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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卷三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公元352年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三(乙桓王丑四年)七年(齊僖十五年晉哀二年曲沃武公稱元年衛宣三年三十四年鄭莊二十八年曹桓四十一年陳桓二十九年把武三十五年宋殤四年秦文五十年楚武二十五年)
 春王三月叔姬歸于榖梁(其不言逆何也逆之道微無足道焉爾)胡傳(叔姬伯姬之娣非夫也則何以古者諸侯一娶九女必格之同時所以定名分窒亂源也今叔姬待年宗國不與嫡俱行則非禮常所以書也睂山蘇轍以謂叔姬賢之也若賢不得書必貴而後則是以位而蔑徳也小國大夫至於接我則書是位不可以廢事也位不可以廢事而獨可以廢賢乎如叔姬不歸宗國歸于酅以全婦道賢可知矣賢而得書亦春秋之法也)集說(何氏休曰叔姬伯姬之媵也至是乃歸者待年父母國婦人八嵗備數十五從嫡二十承事君子媵賤書者後為嫡終有賢行紀侯為齊所滅紀季以酅入于齊叔姬歸之能處隠約全竟婦道故重録之也范氏甯曰媵之為言送也從也不與嫡俱行非姪娣年十五以上共事君子可以徃娣必少於嫡知未二十而徃也所孔氏穎達女嫁他國皆有姪娣與適俱行則 尊在適書適不書姪娣叔姬待年之女年滿特行故書其歸魯女嫁他國之卿皆書之夫人之娣尊與卿同其書故是常例云書之者刺紀貴叔姬無其事是妄說也曰孫氏復曰媵書者為十二年歸于酅起 程子 伯姬紀侯夫人叔姬其娣也待年於家今始歸娣歸不書憫其無終髙氏閌曰娣亦書歸若堯之二女降于溈汭皆曰嬪廟張氏洽曰媵不書特書者以其終不忘紀之五 雖紀侯卒而歸于酅以奉宗祀沒其身而後聖人以其賢可以厲婦行将有其末必録其是以變例特書趙氏與權伯姬歸紀踰五年叔姬歸焉卒之紀侯去其國而伯姬葬于齊紀季以酅入于齊而叔姬歸于二姬不得其所春秋之法有其終必有以見其始也)
滕侯卒(滕國杜注在沛國公丘縣東南今山東兗州府滕縣西南十五里有古滕城即滕國孔疏譜云滕文王錯叔繡之後武王封之居滕)公羊(何以不名微國微國則其稱侯何不嫌也春秋貴賤不嫌同號美惡不嫌同辭)胡傳(滕侯書卒何以不葬怠於禮弱其君而不葬者滕侯宿男之類是已古者邦交有常不以國之强弱而有謹慢也不以情之疎密而有厚薄春秋時異於是北國楚南邦也地非同盟親徃俟其葬滕鄰境也宿同盟訃告雖及而魯不之恤豈非以其壤地褊小乎怠於禮而不徃弱其君而不㑹無其事而闕其文此魯史之舊也聖人無加損焉存其卒闕其葬而義自見矣卒自外録不卒非外也葬自内録不葬非内也)集說(孔氏穎達曰侯訓君也五等之主雖爵命小異而俱是國君總稱諸侯也 劉氏敞曰左氏不書名同盟也非也嘗同盟者未必皆名未嘗同盟者未必不名 程子不名史闕文也其家氏鉉翁不名不葬諸說不同愚謂不名史失 名也不葬魯不徃㑹史佚其諡是以失書不容鑿為之說)
夏城中丘(此書土功始州中丘杜注在琅琊臨沂縣東北今山東兗沂州東北三十里有中丘城)左傳(書不時也)公羊(中丘者何内之邑也城中丘何以書以重書也)穀梁(城為保民為之也民衆城小益城益城無極凡城之志皆譏也)集說(范氏甯曰建國城邑定所髙下大小存乎王制刺公不修勤徳更造城以安民保民以徳不以城也作孫氏復曰城邑宫室髙下大小皆有王制不可妄 是故城一邑新一廄作一門築一囿時與不時皆詳而録之時謂周之十二月十月非此不時也得其時者其惡小非其時者其惡大此聖人愛民力重興作僭忒深㫖也王葉氏清臣城郭雖立以為國非恃以守國故先 嵗因農隙修之無事時而城多出於畏齊畏晉畏邾畏不然大夫強而自城其邑或過其度未有無故而為也既不能愛恤其民以時舉其政事至而旋為之備以奪其時此經之所以書也 程子曰為民立君所以養之養民之道在愛其力民力足則生養遂生遂則教化行而風俗故為政以民力為重也春秋用民力必書其所興作不時害義固為罪也雖時且義必書見勞民重事也後之人君知此義則知慎重於用民力矣然有用民力之大而不書者為教之意深矣僖公泮宫閟宫非不用民力也然而不書二者復古興廢大事為國先務如是用民力乃所當務人君知此義則知為政先後輕重矣凡書城完舊也書築者創始也城中丘使民不以非人君之用心也 胡氏寜曰穀梁子之意為春秋時言之也城不可無而未為國之急易所謂設險非止於築城所謂城池亦固國之一事春秋凡城必書或志其非時或志其非制或志其非所得其時制又當其所而亦重民力也文王民力為臺為沼或與民同其利或與民同其樂則不可以已矣 呉氏澂曰君之資於民者資其力也故無事則資其力而用之於農以足食生財有事則資其力而用之於兵以敵愾禦侮非農非兵而勞民之力必以其時以其禮而不敢妄興不得已而役之亦必節其力而不盡春秋力役必書重民力也二汪氏克寛内城二十三春城夏城城十 左傳於此年并城郎祝丘新延新作南門鹿囿皆曰不時凡城者皆曰書時或曰周之冬十月十一月乃周之春正月二月左氏於城向諸防諸鄆平陽中城城防郎囿皆曰書時延廄南門亦曰不時何哉今考左傳龍見而戒事則九月而周之十一月水昏正而栽則周之十二月正當役民之時也日至而畢則十一月而周之正月也謂日至而畢則周之宜興土功矣經於他事春夏秋冬而繼書次月則凡書時皆指四時之首月如成十七年書㑹伐鄭十一月公至十二月日食是也若城築蒐狩之事乃以時通歴三月事畢而言之非獨指首月也詳考文則可見湛氏若水左氏曰書不時公羊曰以重書也愚謂二説皆是也事孰為重愛民為重愛民孰重以時為重 卓氏爾康入向則魯疆埸有以備之用民不憂其力矣灌甫曰案春秋城内邑二十三以夏城者七以春城四其餘皆時也不時城固書時而城亦書聖人民力興作僭慝耳其畏齊畏晉因邾因大夫自彊而城各因文以見義不在書時不時也)
使其弟年來聘(此列國來聘之始)
公元前722年
 左傳(齊使夷仲年來聘結艾之盟也)公羊(其稱弟何母弟稱弟母兄稱兄)榖梁(諸侯之尊弟兄不得屬通其弟云者以其來接於我舉其貴者也)胡傳(兄弟先公之子不稱公子貶也書盟書帥師而稱兄弟者罪其有寵愛私書出奔書歸而稱兄弟者責其薄友恭之義考於事而春秋之情可見矣年者齊僖公母弟僖公私於同母寵愛異於他弟施及其子猶與適等襄公絀之遂成簒弑之禍故聖人於年來聘變文書弟以示貶焉鄭語來盟黒背帥師皆罪其私也陳光奔楚而稱弟盗殺衞縶而稱兄秦鍼宋辰皆責其薄也仁人兄弟絶偏繋之私篤友㳟之義人倫正而天理存其春秋以訓天下來世之意也)集說(杜氏預曰凡皆使卿執玉帛以相存問璧孔氏穎達聘禮使者執圭以致束帛以致鄭康成云享獻也既又獻所以厚恩也是執玉帛以相存問也玉人職云瑑圭璋璧琮八寸以頫注云八寸者據上公之臣案聘禮圭以聘君璋以聘夫人既行聘之後璧以享君琮以享夫人鄭注小行人云使卿大夫降其君瑞一等侯伯之臣圭璋璧琮六寸子男之臣皆四寸小行人云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鄭注二王之後天子圭以馬享后璋以皮其餘諸侯天子璧以帛享后琮以錦子男享大國之君琥以繡享大國夫人璜以黼是玉帛之文也 楊氏士勛曰禮小聘曰問使大夫大聘使卿此既名見於經明是卿也案禮聘執玉以致執帛以致享故云執玉帛以相存問也啖氏助曰使使致問曰主人受之於廟以重禮 劉氏敞曰其弟云者凡以重書也何重乎齊之弟古者年四十而仕五十而爵天下無生貴者愛其弟未可爵而爵之亟交於諸卒之其子弑齊君而亂齊國是君子焉爾 程子曰凡不稱公子而稱弟者或責其失兄弟之義或罪其以弟之愛而寵任之過左氏公羊傳皆曰年齊僖公母弟先儒母弟之說蓋縁禮文有立嫡子同母弟之說其曰同母弟蓋謂嫡爾非以同母加親也若以同母加親不知人理近於禽道也天下不明斯義也久矣僖公愛年其子尚禮秩如嫡卒致簒弑之禍書弟見其以弟之愛而寵任之過也書葉氏夢得諸侯邦交嵗相問殷相周道不書問略小事大夫之事古者大夫五十而後異姓名氏同姓公子見雖母弟亦以公子見年不稱公子大夫也其弟年云者母弟而任大夫之事以齊為愛其弟而易大夫非公天下之道也 張氏洽曰諸侯大夫通好與國見於儀禮之篇詳矣然古者諸侯間於天子之事則有邦殷聘隐公即位以來未嘗天子以魯推之則諸侯可知矣而齊僖因艾之盟遽遣使於魯結好君臣大義同列私黨故觀年之則凡書可以例推矣書其弟又著齊寵愛之私致女交政鄰國以啟無知簒弑之禍也常家氏鉉翁入春秋為㑹為盟為遇皆非盛時之 典惟聘禮近古王制所得為也然不皆書惟天王使下不以小大皆書大國之使來不皆書有故則書列國之使來不悉書有所襃貶則書魯大夫列國不悉有故書士陳氏深曰此外來聘始終於昭二十一年晉 鞅 李氏廉曰春秋書弟十四書兄一齊年鄭語衛黒背皆罪其私陳光秦鍼宋辰衛縶皆罪其薄衛鱄佞夫皆可入陳光列陳招先稱公子而後稱弟亦以陳寵愛之私而致之也獨叔肸稱弟賢之也蓋以其善處兄弟之變者也公羊左氏同母之說程子力辨之而陸氏亦曰聖人之教雖及兄弟之子猶引而進之安有異母即見疎外乎又曰齊之五年再來齊僖糾合之時也歸父之來晉襄未定之時也國佐之來齊頃有志於叛晉也慶封之來齊景初立而有志爭霸也皆出於私情矣然春秋之初齊猶加禮於魯至桓既霸僖七年公子友如齊之後魯使之齊者二十二而齊三至焉亦可以觀世道矣 汪氏克寛夫子雖不逆計其後日之事然於其寵愛之過特書弟以貶焉使後世之讀是者考無知簒弑所由始則亦知戒矣諸侯之弟貶則書名不貶則書字許叔蔡叔皆賢而稱字且不言弟)
公元352年
伐邾(此伐邾之始)
 左傳(宋及鄭平七月庚申盟於宿公伐邾為宋討也)胡傳(奉詞致討曰伐宋人先取邾田故邾人入其郛魯與儀父則元年盟于眛矣邾人何罪可聲特託為詞說以伐之爾經之書伐非主兵者皆有言可執見伐者皆有罪可討也曰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魯為宋討非義甚矣而稱伐所謂欲加之罪者也而不知渝眛之盟不待貶而自見矣)集說(杜氏預曰公距宋而更與鄭平欲以鄭為援今鄭復與宋盟故懼而伐邾欲以求宋故曰為宋討長杜氏諤曰詩曰君子屢盟是用長言適足以 亂耳公元年為蔑之盟至此而伐之其義自見程子擅興甲兵為人而伐之非義之甚也睚張 洽曰夫和大所以恤小既平宋鄭則邾宋之眦亦可和矣親此而虐彼苟欲悅宋而忘蔑之盟子曰小人比而不周足以見書為宋討邾之㫖矣家氏鉉翁曰凡公自将伐國皆有譏乎曰當伐而伐惟義所在不皆譏觀前之盟觀後之伐而知其以背盟故譏不加貶而義自見也是比事見義春秋書法大率類此 汪氏克寛例曰聲罪致討曰伐此云奉詞者執言以聲其罪其義一也不稱帥師者君行師故君不言帥師 李氏廉曰内兵伐國僅二十而書公伐邾六書大夫伐邾者八止書伐邾一夫邾在魯之宇下陵弱侵小之兵史不絶書如此甚矣魯之失政也伐季氏曰邾人與鄭伐宋已及二年而魯始為宋 之者蓋鄭既結成於魯故緩於責邾而鄭交猶未固也至是復聲邾罪正以見魯之於宋猶未絶耳)
公元前722年
冬天王使凡伯來聘(此王聘之始南凡杜注凡國伯汲郡共縣東 有凡城今凡縣故城河南衛輝府輝縣西南二十里)集說(杜氏預曰凡伯周卿士復孫氏復曰桓王不能興衰振治統制四海文武之業反使凡伯來聘桓王之為天子可知也而程子周禮時聘以結諸侯之好諸侯不修臣職 聘之非王體葉氏夢得何以非常也存頫省聘問五者君之事也春秋何以獨書吾考於禮天子撫邦國者一嵗徧存三嵗徧頫五嵗徧省而無聘問時聘以結諸侯之好殷頫以除邦國之慝間問以喻諸侯之志則存省不與蓋存頫省常聘問非常問一事也大曰小曰問則問亦矣此所以獨見也大張氏大亨曲禮諸侯使人於諸侯曰行人時聘以結諸侯之好典瑞圭璋以頫則天子使人問諸侯亦謂之王制諸侯之於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諸侯使人問天子亦謂之趙氏鵬飛春秋天王下聘者凡八責諸侯不 而受天子也隠在位十一年而天王魯者二亦何一介之使京師以荅天王之勤哉愚案諸家多責天王諸侯為非然是時王微弱諸侯强大孔子春秋正以扶王室豈有反責天王之理天王豈得已而下聘吕氏大圭春秋之際諸侯所以事天子者益懈而天子所以於諸侯者何其不憚煩十二公之中魯之臣如京師者纔六而王臣來聘者八隠公即位七年其臣未有一如京師者而天子遣使聘之何哉雖然春秋自宣十年定王使王季子來聘之後魯歴五公周更四王皆無來聘之文蓋文宣以前周固微弱王命足以為重文宣以後周室之衰尤甚於前是以春秋之書來聘八則止於宣公書來求者三則止於文公書來錫命者三則止於成公來聘則止於宣者自宣以後雖有禮文不足以諸侯來求則止於文者自文以後天王雖求之諸侯不與也來錫命則止於成者自成以後雖有爵命不足以諸侯嗚呼可不世道慨歎哉賦汪氏克寛曰凡伯周公之胤詩板瞻卬其所 蓋世王臣李氏廉曰春秋王聘七始於此終於宣十 凡伯南季子家父皆不過大夫猶可也宰周公以三公之重王季子介弟之尊而下聘禮益瀆矣隠僖之得猶可也以宰糾而桓以季子宣寵簒弑矣)
公元352年
戎伐凡伯于楚丘以歸(此戎患之始西楚杜注衞地在濟隂城武縣 南今兗州府曹縣東楚丘亭是也)左傳(初戎朝於周發幣公卿凡伯弗賔王使凡伯來聘還戎伐之於楚丘以歸)榖梁(凡伯者何也天子大夫也國而曰伐此一人而曰伐何也大天子之命也楚丘衛之邑也以歸猶愈乎執也)胡傳(國而曰伐此一人而曰伐見其以徒衆楚丘衛地以歸易詞也于楚丘者罪衛不救王臣之患以歸者罪凡伯失節不能死於位也周之秩官國賔闗尹以告侯人為𨗳司徒具徒司宼詰姦佃人積薪火師監燎其貴國之賔至則以班加一等益䖍至於王吏則皆官正涖事今凡伯承王命以為過賔於衛而戎得伐之以歸是蔑先王之官而無君父也)集說(董氏仲舒曰執天子之使與伐國同罪杜氏預曰戎鳴鐘鼓以伐天子之使不書凡 敗者單使衆非戰陣也但言以歸非執也鐘孔氏穎達例有鐘鼓曰伐此既言伐知其鳴 鼓也杜意言以歸者以彼隨己而已囚執之辭故云但言以歸非執也杜必知以歸非執者穀梁傳云以歸猶愈乎執也又昭十三年晉人執季孫意如以歸若以歸是執何須别起執文明直言以歸者非執也 陸氏淳曰榖梁曰戎者衛也為其伐天子之使故貶而戎之啖氏曰若衛實伐天子之使改之曰戎是為衛掩惡也如何勸懲乎衛孫氏復曰言伐用兵楚丘衛地地以楚丘者責 不能救難録以歸者惡凡伯不死位命家氏鉉翁天子之使戎得以要而執之天子不 之討方伯連帥不能為敵愾春秋書之以見周室微弱卓氏爾康曰伐者一擊一刺以人用戈之義一國 伐鄭人伐衛之類是也一邑亦言伐伐於餘是也一家言伐伐單氏之宫是也一人亦言伐此楚丘是也榖梁謂以歸猶愈於執杜氏預因以為非執其義勝公羊多矣古者行師從卿行旅諸家一人而曰伐似亦未合相沿已乆今姑仍之)附録左傳(陳及鄭平十二月五父如鄭涖盟壬申及鄭伯盟歃如忘洩伯曰五父不免不頼盟矣鄭良佐如陳涖盟辛巳陳侯盟亦知陳之将亂也 鄭公子忽在王所陳侯請妻之鄭伯許之乃成昏丙桓王寅五年)八年(齊僖十六年晉哀三年蔡宣三十五年衛宣四年鄭莊二十九年曹桓四十二年陳桓三十年把武三十六年宋殤五年秦寧公元年楚武二十六年)
宋公衞侯遇于垂(垂杜注衛地濟隂句陽縣東北有垂亭今兗州府曹州句陽店是其地也)左傳(齊侯将平宋有㑹宋公以幣請於衛請先相見衛侯許之故遇於犬杜注垂也地有兩名又曰一地兩名當時有則兩文互見)
 榖梁(不期而㑹曰遇遇者志相得也)集說(程子曰宋忌鄭之深故與鄭卒不成無諸相見之禮故書曰遇 髙氏閌曰殤公嘗從州吁之請伐鄭以圖馮矣州吁宣公立馮不可不終圖而未知宣公之從否故宋衛遇垂以謀鄭十年入鄭盖垂之謀也謀人之國不以禮見而陽若相遇春秋因實書之而貶寓焉 陳氏傅良曰特相遇不書宋衛以為參盟也齊任氏伯雨曰齊侯将平宋衛於鄭衛侯既不敢違 侯之命又不能鄭國之怨有異志焉故先遇于垂平李氏廉曰垂之遇左氏宋衛有怨於鄭而齊欲 之蓋鄭之怨衛因公孫滑宋之怨鄭因公子馮其說似有據然考之於經後此瓦屋三國參盟而不及十年入鄭伐戴之師又二國為黨以讎鄭則宋衛此謀蓋有志於從齊黨而無意於釋鄭憾也齊僖亦不過此以諸侯耳豈真有平怨之本心歟要季氏宋衛與魯為黨以魯許鄭平亦将 齊以絶鄭故為此遇而瓦屋之盟議在此矣然以遇禮見者恐泄所謀欲密其迹耳 王氏樵曰宋衛素睦而鄭其深讎也齊侯将平宋衛於鄭既有㑹期宋衛乃請先相見而為垂之遇何哉蓋有所謀也况公子馮之在鄭實宋殤之所不一日忘情其所謀於衛者不可知必有所要於鄭者其在去馮乎鄭莊不從故宋不果瓦屋之盟傳稱人卒平宋衛於鄭然鄭不㑹其故可知也)
三月鄭伯使宛來歸祊(祊必彭反公榖作邴山祊杜注在琅琊費縣東南東兗州費縣治故祊城是也)左傳(鄭伯請釋泰山之祀而祀周公泰山之祊易許田三月鄭伯使宛來歸不祀泰山許田杜注近許之田今開封府許州西南魯城許田後置寰宇志謂在許昌城南四十里者是也)
 公羊(宛者何鄭之微者也邴者何鄭湯沐之邑也天子有事泰山諸侯皆從泰山之下諸侯皆有湯沐之邑焉)胡傳(鄭伯欲以泰山之祊易許田前此輸平者以言請之矣未入地也至是來歸祊者其地既輸矣未易許也成王以周公大勲勞故特賜許田朝宿之地宣王以鄭伯母懿親特賜祊田湯沐之邑祊近於魯許鄰於鄭各以其近者相易用是見鄭有無君之心而謂天王不復廵狩用是見鄭有無親之心而敢與人以先祖所受之邑矣其言我入祊者祊非我有也入者不順詞義不可強入之也)集說(杜氏預曰宛鄭大夫不書氏未賜族又曰成王王城遷都之志故賜周公許田以為朝宿之邑後世因而周公别廟鄭桓公周宣王母弟封鄭有助㤗山湯沐之邑在祊鄭以天子不能廵狩欲以祊易許田各從本國所近之宜恐魯以周公别廟疑故云已泰山之祀而欲為魯祀周公孫詞以有求也廢范氏甯曰王室微弱無復方岳之㑹諸侯驕慢朝覲事故鄭以湯沐之邑易魯朝宿之田也諸侯大功盛徳王室京師有朝宿之邑泰山湯沐之邑所以供祭祀也魯周公之後鄭宣王母若此賜邑其餘則否許慎曰若京師之地皆有朝宿之邑周有千八百國諸侯京師之地不足以不合事理孔氏穎達内卿貶則去族外卿貶則稱人外無 族之理今宛無族譏文故知賜族傳言鄭釋泰山之祀使來歸祊知祊是鄭祀泰山之邑鄭以桓公之故受邑泰山下天子祭泰山必従徃助祭使湯沐故公羊謂之湯沐之邑既有比邑因立州廟劉炫云言祀泰山之邑者謂泰山旁有邑邑内有鄭宗廟之祀蓋祀桓武之神 孫氏復曰祊鄭邑天子所封非魯土地故曰來歸十年齊人來歸鄆讙龜隂田皆此義也先言歸而後言入者鄭不可歸魯不可入也鄭人歸之魯人受之其罪一也入者受之之辭國劉氏敞曰榖梁曰名宛所以貶鄭伯非也魯為大猶未命大夫獨稱其名者况如鄭小國乎宿程子曰魯有朝宿之邑在王畿之内曰許鄭有朝 之邑近於魯曰祊時王不修天子廵狩魯亦不朝欲以祊易許田各取其近者故使宛來歸祊始以祊歸魯未言易朝宿之邑先祖所受於先王豈可相易也鄭來歸而魯受之其罪均也 黄氏震曰木訥曰魯初睦於宋宋伐鄭齊恐魯助宋故為鄭求魯魯不應之反為宋伐邾故鄭使宛歸魯祊魯得祊始奉社稷以從鄭岷隠曰祊近於魯許田鄰於鄭鄭伯利在得許田未敢直取於魯故先使人歸祊為異日許田之地魯隠不悟其計受而有之愚案若如木訥是魯要鄭而得祊也若如岷隠是鄭詐魯而歸祊也二說皆是木訥前此言以不救鄭也岷隠主後此而言以鄭假許田要之魯鄭皆懐利相接者也借李氏廉曰祊許之易其謀始輸平之時然不過 以固魯之好而未敢及許也至是歸祊以祀周公為詞者蓋隠然致易許之請而隠公猶未許其易也鄭莊委分地以合黨不吝所謂將欲取之必固之者隠公不察其深詭計而溺於一祊之入故于防中丘之㑹不能不之而敗宋入許陷於大惡不悟先儒鄭莊小人之雄信哉邑汪氏克寛王制方伯朝天子皆有湯沐之 於天子縣内視元士則方伯之外他諸侯無可知然定四年祝鮀言衛取有閻之土以共王職相土東都以㑹王之東蒐則衛亦有朝宿湯沐之邑矣以季氏前年鄭雖納平於魯而交猶未固不足離宋黨故復以祊結之祊田近魯魯所欲得而鄭逺控制為難則棄以與魯以利餌魯之術也然度其時猶恐魯人不欲當未遽言易許也不然許田何待四年之後始加璧以假乎左氏謂鄭伯請以泰山之田易許田蓋因其終而逆探鄭志耳)
庚寅我入祊
公元361年
 公羊(其言入何難也)榖梁(入者内弗受也邴者鄭伯所受命天子而祭泰山之邑也)集說(杜氏預曰桓元年乃卒易祊田知此入祊未肯受而有之 啖氏助曰公羊云言我者非獨我也齊亦欲之書我者言魯入耳何闗齊事乎有劉氏敞曰未有言我入者其言我入祊何祊非我 也何言乎祊非我王者諸侯之地也有常不得諸人不得諸人平者義也入祊者利也不正其以利為義夫苟以利為義者亦必以利廢義君子恥之 葉氏夢得曰歸邴挈鄭伯著鄭罪也入邴挈我著魯罪也凡内邑言取不言我所有也歸外邑言入不言非我所有也入逆辭非我所有外雖歸之其道猶為逆云爾髙氏閌曰鄆讙龜隂本我之邑歸則有之矣此特 入者以其非我之有不當入也氏陳氏傅良曰入未有言我者言我交譏之也 張 洽曰此固鄭之歸我使吏治地政主有之也既不以力得則當如齊人歸我濟西田不必書入祊可也書入者難詞義不當受而據有之也 吕氏大圭左氏言以祊易許經未見以祊易許之事是時鄭結魯非魯結鄭前年輸平約之以言今年來歸祊則啗之以利雖然其歸祊也固以覬覦許田矣特以方來於魯故姑緩之既而桓公簒立於是要其許田取償於魯左氏以其事比言而謂之易也 汪氏克寛曰鄆讙龜隂書來歸此亦書來歸蓋鄭莊魯人之易許而歸祊齊景服聖人徳化而歸鄆讙龜隂雖其義利不侔而歸出於中心之誠非勉强使之歸也故皆書曰來歸美惡不嫌同辭此年書入以示其不順則非鄆讙龜隂之比矣案公羊以日為難榖梁以日為惡者也二說皆以日為例朱子謂解春秋者專以日月襃貶穿鑿得全無義理故刪之)附録左傳(虢公忌父始作卿士於周四月甲辰公子忽如陳逆婦媯辛亥 媯氏歸甲寅入於鄭陳鍼子送女先配而後鍼子曰是不為夫婦誣其祖矣非禮何以能育)
公元352年
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
 集說(孫氏覺曰榖梁云日卒正也孔子舊史春秋詳略不得加之也此云日正則無日而非正者孔子如何書之也終陳氏深曰春秋於諸侯之卒悉以名書所以謹 辯實使邦君之名諡可考而不至於混淆諸侯告終則必稱嗣以赴自其告先君之终則已紀録列國之史矣非特同盟朝㑹聘告之有證也)
辛亥宿男卒
公元361年
 榖梁(宿微國也)胡傳(諸侯薨以名赴而自别於大上禮也古者死而不諡不以名為諱周人以諡易名於是乎有諱故君薨赴於他國則曰寡君不禄敢告執事春秋之時遵用此禮凡赴者皆不以名矣赴不以名而書其名者與魯通也已通而不名舊史失之耳未通而名者有所證矣故此義者記於禮篇曰諸侯不生名夫生則不名死則名之别於大上君臣尊卑之等蓋禮之中也)集說(孫氏覺曰此與滕侯不名同例家氏鉉翁不名史失之也不葬魯微之而 㑹也 俞氏皋曰同盟來赴不名闕文元年宋人盟而榖梁以為未能同盟誤矣 汪氏克寛曰宿男元年同盟把與結昏成公不書名滕同伐秦而成十六年滕子卒不名皆史失之 季氏本曰諸侯死則稱名䇿書常體聖人亦因其舊而已豈有増益其間哉蓋諸侯之衆死而不名則其世無所别矣故凡不書名者皆闕文也案宿男不名諸儒皆以為史失之是也胡傳謂赴不以名而經書其名是聖人筆之恐無可據)
公元352年
秋七月庚午公齊侯衞侯盟于瓦屋(此參盟之始地瓦屋杜注周今開封府洧川縣南二十里瓦屋里是其地)左傳(齊人卒平宋衛于鄭㑹于温盟于瓦屋以釋東門之役)穀梁(諸侯之參盟於是始)胡傳(周官司盟盟載之法凡邦國有疑則請盟㑹同聼命天子聖人衰世之意耳徳又下衰諸侯放恣屡盟不待㑹同私約不由天子口血未乾而渝盟有矣其末至於質子猶有不信者焉春秋謹參盟善胥命蕭魚之㑹以信待人而不疑也蓋有志天下為公之世几此類亦變周制矣)集說(杜氏預曰齊侯尊宋使主㑹故宋公序齊上氏范氏甯曰宋序齊上王爵也 陸氏淳曰左曰以釋東門之役禮也趙氏諸侯結盟本非正道有何合禮 孫氏覺曰三國之盟係諸侯安危春秋書之榖梁曰參盟於是始故謹而日之案春秋襃貶法本無義罪同誅惡同同罰不以終始輕重也謂之謹始則非也之程子曰宋為主也盟與鄭絶也 許氏翰曰春秋 初宋公先序爵其後乃以國之大小為次惟主㑹者為之矣是陳氏傅良諸侯初參盟也諸侯之參盟於 始有參盟然後有主盟矣春秋之初宋魯衛陳蔡一黨也齊鄭一黨也鄭有志於叛王而合諸侯於是輸平於魯齊亦為艾之盟以平魯瓦屋之盟以平宋所謂三國東諸侯之交盛矣 張氏洽曰春秋之初皆離㑹之盟至此三君要質於神以示明信明年㑹防之後伐宋取邑視今日盟誓之言不復顧忌春秋瓦屋之盟列數三君而又書日以謹之所以傷世變之甚也 家氏鉉翁曰春秋初年惟兩國為盟今而參盟宋為首責在宋也前年陳蔡合兵以伐鄭於是有四國之伐是時東遷之始諸侯猶有未叛王者而宋連四國之兵盟三國侯不王命行事春秋於參盟㑹伐皆以宋為首正其無王之戮也制湛氏若水曰紀參盟也古者天下為公㑹同之禮 於天子無上命而私盟無道甚者然而善於此則有之參盟之謂也故書而紀之日與不日史記詳略聖人遂因之而不削耳 王氏樵曰參盟非始於是隠元年及宋人盟于宿已為參盟之端然宿小國内稱及外稱人皆微者猶不足紀故榖梁𤼵義於此齊張氏溥曰遇于垂齊平宋於鄭也盟于瓦屋齊卒平宋於鄭也此左氏也然以經考之遇垂而鄭不聞盟瓦屋而鄭不與鄭豈受平者哉侵牧之衛鄭怨淺長葛之役宋深公子馮在宋殤公未嘗一日忘也宋亟欲去馮而合鄭荘公不從是故瓦屋之盟絶非平也)
八月葬蔡宣公
 集說(杜氏預曰三月而葬速當陸氏淳曰葬時舉諡而不須重言史體自 然 程子曰速也諸侯五月而葬不及期簡也稱張氏洽曰蔡自共侯桓侯書於史記者其君皆 侯今考父史記亦書曰宣侯春秋以公書所以臣子私諡其尊之同於諸侯也 湛氏若水曰書葬蔡宣公赴告鄰國大事諸侯有㑹葬之禮焉故書然而同盟之義不及時之禮具可見矣)附録左傳(八月丙戌鄭伯以齊人朝王禮也)
九月辛卯公及人盟于浮來(浮公榖作包特此之始亦魯君 㑹外大夫之始來浮來杜注紀邑東莞縣北有邳鄉邳鄉西有公 山號邳來間今莒州西二十里有浮來)左傳(以成紀好也)公羊(公曷為與㣲者盟稱人則從不疑也)胡傳(小國人㣲者而公與之盟故特言及以失禮且明非大夫之罪也易曰謙尊而光卑而不可隠公可謂謙矣何以譏之為失禮謙亨君子以襃多益稱物平施千乗之尊下與小國大夫盟豈稱物平施之謂乎太卑而可踰非謙徳矣)集說(趙氏匡曰小國若不書公嫌乎非公屈禮以盟其卑以病公也 陸氏淳曰淳聞於師曰凡公獨與外大夫盟例不書公及齊髙徯晉處父盟是也所以罪齊晉也此特書公者小國也非大夫敢盟公是公自欲與之盟耳所以譏公之失禮且明非大夫之罪也 孫氏復曰凡公與外大夫盟内斥言公外大夫稱人惡在公此年公及人盟于浮來成二年公及楚人秦人人陳人衛人鄭人齊人曹人邾人薛人鄫人盟于蜀是也不言外書大夫名氏惡在大夫也莊十有二年及齊髙徯盟于防文二年及晉處父盟是也公劉氏敞曰人㣲者也公曷為與乎之㣲者盟 欲之也何用公欲之也公與大夫盟没公以其不没公知其欲之也非公之輕南面而下大夫盟也 程子鄰國之交講信修睦可也安用盟為公屈已與臣盟義非安也 家氏鉉翁曰凡公與强國大夫為盟不書公及諱强國之以無道加於公也與小國大夫為盟則不諱公及以公自欲與之為盟也魯未平之怨前此人為平之而魯之好猶未合也今隠公欲降心以消二國之患而之君卒不至望國之君而盟小國之臣謙而不中禮者也梁李氏亷曰春秋書公及人盟二浮來及蜀是也穀 曰可言公及人不可言公及大夫然則公及齊大夫盟蔇何得不可杜氏以為㣲者不嫌公侯直稱公然髙徯處父大國貴卿猶以伉尊為諱今乃直書不諱乎趙子曰小國若不書公嫌乎非公説是矣故胡氏從之若蜀之盟則上書公子下書楚人其貶明甚不可與此例論也 陳氏際泰春秋未有先與小國大夫盟者自魯隠昉也湨梁刺天下之大夫而浮來已見其端)
 集說(程子曰為災也民以食為命故有災必書一髙氏閌曰書螟者三隠二莊一螽十有一桓 餘皆僖公之後食苗心螽無所不食其為災螟輕而螽重春秋之初災之輕者亦書之及其久也輕者不勝書書其重者耳不然莊公之後二百年皆無螟耶)附録左傳(使來告成三國公使衆仲對曰君釋三國之圖以鳩其民君之惠也寡君聞命敢不承受君之明徳)
冬十有二月無駭卒(駭榖作侅)
公元354年
 左傳(羽父請諡與族公問族於衆仲衆仲對曰天子建徳因生以賜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諸侯以字為諡以為族官世功則有官族邑亦如之公命以字為展氏)胡傳(無駭書名賜族諸侯之子大夫則稱公子其孫也而為大夫則稱公孫公孫之子異姓之臣未賜族而身為大夫稱名無駭挾之類是也賜族而使之世為大夫則稱族如仲孫叔孫季孫之類是也古者置卿必求賢不以世官春秋之初猶為近古故無駭與挾皆書名其後官人以世無不賜之族或以字或以諡或以官或以邑而先王禮亡至於三家專魯六卿分晉諸侯失國出奔相繼職此由也案禮天子寰内諸侯世其禄而不嗣然則諸侯所置大夫嗣其位而不易豈禮也哉春秋所書而是非之迹著矣治亂之效明矣)集說(孫氏復曰不氏未命也無程子曰未賜族書名而已 張氏洽曰春秋 駭挾之卒與季友仲遂之卒實因卿大夫告終以謹世變所以著無駭挾之未賜族不為薄而季友仲遂之恩實過於過厚若隆於恩而先王之禮毫釐之過則生亂啟釁常必由之學者不可以不考也 家氏鉉翁曰因生賜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說者謂若舜由媯汭陳為媯姓而命氏則曰陳諸侯位卑不得賜姓故其臣因氏其王父字或使即先人之諡以為族如衛齊惡宋戴惡之類是也或取其舊官舊邑之稱以為之族舊官如晉士氏舊邑如韓趙魏之類是也又曰諸侯子稱公子公子之子稱公公孫之子不得復稱曽孫無駭軰以名行及其死則賜之族以王父字為族是也未死賜族者僅一二見公子公孫於身無賜族之理經書季友叔肸仲遂者皆是以字配名云立叔孫臧僖伯哀伯叔孫戴伯之徒皆傳家據後書之耳宋督戴公之孫未死賜族生立華氏弑君懼討為此非例也其公之曽孫以外爰及異姓新升為卿君賜之族以此之字即為此族者亦有雖為卿而竟不賜族者挾柔溺之後無聞是也春秋初年周制猶存故有賜族大夫其後大夫世其無不賜族周制幾於掃地汪氏克寛穀梁謂隠不爵命大夫傳稱司空無駭而又帥師出境則為大夫明矣特未賜族李氏廉曰公穀以為罪無駭入極而貶之又以為不成為君故不爵大夫無據桓王六年)九年(僖十七年晉哀四年衛宣五年蔡桓侯封人元年鄭莊三十年曹桓四十三年陳桓三十一年把武三十七年宋殤六年秦寧二年楚武二十七年)
春天王使南季來聘
公元前714年
 榖梁(南氏姓也字也聘問諸侯非正也)胡傳(案周禮行人王者待諸侯時聘結好間問諭志穀梁何以獨言諸侯非正也古者諸侯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天子於諸不可以若是恝故亦有聘問之禮焉隠公即位九年於此史䇿不書遣使如周則是未嘗也亦不書公如京師則未嘗朝也一不朝則貶其爵再不朝則削其地如隠公者貶爵削地可也則不遣使焉其斯以為不正經書公如京師一朝王所者二卿大夫京師五舉一國則天諸侯怠慢不臣可知矣書天王來聘者七錫命三歸脤者一賵葬四則問於他邦及齊晉秦楚之大國可知矣王之不王如此征伐安得自諸侯出諸侯不臣如此政事安得自大夫出乎其原皆自天王威福之柄也春秋於此蓋有不得已焉爾矣)集說(范氏甯曰周禮天子時聘以結諸侯之好殷頫以除邦國之慝間問以諭諸侯之志歸脤以交諸侯之福賀慶以贊諸侯之喜致禬以補諸侯之災 劉氏敞曰南者何氏也者何字也何為下大夫也天子之下大夫四命何問諸侯時朝天子以致敬也天子時聘諸侯以致愛也 程子周禮大行人時聘以結諸侯之好王法行時聘問懐撫諸侯常禮春秋之時諸侯不修臣職朝覲之禮廢絶王法所當治也不能正典刑而反聘之又不見失道甚矣 葉氏夢得或以卿或以大夫以卿大聘也以大夫小聘何以大小之異使歟聘禮使者載旜孤卿之所建也然有曰大夫來使無罪則饗蓋有大夫而為使者矣而禮諸侯邦交五年大聘三年一小先儒大聘用卿小聘大夫諸侯之禮也春秋王聘尊者如宰周公幼者如王季子仍叔之子異文而有書卿以邑爵見如凡伯渠伯者有書大夫以氏字見如南季家父者以諸侯之禮推之兹非大小之辯歟大聘小聘問也有享獻及夫人主筵几有私面升而郊勞至問則略之是所以大小之辯者此使所以不得同也道朱子諸侯不朝於周而周反下聘列國是甚 理 張氏洽曰隠公十年之間宰咺凡伯南季三至魯庭以魯周公之胄而欲親之也公不明王之義朝聘之禮不行王室春秋王使之來魯則知隠公之罪大矣 趙氏鵬飛曰周制一不朝則貶其爵再不朝則削其地且以五年一朝則隠公及是九年當再朝矣再不朝而天王一賵一求二聖人天王遣使之節所以責魯不再朝之罪也接汪氏克寛隠公之立既不稟命於周宰咺祭伯 踵魯庭而不類見於王武子來求賻又不奔喪㑹葬桓王即位不入覲而奄然王臣之兩聘接滕薛之族朝終其世不遣一介行李造於京師苟曰攝而不君若何比嵗出㑹諸侯春秋王臣惟隠桓之世最數隠不克終桓負大惡不善之積蓋有由矣案胡傳本程子之說以為天王威福之柄張氏洽主罪魯似當兼用二說經意乃足)
公元354年
三月癸酉大雨震電庚辰大雨雪(雨于付反)
 左傳(九年春王三月癸酉大雨霖以震書始也庚辰大雨雪亦如之書時失也凡雨自三日以徃為霖平地尺為大雪)公羊(三月癸酉大雨震電何以書記異也何異不時庚辰大雨何以書記異也何異爾俶甚也)穀梁(三月癸酉大雨震電震雷也電霆也庚辰大雨雪志疏數八日之間再有大變隂陽錯行故謹而日之也雨月志正也)胡傳(震電陽精之𤼵雨雪隂氣之凝周三月正月也雷未可以出電未可以見而大震電此陽失節也雷已出電已見則雪不當復降大雨雪此隂氣縱也春秋災異必書雖不言其事應而事應具存惟明於天人相感之際響應理則聖人所書之意矣)集說(何氏休曰雷電陽氣有聲曰雷無聲曰電周之三月雨當氷雪下雷當聞於地中未可見而大雨震電陽氣大失節日一日之中也凡災異一日日厯日者月厯月者時厯時者加自文為異俶始怒也始怒甚猶大甚也師說以為平地七尺雪者盛隂之氣也 杜氏預曰三月正月又曰正月㣲陽始出未可震電震電不當大雨雪故皆為時失 范氏寗曰劉向云雷未可以出電未可以見雷電既已出見則雪不當復降失節雷電陽也雨雪隂也雷出其時者是陽不能隂隂縱逸將為害也也孔氏穎達說文劈歴物者電隂陽激矅 河圖云隂相薄為雷隂激陽為電然則是雷之劈歴電是雷光僖十五年伯之劈歴破之雷之甚者何休震雷說文雨水雲下然則雨者天上下水之名既見雨從天下自上下者因即以雨言之故下雪雨雪也霖劉氏敞曰大雨霖以震凡雨自三日以徃杜氏云此解經書霖而經無霖字經誤也非也經有電無霖有霖無電不解經經反誤哉然丘明不宜革電為霖其所簡策錯誤不能決之於經直因循舊記而已杜氏遂専謂經誤黨於左氏至如不已惑乎 程子隂陽運動有常無忒凡失其度皆人為感之也故春秋災異必書漢儒其説而不達其理故所言多妄三月大雨震電不時災也大雨非常為大亦災也而陳氏傅良曰記異也大史公曰孔子六經記異 說不書得春秋之指矣擊俞氏皋曰朱子隂氣凝聚在内不得出則奮 而為雷陽伏隂之内不得出則爆開而為電隂陽蒸鬰而成雨陽和隂則為雪也 汪氏克寛或謂春秋夏正建辰之月雨雪為異苟實建辰之月則震電不必書矣)
挾卒(挾公榖作俠)
 公羊(俠者何吾大夫未命者也)榖梁(俠者所俠也)集說(杜氏預曰挾魯大夫賜族卒劉氏敞曰挾者何吾大夫曷為或卒或不 正大夫也則卒之非正大夫也則不卒之公子翬如齊逆女亦正大夫何以不卒貶曷為貶與弑公也 齊氏履謙曰案魯世卿之族其嗣不見於經者三人然益師之後傳有衆仲無駭之後傳有展禽展喜展瑕展莊叔王父惟挾之後無人或所氏之世至挾而絶或其子孫更㣲無事可見當是時國之紀綱猶在於君盟㑹侵伐多親制之故雖有世卿名氏不登史册春秋之作亦據其所見者耳 卓氏爾康公羊氏吾大夫未命也是也不賜族春秋之始尚朴穀梁氏隠不爵大夫不成為君也非也 郝氏敬曰謂挾不書族隠攝不主爵不賜也夫攝政十有一年矣盟㑹侵伐不絶何以獨不主爵無駭之賜展氏非隠賜歟)
夏城
 左傳(書不時也)胡傳(城者禦暴保民之所而城有制有時大都不過三國一邑百雉之城制也魯嘗城費城其後復墮焉則越禮非制凡土龍見而戒事火見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畢時隠公中丘城郎而皆以則妨農務非時矣城不踰制不違時又當分財平板榦稱畚築土物逺邇基址厚薄溝洫餱糧有司量功命日不愆於素然後為之可也况失其時制妄興大作愛養斯民意者其罪之輕重見矣)集說(許氏翰曰七年中丘而後伐邾城郎而後伐宋干時動衆城保國亦已末矣 髙氏閌曰魯自受祊之後將為鄭伐宋又恐他國之議其後故城郎以備之 趙氏鵬飛曰備宋也郎逼於宋魯將北㑹齊鄭伐宋疑宋為批亢𢷬虛之䇿故城備之何暇顧天之正民力之豐凶耶 李氏亷曰郎魯近邑隠之元年費伯已城之矣至此復城而桓十年三國之伐來戰於此八年陳蔡之俟亦次於此十年齊宋以兵窺魯又宿師於此則郎豈非魯之要地厥後築臺于郎築郎囿想皆在此始也猶有警懼終也遂為遊觀之地矣)
秋七月
 榖梁(無事何以不遺時也)集說(范氏甯曰四時不具不成年也)
公㑹齊侯于防(防公作邴兗防杜地在琅琊華縣東南州府費縣東北六十里有華城即華縣也)左傳(宋公不王鄭伯為王左卿士以王命討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絶宋使鄭人以王命來告伐宋公㑹齊侯于防謀伐宋也)榖梁(㑹者外為主焉爾)胡傳(周官行人時㑹以𤼵四方之禁此謂非時而合諸侯禁止天下不義列國何為有此名凡書㑹皆譏也謂非王事相㑹聚爾左傳宋公不王鄭伯以王命討之使來告命㑹于防謀伐宋也于中丘為師期也亦謂之非王事可乎曰以王命討宋而聼征討之禁於王都召陵之舉不及是矣始則私相㑹為謀於防中則私相盟為師期於鄧終則乗敗人而深為利以取二邑歸諸已奉王命不庭者果如是乎經之書㑹書伐而不異其文以此)集說(髙氏閌曰齊背瓦屋之盟與公連謀為鄭伐宋也隠公得利則合鄭既歸枋與齊鄭併力齊之强大可以為助可以伐人諸侯爭與之盟宋既與之謀鄭而魯鄭又與之謀宋也 張氏洽曰魯隠自六年輸平八年入祊志於昵鄭而讎宋故外為平宋之形鄭復以不王之罪加於宋則興兵有名而其義亦可以招齊此㑹防之謀所以明年伐宋之地也左氏見其名而不察其實故書之如殊不知鄭莊特假此以齊魯耳觀之役則宋殤之不王至如鄭莊之甚乎 吕氏大圭曰凡書㑹皆非正也彼善於惡有重輕則各存乎其事焉于家氏鉉翁左氏曰鄭人以王命來告伐宋㑹 防謀伐宋也左氏雜記所聞而後儒多議其誣此類是也魯㗖於歸祊之利齊背瓦屋之盟連兵而伐與國内揣有愧故相與假王命非王意也春秋書公㑹齊侯于防誅始謀也其後覇主挾天子以令諸侯實昉於此汪氏克寛曲禮諸侯相見隙地曰㑹乃預謀 地尅期而徃朝於天子春秋書㑹九十二皆非以王事相㑹公㑹者四十九夫人㑹者四大夫㑹者二十三外㑹者十三外㑹公者三凡書㑹皆譏也惟襄十一年㑹于蕭魚晉悼公以不戰而屈楚推至誠以待鄭禮囚禁偃兵息民故書㑹伐而又書㑹一經特筆可謂善於此者兩玉氏樵曰是時未有霸也而已為霸之漸前此君相至此諸侯參㑹前此惟敵國相至此而連諸侯伐宋矣自參盟而有主盟自連諸侯而摟諸侯以伐諸侯五覇三王罪人也而放恣諸侯五覇罪人也此春秋大指也)附録左傳(北戎侵鄭鄭伯禦之患戎師曰彼徒我車懼其侵軼我也公子突曰使勇而無剛嘗宼而速去之君為三覆待之戎輕而不整貪而無親不相讓敗不相救先者見獲必務進進而遇覆必速奔後者不救則無繼矣乃可以逞從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逐之衷戎師前後擊之盡殪戎師大奔十二月甲寅人大敗戎師戊桓王七年)十年(齊僖十八年晉哀五年衛宣六年蔡桓二年鄭莊三十一年曹四十四年陳三十二年把武三十八年宋殤七年秦寧三年楚武二十八年)
春王二月公㑹齊侯鄭伯于中丘
 左傳(十年春王正月公㑹齊侯鄭伯于中丘癸丑盟於鄧為師期鄧杜注魯地路史黄帝臣鄧伯温國當在今兗州府境)
 集說(杜氏預曰傳言正月癸丑釋例經傳日月癸丑正月二十六日知經二月誤又曰尋九年㑹于防謀伐宋也公既㑹而盟盟不書非後也蓋公還告㑹而不告盟 程子曰為師期陳氏傅良曰鄭伯受命伐宋爾何為中丘之㑹鄭有志於叛王而合諸侯故無王命私㑹魯齊魯亦無王命私㑹於鄭而後諸侯之師始衡行天下家氏鉉翁㑹齊于防又㑹于中丘惟利趨春秋聨書之所以貶也丘汪氏克寛曰防之㑹魯始與齊謀伐宋之舉至中 之㑹復偕鄭合謀而决出師之期經備録之著伐宋之兵所由也此乃直書而義自見)
翬帥師㑹齊人鄭人伐宋
 左傳(夏五月羽父齊侯鄭伯伐宋)胡傳(翬不氏先期始而宋以伐鄭固請而行今而鄭以伐宋先期而徃不待鍾巫之變知其有無君之心矣夫亂臣賊子積其强惡非一朝一夕之故及權勢已成威行中外雖欲制之其將能乎故去公子以戒兵柄下移制之於未亂也)集說(孔氏穎達傳稱羽父齊侯鄭伯是不待公命也貪二國之君自求其名疾其專進故貶去公子案四年翬固請而行故貶去其氏此無固請之文亦貶之者翬於四年傳稱固請明此先固請於四年其文已詳故於此而略耳程子三國先遣將致伐齊鄭稱人非卿也)
六月壬戌公敗宋師于菅(敗必邁反菅古頑反 菅杜注宋地)
 左傳(六月戊申公㑹齊侯鄭伯於老壬戌公敗宋師于菅老杜注宋地戰國䇿髙誘注曰任城桃聚今山東兗州府濟寧城北有桃鄉城)
 穀梁(内不言戰舉其大者也)集說(杜氏預曰齊鄭後故公獨敗宋師後孔氏頴達曰案傳公㑹齊侯鄭伯於老然 公敗宋師則知老之㑹謀與宋戰彼與公謀戰而公獨敗宋師知齊鄭後期也 孫氏復曰公與翬衆悉力共疾於宋又浹日而取二邑故君臣並録以疾之秋孫氏覺曰左氏之例曰未陳而薄之曰敗某師 内敗外者凡八豈魯專能未陳而薄人乎之程子不言戰而言敗敗者為主彼與戰而此敗 也 陳氏傅良外書不書敗伐而敗焉不足書也必交戰而後言戰言敗績内師悉書之勝焉則書敗某師敗則但書戰必㑹他國君大夫而後外辭言戰言敗績 程氏端學不言齊鄭獨魯敗之也諸侯擅興伐人之國而敗其師雖僥倖一時王法所當誅也)
辛未取郜辛巳取防(郜古報反在郜杜注濟隂城武縣有郜城今 兗州府城武縣東南八十里城防杜注髙平昌邑縣西南西防 今在兗州府金鄉縣西)左傳(庚午鄭師入郜辛未歸於庚辰鄭師入防辛巳歸於我)胡傳(内大惡其辭婉小惡直書而不隠夫諸侯分邑非其有而取之盗也曷不隠乎於取之中猶有重焉者若成公取鄟襄公取邿昭公取鄫皆覆人之邦而絶其嗣亦書曰取所謂猶有重焉者此也故取郜取防直書而不隠也其不言戰而言敗敗之者為主彼與戰而此敗之也皆陳曰戰詐戰曰敗)集說(陸氏淳曰左氏君子鄭莊公於是乎可謂正矣以王命不庭不貪其土以勞王爵正之體也趙子曰諸侯專取他國之邑而以與人罪之大者而云合正何其妄乎 孫氏覺曰公羊謂取邑不日此日者一月再取甚之也案取邑不在書日若無日則是同日取之此但記實爾凡取邑皆有罪何論一月再取乎假如異月再取則無罪乎又曰内大惡不書小惡夫人姜氏㑹齊侯于禚亦大惡不可不書榖梁不正乘人之敗而深為利二邑故謹而日之案經書人師而取二邑自己不正何須日以謹之哉盗程子曰取二邑而有之 也)
宋人衞人入鄭
 集說(程子曰鄭勞民務外不知守其國故二國入之 髙氏閌曰宋又連衛以報鄭鄭幸菅之敗而不備故師還及郊宋衛已乘其虛而入之矣春秋無義未有竒譎輕疾宋衛之入鄭者 陳氏深曰宋量力未能報齊魯故偕衛先報鄭鄭不暇禦之故入之易也 程氏端學曰鄭結齊魯以伐宋宋結衛以入鄭報復不己由乎王政不綱諸侯放肆聖人所以傷世變也 湛氏若水曰書宋人衛人入鄭著擅興反覆相攻之罪也鄭與齊魯伐宋宋與衛人伐鄭干相尋王法不禁其所書聖人之志可見矣)
宋人蔡人衞人伐戴鄭伯伐取之(戴公榖作載外戴杜注戴國陳留 黄縣東南戴城河南歸徳府考城縣東南五里考城故城是也)左傳(秋七月庚寅鄭師入郊猶在宋人衛人入鄭蔡人從之伐戴八月壬戌鄭伯圍戴癸亥克之取三宋衛既入鄭而以伐戴召蔡人蔡人怒故不和而敗)集說(杜氏預曰三國伐戴鄭伯因其不和伐而取之書伐用師徒也書取克之易也 孔氏穎達曰案傳例克邑不用師徒曰取然則取者據克邑之易其克得師衆而易者亦曰取是以莊十一年注云威兼備羅網掩覆一軍皆見禽制若非前敵之易何能覆而取之然則言取者皆易辭沈氏亦云今日明日故知易也公羊傳云其言伐取之何易也是所用之義 程子宋人衛人入鄭蔡人從之伐戴鄭伯圍戴克之取三焉戴鄭所與也故三國伐之鄭戴合攻三國之衆其殘民人甚矣髙氏閌曰宋既連兵入鄭又乘勝召蔡人伐戴戴鄭所與㣲國伐之所以報鄭也鄭又伺三國之便伐而取之盡得三師輜重焉是宋衛雖入鄭不能為鄭之弱也 趙氏鵬飛春秋無義聖人不義之中必誅兵首宋鄭交惡久矣兵端則起於宋隠四年宋人助州吁為虐以稱兵於鄭又伐之故五年連邾兵伐宋宋繼取長葛於是前日伐取郜取防以報長葛之失則勝負相當得失相償宋可以巳矣今鄭師還未及國而宋以兵入之又連蔡衛以伐其附庸亦已酷矣鄭伯出兵乗之戴鬭其前鄭扼其後一舉取三三國之敗非不幸也或者疑鄭之孤兵不能三國之衆更以為鄭伯乗危取戴戴鄭之附庸屬於鄭矣何必取哉何以知戴之為鄭附庸戴今之外黄是也居鄭北鄙三國入鄭不克移兵以戕其附庸不然三國伐戴何損於鄭哉以是知其非取戴取三家氏鉉翁春秋人宋而未嘗與鄭也書鄭伯目其人也十呉氏澂曰取猶哀九年宋皇瑗鄭師雍丘三年鄭罕達取宋于嵒之類謂敗其兵而悉俘其衆也説李氏廉曰程子以為鄭戴合攻盡取三國之衆此 為當胡氏以為一舉而兼四國恐過鄭汪氏克寛公穀皆謂鄭因三國之力而取戴然 方與宋鬬未可資其力以取戴宋衛方入鄭而連蔡以伐鄭之與國不肯資鄭之力而使之取戴賀氏仲軾曰公榖皆以為取戴譏鄭伯因人之力非也宋衛入鄭而蔡從之鄭人之忿在三國不在戴故因其在戴而伐取左傳曰鄭伯圍戴克之取三是也胡氏謂鄭一舉而兼四國亦非也案公榖謂鄭因三國之力以取戴胡傳四國已鬭鄭乗其敝一舉而兼取之俱於情事未盡合獨程子左氏三師之説以爲鄭戴合攻盡取三國之衆而趙氏鵬飛李氏汪氏克寛互相發明於經㫖爲近)附錄左傳(九月戊寅鄭伯入宋)
冬十月壬午齊人鄭人入郕(郕公作盛)
 左傳(蔡人衛人郕人不㑹王命齊人鄭人入郕討違王命也)榖梁(入者内弗受也)胡傳(左氏云齊鄭入郕討違王命也若討違王命則不書入矣入者不順之詞也苟以爲難詞則齊鄭大國於討郕何難哉)集説(何氏休曰盛魯同姓於隱篇再見入者明當憂錄之 程子曰討不㑹伐宋也宋以公子馮在鄭故二國交左氏宋公不王鄭伯以王命討之於春秋不見其爲王討也王臣不行王師不出矯假逞私忿耳而髙氏閌曰戴鄭所與也而三國伐之郕衛所與也 齊鄭入之是效尤薛氏季宣於此再入諸侯專兵小國無以措手家氏鉉翁不書伐而書入掩其不備而入之也呉氏澂曰自五年衛入郕之後遂服屬於故爲衛之與 李氏廉曰鄭莊假王命之事自隱元年王師虢師伐衛則猶爲卿士也至三年交質之惡周人畀虢公政矣六年鄭始朝周而不見八年公忌父始作卿士於周而鄭又以齊朝王九年然後宋公不王之師而曰鄭伯爲王左卿豈非兩朝之後復用之而所以周旋王室不過矯假報復之私初非有夾輔之誠也十一年入許又曰君謂許不共假飾之詞也卒之敗宋入郕入許納馮之後志得意滿而有繻之戰矣故諸惟程氏得之左氏得其事而不究其情是爲鄭伯之所欺也 汪氏克寛入春秋之始兵爭俶擾未有若是年之尤甚者也三國伐宋宋衛入鄭又偕蔡伐戴鄭莊又圍戴取三國之師且偕齊入郕戰國殺人盈城兆於此矣此春秋所以作也齊卓氏爾康曰齊所欲者郕也鄭所欲者許也鄭黨 以入郕齊黨鄭以入許交相倚恃以侵小自肥之入郕與明之入許同一貪兵己恒王已八年)十有一年(齊僖十九年晉哀六年衛宣七年蔡桓三年鄭莊三十二年曹四十五年陳三十三年把武三十九年宋殤八年秦寜四年楚武二十九年)
滕侯薛侯來朝(此諸侯朝魯之始亦旅見之始兗薛杜注魯國薛縣薛城山東 州府滕縣南四十里孔疏譜云薛任姓黄帝苗裔奚仲封爲薛侯仲虺居薛以為湯左相武王復以其胄爲薛侯小國無記不可知不知爲誰所滅)左傳(滕侯薛侯來朝爭長薛侯曰我先封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薛庶姓也我不可以後之公使羽父請於薛侯曰君與滕君辱在寡人周諺有之曰山有木工則度之賔有禮主則擇之周之宗盟異姓爲後寡人若朝於薛不敢與諸任齒君若辱貺寡人則願以滕君爲請薛侯許之乃長滕侯)公羊(其言朝何諸侯來曰朝大夫來曰聘)榖梁(天子無事諸侯相朝正也考禮修德所以天子諸侯來朝時正犆言同時也累數皆至也)胡傳(諸侯於諸侯禮孔子邦君兩君之好有反坫禮行人凡諸侯邦交殷相聘世相朝也然謂之殷則得中不過謂之世則諸侯之世而一相朝其為亦節矣周衰典禮大壊諸侯放恣無禮義之交惟强弱之視以魯事觀焉或來朝不報或屢徃而不納以歸無合於中聘世朝之制矣且列國天子所職蓋闕如也而自相朝聘可乎凡大國來聘小國來朝一切書而不削皆所以示譏滕薛二君不特言者又譏旅見也非天子旅見諸侯偃然之而不辭亦以見隠公之志荒矣)集說(孔氏穎達曰十下言有者干寳云十盈更始以竒從盈數故言有也經備文從略不言七年榖伯鄧侯别言來朝兼言來朝者彼别行禮行禮時行長者在先故爭之衛孫氏復曰齊晉宋衛未嘗來朝魯者齊晉盛也宋 敵也滕薛邾把來奔走不暇土地狹陋兵衆寡弱不能與魯伉也聘劉氏敞曰其言朝何王者之制諸侯嵗相問殷相 世相朝其兼言之何譏何譏爾旅見也非天子旅見諸侯諸侯旅見非禮也又曰左氏公使羽父請於薛侯曰周之宗盟異姓為後乃長滕侯非禮晉侯使荀庚來聘使孫良夫來聘魯尚不敢同日而與之盟豈有南面之君來朝而令日並見耶異姓為後固應朝天子時耳魯不當旅見二君不當天子自况 孫氏覺曰外之朝天子者不見於經内之朝天子者二而已又皆在於王所不在京師其如京師者一而已又因㑹伐秦而遂行由此觀之當時朝覲之禮一施強國天子名存而已聖人其實而書之以罪之也未程子諸侯雖有相朝當時諸侯天子朝覲相率朝魯得為乎 張氏洽曰凡諸侯朝各書之若榖鄧偕至而朝不同日也累數之若邾牟及今滕薛日行日行天子可受之諸侯不當然也今隠公天子未嘗朝覲而滕薛相率以朝又不特見而使日旅非禮甚矣相家氏鉉翁曰周家盛時諸侯嵗相問殷相聘世 朝之相云者亦徃復之義非若諸侯朝天子也至於衰世大國未嘗朝王小國相率而朝大國大國倨受其朝而不以為僭如滕薛之朝魯是也汪氏克寛曰滕朝者四把邾朝者各七曹小邾朝 各五郯朝者二薛紀穀鄧鄫郜蕭叔之朝各一魯皆未嘗報聘又曰齊伯如紀亦兼言之豈旅見於紀乎蓋書二君來朝則是並行朝禮二君如紀不過徃紀國非並行也然僖二十八年兩朝王所諸侯並朝襄二十八年公如楚亦諸侯徃經皆不書諸侯春秋主魯書魯以見其餘耳 劉氏實曰伐戴入郕小國皆懼此二國所以皆來朝也)
公㑹鄭伯于時來(公穀下有五月時來公作祁黎左文作時來杜注郲也滎陽縣東有釐城地也在今河南開封府東四十里)左傳(公㑹鄭伯于郲謀伐許也鄭伯将伐許五月甲辰授兵大宫公孫閼潁考叔争車潁考叔挾輈以走子都拔棘以逐之及大逵弗及子都怒)集說(孫氏覺曰隠之出十二皆不致隠志讓乎不欲當正君之聖人意而略之也 呉氏澂曰鄭莊小利餌魯隠既與之伐宋為鄭報怨矣又将與之伐許為鄭益地許與接壤鄭之所利齊魯無與焉者也鄭伯以計鈎致齊魯之君而借其兵力吞併小國利益於己甚哉鄭之不仁齊魯不智也之劉氏實曰凡稱㑹外為主時來地則知伐許鄭 志也蓋許與接壤鄭之所利故也)
秋七月壬午公及齊侯鄭伯入許(許杜注潁川許昌縣河南開封府許州故許城在州東北四十里孔疏譜云許姜姓與齊同祖堯四岳伯夷之後周武王封其苗裔文叔於許)左傳(秋七月公㑹齊侯鄭伯伐許庚辰傅于潁考叔取鄭伯之蝥弧以先子都自下射之顛瑕叔盈又以蝥弧登周麾而呼曰君登矣鄭師畢登午遂入許許荘公衛齊侯以許讓公公曰君謂許不共故從君討之許既伏其罪矣雖君有命寡人弗敢與聞乃與鄭人鄭伯使許大夫百里許叔以居許東偏天禍許國鬼神不逞於許君而假手於我寡人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億其敢以許自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協而使餬其口於四方其况能乆有許乎吾子其奉許叔以橅柔此民也吾将使獲也佐吾子寡人得没於地天以禮悔禍於許無寧兹許公復奉其社稷唯我鄭國有請謁焉如舊昏媾其能降以相從也無滋他族實偪處此以與我鄭國争此土也吾子孫其覆亡不暇而况禋祀許乎寡人之使吾子處此不唯許國之為亦聊以固吾圉也乃使公孫獲處許西偏曰凡而噐用財賄無寘於許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於此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日失其序夫許大岳之胤也天而既厭周徳矣吾其能與許爭乎謂鄭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雞以詛射潁考叔君子 鄭莊公失政刑矣政以治民刑以正邪既無徳政又無威是以及邪邪而詛之将何益矣)胡傳(書㑹則伐許者鄭志也書及則入許者公所欲也隠公即位十有一年天王遣使來聘者再而未嘗朝於京師罪一平王崩不奔喪㑹葬致使武氏子來求賻罪二也禮樂征伐自天子出擅興兵甲為宋而伐邾為鄭而伐宋罪三也山川土田各有封守上受天王傳之先祖而取郜及防入祊易許罪四也今又入人之國而逐其君罪五也凡此不韙人臣大惡隠公兼有之然則不善之殃豈特始於惠成而隠之積亦不可得而掩矣)集說(杜氏預曰與謀曰及還使許叔居之故不言滅也 孔氏穎達傳稱㑹于郲謀伐許是與謀趙氏匡曰諸侯王命入人之國罪已大矣又使 夫守之不容誅矣而左氏以為有禮是長亂階也許劉氏敞曰曰鄭伯使許大百里許叔以居 東偏君子鄭荘公於是乎有禮也許若有罪鄭已破其國即當請王而立君許若無罪鄭固不當妄破其國妄逐其君今許罪不可知而専為威福不由王而制於已私其邊圉之固皆罪也何謂知禮杜氏諤曰書公及者目公主之也書公鄭稱人則後世必以公及微者故目其爵所以鈞其譏之之義譏在書入而不在稱爵也 程子書及為主也非内為主書㑹伐後書入也魯王氏葆曰前之伐宋鄭助魯以取二邑今之入許助鄭以奄鄰壤稱及志公之所欲也者陳氏傅良曰以王命不庭顧因以為暴許無君 十有五年甚矣鄭之專也許荘公奔衞不書非其罪也凡奔非其罪不書是故許男奔衛不書須句子奔魯不書 呂氏祖謙曰鄭入許而不有許此一段看得王綱初解諸侯未敢放手人國如後之滅霍滅耿滅魏略無顧忌之呉氏澂曰欲得許地者鄭之本謀遂破許國者鄭 專功特以借齊魯兵力國大爵尊為主兵既入許鄭荘不有其功而讓與侯以克許非已功而不敢受乃以魯魯又以克許非已功而不敢受乃以與鄭鄭即受之而不辭得遂其貪土地志書不書滅者許君既奔他國鄭雖専有其地而使許君之弟奉其宗廟不絶其祀也入者亡國善辭何善以為猶愈於取其土地而并絶其宗祀者爾李氏廉曰春秋一事而始書㑹書及此年元年垂越之㑹盟所以内外之志也十二年㑹武父至伐宋則書及例與此十六年㑹曹伐鄭則仍書㑹非獨魯之所欲矣此可以書法之謹也曰王氏錫爵曰公以許與鄭蓋償前日郜防之取又 鄭伯入國逐君擅使大夫守之無君甚矣且設為姦詞内防其患而外利其名所謂刺人而復捫之以手也何名為有 張氏溥曰三國許鄭不能獨有之又畏齊之偪已使許叔居外國之名而許實屬鄭齊魯莫與之爭此鄭莊公所以用兵為名諸侯也)附録左傳(王取鄥劉蒍邘之田於鄭而與鄭人蘇忿生之田絺樊隰郕盟州陘隤懐君子是以桓王之失鄭也恕而行之徳之則也禮之經也已能有而以與人人之不至不亦宜乎而鄭息有違言息侯伐鄭鄭伯與戰於竟息師大敗君子是以知息之將亡也不度不量力不親親不徴辭不察有罪犯五不韙而以伐人䘮師不亦宜乎 冬十月鄭伯以虢伐宋壬戌大敗以報其入鄭也宋不告命不書諸侯有命告則書不然則否臧否亦如之雖及滅國滅不告敗勝不告克不書於策鄥杜注緱氏縣西南有鄔聚在今河南河南府偃師縣西南五十里 劉杜緱氏縣西北有劉亭緱氏今屬偃師縣偃師孟縣之間) (蒍杜注鄭邑當在今河南懐邘杜注鄭邑河南懐慶府河内縣西北三十里邘臺鎮古邘城也縣温見前 原杜注在沁水縣西今懐慶府濟源 西北原鄉有絺杜注在野王懐慶府河内縣西南三十里 絺城 樊杜注一名陽樊野王縣西南陽城在今濟源縣東南三十八里十隰郕杜注在懐縣西南懐慶府武陟縣西南 五里隰城是也二欑杜注在修武縣北修武今屬懐慶府縣北 十里大陸村即其地也 向杜注軹縣西有地名向上懐慶府濟源縣西南有向城杜盟杜注盟津在今懐慶府孟縣南十八里 州 注州縣故城懐慶府河内縣東五十里一陘杜注闕輿地太行陘在懐慶府西北三十里 名丹陘有隤杜注在脩武縣北京相璠曰河内脩武縣北 故隤城 懐杜注懐縣武陟縣西十一里有懐縣故城寧息杜注息國汝南新息縣河南汝 府息縣西南七里有息城)
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左傳(羽父請殺桓公将以求大宰公曰為其少故也吾将授之矣使營莵裘吾将老羽父懼反譖公於桓公而請弑之公之為公子也與鄭人戰於狐壤止焉鄭人因諸尹氏尹氏而禱於其主鍾巫遂與尹氏而立其主十一月公祭鍾巫齊於社圃館於寪氏壬辰羽父使賊弑公於寪氏立桓公而討寪氏有死者不書不成䘮也莵裘杜注魯邑泰山梁父縣南今山東兗州府泰安州泗水縣北有梁父城菟裘狐壤杜注地後潁隂縣有狐宗鄉疑即此)
公元361年
 公羊(何以不書葬隠之也何隠爾弑也弑則何以不書春秋君弑賊不計不書以為臣子也子沈子曰君弑臣不討賊非臣也不復非子也葬生者之事也春秋君弑賊不討不書以為不繋臣子也公薨何以不地不忍言也)榖梁(公薨不地故也隠之不忍地也其不言葬何也君弑賊不討不書葬以罪下也)胡傳(致隠讓國不以正惠公之罪也致桓弑君不早隠公之失也既有䜛人交亂其間憂虞之象著矣而曰使營菟裘吾将老焉是猶豫留時辨之弗早辨也古者史官以直為職而不諱國惡仲尼筆削舊史斷自聖心於魯君見弑削而不書者蓋國史一官之守春秋萬世之法其用固不同不書弑示臣子君父隠避其惡之禮不書地示臣子君父不没其實之忠不書葬示臣子君父討賊復讎之義非聖人莫能修謂此類也)集說(孔氏穎達曰他君見弑則書弑魯君見弑則書薨公薨例皆地此公又不地魯史䇿書所諱也董狐趙盾弑君仲尼謂之良史不書君弑則是史之不良夫子不改其文而因之者為人臣者或心實愛君為諱愆過或志在疾惡故章賊名雖事跡不同而俱是為國聖賢兩通其事欲見仁非一塗僖元年曰諱國惡禮也以仲尼之善董狐知為史必須直也以丘明之禮諱惡知為史又當諱也 啖氏助曰凡公葬皆書惟隱閔不書言賊不討如不葬然也而陸氏淳曰淳聞於師曰元年正夫子言隠當立不行即位之禮十年無正譏隠合居其位而不正以貽其禍也 劉氏敞曰何以不地弑也弑則何以不言不忍言何以不書葬賊未討也賊未討則何以不書葬君弑臣討賊猶親弑子復讎也讎不復則不葬不葬則服不除寢苫枕戈所以為臣子也葬者臣子之終事也其義未終故不敢以急葬也 程子人君終於路寢卿大夫而終乃正終也薨於燕寢不正其終也薨不書地弑也賊不討不書葬無臣子也子朱子曰凡魯君被弑則書薨而以不地著之蓋臣 隠諱之義聖人微意也 胡氏寧曰春秋魯事多諱如公薨不地出奔稱孫滅國曰取易地假之類非没其實使後世無考證也但微婉其辭不直書耳是故内失地則不書敗績則不書親送葬則不書朝而不見則不髙氏閌曰君終不於正寢而於他處則著其不正所以危之也至於不書地則知其為弑矣君見弑而忍言焉是無臣子之故書薨而不地所以深罪當時在朝之臣而顯誅一時預弑之賊也賊未討不書葬見為人臣子者縱賊不問又使之得立為君皆甘心北面事之是與乎弑也一時臣子皆與乎弑則葬之者誰與雖葬猶不葬也惑汪氏克寛曰或以不地為缺文而謂隠公非弑是 於明堂位魯君臣未嘗相弑之言爾記禮者不通春秋不地之義遂謂魯未嘗弑君也案隠元書正月餘不書正月公羊謂隠不有其正榖梁亦謂隠不自正皆非也隠在位十一年王命五至身既不朝又無一介之使報禮京師列公之不奉正朔自隠始故不書正以示義焉非居攝之謂也)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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