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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一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日講春秋解義卷六十一
   哀公(公名蔣定公之子夫人所生法恭短折曰哀)
公元前494年
 周(敬王二十六年敬王四十一年孔子魯哀公十九年敬王崩子元王立此據左傅所載按諸本敬王崩或作哀公十七年十八年或作哀公二十年未詳孰是)
 鄭(聲公七年聲公二十二年孔子卒)
 齊(景公五十四年魯哀公五年景公安孺子荼立是年弑悼公陽生立哀十年悼公子簡公壬立哀十四年田常弑簡公立其弟鶩為平公而相之専其國權自是田氏矣)
公元前525年
 宋(景公二十三年景公三十八年孔子卒)
公元前494年
 晉(定公十八年晉霸衰微魯哀公十三年會吴于黄池吴始稱伯)
 衞(靈公四十一年魯哀公二年靈公卒孫出公輒立是年晉納衞太子蒯聵于戚父子國哀十五年蒯聵入是為荘公出奔十七年荘公弑立公孫般師十二月齊伐衞立公子起執般師以歸十八年衞逐起復入)
 蔡(昭侯二十五年魯哀公四年昭侯弑子成侯立)
公元前487年
 曹(伯陽八年魯哀公八年宋滅曹)
公元前497年
 滕(頃公十六年魯哀公四年頃公卒子隱公虞母立哀十一年隱公卒)
公元前431年
陳(閔公八年魯哀公十六年楚滅陳殺閔公)
公元前648年
杞(僖公十二年魯哀公八年僖公卒子閔公維立)
公元前498年
薛(恵公三年魯哀公十年恵公卒)
(郊公)
公元前496年
邾(隱公十一年魯哀公七年魯入邾執邾子益哀八年歸吴又討邾子囚諸樓臺栫之以棘使諸大夫奉子革以為政哀十年邾子益來奔)
公元前427年
許(元公十年魯哀公十三年公卒)
公元前431年
小邾(詳見昭公元年)
公元前494年
楚(昭王二十二年魯哀公六年昭王子恵王章立哀十六年白公勝令尹子西恵王葉公白公白公自殺恵王國哀十八年恵王卒)
秦(恵公七年魯哀公三年恵公卒子悼公立魯十八年悼公卒子共公立)
吴(夫差二年魯哀公元年入越棲㑹稽越行成哀十年吴誅伍員十四年㑹晉黄池越入吴二十年越圍吴二十二年越滅吴)
公元前495年
越(句踐二年魯哀公元年吴入棲于㑹稽行成大夫范蠡為政十四年入吴二十年圍吴二十一年來聘二十二年滅吴乃以兵北渡淮與齊晉諸侯㑹于徐州周元王使人句踐胙為伯越兵横行江淮東諸侯畢賀號稱霸王)
 欽定四庫全書
日講春秋解義卷六十一
公元前494年
  哀公(名蔣定公之子姒以敬王二十六年即位十四年西狩獲麟春秋終諡法恭短折曰哀)
 元年春王正月即位
 楚子陳侯隨侯許男圍蔡(左傅)元年楚子圍蔡報柏舉也(在定四年)里而栽(栽設版築為圍壘周匝去蔡城一里)廣丈髙倍(壘厚一丈二丈)夫屯(夫兵也壘未成故令人屯守蔡)晝夜九日如子西之素(子西本計為壘當用九日而成)蔡人男女以辨(辨别男女各别係纍出降)使疆于江汝之閒而還(使蔡徙都江北汝水之南欲令近楚為私屬)蔡于是乎請遷于吴(楚還蔡人更叛楚就吴為明年蔡遷州来傅)
   隨屬不與㑹盟至是楚人徳其昭王於難列於諸侯故見經許既滅復見者楚封之也楚徙蔡江汝之閒不書遷蔡實未遷也胡氏安國乃謂遷蔡而書圍見楚子復讎為可恕此大失春秋之旨入郢者吴也楚不能報吴而摟二三小國以釋
  憾於蔡既已悖矣且楚誘殺蔡侯般而滅其國用太子蔡昭侯蔡之讎楚豈在入郢下豈蔡宜得報而楚獨不宜得報乎觀楚頻年滅頓滅胡何讎之復其志直欲蠶食小國不盡諸侯不止耳而以復讎之説恕之誤矣(附録左傅)吴王夫差于夫檇李也(檇李役在定十四年夫杜注吴郡吴縣西南大湖椒山通典包山一名西洞庭山也在今江南吴縣西南)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㑹稽(㑹稽杜注上㑹稽山也在㑹稽山隂縣南水經注古防山也周禮揚州之鎮在今浙江㑹稽縣東南)使大夫種因吴大宰嚭以行成(種越臣文種也)吴子将許之伍員不可臣聞之樹徳莫如去疾莫如盡昔有過澆殺斟灌以伐斟鄩(澆寒浞子封于過者二斟同姓諸侯襄四年傅曰澆用師滅斟灌)滅夏后(夏后孫后失國依于二斟復為澆所滅)后緍方娠逃出自竇(后緍妻)歸于有仍(后緍有仍氏女)生少康焉為仍牧正(牧官之長)惎澆能戒之(惎毒也戒備也)澆使求之(澆臣)逃奔有虞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舜諸侯也杜注梁國有虞縣今故虞城河南虞城縣南庖掌膳之官賴此得不見殺也)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而邑諸綸(思有虞君也虞思自以二女少康姚虞姓綸杜注虞邑虞城縣東南有故綸城)有田一成有衆一旅(方十里為成五百人為旅)能布其徳而兆其謀(兆始)以收夏衆撫其官職(襄四年傅曰靡自有鬲氏二國之燼以滅而立少康)使女艾諜澆(女艾少康諜候也)使季杼誘豷(豷澆弟季杼少康子后杼也)遂滅過戈復禹之績(過杜注澆國戈杜注豷國)祀配天不失舊物今吴不如過而越大于少康或将豐之不亦難乎(言與越成是使越豐大必為吴難)句踐能親而務施不失人親不棄勞與我同壤而世為仇讎于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違天而長宼讎(猶言天與不取)後雖悔之不可食已(食消也已止也)姬之衰也日可俟也(姬吴姓)介在蠻夷而長宼讎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聽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二十年之外吴其為沼乎(謂吴宫室廢壊當為汙池為二十二年越入吴起本)三月越及吴平吴入越不書吴不告慶越不告敗也
鼷鼠郊牛改卜牛(郊牛下穀梁有角字)
夏四月辛巳郊(穀梁傅)此該之變而道之也(該備春秋書郊終于此故于此備説郊之變變謂郊非其時或牲被災害)于變之中又有言焉(于災變之中又有可善而言者)鼷鼠郊牛改卜牛志不敬郊牛日展觓角而知傷展道盡矣(展道雖盡所以備災之道不盡譏哀公不敬故致大變)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時也夏四月不時五月不時之始可以之末承之始葢不可矣(不時中有差别夏始春方之末猶為可也)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者也(在成十七年)郊三卜禮也(三卜即傅末以十二月上辛卜之説)四卜非禮也(僖三十一年襄十一年皆四卜)五卜强也(成十年五卜)卜免牲者吉則免之不吉則否牛傷不言之者傷自牛作也故其辭緩(宣三年郊牛之口傷以牛自傷故辭緩)全曰牲傷曰牛未牲曰牛其牛一其所以為牛者異(己卜日成牲而傷之曰牛與未卜日未成牲之牛二不同)有變而不郊故卜免牛也已牛矣其尚卜免之何也(災傷不復以郊怪復卜免之)禮與其亡也寧有(禮與其無卜寧嘗有卜)嘗置之上帝矣故卜而後免之不敢専也卜之不吉如之何不免安置之繫而待六月上甲始庀牲然後左右之(庀具也待具後牲然後左右前牛我所不復須卜已有新牲故也周禮司門掌授管鍵啓閉國門祭祀之牛繫焉然則左右監門養之)子之所言者牲之變也而曰我一該郊之變而道之何也(此弟子穀梁子之詞)我以六月上甲始庀牲十月上甲始繫牲十一月十二月牲雖有變不道也(牲有變則改卜以不妨郊事故不言其變)待正月然後言牲之變此乃所以該郊(至郊時然後言其變重其妨郊也十二月不道自前可知也至正月然後道則二月三月亦可知也此所以該郊言其變道盡)郊享道也貴其時大其禮其養牲雖小不備可也(享者飲食之道牲有變則改卜牛郊日已逼庀繫之禮雖小不備合時禮用可也)子不志三月卜郊何也(弟子以經不書榖梁獨言之故復問也三月十二月正月二月也)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時也(有變乃志常事不書)我以十二月辛卜正月上辛如不從則以正月下辛二月上辛不從則以二月下辛三月上辛不從則不郊矣(意欲郊而卜不吉故曰不從郊必用上辛者取其新潔莫先也)
  定公未及小祥而僣行天子之郊禮凶服從吉則為不孝於親矧郊之祭也喪者不敢凶服不敢國門在喪蕆事則為不敬天一舉而犯三不韙焉郊之失禮未有甚於此者也(附録左傅)夏四月侯衞侯救邯鄲五鹿(趙稷以邯鄲范中行氏之黨也五鹿杜注晉邑)吴之入楚也(在定四年)使召陳懐公懐公朝國人而問焉曰欲與楚者右欲與吴者左陳人從田無田從黨(都邑之人無田者隨黨而立不知所與故直從所居在西居右在東者居左)逢滑當公而進(當公不左不右)曰臣聞國之興也以福其亡也以禍今吴未有福楚未有禍楚未可棄吴未可從而盟主也若以晉辭吴若何公國勝君亡非禍而何(楚為吴所)對曰國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復小國猶復况大國乎臣聞國之興也視民如傷是其福也(如傷恐驚動)其亡也以民為土芥是其禍也楚雖無徳亦不艾殺其民吴日敝于兵暴骨如莽(草之于廣野莽莽然故曰草莽)而未見徳焉天其或者正訓楚也禍之適吴其何日之有陳侯從之及夫差越乃修先君之怨秋八月吴侵陳修舊怨也(傅言吴不修徳修怨所以亡)
侯衞侯伐晉(左傅)齊侯衞侯㑹于乾侯救范氏也師及齊師衞孔圉鮮虞人伐晉取棘蒲(魯師不書非公命也孔圉孔蒸鉏曽孫鮮虞狄帥賤故不書棘蒲晉地今趙州城内有棘蒲社)
  前此齊衞伐晉夷儀河内不書諸侯猶有所忌未成乎伐也至是晉益衰無異列國齊衞遂連兵伐之春秋特書以著霸統之絶也王道盡而霸統復亡世變於是窮矣(附録左傅)吴師在陳楚大夫皆懼曰闔廬唯能用其民以敗我于柏舉今聞其嗣又甚焉将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不相無患吴矣昔闔廬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壇(平地作室不起壇也)器不彤鏤(彤丹鏤刻也)宫室不觀(觀臺榭)舟車不飾衣服財用不取費(選取堅厚不尚細靡)在國天有菑癘親廵孤寡而共其乏困在軍熟食者分而後敢食(必須軍士皆分熟食不敢食分猶徧也)其所嘗者卒乘與焉(所嘗甘珍)勤恤其民而與之勞逸是以不罷勞死知不曠(知身死不見曠棄)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敗我也今聞夫差次有臺榭陂池焉(過再宿曰次積土為髙曰臺有木曰榭鄣澤曰陂積水曰池)宿有妃嬙嬪御焉(妃嬙貴者嬪御賤者皆内官)一日行所必成玩好必從珍異聚觀樂是務視民如讎而用之日新先自也已安能敗我(為二十二年越滅吴張本)
仲孫何忌帥師伐邾
  邾之事魯至矣前年子来奔喪逾年而遽伐之葢魯之彊臣利取邾田不復知有禮義也(附録左傅)冬十月晉趙鞅朝歌(討范中行氏)
公元前493年
二年春王二月季孫斯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伐邾漷東田及沂西癸巳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繹(書盟止此句繹杜注邾地應在今山東鄒縣左傅)二年伐邾将伐絞(絞杜注邾邑當在今滕縣境)邾人愛其土故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榖梁傅)取漷東漷東未盡也及沂西田沂西未盡也(以其言東西則知其未盡也)三人伐而二人盟何也各盟其得也(季孫不得田故不與盟)
  邾自昭公時愬魯於晉叔孫季孫見執今晉失霸邾子懼比来朝㑹三卿以為憾帥師伐取其田復盟以要之三子皆書不舉重者各将其兵政自公出也三人伐而二人榖梁以為各盟其所得也莫彊於季孫何獨無得季氏志在滅邾二田不足充其欲又以昭公伐意如陽虎桓子皆賴叔仲之救故以田歸二家使與邾盟以示已不屑與且包藏禍心欲復圖其國而未肯盟也
夏四月丙子衞侯元卒(左傅)初衞侯遊于郊子南僕(子南靈公子)公曰余無子将立女(蒯聵奔無太子)不對他日又謂之對曰不足以社稷君其改圖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三揖卿大夫士也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周禮司士)君命祗辱衞靈公夫人曰命公子大子君命也對曰異于他子(言用意不同)且君沒於吾手(言公殁時已在左右)若有之必聞之且亡人之子輒在(輒蒯聵之子出公靈公適孫)乃立
子來朝(滕朝止此諸侯來朝亦止此)
晉趙鞅帥師納衞世子蒯聵于戚(左傅)六月乙酉晉趙鞅納衞大子于戚宵迷陽虎右河而南必至焉(戚在河東時晉軍已渡河夜行失道陽虎憶渡處在戚之北河北流據水所向則東為右故欲出河右南行也)使大子絻(絻始𤼵喪之服)八人衰絰自衞逆者(欲為衞人逆故衰絰成服)告于門哭而入遂居之(公羊傅)戚者何衞之邑也曷為不言入于衞父有子子不得有父也(明父得有子而廢之子不得有父所有故奪其國榖梁傅)納者内弗受也帥師而後納者有伐也何用弗受也以輒不受也以輒不受父之命受之王父也信父而辭王父則是尊王父也其弗受以尊王父也蒯聵之出與納春秋再以世子書則知蒯聵無辜而被此名以出故正其名而謂之世子所謂與之繼世者也書納于戚見為輒所拒而不得入於衞也程子縱令蒯聵得罪於父不得復立輒亦不得背父而不與其國為輒計者委於所可立使不失君之社稷而身從父則義矣榖梁尊王父之説非也
秋八月甲戌晉趙鞅帥師及鄭罕達帥師戰于鐡鄭師敗績(鐡公羊又作秩杜注鐡丘名在戚城南直隸開州北有戚城其南為王合里即鐡丘左傅)秋八月齊人輸范氏鄭子姚子般送之(子姚罕達子般駟弘)士吉射逆之趙鞅禦之遇于戚陽虎曰吾車少兵車之斾與罕駟兵車先陳(斾先驅車也以先驅車益其兵車示衆)罕駟自後隨而從之彼見吾貌必有懼心(晉人先陳鄭人隨之不知虚實見車多必懼)于是乎㑹之(㑹合戰)必大敗之從之卜戰龜焦(兆不成)樂丁曰(樂丁晉大夫)詩曰爰始爰謀爰契我龜(詩大雅先人而後卜筮)謀協以故兆詢可也(詢諮詢也故兆始納衞大子得吉兆言今既謀同可不須更卜)簡子誓曰范氏中行反易天明(不事君也)斬艾百姓欲擅晉國而滅其君寡君恃鄭而保焉今鄭為不道棄君助臣二三子順天明從君命徳義詬恥在此行也克敵者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周書作雒篇千里百縣有四郡)士田十萬(十萬畝也)庶人工商遂(得遂進仕)人臣隸圉免(去厮役)志父無罪君實圖之(志父趙簡子改名也言已事濟君當圖其賞)若其有罪絞縊以戮桐棺三寸不設屬辟(屬辟棺之重數王棺四重君再重大夫一重)素車樸馬(以載柩)無入于兆(兆葬域)下卿之罰也(為衆設賞自設罰所以克敵)甲戌将戰郵無恤簡子(郵無恤王良也)衞大子為右登鐡上望見鄭師大子自投車下子良大子綏而乘之曰婦人也(言其怯)簡子廵列曰畢萬匹夫七戰皆獲有馬百乘死于牖下(畢萬晉獻公卿也皆獲有功死于牖下得夀終)羣子勉之不在宼(言有命)繁羽御趙羅宋勇為右(三子晉大夫)羅無勇麇之(麇束縛也)吏詰之御對曰痁作而伏(痁瘧疾也)衞大子禱曰曾孫蒯聵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蒯聵襄公之孫)鄭勝亂從(勝鄭聲公名釋君助臣為從亂)午在難(午晉定公名)不能治亂使討之(鞅簡子名)蒯聵不敢自佚備持矛焉(戎右持矛)敢告無絶筋無折骨面傷以集大事無作三祖大命不敢佩玉不敢愛(不敢故以祈禱)鄭人擊簡子中肩斃于車中(斃踣也)獲其蠭旗(蠭旗旗名)大子救之以戈鄭師北獲温大夫趙羅(羅無勇故鄭師雖北猶獲羅)大子復伐之鄭師大敗獲齊千車趙孟喜曰可矣(趙孟簡子)傅傁曰(傅傁簡子屬也)雖克鄭猶有知在憂未艾也初周人與范氏田公孫尨稅焉(尨范氏臣為范氏收周人所與田之稅)趙氏得而獻之(得尨以獻簡子)吏請殺之趙孟曰為其主也何罪止而與之田(還其所稅)及鐡之戰以徒五百人有攻鄭師蠭旗于子姚之幕下獻曰請報主徳追鄭師姚般公孫林殿而射前列多死(前列)趙孟曰國無小既戰簡子曰吾伏弢嘔血(弢弓衣)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功為上)大子曰吾救主于車退敵于下我右之上也郵曰我兩靷将絶吾能止之(止使不絶)我御之上也駕而乘材兩靷皆絶(材横木細小也傅言簡子不讓自伐)
  春秋舍齊秦楚外無與戰者葢無能敵也今以蕞爾之鄭而趙鞅帥師與戰幸而勝之其衰甚矣書及所以主客皆言帥其衆敵也
冬十月衞靈公
十有一月蔡遷于州来蔡殺其大夫公子駟(書止此左傅)吴洩庸如蔡納聘而稍納師師入衆知之(洩庸吴大夫元年蔡請遷于吴中悔故因聘襲之)蔡侯告大夫公子駟以說(言不時者駟之為)哭而遷墓(将先君辭故哭)蔡遷于州
  州来滅於吴蔡之徙此實吴人之而經以自為文者楚既疆蔡蔡背楚請遷於吴而中悔及其事急委罪執政謀之不臧誰之咎也故經以自為文而殺公子駟則書大夫而稱國見君與用事大臣擅殺之而不以其罪也
公元前492年
三年國夏衞石曼姑帥師圍戚(左傅)三年齊衞圍戚求援中山(中山鮮虞公羊傅)齊國夏曷為與衞石曼姑帥師圍戚伯討也此其為伯討奈何曼姑受命靈公而立輒(靈公蒯聵之父)以曼姑之義為固可以拒之也(拒之者靈公命故)輒者曷為者也蒯聵之子然則曷為不立蒯聵而立蒯聵無道靈公蒯聵而立輒然則輒之義可以立乎曰可其可奈何不以父命辭王父命(不以蒯聵辭靈公命)以王父命辭父命是父之行乎子也(重本尊統之義)不以家事王事(以父見廢故辭讓不立家私事)以王事辭家事是上之行乎下也(榖梁傅)此衞事也其先國夏何也子不圍父也不繫戚于衞者子不有父也(子有父者戚繫衞則為大夫屬于衞)
  主兵者衞也而齊助子圍父逆亂人倫甚於故惡不義以為兵首所以深罪黨惡而訓天下後世討亂賊之法也戚不書承前衞世子蒯聵之文也其義與圍彭城異者彭城已披於楚故還繫之宋戚衞地而衞世子居之何用復書衞乎
夏四月甲午地震
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災(左傅)夏五月辛卯司鐸火(司鐸宫名)火踰公宫桓僖災(桓公僖公)救火者皆曰顧府(言常人愛財)南宫敬叔至命周人出御書俟于宫(敬叔孔子弟子南宫閲周人司周書典之官御書進于君者也)曰庀女而不在死(庀具也)子服景伯至命宰人禮書(景伯子服何宰人冢宰之屬)以待命不共有常校人馬巾車脂轄(校人馬巾車車乘馬使四四相從為駕之易以脂膏為行之易)百官官備府庫慎守官人肅給(國有火災恐有變難故慎為備)濟濡帷幕鬱攸從之(濡物于水出用為濟鬰攸火氣也從之為備)蒙葺公屋(以濡物冒覆公室)自大廟始外内以悛(悛次也先後卑以次救之)助所不給有不用命則有常無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駕乘車(備緩急)季桓子至御公立象魏之外(象魏門闕)命救火傷人則止財可為也命蔵象魏(周禮正月教令之法于象魏使萬民觀之故謂其書為象魏)曰舊章不可亡也富父至曰無備而官辦者猶拾瀋也(富父終生之後瀋汁也言不備責辦不可得)于是乎去表之槀(表表火道所向者去其槀積)道還公宫(開除道周匝公宫使無相連)孔子陳聞火曰其桓僖乎(言桓僖親盡而廟不毁宜為天所災公羊傅)此皆毁廟也其言災何復立也曷為不言其復立(據立武宫言立)春秋見者不復見也(于哀公時立即哀公時災既書災則立可見故得省文)何以不言及(據雉門兩觀)敵也(親過髙祖親踈敵等)何以書記災也(榖梁傅)言及則祖有尊卑(解經不言及僖)由我言之則一也(逺祖恩無差降如一不言及)
  桓僖親盡而宫存者葢季氏出於桓立於僖世専國政隆其私恩而不毁焉耳不書二宫分明且祖無尊卑也
季孫斯叔孫州仇帥師城啓陽(啓公羊開啓陽本鄅國後屬魯杜注琅琊開陽縣山東沂州北有故城)
公元前477年
  啟陽故鄅國昭十八年邾人襲鄅鄅子從帑于邾其地在邾東鄙近費魯既取漷東沂西田因奪而城之懼其難故以季氏叔孫已故與同城而地則季氏得之
宋樂髠帥師伐曹
公元前492年
  曹奉大心入蕭以叛宋方有亂故且齊盟未暇致討今聞齊景耄而無畏扵齊故修曹之怨也(附録左傳)劉氏范氏世為婚姻(劉氏周卿士范氏大夫)萇弘劉文公(為之屬大夫)故周與范氏趙鞅以為六月癸卯周人殺萇弘(終違天之禍)
秋七月丙子季孫斯卒(左傅)秋季有疾正常無死(正常桓子寵臣欲付以後事故敕令勿從已死)南孺子之子也則以告而立之(南孺子季桓子之妻言若生男告公而立之)女也則也可(肥康子)季孫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在公朝也)南氏生男正常載以如朝告曰夫子遺言命其圉臣南氏生男則以告于君與大夫而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衞康子請退(退辟位也)公使共劉視之(共劉魯大夫)則或殺之矣乃討之(討殺者)召正常正常不反(畏康子也)
蔡人放其大夫公孫獵于吴
  獵盖駟之黨蔡實背楚迋吴以自啓釁而委之罪故不去其官而稱人言國亂無政衆人擅放之也
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邾
  邾子已受盟于句繹今踰年而復圍之其棄信肆虐甚矣(附録左傅)冬十月晉趙鞅朝歌師于其南(范中行所在)荀寅伐其郛(伐其北郭圍)使其徒自北門入已犯師而出(使在外救已之徒擊趙氏圍之北門外内得出)癸丑邯鄲十一月趙鞅士皋夷惡范氏也
公元前491年
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盗殺蔡侯申(二月公羊三月公羊榖梁作弑左傅)四年春蔡昭侯将如吴諸大夫恐其又遷也承(承懲也盖楚言)公孫翩逐而射之(翩蔡大夫)入于家人而卒以兩矢門之(翩以矢自守其門)衆莫敢進文之鍇後至(鍇蔡大夫)曰如牆而進多而殺二人(竝行如牆俱進)鍇執弓而先翩射之肘鍇遂殺之故逐公孫辰而殺公孫公孫旴(旴即霍也公羊傳)弑君賤者窮諸人此其稱盗以弑何(據宋人弑其君處臼稱人)賤乎賤者也(賤于稱人者)賤乎賤者孰謂謂罪人也(蔡侯近罪人卒逢其禍故以為人深戒梁傅)稱盗以弑君不以上下道道也(以上下道道者若衞祝吁弑其君完之類是直稱不在人倫之序)内其君而外弑者不以道道也(襄七年伯将中國其臣欲從楚不勝其臣弑而死不使夷狄之民加乎中國之君故曰鄭伯髠原如㑹未見諸侯丙戌卒于操是不以道道也)春秋三盗微殺大夫謂之盗(十三年盗殺區夫是)非所取而取之謂之盗(定八年陽貨寶玉大弓是)辟中國正道以襲利謂之盗(即殺蔡侯者是)
公元前478年
  稱盗稱殺竊𤼵而未得其主名左氏以弑蔡侯為公孫翩既得其主名翩雖賤亦當從齊邴歜閻職弑商人之例而書人書弑則其説未可據也國君行則師從居兵衞而為盗所殺見蔡之無臣子不言君盗不得君其君也以盗為文不得言弑其與閽弑吴子異者閽則有主名而食庶人在官者之禄也宣十七年書蔡侯卒而復書蔡侯盖傅冩之誤
公孫出奔
  書公孫辰出奔盗殺蔡侯申之後則辰與聞乎弑矣
秦惠公
宋人執小邾子
  伐曹執邾子盖齊景圖霸無成而宋亦有志於争權也與宋襄執滕子圍曹同例
公元前491年
蔡殺其大夫公孫公孫
晉人執戎蠻子赤歸于楚(蠻公羊作曼書執止此左傅)夏楚人既克夷虎(夷虎蠻夷叛楚者)乃謀北方左司馬申公夀餘葉公諸梁致蔡于負函致方城之外于繒闗(三子楚大夫也此蔡之故地人民楚因以為邑致之者會其衆也負函繒闗杜注皆楚地負函當在今信陽州境)曰吴将泝江入将奔命焉為一昔之期襲梁及霍(一昔一夜偽辭當備吴夜結期明日便襲梁霍使不知梁霍杜注梁河梁縣西南故城梁南有陽山蠻子之邑)單浮餘圍蠻氏蠻氏潰(浮餘楚大夫)蠻子赤奔晉隂地(隂地杜注河南山北上雒東至陸渾)司馬起豐析與狄戎(司馬眅也豐析杜注析縣南鄉郡南有豐鄉楚邑河南淅川縣及内鄉縣之西北境皆析地也豐鄉城淅川縣西南𤼵此二邑人及戎狄)以臨上雒左師于菟和(菟和杜注山在上雒東今陜西商州東有和山)右師軍于倉野(倉野杜注在上雒縣商州東南有倉野聚)使謂隂地之命大夫士蔑曰(命大夫别縣監尹)晉楚有盟好惡同之若将不廢寡君之願也不然将通于少習聽命(少習杜注商縣武闗也今武闗商州少習山下言将開道以伐晉)士蔑請諸趙孟趙孟晉國未寧安能惡于楚必速與之士蔑乃致九州之戎(九州戎在晉隂地陸渾者)将裂田以與蠻子之(以詐蠻子)且将為之卜(卜)蠻子聽卜遂執之與其大夫以畀楚師于三户(三户杜注丹水縣北有三户亭今三户淅川縣西南)司馬致邑立宗焉以誘其遺民(楚復詐為蠻子作邑立其宗主)而盡俘以歸(公羊傅)赤者何戎曼子之名也其言歸于楚何(據執曹伯畀宋人不言歸于宋)子北宫子曰辟伯晉京師楚也(晉人執戎曼歸于若不戎曼子名則與伯執歸京師同文故辟其文而名之)
  霸主列國之君歸於京師正也今執而與楚宜從執曹伯畀宋人之例乃與歸于京師同文以著世變見情實晉與天諸侯皆有罪焉耳
城西
六月辛丑亳社災(亳公羊蒲公羊傅)蒲社者何(據鼓用牲于社不言蒲)亡國之社也社者封也(封土為社)其言災何(據封土火所能燒)亡國之社葢揜之揜其上而柴其下(故火得燒之揜柴之者絶不得使通天地四以為有國者戒)蒲社何以書記災也(榖梁傅)亳社者亳之社也亳亡國也(亳即殷也殷都亳故謂之亳)亡國之社以為廟屏戒也(立亳社于廟外以為屏蔽取其不得通天人君之而戒心)其屋亡國之社不得達上也
公元前488年
  記曰䘮國之社屋之武王克商班其社於諸侯使為鑒戒屋之故有災據左氏七年以邾子益来獻亳社新作亳社之屋可知不書者以其當作故不志也
公元前491年
秋八月甲寅滕子結卒
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
滕頃公(附録左傅)秋七月齊陳乞弦施衞甯跪救范氏(陳乞僖子弦施弦多)庚午五鹿九月趙鞅邯鄲冬十一月邯鄲荀寅鮮虞趙稷奔臨(臨杜注晉邑直隸臨城縣東有故城)十二月弦施逆之遂墮臨(逆稷納之他邑以臨險固故毁之)國夏伐晉取邢任欒鄗逆畤隂人壺口(八邑杜注晉地欒在趙國平棘縣西北鄗即髙邑縣潞縣東有壺口關今直隸欒城縣趙州北境皆古欒邑地柏鄉縣北故城鎮即故鄗城地逆畤水經注謂之曲逆水今曲逆故城完縣東南壺口關在山西黎城縣東北大行山口)㑹鮮虞荀寅栢人(柏人杜注晉邑趙國柏人縣直隸唐山縣西有故城)
公元前490年
五年春城毗(毗公羊作比又作芘)
齊侯伐宋
公元前481年
  定十四年齊與宋㑹洮至此忽伐之者齊方諸侯以伐晉而宋人伐曹執小邾子欲與争霸故討之然景公内實不能正其國而惟力是競是以鄭衞魯宋雖從之而心服
公元前490年
晉趙鞅帥師伐衛(左傅)五年晉圍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齊初范氏之臣王生惡張栁朔言諸昭子使為柏人(為柏人宰也昭子范吉射)昭子曰夫非而讎乎對曰私讎不及好不廢過惡不去善義之經也臣敢違之及范氏出(出柏人奔齊)張栁朔謂其子爾從主勉之我将止死王生授我矣(授我死節)吾不可以僣之(僣不信也)遂死于柏人(為射距晉伐死)趙鞅伐衞范氏之故也遂圍中牟
  是時齊方弱晉而列國諸侯堅於黨齊衞鄭荀寅射乃趙鞅之讎衞實庇之度齊兵力彊盛未可與爭射附衞未可猝動於是計納蒯聵以為衞主故為之伐衞前此晉師皆書侵此獨書伐者趙鞅釋私憾故用大師伐國邑志在必克也
秋九月癸酉齊侯杵臼卒(杵公羊作處左傅)齊燕姬生子不成而死(燕姬景公夫人不成未冠也)諸子鬻姒之子荼嬖(諸子公子也鬻姒景公妾荼安孺子)諸大夫恐其為大子也言于公曰君之齒長未有大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閒于憂虞有疾疢亦姑謀樂何憂于無君(景公意欲而未𤼵故以此言塞大夫請)公疾使國恵子髙昭子(恵子國夏昭子髙張)寘羣公子于萊(萊杜注齊東鄙邑今山東黄縣東南有萊子城)齊景公冬十月公子嘉公子公子黔奔衞公子公子陽生来奔(皆景公子在萊者)萊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與三軍之事乎不與謀師乎師乎何黨之乎(師衆也黨所也之徃也稱諡葢葬後而為此歌哀羣公失所)
還如
閏月齊景公(公羊傅)不書何以書(遽楚子昭卒不書)喪以數也(謂喪服大功以下諸喪當以閏月為數)喪曷為數(據卒不書)喪數畧也(畧猶殺也以恩殺故竝數榖梁傅)不正也(閏月附月之餘日喪事不數)
  凡喪以年斷者不以數以月斷者則以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苟數二年内已有二十五月安得謂之三年且以數而書則崩薨卒葬凡有者皆宜書何獨於此故知者譏其以閏月失喪不數之義也(附録左傅)鄭駟秦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常陳卿車服于其庭鄭人惡而殺之子思曰詩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塈(子思子産子國參也詩大雅攸所也塈息也)不守其位而能久者鮮矣商頌曰不僣不濫不敢怠皇命以多福(僣差也濫溢皇暇也言駟秦違詩商頌故受禍)
 
 
 
 
 
 
 
日講春秋解義卷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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