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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日讲礼记解义卷三十
内则
则法也疏谓闺门之内轨仪可则故名朱子曰此古
学校教民之书盖古经也
后王命冢宰降德于众兆民
此言内则之所由始盖一篇之纲也后王谓天子降
下也冢宰六卿之长德谓德教推所得以为教也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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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曰兆后王继天立极作君作师既能脩身齐家端其则于上矣乃命冢宰降德教于众兆民俾皆效而
法之焉案教民虽司徒之分职而冢宰无所不统降
德云者教化本于躬行也
子事父母鸡初鸣咸盥漱栉縰笄总拂髦冠緌缨端韠
绅搢笏
此言子事父母当夙兴而具冠服也盥洗手漱涤口
栉梳也縰以黑缯韬发作髻也笄横插之以固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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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亦以缯束发本而垂馀于髻后为饰也髦用发为之象幼时剪发为鬌形也拂振尘也缨者结于项下
以固冠緌者其馀之下垂者也端元端服韠蔽膝也
以韦为之绅大带之垂者搢插也德莫先于孝子之
事父母也当鸡初鸣皆盥手漱口遂栉理其发以縰
韬发作髻固之以笄而以总束之然后拂去髦上之
尘著冠而垂其緌结其缨被服元端著韠垂绅而插
笏于带中盖夙兴脩洁以自谨其冠服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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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佩用左佩纷帨刀砺小觿金燧右佩玦捍管遰大觿木燧偪屦著綦
此言人子之所佩及足饰也纷帨皆巾名砺砺石也
觿状如锥象骨为之玦著于右手大指以钩弦而开
弓体也捍亦名拾韬左臂而收拾衣袖以利弦也管
谓笔彄遰刀室也偪邪幅也缠足至膝以自偪束者
亦谓之行縢屦鞋也著犹施也綦鞋口带也人子冠
服既具而身之左右又当佩物以备尊者使令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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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之所佩者六拭器有纷拭手有帨割物有刀砻刀有砺解小结有小觿晴而取火于日中有金燧右之
所佩者六开弓有玦韝臂有捍贮笔有管纳刀有遰
解大结有大觿阴而钻火于木中有木燧盖物之小
者佩于左大者佩于右以右之用力便也又以帛幅
邪缠而偪束其胫于是纳屦而施綦以旋系之则可
以慎步趋而效奔走矣案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此言
佩綦详而不及玉者方氏悫曰左右皆事佩也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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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与德佩异矣妇事舅姑如事父母鸡初鸣咸盥漱栉縰笄总衣绅左
佩纷帨刀砺小觿金燧右佩箴管线纩施縏帙大觿木
燧衿缨綦屦
此言妇事舅姑者之服佩也夫之父曰舅母曰姑笄
亦名簪衣绅元端绡衣之上加绅带士妻服也箴管
箴在管中线缕纩絮也縏小囊也帙刺也以针刺帙
而为縏囊所以贮箴管线纩者衿犹结也缨以佩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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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綦屦以綦约屦也妇所以佐夫故事舅姑一如事父母当鸡初鸣亦咸盥漱栉縰笄总而于衣之上加
以绅带左之所佩者亦为纷帨刀砺小觿金燧右之
所佩者则为箴管线纩而施以縏帙馀亦为大觿木
燧其衿缨则异而綦屦则同妇之谨其服佩者又如
此案古者男妇之笄皆有二其短者所以固髻此经
笄总是也其长者男子以固冠士冠礼爵弁笄皮弁
笄是也妇人以固被诗副笄六珈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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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适父母舅姑之所及所下气怡声问衣燠寒疾痛苛痒而敬抑搔之出入则或先或后而敬扶持之进盥少
者奉槃长者奉水请沃盥盥卒授巾问所欲而敬进之
柔色以温之饘酏酒醴芼羹菽麦蕡稻黍粱秫唯所欲
枣栗饴蜜以甘之堇荁枌榆免薧滫瀡以滑之脂膏以
膏之父母舅姑必尝之而后退
此言子妇问安视膳之礼也苛疥也奉水者水在器
奉以实于槃也温承藉也谓以和顺之色承藉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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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若藻藉之承玉然饘厚粥酏薄粥芼羹以菜杂肉为羹蕡大麻子秫黏稷也饴饧也堇菜名荁似堇
而叶大枌似榆而色白免新鲜者薧乾陈者堇荁枌
榆四物或用新或用旧也米泔曰滫滫滑曰瀡凝者
为脂释者为膏甘之滑之膏之皆谓调和饮食之味
也子妇之服佩既具于是同适父母舅姑之寝室既
至则低下其气怡悦其声问衣之燠则减之寒则加
之有疾痛与苛痒则敬抑按而搔摩之出入则或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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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先或随于后而敬扶持之进盥则少者奉槃长者奉水而请注水以盥盥卒则授巾问所欲食者而敬
进之更和柔其色以承之如饘酏酒醴芼羹菽麦蕡
稻黍粱秫唯尊者之所欲又用枣栗饴密以甘之堇
荁枌榆免薧滫瀡以滑之脂膏以膏之必也父母舅
姑既尝之而后敢退盖唯恐不得其欲也陈氏浩曰
此篇所记饮食珍羞诸物古今异制风土异宜不能
尽晓然亦可见古人察物之精用物之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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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未冠笄者鸡初鸣咸盥漱栉縰拂髦总角衿缨皆佩容臭昧爽而朝问何食饮矣若已食则退若未食则
佐长者视具
此言未冠笄者事亲之礼也容臭香物可助为容饰
者佩之恐秽气触尊者也昧晦爽明也谓欲明未明
之时凡男未冠女未笄者于鸡初鸣咸盥漱栉縰拂
髦而总发为角施衿缨佩容臭及昧爽而朝问于亲
曰何食饮矣若已食则退未食则助长者视膳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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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即退也黄氏曰此言男女少者事父母之礼虽视长者为略然其意亦已至矣
凡内外鸡初鸣咸盥漱衣服敛枕簟洒扫室堂及庭布
席各从其事孺子蚤寝晏起唯所欲食无时
此言一家之中侍奉尊者之礼也洒埽洒水敛尘而
埽去之也凡一家内外如仆妾之属于鸡初鸣咸盥
漱衣服敛尊者之枕簟洒埽其室自堂及庭设席以
待行事各务其所当为而无敢懈者唯孺子则蚤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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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起随其所欲食无时焉以弱而未胜节制优养之亦以体亲志也
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昧爽而朝慈以旨甘日出而
退各从其事日入而夕慈以旨甘
此言贵者事亲之礼也朝见曰朝夕见曰夕慈爱也
以甘旨之味致其爱亲之意也由命士以上公卿大
夫之属父子虽同居而皆异宫以崇敬也当其昧爽
而朝则慈以旨甘日出而退各治其事日入而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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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以旨甘盖贵者之为养使无旨甘以达其慈则曷异于无禄也程子曰异室犹今有逐位非如异居也
张子曰古者有东宫西宫南宫北宫异宫而同财此
礼亦可行古人虑远目下虽似相疏其实如此乃能
久相亲盖命士以上禄厚而人众𫝑不能以齐一所
谓以异而得同者此也
父母舅姑将坐奉席请何乡将衽长者奉席请何趾少
者执床与坐御者举几敛席与簟县衾箧枕敛簟而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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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此言侍奉尊者卧起之礼也坐席曰坐卧席曰衽将
坐奉席亦长者奉之也床谓安坐之床几所凭以为
安者父母舅姑将坐则先奉坐席而铺必请问面向
何方将卧则长者奉卧席而铺必请问足向何趾卧
而起则少者执床以与之坐御者举几以与之凭而
于席与簟则收敛之衾则束而县之枕则以箧贮之
簟则既敛而又以襡韬之盖坐寝唯时少长有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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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也案郑注将衽谓更卧处则将坐亦非常坐也若居主奥则东向寝恒东首则西趾不待请也
父母舅姑之衣衾簟席枕几不传杖屦祗敬之勿敢近
敦牟卮匜非馂莫敢用与恒食饮非馂莫之敢饮食
此言子妇于尊者之所服用饮食而致其谨也传移
也近偪也敦牟皆盛黍稷之器卮酒器匜以盛水为
沃盥之器与犹及也子妇于父母舅姑之衣衾簟席
枕几置之有常处不得轻为移置杖屦为服御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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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祗敬之而勿敢偪近敦牟卮匜非馂其馀莫敢擅用及常所食饮非馂其馀莫敢擅为饮食凡所以养
其孝心者如此
父母在朝夕恒食子妇佐馂既食恒馂父没母存冢子
御食群子妇佐馂如初旨甘柔滑孺子馂
此言子妇馂馀之礼也佐劝食也既尽也父母俱在
朝夕恒食子妇必劝勉而后馂其馀然所尽食者亦
唯恒馂而旨甘柔滑不与焉若父没母存冢子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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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子妇皆佐馂如父在之时旨甘柔滑则孺子馂案妇人无专制既嫁从夫故共牢而食夫死从子故长
子御食也
在父母舅姑之所有命之应唯敬对进退周旋慎齐升
降出入揖游不敢哕噫嚏咳欠伸跛倚睇视不敢唾洟
寒不敢袭痒不敢搔不有敬事不敢袒裼不涉不撅亵
衣衾不见里
此言子妇在尊者之前敬畏之法也唯应之速也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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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为容曰揖举足行步曰游哕呕逆声噫所谓噫气嚏鼽嚏咳嗽声欠伸见曲礼跛倚见礼器倾视曰睇
口出曰唾鼻出曰洟敬事如习射之类撅揭衣也子
妇在父母舅姑之所如有命则应之以唯而敬以为
对进退周旋必谨慎齐庄凡升降出入揖游不敢以
哕噫嚏咳与夫欠伸跛倚睇视亦不敢以唾洟虽寒
不敢袭虽痒不敢搔不有敬事虽劳倦不敢袒裼不
因涉水虽当暑不敢揭衣近身之衣衾不敢见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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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无一非敬身之事即无一非敬亲之事礼所为必谨于纤悉也
父母唾洟不见冠带垢和灰请漱衣裳垢和灰请浣衣
裳绽裂纫箴请补缀五日则燂汤请浴三日具沐其閒
面垢燂潘请靧足垢燂汤请洗少事长贱事贵共帅时
此言及尊者之漱浣沐浴而并明少与贱者之礼也
绽犹解也以线贯箴为纫燂温也潘淅米汁也洗身
曰浴洗头曰沐洗面曰靧帅循时是也人子于亲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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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洟固所不敢至为父母之唾洟则又刷去之而不使见以其为人情所不欲见也若冠带有垢则和灰
汤而请漱衣裳有垢则和灰汤而请浣或衣裳有绽
裂则纫箴请补缀每五日则燂汤请浴三日则具沐
五日三日之閒面垢则燂潘请靧足垢则燂汤请洗
凡以致安洁也夫人子之事亲既尽其敬又尽其爱
若此少之事长贱之事贵皆当循是礼而行之辅氏
广曰请浣漱请补缀请则容有不许然必先备灰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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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而后请敬之至也男不言内女不言外非祭非丧不相授器其相授则女
受以篚其无篚则皆坐奠之而后取之外内不共井不
共湢浴不通寝席不通乞假男女不通衣裳内言不出
外言不入男子入内不啸不指夜行以烛无烛则止女
子出门必拥蔽其面夜行以烛无烛则止道路男子由
右女子由左
此言男女有别之事也坐跪也奠置地也湢浴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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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蹙口出声也拥障也男正位乎外不当于外而言内庭之事女正位乎内不当于内而言梱外之事非
祭时之严肃丧时之急遽则不相授器或不得已而
相授则女当受之以篚如无篚则男女皆跪俟授者
置诸地而后就地以取之不相亲也外与内不共井
而汲不共湢而浴不通坐卧之寝席不通缓急之乞
假男与女不通上下之衣裳内言不出而交于外外
言不入而交于内若男子入内则不啸不指而声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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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肃夜行必以烛无烛则宁止女子出门必障蔽其面而不使人窥夜行必以烛无烛则宁止在道路则
男子由右女子由左盖先王制礼节性坊淫而尤严
于男女之辨凡以肃伦纪而端风化莫有切于此也
子妇孝者敬者父母舅姑之命勿逆勿怠若饮食之虽
不耆必尝而待加之衣服虽不欲必服而待加之事人
代之已虽弗欲姑与之而姑使之而后复之
此言子妇当笃于孝敬也使犹教也子之孝敬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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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必爱之妇之孝敬者舅姑必爱之然不可恃爱而生慢也必于父母舅姑之命勿逆勿怠而谨承焉如
饮食之虽非所嗜必尝以待命加之衣服虽非所欲
必服以待命任之以事而又使人代为已虽不欲姑
且与之虑其为之不善则且教之果不能而后已复
为焉可也夫委曲以将其孝敬若此此勿逆勿怠之
实矣
子妇有勤劳之事虽甚爱之姑縰之而宁数休之子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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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孝未敬勿庸疾怨姑教之若不可教而后怒之不可怒子放妇出而不表礼焉
此言父母舅姑慈爱之道也庸用也疾恶也怒谴责
也表犹明也子妇若有勤劳之事虽甚爱之不可以
爱故而勿劳也且縰使为之而宁数休息之若子妇
未孝未敬亦勿用骤加疾怨且委曲教之必不可教
而后怒以惩诫之至于怒而不改则放其子出其妇
不为过矣然犹为之回护而不明礼以著其罪者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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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终绝也案不表礼一说以不表著放出之礼而言如告之宗庙告之族党邻里而曰是不足以承家则
子妇无自新之路矣不如是者尚冀其悔而可复也
父母有过下气怡色柔声以諌諌若不入起敬起孝说
则复諌不说与其得罪于乡党州闾宁孰諌父母怒不
说而挞之流血不敢疾怨起敬起孝
此言人子諌亲之礼也起犹更也孰諌纯熟殷勤而
諌也人子于父母固当曲意以顺承矣不幸而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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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则从命非孝而又有不敢显诤以招亲之失者故必下气怡色柔声以諌庶几婉顺不迫可冀父母
之我从也如此而不从则起敬起孝以感动之俟其
说而复諌不以不入而遂已也若又不说与其畏惧
不諌而使父母得罪于乡党州闾宁可孰諌而取怒
于父母此即怒而至于挞之流血可谓劳矣然终不
敢疾怨益起敬起孝以感动之而始终欲喻亲于道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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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有婢子若庶子庶孙甚爱之虽父母没没身敬之不衰子有二妾父母爱一人焉子爱一人焉由衣服饮
食由执事毋敢视父母所爱虽父母没不衰子甚宜其
妻父母不说出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子行夫
妇之礼焉没身不衰
此言人子之用情当曲体乎亲心也若及也或也由
自也视比也宜犹善也出谓出其妻人子当以父母
之心为心如父母有婢之所生为婢子及庶母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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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庶子庶子之所生为庶孙而既甚爱之则子必仰体亲心不唯敬之于父母之存日而已虽父母没而
必终身敬之不衰如子有二妾父母爱其一子爱其
一自衣服饮食之丰俭自执事之劳逸子之所爱无
一敢以比于父母之所爱者虽父母没而亦不衰如
子虽甚宜于其妻而或致父母之不说则在所当出
子虽不宜于其妻苟父母而以为善事我则子仍行
夫妇之礼焉而没身不衰盖子之身父母之身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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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父母之心也于父母之所爱亦爱之至于犬马尽然而况于人乎自非知有亲而不知有已者未足
与于此也
父母虽没将为善思贻父母令名必果将为不善思贻
父母羞辱必不果
此言人子成亲之善也子以诚身为孝行已之善否
吾亲之荣辱关焉不可以父母既没而不思也如将
为善而未果诚思由我之善而得贻父母以令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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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断然而为之者矣将为不善而未果诚思由我之不善而至贻父母以羞辱必有断然而不为者矣易
曰有子考无咎诗曰无忝尔所生而曾子亦曰父母
既没当谨行其身不遗父母恶名可谓能终矣皆此
意也
舅没则姑老冢妇所祭祀宾客每事必请于姑介妇请
于冢妇舅姑使冢妇毋怠不友无礼于介妇舅姑若使
介妇毋敢敌耦于冢妇不敢并行不敢并命不敢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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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冢妇及介妇之礼也老谓传家事于长妇也每事祭祀宾客中之条件也介妇众妇也王氏曰友当
作敢项氏安世曰友如字怠也不友也无礼也皆以
毋字统之不友谓烦虐之无礼谓麾叱之命使令也
子治外而妇治内故舅既没则夫死从子姑老而传
家事于冢妇矣如有祭祀宾客之大礼冢妇仍必请
命于姑介妇则请于冢妇舅姑若使冢妇当服勤毋
怠不敢恃长而不友无礼于介妇舅姑若使介妇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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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任其劳毋敢忘分而欲敌耦于冢妇随行而不敢并行请命而不敢并命降坐而不敢并坐如此则娣
姒之际谊正情和一如兄友弟恭之各尽其分也将
所以顺乎亲者必由于是矣
凡妇不命适私室不敢退妇将有事大小必请于舅姑
子妇无私货无私畜无私器不敢私假不敢私与
此言妇之不敢自专而又合子妇以明其无私也凡
妇通冢妇介妇而言私室妇室也有事私事也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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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者侍舅姑之侧若不命其归私室则不敢自退将有所事无论大小必请命而后行盖家事统于一尊
故子妇无私藏之货财无私养之牲畜无私置之器
物不敢私为借贷不敢私为馈遗以明有统也
妇或赐之饮食衣服布帛佩帨茝兰则受而献诸舅姑
舅姑受之则喜如新受赐若反赐之则辞不得命如更
受赐藏以待乏妇若有私亲兄弟将与之则必复请其
故赐而后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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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妇于私亲不敢私受而私与也佩杂佩如箴线之类茝兰皆香草新犹初也故赐即乡所藏者或平
日舅姑所赐也妇或有私亲兄弟赐之以饮食衣服
布帛与夫佩帨茝兰则虽受而亦不敢私必以献于
舅姑舅姑若受之则喜如初受赐者然或不受而反
以赐之则辞辞不见许则如更受赐者然然犹不敢
自用必藏以待舅姑之空乏而复献之妇若将与私
亲兄弟亦必复请其故赐待舅姑有命而后敢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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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悫曰献诸舅姑者不敢私受故也请其故赐而后与者不敢私与故也
适子庶子祗事宗子宗妇虽贵富不敢以贵富入宗子
之家虽众车徒舍于外以寡约入子弟犹归器衣服裘
衾车马则必献其上而后敢服用其次也若非所献则
不敢以入于宗子之门不敢以贵富加于父兄宗族若
富则具二牲献其贤者于宗子夫妇皆齐而宗敬焉终
事而后敢私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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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敬大宗之礼也适子谓父与祖之适子是小宗也庶子谓适子之弟宗子谓大宗子犹若也归犹赐
也贤善也古者大宗百世不迁族之适子庶子皆宜
敬事宗子宗妇虽仕而贵且富亦不敢以贵富入宗
子之家车徒虽众必止于门外而以寡约入若有功
德受君器用衣服裘衾车马之赐必献其上等者于
宗子而自服用其次者若非宗子所当用而不可献
则已亦不敢服用以入宗子之门所以然者凡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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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宗族皆不敢以贵富加之况所祗事之宗子乎若富而有禄则每祭必具二牲择其善者以献于宗子
宗子祭时小宗夫妇皆齐戒往助而致其尊敬既终
事而后敢以下牲私祭其祖祢焉案诗曰君之宗之
荀卿曰大夫士有常宗是故宗以收族而民不散其
有益于治道也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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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讲礼记解义卷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