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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七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日講春秋解義卷二十七
   宣公(公名一名接又作委文公子毋敬嬴諡法善問周達曰宣)
公元前608年
 周(匡王五年魯宣公二年匡王崩弟定王立)
 鄭(穆公二十年魯宣公三年穆公靈公夷立宣四年靈公弑弟㐮公堅立)
 齊(惠公元年魯宣公十年惠公卒子頃公無野立)
公元前813年
 (詳見文公三年)
公元前607年
 (靈公繼覇十三年趙盾為政魯宣公二年靈公成公黑臀立宣八年郤缺為政九年成公卒子景公獳立宜十一年荀林父為政宣十六年士㑹為政宣十七年郤克為政)
公元前608年
 衛(成公二十七年魯宣公九年成公卒子穆公速立)
公元前633年
 蔡(文公四年魯宣公十七年公卒景公固立)
公元前627年
 曹(文公十年魯宣公十四年公卒子宣公廬立)
公元前608年
 陳(靈公六年魯宣公十年靈公子成公午立)
公元前778年
 杞(桓公二十九年)
公元前659年
 薛(詳見僖公元年)
公元前608年
 (季佗元年)
公元前524年
邾(定公六年)
公元前573年
許(昭公十四年魯宣公十七年昭公靈公立)
公元前659年
小邾(詳見僖公元年)
公元前608年
楚(莊王六年魯宣公十一年盟辰陵討陳春秋始子楚莊王以霸宣十一年楚孫叔敖令尹十二年敗晉于邲宣十八年莊王卒子共王立)
秦(共公元年魯宣公四年共公桓公立)
公元前506年
(詳見隐公元年成公元年)
越(詳見隐公元年)
 欽定四庫全書
日講春秋解義卷二十七
公元前608年
  宣公(名倭一名接又作委文公之子母敬嬴以匡王五年即位諡法善問周達曰宣)
 元年春王正月即位(公羊傳)繼弑君不言即位此其言即位何其意也(穀梁傳)繼故而即位與聞乎故也
   宣公弑君者所立受之而討賊則是與聞乎弑也故如其意而即位以著其罪
 公子遂如齊逆女(左傳)元年春王正月公子遂如齊逆女尊君命也(諸侯卿出稱名所以尊君命也)
   宣公斬焉在疚乃遣同惡大夫如齊逆女經書之以著敬嬴仲遂請齊立接之本謀又以見齊無道亂臣而使弑其君也隂謀簒弑急於昏齊以定其位此惡之大者至於卿逆之非禮則亦不待貶絶而見矣
三月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左傳)三月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尊夫人也(遂不言公子替其尊稱所以小君之尊也公羊傳)遂何以不稱公子一事再見者卒名也(卒竟也竟但舉名省文)夫人何以不稱姜氏貶曷為貶譏䘮娶䘮娶者公也則曷為夫人内無貶於公之道也(明下無貶上之義)内無貶于公之道則曷為夫人夫人與公一體也其稱婦何有姑之辭也(穀梁傳)其不言氏䘮未畢故略之也其曰婦緣姑言之之辭也遂之挈由上致之也(挈者謂去氏族直書名上謂宣公)
  夫人不氏與有罪古者一禮不備貞女不行夫人不能以禮自固苟從焉非正矣稱婦者蓋有姑則以婦禮至無姑則專以夫人禮至出姜既絶而歸齊而曰婦姜著敬嬴之速以姑自居
季孫行父如齊(左傳)季文子如齊納賂請㑹(宣公簒立未列于㑹故以賂請之)
  據左氏納賂請㑹下書公㑹齊侯于平州則知此㑹行父請之矣又書齊人濟西田則知請以賂矣仲遂弑君宣公立行不能討反為之使齊而納賂魯人以為賢觀春秋所書則其惡不可掩矣
公元前606年
晉放其大夫胥甲父于衛(左傳)晉人討不用命者放胥甲父于衛(胥甲下軍佐文十二年戰河曲不肯薄秦于險)而立胥克(克之子)先辛奔齊(先辛甲之屬大夫公羊傳)放之者何猶曰無去是云爾(覊置之不令去其地)然則何言爾近正也此其為近正奈何古者大夫已去三年待放(三年古者疑獄三年而後自嫌有罪當誅故三年不敢去)君放之非也大夫待放正也(河曲之戰距今八年晉始放胥甲父所謂而後放者故曰近正)古者臣有大喪則君三年不呼其門已練可以弁冕(弁皮弁爵弁也加旒曰冕)服金革之事君使之非也臣行之禮也(此與君放之非臣待君放正同故同類相𤼵明)閔子要絰服事既而曰若此乎古之道不即人心(既事畢言古不敢斥言君即近也)退而致仕孔子蓋善之也(善其服事得事君之義致仕不失親親之恩穀梁傳)放猶屏也稱國以放放無罪
  稱國以放君與當國大夫主之也河曲之戰撓臾駢之謀而以偏師獨出趙穿也若討不用命則穿當為首專治軍門之呼則穿胥甲父同罪可也趙盾當國乃庇穿蔽罪甲父晉侯於是失政桃園逆志固萌於此
公㑹平州(平州杜注齊地泰山牟縣西今山東萊蕪縣西有平州城左傳)㑹于平州以定公位
  春秋之世簒立者已列於諸則不復致討故季孫行父如齊請㑹而齊為㑹以定之夫以齊之彊與魯為鄰其力足以正魯而始徇仲遂之謀繼為平州㑹非貪賂失其本心抑以乘亂得國與魯宣之迹相類故同惡相濟耳然欲定其位者魯宣也宜稱及齊而曰㑹者乃治亂臣賊子必先究其黨與之義
公子遂如齊(左傳)東門襄仲如齊拜成
  與行父既再見於經矣如齊拜成削之可也而必書者以著為首惡也總其始終直書於䇿而義自見
公元前608年
六月齊人濟西田(濟西杜注故曹地僖公三十一年晉文以分魯左傳)六月齊人取濟西之田為立公故以賂齊也(公羊傳)外取不書何以所以賂齊也曷為賂齊為弑子赤之賂也(穀梁傳)内不言取言取授之也以是為賂齊也
  濟西之田魯所以賂齊而經書齊人之者蔽其罪於齊也簒弑之惡苟有人心者所同惡商人弑立齊惠公惡之終不曰公曰夫已氏何獨至於魯接不惡且助其邪謀而終定其位耶溺於濟田之賂耳許田入鄭而桓簒成郜鼎入魯而督罪釋濟西入齊而宣位定見諸行可謂深切著明
邾子來朝
  邾自僖文之世常與魯抗今宣簒立而反朝之蓋畏齊魯交合何以無貶乎既於朝桓貶矣公羊曰其餘從同
公元前595年
楚子鄭人侵陳遂侵宋(左傳)宋人之弑昭公也(在文十六年)晉荀林父諸侯之師伐宋(在文十七年)宋及晉平宋文公受盟于晉又㑹諸侯于扈將為魯討齊(二扈盟在文十五年十七年)皆取賂而還鄭穆公曰晉不足與也受盟于楚陳共公之卒(在文十二年)楚人不禮陳靈公受盟于晉(十四年新城十五年十七年兩盟扈)楚子陳遂侵宋(穀梁傳)繼事也
  鄭本以晉人失賊不討棄晉即楚使能以楚師討宋問昭公之故使宋以為戮而改立君大義伸於天下矣今乃侵陳以及宋則附楚以亟病中國耳宋者中國樞紐楚服陳鄭而宋不屈則不能與晉争霸宋著其志不在陳也猶齊桓之伐楚其志不在蔡也
晉趙盾帥師救陳(左傳)晉趙盾帥師救陳宋(穀梁傳)善救陳也
  楚鄭連兵憑陵上國先代之後無罪被侵晉能同惡相恤故襃而書救傳言師救陳宋而經不書宋者宋人弑君之罪晉受賂不討今雖救宋義不足稱若概書陳宋則典刑紊矣
宋公侯衛侯曹伯㑹晉師于棐林伐鄭(棐公羊作斐棐林杜注滎陽宛陵縣東南有林鄉今林鄉城河南新鄭縣左傳)㑹于棐林以伐鄭也楚蔿賈救鄭遇于北林(與師相北林杜注滎陽中牟西南林亭今屬河南開封府)囚晉解揚(解揚大夫)晉人乃還(公羊傳)此晉趙盾之師也曷為不言趙盾師君不㑹大夫之辭也(時諸侯趙盾所㑹不與其以卑致尊故正之穀梁傳)列數諸侯而㑹晉趙盾趙盾之事也(大其攘楚)其曰師何也以其大之也(師者衆大之辭)于棐林而後伐鄭疑辭也此其地何則著其美也(言似伐鄭有疑須㑹乃定又决之曰非也欲明趙盾之功故詳錄其㑹地爾)
  上書晉趙盾帥師救陳此書㑹師文相䝉也胡氏謂使列數諸侯而㑹晉趙盾則臣疑於君而不可公羊不㑹大夫之説考之於經似不盡協文十四年新城晉趙盾列數於諸侯之下未嘗以臣疑於君為嫌也至地而後伐乃㑹師伐國事實春秋大綱邪正豈為聚謀與不聚謀而異義乎故穀梁棐林疑辭為著美亦非也
公元前608年
晉趙穿帥師侵崇(崇公羊地譜商有崇國侵書趙穿而後凡役皆書大夫左傳)晉欲求成于秦趙穿曰我侵崇秦急崇必救之(崇秦之與國)吾以求成趙穿侵崇秦弗與成(公羊傳)者何天子之邑也曷為不繫乎周不與天子
  崇秦與國欲求成于秦反侵其所與益其怒而重其怨謀不若拙也趙穿已有逆心欲得兵柄而托伐國以用其衆盾為正卿必主是謀桃園之變盾之與聞乎故也審矣
公元前607年
晉人宋人伐鄭(左傳)晉人伐鄭以報北林之役于是晉侯趙宣子為政驟諫不入不競于楚(為明年鄭伐宋張本穀梁傳)伐鄭所以救宋也(時楚鄭侵宋)
  宋怨鄭與楚之侵復請伐鄭晉以前無功遂與連兵惟徳與禮可以服人宋人弑君受賂不討反為之興師修怨宜鄭之終不服也
二年春王二月壬子華元帥師及鄭公子歸生帥師戰于大棘宋師敗績獲宋華元(戰皆書大夫帥師自此大棘杜注宋地在陳畱襄邑縣南今河南睢州西有棘城左傳)二年公子歸生受命于楚伐宋宋華元樂呂御之二月壬子戰于大棘宋師敗績華元獲樂呂及甲車四百六十乘俘二百五十人百人狂狡輅鄭人(狂狡宋大夫輅迎也)鄭人入于井倒㦸而出之獲狂狡(因倒㦸反為鄭人所禽)君子失禮違命宜其為禽也戎昭果毅以聽之之謂禮(昭謂明曉軍法務在殺敵聽謂常存于耳著于心)殺敵為果致果為毅易之戮也(致謂必行也易反易)將戰華元殺羊食士其御羊斟不與及戰曰疇昔羊子為政(疇昔前日為政猶言為主)今日之事我為政與入鄭師故敗君子羊斟非人也以其私憾敗國殄民于是刑孰大焉所謂之無良者(詩小雅)其羊斟之謂乎殘民以逞宋人兵車百乘文馬百駟(畫馬為文四百匹)以贖華元于鄭半入華元逃歸立于門外告而入(告宋城門而後入言不苟)見叔牂曰子之馬然也(叔牂羊斟華元見而慰之)對曰非馬也其人也(叔牂知前言顯故不敢讓罪)既合而來奔(合猶答也)宋城華元為植廵功(植將主也)城者謳曰睅其目皤其腹棄甲而復于思于思棄甲復来(睅出目大腹于思多鬢之貌)使其驂乘謂之曰牛則有皮犀兕尚多棄甲則那(那何也)役人曰從其有皮丹漆若何華元曰去之夫其口衆我寡(傳言華元不吝其過寛而容衆穀梁傳)獲者不與之辭也(華元得衆甚賢故不與鄭獲之)言盡其衆以救其將也以三軍華元華元雖獲不病矣(將帥見獲可知不當復書敗績兩書之者明宋華元見獲竭力救之得衆如是敗身獲適彰其美不病其賢也)
  春秋常例受伐者為主故書宋及通經書戰三十四惟此年戰于大棘晉趙鞅鄭罕達戰于鐵兩國並書帥其衆敵也書獲者七惟華元及齊國書書師敗績見獲又敗也大夫生死皆曰獲鄭獲華元生也吳獲陳夏齧獲齊國書死也蓋存之殺之皆在既獲之後故書如此
伐晉(左傳)秦伐晉以報崇也(伐崇在元年)遂圍焦(焦杜注晉河外括地陜縣有故焦城在今河南州城内)
  城濮之戰得秦以挫楚所以伯也自秦晉相惡庸之役秦為楚用而趙穿無故侵崇以挑秦秦晉之争復起而楚得專意北方此晉所以力屈不支趙盾才臣豈慮不及此其隂縱穿邪謀養成羽翼不可掩矣
晉人宋人人陳人侵鄭(左傳)晉趙盾焦遂隂地諸侯侵鄭(隂地杜注河南山北上洛東至陸渾上洛今陜西雒南縣陸渾河南嵩縣)以報大棘之役楚鬬椒救鄭曰能欲諸侯而惡其難乎次于鄭以待晉趙盾曰彼宗競于楚殆將斃矣(競强也鬬椒若敖之族自子文以来世為令尹)姑益其疾乃去之(欲示弱以驕之傳言趙盾畏楚而還所以貶稱人且為四年楚滅若敖張本)
  胡氏安國謂晉為盟主諸侯何畏乎楚何避乎鬬椒以始謀不臧受宋之賂釋罪討理曲故避之以去義雖正大而非情事之實也方是時靈公猜釁巳成欲握兵柄托於伐國實無鬭心棐林之役楚囚解揚晉即還師是役復謬為之辭以避鬭椒蓋恐戰而不勝威權為之損不若全師以退以隂結國人之心而濟其亂謀左氏乃謂晉侯趙盾驟諌不入是以不競于楚失其實
秋九月乙丑晉趙盾弑其君夷皋(皋公羊作獆左傳)晉靈公不君厚斂彫牆臺上彈人而觀其辟丸也宰夫熊蹯不熟(胹煮也)殺之寘諸畚(畚以草索為之筥屬)使婦人載以過朝趙盾士季見其手(士季隨㑹也)問其故而患之將諫士曰諫而不入則莫之繼也請先不入則子繼之三進及澑而後視之(三進三伏不省而又前也澑屋霤也公知欲諫故佯不視)曰吾知所過矣將改稽首而對曰人誰無過過而能改莫大焉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詩大雅)夫如是能補過者鮮矣君能有終則社稷之固也豈唯羣臣賴之又曰衮職有闕惟伸山甫補之能補過也(詩大雅衮君之上服闕過也)君能補過衮不廢矣(無廢職)猶不改宣子驟諌公患之使鉏麑賊之(鉏麑力士)晨往寢門闢矣盛服將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嘆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賊民之主不忠棄君之命不信有一于此不如死也觸槐而死秋九月晉侯趙盾伏甲將攻之其右提彌明知之(右車右)趨登曰臣侍君宴過三爵非禮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獒焉(獒猛犬嗾使犬也)明搏而殺之棄人用犬雖猛何為鬬且出提彌明死之初宣子田于首山舍于翳桑(翳桑多䕃翳者首山杜注在河東蒲坂縣東南首陽山在今山西蒲州東南)見靈輒餓(靈輒晉人)問其病曰不食三日矣食之舍其半問之曰宦三年矣(宦學也)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焉(去家近)請以遺之使盡之而為之簞食與肉(簞竹器圓曰簞方曰笥)寘諸橐以與之既而為公介(靈輒為公甲士)倒㦸以禦公徒而免之問何故對曰翳桑之餓人也問其名居不告而退遂自亡也(輒亦去)乙丑趙穿靈公桃園(乙丑九月二十七日)宣子出山而復(山晉竟之山也)太史書趙盾弑其君以示于朝宣子曰不然對曰子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討賊非子而誰宣子嗚呼我之懐矣自詒伊慼其我之謂矣(逸詩也言人多所懐戀則自詒憂)孔子董狐古之良史書法不隱趙宣子古之良大夫為法受惡惜也越竟乃免(越竟君臣義絶可以討賊)宣子使趙穿公子黑臀于周而立之(黒臀晉文公子)壬申朝于武宫(穀梁傳)穿弑也不弑而曰弑何也以罪也其以罪何也曰靈公朝諸大夫而暴彈之(暴殘暴)觀其辟丸也趙盾入諌不聽出亡至于趙穿弑公而後趙盾史狐書賊曰趙盾弑公曰天乎天乎予無罪孰為而忍弑其君者乎史狐曰子為正卿入諌不聽出亡不逺君弑反不討賊則志同志同則書重非子而誰故書之曰晉趙盾弑其君夷皋者過在下也(稱臣以弑罪在下不言罪而言過者言非親弑有不討賊之過)曰于也見忠臣至于許世子止見孝子之至(以亡不越竟反不討賊弑君之罪忠不至故也止以病不知嘗藥受弑父之罪孝不至故也春秋加弑于二人以見忠孝不至則被惡名欲使忠臣觀之不敢惜力孝子觀之必盡其心是將來之逺防也)
公元前636年
  趙穿親弑其君董狐歸獄曰子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討賊非子而誰蓋亡而越竟則賊之不討猶或勢格力屈而莫可如何也反不討賊則志同志同則書重此晉史之文所以合於聖心而以垂大法也况寄託而外求君嗣子立本非其意及公既長而惡之專則君臣嫌釁已非一朝夕之故矣故齊商人宋鮑弑君簒國皆合諸侯而不討且定其位則其無君之心蓄之素矣出亡桃園之禍隨作反之後豈惟不能討賊且使穿新君處心積慮成於弑也故先儒胡安國之言曰以魏高貴鄉公之事觀焉抽戈者成濟倡謀賈充當國司馬昭也為天吏者將原司馬昭之心而誅之乎抑將致辟成濟而止也此義不明亂臣賊子得以詭計獲免而至愚無知如鄧扈樂史太之徒皆䝉歸獄受戮王法天理息矣故曰春秋成而亂臣賊子懼(附錄左傳)初驪姬之亂(在僖四年)詛無畜羣公子(詛盟誓)自是無公族(無公子故廢公族之官)及成公即位乃宦卿之適子而為之田以為公族(宦仕也為置田邑以為公族大夫)又宦其餘子亦為餘子(餘子適子母弟也亦治餘子之政)其庶子為公行(庶子妾子也掌率公戎行)晉于是公族餘子公行(皆官名)趙盾請以括為公族(括趙盾異母弟趙姬之中子也)曰君姬氏之愛子也(趙姬文公成公姊也)微君姬氏則臣狄人也公許之(外孫姬氏逆之以為適事僖公二十四年)趙盾旄車之族(旄車公行之官本卿適其子當為公族辟屏故更掌旄車)使屏以其故族為公族大夫(以其故官屬與屏使為衰之適)
公元前607年
冬十月乙亥天王
公元前606年
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猶三望(左傳)三年不郊而望皆非禮也望郊之屬也不郊亦無望可也(例在僖三十一年復發傳者嫌牛死與卜不從公羊傳)其言之何緩也(成七年鼷鼠郊牛不言郊牛之角而此郊牛之口傷者不若食角急也書者譏宣公養牲謹敬)曷為不復卜(據定十五年牛死改卜牛)養牲養二卜帝牲不吉則扳稷牲而卜之(帝天不吉者有災先卜帝牲養之有災更引稷牲以為天牲養之當二卜復不吉則不郊)帝牲在于三月(滌宮名養帝牲三牢之處謂之滌者取具蕩滌清潔)于稷者唯具是視(視其身體具無災害而已不特養于滌宫所以降稷尊帝)郊則曷為必祭稷王者必以其祖配王者曷為必以其祖配内出無匹不行(匹合也)自外至者無主不止(必得主人乃止天道幽逺故推人道以接之穀梁傳)之口緩詞也傷自牛作也(牛自傷口非備災之道不至也故以詞言之)事之變也乃者亡乎人之辭也(重𤼵傳者嫌牛死卜郊不從異也)
  諸侯宗廟社稷之祭俎豆陳聞王及后之喪則廢禮天王崩於十月告喪魯史䇿巳書乃斬衰奔赴時而僭用郊祀所謂失禮之中又失禮也乃不郊者以在滌牛口傷而改卜之牛又死也不然郊矣春秋之書㣲而顯此類是也三望者可巳不當為之辭
匡王
  四越月而葬其禮略也㑹葬不書卿㣲者也書之見王室之㣲諸侯之慢王也(附錄左傳)晉侯伐鄭及郔鄭及晉平士㑹入盟(郔杜注地今河南延津縣夏楚傳)
楚子陸渾之戎(陸公羊作賁公羊穀梁無之左傳)楚子陸渾之戎(在伊川)遂至于(雒水杜注出上雒冢領山至河南鞏縣入河)觀兵于周定王使王孫滿楚子(王孫滿周大夫)楚子問鼎大小輕重焉(示欲偪周取天下)對曰在徳不在鼎昔之方有徳也(禹之世)逺方圖物(圖畫山川奇異之物而獻之)貢金九牧(使九州之牧貢金)鑄鼎象物(象所圖物著之于鼎)百物而為之備使民知神姦(圖鬼神百物之形使民偹之)故民入川澤山林不逢不若(若順也不遇妖怪不順之物)螭魅罔兩(螭山神獸形怪物㒺兩水神)莫能逢之用能協于上下承天休桀有昏徳鼎遷于商載祀六百(載祀皆年)商紂暴虐鼎遷周徳休明雖小重也(不可遷)其姦回昏亂雖大輕也(言可移)天祚有所底止(底致也)成王定鼎郟鄏(郟鄏杜注今河南也武王遷成王定之)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周徳雖衰天命未改鼎之輕重未可問也
  楚與陸渾之戎本無夙憾今無故伐之而觀兵周疆且問鼎輕重黠驁無王之罪著内外傳皆以楚莊為賢不知終身小善不足以蓋此大惡也先儒以稱爵為襃觀此則知其必不可通矣
夏楚人侵鄭(左傳)夏楚人侵鄭鄭即晉故也
  晉靈徇貨黨賊以失鄭趙盾諸侯以侵之而不能服今成公即位息兵踰年而鄭人棄楚即晉蓋知楚氛日熾有蠶食陳鄭之心而欲依霸國自固
秋赤狄侵齊(地譜洺州春秋赤狄地赤狄始見經)
  赤狄隗姓其地在潞州北近晉而逺於齊忽舉侵齊之師知晉之無能為也楚横於南狄擾於北以中國之無霸耳
公元前608年
宋師圍曹(左傳)宋文公即位三年母弟須及昭公子武氏之謀也使戴桓之族攻武氏于司馬子伯之館盡逐武穆之族(事竝在文十八年)武穆之族以曹師伐宋宋師圍曹報武氏之亂也
  宋鮑簒弑得國武穆之族二族以曹師伐宋春秋不書討罪不足書也不知自反恃衆彊以逞志於曹不待貶而惡見矣
公元前606年
冬十月丙戌伯蘭卒(左傳)鄭穆公卒初鄭文公賤妾燕姞(南燕姓)夢天使與已(香草)曰余為伯鯈余而祖也(伯鯈南燕祖)以是為而子(以女子名)以國香服媚之如是(媚愛也欲令人愛之)既而文公見之與之而御之辭曰妾不才幸而子將不信敢徵乎(懼將不見信故欲計所賜懐子月數)公曰諾生穆公名之曰文公報鄭子之妃曰陳媯(鄭子文公叔父子儀漢律季父之妻曰報)生子華子臧子臧得罪而出(出奔宋)誘子華而殺之南里(事在僖十六年南里杜注鄭地)使盜殺子臧于陳宋之間(在僖二十四年)又娶于江生公子士朝于楚楚人酖之及葉而死(葉杜注楚地南陽葉縣河南葉縣南有古城)又娶于蘇生子瑕子俞彌俞彌早卒洩駕惡瑕(洩駕鄭大夫)文公亦惡之故不立也公逐羣公子公子蘭奔晉從晉文公伐鄭(在僖三十年)石癸曰(石癸鄭大夫)吾聞姬姞耦其子孫必蕃(姓宜為姬配耦)吉人后稷元妃也(姓之女為后稷妃周是以興故曰吉人)今公子甥也天或啟之必將為君其後必蕃納之可以亢寵(亢極也)與孔將鉏侯宣納之盟于太宫而立之(太宮祖廟)以與晉平穆公有疾死吾其死乎吾所以生也刈而卒(傳言穆氏所以大興于鄭天所啟也)
鄭穆公(穆公羊作繆)
  不月闕文也葬速禮不備
公元前605年
四年春王正月公及齊侯平莒及郯不肯公伐取向(郯國名今山東郯城縣西南故城向杜注莒邑寰宇莒州南有向城今屬山東青州府左傳)四年春公及齊侯平莒及郯不肯公伐取向非禮平國以禮不以亂伐而不治亂也(責公不先以禮治之而用伐)以亂平亂何治有無何以行禮(公羊傳)此平莒也其言不肯何辭取向也(為公取向作辭穀梁傳)及者内為志焉爾平者成也不肯可以肯也伐猶可取向甚矣人辭不受治也義兵也(討不釋怨)取向非也乘義而為利
  周官合方氏掌除邦國怨惡則釋四鄰之怨而成其好固義所當為也然必已之義可以服人然後人能降心相從魯宣齊恵身為大惡有人者莫不藏惡况相怨魯乃挾齊之威要以必從則人之不肯宜也又以兵加而取其邑則惡甚於齊惠矣
秦伯
夏六月乙酉公子歸生弑其君夷(左傳)楚人獻黿于鄭靈公(穆公大子也)公子宋與子家將見(宋子公子家歸生)子公食指動(第二指也)以示子家他日如此必嘗異味及入宰夫將解黿相視而笑公問之(問所笑)子家以告及食大夫黿召子公弗與也(欲使指無效)子公染指于鼎之而出公怒欲殺子公子公子家謀先(先公為難)子家曰畜老猶憚殺之(六畜)而况君乎反譖子家子家懼而從之靈公書曰鄭公子歸生弑其君不足也(子家不足以禦亂懼譖而從弑君故書首惡)君子曰仁不武無能達也(初稱畜老仁也不討子公不武也故不能自通于仁道而陷弑君之罪)凡弑君稱君君無道稱臣臣之罪也鄭人立子良(穆公庶子)辭曰以賢去疾不足(去疾子良名)以順則公子堅長乃立襄公(襄公堅也)襄公將去穆氏(逐羣兄弟)而舍子良(以其讓已)子良不可曰穆氏宜存固願也若將亡之則亦皆亡去疾何為乃舍之皆為大夫
  歸生身正卿久執兵柄聞宋之逆謀執而誅之猶反手耳宋有逆志而與歸生謀先必知其夙有無君之心也聞而不禁則賊由歸生審矣觀鄭人討亂子家之棺則當時國論以為首惡孔子春秋而後歸獄
赤狄侵齊
  以齊之彊而洺州之狄連歲侵之晉霸之衰與齊之無政竝見矣
公如齊公至自齊
  宣公簒弑齊實縱之故既以田賂復僕僕而徃朝焉㑹盟書至始於桓公之盟唐朝大國而書至始於宣公之如齊蓋由二公身為大惡有自危之心以得返為幸故特行飲至之禮耳(附錄左傳)初司馬子良子越椒子文曰(子文子良兄)必殺之是子也熊虎之狀而豺狼之聲弗殺必滅若敖氏矣諺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子良不可子文以為大慼及將死聚其族曰也知政乃速行矣無及于難且泣曰鬼猶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餒而(而語助言必餒)及令尹子文卒鬬般為令尹(般子文之子子揚)子越司馬(子越越椒)蔿賈工正子揚而殺之子越令尹己為司馬(賈為子揚而已位)子越又惡之(惡賈)乃以若敖氏之族圄伯嬴轑陽而殺之(圄囚也伯嬴蔿賈轑陽杜注楚邑)遂處烝野將攻王王以三王之子為質焉弗受(烝野杜注楚邑王文成穆)師于漳澨(漳澨杜注漳水漳水新城沶鄉縣當陽縣沮水合)秋七月戊戌楚子若敖氏戰于皋滸(皋滸杜注楚地)伯棼射王汏輈鼓跗著于丁寧(伯棼越椒也輈車轅汏過也箭過車轅上所以架鼓丁寧鉦也)又射汰輈貫笠轂(兵車無蓋尊者邊人執笠依轂而立禦寒暑名曰笠轂此言箭過車轅及王之蓋)師懼退王使巡師曰吾先君文王克息獲三矢焉伯棼竊其二盡于是矣(所以釋楚師之懼心)鼓而進之遂滅若敖氏初若敖娶于䢵(䢵杜注國名今湖廣安陸縣鄖城)生鬬伯比若敖卒從其母畜于䢵淫于䢵子之女生子文焉䢵夫人使棄諸夢中(夢杜注澤名江夏安陸縣雲夢城今湖廣雲夢縣治)虎乳之䢵子田見之懼而歸夫人以告遂使收之楚人謂乳穀謂虎於菟故命之曰鬭穀於菟以其女妻伯比實為令尹子文孫箴尹克黄(箴尹官名黄子之子)使于齊還及宋聞亂其人曰不可以入矣箴尹曰棄君之命獨誰受之(言雖奔他國獨誰受此棄命之人)君天也天可逃乎遂歸復命而自拘于司敗王子文之治楚國也曰子文無後何以勸善使復其所改命曰生(易其名言更生)
 楚子伐鄭(左傳)楚子伐鄭鄭未服也(前年楚侵鄭不獲成故)
   胡氏安國謂歸生弑君諸侯未有致討者而楚人至焉故書爵以與之然商臣之次厥貉楚子旅之觀兵問鼎竝以爵書則春秋無以書爵為襃之義明自宣而下楚勢益張故君將則稱君大夫將乃稱人耳
日講春秋解義卷二十七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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