時定公失政豈能大夫墮邑蓋孔子禮制感化季孫且使子路為之而後墮之耳所紀雖不同以為聖人過化之功則一而已或謂叔季自墮私邑聖人無與然昭十二年南蒯以費叛前此十年侯犯以郈叛曷不以此時之而必待聖人於魯而後墮之耶)
大雩
冬十月癸亥公會齊侯盟于黃(齊公作晉)
 集說(杜氏預曰結叛晉也翁張氏洽曰黃齊地公羊作晉侯誤 家氏鉉 曰陽虎奔齊犯繼徃故彊家者懼甫盟夾谷又盟于黃耳汪氏克寛曰隠六年盟于艾齊魯為盟之始也繼 有瓦屋之參盟于幽之同盟而齊霸遂成此盟于黃齊魯為盟之終也固叛晉之交而晉不復能霸矣 季氏本曰黃之盟齊魯睦也盖因孔子用魯政化大行有所感焉然忌而沮之之意已間之矣女樂之歸其在此盟後歟)
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公至自黃
十有二月公圍成公至自圍成
 左傳(將墮成公斂處父孟孫墮成齊人必至北門且成孟氏之保障無成是無孟氏也子偽不知我將不墮冬十二月公圍成弗克)集說(杜氏預曰國内而書至者成彊若列國興動大衆故出入皆告廟 陸氏佃曰聖人之化旣行成雖未墮於魯何有遲之期年公斂情見勢屈墮之易耳定公何乃狃於速克躬駕以攻之輕於一無功而返一役也吾知其未訪於仲尼季路未必在此行也 胡氏宏曰孔子魯司寇三都及成不墮三家慮變矣故經文不言三家直書金氏履祥孔子生長於魯至是五十餘年魯之君臣豈不知其賢而未嘗能用孔子定公之十年一旦起而用之莫有知其由者孟子孔子季桓子行可之仕也而論語季桓子女樂不朝孔子孔子此時行藏季桓子用舍季氏專魯魯公無民乆矣使魯之君而欲用孔子豈能遽奪季氏之權以畀孔子季氏豈肯遜已之權以與孔子哉自陽虎桓子之而專魯政辱之於晉陷之於齊師且盟且詛又將饗而殺之僅而獲免當是非惟魯國不可為季氏亦自不可支矣桓子於此所以靖亂興衰之計故舉孔子於公而試用已而政聲四達齊歸侵地於是攝行相事三都三都三家彊邑也當是公山弗擾在費而郈侯犯之亂未乆也三家之有三都已非公室之便而三都之為三都至是亦非三家之便也故叔孫氏始墮郈繼而季桓子墮費已而孟孫不肯墮成圍之弗克其不肯墮成公斂處父之言曰無成是無孟氏也然則無費是亦無季氏也而墮之當是桓子之心未敢自計其私也夫三都已墮其二則成之不墮亦未害然亦豈終不克墮哉夫子乆之有處旣而魯國方治齊人歸女樂以沮之夫使孔子上下之交方桓子之志未移則一女樂豈足以間之季氏權臣桓子舍己權以聽孔子而墮其名都以強公室其中豈無介介者顧以衰敗之餘藉之振起為是降心相從也今紀綱既定外侮既却魯既桓子甘於終絀者縱桓子甘之季氏私人有以不利者故其信任意必已漸衰特未敢驟舍孔子孔子顧亦無隙可行爾故齊人歸女樂以促之夫齊何懼於我而歸女樂於可疑於禮不正有國者不可啗此為鄰國所覘也使桓子而猶惟孔子之聼豈其受此受之已非矣而又君臣荒滛其中三日不朝此其心術蠧壞不復可與有為而其心亦已無孔子矣故孔子去之此夫子出處本末事情也彊李氏廉曰案朱子語録三家孟氏最弱季叔為彊 者墮之而弱者不可墮者彊者不覺弱者覺之故也或問三都事費郈已墮而成不可墮是不用夫子至於此否曰既不用何故圍成當時夫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則費郈之墮出於不意公斂處父不肯墮成次第喚醒叔季二家便做這事不成齊人女樂歸之遂行不然當别有處置也且費郈之叛薦為叔季之害故叔季自欲墮之公斂成方有功於孟氏則孟氏之不肯墮宜矣今案如公穀説則圍成非孔子意如朱子說則圍成之舉孔子未必不知也夫負固弗服雖舜禹文王所不免如三苗逆命有崇弗降始皆伐之至班師修德而自格圍之不克亦何損於聖人觀圍而不再伐安知非班師之意但仲尼不終於魯聖人之化不遂而公室之威徒䙝耳至胡氏所引史記明年孔子大司寇攝相事至十四年然後行則恐未必然故胡氏宏曰夫聖人所以大過人者無他焉如天之生物隨其分限委吏則必會計當為乘田則必畜養蕃為宰而親民則制為養生送死之節為司空正封域則溝合昭公之墓為司寇姦亂則誅少正卯而墮三都及成不墮三家慮變矣故經文不言三家直書曰公聖人色斯舉安有明年大司寇攝相之事所以必知其無者考案經文明年無更敗起廢之事而築囿大蒐絶與墮都之意不侔故也此說似其實故魯世家亦以攝相少正卯與聞國政歸女孔子行等皆為十二年事也 汪氏克寛穀梁云圍成大公也夫千乘之尊而親圍國中一邑小弱甚矣乃反以為大之乎又云何危爾邊乎齊也是時會夾谷黃齊魯交好不足危也其危之者定公沮辱陪臣以得返為幸爾 黃氏震曰三都若盡墮豈惟三家跋扈之臣公室亦除三家之窟所謂惟禮可以已之若善行公室可復張也郈費之墮非公之能也叔孫季孫家臣之叛已而自欲墮之也成之不果非公不能家臣與孟氏比而孟孫自不欲墮之也墮三都子路之謀三都果墮亦孔子之願不幸事不竟世因以責子路定公力言孔子之心皆以成敗論也甲敬王二辰十三年)十有三年(晉定十五年景五十一年衞靈三十八年蔡昭二十二年鄭聲四年曹陽五年陳閔五年把僖九年宋景二十年秦惠四年楚昭十九年吳闔廬十八年)
侯衞侯次于垂葭(穀無衞侯字葭公作瑕)
公元前507年
 左傳(十三年春侯衞侯次于垂葭實郹氏使師伐晉將濟河大夫皆曰不可邴意兹曰可鋭師河内傳必數日而後及絳絳不三月不能出河則我既濟水矣乃伐河内侯皆斂諸大夫之軒唯邴意兹乗軒欲與衞侯乗與之宴而駕乗廣載甲焉使告曰晉師至矣侯曰比君之駕也寡人請攝乃介而與之乘驅之或告曰無晉師乃止郹氏杜注垂葭改名郹氏高平鉅野縣西南有郹亭今屬兗州府濟寧州 河内杜注汲郡案漢置河内郡分置汲郡汲縣今為衞輝府治)
 集說(杜氏預曰二君將使師伐晉次垂葭以為援氏髙氏閌曰書次垂葭與九年五氏家鉉翁曰晉既失霸諸侯欲舉方伯連帥之事當請命於周於諸侯孰不我從乃今日㑹明日盟某又明日次某欲以圖霸豈不難哉)
公元前508年
蛇淵囿(蛇淵囿水經注蛇水又西逕鑄城西左傳所謂蛇淵囿京相璠濟北蛇丘城城下有水囿也今蛇丘故城在濟南府肥城縣南)集說(杜氏預曰書不時也而許氏翰曰魯政不修非時勤民築囿奉己 已志不及也夫圍成不克歸而力此何振之有定髙氏閌曰魯國之囿一而已成築鹿囿昭築郎囿蛇淵囿何囿之多也不李氏廉曰此正與受女樂相類定公君臣安知 自以為齊人已服彊都已墮國家閒暇可以般樂乎此決非夫為政時隙汪氏克寛曰昭九年郎囿之築雖當水昏正農 之時且書於策以示戒盛夏耘耔農事方殷役民以興苑囿不待貶絶罪著矣昔叔孫昭子曰無猶可無民可乎於以見魯之無益甚也志季氏本曰孔子去而君臣 荒矣)
大蒐于比蒲(比音毗)
 集說(髙氏閌曰囿所以養禽獸待畋獵也築囿蛇淵今乃蒐于比蒲則囿何為哉魯既叛晉而三桓日懼人之圖已故數蒐焉也趙氏與權三家分軍私斂蒐閲軍實自固 非時非制不足言也)
公孟彄帥師伐曹
 集說(髙氏閌曰衞比伐曹曹不叛晉故也靈公志在軍旅之事而不知以禮為國故亟戰如此)
晉趙鞅入于晉陽以叛
 左傳(晉趙鞅邯鄲午曰歸我衞貢五百家吾舍諸晉陽許諾歸告父兄父兄皆曰不可是以邯鄲而寘諸晉陽絶衞之道也不如侵齊而謀之乃如之而歸之于晉陽趙孟怒召午而囚諸晉陽使其從者說劍而入渉賔不可乃使告邯鄲人曰吾私有討於午也二三子唯所欲立遂殺午趙稷涉賔以邯鄲夏六月上軍司馬籍秦圍邯鄲邯戰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而相與睦故不與圍邯戰将作亂董安于聞之告趙孟曰先備諸趙孟曰晉國有命始禍者死為後可也安于與其害於民寧我獨死請以我說趙孟不可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趙氏之宮趙鞅奔晉陽晉人圍之)穀梁(以者不以者也叛直叛也)胡傳(趙鞅之入拒范中行也而直書曰叛何也人臣專土與君為市則是簒弑之階堅冰之戒豈無以有已之義乎後世大臣有困於讒間遷延居外不敢釋兵卒以憂死者亦未明人臣義故爾故直書入于晉陽以叛入者不順之辭叛者不赦之罪)集說(陸氏淳曰書曰叛者人臣不當專土也高氏閌曰據土背君曰叛晉陽以拒范 行而不知投鼠忌器義故聖人直名曰叛以著其不由君命專土興兵之罪 陳氏傅良非始禍曷為皆以叛書之春秋之季家有藏甲都邑百雉之城矣必奔晉陽射必奔朝歌則是皆叛也 王氏樵曰案邯鄲午無罪趙鞅專殺不忌其心已無君矣荀寅范吉不請於君而擅伐之信有罪也不愬於君而遽興晉陽之甲抗晉人之圍非叛而何是時彊臣皆彊其私邑耦國無事則專土以自豐有事則據邑以背叛之欲歸衞貢五百家於晉陽封殖私邑之計也而邯鄲午慮絶衞親奉命不速以午荀寅之甥荀寅范吉射之姻也疑午有貳心因是而遂殺之二家始禍蓋亦有執言有人臣之禮聽君大夫平其曲直可也而遽入私邑以叛罪豈容誅哉)
晉荀寅射入朝歌以叛(荀寅下公及字如字)
 左傳(范皋夷無寵於范吉射而欲為亂於范梁嬰父嬖於知文子文欲以為卿韓簡子中行文子相惡魏襄子亦與范昭相惡五子謀将荀寅而以梁嬰父代之逐范吉射而以皋夷代之荀躒言於晉侯君命大臣始禍者死載書在河今三臣始禍而獨逐鞅刑已不鈞矣請皆逐之冬十一月荀躒韓不信魏曼多奉公以伐中行氏弗克二子將伐公齊高彊曰三折肱知為良醫唯伐君為不可弗與也我以伐君在此矣三家未睦可盡克也克之君將誰與若先伐君是使睦也弗聽遂伐公國人助二子從而伐之丁未荀寅射奔朝歌)胡傳(晉主夏威服天下大夫專政賄賂公行内外離析示威平丘而齊叛辭請召陵而蔡叛盟于沙鹹鄭叛次于五氏而衞叛涖于鄭會夾谷歃于黃而魯叛諸侯叛于外大夫叛於内故奔于晉陽趙鞅叛入于朝歌荀寅與士射叛以晉國大天下莫彊焉邦分崩不能守也春秋於晉事或畧而不序或賤而稱人或書侵以陋之責亦備矣至是三卿内叛直書於策見其效也故臧哀伯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寵賂章也晉卿始祸縁衞貢也樂祁見執楊楯也蔡從吳荀寅貨也昭公弗納范鞅賂也而晉室自是不復主盟故為國以義不以春秋大法在焉見諸行事亦可謂深切著明矣)
 集說(王氏葆曰晉陽私邑也寅射入朝歌公邑三人之罪若有等差俱書曰叛者臣之邑君所賜也據其私邑則專禄以周旋趙鞅貪憤專戮其罪宜逐寅射以午之故興兵首禍則又為無君故三臣之奔春秋俱以叛書之也家氏鉉翁人臣不忌其君未有不終為亂大夫不忌其君為日乆矣衞孫林父君晉大夫從而羽翼之魯季孫意如君晉大夫又從而羽翼羽翼他國亂臣者皆有欲為亂之心也而其君冥然無所一聼其所為及是而三卿叛夫一朝夕之故哉李氏廉曰六卿二荀荀寅中行氏也荀躒知氏也士氏卽氏也韓氏魏氏趙氏荀士二家自此亡知氏春秋後亡故止韓趙魏三家分晉汪氏克寛朝歌衞之舊都衞徙楚丘朝歌 屬晉)
晉趙鞅歸于
 左傳(韓魏趙氏為請十二月辛未趙鞅入于絳盟于公宮)胡傳(案左氏荀范朝歌韓魏趙氏為請入于絳盟于公宮然則書歸者易辭也韓魏為之晉侯許之復而寅與吉去國出奔無有之者故其歸為易三子之叛其罪一以有援故得復寅吉射以無助故終叛春秋歸于晉非與之也以罪晉侯縱失有罪無政刑耳叛逆人臣大惡始禍晉國載書不能致辟於奉行天討以警亂臣又亢不衷韓魏之請而許之復無政刑矣其能國乎先儒或謂言歸者以地正國也晉陽之甲以逐君側惡人則其説誤矣以地正國而可是人主可得而脅人臣擅興無罪兵諫者真愛其君也使後世賊臣稱兵向闕以誅君側為名而實欲脅君取國者則此說啓之也大失春秋之意矣)集說(趙氏匡曰公羊云以地正國也據禮臣無專土藏兵之義今乃欲以私邑之彊而正國朝則是末大而本小也是黜君而進臣也豈其然乎且實以拒范中行耳而云正國非也又云興晉陽之甲以逐君側惡人也無君命故書叛若無君命則是君與范中同心君與同心而輒興兵伐之是逆亂也而言歸美之訓人為逆也又曰穀梁云貴以其地反也豈有身歸而地不歸乎此至鄙近矣又云其入無君命其入無君命則是如何得歸乎假君不拒苟其自來其惡可知也又何得書歸乎 劉氏絢曰趙氏晉之彊宗叛當誅晉侯不能治而許之歸國無刑矣 胡氏銓曰先書晉趙鞅入于晉陽以叛見據地舉兵以拒晉也次書晋趙鞅歸于晉見君許之還也大夫出奔書歸者君受之也書入者臣自入也今大惡已著但以君許之歸故書歸責在君也 髙氏閌曰二子旣出晉侯自謂趙鞅保其邑以違荀范之難實非叛故許之歸先儒以歸為善辭遂謂有叛迹而無叛心春秋先正其罪以厲臣節此許其歸以廣君恩不然人臣君命輒據土興兵豈可赦乎况衞孫林父亦書歸何善之有陳氏傅良欒盈魚石猶書入至而後書歸則晉無人之辭也叛臣至於書歸則佚賊不足録矣此韓趙魏分晉之本也吉家氏鉉翁晉陽之甲以内向此叛也寅 射據朝歌外交以抗其君亦叛也公羊子乃曰晉陽之甲欲以君側之惡此因立義其誤甚矣 李氏廉曰案以地正國之說出公穀大傷敎故不敢取胡氏已辨之矣要之此條歸字之義陳氏説得好而胡氏亦曰使趙鞅無罪歸國之國不行叛逆之人矣前書叛後書歸罪其赦逆臣也説亦好又曰書大夫歸者九餘皆書自惟趙鞅不言季子書來元咺書復特筆汪氏克寛春秋趙盾弑君而又書趙盾陳書趙鞅叛而又書趙鞅歸皆所以責晉君之不討罪朱子通鑑綱目漢梁冀弑帝帝卽位益封梁冀萬三千戸唐李輔國皇后李輔國司空中書令皆以譏天子之無政刑得春秋書叛與歸之意矣案人臣之罪莫大於叛春秋必誅趙鞅專地以叛結韓魏以脅其君復入于晉聖人書之所以譏晉失刑三卿分晉之禍實始於此公穀不察趙鞅地正國陸氏淳曰非叛君也孫氏復曰此王法所赦也劉氏敞曰其忠義足恃也謬妄相承不可以訓今竝刪之)
薛弑其君比(比如字)
公元前506年
 胡傳(稱國以弑者當國大臣之罪也孫復以為舉國之衆皆可誅非矣三晉有國半天下若皆可誅刀鋸不亦濫乎潁川常秩孫復之於春秋動輒有罪商鞅之法耳棄灰道者有誅歩過六尺者有罰其不卽人心逺矣王回以是此善議復者)集說(家氏鉉翁泰山孫氏言舉國之人皆可誅此求經之過也儒者辨理未詳立論失中將如秦漢之用法一人為非流毒一州道者非獨法家之罪亦學者用意刻深有以濟其為惡不可不謹也鄭氏玉曰薛比之弑三傳不載其事不敢妄說 汪氏克寛曰比弑惠公夷立)附録左傳(初衞公叔文子朝而請享靈公退貝史鰌而告之史鰌曰子必禍矣子富而君貪罪其及子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旣許我矣其若之何史鰌無害子臣可以免富而能臣必免於難上下同之戍也驕其亡乎富而不驕者鮮吾唯子之見驕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戍必與焉及文子卒衞侯始惡於公叔戍以其富也公叔戍又將去夫人之黨夫人愬之曰戍将為亂敬王二已十四年)十有四年(晉定十六年齊景五十二年衞靈三十九年蔡昭二十三年鄭聲五年曹陽六年陳閔六年把僖十年宋景二十一年秦惠五年楚昭二十年吳闔廬十九年)
衞公叔戍來奔衞趙陽出奔宋(戌式樹反衞趙陽公穀俱作晉趙陽)
 左傳(十四年春衞侯逐公叔與其黨故趙陽奔宋戌來奔)胡傳(公叔戍将南子之黨夫人愬曰戍將為亂故公來奔趙陽北宮結皆戍黨也故亦出奔靈公無道不能正家以喪其大臣罪著矣戍又以富見惡於衞侯夫富者怨之府也使戍積而能散以財發身不為貪人之所怨於以保其爵位倘庶幾乎)集說(家氏鉉翁曰衞靈不君南子不婦比而為惡亦旣稔矣公叔戍以宗國之老起而正之乃戍之所得為而非戌之所能為人臣欲正其君者必先自正其身其身既正而後可以格君心之非而措之於善今戍怙富而驕素無國中之譽乃欲以正君自任不克速禍宜也春秋書三大夫之奔所以著衞亂之所從始)
 附録左傳(梁嬰父董安于謂知文子不殺安于使終為政於趙氏趙氏必得晉國盍以其先發難也討於趙氏文子使告於趙孟范中行氏雖信為亂安于則發之是安于與謀亂也晉國有命始祸者死二子旣伏其罪矣敢以告趙孟患之安于曰我死而晉國寧趙氏定将焉用生人誰不死吾死莫矣乃縊而死趙孟尸諸市而告於知氏曰主命戮罪安于旣伏其罪矣敢以告知伯從趙孟而後趙氏定祀安于於廟)
二月辛巳楚公結陳公孫佗人帥師滅頓以頓子牂歸(二月公作三月孫公作子徒何反牂子郎反公作牄七良反)
 左傳(頓子牂欲事晉背楚而絶陳好二月楚滅頓)集說(啖氏助曰凡書滅又書以歸及名者罪重於奔者也旣責其不死位又責其無興復之志也薛氏季宣曰陳不思輔車之勢助彊大而滅鄰國不思自斃也危哉 家氏鉉翁曰楚至是始戢諸侯無從楚者而陳以盛德之後猶比而從之春秋書楚結陳佗人連兵滅頓誅楚而罪陳也)
衞北宮來奔
 左傳(衞北宫來奔公叔戍之故也)集說(髙氏閌曰衛靈沈耳於閨以奔其世臣又及其所是以其國聽之也)
五月於越敗吳于檇李子光卒(檇音醉公作醉帝於越杜注越國少康庶子封於會稽浙江紹興府府檇李杜注吳郡嘉興縣南李城今屬浙江嘉興 檇李城縣南四十五里)
公元前505年
 左傳(吳伐越越勾踐禦之陳于檇李勾踐患吳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動使罪人三行屬劒於頸而辭曰二君有治臣奸旗鼓不敏於君之行前不敢逃刑歸死自剄師屬之目越子因而大敗靈姑浮戈擊闔廬闔廬將指取其一屨還卒於陘去檇李七里夫差使人於庭出入必謂已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殺而父乎則對曰唯不敢三年乃報越)胡傳(書敗者詐戰定公五年於越吳至是敗吳于檇李會黃池歳越又入吳悉書於史以其告也哀之元年吳子勾踐會稽之上豈獨不告而史策不書仲尼削之也吳子光夫差使人於庭出入必謂已曰而忘越王之殺而父乎則對曰唯不敢三年乃報越然則之戰復父讎也非報怨春秋削而不書以為常事也其旨微矣)集說(許氏翰曰書檇李之敗用見光玩兵滅身以為殘民伐國之戒)
公會侯衞侯于牽(牽公作堅又作掔黎齊魯止此 牽杜注魏郡 陽縣東北有牽城路史内黃西南三十里有故牽城今故牽城在内黄西南濬縣之北二縣直隸大名府濬縣黎陽内黃縣接壤)
 左傳(晉人圍朝歌公會侯衞侯於脾上梁之間謀救范中行氏析成鮒小王甲率狄師以襲晉戰於絳中不克而還士鮒奔周小王甲入於朝歌上梁間杜注卽牽)
公至自
 集說(張氏洽曰齊景公欲求霸誅晉之亂臣以正其國可也當是孔子已去魯故齊衞合謀范中行氏三國之君同為而助不衷致公以危之也)
公元前506年
齊侯宋公會于洮
 左傳(齊侯宋公會于洮范氏故也)集說(許氏翰曰齊宋魯衞崇奨亂逆動干戈大義亡矣 黃氏仲炎齊景公為牽洮之謀救范中行氏蓋黨叛臣以敵君也無君臣之義矣猶家氏鉉翁曰自齊景圖霸鄭魯既與之同盟宋 未忍絶晉至是始及齊為此蓋始從於齊也傳謂牽洮二會皆謀救范中若爾四國相率而預於亂也春秋初年諸侯連兵助亂及桓公之霸明分義以示天下此風頓革今齊景欲復祖業而率三國之君徃助叛人三國之君冥然與之俱而不知黨叛輔逆之為不可世道至是一變春秋降為戰國景公亦有責焉聯書二會皆貶也案是時公叔戍之難宋有公子辰之難齊不能為二國定亂合謀以助晉之叛臣衞不能自治其叛臣而惟齊之從皆非也)
天王使石尚來歸脤(脤市軫反王周魯之交止此書天 止此)
 公羊(石尚者何天子之士也脹者何俎實也腥曰脤熟曰膰)穀梁(脤者何也俎實祭肉也生曰脤熟曰膰其辭石尚士也何以知其士也天子大夫不名)集說(杜氏預曰石氏尚名脤祭社之肉盛以脤器以賜同姓諸侯親兄弟之國與之共福 孫氏復曰天子祭社宗廟有與諸侯共福之禮此謂助祭諸侯未嘗助祭天王使石尚來歸非禮也劉氏敞曰穀梁石尚欲書春秋諫曰乆矣周之不行於魯請行不知石尚欲書孔子春秋魯國春秋乎若孔子春秋孔子是時未作春秋石尚安得書如魯國春秋王人至則書之矣何足以為榮邪凡人之欲書春秋者以有殊功異德欲使後世見也石尚何有而欲書乎是殆不然 高氏閌曰周自王季子來聘之後王命不復於諸侯矣今敬王有事於社未嘗敵愾之功而天王特使石尚為此舉雖天子損禮之甚而聖人於周眷眷如此蓋曰天子之在惟祭與號而已 李氏亷曰王使自宣十年王季子之後至此始見蓋晉伯已衰列國無統孔子相魯之餘勢稍振故王室此以親望國亦一王消長幾會奈何孔子以為膰肉不至而行則魯之禮又蕩盡歸脤之意何足感諷故以常禮言之古者諸侯入朝朝則各以其職來祭故天子宗廟有與諸侯共福之禮與之同其事必與之同其樂也周衰諸侯職貢不脩祀事不相乆矣廟中之賜諸侯何與於此敬王乃以脤肉親而歸失禮大者也然以時事言之則典禮廢壞之餘猶能舉而行之諸侯苟知尊事王室可以為之惜乎魯之不能奉順此意也春秋書此亦有感矣又曰周禮行歸脤以交諸侯之福謝氏曰王受神福諸侯所致神福王宜諸侯共之故天子俎實不曰賜而謂之歸 汪氏克寛成肅公受脤於社是助祭而受俎實襄王使宰孔賜齊侯胙是齊桓有奨王之功而加以殊禮也今定公受國意如卽位十有四年不朝王又不遣使徃千里宜社之肉非縁助祭京師曾是以為禮乎在王氏樵曰案周魯之交止此書天王止此天子之 者唯祭與號歸脤之後無書焉王室益微矣)
衞世子蒯聵出奔宋(蒯苦怪反聵五怪反)
 左傳(衞侯為夫人南子宋朝會于洮大子蒯聵獻盂於齊過宋野野人歌之曰旣定婁豬盍歸吾艾豭大子羞之謂戲陽速曰從我而朝少君少君見我顧乃殺之速曰諾乃朝夫人夫人大子大子三顧速不進夫人見其色啼而走曰蒯聵將殺余公執其手以登臺大子奔宋盡逐其黨故公孟出奔鄭自鄭奔齊大子告人戲陽速禍余戲陽速告人大子則禍余大子無道使余殺其母余許將戕於余若殺夫人以余說余是故許而弗為以紓余死諺曰民保於信吾以信義也)胡傳(世子國本也以寵南子不能世子而使之去國以欲殺南子不能安其身至於出奔是輕宗廟社稷之所付託恣行春秋両著其罪故特書世子其義不繫於與蒯聵之世其國也而靈公無道不能正家以危其國本至使父子殘毁天理所由著矣)集說(劉氏敞曰左氏蒯聵事曰蒯聵欲殺夫人夫人啼而走公執其手以登臺大子出奔宋予謂蒯聵不善安有此事哉且殺夫人蒯聵獨得全乎彼所羞者以夫人名惡也如殺其母為惡愈大反不知可羞乎蓋蒯聵野人之歌其心慙焉則以謂夫人夫人惡其斥已滛則啼而走言太子殺余以誣之靈公惑於南子所言必聽從故外則召宋朝内則公叔戌趙陽彼不恥宋朝固亦不難蒯聵矣此其眞也不當左氏所記又蒯聵出乃奔宋宋南子家也蒯聵負殺南子之名而走又入其家使眞有此事者敢乎哉此亦一證也罪劉氏絢曰蒯聵出奔春秋不去世子者衞侯之 也南子之惡亦已甚矣其欲去世子意亦已明矣如哀姜亂魯驪姬亂晉若此比者不鮮矣而靈公南子之譖謂蒯聵欲弑其母不能為辨明以致出奔豈非靈公之罪乎自古讒婦之誣其子者多矣 張氏洽曰考二劉之言足以左氏所記乃南子讒言而非當時實録李氏亷曰此條公穀亦無殺母之事張氏取二劉之說極得事情謝氏亦曰驪姬害晉南子害衞其情一然則申生蒯聵賢否雖異而晉獻衞靈之聽讒同故皆書世子汪氏克寛二劉張氏之說固善然皆泥於書世 之義故左氏說然商臣蔡般弑君而書世子豈亦與之乎竊考蒯聵忘父之喪而致他人使之讒忘子之親至廹以兵而必奪之位其於人倫天理泯滅幾盡則其恥南子滛行而欲殺之固有是事朱子集注論語二章皆以蒯聵欲殺母得罪於父則左傳未可盡廢也詳觀經文趙鞅帥師納衞世子於戚不曰世子復歸而書納則蒯聵有罪明矣何休云子雖見逐無去父之義舍其大而論其細何居 鄭氏玉曰蒯聵無弑母之事二劉辨之詳矣或者猶有疑於戲陽速之言不知讒人何所不至夫人之啼知其欲歸罪大子迎合夫人之意誣太子以證其事此姦人所為世常有之大子告人戲陽速禍余謂其誣已也此等之言何足信哉親王氏樵曰案男女有别夫婦有義而後父子 父子而後君臣豈不信哉衞靈公以寵南子其所為之宋朝蒯聵至於欲殺夫人弗克而出奔身死而以孫為嗣致據國拒父沿及再世皆父不父而子不子則以南子故也君人治教所出治莫先於刑家敎莫先於大許世子不知嘗藥累及君父無相去之義況世子乎書曰衞世子蒯聵出奔宋其以首惡靈公而以亂易亂為蒯聵不子不可以復世其國也豈不深切著明矣夫案朱子論語集注固引胡氏說載蒯聵欲殺母事然二劉之論似得當時事情張氏洽朱門高弟亦有取焉今故竝存之以俟再考)
公孟出奔
 集說(髙氏閌曰比年公孟帥師此衞國用事之卿靈公疑其為蒯聵之黨而逐之屢書大夫之奔著靈公之無道也)
宋公之弟辰自蕭來奔
 集說(高氏閌曰宋公不能一弟旣使為奔亡之臣又使為叛逆之臣奔而入叛叛而復奔三書宋公之弟皆以罪宋公也辰胡氏銓曰書公弟見宋公失兄之道也書自蕭罪 據邑以叛也書來奔罪魯納叛臣也段汪氏克寛鄭莊公之弟段出奔共則書鄭伯克不言所以鄭莊志殺其弟無親親之恩也宋辰出奔屢書弟者又以責宋景寵嬖臣而乖兄弟之義也 金氏賢曰春秋三稱宋公之弟者非愛辰也非恕辰也蓋累乎其兄之辭也)
大蒐于比蒲(比音毗此書蒐止)
 集說(孫氏覺曰春秋田狩之事公行者必書公公觀魚棠公狩于郎隠桓之時政猶自公出自昭之蒐紅政在三蒐田之禮雖公自行皆曰大蒐不曰公焉所以見公之不得為政大夫專國也以張氏洽曰蒐而邾子來會則公親蒐矣而不書公 軍政不屬公而專於三家季叔孟孫氏之所為也家汪氏克寛曰哀二年三卿竝將伐邾兵權仍在三 且不念邾子會公來奔喪之勤而取漷沂田則不得兵政可知矣)
子來會公
公元前480年
 集說(杜氏預曰會公于比蒲來而不用朝禮故曰會 孔氏穎達曰莊二十三年公及齊侯遇于穀蕭叔朝公就遇處行朝禮故曰朝此就蒐處行會禮而不用朝禮故曰會也言不用朝禮其與蕭叔文異石氏介曰諸侯相見郤地會考禮正一德天子春秋會禮非復如古之制也今公蒐國内而邾子就會之非禮甚矣遇非所朝之地而蕭叔朝公於穀蒐非所會之地而邾子會公於蒐會者旣非受者亦失交譏之也於陳氏傅良曰自舍中軍不與兵政四十年是在比蒲則以季孫斯叔孫州仇之墮費郈也故曰政逮於大四世故夫三桓之子孫微矣 黃氏仲炎曰邾子來會公會公于比蒲也其不言公蒐于比蒲者公雖在比蒲而治兵事實三家主之公不與也 李氏廉曰公及齊遇穀而蕭叔朝公大蒐于比蒲而邾子來會公皆非其所汪氏克寛曰文十三年衞侯會公于沓鄭伯會公于棐皆書地此不書地則知來會于比蒲無疑也)
父及霄(魯邑係以父魯人語音梁父亢父剛父是也莒州地魯邑在今莒州境)
公元前506年
 集說(杜氏預曰公叛晉助范氏故懼而城二邑此年史闕文 孔氏穎達城邑之由傳無其說以傳稱公會侯衞侯謀救范中行氏知為叛晉之故懼而城此二邑趙氏鵬飛曰城父及霄以城二邑書也一時而城二邑勞民甚矣休家氏鉉翁曰譏勞民城諸防城諸鄆同例又曰何 云是孔子大司宼攝相齊人女樂孔子不書者貶也此牽合說夫聖人以去位之故而不紀乎事汪氏克寛曰蒐比蒲城父及霄其 蓋皆在但脱一字耳)附録左傳(冬十二月晉人敗范中行氏之師於潞獲籍秦高彊又敗鄭師及范氏之百泉百泉衞地在今河南衞輝府輝縣西北蘇門山下衞源也一曰百門陂亦曰百門泉敬王二午十五年)十有五年(晉定十七年齊景五十三年衞靈四十年蔡昭二十四年鄭聲六年曹陽七年陳閔七年把僖十一年宋景二十二年秦惠六年楚昭二十一年吳夫差元年)
春王正月子來朝(邾朝止此)
公元前505年
 左傳(十五年春邾隱公來朝子貢觀焉邾子執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貢以禮觀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禮死生存亡之體也將左右周旋進退俯仰於是乎取之朝祀喪戎於是乎觀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心已亡矣嘉事不體何以能乆髙仰驕也卑俯替也驕近亂替近疾君為主其先亡乎)
 集說(汪氏克寛曰邾子以去年來會為未成禮故復來朝未幾奔魯之喪其卑屈亦甚矣)
鼷鼠郊牛牛死改卜
 公羊(曷為不言其所食漫也)集說(范氏甯曰不言食食非一處而至死趙氏曰常鼷鼠郊牛致死上元二年 避地旅於會稽時牛災小鼠噬牛纔傷皮膚無有死者 戴氏溪曰魯之僭郊自僖公始其說可信僖公之前春秋未嘗書郊此其證也然而魯之先公畏天災故因災而不郊者間有之若定之終哀之始蓋習玩旣乆雖天災不知所畏可黃氏震曰高氏集注曰魯不當郊牛死傷廢牛 也而改卜牛是違天也)
公元前506年
二月辛丑楚子胡以胡子豹
 左傳(吳之入楚也胡子盡俘楚邑之近胡者楚旣定胡子豹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為多取費焉二月楚滅胡)
公元前507年
 胡傳(滅人之國其罪大矣胡子豹乗楚之約盡俘其邑之近胡者所謂國必自滅而後人滅之非滅之者獨有罪也國君造命不可委命旣以為有命而又貪生忍辱不死社稷則是不知命矣書以歸罪豹之不能死位而與歸也)集說(家氏鉉翁召陵之會頓胡之君皆在曰以侵楚也是後楚有吳患不能去年滅頓今年滅胡所以召陵之怨蓋吞噬小國以快其宿憾也)
公元前506年
夏五月辛亥
 公羊(曷為夏五月三卜之運也)集說(髙氏閌曰魯郊當在孟春今以改卜在滌三月故至五月乃郊 趙氏鵬飛五月非郊之時以改卜牛也帝牛在滌三月至是養牲始成故五月而郊 李氏廉曰此以牛死改卜而致失時汪氏克寛不書卜郊徐彦䟽云言郊則知卜吉可知正月改卜牛若在滌三月則當以四月郊今郊以五月蓋卜以四月郊而不吉又卜五月龜從而後郊也故但書改卜不書卜郊經於卜郊不從則書之以譏瀆卜卜而從則但書郊之過時以譏其慢耳嘗考史記定公十四年魯郊不致膰俎於大夫今春秋不書十四年郊則郊之不見於經者多矣惟因其失禮之中又失禮者則書以示貶而因見魯郊之僭也)
申公薨于高寢
 左傳(夏五月壬申公薨仲尼曰賜不幸言而中是使賜多言者也)穀梁(高寢非正也)
公元前495年
 集說(杜氏預曰高寢宮名不於路寢其所宣許氏翰曰内卒凡十一公得正而薨者唯莊 成趙氏鵬飛定公昭公之後政在季氏粗能收攬國柄親盟親會親兵魯民粗知有君其賢於昭公逺矣一用孔子夾谷會齊懾屈來歸侵地惜乎用之不乆抑亦天未欲平治天下李氏廉曰定公在位十有五年當其初立受國於季孫意如不能正其罪其異於桓宣無幾陽虎旣奔之後三桓亦微孔子為政綱紀麤立正當可以為之時然竟不能使夫子得遂行其道則魯何賴李氏曰會于夾谷而致侵田歸行季孫而有墮都之謀雖僅能明禮義之教雉門兩觀之作而僭禮未之改寶玉大弓之竊而分器莫之保惽於女樂政歸彊家此定公聖人不能用也其言得之矣至其末年會牽會洮城父城無非助亂勞民之舉魯之益弱宜哉)
鄭罕達帥師伐宋(罕公作軒)
 左傳(鄭罕達敗宋師於老丘老丘杜注宋地今河南陳留縣北四十五里有老丘城)
公元前506年
 集說(杜氏預曰宋公子地奔鄭鄭人為之伐宋欲取地以處之 許氏翰曰宋大國也至於景公而鄭能困之則桓魋之為也無競維人豈不信哉叛王氏葆曰鄭納宋叛人可罪矣又伐大國以居 人此不待貶黜罪惡見九李氏亷曰自罕達伐宋之後有哀七年皇瑗之侵 年雍丘之取其宋公伐鄭十年宋人伐鄭十二年宋向巢伐鄭卒至十三年罕達取于嵒之師而後已焉二國之搆怨如此正與隱公初年公子馮之事相類)
侯衞侯次于渠蒢(渠蒢公作蘧蒢渠蒢杜注宋地)
 左傳(齊侯衞侯次于蘧挐謀救宋也)集說(杜氏預曰不果故書次合趙氏鵬飛曰欲救宋不能也且鄭非彊國 齊衞以敵之何懼而不救嗚呼是則有其故矣齊景初諸侯鄭先附之旣而得衞得魯皆鄭謀之最後宋亦附齊前年洮之盟是也今鄭伐宋欲救宋則失乆好之鄭欲勿救則失新附之宋故出兵以觀望二國之間此齊侯之姦謀也)
子來奔喪(諸侯奔喪)
 公羊(其言來奔喪何奔喪非禮也)
公元前490年
 穀梁(喪急故以奔言之)集說(杜氏預曰諸侯奔喪非禮孔氏穎達曰昭三十年傳曰諸侯之喪士弔 夫送葬諸侯親自奔喪會葬非禮公羊云奔非禮也葬劉氏絢曰當周之衰天子崩葬諸侯皆無奔喪會 之事而邾滕反行於彊大之非禮明矣之趙氏鵬飛曰邾自昭公之世為魯所虐定公為拔 盟終其世不犯於邾邾人德之故來會來朝今又忘其卑屈奔喪焉於禮雖非而於情則甚惻矣大之小春秋鮮能定公之而邾人奔喪滕子會葬說者皆責邾子之非而吾於此定公之仁也)
公元前506年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姒穀作弋)
 公羊(姒氏者何哀公之母也何以不稱夫人哀未君)
 穀梁(妾辭也哀公之母也)集說(啖氏助曰自成風之後妾母皆僭用夫人故書薨書夫人著其非禮哀公母定姒卒時子未踰年雖行喪不可加於母故書卒子旣未成君故不稱夫人也 劉氏敞曰左氏不稱夫人不赴且不袝也非也安有夫人卒而不稱夫人者乎凡夫人始卒則史書之書之固云夫人不待赴祔而書其夫人也此姒氏要為哀公之母定公之妾哀公未成君故亦未敢謂其母夫人耳 胡氏寧曰姒氏不稱夫人正名孟子不稱夫人隠惡姒氏定公妾也公羊據魯失禮言之爾論春秋之法哀雖已君豈得夫人乎來仲子會葬成風深貶天王而名冢宰則知哀雖已君亦不得夫人陳氏傅良曰自成風訖於宣㐮子苟為君則其母為夫人書葬定姒則是哀公夫人葬其母猶宣襄也則何以不稱夫人不稱小君徒以喪在殯不及尊其母焉耳)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九月子來會葬
 集說(杜氏預曰諸侯會葬非禮也來范氏甯曰邾滕魯之屬國近則來奔喪逺則 會葬同之王者非禮薛氏季宣曰魯至弱也而二君為非禮之會況彊 乎 趙氏鵬飛曰以大夫正也親會之非禮也君家氏鉉翁曰周衰小國以事王者禮事大國魯 嘗奔齊晉之喪會楚之葬春秋不書諱之也邾滕二君來奔會葬而皆書者非嘉其來志其禮之僭也)
丁巳葬我君定公不克戊午日下昃乃克葬(昃穀作稷)
 左傳(葬定公雨不克襄事禮也)穀梁(葬旣有不為雨止禮也雨不克葬喪不以制也)集說(趙氏匡曰乃急辭也案凡稱乃緩辭也不得云急詳經意臣子緩慢耳 孫氏復曰雨不克葬譏不能葬也葬不為雨止戊午日下昃乃克葬言無備之甚也 高氏閌曰葬敬嬴言日中而克葬此言日下昃乃克葬日中則裕於日昃矣君子之於親不忍一日離也故葬日虞所以寧親日下昃則失虞之時矣蓑家氏鉉翁左氏翼日葬為得禮穀梁塗車不具為非制二者在孝子慈孫誠敬何如耳雨無害力役可也天變駭異雨甚水至不可卽土左氏之說亦未為失然國君之葬宜無不備雨不克明日乃克葬謂之無貶不可也)
辛巳葬定姒
 公羊(定姒何以書葬未踰年之君也有子則廟廟則書葬)胡傳(公羊曰有子則廟廟則書葬曾子問竝有喪則如之何子曰葬先輕而後重其奠也其虞也先而後輕)
 集說(禮記曾子問篇注同時有父母祖父母喪葬先母而後父奠則先父而後母葬是奪情事故先輕奠是奉養事故先重虞祭亦奠之類也 杜氏預曰辛巳十月三日有日無月 徐氏彦曰定公五月薨定姒七月卒非其竝有喪禮是以先葬定公後葬定姒若其同月當定姒先葬矣 劉氏敞曰左氏不稱小君不成喪也非也若姒氏實夫人固當書夫人姒氏薨已而曰葬定姒不稱小君不成喪以責臣子可也今曰姒氏卒此非夫人也非夫人而書葬定姒宜矣何足以見不成喪乎欲責不成喪而薨不稱夫人適足小君之尊而不足見臣子之罪也 王氏樵曰諸家皆以哀未踰年之君故定姒止書卒葬而不書夫人以薨小君以葬此皆因諸僭禮為之其實子雖踰年成君亦不得夫人其妾母也自成風以來妾母皆僭用夫人之禮故春秋從而夫人薨書葬小君以著其非禮姒氏哀公之母定公之妾已君未君皆不得夫人卒曰姒氏卒葬曰葬定姒皆正名也非以未踰年不稱夫人小君而已踰年則可稱也)
 城漆
  集說(杜氏預曰邾庶其邑奔張氏洽曰城漆謀伐邾定公之喪邾子來 事魯謹矣哀公初立不務善鄰而以土地之故勞民力啓民怨二年取其田七年俘其君卒使吳人乘間以伐其國齊人問罪而取讙闡利未得而害隨之謀國如此不終宜哉 汪氏克寛左氏云書不時告夫他國有事過時而告於魯豈有魯國城過時而告於廟可以揜其罪乎此非人情也)
 
 
 
 
 
 
 
 
欽定春秋傅説彚纂卷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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