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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卷十六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公元前623年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十六(庚㐮王二寅十一年)二十有九年(晉文五年齊昭二年衞成四年蔡荘十五年鄭文四十二年曹共二十二年陳共公朔元年把桓六年宋成六年秦穆二十九年楚四十一年)
 介葛盧來(介杜注在城陽黔陬縣山東萊州府膠州西南七十里有黔陬城古介國也案黔陬東西二城東城秦置即介亭其在髙密境者乃後漢時所遷之西城也)左傳(介葛盧來朝舎於昌衍上公在㑹饋之芻米禮也昌衍杜注魯縣東南昌平城今左山東兗州府曲阜縣東南八十里)
  公羊(何以不言不能乎朝也)穀梁(介國也葛盧㣲國之君未爵者也其曰來卑也)集説(杜氏預曰葛盧介君名不稱不能行朝何劉氏敞曰介葛盧者何附庸之君也其言來來朝也公在外何以言來接焉爾蘓氏轍曰介小國不言朝公在㑹也 陳氏傅 曰介一歳再至其意将安在乎故亟書之介人侵蕭譏有以來之也)
 公至自圍許集說(張氏洽曰其致以圍許久役而不能服也乃趙氏鵬飛公㑹于溫朝於王所今其至也 以圍許至何哉其實也至自㑹則若無功至自京師則不至故以圍許至也案汪氏克寛此年僖公不以王所致而致圍許亦猶成十三年如京師㑹伐秦不以京師致而致伐秦皆以著其本心不在尊王其說非也汪氏於齊桓圍鄭固甞與晉文圍許並稱以為齊桓圍鄭所以討其逃首止之盟晉文圍許所以討其不㑹踐土河陽之朝圍非美事桓文之圍實為王室計故晉文遂圍許與齊桓遂救許書法無異朱子所謂春秋王法不廢五霸之功意盖謂此既以為為王室計忽又以為不在尊王一人之言前後互異豈可以釋經也哉三傳而外辭義違背者皆刪而不駁緣汪氏此說為大全所採又世之學者承襲已久故為之如此)
夏六月王人晉人宋人人陳人蔡人秦人盟于翟泉(上公榖有公字翟亭歴反公作狄河翟泉杜注洛陽城太倉西南池水今古城在 南府洛陽縣東北二十里)
 左傳(公㑹王子虎狐偃宋公孫固國歸父陳轅濤塗小子憗盟于翟泉尋踐土之盟且謀伐鄭也卿不書罪之也在禮卿不㑹公侯伯子可也)胡傳(案左氏公㑹王子虎狐偃宋公孫固國歸父陳轅濤塗小子憖盟于翟泉則皆列國之貴大夫王子而公與㑹也其貶而稱人諱不書公河也翟泉近在洛陽王城之内而王子虎於此下與列國盟是謂上替諸侯大夫天子之境雖貴曰士而於此上盟王子虎是謂下陵而無君之心著矣故以大惡諱公而不書諸國之卿貶稱人而王子亦與焉者此正其本之義也)集說(杜氏預曰魯侯諱盟天子大夫諸侯大夫違禮公侯王子虎違禮下盟故不言公㑹又皆稱人翟劉氏敞曰是稱人皆㣲者與非㣲者也其稱人何 泉在王城之内諸侯大夫天子之境雖貴曰士陪臣也而盟於天子之側自此是以貶也 程子晉文連年㑹盟皆在王畿之側而此盟復廹王城又與王人強逼甚矣故諱公諸貶稱人惡之大也 陳氏傅良曰此晉初大夫王子也向也踐土之役王子虎不書涖盟也今以大夫王子文公之志荒矣大夫交政於是文公為之也不斥王子虎為尊尊諱也以其人王子虎不可不徧人諸侯大夫以其徧人諸侯大夫不可不没公也氏黄氏仲炎曰以大夫王人諸侯敵王矣 趙 鵬飛曰洮之盟齊桓盟王人而無貶辭盖以諸侯王人為敵也翟泉之盟晉盟王人貶書人以大夫而抗王臣是待已與天王均也故皆貶書人此春秋重輕之義盖顯矣蔡吴氏澂曰盟不寒則不必尋也踐土之盟有齊宋 鄭及後至之陳今齊宋陳蔡皆在而鄭獨不至鄭已怠於従晉矣盖文公既歸衞侯而又執之筮史受曹伯之而後復之合十一國以圍許諸侯不用命而許竞不服其所煩擾繆戾已失諸侯心威重挫損漸起諸侯之慢鄭之怠於從晉當自反矣而即謀伐之是不以徳義懐人而専以威力脅人與齊桓異矣故明年圍鄭卒不能得鄭也甞謂齊桓之伯主葵丘之盟極盛而後漸衰晉文之伯惟踐土之盟一盛即漸衰矣 李氏亷曰晉文公三大盟㑹踐土王實自勞非晉之罪于溫召王事雖逆而情順故皆諱之以存其尊王之名若翟泉則群聚王都之側上與王子虎歃血約言既非踐土子虎涖盟之比又無于溫懐自嫌之心春秋不得不重貶之以顯其慢王之矣翟汪氏克寛春秋内諱而外以㣲者書惟于齊 泉二盟為然于齊之盟紊中外之辨也翟泉之盟無上下之分也故皆變文以謹之也或謂左氏記事浮夸失實安知非㣲者之相為盟乎是不然于洮盟王人列國之君同歃烏有七國之㣲者而敢偃然王人王城之内哉桓陳氏際㤗曰桓公㑹不邇三川文公則盟翟泉矣 公不以大夫王人文公則使大夫矣案先儒皆依左傳列國大夫貶而稱人程子獨謂諸侯貶而稱人不知何㩀疑是文誤)
雨雹
 左傳(為灾也)
公元前659年
 胡傳(正䝉曰凡隂氣凝聚在内不得出則奮擊而為雷霆在外不得入則周旋不舍而為風和而散則為霜雪雨不和而散則為戾氣曀霾隂常散緩受交於陽則風雨調寒暑正雹者戾氣隂脅陽臣侵君之象當是僖公即位日久公子専權政在大夫於此矣)集說(高氏閌曰劉向以為盛陽雨水温煖而濕熱隂氣脅之不相入則轉而為雹盛隂雨雪凝滯冰寒陽氣蕩之不相入則散而為霰故雹者隂脅陽也霰者陽薄隂也春秋不書霰猶不書月食趙氏鵬飛天地大經隂陽而已天下大勢治亂而已天地之變霜雹雨暘日食星隕水旱癘疫不離隂陽人君政徳禮樂視聽言動仁虐善否皆係乎治亂作於下則應乎上政治則隂陽和政亂隂陽沴和沴之應顧人君所如何大雨隂勝陽也雖天地之應不可俄而測然求其類而推之則君不君而臣逼君徳不修而刑勝徳剛不立而柔侵剛夫不制而婦抗夫者皆隂勝陽之類也春秋之世其類實繁不可以一二考也經書大雨雹者三皆著隂勝陽之罸爾 汪氏克寛僖公頗能勤於政事以銷天變故及末年始有失政之漸遂為文公縱權之張本昭公昏懦不立怠於國政即位之初而公四分政權盡失不免之辱天之示人顯矣 季氏本曰不書月日闕文也案僖公之世季友子無佚不見胡傅季氏世卿大雨雹之戒誤矣)
公元前623年
介葛盧
公元前622年
 左傳(以未見公故復来朝禮之加燕好介葛盧牛鳴曰是生三犧皆用之矣其音云問之而信)集說(何氏休曰前公圍許不在故更来朝 孫氏復曰一歳再来非禮之甚辛襄王二卯十二年)三十年(晉文六年齊昭三年衛成五年蔡荘十六年鄭文四十三年曹共二十三年陳共二年杞桓七年宋成七年秦穆三十年楚四十二年)
春王正月
夏狄侵齊
公元前624年
 左傳(晉人侵鄭以觀其可攻與否狄間晉之有鄭虞夏狄侵齊)胡傳(左氏曰狄間晉之有鄭虞也遂侵齊晉文公若移圍鄭之師以伐之則方伯連帥之職修矣上書狄侵齊下書圍鄭此直書其事而義自見者也)集說(高氏閌曰狄之侵齊自背其盟也齊桓召陵之後書狄侵晉晉文城濮之後書狄侵齊狄之輒敢陵侮如此二伯攘斥之則趙氏鵬飛晉文一勝兩朝天王至翟泉之㑹 已不親之矣盟王臣且怠於行何有於狄文公剛毅果敢有過於齊桓惜其老而力有所不逮也 家氏鉉翁晉文置狄不問以狄無僭王圖大之心而楚之志不在小服吴氏澂曰二十八年之冬㑹溫以圍許而許竟不 二十九年之翟泉謀伐鄭而鄭亦不畏至此年之夏狄敢於乗間而侵齊故晉文城濮踐土而下伯業浸浸以衰至此亦可以自反矣)
公元前622年
衞殺其大夫元咺
 左傳(晉侯使醫衍酖衞甯俞貨醫使薄其酖不死公為之請納玉於王與晉侯十㲄王許之乃釋衞侯衞使賂周歂冶厪曰苟能納我吾使爾為卿周冶殺元咺及子適子儀公入祀先君周冶既服将命周歂先入及門遇疾而死冶厪辭卿)公羊(衞未至其稱國以殺何道殺也)穀梁(稱國以殺罪累上也以是為訟君也衞在外其以累上之辭言之河也待其殺而後入也)胡傳(元咺訟君為惡君歸則已出君出則已歸無人臣之禮信有罪矣則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何也春秋之法躬自厚而薄責人君子之道譬諸射失諸正反求諸己之躬無乃有闕盍亦省徳而内自訟乎夫稱國以殺者君與大夫專殺之也衞在外其稱國以殺何也穀梁子曰待其殺而後入也待其殺而後入是志乎殺瑕者也兵莫憯於志鏌鋷為下未入稱國以殺此春秋誅意之效也然則大臣何與焉從君於惡而不能止故并罪之也)集說(范氏甯曰案宣九年陳殺其大夫泄冶曰稱國以殺其大夫無罪也此曰稱國以殺罪累上也凡稱國以殺大夫或殺無罪罪累上參不同略當近半然則稱國以殺有二義泄冶忠賢而君殺之是君無道也衞雖有不徳臣無訟君之道元咺之罪亦已重矣衞不思致訟之愆過不改而又怨忌上下皆失故曰罪累上侯吴氏澂曰衞未入國而殺元咺稱國殺者實衛 使人殺之也夫元咺以臣訟君君被執而偃然歸國伯主之權而易置其君如奕棋然其不臣之罪所當誅也今以國殺為文而無討罪之辭者衞未甞正名其罪而隂使人殺之誅之不以其罪也 季氏本曰當甯俞始盟既使居者無懼又可失信以殺乎故不去大夫宜待以不死也)
公子
 穀梁(公子瑕累也以尊及卑也)胡傳(公子瑕未聞有罪而殺之何也元咺以為君故衞侯忌而殺之也經以公子冠瑕而稱及見瑕無罪事起元咺以咺之故延及於瑕而衞侯忌克専殺濫刑之惡著矣)集說(杜氏預曰瑕立經年未㑹諸侯不稱君未趙氏匡曰瑕元咺所假立而自秉國權瑕亦 如君故以君殺大夫辭言之而元咺下殺孫氏覺曰瑕見立元咺之者言瑕之見 由於存則瑕存死則瑕死也瑕蘇氏轍曰王釋衞侯衞侯使周歂冶厪元咺而後入稱國以殺瑕雖有罪而君亦有過也瑕立逾年矣其不稱君何也為君非瑕志也是以先元咺而後言事之在也文高氏閌曰殺而書及者以某之故而累及某也如 九年士縠及箕鄭父㐮二十三年慶虎及慶寅皆是不書及者其罪同其殺之之志均也成八年趙同趙括十七年郤錡郤犫郤至是也公子瑕立已逾年不成之為君而止稱公子劉氏敞遂疑左氏元咺立瑕之説為無有春秋事㩀左氏不得於經而遂疑劉固過矣胡傳則疑雖立瑕瑕自不取為君謂不與衞剽者是瑕能拒辭其位而不立不與陳佗者是瑕能守節不為國人之所惡也此以瑕為賢褒而稱公子也王氏沿則疑瑕與比謂叔武為君命奉之以受盟故稱衞子若瑕者元咺君之非君而君者也今與戮故稱公子不與君之也此以瑕為惡貶而稱公子也斯二者皆未達春秋之例者也惟杜氏以為未㑹諸侯不稱庶幾得之而其説未偹春秋法國無二君則雖立未逾年未㑹諸侯亦得稱君國不可無君也齊君荼是也無二君而得列於㑹則雖其人為簒弑之賊亦得稱君國不可無君又諸侯已君之也曹伯負芻是也國有二君而皆甞列於㑹則皆得稱君以諸侯皆君之也衞衎與是也國有二君而其一未列於㑹則在位雖久亦不稱居以國既有諸侯未甞君之也鄭忽與儀是也公子瑕與子儀正同國既有君已又未列於㑹故子儀不紀弑而瑕不稱君也然則瑕賢耶惡耶襃之耶貶之耶曰實立之而累及之瑕既無曹臧之節亦未有宋馮之謀則書曰及公子而已矣)
衞侯鄭歸于
 公羊(此殺其大夫言歸何歸惡乎元咺曷為惡乎元咺元咺之事君也君出則已入君入則已出以為不臣也)
 胡傳(衛侯出奔於楚則不見執於晉則不名今既歸國復有其土地何以反名之乎衞侯始歸而殺叔武再歸而及公子春秋之所惡也故再書其名為後世戒)集說(劉氏敞曰衞侯鄭歸于衞鄭之初歸也得言復當是之時叔武在内雖無國國固其國也及其又歸也殺叔武矣執之歸于京師矣殺元咺公子瑕矣得國國非其國也故不言春秋襃善罰惡豈不至明至察哉曰葉氏夢得曰晉侯執曹伯歸于京師及其復也書 曹伯歸自京師晉人執衞侯歸之于京師及其復也書曰衞侯歸于衞而不曰歸自京師何哉伯伯討也諸侯將見子臧於王而立子臧辭而奔於宋晉侯使曹人反子臧而歸其君天子許焉故子臧反而曹伯歸天子命之使君也衞伯討魯公為納玉於王與晉侯而後復焉雖曰命之非天子所以諸侯之道也衛歸于而已陳氏傅良曰向也言復歸今歸不言復何奔失國 辭也執未失國之辭也凡執不言歸執而言歸不得也是故執君不名然後名之執書衞歸書衛執書曹伯歸書曹伯襄之者失國之辭也衞趙氏鵬飛春秋書執諸侯京師者二晉文執 成與成十五年晉厲執曹成是也曹成之歸無罪也故不名衞成之歸有惡也故名曹成之歸天王釋之故書歸自京師衞成之歸晉釋之故書歸于衞衞何罪耶自楚歸則殺叔武京師歸則殺公子兄弟天倫也忮而殺之此其所以為惡而不免聖人之誅也祏家氏鉉翁曰衞即楚見伐於晉及聞楚敗棄廟 而逃於楚其罪當討幸而得歸乃逞忿以殺其弟是之謂怙終國己非其國矣魯人為之納賂以請又幸而得釋不當復而復者也是以名而歸之不與之以復此春秋一字之權而吴氏澂曰已殺元咺無人拒之有周冶等納之勢易故書李氏亷曰諸侯不書歸僖十九年滕子成九年 伯襄十六年子邾子十九年邾子之類是也晉文之執曹衞書歸陳氏曰危不得歸也又晉厲之執曹伯書歸胡氏曰言天王之釋有罪也又曰衞歸之于京師而書歸于衞譏不在王室也曹伯亦歸于京師而書歸自京師不在晋也汪氏克寛曰衞貨醫納玉而獲免與曹共之貨筮史而得歸國實無異故其歸皆書名然衞忌刻戕殺二弟其罪又浮於曹伯故其歸不稱復也)
晉人秦人
 左傳(九月甲午晉侯秦伯圍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晉軍函陵秦軍汜南佚之狐言於伯曰國危若使燭之武見秦君師退公從之辭曰臣之壮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寡人之過也然亡子亦有不利許之夜縋出見秦伯曰秦晉圍既知亡矣若亡有益於君敢以煩執事越國鄙逺君知其難也焉用亡以倍鄰鄰之厚君之薄也若舍以為東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無所害且君嘗為晉君賜矣許君焦瑕朝濟而夕設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晉何厭之有既東封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闕秦将焉取之闕秦以利晉唯君圖之秦伯說與人盟使把子逢孫楊孫戍之乃還子犯請擊之公曰不可夫人之力不及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其所不知以亂易整不武吾其還也亦去之初鄭公子出奔晉從於晉侯無與許之使待命東鄭石甲父侯宣多逆以為大子求成於晉晉人許之函陵寰宇記函陵在新鄭縣北十三里山形如函故名函陵今屬河南開封府 汜南杜注此東汜也在滎陽中牟縣南今屬河南開封府故焦瑕杜注晉河外五城二邑地理陕縣有 焦城今在陕州南二里文十三年使詹嘉處瑕以守桃林之塞盖與桃林相近之地)
公元前623年
 集說(孫氏復曰翟泉之盟不至故晉家氏鉉翁左傳謂秦晉圍以其無禮於 且貳於楚也之貳楚固有之矣晉文始入猶曰舊怨未忘今幾年矣預㑹不應猶以舊怨加兵盖翟泉之㑹不至是以疑其貳於楚耳去年㑹温朝王今一不預盟即加之兵春秋是以貶秦伯苟知義不可則當相率俱去不當私及盟舍之徑歸故俱貶而人之豐李氏亷曰秦晉之争始此夫秦以非子之餘踐岐之春秋所書大抵皆與晉兵爭之迹耳自穆公釋韓之憾而從晉於城濮之功於是盟于温于翟泉偕役於齊戮力同心未始有隙燭之武一語而秦輔晉之心變矣文公卒而殽戰起釁厥後彭衙之戰令狐之戰河曲之戰秦之伐晉者六晋之伐秦亦六興數十年報復之師更四君未已盖至㐮公十一年戰櫟十三年十三國之伐然後交伐文始絶於經然則穆公之賢而其所就僅止此豈非貪利忘義之失哉是汪氏克寛曰翟泉之盟實謀討不請服故 晉人侵之而不服晉文復偕秦以圍之盖以貳心於楚而數加兵非専為釋私忿而已也然諸侯不見徳而惟虐是聞豈伯者服貳之道哉况二國同役而不同心春秋貶而人之盖有在矣案圍之役孫氏復胡氏瑗俱據經以為不與翟泉之盟左氏傅亦謂無禮於晉且貳於楚貳楚即謂其不與盟也王畿於翟泉為近伯主盟於近地不至是亦無禮不必指出時事也况王享晉侯為傅又屢同盟㑹豈晉至此時猶修舊怨哉故不錄胡傅而獨取家氏鉉翁汪氏克寛之說)
介人侵蕭
公元前621年
 集說(徐氏彦曰来朝稱名今稱人者退之後張氏洽曰介再来魯而次年遂侵蕭求援舉兵也與荆人秦術之聘同略李氏亷曰介侵蕭三傳無事迹胡氏亦 之惟張氏說是)
冬天王使周公來聘
公元前622年
 左傳(王使周公閲來聘饗有昌歜白黑形鹽辭曰國君足昭也武可畏也則備物之饗以象其徳薦五味嘉穀鹽虎形以獻其功吾何以堪之)穀梁(天子之宰通於四海)集說(杜氏預曰宰周公天子三公冢宰見張氏洽曰天子三公冢宰而使來聘魯用 周室陵夷大臣失職也朝程氏端學曰禮雖有天子諸侯文然未甞不過㑹盟晉侯於王而已㐮王不能王法而下焉已失道矣况遣冢宰陵遲甚矣)
公子遂如京師(此周之始)
如晉(此晉之始)
 左傳(東門㐮仲於周遂初於晉)穀梁(以尊遂乎卑此言不敢京師也)胡傳(大夫出疆有以二事出者有以一事出而専繼事者其書皆曰遂公子如周及晉與祭公自魯逆王后所謂二事出者也公子往媵而及齊宋盟則専繼事者也是非得失則存乎其事矣冢宰上兼三公其職仕為至重而來聘魯天王禮意莫厚焉魯侯不朝京師而使公子逐往又以二事出夷周室列國大不恭之罪履霜堅冰之漸春秋之所誅而不以聽者也則何以無貶乎有不待貶絶罪惡見者不貶絶見罪惡)集説(杜氏預曰如京師執宰周公既命周又命自周晉故曰 趙氏匡曰公羊大夫無遂事此亦受命於君而何得指大夫也又云公不得為政爾非也僖公之時大夫初未強豈敢専行哉此殆誣之矣襄孫氏復曰非禮天子至尊非諸侯可得伉僖與 王交伉孰甚焉故曰天王使宰周公來聘公子京師遂如晉以惡之出蘇氏轍曰内曰如外曰使皆君命所謂二事 者也 葉氏夢得曰如曷以言不専於王京師周公也曰因是而往晉焉非尊天子之道也大夫出疆固有二事行者矣必再見名公晉趙盾盟于衡雍公子㑹雒戎盟于暴是也天子不可以二事故諱為之辭不再公子大夫之専事然 陳氏傅良曰自桓王以下王室魯者於是再聘而宰周公實來則已尊矣公子如晉其如京師不敢不如晉是夷周夫如京師不書於是始書之非常事矣黄氏仲炎曰凡書大夫京師者見諸侯不朝而 也趙氏鵬飛曰自春秋至天王王臣魯者凡六然未有三公下聘者今襄王晉文兩合諸侯朝之於是三公來聘周公之來非特魯也晉齊以降歴聘耳魯以公子報宰周公如晉則是以事鄰國禮事周也子家氏鉉翁前日公及諸侯朝王河陽今天 之宰下臨王之寵魯至矣公當朝於京拜王命之辱乃俾報聘抑又二事如晉是之謂大不恭春秋豈容盡為魯諱書公京師遂如晉貶也又曰宰咺宰糾皆名今周公其無責乎曰周公下聘猶曰厚往薄來以懐諸侯魯乃以一公報謝二事如晉罪在魯非周之責 李氏亷曰此條與公如京師遂㑹伐秦皆是王事此本以二事春秋則以如晉遂事不敢王事同於伯事也彼本以伐秦出春秋則以伐秦為遂事不欲先伯事而後王事也三汪氏克寛經書王來聘者七惟此使冢宰兼 公下聘非常之禮莫大之寵自春秋以來未之有也或者以僖有兩朝王所之勤而報之歟經書卿大夫如周者四而惟此以二事出自入春未甞京師以魯望國僖之賢君對揚天子休命如是簡慢况晉未魯而魯往周先魯而魯苟荅尊王之禮不如伯之謹也雖然猶勝於隐桓之受聘不報者也王朝冢宰四見於經咺糾以凟三綱書名閱之來聘禮雖過厚視賵寵妾簒弑者則其罪薄乎云爾趙氏汸曰周制諸侯天子有見有貢而無聘問大行人朝覲以下六禮貢則六服貢之小行人令諸侯春入是也諸侯天子東遷禮失之辭由職貢俱廢而後禮上問如邦交成周之舊也於王氏樵曰晋未魯魯初往左傳遂初周先魯本欲往報故左傳曰将於周以将字起下遂字因來而報不専於王室而以二事遣使直書而義自見矣壬㐮王二辰十三年)三十有一年(晉文七年齊昭四年衛成六年蔡荘十七年鄭文四十四年曹共二十四年陳共三年杞桓八年宋成八年秦穆三十一年楚四十三年)
春取濟西田(濟子禮反)
 左傳(春取濟西田分曹地也)公羊(惡乎取之取之曹也曷為不言取之曹諱取同姓之田也此未有伐曹者則其言取之曹何晉侯執曹伯班其所侵地於諸侯也晉侯執曹伯班其所侵地於諸侯則何諱乎取同姓之田久也)胡傳(公羊曰取之曹也晉侯執曹伯班其所侵地於諸侯不繫國者吾故田也復吾故田而謂之取何也春秋之法不以亂易亂)集說(趙氏匡曰凡力得之曰取雖取本邑亦無異辭不當取也又曰凡内取之邑不繫國者皆本是魯邑魯為外國所奪今却取之既是本邑不可繫之他國耳 劉氏敞曰孰取之吾故也取邑必繫國取邑不繫國非也取附庸也取田必繫國取田不繫國吾故也非外取之也又曰左氏曰使臧文仲往非也若實臧文仲不應不書注謂文仲但請田非聘饗㑹同故不書亦非也告糴乞師弔葬致女皆書請田非常自應書又叔孫豹世子如晉亦書即請田之比也禮曰卿非君命越境越境則書之何為請田獨不書哉又曰分曹地自洮以南東傅於濟若然當謂之取曹田自濟不得云取濟西田而已 孫氏覺曰左氏以為晉侯分曹地以與諸侯而魯取濟西之田然經書汶陽田無異盖魯濟西之田嘗見侵入於曹晉侯執曹伯而反諸侯侵地於是乎取之 髙氏閌曰凡取人之有其惡易見而取己之有不以道者其罪難知聖人正名曰取所以顯微也 張氏洽曰復魯之舊地亦與非其有而取之者同盖無王命以正疆理皆取之不以其道也况晉奪之曹以與魯本以其私憾而非有至公之義乎 趙氏鵬飛淮濟岱皆魯之境則濟西魯田也荘三十年公及齊于魯濟濟水出齊魯之間故有齊濟有魯濟今曰濟西自濟西之田耳内取無不之國惟成二年汶陽田與此取濟西田不繫之國不繫之國魯田矣宣元年齊人濟西田取是田也至宣十年則書齊人歸我濟西田書歸我則知濟西魯田也審矣也吕氏大圭曰取濟西田不繫曹則濟西田故田 取汶陽田不繫齊則汶陽田亦魯故田也濟皆近之竟也然陽濟西則言取鄆讙龜隂讙闤則言歸言取者非彼所欲也非彼所欲我取之曰取言歸其所欲也非我之而自歸曰歸 家氏鉉翁曰此春秋責備晉文之意也土地皆王之所有諸侯擅相侵奪無王也盟主治其侵奪之罪固職分之宜為更能稟命於王還以錫魯夫然後尊君之義春秋以是晉文其所可責也 李氏亷曰濟西田左氏穀梁以為田公以為曹所侵魯之故田胡從公濟西田首末三見於經此年取之曹宣元年以賂齊宣十年齊人以歸我又曰經書田十桓元年許田元年齊取濟西田十年齊歸濟西田二年汶陽田八年韓穿来言汶陽田襄十九年取邾田定十年齊歸鄆讙龜隂田二年漷東田沂西田及此年也不繫國者吾故田也非吾田則繫國邾田是也漷東西田不繫國者乗上文伐邾文也 汪氏克寛春秋内取者十有七以兵力他國地則戰伐若敗宋師取郜取防伐齊取穀伐取向伐邾取訾婁取繹取漷東田及西田是也大國之威不以兵力復故地則不書侵伐而止書取濟西汶陽之田是也故地則繫之國取邾田自漷水是也附庸小國而滅之則諱不言侵伐而亦止書取取根牟取鄟取邿取鄫是也之而存其祀則伐邾須句是也若取鄆則乗亂取邑故不詳錄取闞則昭公在外而取内邑春秋變例或謂濟西乃晉人侵魯之故疆時晉霸方強豈肯歸地於魯魯晉接壤之國何謬之甚哉)
公子如晉
 左傳(襄仲如晉拜曹田也)集說(髙氏閌曰晉未甞來聘而公去冬既聘今往謝取濟西之田何厚於晉而薄於周也事趙氏鵬飛前日公子以如周之故如晉則 晉為不専而繼得侵疆於是復以如晉謝不敏也然宰周公之聘在未如之前而濟田之歸在既如晉之後則周之恩為厚於晉不再如周而再如晉僖公輕重厚薄之間抑亦左矣周鄭氏玉曰魯遣使如晉分田之賜而不請命於 正疆理之復但知有霸不知有王但知利不知義此春秋所以於濟田書取也)
公元前621年
夏四月四卜
 公羊(曷為或言三卜或言四卜三卜禮也四卜非禮三卜何以四卜何以非禮求吉之道三禘甞不卜何以卜卜非禮卜郊何以非禮非禮也魯何以非禮天子祭天諸侯上天子有方望之事無所不通諸侯山川不在封内則不祭也)穀梁(夏四月不時四卜非禮也)胡傳(記禮者曰祭帝於所以天位禮行百神受職焉魯諸侯何以成王以周公大勲勞於天下魯公世世周公天子禮樂是故君孟大輅弧韣旂十有二旒日月之章祀帝於郊配后稷天子之禮也以人臣用天子之禮可乎是成王過賜而魯公伯禽受之非也揚子天子之制諸侯庸節節莫差於僭僭莫重於祭祭莫重於地地莫重於天諸侯祀天其僭極矣聖人春秋欲削而不存無以志其失為後世戒悉書之乎則歳事之常有不勝書者是故因禮之變而書於策或以卜或以時或以或以牲或以牛於變之中又有變焉者悉書其事而謂言偃曰魯之郊禘非禮周公其衰矣把之也禹也宋之也契也是天子事守也言把宋之後受命於周賔王綂承王修禮物得行郊祀而配以其祖非列國諸侯之比也是天子祭天諸侯祭社祝嘏莫敢易其常古易則亂名犯分人道大經拂矣故曰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宗廟之禮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禮禘甞之義治國如指諸掌乎夫庶人不得五祀大夫不得祭社諸侯不得祭天地非欲故為等衰不易定理也知其理之不可易則安於分守無欲僭之心矣為天下國家何有)
 集說(董氏仲舒曰魯曷為周公故也不於日之至避王室也比旬而卜之遠怠慢也必更三旬禮盡於三也不敢斥尊) (何氏休曰所以祭天不言郊天者謙孔氏頴達周禮太宰職云祀五帝前期十日執事卜日然則将祭十日之前豫卜之也言四卜者盖二月每旬一卜至四月上旬更一卜乃成為四卜也穀啖氏助曰天子冬至上帝又以之孟春祈上帝故謂之以周公之故特以孟春祈榖於上帝亦謂之皆用辛日故以二月三月上辛不吉則卜中辛不吉則卜下辛所謂吉事近日也卜三旬不吉則不 程子周公之功固大矣臣子之分所當為安得獨用天子禮樂成王之賜伯禽之受皆非也 朱子曰如四卜五卜牛傷牛死失禮之中又失禮也飛陳氏傅良曰以其不勝譏譏其甚者爾哉趙氏鵬 曰春秋卜郊四無一從者天豈容僭然四卜五卜而遂不猶為知自反畏天而僖之不從則猶三望是犯天威而必於僭也其可乎 吴氏澂曰經書九龜違者四牛災者四非時大不敬一盖雖僭行之已久視為事故不悉書惟卜之不從牛之有變及時之大異於而後書因以見其僭禮三卜不從而不正也三不吉而至四卜不吉而至五卜瀆甚矣牛災荐作亦可以見魯之僭鬼神弗與四月五月固為不時時之春九月之孟不卜不卜牲而強用其禮焉特書非時不敬大也 李氏㢘曰之用卜何也古者大事皆决於卜公羊以為天子常事則不卜魯非常是以卜之卜止於三吉則為凶則已左氏以為常禮不卜止卜牲與日案周祀五帝前期太宰執事卜日則天子亦卜也但所卜者不過卜日與牲而已春秋所書亦卜日與牲也謂汪氏克寛左傅家語皆云魯以啟蟄朱子 夏正之孟太初以前啓蟄正月中氣也然啖氏謂以周二月三月且辨穀梁以周十二月正月非是今考宣三年七年定十五年哀元年改卜牛皆在正月成王所賜止是祈穀之孟啖氏所言卜起二月下旬而盡於三旬者禮之正穀梁所言卜起十二月者禮之末失也故子服恵伯云魯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上帝孟獻子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上帝明堂注疏孟春為周之正特牲疏崔氏皇氏用王肅之說又以魯冬至郊天建寅之月又祈穀皆因魯非時而誤也聖證論引穀梁言魯止一郊或用子月或用寅月盖魯非時或僭天子日至之期而失之太早或踰啟蟄之節則失之後時也或謂卜自建子之月而始又謂祈農事則與程子圜丘祈穀之説異矣)
不從乃免牲
 公羊(曷為或言免牲或言免牛免牲禮也免牛非禮也免牛何以非禮傷者曰牛)穀梁(免牲者為之緇衣熏裳有司元端奉送至於南郊免牛亦然乃者亡乎人之辭也)胡傳(古者大事决於卜故洪範稽疑獨以龜為主卜而不從則不郊矣故免牲)集說(杜氏預曰免猶縱也祀啖氏助曰凡牲必養二牲一以祀上帝一以 后稷凡卜三旬不吉則不郊牛死及牛有災害則卜稷牛而代之若卜稷牛不吉稷牛又死亦皆不郊凡不郊皆卜免牲卜免牲吉則免之不吉則但不郊而已郊劉氏敞曰所謂不從者謂日不吉不吉則不敢 故須免牲也牲趙氏鵬飛曰牲一也或曰免牲或曰免牛何也未 曰牛既卜曰牲牲具而卜郊不從則免牲免牲則不郊矣子王氏元杰曰禮以十月上甲繫牲是日至之郊用 建亥之月當繫牲矣祈穀之郊用寅建丑之月當繫牲矣經於四月牲牲已成矣但以卜郊不從而免之故不曰牛而曰免牲 李氏㢘曰書免牲則見其不郊矣僖三十一年七年止書免牲是也若不郊而不行免牲之禮則不書免牲成十年㐮十一年止書不郊是也牛死無可免矣宣二年牛死乃不郊是也獨成七年既書免牛又書不郊何也榖梁曰免牲不曰不郊免牛亦然此經復書不郊者盖以僖公免牲與三望同時略去不郊之文今免牛而三望故須書不郊以見之也免牲者為之緇衣纁裳奉之南郊天位歸之於陽也已傷曰牛而尚卜免之何也甞置之上帝矣卜而後免之不敢専也 汪氏克寛曰免牲不言不郊盖卜免牲而吉則不可郊矣免牛則猶可再卜牛故復言不郊)
三望
 左傳(四卜不從乃免牲非禮也猶三望亦非禮也禮不卜常祀而卜其牲日牛卜日牲牲成而卜郊怠慢也望郊之細也不郊亦無望可也)公羊(三望者何望祭然則曷祭祭泰山河海曷為泰山河海山川有能潤於百里天子秩而祭之觸石而出膚寸而合不崇朝而徧雨乎天下者唯泰山爾河海潤千里猶者何通可以已也何以書譏不郊而望祭也)
 穀梁(猶者可以己之辭也)胡傳(望祭有虞氏受終而望因於類廵狩而望因於柴皆天子之事也今魯不郊而望故特書猶猶可以己之辭其言三望何也天子方望無所不通諸侯名山大川在其封内則不祭魯得用重禮王室則殺故止於三比諸侯則隆故河海不在其封而亦祭然非諸侯所得為也)集說(杜氏預曰而祭之也猶啖氏助曰郊後必望祭若不則不非禮也 孫氏復曰公羊泰山河海鄭氏謂海岱杜預分野之星及境内山川據鄭杜止以諸侯祭其封内云爾河海淮非魯封内諸侯無祭分野星辰之事且魯既僭天子盖於四望中祭大者三爾公羊得之朱子曰猶三望不必而猶也猶繹是不必繹而猶繹也 張氏洽曰鄭杜恐臆說盖天四望王雖令魯郊止行祈穀之郊令魯得特比天子闕其一故三望與郊書之無異而書曰猶言不當望祭如使魯望不出何為言猶以譏之若壬午猶繹之書乎公羊之說必有所傅 李氏㢘曰春秋猶三猶三猶朝於廟猶繹也三望與繹譏其可已而不己之辭也朝廟幸其不可已而不己之辭也汪氏克寛周官四望四方三望盖泰山在魯西海在魯東河魯北也案三望之説諸家不同胡傅獨取公羊以為泰山河海盖以虞帝受終廵狩望秩山川則望者祭山川之名而境内山川諸侯所當祭者常事可不也孫氏復張氏洽汪氏克寛主公羊於理為近但周禮大司樂分樂而杞之奏黄鐘大吕雲門祀天神奏太簇應鐘咸池祭地示奏姑洗南吕大磬以祀四望蕤賔函鐘大夏以祭山川既曰四望又曰山川山川之外别有四望天神曰祀四望亦曰祀地示曰祭山川亦曰祭是四望附於天神山川附於地示不得山川列於四望祭祀各從其類故近郊祀之禮必以星辰風雨從祀圜丘嶽鎮海瀆從祭於方澤鄭注賈疏謂日月星辰天神之列又謂司中司命風師雨師當在四望意者四望天神之屬而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風雨皆在祀中乎姑附存之以俟考)
秋七月
 附錄左傳(晉蒐於清原作五軍以禦狄趙衰為卿清原杜注河東聞喜縣北有清原今在山西平陽府稷山縣西北二十里)
伯姬來求
 公羊(其稱婦何有姑之辭也)穀梁(婦人既嫁不踰竟把伯姬來求婦非正也)胡傳(蕩伯姬來逆婦而書者以公自為之主失其班列書也杞伯姬敵矣其来求曷為亦書見婦人不可國事王后詔命不施天下夫人教令不施於境中昏姻大事也把獨無乎而夫人主之也故特書於䇿以為婦人亂政之戒母為子求婦猶曰不可况於他乎此義行吕武之禍矣)集說(陸氏淳曰經文直書之以志其非禮公羊兄弟之辭有何義乎 劉氏敞曰其言婦縁姑言之之辭也婦人不専行把伯姬來求非禮也姑無自婦者也 葉氏夢得曰逆婦非姑道婦非母道季氏本曰把弱為魯所陵故伯姬二十 年來魯今又來求於魯耳)
狄圍衞
公元前622年
 集說(吴氏澂曰狄去年侵齊今又圍衞若無晉霸然豈以晉文居狄之久而狎之歟)
公元前621年
十有二月衞遷于帝丘(于穀作於顓帝丘杜注東郡濮陽縣故帝 頊之虗故曰帝丘今直𨽻大名府開州顓頊是也)左傳(卜曰三百年衞成公康叔曰相奪予享公命祀相甯武子不可鬼神非其族類不歆其祀祀鄫何事相之不享於此久矣非衞之罪也不可以成王周公命祀請改祀命)胡傳(帝丘東郡濮陽顓頊之虗亦衞地也狄甞廹逐黎侯黎侯寓於衞而衞不能方伯連率之職戎甞伐凡伯于楚丘而衞不能王臣之患其後遂為狄人所滅東徙渡河齊桓公之而衞國忘亡今又為狄所圍其遷于帝丘避狄難也而衞侯不自強政治晉文無安列國之功莫不見矣)集說(張氏洽曰狄以閔二年衞齊桓救而自此不敢加兵衞桓公之力也即世衞文忘齊之大徳宋㐮冢嗣而立不正於是狄人乃假義伐衞衞人忘恩而啓狄之冦盖始於此晉文不復侵伐相攻矣今復廹衞致其遷都胡傅所以晉文黄氏仲炎諸侯有道守在四鄰何遷之有不知出此而惟偪是畏惟地利是擇偪者無己者亦將無己是徒勦民而已非善為謀也矣趙氏鵬飛侯城楚丘衞至是盖三十年 衞雖而狄未艾未没盖已侵衞僖十三年之役是也十八年及邢人伐衞二十一年侵衞為患於衞抑亦甚矣今又整兵而圍之衞不得已遷于帝丘而避焉然而有狄桓城而遷之今狄日熾而衞自晉文坐視不恤文徳衰矣抑亦耄而謀不及是乎不家氏鉉翁晚年不能黄猶黄逺而力 逮也衞近於晉非其力之不及休戚不相關何以盟主哉)附錄左傳(洩駕惡公子伯亦惡之故公子瑕出奔楚癸襄王二已十四年)三十有二年(晉文八年齊昭五年衞成七年蔡荘十八年文四十五年曹共二十五年陳共四年杞桓九年宋成九年秦穆三十二年楚四十四年)
公元前620年
春王正月
 附錄左傳(楚鬪章請平於晉晉陽處父報之晉楚始通)集說(王氏樵曰楚非衰弱不振畏我而請平也我與之平非能使之受齊盟遵約禁也攘討之義怠故和同之説入焉晉文之志荒矣)
夏四月己丑鄭伯㨗卒(㨗公作接)
 集說(杜氏預曰文公也)
衞人侵狄衞人及狄盟
 左傳(夏狄有亂衞人侵狄狄請平衞人及狄盟)胡傳(其不地者盟於狄也再書衞人而稱及者所以罪衞也盟㑹衰世之事己非春秋之所貴况即其廬帳刑牲歃血要之哉)集說(杜氏預曰報前年狄圍衞不地者就狄廬帳孔氏穎達曰上云衞人侵狄及狄盟猶若如晉晉侯盟是指其所居之處故不言地一家氏鉉翁曰衞三十年間國凡再遷抑亦微弱矣 旦狄有内亂從而侵之狄請平自是北鄙不聳可謂能自彊矣書衞人言侵之盟之皆制於衞也 吴氏澂曰衞畏狄之彊遷都以避之今乗其亂始敢以兵攻其境言侵不言不敢聲其罪而討之也 汪氏克寛書及則是盟乃衞人所欲)
冬十有二月己卯晉侯重耳
 左傳(晉文公庚辰将殯於曲沃出絳柩有聲如牛卜偃使大夫拜曰君命大事将有西師過軼我擊之必大㨗焉杞子自鄭使告於秦曰鄭人使我掌其北門之管潛師以來國可得也穆公訪諸蹇叔蹇叔勞師以襲遠非所聞也師勞力竭逺主備之無乃不可乎師知所為鄭必知之勤而無所必有悖心且行千里其誰不知公辭焉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東門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見師之出而不見其入也公使謂之曰爾何知中夀爾墓之木拱蹇叔之子與師哭而送之曰晉人禦師必於殽殽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所辟風雨也必死是間余收爾骨焉秦師遂東)胡傳(案左氏載秦伯納晉文公及殺懐公髙梁其事甚詳而春秋不書以為不告也徐邈諸侯有朝聘之禮赴告之命所以交好憂虞鄰國相望情志否隔存亡禍福不以相聞他國無由得書魯政雖陵典刑猶在史册所録不失常法其文足證仲尼修之事仍本有可損而不能益也)
 集說(啖氏助曰他國之事不憑告命何由得書但書所告之事定其善惡以文襃貶列國至多盟㑹征伐喪紀不告亦書則不勝書矣文家氏鉉翁曰齊桓優游不廹有周盛時氣象淺狭廹急漸有戰國秦漢之風城暵之役左傅所謂三罪民服失刑顛頡祁瞞舟之僑皆在議勲議能之科有罪猶宥而况罪不主死乎晉文執心不弘狐趙諸人濟以深刻每每如此 王氏元杰曰齊孝不能繼桓之業晉㐮紹文之伯傅之累世其故何耶夫國家盛衰繫乎人才進退桓公之於管仲歸一已身没而事業竟衰文公入國之始則能選用狐趙之徒以成伯業傅之千孫奕世而不已則是用人之道有國家先務可不鑒乎濮李氏㢘曰晉文以二十四年入國至二十八年城 始主伯迄三十二年凡五年李氏曰晉有二文之業盖文侯文公書錄文侯之命捍王於艱錫以秬鬯東周賢侯春秋文公之伯盖文侯家法文公之興其事易於齊桓固有自來矣然文公既入國而事之不載於經者凡四年雖以納王之懿功削而不見至二十八年一簡之中乃五挈晉侯不以為何哉盖自武公以支代宗并吞専立讀無衣之詩雖晉之臣民不能自安春秋為是黜晉不書文公奔而復國何所何所禀經復畧之勤王固大美然特以求諸侯利心而為之豈真知君臣之義哉至二十八年晉楚之事乃關中外之盛衰非繫一國得失春秋抑楚之深故與晉之亟則晉亦不為無績於列國矣此其與桓公並稱大抵桓文並稱而文固非桓匹也桓公二十餘年蓄威養晦始能問罪楚文公一駕而城濮之功多於召陵桓公屢盟屢㑹遲廻晚嵗始㑹宰周公文公再合而溫之事敏乎葵丘桓公㑹鄄失魯盟幽失衞首止失鄭葵丘陳文公三㑹大侯小伯莫有不至其得諸侯又盛乎桓公而曰非桓匹何也文公之功多於桓公者罪亦多於桓公也事速就桓公者義尤壊乎桓公者也名盛乎桓公者實衰乎桓公者也春秋不以功盖不以事掩義不以名誣實此其非桓匹歟桓公江黄不用於伐楚文公謂非致秦則不可與楚争楚抑而秦興矣此桓公所不肯為也桓公則不三川則不王人文公畿内則伉矣盟子虎則悖矣此桓公不敢為也桓公不得鄭不納子華懼其奨臣抑君不可以文公元咺執君則三綱五常於是廢矣此又桓公不忍也夫子正譎之辨獨不深切著明哉甲襄王二午十五年)三十有三年(晉㐮公元年六年衞成八年蔡荘十九年鄭穆公蘭元年曹共二十六年陳共五年把桓十年宋成十年秦穆三十三年楚四十五年)
公元前619年
春王二月秦人入滑
 左傳(三十三年春秦師過周北門左右免胄而下超乗者三百王孫滿㓜觀之言於王曰秦師輕而無禮必敗輕則寡謀無禮則脱入險而脱又不能能無敗乎及滑鄭商弦髙将市於周遇之以乗韋先牛十二犒師寡君聞吾子将歩師出於敝邑敢犒從者不腆敝邑為從者之淹居則具一日積行則備一夕之衞且使遽告於鄭鄭穆公使視客館束載厲兵秣馬矣使皇武子辭焉曰吾子淹久敝邑唯是脯資餼牽竭矣為吾子将行也鄭之有原圃泰之具囿吾子取其麋鹿以間敝邑若何把子奔齊逢孫楊孫奔宋孟明曰鄭有備矣不可冀也攻之不克圍之不繼吾其還也滅滑而還)穀梁(滑國也)
公元前622年
 集說(胡氏寜曰秦人滅滑而書入者不能有其地非末減之也而肆其悖心無故滅人之罪著矣張氏洽曰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不書罪之也十汪氏克寛滑國伯爵荘十六年同盟於幽僖二 年鄭公子士洩堵寇帥師甞入滑矣盖國近於鄭故秦雖滅之而不有其地也 季氏本曰三十年秋晉圍鄭已識地形自周而東将以襲鄭乗便入滑得利而還歸途非有晉規則秦之稱兵不止晉鄙長驅以及東諸侯之國矣故殽之敗亦秦兵不敢東下一機黄氏正憲曰秦雖繫顓頊之後棄禮上首功未免西戎習氣晉文藉其力以勝楚始通盟㑹抑楚以興秦有拒虎進狼之意當其與晉圍鄭背晉而去已有爭雄之心使秦得志於鄭乗勝長驅諸侯必有再受其毒者幸而謀洩於滑師敗於殽秦兵不敢東下然秦晉讎殺者四五世於是晉力稍衰而楚得以復横矣)
齊侯使國歸父來聘
 左傳(齊國荘子來聘郊勞至於贈賄禮成而加之以敏臧文仲言於公曰國子為政齊猶有禮君其朝焉臣聞之服於有禮社稷之衞也)集說(吴氏澂曰二十六年有伐齊取穀之怨二十八年晉文伯公子遂聘齊以觧讎講好六年歸父來報公子遂之聘也周季氏本曰古者諸侯邦交其禮甚簡入春秋時相結使命日煩至於齊桓漸復反晉文代興纘修霸業道途聘使無復翩翩可見於諸侯而節簡目疎猶存古意也至國歸父來聘大夫交政列國紛紛無制矣)
公元前619年
夏四月辛巳晉人及姜戎敗秦于殽(敗必邁反敗秦下左穀有師字 殽杜注在弘農澠池縣西魏太和十一年崤縣唐改硤石崤縣石濠鎮其北有殽山今崤縣故城在河南府永寜縣北五十里)左傳(晉原軫曰秦違蹇叔而以貪勤民天奉我也奉不可敵不可縱縱敵患生違天不祥必伐秦師欒枝曰未報秦施而伐其師其為死君先軫曰秦不哀吾喪而伐吾同姓秦則無禮何施之為吾聞之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也謀及子孫可謂死君乎遂發命遽興姜戎墨衰絰梁弘御戎萊駒為右夏四月辛巳敗秦師于殽獲百里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以歸遂墨以葬文公於是始墨文嬴請三帥曰彼實搆吾二君寡君若得而食之不厭君何辱討焉使歸就戮於秦以逞寡君之志若何公許先軫朝問秦囚公曰夫人請之吾舎之矣先軫怒曰武夫力而拘諸原婦人暫而免諸國堕軍實而長冦讎無日不顧而唾公使陽處父追之及諸河則在舟中矣釋左驂公命孟明孟明稽首曰君之恵不以纍臣釁鼓使歸就戮於秦寡君以為死且不朽若從君恵而免之三年将拜君賜秦伯素服郊次鄉師而哭曰孤違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不替孟明孤之過也大夫何罪且吾不以一眚大徳)公羊(秦伯将襲鄭百里子與蹇叔子諫千里襲人未有亡者也秦伯怒曰若爾之年者冢上之木拱矣爾曷知師出百里子與蹇叔子送其子而戒之曰爾即死必於殽之嶔巖文王之所辟風雨者也吾将尸爾焉子揖師而行百里子與蹇叔子從其子而哭之秦伯怒曰爾曷為哭吾師對曰臣非敢哭君師哭臣之子弦髙鄭商也遇之殽矯以鄭伯之命而犒師或曰往矣或曰反矣然而晉人與姜戎要之殽而擊之匹馬隻輪無反者)穀梁(秦伯将襲鄭百里子與蹇叔子諫千里襲人未有亡者也秦伯曰子之冢木已拱矣何知師行百里子與蹇叔子送其子而戒之曰女死必於殽之巖唫之下我将尸女於是師行百里子與蹇叔子随其子而哭之秦伯怒曰何為哭吾師也二子曰非敢哭師也哭吾子也我老矣彼不死則我死矣晉人與姜戎要而擊之殽匹馬倚輪無反者)集說(陸氏淳曰淳聞於師曰晉文公未葬晉襄用師不書曰子而曰人何也曰諸侯之孝在乎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者也晉為盟主侯服久矣秦不哀其䘮而襲其同姓若不能救則先父之業墜矣故聖人為之諱其以權變禮異匹夫之孝也之劉氏敞曰其謂之秦何與人之臣而謀其君利人䘮而襲其國弱人之孤而死其親背大臣而與小臣圖事貪得地而棄其師也 王氏沿曰書敗秦于殽若晉人敗狄於箕之類也秦伯不納蹇叔之言卒敗于殽三帥執䘮師旅害及生民斯貪而無謀者也道程子曰晉不稱居䘮未葬不可從戎也秦為無 越晉踰周以襲人衆所共憤故書晉人其稱及姜戎亦然意張氏洽曰左穀作秦師公無師字盖得聖人之 必有所傅故劉氏胡氏從之也 家氏鉉翁曰秦戍鄭乃因戍襲鄭鄭人覺之秦兵轉而入滑晉君臣聞其将不利於己出師邀之敗于殽三帥皆獲春秋惡秦之用詐責秦重於責晉或曰殽之敗秦與城濮郤楚同乎曰不同城濮之戰功在天下者也殽之戰功在其國者也晉文死而秦伯襲鄭盖乗晉之喪其志将以得諸侯不専為鄭滑明矣使晉君臣稍不自彊秦将觀兵中原遂其欲霸之心幸而文公有子發兵扼而北之秦亦疲敝得以世其霸業是雖一國之功不得城濮同日而語然亦庶幾幹父承考者矣齊桓身死名滅無子也晉文威行區夏付託得人也論者曰文公受秦穆大恵其嗣遽興師薄人於險非春秋所與其實秦晉之隙兆於合兵圍鄭之日至晉文身死未寒秦忽襲鄭滅滑晉襄置而不問不為親事楚之齊孝則束手就執之宋襄謂之師出無名薄人於險不可也又曰金革變禮憂在宗社墨而即戎未傷於孝晉㐮禦秦身不親則師必敗楚攻其南秦撓其西晉之衰可立而侍豈小小利害之比乎案殽之戰左氏先軫之論是曲在秦也胡傅程子忘親背恵之言以墨衰即戎為惡之甚又比先軫之謀於把子則責晉盖與秦等其於當日情理可謂頗矣秦背晉戍鄭自絶前好使晉文不念舊徳而從子犯之請則秦已當擊矣觀不哀吾䘮之言是晉文卒而不弔也秦則無禮何施之為先軫過激也至以墨衰即戎不可古人有行之者徐淮竝興魯公凶服命師費誓一篇列於周書豈不義而聖人取之乎或謂魯拒門庭之寇晉徼鄰國之利不可以竝論此又不考之甚滑今河南府偃師縣殽今河南府陕州滑固近晉而殽則晉境也晉為盟主天下諸侯有相滅亡者雖在逺地當救之况乗晉喪踐晉境滅晉切近同姓東郊不啓亦復何異晉之君臣豈得晏然而已乎彼固将繼先君之志為子孫之謀而反斥為忘親可乎自敗殽之後不敢越晉而圖東諸侯是敗楚者文之功而制秦者襄之力殽師之烈亞於城濮顧重訾之必欲晉㐮牽已絶之好守居廬之節坐視秦師馳騁四境之近盡諸姬不恤然後為孝乎然則何以書人諱晉子也外以諱為善釋殯而戰是亦有罪焉爾諱而稱人若晉子未甞行者然陸氏淳所謂其以權變禮異匹夫之孝也公穀二家責晉固非而罪秦亦未當盖秦伯之在於用詐襲遠違諫棄師而必以為亂子女之教無男女之别則過矣今故胡傅公穀首末數語皆無取程子書人為衆辭謂秦為不道衆所共憤故書晉人其稱及也亦然此與陸說又異然亦不以書人為罪晉也故並存之)
癸巳晉文公
 集說(高氏閌曰此見襄公父死未葬而尋干弋也禮季氏本曰晉先君文侯重耳諡為文非也)
狄侵齊
 左傳(因晉喪也)
 集說(吴氏澂曰三十年狄浸齊傅以為間晉之有鄭虞此言狄侵齊傅以為因晉喪狄之所以敢侵齊者間晉之虞因晉之喪則狄未甞無畏晉之心也晉繼狄而莫之攘是為可罪焉耳 季氏本曰晉霸之興未甞狄狄以為不足畏也故文公未没而侵齊今又乗晉喪而侵之無忌憚甚矣案狄因晉間輒出侵齊自是有箕之敗然後狄師三年不敢輕出乃秦與晉交兵三年四戰由是狄浸齊魯楚滅江六伯政遂弛則皆秦為之撓也)
伐邾取訾婁(訾子斯反訾婁公作叢穀作訾樓 訾婁邾地當在濟寜州界)公子遂帥師伐邾
 左傳(公伐邾取訾婁以報升陘之役邾人不設備襄仲伐邾)胡傳(案左氏伐邾取訾婁報升陘之役邾人不設備襄仲復伐之此皆不勝忿欲報貪得恃彊陵弱不義之兵也直書其事而罪自見或曰須句訾婁有為為之也伐邾至於再三念母勤矣夫念母者必當止乎禮義平王不撫其民而逺屯戍母家詩人刺之夫子録焉僖公成風有功於己也越禮以尊其身違義以報其怨殘民動衆取人之邑曽是以為可乎)集說(薛氏季宣曰升陘之役十嵗矣邾未始侵伐我也伐邾取其邑公子又伐之無名甚矣興張氏洽曰僖公懐升陘之忿以晉文方伯未敢 報怨之師今晉文方沒秦狄内訌故君間有事而交伐邾以取利據事直書其罪貝矣邾趙氏鵬飛僖公在位三十三年敗邾者三親伐 取邾邑者二又以公子帥師伐之邾本魯附庸自列五等諸侯不屈於魯故必欲服邾邾終不服也 家氏鉉翁曰齊桓之没宋楚争霸魯乗之以伐邾嵗至於再今晉文方没秦晉交兵魯又乗之而伐邾嵗至於再每乗伯國多事侵陵小國春秋偹書所以貶也)
晉人敗狄于箕(箕杜注太原陽邑縣南有箕城今在太谷縣東南三十五里)
 左傳(狄伐晉及箕八月戊子晉侯敗狄於箕郤缺白狄先軫匹夫逞志於君而無討敢不自討免胄入狄師死焉狄人歸其元面如生臼季使過冀見冀缺耨其妻饁之敬相待如賔與之歸言諸文公敬徳之聚也能敬有徳徳以治民君請用之臣聞之出門如賔承事如祭仁之則也公曰其父有罪可乎對曰舜之罪也殛鯀其舉也興禹管敬仲桓之賊也實相以濟誥曰父不慈子不祇兄不友不恭不相及也詩曰采葑采菲無以下體取節可也文公以為下軍大夫反自箕㐮公三命先且居中軍再命命先縣賞胥臣曰舉郤缺子之功也以一命郤缺為卿復與之冀亦未有軍行冀杜注晉邑平陽府河津縣東有冀亭水經注臼季郤缺耨處今名如賔鄉是也)
 集說(杜氏預曰邵缺稱人者未為卿是許氏翰曰自三十年狄始侵齊晉未暇討自 嵗有狄患至敗於此而後懲艾不復犯畧其吴氏澂曰秦晉同圍鄭秦擅及鄭盟晉文不忍伐 師狄嘗侵齊又圍衛晉文不救出亡在狄歸國由秦皆甞受其恵也今晉襄紹伯惟恐伯威不立伯業遂衰故汲汲焉以衰服從戎既敗秦而又敗狄也案箕之役晉侯先軫在焉杜氏預以郤缺未為卿故書晉人豈郤缺實獲白狄故以郤缺敗狄告於諸若如陳氏傅良家氏鉉翁謂狄病齊衛晉盟主不能救故貶書人則非也狄圍衛衛旋侵狄及狄盟矣狄再侵齊一則曰狄間晉之有鄭虞一則曰狄因喪皆非無故而不救也)
冬十月公如齊
 集說(髙氏閌曰公本事齊逮晉文伯而受盟焉至是晉文已卒齊侯一使來聘而公遂往朝之盖魯因晉喪既伐邾矣故懼晉而改事齊也朝張氏洽曰比事觀之間晉而虐邾所以因齊聘而 之以自託也不家氏鉉翁曰天王聘徃朝國歸父未乃躬報謝 加貶而義自見李氏亷曰晉㐮初立伯事未定秦之窺鄭齊之魯皆有志於爭伯晉㐮外患之是憂而置齊魯之交於度外故不踰年而伯事復盛焉亦善於繼承者矣春秋書敗秦敗狄如齊伐許於一年之間其晉伯絶續之㑹三強睥睨歟)
十有二月公至自齊
 集説(汪氏克寛天王使宰周公來聘三公冢宰之重下臨於魯非常之禮也僖公不能入覲京師恭拜寵光而使公子報聘又以二事出幾若邾滕之交爾今齊使國歸父來聘不過交鄰之常禮大夫往荅其勤斯云可矣顧乃躬往朝之於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也)
乙巳公薨於小寝
 左傳(公如齊朝且弔有狄師也反薨于小寝即安也)
 穀梁(小寝非正也)胡傳(左氏即安周制王宫六寝路寝一小五君日出眡朝退適路聼政使人大夫退然後適小寝釋服路寝治事之所也而小寝燕息之地也公羊西宫小寝魯子諸侯三宫列國之制盖降於王其以路寝正則一爾君終不於路寝則非正矣曽子曰吾得正而斃又何求哉古人貴於得正如此凡此直書而義自見矣)集說(楊氏士勛傳發此例者以隐公不地桓公正今僖公卒而沒於婦人之手故發傅以惡之也手劉氏敞曰小寝者何燕寝男子不絶婦人婦人不絶男子之手以齊終也薨於小寝非正也其李氏㢘曰僖公在位三十三年實為魯之賢君初嵗内用公子臧文仲外則堅事齊桓故能去慶父姦蠧使魯國既危而復安自十七年以前除從齊㑹盟征伐外魯事之見經者甚少觀詩之所頌如務農重穀則勤於為民也春秋享祀則謹於奉先也立閟宫復沣宫克淮夷坰野一時夸大之辭有過其實禮樂政事修明君臣上下之恊洽槩可想矣但盟未返遽有邾師之敗葵丘稍怠遽肆陽穀之樂則公豈真能禮信輔齊厥後宋㐮繼起雖其伯事不足以得魯然與其南向以從楚孰若尊奨先代協贊姻鄰以為列國之重乃乞師荆楚導之以伐齊宋其失大矣盖自十六年季友卒後臧文仲竊位公子遂之専權如滅項㑹楚之失備見於向非晉文肇造一戰勝楚則中原之禍僖公何以逭其責哉况乎季友受費而季孫氏公孫兹帥師而叔孫氏始公孫敖帥師而孟孫氏始三桓之基皆肇於僖公之編則僖公魯國功之首罪之魁也歟)
隕霜不殺草李梅實(隕公作霣)
 公羊(何以書記異也何異不時也)穀梁(未可殺而殺舉重也可殺而不殺舉輕也實之為言也)胡傳(哀公問於仲尼春秋記隕霜不殺何為記之也曰此言可殺也夫冝殺而不殺李梅冬實天失其道草木干犯之而况君乎是故以天道言四時失其序則其施必悖無以萬象矣以君道言五刑失其用則其權必喪無以萬民矣)集說(何氏休曰周之十二月十月也易中孚記曰隂假陽威之應也早霣霜而不殺萬物至當霣霜之時根生之物復榮不死斯陽假與隂威隂列索故陽自霣霜而反不能殺也此禄去公室在公子遂之應也霜孔氏頴達曰此云隕不殺草定元年冬十月隕 殺菽穀梁傳未可以殺而殺舉重可殺不殺舉輕其意言菽重草輕也厥孫氏復曰不時五行傅曰視之不明是謂不哲常燠時則草木妖隂劉氏敞曰九月其卦為剝剝萬物大殺矣明 從陽命臣受君令而後殺也隕霜不能殺草此君不行舒緩之應也之杜氏諤曰春秋詳記灾異不遺㣲細所以謹人君 戒也此隕霜不殺李梅從而之者因以明天地之應隂陽大生動植之類皆繫人君之徳必詳志之以示戒也孫氏覺曰隂陽四時之氣天地所以生殺萬物雨露生之雪霜殺之天地自然之氣而四特之常也皇極道行和氣塞於天地之間則隂陽有常生殺以時彜倫攸斁天遏於隂陽當生者不生當殺者不殺弱許氏翰曰僖公寛仁過厚其失也豫而文公以闇 繼之三桓之盛自僖公始卒専魯咎徴著矣隕黄氏仲炎經書隕霜二一曰隕霜不殺一曰 霜殺菽盖周之十二月十月也霜當殺草而不殺草異也周之十月八月未當隕霜而殺菽亦異也又曰李梅冬實反常吴氏澂曰霜當重而不能殺草李 再花而結成冬暖咎徴也案胡傳既用孔子哀公隕霜之言又引孔子宰我論社之語以為聖人能䖏變而不失常在賢者則必有小貞吉大貞凶之戒斯言非也春秋垂教萬世人人所當奉若豈必聖人乃可用賢者遂不可用耶盖失道之對乃法天常理戰栗之言非立社本意不可下移而威不可偏勝道固並行不悖也故節去之)
人陳人鄭人伐許
  左傳(晉陳鄭伐許討其貳於楚也)集說(卓氏爾康曰許從楚最堅晉文業方盛而溫㑹翟泉盟皆不能致其來即以諸侯圍之猶然弗服盖深信楚之可恃也邲嚴氏啓隆曰許自此服晉至宣十二年敗 後復事楚案左止稱晉陳鄭伐許而已君與卿未親行也稱人自是将卑師少不必立議是時與晉抗者秦楚狄也㐮既敗秦狄故圍許以震楚家氏謂非急務不審事勢矣)附錄左傳(令尹子上侵陳蔡陳蔡成遂鄭将公子瑕門於桔柣之門瑕覆於周氏汪外僕髠屯禽之以獻文夫人斂而葬之鄶城之下子晉陽處父侵蔡楚子上救之與師夹泜而軍陽患之使謂子上曰吾聞之文不犯順武不違敵子若欲戰則吾退舍子濟而陳遲速唯命不然紓我老師費財亦無益也乃駕以待子上欲渉大孫伯曰不可晉人無信半涉而薄我悔敗何及不如紓之退舎陽子宣言曰楚師遁矣遂歸楚師亦歸太子商臣子上曰受賂而辟之楚之恥也罪莫大焉王殺子上祔葬僖公作主非禮也凡君薨卒哭而 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甞禘於廟鄶杜注故鄶國在滎陽密縣東北今縣屬河南開封府)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十六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