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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卷三十一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公元前531年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三十一(癸景王十酉七年)十有四年(晉昭四年齊景二十年衛靈七年蔡平二年鄭定二年曹武二十七年陳惠二年把平八年宋元四年秦哀九年楚平王居元年夷末十六年)
 春意如至自左傳(尊晉罪己也尊晉罪己禮也)榖梁(大夫執則致致則名意如惡然而致見君臣之禮也)胡傳(案左氏季孫猶在子服惠伯私於中行穆子曰魯事晉何以不如夷之小國土地猶大所命能具若爲夷棄之使事齊楚何瘳於晉乃歸季孫其始執之爲乏邾莒之供而非有扶弱擊彊之義也其終歸之爲土地猶大所命能具而非有不能救蔡爲夷執親之悔也然則晉人喜怒皆以利發其勸沮皆以利行違道甚矣故平丘之㑹深加貶斥自是而後諸侯不合二十餘年至於召陵又以賄敗十有八國諸侯而書侵楚以譏之於是日益外攜內叛不復振矣利之能敗人國家乃如此春秋深戒也)集說(孫氏復曰大夫執則至至則名不稱前見陳氏傅良大夫不致見執而後致亦危之也所程氏端學曰晉執意不以其罪今又舍之亦無 爲不惟之無王命且見其執其舍皆出於私喜怒而非有公天下之心也案孫氏復以不書氏爲前見於理亦通今竝存之)
 附錄左傳(南蒯之將叛也盟費人司徒老祁慮癸僞廢疾使請於南蒯曰臣願受盟而疾興若以君靈不死待問而盟許之二子因民之欲叛也請朝衆而盟遂劫南蒯曰羣臣不忘其君畏子以及三年聽命矣子若弗圗費人不忍其君將不能畏子矣子何所不逞欲請送子請期五日遂奔齊侍飲於景公公曰叛夫對曰臣欲張公室子韓晳曰家臣而欲張公室罪莫大焉司徒老祁慮癸來歸費齊侯使鮑文子致之)
三月曹伯滕卒夏四月
 附錄左傳(夏楚子使然丹簡上國之兵於宗丘且撫其民分貧振窮孤幼養老收介救災患宥孤寡赦罪詰姦慝舉淹滯禮新敘舊祿勲合親任良物官使屈罷東國之兵於召陵亦如之好於邊疆息民五年而後用師禮也上國杜注在國都西西居上流故謂之上國 宗丘杜注楚地當在今荆州府歸州境)
曹武公八月去疾卒(在位十四年子郊公嗣)
 左傳(秋八月莒著丘公郊公不慼國人順欲著丘公之弟庚輿蒲餘侯惡公子意恢而善於庚輿郊公公子鐸而善於意恢公子鐸因蒲餘侯而與之謀曰爾殺意恢我出君而納庚輿許之)胡傳(卒自外錄者也人來赴故魯史書其卒葬自内錄者也魯人不往是以闕其葬自昭公以來雖薛把微國無不㑹其葬者何獨則不往乎方是時意如專政嘗訴其疆鄆取郠之罪於方伯見執爲是故獨不㑹其葬也夫不棄義惡不忘親怒不廢禮在桓公時雖與衞戰而宣公卒則往葬之不以私故絶吉凶慶弔往來施報常禮以此見意如之專恣矣若意如者其傲狠修怨敢施於昭公子及其在晉聞除館西河恐懼逃歸如一匹夫何也小人無禮喜怒勇怯不中節皆若是耳苟不逺之其能國乎)附錄左傳(令尹子旗有德於王不知度與養氏比而求無厭王患之九月甲午楚子鬭成然而滅養氏之族使鬭辛居鄖以無忘舊勲)
殺其公子意恢
 左傳(冬十二月蒲餘侯兹夫殺公子意恢郊公奔齊公子鐸逆庚輿於齊齊隰黨公子鉏送之有賂田)榖梁(言公子而不言大夫大夫大夫而曰公子意恢意恢賢也曹皆無大夫其所以無大夫者其義異也)集說(劉氏敞曰杜云意恢與亂君爲黨故書名惡之非也傳所言意恢死時事無有黨於亂君者正爲君自與意恢善而亂臣忌之欲先殺意恢乃逐其君耳且意恢與君兄弟也雖黨無惡詩人同姓之義猶曰不能奮飛況但善之何傷若君有小惡不務親輔而同姓之臣先懷異心欲肆其虗如是自謂不黨乎其孫氏覺曰公榖皆以爲大夫蓋曹小國 大夫之位纔當大國之士春秋諸侯士皆不書名故曹大夫之名不見於經其有事懲勸法當書者則雖賤而名之邾庶其黑肱牟夷意恢是也不王氏葆曰意恢之死罪累上也故以國殺爲文而 去其族 陳氏傅良曰書殺意恢以非其罪也逐家氏鉉翁曰蒲餘侯與公子鐸比而爲亂殺意恢 郊公庚輿於齊而立之意恢之死爲君故耳繼卒而書意恢死受託孤之寄而不能其事者也故不書死難而書見殺 程氏端學卒而亂殺其君之親則之無可知不曰殺其大夫而曰殺其公子者義不在專殺大夫在於殺君之親也附)錄左傳(晉邢侯與雍子爭鄐田久而無成士景伯楚叔魚攝理韓宣子命斷舊獄罪在雍子雍子納其女於叔魚叔魚蔽罪邢侯邢侯怒殺叔魚雍子朝宣子問其罪於叔向叔向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賂以買直鬻獄邢侯專殺罪一也己惡而掠美爲昏貪以敗官爲墨殺人不忌爲賊夏書昏墨賊殺皋陶之刑也請從之乃施邢侯而尸雍子叔魚於市仲尼曰叔向古遺直治國制刑不隱於親三數叔魚之惡不爲末減曰義也夫可謂直矣平丘之㑹數其賄也以寛衛國不爲暴歸魯季孫稱其詐也以寛魯國不爲虐邢侯之獄言其貪也以正刑書不爲三言而除三惡三利殺親益榮猶義也夫景王十戌八年)十有五年(晉昭五年齊景二十一年衛靈八年蔡平三年鄭定三年曹平公須元年陳惠三年把平九年宋元五年秦哀十年楚平二年夷末十七年)
春王正月吳子夷末卒(公作夷昧)
 集說(家氏鉉翁曰謁餘祭夷昧迭爲君季子之讓著於平日非夷昧死而後譲也夷昧當明季子之節以國授闔廬宋穆之與夷是也乃俾僚冒以位自處以致殺身召亂闔廬首惡夷昧有責焉耳)
二月癸酉有事武宮籥入叔弓卒去樂卒事
 左傳(將禘武公百官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見赤黒之祲非祭祥也喪氛也其在涖事二月癸酉叔弓涖事籥入而卒去樂卒事禮也)胡傳(左氏曰禘于武宮叔弓涖事籥入而卒去樂卒事有事宗廟大夫之喪則去樂而祭可乎案曾子問君在祭不得成禮夫子語之詳矣而無有大臣者是知祭而去樂不可有事宗廟大夫變則以聞可乎案禮衛有大史栁莊寢疾曰若疾革雖當祭必告是知祭而以聞不可也禮莫重於當祭大夫有變而不以聞則內得盡其誠敬之心於宗廟外全隱恤之意於大臣兩得之也然則有事宗廟大臣涖事籥入而卒於其所如之何禮雖未之有可以義起也有事宗廟大臣涖事籥入而卒於其所去樂卒事其可也先祖之心見大臣之卒必聞樂不樂孝子之心視己設之饌必不忍輕徹故去樂而卒事其可也宗廟合禮常事不書以爲可則春秋何書乎此記禮之變而書之者也)集說(杜氏預曰畧書有事叔弓卒起也武宫魯武公六年復立之 孔氏穎達有事謂有祭事於武公宮廟也祭必有樂樂文舞武舞文執羽籥執干鉞其入廟也必先而後武當籥始入叔弓暴卒於是去樂不用而終卒祭事也叔弓之卒當籥入之時故舉籥入也及其去之則諸樂皆去故云去樂鐘管磬悉皆去之非獨籥舞也案啖氏助曰穀梁言大夫之卒雖當祭禮皆告於君宋廟大事大夫小事理言應待祭畢則高氏閌曰成六年武宮非禮也此有事武宮自立之後之如親廟方其祭也而叔弓涖事籥入而卒此豈雉鼎之變而已家氏鉉翁曰祭者主於誠慤不貳事者也故當祭雖大夫之喪不得以聞叔弓預於祭猝有疾而死則君爲之去樂卒事可也叔弓自殁於其家如栁莊之比則當待祭畢而後不當以卑而廢尊春秋書之記禮之變其常耳此與襄仲之卒去籥不同不可以爲也者汪氏克寛有事武宮春祠之祭而不書祭名 以叔弓之卒去樂卒事變禮而書之非時祭之失故止曰有事不曰祠也左氏以禘爲四時之祭以爲禘耳)
蔡朝吳出奔鄭(朝公作昭無出字)
 左傳(楚費無極害朝吳之在蔡也欲去之乃謂之曰王唯信子故處子於蔡子亦長矣而在下位辱必求之吾助子請又謂其上之人曰王唯信呉故處諸蔡二三子之如也而在其上不亦難乎弗圗必及於難蔡人逐朝吳朝吳出奔鄭王怒曰余唯信吳故寘諸蔡且微吳吾不及此女何故去之無極對曰臣豈不欲吳然而前知爲人之異也吳在蔡蔡必速飛去吳所以翦其翼也)胡傳(朝吳蔡忠臣不能存蔡而能復蔡其從於棄疾者謂蔡滅而棄疾能封之也棄疾以其忠於舊君而信之使居舊國可謂知所信矣則曷爲出奔費無極害其寵也無極楚之讒人去朝吳出蔡侯朱喪太子建連尹屛王耳目使不聰明卒使吳師入郢辱及宗廟讒人爲亂可不畏乎爲國九經尊賢爲上勸賢有四事而去讒爲首志朝吳出奔入郢之師兆矣然朝吳身居舊國危疑之地苟有譖之者則王不能無動也能以忠信自任而杜讒諂之謀則善矣而費無極乃語之曰子亦長矣而在下位辱也欲爲之請以名利累其心而莫之覺不智亦甚矣故特書出奔以罪吳爲後戒也)集說(范氏寗曰朝吳蔡大夫家氏鉉翁曰楚平存陳蔡若有古人之風然 雖存不能國也朝呉仍居蔡費無極傾之故奔其後蔡之二君入楚不復昭侯將見留以賂而免卒復大讎義見於朱之奔東國之死柏舉之戰)
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附錄左傳(六月乙丑大子壽卒秋八月戊寅王穆后崩)
晉荀吳帥師伐鮮虞
 左傳(晉荀吳帥師伐鮮虞圍鼓鼓人或請以城叛穆子弗許左右師徒不勤可以獲城何故不爲穆子曰吾聞諸叔向好惡不愆民知所適無不濟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惡也人以城來吾獨何好焉賞所甚惡所好何若其弗賞是失信何以民力能則進否則退量力而行不可以欲城而邇姦所喪滋多使鼓人叛人繕守備圍鼓三月鼓人請降使其民見曰猶有食色姑修而城軍吏獲城而弗取勤民頓兵何以事君穆子曰吾以事君也獲一邑教民怠將焉用邑邑賈怠不如完舊賈怠無卒棄舊不祥鼓人能事其君我亦能事吾君率義不爽好惡不愆城可獲而民知義所有死命無二不亦可乎鼓人告食竭力而後取之克鼓而反不戮一人鼓子䳒鞮歸鼓杜注鉅鹿下曲陽縣有鼓聚下曲陽故城在今直隸眞定府晉州西今晉州治卽鼓國漢志所謂鼓聚也以鼓城山而名)
公元前530年
 胡傳(晉滅潞氏甲氏及再伐鮮虞皆用大夫主將而或稱人或稱國或稱其名氏何也以殄滅爲期而無矜惻之意則稱人見利忘義而以欺詐行之則稱國以正兵加敵而不納其叛臣則稱名氏夫稱名氏非襃之也纔免於貶爾而春秋用兵禦敵之畧咸見矣)集說(呂氏大圭曰十二年伐之矣今又遣命卿帥師以伐之晉不能加於楚則從事鮮虞而已汪氏克寛曰宣十五年荀林父滅潞稱晉師宣十六年士會甲氏留吁稱晉人昭十二年荀吳鮮虞稱晉此年及定四年五年士鞅伐圍鮮虞六年趙鞅鮮虞皆稱將稱帥師 湛氏若水曰案左氏荀吳不納叛不急利誠爲善然不能推此加諸彼何耶夫征者正有罪鮮虞無罪而征之是尚爲能其類也乎不知無罪征人之國爲非義而徒以不納叛不急利之爲善是猶紾兄之臂而奪之食姑徐徐云耳)
公元前531年
如晉
 左傳(如晉平丘之㑹故也)集說(趙氏鵬飛曰公屢如晉而晉郤之至河乃復以季氏之故也今晉方爲魯執季氏而釋之公無所博晉無所庇故聽公一朝焉朝吳氏澂曰平丘㑹公不與大夫被執公既往不見納辱亦甚矣至此往朝焉蓋畏大國不敢以辱爲恥也)附錄左傳(十二月晉荀躒如周葬穆后籍談爲介既葬除喪文伯宴樽以魯壺王曰伯氏諸侯皆有以鎭撫王室獨無有何文伯籍談對曰諸侯之封皆受明器王室鎭撫社稷故能薦彞器王晉深山戎狄之與鄰而逺於王室王靈不及拜戎不暇何以獻器王曰氏而忘諸乎叔父唐叔成王母弟也其反無分密須之鼓與其大路所以大蒐闕鞏之甲武所以克商也唐叔受之以處參虛有戎其後襄之二路鏚鉞秬鬯彤弓虎賁文公受之以有南陽之田撫征東夏非分而何夫有勲而不廢有績而載奉之以土田撫之以彝器旌之以車服明之以文章子孫不忘所謂福也福祚不登叔父焉在且昔而高祖孫伯黶司晉之典籍以爲大政故曰籍氏及辛有二子董之於是乎董史司典之後何故忘之籍談不能對賔出王籍父無後數典忘其籍談歸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終乎吾聞之所樂必卒焉今王樂憂若卒以憂不可謂終王一嵗而有三年之喪二焉於是乎以喪賔宴又求彝器樂憂甚矣且非禮彝器之來嘉功之由非由喪也三年之喪雖貴遂服禮也王雖弗遂宴樂以早亦非禮也禮王之大經一動而失二禮大經言以考典典以志多言舉典將焉用之密須杜注姞姓國也在安定隂密縣隂密故城在陜西平凉府靈臺縣西五十里乙景王十亥九年)十有六年(六年齊景二十二年衛靈九年蔡平四年鄭定四年曹平二年陳惠四年把平十年宋元六年秦哀十一年楚平三年僚元年)
公元前529年
 附錄左傳(十六年春王正月公在晉晉人止公不書諱之也)
齊侯伐徐
 左傳(齊侯伐徐二月丙申齊師至於蒲隧徐人行成徐子及郯人㑹齊侯盟於蒲隧賂以甲父之鼎叔孫昭子諸侯之無伯害哉齊君之無道也興師而伐逺方㑹之有成而還莫之亢也無伯也夫詩曰宗周既滅靡所止正大夫離居莫知我肄其是之謂乎蒲隧杜注徐地下邳取慮縣東有蒲如陂今在江南鳯陽府虹縣甲父杜注古國高平昌邑縣東南甲父昌邑城今在兗州府金鄉縣西北四十里)
公元前513年
 集說(許氏翰曰景公之時吳楚方爭晉既不能遠畧以齊之彊務徳修政通天下之志糾合侯復可也區區務爭徐伐之利志亦卑矣世趙氏鵬飛曰徐自齊桓之霸內從北方宣成襄之 不見於經蓋從楚爾昭四年申之㑹徐人在焉楚人以其貳於吳也即㑹執之故明年徐從楚伐吳其後世比於楚今楚大亂之後楚平新立齊侯伐徐僥倖其或從也無桓公之德而望桓公之服徐吾見其不自量爾齊侯書爵非襃也杜諤以爲大夫專兵是也 家氏鉉翁徐之在齊南鄙桓公霸楚成伐徐桓公躬率諸侯盟于牡丘次于匡以救之又出偏師伐厲以攻其所必救非但爲徐計亦自爲齊計今齊景睥睨晉霸而不能志其逺者乃伐徐以爲左右望之計視桓公之保徐有媿多矣 李氏廉曰此爲晉霸既衰齊景公爭霸始事盟而不書春秋不忍絶晉也齊景即位於襄二十五年今二十餘年矣自崔慶相殘之後委政二惠欒髙乃始親政不能政刑以彊其國委任陳氏觀晏子之言而景公自治疎矣乃欲以無政之國爭彊圖霸宜其不遂振也晉自重丘以賂故不克有功於齊於是坐視而莫校矣以汪氏克寛楚䖍之立徐屢從楚伐昭十二年 爲貳於吳而圍之蓋徐實楚之與國此年蒲隧而遂與齊踰十五年吳卒滅徐則甲父之鼎固不足以徐之社稷也)
公元前529年
楚子戎蠻子殺之(公作戎曼戎蠻杜注河南新城縣東南後漢新城鄤聚古鄤氏今名蠻中水經注汝水自梁縣東逕麻解城北故鄤鄉城也蠻麻聲近故誤耳章懷太子曰蠻中聚在梁縣東南今河南南陽府汝州西南蠻城是其處也)左傳(楚子蠻氏之亂也與蠻子之無質也使然丹戎蠻子嘉殺之遂取蠻氏既而復立其子焉)集說(家氏鉉翁曰書誘書殺蓋罪之深皆以子稱見雖有大小彊弱之不同而於周班皆爲子不得擅相侵陵況誘而殺之乎氏余氏戎蠻戎之别種其稱戎猶赤狄甲氏留吁舒之舒庸舒鳩也戎蠻既稱子則安於王化服從伯者也特以地在申葉許鄭之西而南界楚之白羽故楚人誘蠻子而殺之左氏謂以蠻子無質豈非爲其從晉乎誘而後殺不昜屈也案楚聞蠻氏之亂誘蠻子而殺之其罪大矣復立其子安得爲禮乎左氏之說謬也)附錄左傳(三月晉韓起聘於鄭鄭伯享之子産戒曰苟位於無有不共恪孔張後至立於客間執政之適客後又禦之適縣間客從而笑之事畢富子諫曰夫大國之人不可不慎也幾爲之笑而不陵我我皆有禮夫猶鄙我國無禮何以求榮孔張失位吾子之恥也子産怒曰發命不衷出令不信刑之頗類獄之放紛朝之不敬使命不聽取陵於大國罷民無功罪及而弗之恥也孔張君之孫子之後執政之嗣也爲嗣大夫承命以使周於諸侯國人所尊諸侯所知立於朝而祀於家有禄國有賦於軍喪祭受脤歸脤其祭在廟已有著位在位世世守其業而忘其焉得恥之辟邪之人而皆及執政先王無刑罰也子寧以他規我 宣子環其一在鄭商宣子謁諸鄭伯子弗與曰非官府守器寡君不知大叔子羽子産韓子亦無幾求晉國亦未可以貳晉國韓子不可偷也若屬讒人交鬬其間鬼神而助之以興凶怒悔之何及吾子何愛於一環其以取憎大國也盍求而與之子産偷晉而二心將終事之是以弗與忠信也僑君子非無賄之難立而無令名之患爲國不能事大字小之難無禮以定其位之患夫大國之人令於小國而皆獲其求將何以給之一共一否爲罪大大國之求無禮以斥之何饜之且爲鄙邑失位矣若韓子奉命以使而求玉焉貪滛甚矣獨非罪乎出一玉二罪失位韓子成貪將焉用之且以玉賈罪不亦鋭乎韓子買諸賈人既成賈矣商人曰必告君大夫韓子請諸子産曰日起請夫環執政弗義弗敢復也今買諸商人商人曰必以聞敢以爲子産對曰昔我先君桓公商人皆出自周庸次比耦艾殺此地斬之蓬蒿藜藋共處之世盟誓相信也曰爾無我叛我無彊賈母或匄奪利市寳賄我勿與知恃此質誓故能相保以至於今今吾子以好來辱而謂敝邑商人是教敝邑背盟誓也毋乃不可吾子得玉而失諸侯不爲若大國令而共無藝鄙邑也亦弗爲也僑獻玉不知所成敢私布韓子辭玉曰不敏敢求玉以徼二罪敢辭夏四月鄭六卿宣子於郊宣子二三君子請皆賦亦以鄭志子齹賦野有蔓草宣子孺子善哉有望子産賦鄭之羔裘宣子不堪也子大叔褰裳宣子起在此敢勤子至於他人乎子大叔宣子善哉子之言是不有是事其能終乎子游風雨子旗有女同子栁蘀兮宣子喜曰鄭其庶乎二三君子君命不出鄭志皆昵燕好二三君子數世之主也可以無懼矣宣子皆獻馬焉而賦我將子産拜使五卿皆拜曰子靖敢不拜德宣子私覲子産以玉與馬曰子命舍夫玉是賜我玉而免死也敢不藉手以拜)
公至自晉
 左傳(公至自晉子服昭伯季平子曰晉之公室其將遂卑矣君幼六卿彊而奢傲因是習習實爲常能無卑乎平子曰爾幼惡識國)胡傳(昭公數朝於晉三至於河而不得兩得晉侯又欲討其罪而止旃其困辱亦甚矣在易之困曰困亨者因困窮而致亨也夫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而後喻此正憤悱自彊之時而少康衛文公勾踐燕昭王四君子由此其選也今昭公安於危辱激昻勉勵之志即所謂自暴自棄不可有爲而人亦莫之告矣不亦悲乎諱而不書深貶之也)集說(家氏鉉翁曰公如晉踰歲渉三時之久乃還意如陷其君也其後興兵討之勢不容己論者謂爲啓釁也與汪氏克寛曰十二年人愬取郠十三年平丘不 盟執意如士文伯辭公二十一年辭將伐鮮虞二十三年有疾復又二年辭弔少姜非朝又曰公行一百七十有六惟僖公十七年十二月㑹淮明年九月書至襄公二十八年十一月如楚明年五月書至昭公去年如晉夏書皆受制於大國踰三時而始返雖不書晉人止公考其時則微事著矣)
秋八月己亥夷卒
 左傳(秋八月晉昭公卒)集說(家氏鉉翁曰晉之衰始於平成於昭頃以迨於亡 李氏廉曰晉昭立於昭公之十年在位日淺僅有厥憖平丘之㑹其餘則再伐鮮虞而已李氏曰晉至平伯事陵遲隳廢春秋所書皆錄變之大者平公五盟六㑹服齊狄寧東夏平秦亂城淳于晉祁午當時之功如此然內有變而不知外有患而不悟何有足云哉尊爲邦君授權大夫湨梁之㑹平公所謂內有變而不知者也身主夏盟而授權荆蠻此宋之盟平公所謂外有患而不悟者也湨梁之事諸侯在㑹而大夫實主載書委權以與之也荀偃一怒十二國興戎後五年欒盈變作曲沃之民惟主樂氏不知公室幾分國而竝立矣宋之盟晉主夏盟而挈諸侯以畀楚是棄權假之也虢之㑹再讀舊書後八年靈㑹實用齊桓召陵之典晉蓋十年無與國之事矣至於昭公之政則又微矣僅一㑹大夫一盟諸侯方楚䖍辱於乾谿北方庶幾復伯爲晉君臣改物厲志憤悱警懼率舊猶恐不逮今也四方觀德而虒祁崇侈以啓貳列國未聞信而邾南盛兵以示汰平丘雖曰同盟齊敢拒令鄭敢爭承衛芻蕘之擾魯困蠻夷之訴坐視諸侯之去而不之顧況能駕敵國冝乎晉之卑也)
九月大雩
 左傳(九月大雩旱也)附錄左傳(鄭大旱使屠擊祝款豎柎有事桑山斬其木不雨子産有事於山蓺山林也而斬其木其罪大矣之官邑)
季孫意如如晉冬十月晉昭公
 左傳(冬十月季平子如晉昭公平子子服回之言猶信子服氏有子哉丙景王二子十年)十有七年(晉頃公去疾元年齊景二十三年衛靈十年蔡平五年鄭定五年曹平三年陳惠五年把平十一年宋元七年秦哀十二年楚平四年吳僚二年)
春小邾子來朝
公元前528年
 左傳(十七年春小邾穆公來朝公與之燕季平子賦采叔穆公菁菁者莪昭子不有以國其能久乎)集說(汪氏克寛三年小邾穆公來朝至是十有五年再朝於昭公也 郝氏敬曰魯既卑矣小國猶有朝者晉亦卑矣諸侯猶有往者不畏其君而畏彊臣耳以力服人諸侯不可大夫乎)
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左傳(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祝史所用昭子曰日有食之天子不舉伐鼓於社諸侯用幣於社伐鼓朝禮平子禦之曰止也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於是乎伐鼓用幣禮也其餘則否大史曰在此月也日過分而未至三辰有災於是乎百官降物不舉移時樂奏鼓祝用幣史用辭故夏書曰辰不集于房瞽奏鼓嗇夫庶人走此月朔之謂也當夏四月是謂孟夏平子弗從昭子退曰夫子將異志不君君矣)集說(杜氏預曰正月建巳正陽之月於周六月四月 孔氏穎達尚書云乃季秋月朔辰弗集於房彼季秋日食以此禮救之傳言正月朔日食乃有伐鼓用幣餘月則否引夏書而與夏書違者蓋先代尚質凡有日食皆用鼓幣周禮極文周家禮法見有差降惟正陽之月特用鼓幣餘月則否)
郯子來朝
 左傳(郯子來朝公與之宴昭子問焉曰少皞鳥名何故郯子吾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氏以雲紀故爲雲師雲名炎帝氏以火紀故爲火師火名共工氏水紀故爲水師水名大皞氏以龍紀故爲龍師龍名高祖少皞之立也鳯鳥適至故紀於鳥爲鳥師鳥名鳳鳥氏厯正玄鳥氏司分者也伯趙氏司至者也青鳥氏司啓者也丹鳥氏司閉者也祝鳩司徒鴡鳩氏司馬鳲鳩氏司空爽鳩司宼鶻鳩氏司事五鳩鳩民者也五雉五工正利器用正度夷民者也九扈爲九農正扈民無淫者也自顓頊以來不能紀逺乃紀於近爲民師而命以民事則不能故也仲尼聞之見於郯子而學之既而告人曰吾聞之天子失官學在四夷猶信)集說(趙氏鵬飛小國之朝大國以其勢力足以庇小也魯方自庇不暇何暇庇人小邾子及郯子來朝蓋亦無益矣知家氏鉉翁周魯俱衰典章闕壞小國之君乃 前古官名沿革蓋錄之也黄氏正憲左氏昭子問官之對仲尼見而學之然孔子刪書斷自唐虞而下至於論官惟曰揆牧伯公孤卿士等職而已雲火龍鳥之類不少概見何哉上古時樸事簡故可因瑞紀事以名其官中古文明漸開世變事繁故必分職正名命以民事孔子欲立萬世宜民之道是以舍逺而取近也郯子乃譏顓頊以來不能紀逺而紀近則聖人固有折衷之矣所謂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者非耶)
八月晉荀吳帥師滅陸渾之戎(公作賁渾戎榖無之字)
 左傳(晉侯使屠蒯周請有事於雒與三塗萇弘謂劉子曰客容猛非祭也其伐戎乎陸渾氏甚睦於楚必是故也君其備之乃警戎備九月丁卯晉荀吳帥師渉自棘津使祭史先用牲於雒陸渾人弗知師從之庚午遂滅陸渾數之以其貳於楚也陸渾子奔楚其衆奔甘鹿周大獲宣子文公荀吳而授之陸渾故使穆子帥師獻俘於文宮棘津杜注河津水經注河水東燕故城北則有濟水北來注之有棘津之名亦謂之石濟津南津也今在河南衛輝府胙城縣北山甘鹿杜注周地今河南河南府宜陽縣有鹿蹄 甘水所出疑甘鹿以此得名水經注鹿蹄山在陸渾故城西北以傳文證之似亦可據)
公元前523年
 集說(高氏閌曰宣三年楚子陸渾之戎自是陸渾睦於楚至是荀吳滅之 家氏鉉翁書名書滅謂之非貶不可二十二年秦晉遷陸渾之戎於伊川非戎人侵犯王略自外居内也荀吳忽襲滅其國慘矣若謂其貳於楚則諸侯莫不皆貳何獨陸渾有伐乎 汪氏克寛陸渾之戎本居秦晉之西北荒服之外自僖之二十二年晉乃與秦遷之於伊川侵逼王畿則是人始不臧之過也今也與楚爭彊掩其不備而滅之蓋不足以前過矣王王氏樵曰書晉荀吳帥師滅陸渾之戎罪之也無 命動大衆不顧郊甸震驚掩其不備利而取之不待貶絶而見矣或者猶謂此役異於闢土服遠得無貶者失之矣襲王氏錫爵曰晉非爲王室除患乃因其貳楚而隂 之使非萇弘先見戎備素警則爲王室震驚大矣)
公元前528年
星孛大辰
 左傳(星孛大辰西及漢申須曰彗所以除舊布新天事恒象今除於火火出必布焉諸侯其有火災梓愼往年吾見之是其徵也火出見今火出而章必火入而伏其居火也久矣其與不然火出三月於商四月於周五月夏數得天火作四國當之在宋衛陳鄭乎宋大辰之虛也陳大皞之虗也鄭祝融之虛也皆火房星孛及漢漢水祥也衛顓頊之虛故爲帝丘其星爲大水水火之牡也其以丙子壬午作乎水火所以合也若火入而伏必以壬午不過其見之月鄭裨竈言於子産宋衛鄭將同日火若我用瓘斝玉瓚鄭必不火子産弗與)公羊(孛者何彗星也其言于大辰何在大辰大辰者何大火大火大辰伐爲大辰北辰亦爲大辰何以書記異也)穀梁(一有一亡有于大辰者濫于大辰也)胡傳(大辰心也心爲明堂天子之象其前星太子後星庶子孛星心象天子適庶分爭後五年景王王室亂劉子單子王猛尹氏召伯立子歴數而後定至哀十三年有星孛東方不言宿名不加宿也當是吳人僭亂慿陵上國日敝於兵暴骨如莽其戾氣所感固壅吳而降之罰也故氛祲所指在於東方假手越人吳國遂滅天之示人顯矣史之有占明矣)集說(杜氏預曰大辰房心尾也妖變非常故書孔氏穎達曰釋天云大辰房心尾也大火大辰李廵大辰蒼龍宿之體最爲明故曰房心尾也大火蒼龍宿心以候四時故曰辰孫炎龍星明者以爲時候故曰大辰大火也心在中最明故時候主焉公羊傳曰孛者何彗星也彗爲箒也言其状似埽箒光芒孛孛妖變之星非常所有故書傳稱孛于大辰西經直書大辰者雖在其星之西仍在大辰分度之内故直云于大辰大孫氏復曰孛彗之屬孛于大辰者在大辰大辰 火 許氏翰曰星孛大辰火災應之天地之符也大辰明堂當宋之分故王室亂宋亦亂衛陳鄭災氣所溢也衛亂君奔陳敗卿獲唯鄭有令政而無後災是知禍福之可轉也敬余氏光曰季氏古者厯象日月星辰所重在於人時溫凉寒暑得其正而後作成訛易順其常時愆忒生育違氣有氛祲淫邪非細也是聖人修政務求合天君臣一徳敢不誠觀允釐百工庶績熙之可以其所重在此因時自考非苟應虛文而已至於星之有名或以其形或以其位或以其事或以其人星本無名名因象立上别三垣分列宿所以定天體日躔初無預於占驗也故不言事應而事應具存春秋時始以辰爲商星參爲晉星龍爲宋鄭之星鶉火爲周分而分野之說因之以起循至戰國游談之士附爲惑世之言凡占休咎主星殊不知名星之次雜出無倫事變無窮亦非星名所能盡紀其說有不可通者而率以私智推求有神合遂謂天常先王敬授人時實理反爲術家之所晦矣故彗孛之流氛祲大者其爲咎徵明矣而王室嫡庶分爭五年之後乃其偶合者耳豈專屬加心之應哉)
公元前527年
楚人及吳戰于長岸(長岸杜注楚地今江南太平府當塗縣西南三十里有西梁山與東梁山夾江相對如門之闢亦曰天門山郡國天門山一名娥眉山春秋楚獲吳乘舟餘皇處也)左傳(吳伐楚陽匄爲令尹卜戰不吉司馬子魚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且楚故司馬龜我請改卜令曰也以其屬死之楚師繼之尚大克之吉戰于長子魚先死楚師繼之大敗吳師獲其乘舟皇使隨人後至者守之環而塹之及泉盈其隧炭陳以待命公子光請於其衆曰喪先王乘舟豈惟光之罪衆亦有焉請籍取之以救死衆許之使長鬛者三人潛伏舟側我呼餘皇則對師夜從之三呼皆迭對楚人從而殺之楚師亂吳人大敗之取餘皇以歸)胡傳(言戰不言勝負敵也楚地五千里帶數十戰勝諸侯威服天下本非吳敵也惟不能去讒賤貨使費無極以讒勝囊瓦以貨行而策士竒才敵國用故日以侵削雞父之師七國皆敗柏舉戰國破君奔幾於亡滅日益彊而楚削矣是故爲國必以得賢爲本勸賢必以去賤貨爲先不然廣土衆民不足恃也攷其所書本末彊弱之由其爲後世戒明矣)集說(劉氏敞曰穀梁云進楚子故曰戰非也戰則云戰敗則云敗豈擇於吳楚陳氏傅良曰此尹陽匄也書人公子光也書國畧之也楚之君大夫不見春秋者十八年而吳入郢五年呉嘗敗楚於鵲岸不書六年敗楚於房鍾不書而已於是始書戰則以吳楚敵言之也 汪氏克寛曰楚先勝吳吳後復勝楚至季氏本曰長岸杜元凱以爲楚地蓋吳兵 楚境而禦之也丁景王二丑十一年)十有八年(晉頃二年齊景二十四年衛靈十一年蔡平六年鄭定六年曹平四年陳惠六年把平十二年宋元八年秦哀十三年楚平五年僚三年)
公元前528年
公元前527年
 附錄左傳(十八年春王二月乙卯周毛得殺毛伯過而代之萇弘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侈故之以而毛得以濟侈王都亡何待)集說(王氏錫爵曰毛得之必亡也論其理則然惡在其爲昆吾稔之日哉脫非乙卯得遂保有其位乎則將謂不道殺人者遇良日焉而可爲哉)
公元前528年
三月曹伯須卒
 左傳(三月曹平公卒)
夏五月壬午宋衛陳鄭災
 左傳(夏五月火始昏見丙子梓愼曰是謂融風火之始也七日火作戊寅風甚壬午大甚宋衛陳鄭皆火梓愼大庭氏之庫以望之曰宋衛陳鄭也數日皆來告火禆竈不用吾言鄭又將火鄭人請用之子産不可大叔曰寳以保民也若有火國幾亡可以救亡子何愛焉子産天道逺人道邇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竈焉知天道是亦多言豈不或信遂不與不復火鄭之未災也里析告子産曰將有大祥震動國幾亡吾身泯焉弗良及也國遷其可乎子産曰雖可吾不足以定遷矣及火里析死矣未葬子産使輿三十人遷其柩火作子産辭晉公子公孫於東門使司宼出新客禁舊客勿出宫使子寛上廵屛攝至於宮使孫登大龜使祝史主祏於周告於先君使府人庫人各儆其事商成公司宮出舊宮人寘諸火所不及司馬司宼列居火道行火所焮城下之人伍列明日使野司宼各保其徵人助祝史除於國北禳火於玄㝠回禄祈於四鄘書焚室而寛其征與之材三日哭國不市使行人於諸宋衛如是不救火許不弔君子是以知陳許之先亡也)公羊(何以書記異也何異爾異其同日而俱災也外異不書何以書爲天下記異也)穀梁(其志以同日也)胡傳(禆竈所言蓋以象推非妄也而鄭不復火者子産當國有令此以消變之驗矣是知吉凶禍福固冇可移之理古所以必先人事而後言命也)集說(杜氏預曰來告故書孔氏穎達傳稱皆來告火知是來告故書 春秋他國之災皆是來告而書公羊傳曰異其同日而俱災爲天下記異也榖梁亦云其志以同日也杜因此有來告之文故顯而異之而孫氏復曰宋衛鄭同日而災也宋衛鄭同災異甚者 劉氏敞曰四國同日而俱災非人所爲穀梁曰人有謂子産某日有災子産曰天者神子惡知之是人同日而爲四國災此非智者之語何足爲說也案四國皆來告火故春秋書其事杜注是也同日四國俱災其異甚矣公榖之說亦可竝存)
六月邾人入鄅(鄅杜注琅琊開陽縣水經注開陽在祊之東南沂水逕其南故鄅國也今山東兗州府沂州北十五里有開陽故城)左傳(六月鄅人藉稻邾人襲鄅鄅人將閉門邾人羊羅攝其首焉遂入之盡俘以歸鄅子曰余無歸矣從帑於邾邾莊公反鄅夫人而舍其女)集說(趙氏鵬飛春秋小國蜂蠆也晞大陽之溫則肆其毒邾子見削於魯亦甚矣今少安其巢則毒螫之心生鄅何慊於邾邾人乘其不虞縱兵入其郛蓋以前日失鄆失鄫失漷東田故僥倖於鄅庶或掩其不備取此以償彼也是誠可疾故曰邾人入鄅書人書入賤之也 汪氏克寛曰書以惡邾且爲宋公伐邾起也恐季氏本曰鄅宋姻也宋爲大國近在邾南事大猶 獲戾無故入鄅非召兵之道乎)
曹平公
 左傳(曹平公往者周原伯魯焉與之語不說學歸以語閔子馬閔子馬曰周其亂乎夫必多有是說而後及其大人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無學無學不害不害不學則苟而可於是乎下陵上替能無亂乎學殖不學將落原氏其亡乎)附録左傳(七月子産爲火故大爲祓禳四方振除火災禮也乃簡兵大蒐將爲蒐除子大叔之廟在道南其寢在道北其庭小過期三日使除徒陳於道南廟北曰子産過女而命速除乃毁於而鄉子産朝過而怒之除者南毁子産及衝使從者止之曰毁於北方火之作也子産授兵登陴大叔曰晉無乃討乎子産曰吾聞之小國守則危況有災乎國之不可小有備故也既晉之邊吏讓鄭曰鄭國有災晉君大夫不敢寧居卜筮走望不愛牲玉鄭之有災寡君之憂也今執事𢵧然授兵登陴將以誰罪邊人恐懼不敢告子産對曰若吾子之言敝邑之災君之憂也敝邑失政天降之災又懼讒慝之間謀之以啓貪人薦爲敝邑不利以重君之憂幸而不亡猶可說也不幸亡君雖憂之亦無及也鄭有他竟望走在晉既事晉矣其敢有二心)集說(王氏錫爵禆竈請禳子産既拒之曰天道逺人道邇不可謂非正論而兹復大爲祓禳四方振除火災何歟)
許遷白羽
 左傳(左尹王子勝言於楚子曰許於鄭仇敵也而居楚地以不禮於鄭晉鄭方睦鄭若伐許而晉助之楚喪地矣君盍許許不專於楚鄭方有令政許曰余舊國也鄭曰余俘邑也葉在楚國方城外之蔽也土不可易國不可小許不可俘讎不可啓君其圖之楚子楚子使王子許於析實白羽)集說(杜氏預曰自葉也許孔氏穎達曰成十五年許遷于葉自是以後 常以葉爲都九年許遷于夷是自葉遷于夷也十三年傳曰楚之滅蔡也靈王許胡沈道房申於荆焉平王即位既封陳蔡而皆復之禮也注云荆荆山也滅蔡在十一年許又從夷遷於荆山平王復之復其本國許又歸於葉也故知此年遷于白羽是其自葉也且傳云葉在楚方城外之蔽明其欲遷之時許在葉也案傳王子勝言於楚子使之則是楚人許非許自楚雖發意許許亦畏鄭樂遷故以爲文若許不樂楚彊遷之當云楚人許如宋人宿齊人陽之類不得許遷白羽其以自爲文許人自樂也復胡氏寧曰本所以存許非彊之也汪氏克寛曰 封陳蔡而許亦葉故今自葉而 許至是三遷矣戊景王二寅十二年)十有九年(晉頃三年齊景二十五年衛靈十二年蔡平七年鄭定七年曹悼公午元年陳惠七年把平十三年宋元九年秦哀十四年楚平六年僚四年)
公元前526年
 附錄左傳(十九年春工尹赤遷隂於下隂令尹子瑕城郟叔孫昭子曰楚不在諸侯矣其僅自完也以持其世而已楚子之在蔡也郹陽封人之女奔之生大子建及 位使伍奢爲之師費無極少師無寵焉欲諸王建可室矣王爲之聘於秦無極與逆勸王取之正月夫人嬴氏至自秦隂杜注隂縣南鄉郡今湖廣襄陽府光化縣西漢水西岸有古隂縣城即下隂邑也 郹陽杜注蔡邑當在新蔡境)
宋公伐邾
 左傳(鄅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寧請師二月宋公伐邾圍蟲三月取之乃盡歸鄅俘邾人郳人徐人㑹宋公乙亥同盟蟲蟲杜注邾邑當在濟寧州東境)
 胡傳(案左氏宋公伐邾圍蟲取之而不書圍與取何也初鄅人藉稻邾人襲鄅盡俘之鄅子曰余無歸矣從帑於邾邾子反其夫人而舍其女夫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寧請師圍蟲取之盡歸鄅俘此所謂聲罪執言之兵歸鄅之俘其善意故書伐邾而釋其取邑之罪此亦善善惡惡短之義)集說(髙氏閌曰天下無霸而宋元於此一正入鄅之亂是以春秋録而進之 家氏鉉翁曰凡書爵而書侵伐者多貶此繼邾人入鄅而書宋公伐邾則與宋公之討有罪卓氏爾康曰邾以蕞爾小邦而侵魯鄙用鄫子黠驁素甚故宋元親討之以懲其暴横不第向戌報女怨也)
夏五月戊辰許世子止弑其君買
 左傳(許悼公五月戊辰大子止之藥卒大子晉書曰弑其君君子盡心力以事君舍藥物可也)穀梁(止不弑而曰弑責止也止曰我與夫弑者不立乎其位以與其弟虺哭泣飦粥不容粒未踰年而死故君即止自責而責之也)胡傳(案左氏許悼公戊辰世子止之藥卒書曰弑其君者止不嘗藥也古者醫不三世不服其藥夫子之所愼者三疾居其一季康子饋藥曰丘未達不敢敬愼其身如此也而於君父可忽乎君有疾飲藥臣先嘗之父有疾飲藥子先嘗之蓋言愼也止不擇醫而輕用其藥藥不先嘗而誤進於君是有君父之心而不愼自小人之情度之世子弑君欲速得其位而止無此心故曰我與夫弑者不立乎其位哭泣飦粥不容粒未逾年而卒無此心故被以大惡不受君子聼之止不嘗藥是忽君父之尊而不愼也而止有此心忽君父之尊而不愼簒弑之萌堅冰之漸而春秋之所謹也有此心故加以大惡不得辭書許世子弑君乃除惡於微之意也而或者顧以操刃而殺與不躬進藥及進藥而不嘗三者罪當殊科疑於三傳說則誤矣必若此言夫人能爲春秋奚待於聖筆乎墨翟兼愛豈其無父楊朱爲我豈其無君孟軻氏辭而闢之以爲禽獸逼人將相後世推明其功不在禹下未有譏其過者知此說則知止不嘗春秋以爲弑君之意矣)集說(劉氏敞曰榖梁云日正卒也非也州吁無知萬商趙盾夏徵舒崔抒甯喜弑君皆書日可云皆正卒春秋襃貶豈不明恃日月而後見之此泥而不通蘇氏轍曰許悼公瘧飲世子止之藥而卒其以弑書之何也止雖不志乎弑其君由止以卒則亦止弑之也君由止以卒而不以弑君書之則臣將輕其君子將輕其父亂之道也故止之弑君雖異乎楚商臣蔡般也而春秋一之所以君父今律過失殺人以贖論過失殺朞尊減殺二等過失大父減殺一等而和御藥不如法者死父子親許以情論至於君臣則情不勝法此蓋春秋遺意也 胡氏寧曰悼公不起是飲非其藥而致卒也止不嘗是有君父之心而不敬正子下堂傷足而有憂色跬歩之間猶不敢父母父母之疾而可輕之乎氏陳氏傅良哀姜慶父閔公書曰公薨夫人 孫于邾公子慶父出奔罪人斯得矣許悼公世子止之藥而卒世子晉世子止不嘗藥爾春秋將爲後人戒書世子弑其君不言可也言張氏洽曰藥劑所以致人之死非一端姑以瘧 之今之治瘧以砒煅而餌之多愈然煅不得法而反殺人者多矣悼公之死必此類也然以弑書何也孟子殺人以梃與刃有以異乎曰無以異也以刃與政有以異乎曰無以異也進藥而藥殺可不謂之弑哉其所以異於商蔡般過與不同耳心雖不同春秋之文一施之者臣子之於君父不可過也 萬氏孝恭曰許止之事雖若可恕萬一後世臣子幸君父疾進藥以斃之而自附於不知嘗藥之義是啓之爲亂原也李氏廉曰春秋趙盾弑君訓人臣道也加許 弑君訓人子道二事相類晉靈公不書葬而許悼公書葬者許自責逾年而卒其心可知趙盾力能討賊而不討春不得不終誅之也若陳氏因左氏奔晉之疑止眞弑父則又恐未可一家一句而盡廢諸傳之文也 汪氏克寛悼公在位二十四年世子止之弟斯立是爲元公所金氏賢曰自左氏而觀之則是不由進也悼公之死所致胡文定公忽其君父者是矣自榖梁而觀之止痛之死咎巳之深豈有殺其君父之心哉特以未達性製不精用之不當以誤之耳歐陽文忠公弑君者誤矣或曰藥以誤君固有罪矣然與弑其父者殊科書弑可乎曰藥出於而君死於藥非弑而何書以大惡非彊加之也故書許世子弑其君案許弑君三傳不同要之以爲非弑而公羊聽赦止之更爲允當蓋止之非弑有屬辭比事而知之者春秋世子弑君三楚商臣蔡般皆立乎其位而則弗立乎其位者也此比事可知也許與陳蔡皆密邇於楚楚䖍能假討賊之名以滅陳蔡何棄疾獨釋許不問乎況白羽既遷楚方引許以自近也此屬辭而可知者也止之非弑亦明矣聖人所以書弑者蓋以悼公之死由於世子之藥則雖非弑而弑君之罪不得而辭者故加弑焉所以天下爲臣子者也諸儒紛紛進毒以弑其君不亦過乎左氏以爲奔晉榖梁以爲未踰年而死二說不同今無所考姑兩存之)
己卯地震
公元前522年
 集說(汪氏克寛經書地震者五昭公之世再見此年二十三年是也夫地道安靜以震動反常之異臣道恭順悖逆犯上之惡是時季孫彊僭巳甚天之示變欲人君之有所警而以德銷之也昭公不知省遄及於難悲夫)附錄左傳(楚子舟師以伐濮費無極言於楚子曰晉之伯也邇於諸而楚辟陋故弗能與爭若大城城父而寘大子焉以通北方王收南方是得天下王說從之故大子建居於城父令尹子瑕聘於秦拜夫人也濮案百濮叛楚杜注夷也昭元年趙孟曰吳濮有釁杜注建寧郡南有濮夷此年楚子伐濮杜注南夷三注不同種族不同約言其地當在楚之西南境)
公元前526年
高發帥師伐
 左傳(高發帥師伐子奔紀鄣使孫書伐之初婦人子殺其夫已爲嫠婦及老託於紀鄣紡焉以度而去之及師至則投諸外或獻諸子占子占使師夜縋登登六十人縋絶鼓譟城上之人亦譟莒共公懼啓西門而出七月丙子齊師入紀紀鄣杜注莒邑東海贛榆縣紀城寰宇記云在縣東北七十五里今山東莒州江南贛榆縣界也)
 集說(高氏閌曰不事齊故徒汪氏克寛曰齊景爭伯之心不下於僖桓而 計近功汲汲有事於徐晏子之賢爲之輔佐而亦不能有所匡正所謂以其君顯者何足稱哉)
許悼公
 公羊(賊未討何以書葬不成於弑也曷爲不成於弑止進藥而藥殺也止進藥而藥殺曷爲加弑焉爾子道不盡也其譏子道不盡奈何樂正子春視疾也復加一飯則脫然愈復損一飯脫然愈復加一衣則脱然愈復損一衣脫然愈止進藥而藥殺是以君子加弑焉爾許世子止弑其君君子之聽止也葬許悼公君子之赦止也赦止者免止之罪辭也)胡傳(何以書葬榖梁子曰不使止爲弑父也其說曰子既生不免乎水火母之罪也羈貫成童不就師傅父之罪也就師學無方心志不通身之罪也心志既通而名譽不聞友之罪也名譽既聞有司不舉有司之罪也有司舉之王者不用王者之過也許世子不知嘗藥累及許君也觀止自責可謂有過人之質矣乃至弑君獲罪爲人臣子不知春秋之義者也古者太子自其初生固舉以禮有司端冕見之南郊過闕則下過廟則趨爲赤子而其教已有齊肅敬愼之端矣此春秋臣子除惡於微積善於早之意也)集說(家氏鉉翁或問蔡般之弑景許止之弑悼皆書葬同乎否乎曰其弑異其葬烏得而同 姚氏舜牧悼公書弑著世子弑君之事是謹嚴春秋悼公書葬明世子弑君之心是忠恕春秋)附錄左傳(是嵗也鄭駟偃子游娶於大夫生絲弱其父兄立子子産憎其爲人也且以爲不順弗許亦弗駟氏聳他日絲以告其舅人使以幣如鄭問駟乞之立故駟氏懼駟乞欲逃子産弗遣請龜以卜亦弗予大夫謀對子産不待而對客曰鄭國不天寡君之二三臣札瘥夭昏今又喪我先大夫其子㓜弱其一二父兄懼隊宗主私族於謀而立長親寡君與其二三老曰抑天實剝亂是吾何知焉諺曰無過亂門民有兵亂憚過之而況敢知天之所亂今大夫將問其故抑寡君不敢知其誰實知之平丘之㑹君尋舊盟曰無或失職寡君之二三臣其即世大夫專制其位是晉之縣鄙何國之爲辭客幣而報其使晉人舍之旗楚人城州來沈尹戌曰楚人必敗昔吳滅州來子 請伐之王曰吾未撫吾民今亦如之而城州來以挑吳能無敗乎侍者曰王施舍不倦息民五年可謂撫之矣戍曰吾聞撫民節用於內而樹德於外民樂其性而無宼讎宮室無量民人日駭勞罷死轉忘寝與食非撫之也産鄭大水龍鬬於時之外洧淵國人請爲禜焉子 弗許曰我鬬龍不我覿也龍鬬我獨何覿焉禳之則彼其室也吾無求於龍龍亦無求於我乃令尹子瑕言蹶由於楚子曰彼何罪諺所謂室於怒市於邑者楚之謂矣舍前之忿可也乃歸蹶由洧淵杜注洧水滎陽密縣長平入潁案今洧水密縣東流新鄭縣南門東㑹溱水謂之雙洎河即洧淵也己景王二卯十三年)二十年(晉頃四年齊景二十六年衛靈十三年蔡平八年鄭定八年曹悼二年陳惠八年把平十四年宋元十年秦哀十五年楚平七年僚五年)
春王正月
公元前525年
 附錄左傳(二十年春王二月己丑日南至梓愼望氛今兹宋有亂國幾亡三年而後弭蔡有大喪叔孫昭子然則戴桓也汰侈無禮已甚所在費無極言於楚子曰建與伍奢將以方城之外叛自以爲猶宋鄭也齊晉又交輔之將以害楚其事集矣王信之伍奢伍奢對曰君一過多矣何信於讒王執伍奢使城父司馬奮揚大子未至而使遣三月子建奔宋王召奮揚奮揚使城父人執已以至王曰言出於余口入於爾耳誰告建也對曰臣告之君王命臣曰事建如事余臣不佞不能苟貳奉初以還不忍後命故遣之既而悔之亦無及已王曰而敢來何也對曰使而失命不來是再奸也逃無所入王曰歸從政他日無極子材若在必憂楚國以免其父召之彼仁必來不然將爲王使召之曰來吾免而父棠君尚謂其弟員曰爾適吳我將歸死吾知不逮我能死爾能報聞免父之命不可以莫之奔也親戚爲戮不可以莫之報也奔死免父孝也度功而行仁也擇任而往知也知死不辟勇也父不可棄名不可爾其勉之相從爲愈伍尚聞員不來曰楚君大夫旰食乎楚人皆殺之員如吳言伐楚之利於州公子光曰是宗爲戮而欲反其讎不可從也員曰彼將有他志余姑爲之求士而鄙以待之乃見鱄設諸焉而耕於鄙)集說(杜氏預曰是歲朔旦冬至之歲也當言正月己丑朔日南至時史失更在二月後故經因史而書正月傳更具於二月南至日以正歴也之孔氏穎達厯法十九年爲一章章首之歲必周正月朔旦冬至五年正月辛亥朔日南至章首歳年也計僖五年往年合一百三十三年是爲七章今年爲章首故曰是歳朔旦冬至之歲也朔旦冬至正月之朔當言正月己丑朔日南至今傳乃云二月己丑日南至是錯名正月二月也厯之正法往年十二月後宜閏月即此正月當是往年閏月此年二月乃是正月朔日己丑日南至也時史失往年不置更在二月之後傳於八月之下乃云閏月戊辰宣姜二月後也時史以閏月正月故經因史而書正月從其誤而書之傳以經之正月實非正月更於二月南至之日以正厯之失也)
公元前526年
曹公孫㑹自鄸出奔宋(鄸莫公反穀作夢曹鄸杜注曹邑在今兗州府 州北)
 集說(杜氏預曰嘗有玉帛之使來告故書者孫氏復曰鄸公孫㑹之邑也言自鄸出奔宋 以别從國都而去爾能劉氏敞曰春秋時臣能專其邑無不畔其國者 使其衆無不要其君者臧武仲之智可謂智矣然猶據防以求爲後於魯是以孔子譏之以謂其罪與不孝非聖者均也不孝無親非聖無法要君則無上三者皆大亂之道也故深察公孫歸父之至奔齊公孫㑹之自鄸奔宋也其賢於臧武仲逺矣公羊爲公喜時之後諱也非也春秋之義善惡各以其事進退何有賢其祖而遂諱其後子孫惡乎所以賢者之過者謂小不足以妨大短不足以毁長而可以成人之美者也若乃大惡至叛君專地反臣子之義亂人倫之常矣而猶爲之諱乎如必賢者子孫則罪皆可諱是管蔡不誅於周由是觀之所謂爲公喜時諱其義安在哉穀梁曰自夢者專乎夢也曹無大夫其曰公孫言其以貴取之而不以叛也非也若臣不叛君常事何足襃哉 高氏閌曰子臧之子子臧采邑汪氏克寛春秋大夫自其叛邑出奔者皆先書叛故宋華亥向寧華定自南里出奔楚先書入南里以叛宋公弟辰自蕭來奔先書入蕭以叛此書自鄸出奔而先不書叛則非叛也蓋鄸乃公孫㑹繼其父之食邑而得專制之者穀梁之說爾得罪待放無赦是以其所食之邑而奔他國也 王氏樵曰案公羊猶曰諱胡氏直謂其待放而後出奔去國之禮而賢之矣又曰待放而後出奔臣子常禮免於貶足矣而何以賢之爲公子喜時之後賢之也視公羊迂曲矣 余氏光曰郝氏曰公孫㑹曹大夫出奔宋傳不詳故公羊揣爲子臧之後以邑叛爲賢者之後諱夫子臧之節春秋不錄何爲爲其子孫諱逆大夫賢者後而皆諱則無一書春秋政在大夫出奔必書何諱之有)附錄左傳(宋元公無信多私而惡華向華定華亥與向寧謀曰亡愈於死先諸華亥有疾以誘羣公子公子問之則執之夏六月丙申殺公子寅公子御戎公子朱公子固公孫援公孫丁拘向勝向行於其廩公如華氏請焉弗許遂劫之癸卯大子欒與母弟公子以爲質公亦取華亥之子無慼向寧之子羅華定之子啓華氏以爲質)
盜殺衛侯之兄縶(縶公穀作輒)
 左傳(衛公孟縶狎齊豹奪之司宼與鄄有役則反之無則取之公孟北宮褚師圃欲去之公子朝通於襄夫人宣姜懼而欲以作亂故齊豹北宮禇師公子朝作亂初齊豹見宗魯公孟驂乘焉將作亂而謂之曰公孟不善所知也勿與乘吾將殺之對曰吾由子公孟子假吾名焉故不吾遠也雖其不善吾亦知之抑以利故不能去是吾過也今聞難而逃是僭子也子行事乎吾將死之以周事子而歸死公孟可也丙辰侯在平壽公有事於蓋獲之門外齊子氏帷於門外伏甲焉使祝鼃寘戈於車薪當門使一乘公孟出使華齊御公孟宗魯驂乘閎中齊氏用戈擊公孟宗魯以背蔽之斷肱以中公孟之肩皆殺之公聞亂乘驅自閲門入慶比御公公南驂乘使華寅乘貳車公宮鴻駵駟乘公公載寳以出褚師子申遇公於馬路之衢遂從過齊氏使華寅肉袒執蓋以當其闕齊氏射公中南楚背公遂出寅閉郭門踰而從公公如死鳥析朱鉏宵從竇出徒行從公齊侯使公孫青聘於衛既出聞衞亂使請所聘公曰猶在內則衞君也乃將事焉遂從諸死鳥請將事辭曰亡人不佞失守社稷在草吾子無所君命賔曰寡君下臣阿下執事不敢主人曰君若惠先君之好照臨敝邑鎭撫社稷有宗祧在乃止衞侯固請見不獲命以其良馬見爲未致使故也衞侯以爲乘馬賔將主人辭曰亡人之憂不可以吾子草莽之中不足以從者敢辭賔曰寡君下臣君之牧圉若不獲扞外役不有寡君也臣懼不免於戾請以除死親執鐸終夕與於燎齊氏之宰渠子召北宮子北宮氏之宰不與謀殺渠子遂伐齊氏滅之丁巳晦公入與北宮喜盟於彭水上秋七月戊午朔盟國八月辛亥公子朝褚師圃子玉霄子高出奔閏月戊辰宣姜衞侯賜北宮喜諡曰貞子賜析朱鉏諡曰成子而以齊氏之墓予之衞侯告寧於齊且言子石齊侯將飲酒徧賜大夫二三子之教也苑何忌辭曰與於青之賞必及於其罰在康誥曰父子兄弟不相及況在羣臣臣敢貪君賜以干先王琴張宗魯死將徃弔仲尼曰齊豹之盜而孟縶之賊女何弔焉君子不食不受不爲利疚於回不以待人不蓋不義不犯非禮平壽杜注衞下邑杜蓋獲杜注衞郭門 死鳥 注衞地)
 公羊(母兄兄兄何以不立有疾也何疾爾惡疾也)穀梁(盜賤也其曰兄母兄也目衞侯衞侯累也然則何爲不爲君也曰有天疾不得入乎輒者何也曰兩足不能相過齊謂之綦楚謂之踙衞謂之輒)集說(孫氏復曰衞侯之母兄而盜得殺之衞侯之無刑政也故曰盜殺衛侯之兄縶以著其惡 劉氏敞曰其兄云者以重書也何重乎衞侯之兄輒言不能親親千乘之國大矣而盜得以殺其兄故君子閔焉得張氏洽曰縶以有疾不得列於而廢是以靈公 立則所以事其兄使全其身者必無所不用至親愛之使不得有爲於其國此舜所以盡其恩於兄弟靈公受國於有疾之兄乃聼其無禮大夫且俾之預於政而又不能防閑其母以預制禍亂使盜賊竊發兄死身危亡其國故盜殺衞侯之兄縶以深罪之也李氏廉曰左氏見昭三十一年胡氏不取 書盜者四尉止也齊豹也公孫翩也陽虎也皆大夫也故任公輔以爲豹非卿故曰盜而陳氏亦曰既奪之司宼則非卿矣恐其亦是其罪衞侯之說公得之諸家同官金氏賢曰經所謂果誰謂乎曰謂齊豹也豹具 於衞何以盜名曰以其爲盜賊之事是亦盜賊而已矣書之爲盜賤之也是以蔡公孫翩亦書盜行同於豹也)
冬十月華亥向寧華定出奔陳(寧公作甯)
 左傳(宋華向之亂公子城孫忌樂舍司馬彊向宜向鄭楚建郳申出奔鄭其徒與華氏戰於鬼閻敗子城子城適晉華亥與其妻必盥而食所質公子者而後食公與夫人每日必適華氏公子而後華亥患之欲歸公子向寧曰唯不信故質其子若又歸之死無日公請華費遂將攻華氏對曰臣不敢愛死無乃求去憂而滋長乎臣是以敢不聽命公曰子死亡有命不忍其訽冬十月公殺向之質而攻之戊辰向奔陳登奔吳向寧欲殺大子華亥曰干君而出又殺其子其誰納我且歸之有庸使少司宼牼以歸曰子之齒長不能事人三公子爲質必免公子既入牼將自門行公遽見之執其手曰余知而無罪也入復而所鬼閻杜注潁川長平縣西北有閻亭今河南開封府陳州西華縣東北閻倉亭是也)
 集說(陳氏傅良曰公子城孫忌八子奔鄭華亥定奔陳其但書三子何衆不可勝罪則罪其甚者南里以叛乞師於楚爲宋患之日久是以三子呂氏大圭曰一宋國也而大夫同出奔以見君不能待其臣而臣不能事其君也亦家氏鉉翁曰書三卿同日而奔不惟其君 有責焉爾季氏本曰陳宋讎也三大夫往 欲依陳爲亂而宋其危矣)
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廬卒(廬左作盧)
 附錄左傳(齊侯疥遂痁期而不瘳諸侯之賔問疾者多在梁丘據與裔欵言於公曰吾事鬼神豐於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諸侯憂是祝史之罪也諸侯不知其謂我不敬君盍誅於祝固史嚚以辭賔公說告晏子晏子曰日宋之盟屈建范㑹之德於趙武趙武夫子家事治言晉國竭情無私祝史祭祀陳信不愧家事無猜祝史不祈以語康王康王曰神人無怨宜夫子光輔五君以爲諸侯主也公曰與欵謂寡人能事鬼神故欲誅於祝史子稱是語何故曰若有德外內不廢上下無怨動無違事其祝史薦信無愧心矣是以鬼神饗國受其福祝史與焉其所蕃祉老壽者爲使也其言忠信鬼神其適遇滛外內頗邪上下怨疾動作辟違從欲厭私高臺深池撞鐘舞女斬刈民力輸掠其聚以成其違不恤後人暴虐從肆行非無所還忌不思謗讟不憚鬼神神怒民痛無悛於心其祝史薦信是言罪也其蓋失數美是矯誣進退無辭則虛以求媚是以鬼神不饗其國以禍之祝史與焉所以夭昏孤疾者爲暴君使也其言僭嫚鬼神公曰然則若之何對曰不可爲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澤之萑蒲舟鮫守之藪之薪蒸虞候之海鹽蜃祈望守之縣鄙之人入從其政偪介之暴征其私承嗣大夫彊易其賄布常無藝徵斂無度宮室日更淫樂不違內寵之妾肆奪於市外寵之臣僭令於鄙私欲養求不給則應民人病夫婦皆詛祝有益也詛亦有損聊攝以東姑尤以西其爲人也多矣雖其善祝豈能億兆人之詛若欲誅於祝史修德而後可公說使有司寛政毁關去禁薄斂己責辭十二月齊侯田於沛招虞人以弓不進公使執之 曰昔我先君之田也旃以招大夫弓以招士皮冠以招虞人不見皮冠不敢進乃舍之仲尼守道不如守官君子韙之 齊侯至自田晏子侍遄臺子猶馳而造焉公曰唯與我和夫晏子對曰亦同也焉得爲和公曰和與同異乎對曰異和如羮焉水火醢醢鹽梅烹魚肉燀之以薪宰夫和之齊之以味濟其不及以洩其過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君亦然所謂可而有否焉臣獻其否以成其可所謂否而有可焉臣獻其可以去其否是以政平而不干無爭心故詩曰亦有和羹既戒既平鬷嘏無言時靡有爭先王之濟五味五聲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聲亦如味一氣二體三類四物五聲六律七音八風九歌相成清濁小大短長疾徐哀樂剛柔遲速髙下出入周疏相濟君子聽之以平其心心平德和故詩曰德音不瑕不然所謂可據亦曰可所謂亦曰否若以水濟水誰能食之若琴瑟專壹誰能聽之同之不可如是飲酒樂公曰古而無死其樂若何晏子對曰古而無死則古之樂也君何得焉昔爽鳩氏始居此地萴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後大公因之古若無爽鳩氏之樂非所願也 鄭子産有疾謂子大叔曰我死子爲政有德者能以寛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鮮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翫之則多死焉故寛難疾數月而卒大叔爲政不忍猛而寛鄭國盜取人於萑苻之澤大叔悔之曰吾早從夫子不及此興徒兵以攻萑苻之盜盡殺之盜少止仲尼善哉政寛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寛寛以濟猛猛以濟寛政是以和詩曰民亦勞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施之以寛也毋從詭隨以謹無良式遏宼虐不畏明糾之以猛也柔遠能邇以定王平之和也又曰不競不絿不剛不柔布政優優百祿是遒和之至也及子産仲尼聞之出涕曰古之遺愛也聊攝杜注齊西界平原聊城縣東北有攝城今聊城東昌府 姑尤杜注齊東界姑水尤水皆在城陽郡東南入海姑水登州府黄縣大姑河尤水即萊州府掖縣小姑萑苻杜注名疑即中牟周禮所謂圃田中牟洧川尉氏界庚景王二辰十四年)二十有一年(晉頃五年齊景二十七年衞靈十四年蔡悼公東國元年鄭定九年曹悼三年陳惠九年把平十五年宋元十一年秦哀十六年楚平八年僚六年)
公元前524年
 附錄左傳(二十一年春天王將鑄無射泠州鳩曰王其以心疾死乎夫樂天子之職也夫音樂之輿也而鐘音之器也天子省風作樂器以鍾之輿以行之小者不窕大者不槬則和物物和則嘉成和聲入於耳而藏於心心億則樂窕則不咸槬則不容心是以感感生疾鐘槬王心弗堪其能久乎)
三月葬蔡平公
 左傳(三月葬蔡平公大子失位位在卑大夫送葬者歸見昭子昭子問蔡故以昭子歎曰蔡其亡乎若不亡是君也必不終詩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塈今蔡侯始即位而適卑身將從之)
夏晉侯使士鞅來聘(書止此)
公元前525年
 左傳(夏晉士鞅來聘叔孫爲政季孫欲惡諸使有司以齊鮑國歸費之禮爲士鞅士鞅怒曰鮑國之位下國小而使從其牢禮是卑敝邑也將復諸寡魯人恐加四牢焉爲十一牢)集說(杜氏預曰晉頃公即位嗣君矣許氏翰曰禮好不結而財求無度義亡 蓋自是不復志拱趙氏鵬飛頃公公室日衰六卿日侈頃公 手爾即位於今五年出聘諸侯霸業既隳諸侯外之彼亦知無求於諸聘好所不急也六卿勢醜德齊睢盱相忌何暇外交諸侯霸業嗚呼文之業衰矣也汪氏克寛二十三年執舍蓋原於士鞅之怒 晉之魯者十冇一始於苟庚而終於士鞅始則伉而要盟終則怒而責禮霸者之臣所以修聘望國之魯其非邦交之舊亦甚矣)
公元前524年
宋華亥向寧自陳入于宋南里以叛(叛公作畔宋南里杜注城內里名在今商丘縣境)左傳(宋華費遂生華多僚登貙爲少司馬多僚爲御士與貙胡惡乃譖諸公曰貙將納亡人亟言之公曰司馬以吾故亡其良子死亡有命不可以再亡之對曰君若愛司馬則如亡死如可逃何遠之有公懼使侍人司馬侍人宜僚飲之酒而使告司馬司馬歎曰必多僚也吾有讒子而弗能殺吾又不死抑君冇命可若何乃與公謀逐貙將使田孟諸而遣之公飲之酒厚酬之賜及從者司馬亦如之張匄尤之曰必有故使子皮宜僚以劍而訊之宜僚盡以告張匄欲殺多僚子皮司馬老矣登之謂甚吾又重之不如亡也五月丙申子皮將見司馬而行則過多僚御司馬而朝張匄不勝其怒遂與子皮任鄭翩殺多僚劫司馬以叛而召亡人壬寅向入樂大心豐愆牼禦諸横華氏盧門以南里叛六月庚午宋城舊鄘及桑林之門而守之橫杜注梁國睢陽縣南有横亭)
 胡傳(案左氏宋元公無信多私而惡向三大夫謀曰亡愈於死先諸乃誘羣公子殺之公如華氏請焉弗許遂公取太子及其母弟以爲質公怒攻之向奔陳至是入于南里以叛凡書叛有入于戚者而不言衛有入于朝歌者而不言晉有入于蕭者而不言宋此獨言南里何也戚與朝歌及蕭其所私邑也若南里宋國城內之里名也傳稱華氏盧門南里以叛而宋城舊鄘及桑林門以守是華氏與宋分國而居矣故其入其出皆以南里繫之宋此深罪叛臣逼脅其君已甚之詞也)集說(杜氏預曰自外故曰入披其邑故曰叛里劉氏敞曰入于宋南里者何入宋而居于南 也蓋中國而守之然則於何或曰畔乎陳也或曰畔乎楚也公羊南里何若因諸者然非也宋南里者入宋而居南里也又何疑焉而家氏鉉翁曰書叛誅姦之極典首禍國討 奔奔而復乃挾吳楚覆宗國叛狀既著始書叛不汪氏克寛穀梁云南里宋之南鄙非也凡書叛 言四鄙必書其邑此不言邑而繫之宋則爲宋城內之里無疑矣又曰叛直叛也謂直叛而不作亂夫外挾吳楚之援將以覆其宗國其君幾不能自保猶曰不作亂耶其書自陳陳亦有罪矣以奔亡之臣而能入國以爲亂非陳助之兵力未見可也晉荀吳㑹齊衛曹之師以救宋不書圍宋南里悼公彭城則以大夫荀呉救宋逸賊使向得逭不臣之誅故不以討叛予之也)
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左傳(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公問於梓愼曰是何物禍福何爲對曰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爲日月之行也分同道也至相過其他月則爲災陽不克故常爲水)集說(孔氏穎達曰莊二十三年六月日食大水二十四年五月日食梓愼曰將水昭子曰旱也其年八月大雩也則不是常爲水也他汪氏克寛日食三十六昭公世凡七見比之 公災異最數自即位是年四書日有食之矣梓慎不能因公之問告以遇災而懼之意乃云不爲災使公怠於修政遂致失國蓋黨於季氏而姑爲諂諛以悅君也 王氏樵曰案詩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醜周之十月八月秋分之月也而甚可醜惡七年四月甲辰朔日春分之月也而云魯衛惡安在不爲災邪梓愼不能因公之問告以省德消變之實而爲是說以滋其怠玩卒使出逐應陽微之象非忠臣也)
八月乙亥叔輒卒(輒公作痤)
 左傳(於是叔輒哭日食昭子子叔將死非所哭也八月叔輒卒)集說(杜氏預曰叔弓之子張獨趙氏鵬飛曰叔輒弓之子無事見於經而 書卒志世爵也)附錄左傳(冬十月華登以呉師華氏齊烏枝鳴戍宋㕑人濮曰軍志有之先人奪人之心後人有待其衰盍及其勞且未定也伐諸若入而固則華氏衆矣悔無及也從之丙寅齊師宋師敗吳師鴻口獲其二帥公子苦雂偃州員華登帥其餘以敗宋師公欲出㕑人濮曰吾小人可藉死而不能送亡君請待之乃徇揚徽公徒也衆從之公自揚門見之下而廵之曰國亡君二三子之恥也豈專孤之罪也齊烏枝鳴曰用少莫如致死致死莫如去備彼多兵矣請皆用劍從之華氏北復即之㕑人濮以裳裏首以走曰得華登矣遂敗華氏於新里翟僂新居新里既戰說甲於公而歸華妵居於公里亦如之十一月癸未子城以晉師至曹翰胡㑹晉荀吳齊苑何忌衞公子朝救宋丙戌華氏戰於赭丘鄭翩願爲鸛其御願爲鵞子祿御公子城莊堇爲右干犫御呂封人華豹張匄右相遇城還華豹曰城也城怒而反之將注豹則關矣曰平公之靈尚輔相余豹射出其間將注則又關矣曰不狎抽矢城射之殪張匄抽殳而下射之折股扶伏而擊之折軫又射之死干犫請一矢城曰余言女於君對曰不死伍乗軍之大刑也干刑而從子君焉用之子速諸乃射之殪大敗華氏圍諸南里華亥搏膺而呼見華貙曰吾爲欒氏矣貙曰子無我不幸而後亡使華登如楚乞師華貙以車十五乘徒七十人犯師而出食於睢上哭而送之乃復入楚薳越帥師將逆華氏大宰犯諫諸侯唯宋事其君今又爭國釋君而臣是助無乃不可乎王曰而告我也後既許之矣鴻口杜注梁國睢陽縣東有鴻口亭今在河南歸德府商丘虞城二縣界 揚門杜注睢陽東門曰揚門城赭丘杜注宋地後漢志陳國長平縣赭丘 應在今河南開封府陳州西北境)
蔡侯朱出奔楚(朱穀作東)
 左傳(蔡侯朱出奔費無極取貨於東國而謂蔡人曰朱不用命於楚君王將立東國若不先從王欲楚必圍蔡蔡人懼出朱而立東國朱愬於楚楚子將討蔡無極平侯與楚有盟故封子有二心故廢之靈王殺隠大子其子與君同惡德君必甚又使立之不亦可乎且廢置在君蔡無他矣)集說(劉氏敞曰梁云東者東國何爲謂之東王父誘而殺焉父執而用焉奔而又奔之曰東惡之而貶之也非也即仲尼如此東國者書東國不亦足乎徒貶其半名何爲即貶其半名爲法者使蔡侯止名東當復貶去其上下而云蔡侯田乎戴胡氏銓曰楚䖍誘殺蔡般執用有蓋蔡君不共 天之讎朱乃奔而親之惡何可言哉由黃氏仲炎曰案左氏蔡朝吳奔鄭蔡侯朱奔楚皆 楚臣費無極之讒也詩云讒人罔極交亂四國費無極是已有國家者可無畏哉 汪氏克寛或疑此書朱出奔楚後書東國卒于楚朱無歸入葬之文東國無出奔之事疑只是一事東即東國而誤爲未也然左傳昭二十七年記沈尹戌之言亦曰出蔡侯未而史記世家亦曰隠太子之子東國平侯子而代立則朱東國兩人也豈經文因後書東國而誤也歟季氏本曰朱曾祖爲楚所戕祖有爲所用而 奔焉懼其殺已也信乎其往愬矣朱奔而楚之彊暴見嚴氏啓隆曰未出奔楚而不書其卒是卒於楚也不成其爲君故無諡東國於是爲悼公東國大子有之子平之弟朱叔父也)
如晉至河乃復
 左傳(公如晉河鼓叛晉晉將伐鮮虞故辭公)集說(許氏翰曰公失其重久矣故晉得輕進退之髙氏閌曰魯衰而朝於齊晉晉彊則其往數及魯之益衰也則往而辭焉春秋蓋傷魯之削也滋甚不能以義自彊耳 家氏鉉翁叔孫爲政季氏惡諸晉士鞅怒卑已故公爲所郤蓋季氏外交彊國大夫脅制其上也 汪氏克寛曰晉之伐鮮虞豈妨於邦交之禮如文三年晉將伐楚以救江而公晉成三年晉將伐廧咎如而公如晉未聞辭公也況是年晉實未嘗有事鮮虞託辭以拒公耳 余氏光曰黃氏曰傳載晉有鮮虞之役故辭公晉豈無以待公乎季氏之彊昭公之弱晉助其臣而不有其君久矣)
 
 
 
 
 
 
 
 
 
欽定春秋傅説彚纂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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