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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1a 页 WYG0339-0635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十四

庄烈帝
(戊/辰)崇祯元年春正月诏中官非命不得出禁门
尊熹宗皇后为懿安皇后
三月葬德陵
 谥曰悊皇帝庙号熹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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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史赞曰明自嘉靖而后纲纪日以陵夷神宗末废/坏极矣虽有刚明英武之君已难复振而重以帝之)
 (昏庸妇寺窃柄滥赏淫刑忠良惨/祸亿兆离心虽欲不亡何可得哉)
赠恤冤陷诸臣
 诸忤逆珰逮死若杨涟左光斗魏大中周顺昌等皆
 赠恤有差既而邹元标冯从吾高攀龙诸人亦俱赠
 荫
施凤来张瑞图罢
 御史罗元宾(会稽/人)疏纠凤来等以为纶綍之重任总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a 页 WYG0339-0636a.png
 归阉宦之权衡欲尚公则尚公欲封爵则封爵欲建
 祠则建祠欲诛杀削夺则诛杀削夺情面多而担当
 少爵禄重而谋国轻遂使黄扉为置邮之所辅臣若
 执簿之官误国徇私莫此为甚帝是其言凤来瑞图
 遂俱乞罢
陜西天赤如血
 是月二十五日陜西全省天赤如血至巳刻渐黄日
 始出(占主大旱/有暴兵)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b 页 WYG0339-0636b.png
夏四月以袁崇焕督师蓟辽
 初崇焕以忤魏忠贤去忠贤既伏诛廷臣争请召崇
 焕至是进兵部尚书督师蓟辽崇焕寻至都帝召见
 平台(即后右门明代/亦名曰平台)咨以方略对曰臣受陛下特眷
 愿假便宜计五年全辽可复帝退少憩时廷臣咸在
 给事中许誉卿叩以五年之略崇焕言圣心焦劳聊
 以是相慰耳誉卿曰上英明安可漫对异日按期责
 效奈何崇焕怃然自失顷之帝出即奏言东事本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a 页 WYG0339-0636c.png
 易竣陛下既委臣臣安敢辞难但五年内户部转军
 饷工部给器械吏部用人兵部调兵选将须中外事
 事相应方克有济帝为饬四部臣如其言崇焕又言
 以臣之力守全辽有馀调众口不足一出国门便成
 万里忌能妒功夫岂无人即不以权力掣臣肘亦能
 以意见乱臣谋帝起立倾听谕之曰卿勿疑虑朕自
 有主持大学士刘鸿训等复请赐崇焕尚方剑假之
 便宜帝悉从之(崇焕复上言恢复之计不外臣昔年/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守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b 页 WYG0339-0636d.png
 (正著战为奇著和为旁著之说法在渐不在骤在实/不在虚此臣与诸臣所能为至用人之人与为人用)
 (之人皆至尊司其柄何以任而勿贰信而勿疑盖驭/边臣与廷臣异军中可惊可疑者殊多但当论成败)
 (之大局不必摘一言一行之微瑕事任至重为怨实/多诸有利于封疆者皆不利于此身者也况图敌之)
 (急敌亦从而间之是以为边臣实难臣非/过虑但中有所危不得不告帝优诏答之)
五月李国
 国虽魏忠贤同乡然每持正论至是乞归荐韩爌
 孙承宗自代旋卒于家(谥文/敏)
毁三朝要典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a 页 WYG0339-0637a.png
 魏忠贤既诛其党杨维垣等护持旧局上疏力诋东
 林与崔魏并指为邪党编修倪元璐(字玉汝/上虞人)再疏攻
 驳柄国者两解之元璐寻上言请毁三朝要典(略曰/梃击)
 (红丸移官三议开于清流而三朝要典一书成于逆/竖其议可兼行其书必当速毁盖当事起议兴盈廷)
 (互讼主挺击者力护东宫争梃击者计安神祖主红/丸者仗义之言争红丸者原情之论主移宫者弭变)
 (于机先争移宫者持平于事后数者各有其是不可/偏非总在逆珰未用之先虽甚水火不害埙篪此一)
 (局也既而杨涟二十四罪之疏发魏广微此辈门户/之说兴于是逆珰杀人则借三案群小求富贵则借)
 (三案经此二借而三案面目全非矣故凡椎慈归孝/于先皇正其颂德称功于义父此又一局也纲自密)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b 页 WYG0339-0637b.png
 (而犹疑有遗麟势已重而或忧其反局崔魏诸奸始/创立私编标题要典已之批根今日则众正之党碑)
 (以之免死他年即上公之铁劵又一局也由此而观/三案者天下之公议要典者魏氏之私尝三案自三)
 (案要典自要典今为金石不刋之论者诚未深思臣/谓翻即纷嚣改亦多事惟有毁之而已夫以□竖之)
 (权而役史臣之笔亘古未闻当毁一未易代而有编/年不直书而加论断若云彷佛明伦规模大典则是)
 (魏忠贤欲与肃皇帝争圣崔呈秀可与张孚敬比贤/悖逆非伦当毁二矫诬先帝伪撰宸篇既不可比司)
 (马光资治通鉴之书亦不得援宋神宗手制序文为/例假窃诬妄当毁三况史局将开馆抄具备七载非)
 (难稽之世实录有本等之书何/事留此骈枝供人唾詈当毁四)疏上帝从之遂焚其
 板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5a 页 WYG0339-0637c.png
六月来宗道杨景辰罢
 宗道代李国为首辅事多诡随编修倪元璐屡言
 时事宗道笑曰渠何事多言词林故事止香茗耳时
 谓宗道为清客宰相景辰先与宗道为要典副总裁
 一徇奸党指及朝局已变乃请毁要典言官交章劾
 之遂与宗道同罢
秋七月浙江海溢
海寇郑芝龙(泉州南/安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5b 页 WYG0339-0637d.png
 闽海故多盗芝龙尤猖獗(据海岛截商□会闽中荐/饥求食者多归之势益炽)
 然尝败官军不追获将士不杀当事者遣使抚谕遂
 降会福建巡抚熊文灿(贵州永/宁卫人)至善遇之使为己用
 芝龙先后击杀群盗李魁奇钟斌等擢授游击后又
 平巨寇刘香(闽素有红□之患香乘之连犯闽广沿/海诸邑文灿令参政洪云蒸往贼舟宣)
 (谕被执芝龙乃合广东兵击香于远洋香胁云蒸止/兵云蒸大呼曰我矢死报国急击勿失遂遇害芝龙)
 (兵进香势□遂自焚死其家属/诣浙江降 洪云蒸长沙人)海氛渐息(芝龙寻擢/副总兵数)
 (以海利交通权/要寖以责显)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6a 页 WYG0339-0638a.png
革广宁及蓟镇塞外诸部岁赏
 先是广宁塞外绰哈纳木图古云(旧作贵/英今改)及蓟镇喀
 尔沁三十六家岁授抚赏至是尽革去之会岁饥诸
 部请粟复不许因是携贰我
大清悉收用之
宁远兵变
 川湖兵戌宁远者缺饷四月大噪馀十三营起应之
 縳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于谯楼自肃上疏自劾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6b 页 WYG0339-0638b.png
 脱走中左所自经督师袁崇焕闻变驰至捕斩首乱
 馀抚定之请令祖大寿(辽东/人)仍驻锦州中军副将何
 可纲(辽东/人)随己驻宁远而移蓟镇赵率教于关门遂
 罗宁远及登莱巡抚时度支大拙锦州蓟镇兵相继
 哗户部尚书毕自严(字锦曾/淄川人)言一岁之出浮于所入
 一百一十三万有奇而内供召买不与焉帝命群臣
 各陈所见自严择其可者先后列上增盐引议鼓铸
 括杂税覈隐田增关课皆琐屑权宜之计民以重困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7a 页 WYG0339-0638c.png
九月京师地震
冬十月刘洪训免寻遣戍
 先是魏忠贤虽败其党犹满朝言路新进者群起击
 之诸执政李国等故尝事忠贤不敢有所别白鸿
 训至阁毅然主持次第斥杨维垣李恒茂杨所修孙
 之獬(之獬为侍讲间要典将毁诣阁力争/且恸哭天下笑之 之獬淄川人)阮大铖等
 人情大快而群奸馀党恨刺骨帝数召见廷臣鸿训
 应对独敏谓民困由吏治失请帝久任责成帝嘉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7b 页 WYG0339-0638d.png
 之至是惠安伯张庆瑧(伟曾/孙)总督京营敕内有兼辖
 捕营语提督郑其心以非旧例(旧例督京营者/不辖寻捕军)论之
 命覈中书改敕之故下舍人田嘉璧狱而给事中李
 觉斯(广州东/莞人)言事由兵部具稿送辅臣审定中书缮
 写兵部及辅臣皆当问帝心疑其事乃御便殿问诸
 阁臣皆云不知帝怒令廷臣劾奏于是觉斯言庆臻
 纳贿御史吴玉(寿阳/人)言鸿训主使而帝阅兵部揭有
 鸿训批西司房语帝意谓事已大著即令内阁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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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臣合词申辨不纳遂落鸿训职谪戍代州兵部尚
 书王在晋削籍庆臻以世臣停禄三年(后鸿训卒于/戍所福王时)
 (复/官)
十一月召对廷臣于文华殿礼部侍郎钱谦益(字受之/常熟人)
以罪削职都给事中章允儒(南昌/人)等降谪有差
 诏会推阁臣廷臣列吏部侍郎成基命(字靖之/大名人)及谦
 益等名以上(时同推者郑以伟李腾芳孙慎行何如/宠薛三省盛以宏罗喻义王永光曹于)
 (汴凡十一人三郑以伟字子器上饶人何如宠字康/侯桐城人薛 省字鲁淑定海人罗喻义益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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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尚书温体仁(字长卿/乌程人)以无素望不与侍郎周延
 儒(字玉绳/宜兴人)方奏对称旨(先是锦州兵哗袁崇焕请给/饷帝召问诸大臣皆请发内)
 (帑延儒独进曰关门昔妨敌今且防兵宁远哗饷之/锦州哗复饷之各边效尤帑将安给帝曰卿谓如何)
 (延儒曰事□不得不发但当求经久之策帝悦曰卿/言是也降旨责群臣越数日复召问延儒曰饷莫如)
 (粟山海积粟不缺也缺银月何故哗安知非骄弁搆/煽以胁崇焕邪帝方疑边将要挟□延儒言复悦曰)
 (卿言是由此/属意延儒)亦弗及体仁揣帝意必疑遂上疏讦谦
 益前典试浙江关节受贿不当与阁臣选(谦益于天/启三年典)
 (试浙江有奸人金保元徐时敏伪作关节□俚俗诗/一朝平步上青天句分置七义结尾授举子钱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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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中式千秋本能文本房荐拟第二主司抑置第四/知为保元时敏所卖与之□事传京师为部科庶勘)
 (者所发谦益大骇即具疏劾二奸及千秋俱下吏论/戌谦益亦夺俸二奸寻毙千秋遇赦释还事已七年)
 (矣至是体仁以枚卜不与疑/谦益实沮之遂复发其事)帝果心动次日召对阁
 部科道诸臣于文华殿命体仁谦益皆至谦益不虞
 体仁之劾己也辞颇屈而体仁盛气诋谦益言如泉
 涌因进曰臣职非言官不可言会推不与宜避嫌不
 言但枚卜大典宗社安危所系谦益结党受贿举朝
 无一人言者臣不忍见皇上孤立于上是以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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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帝久疑廷臣植党闻体仁言辄称善而执政皆言
 谦益无罪吏科都给事中章允儒争尤力且言体仁
 热中望如谦益当纠何俟今日体仁曰前此谦益
 皆閒曹今者纠之正为朝廷慎用人耳如允儒言乃
 真党也允儒曰党之说小人以陷君子天启朝可鉴
 帝怒命礼部进千秋卷责谦益谦益引罪帝叹曰微
 体仁朕几误遂叱允儒下狱并切责诸大臣时大臣
 无助体仁者独延儒奏曰会推名虽公主持者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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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馀皆不敢言即言徒取祸耳且千秋自有成案
 不必复问帝乃即日罢谦益官议罪(坐杖/论赎)允儒及给
 事中瞿式耜(字起田/常熟人)御史房可壮(益都/人)等皆坐谦益
 党降谪有差(千秋复逮/问荷校死)
十二月韩爌复入阁
 先是五月诏遣行人召爌及是始至会帝以钱谦益
 事悉置廷推者不用遂命爌复为首辅(时刘鸿训方/被重谴爌至)
 (即疏救不听温体仁既讦钱谦益御史毛九华任赞/化亦疏讦体仁帝再召内阁九卿质之体仁力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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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赞化为谦益私党帝以为然秉烛召爌等于内殿/谓进言者不忧国而植党当重绳以法爌退具揭言)
 (人臣不可以党事君人君亦不可以党疑臣但当论/其才品臧否职业修废而黜陟之若戈矛妄起于朝)
 (堂畛域横分于宫府非国之福也不/纳 毛九华掖县人任赞化闻喜人)
陜西饥流贼大起(流贼/始此)
 先是阉党乔任甲巡抚陜西朱童蒙巡抚延绥皆贪
 黩不恤民又连岁大䘲白水贼王二府谷贼王嘉允
 宜川贼王左挂等一时并起攻城堡杀官吏安塞马
 贼高迎祥自称闯王饥民王大梁自称大梁王聚众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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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三边饥军亦群起为盗大吏恶闻贼曰此饥氓徐
 自定耳已而帝从给事中刘懋(临潼/人)议裁驿站冗卒(事在/明年)
 山陜游民仰驿糈者无所得食皆从贼
(己/巳)二年春正月周道登罢
 道登尝召对帝问宰相须用读书人何解对曰容臣
 至阁中检阅回奏帝有愠色又问章奏内多有情面
 二字何也对曰情面者面情之谓左右皆匿笑道登
 前在礼部多有争执及柄政后排正人庇私交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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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路所劾帝悉下其章廷议尚书王永光等言所劾
 有据遂放归
三月定逆案
 诏定魏忠贤逆案阁臣韩爌等不欲广搜树怨列上
 者少帝不怿令以赞导拥戴颂美謟附为目因曰忠
 贤一内竖耳苟非外廷助虐何遽至此且内廷同恶
 者亦当入广等以不知内侍为对帝曰岂皆不知特
 畏任怨耳阅日召入便殿案有布囊盛章奏甚夥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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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曰此皆奸党颂疏可按名悉入爌等知帝意不可
 回乃曰臣等职在调旨三尺法非所习帝召吏部尚
 书王永光问之以不习刑名为对召刑部尚书乔允
 升左都御史曹于汴同审定于是案所罗列几无脱
 至是上之帝亲加裁定自魏贤忠客氏依谋反大逆
 律磔死外以六等定罪曰首逆同谋崔呈秀及魏良
 卿侯国兴等六人俱立斩曰交接近侍刘志选梁梦
 环倪文焕许显纯等十九人俱斩秋后处决曰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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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侍次等魏广微周应秋阎鸣泰杨维垣等十一人
 及孽魏志德等三十五人俱充军曰谄附拥戴太监
 李实等十五人亦俱充军曰交接近侍又次等顾秉
 谦冯铨王绍徽等一百二十八人俱坐徒三年赎为
 民曰交结近侍减等黄立极等四十四人俱革职閒
 住又于诸人姓名下各注所犯刋布中外知之(方案/初定)
 (张瑞图来宗道及贾继春皆不与帝召见问臣及允/升于汴□平台诘之阁臣等以瑞图宗道无实状对)
 (帝曰瑞图工书为忠贤所爱宗道为崔呈秀父请恤/典中有在天之灵语非实状邪又问继春对曰继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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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反覆然持论亦有可取帝曰惟/反覆故为真小人三人遂俱论徒)
以杨鹤(字修龄/武陵人)总督三边军务捕流贼
 鹤初官佥都御史忤魏忠贤罢去帝即位复官进左
 副都御史(上言自大兵大疫加派频仍小民之元气/伤辽左黔蜀丧师失律封疆之元气伤缙)
 (绅搆党彼此相倾逆党乘之诛锄善类士大夫之元/气伤譬如重病初起百脉未调风邪易入急当培养)
 (而陛下事事厉精临轩面质或问之而未必尽知事/下六曹或呼之而未必立应致千圣怒数取谴诃窃)
 (以为过矣今一切民生国计吏治边防宜取祖宗成/法委任责成严为之程宽为之地□之以渐镇之以)
 (静何虑不臻/太平哉报闻)关中寇炽总督缺人乃拜鹤兵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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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督军务讨贼先是王大梁由略阳逼汉中馀贼犯
 洛川淳化等十馀州县固原逃兵周大旺等掠泾阳
 富平及鹤至商洛道参政刘应遇已先击斩王二于
 白水又追斩大梁于汉南(馀众逃入山/中歼之几尽)督粮道参议洪
 承畴(泉州南/安人)亦击破王左挂(几擒之会/雷雨遁去)副将贺虎臣
 (保定/人)捕斩周大旺等贼渠多就诛灭鹤不能抚绥于
 是继起者益众延安榆林间随处皆贼(故事总督大/臣率用边抚)
 (知兵者鹤素不膺军旅之任庙堂遽用之/备禦防略莫知为计后遂一意主抚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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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乙酉朔日食
 帝以日食失验欲罪台官(时大统历推食三分二十/四秒回回历推食五分五)
 (十二秒徐光启依西法预推顺天府食二分有奇应/天食六分有奇琼川食既大宁以北不食至期光启)
 (法验大统回回历皆疏与回回历出西域/洪武中置科𨽻钦天监 大统法参用)礼部尚书
 徐光启言台官测候本郭守敬法元时尝当食不食
 无怪今日之失宜及时修治参用西法(光启以岁差/环转岁实参)
 (差天有纬度地有经度列宿有本行月五星有本轮/日月有真会视会皆古所未闻惟西法有之宜取其)
 (历法参互考订与/大统法会同归一)从之诏西洋人龙华民推步光启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14b 页 WYG0339-0642b.png
 为监督(华民卒更徵/汤若望代之)西法之行自此始(西洋新法其/初大约与回)
 (回历相同周天三百六十度度六十分分六十秒一/日十二时时八刻刻十五分有闰日无闰月迨入中)
 (国又通融中法始复置闰月之类穷推详/测益加精密于是授时大统之说渐绌)
六月袁崇焕杀总兵官毛文龙于双岛(在今奉天府宁/海县西南海中)
 崇焕素不善文龙大学士钱龙锡以崇焕召对时有
 五年复辽语因造寓询方略崇焕曰恢复当自东江
 始文龙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处之易易耳比崇焕
 莅镇文龙来谒接以宾礼文龙不让崇焕益不悦遂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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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诛之至是以阅兵为名泛海扺双岛文龙来会崇
 焕与相燕饮每至夜分文龙不觉也崇焕议更营制
 设监司文龙怫然崇焕以归乡动之文龙曰向有此
 意但惟我知东事东事毕朝鲜衰弱可袭而有也崇
 焕滋不怿遂以六月五日邀文龙观将士射先设幄
 山上令参将谢尚政等伏甲士幄外文龙至其部卒不
 得上崇焕曰予诘朝行公当海外重寄受予一拜
 拜毕登山因诘文龙违令数事文龙抗辨崇焕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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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叱之命去冠带絷缚文龙犹倔强崇焕数以十二罪
 当斩数毕文龙不能言但叩头乞免崇焕召谕其从
 官曰文龙罪状当斩否皆惶怖唯唯中有称文龙数
 年劳苦者崇焕叱退之乃顿首请旨出尚方剑斩文
 龙于帐前然后出谕其部卒曰诛止文龙馀无罪皆
 不敢动分其兵为四协以文龙子承祚及副将陈继
 盛等领之遂还具状以上帝骤闻意殊骇既念文龙
 已死方任崇焕乃优旨褒答崇焕又上言东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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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置师即以副将继盛帅之于计便又虑部下为变
 请增饷银至十八万帝皆报可自文龙专阃海外前
 后章奏或多虚张失实部下健儿劲卒不下二万馀
 崇焕恐其跋扈难制故必欲杀之然东江屹然巨镇
 自文龙死势日衰弱且岛弁失主师心渐携益不可
 用其后致有叛去者(明年参将刘兴治杀陈/继盛等十一人以叛)
秋八月总督云贵川湖广西军务朱燮元平水西蛮
 先是王三善遇害贵州官军屡为安邦彦所败廷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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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川师不协助宜令一人统之(□蔡复一为贵州总/督但辖云贵湖广而)
 (不及四川复一尝遣总理鲁钦捣织金贼巢凿山开/道攀藤穿窦而入斩首千馀级穷搜不得邦彦而还)
 (复一以邻境不协讨致贼未灭请敕四川出兵为犄/角诏可之已而钦为贼所乘兵溃复一自劾遂罢去)
 (安蔡复一字敬夫同/ 人鲁钦长清人)乃晋燮元兵部尚书总督五省
 军驻遵义(事在天/启五年)明年燮元赂贼党杀奢寅(寅凶淫/日甚有)
 (阿引者受燮元/金乘寅醉杀之)崇明年老无能为邦彦亦乞抚燮元
 闻于朝许之未几燮元以父丧去贼复炽帝元年起
 燮元故官兼抚贵州至是燮元徵云南兵下乌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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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兵永宁下毕节而自率大兵驻陆广逼大方贵州
   总兵许成名由永宁复赤水(明卫在大定府毕节县/西与四川叙永厅接界)
   (以赤水河/名今废)邦彦与崇明合众十馀万来攻燮元令成
   名佯退诱贼而遣兵三路捣其巢四川总兵侯良柱
   (字朝石永/宁卫人)副使刘可训(澧州/人)遇贼于永宁与成名合击
   大破之斩崇明邦彦俘数十人积年巨寇始尽(自/崇)
   (明邦彦相继作乱云贵诸苗出殁为患副使朱家民/与许成名等讨平盘江以外诸蛮相度要害筑城置)
   (戍庐井毕备道涂晏然又以盘江居云贵交两岸壁/立水深无底广三十馀丈乃仿澜凔桥制置铁索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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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横木为板桥建度楼筑月城以护之遂为永利笼/朱家民字同人曲靖人盘江注见前盘江桥在南)
   (府安南县东/亦曰铁索桥)
  冬十一月我
 大清兵下遵化
   我
太宗文皇帝亲督大军入龙井关以蒙古喀尔沁台吉布尔
   噶图曾受赏入边用为向导遂攻克洪山口(在遵化/州少北)
   (东有/关城)别将克大安口(在遵化州西/北亦有关城)会于遵化山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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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兵官赵率教入援战死全军覆没(率教驰抵三屯/营总兵朱国彦)
   (不令入遂战死已城将破国彦冠带西向稽首与妻/张氏并投缳死 三屯营在遵化州东今设副将驻)
   (守/)巡抚王元雅(太原/人)及保定推官李献明(时献明/以察核)
   (官库在城或曰此邑非君所辖去无罪献明正色曰/莫非王土安敢见危避难 献明字思皇寿光人)
   永平推官何天球(广东人理/遵化军饷)遵化知县徐泽(字兑若/襄阳人)
   前任知县武起潜(字用潜/进贤人)等凭城拒守城破皆死之
   (教谕曲毓龄中军彭文/炳守备徐联芳并死焉)
太宗文皇帝嘉元雅忠命赐棺殓阅日燕京始得报帝召见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18b 页 WYG0339-0644b.png
   廷臣于平台咨方略侍郎周延儒言本兵备禦疏忽
   调度乖张检讨项煜(秀水/人)继之且曰世宗斩一丁汝
   夔将士震悚彊敌宵遁帝颔之遂下尚书王洽(临池/人)
   于狱(洽雅负时望而应变非所长帝方恶廷/臣玩愒故于洽不少贷未几竟瘐死)
  以成基命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召孙承
  宗复为兵部尚书兼中极殿大学士视师通州
   基命请速召还故辅承宗任以兵事帝然之乃即命
   基命入阁而立召承宗至入对具陈方略帝称善曰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19a 页 WYG0339-0644c.png
   卿且为朕保护京师承宗出漏下二十刻矣即周阅
   都城五鼓而毕复出阅重城明日夜半忽传旨守通
   州时烽火遍郊承宗从二十七骑疾驰抵通州门者
   几不纳既入城与保定巡抚解经传(韩城/人)御史方大
   人(桐城/人)总兵官杨国栋登陴固守而以间复马兰(在/遵)
   (化州西北有关城今/为马家镇设总兵官)三屯二城
  总兵官满桂督师袁崇焕先后入援
   时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19b 页 WYG0339-0644d.png
  大清兵越蓟州而西徇三河击走宣大援兵遂下顺义
   我
太宗文皇帝命传谕各城(谕曰尔国庇叶赫而戕害我大恨/有七我知终不相容告)
(天兴师国赐我河东地我/天直我)
(太祖皇帝犹愿和好尔国不从和而尔主频加欺陵故今日/天又赐我河西地我复累次愿)
   (兴师而来顺者抚逆者诛天运循环得/天者兴人岂能为非我恃强逞兵也)因进军薄京
   城营于城北土城关之东总兵官满柱入援以五十
   骑先至屯德胜门外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0a 页 WYG0339-0645a.png
大兵至桂进战城上发大炮佐之误伤桂军桂亦负伤
 帝遣中官劳以羊酒令入休瓮城崇焕闻警即帅祖
 大寿何可纲等入卫所过诸城皆留兵以守既至京
 师帝甚喜命尽统诸道援军与桂大寿俱召见平台
 慰劳备至崇焕请入城休兵不许请屯兵外城如满
 桂例亦不许
诏天下镇巡官勤王
 于是宣大总督及宣府保定河南山东山西各巡抚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0b 页 WYG0339-0645b.png
 皆奏帅师入卫诏应天陜西凤阳郧阳浙江巡抚俱
 勤王(已而山西援兵溃于良乡逮巡/抚耿如把总兵官张鸿功下狱)
十二月下督师袁崇焕于狱总兵官祖大寿拥众奔出
外关
 初崇焕尝建议请和欲藉此援师以修理故疆我
大清方有事朝鲜亦欲假是以阻其兵因得一意东讨
 乃遣使以书相往来已而崇焕奉旨戒谕言路亦以
 为非计事寻止(后崇焕复以书询钱/龙锡龙锡亦沮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1a 页 WYG0339-0645c.png
 大清兵深入所破隘口皆蓟辽总督刘策(字范董/武定人)所辖
  崇焕千里赴援自谓有功无罪然都人骤遭兵怨谤
  纷起谓崇焕拥兵坐视朝士因前通和议诬其召兵
  胁和将为城下之盟帝颇闻之不能无惑会崇焕营
  沙窝门外伏兵隘口我
 大军分道夹击尽歼之崇焕复移营城东南隅竖立栅
  木
 大军列阵逼营不战而还会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1b 页 WYG0339-0645d.png
 大清设间令所获宦官知之(时令大军先获明宦官二/人 副将高鸿中等守之)
(太宗文及是鸿中等承宦官前作耳语于今日撤兵乃/ 皇帝密计于二)
(上计也顷见敌有二人来见语良久乃去意袁巡抚有密约/上单骑向敌)
  (事可立就矣时杨太监者佯卧/窃听悉志其言遂阴纵使去)其人奔告于帝帝遂
  信之不疑召见崇焕及大寿于平台诘崇焕以杀毛
  文龙故且责其援兵逗遛縳付诏狱成基命叩头请
  慎重者再帝曰慎重即因循何益基命复叩头曰兵
  临城下非他时比帝不省大寿在旁股慄惧并诛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2a 页 WYG0339-0646a.png
   即与何可纲拥众东走毁山海关去远近大震大寿
   先尝坐事当死赖崇焕救免基命言于帝就狱中取
   崇焕手书招之督师孙承宗亦遣马世龙追抚(世龙/先以)
   (罪系狱时已释/出立功自劾)密令上章自列且立功赎督师罪大
   寿如其言帝优旨答之命承宗移镇关门大寿敛兵
   待命(可纲/亦归)
  我
 大清兵薄永定门武经略满桂及总兵官孙祖寿(字必之/昌平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2b 页 WYG0339-0646b.png
  俱战殁
   我
  大清兵既薄京城诸贝勒大臣等咸请进攻
太宗文皇帝不许两遣使赍书议和遂自德胜门移营南苑
   已而分兵下固安克良乡知县党还醇(字于贞/三原人)死之
   (□谕安上达训导李廷表典史/史之栋驿丞扬其礼皆死焉)回军至卢沟桥副总
   兵申甫结车营以拒
  大清兵绕出其后尽歼之(申甫者僧也好谈兵私制战/车火器庶吉士金声荐之帝)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3a 页 WYG0339-0646c.png
 (立召见取其车入览即擢副总兵令募新军改声御/史监之甫仓卒召募皆市井游手军装戎器又不时)
 (给及战御车者皆惶惧不能转歼戮殆/尽甫亦阵亡 金声字正希休宁人)遂南薄永定
 门时以袁崇焕下狱特设文武两经略以尚书梁廷
 栋(鄢陵/人)及满桂为之屯西直安定二门帝趣桂出师
 桂言众寡势殊未可轻战中使趣之急不得已乃督
 孙祖寿等移营南城外二里许立栅以待明日昧爽
大清以精骑四面蹙之桂及祖寿等战不支遂俱殁京
 师大震(时帝不视朝传旨办布囊八百中官竞献马/骡又令百官进马顺天府尹刘宗周曰是必)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3b 页 WYG0339-0646d.png
 (有以迁幸动上者乃疏言国势强弱视人心安危乞/延见百僚谕以固守外无待计俯伏待报自晨迄暮)
 (中宫传旨乃退阴刘/宗周字起东山 人)
钱龙锡罢
 御史高捷(宁晋/人)史𡎊(清苑/人)本阉党王永光引用之颇
 为龙锡所扼两人因是大恨方袁崇焕之杀毛文龙
 也报疏有辅臣龙锡为此一事低徊过臣寓语而崇
 焕欲成和议又尝以书商于龙锡及是崇焕已下狱
 捷𡎊遂上言以通款杀将皆龙锡发踪指示宜与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4a 页 WYG0339-0647a.png
 焕并罪帝以龙锡忠慎戒无过求龙锡抗章申辨捷𡎊
 再疏力攻词益危切帝意颇动龙锡再辨引疾乃即
 放归时兵事方棘未暇竟也
以周延儒何如宠钱象坤(字宏载/会稽人)并为礼部尚书兼东
阁大学士预机务
 延儒性机警并伺意指以会推不预与温体仁比数
 为言者所劾帝不听特命入阁时都人桀黠者请以
 私财聚众助官军如宠力言其叵测会帝得侦事者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4b 页 WYG0339-0647b.png
 报与如宠言合由是受知象坤奉命守城祁寒不懈
 帝觇知之遂并命入阁
(庚/午)三年春正月韩爌罢
 中书舍人加尚宝卿原抱奇(故由输/赀进)以爌为袁崇焕
 座主遂合广主和误国宜与钱龙锡并罢帝重去爌
 贬抱奇秩无何庶子丁进(上虞/人)以迁擢愆期怨爌亦
 劾之而工部主事李逢申(上海/人)劾疏复继上爌三疏
 引疾归(爌先后作相老成慎重引正人抑邪党天下/称其贤初熊廷弼既死传首九边尸不得归)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5a 页 WYG0339-0647c.png
 (葬后其子诣阙疏诣爌言于帝曰廷弼之死由逆阉/欲杀杨涟左光斗诬以行贿因尽杀涟等复悬坐廷)
 (弼□银刑及妻拿此冤/之甚者帝乃许收葬)
兵部侍郎刘之纶(字元诚/宜宾人)引兵至遵化败殁
 之纶以庶吉士上书陈方略帝壮之会金声荐其才
 帝即召见奏对称旨超擢兵部侍郎协理京营戎政
 之纶未受任时已贷数百金制木为西洋大小炮又
 制独轮火车偏厢车兽车皆轻捷利用而所请弓矢
 器甲主者不以时应所招死士又不得衣装赏犒费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5b 页 WYG0339-0647d.png
 之纶以为言且请精兵一万为进取计帝亦不能尽
 从时满桂方战殁朝廷大震之纶冒风雪誓师前进
 越通州而东
大清兵亦已由通州东渡克香河进拔永平(副使郑国/昌自缢死)
 (知府张凤奇推官卢成功□谕赵允殖副总兵焦延/庆指挥张国翰守备程应𤦺皆死而乡官廖汝钦及)
 (武举唐之俊等死者复数十人/郑国昌邠州人张凤奇曲阳人)援兵皆观望独之纶
 奋前约总兵官马世龙吴自勉趋永平牵制而亲率
 所部直扺遵化距城八里屯娘娘庙山世龙等违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6a 页 WYG0339-0648a.png
 大清以三万骑迎战兵交之纶发火炮颇有所击伤再
  发则炮炸军乱左右请结阵徐退之纶慨然曰吾受
  天子厚恩誓捐躯以报战不捷死耳敢言退者斩乃
  再战自辰至酉士殊死力斗矢尽短兵接之纶知不
  可为大呼曰死死负天子恩解佩印付家人曰持此
  归报朝廷俄身被两矢遂死全军尽殁世龙等在蓟
  州竟拥兵不救
 二月立子慈烺为皇太子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6b 页 WYG0339-0648b.png
 三月李标罢
  标在阁稍久颇能随事匡益然时方争门户帝亦深
  疑朝臣有党遂连疏乞休去(家居五年卒赠/少传谥文节)
 夏五月我
大清兵东归
  先是我
 大清兵既取遵化永平复拔迁安滦州(知州杨/爌死之)皆留兵
  守之遂分兵向山海关守将官惟贤力战乃还攻抚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7a 页 WYG0339-0648c.png
 宁昌黎皆不下当是时京师道梗孙承宗祖大寿在
 东马世龙及四方援军在西承宗募死士沿海达京
 师始知关城尚无恙承宗遣将戌开平(营名在滦州/西南与丰润)
 (县接界明永乐初/移关平卫于此)复建昌(营名今改路在迁/安县东北有城)声援方
 接我
大清复遗书议和遂旋师取道冷口(关名在迁/安县东北)而归承
 宗始复四城(先取滦州寻复迁安/遂入永平复遵化)
六月流贼陷府谷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7b 页 WYG0339-0648d.png
 先是陜西五镇兵入援延绥兵中道逃归甘肃兵哗
 而惧诛皆合于贼巡抚张梦鲸忧愤死诏以洪承畴
 代之起前总兵官杜文焕督延绥固原兵便宜讨贼
 时王左挂等方攻宜川为官军所蹙文焕檄谕之左
 挂及其党王子顺苗美等皆请降独王嘉允不受抚
 其别贼从神木渡河入山西陷蒲县(以下注/俱见前)分道东
 犯赵城洞洪汾西及霍西掠石楼永和吉隰及是嘉
 允袭破黄甫川清水木瓜三堡遂陷府谷据其城总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8a 页 WYG0339-0649a.png
 督杨鹤方主抚匿不奏遣官四出招贼于是贼党王
 虎小红狼一丈青掠地虎混江龙等并就抚给免死
 牌安置延绥河曲间虽不焚杀而淫掠如故又有神
 一元不沾泥可天飞郝临庵红军友点灯子李老柴
 混天猴(本名张/应金)独行狼诸贼所在蜂起官军东西奔
 击旋扑旋炽终莫能尽而延安贼张献忠(肤施县柳/树涧人尝)
 (从军𨽻延绥总兵王威麾下犯法当斩他/将陈洪范奇其状猊请释之已乃逃去)亦聚众据
 十八寨称八大王已而降贼王左挂谋以绥德叛承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8b 页 WYG0339-0649b.png
 畴诛之寻又与文焕等破献忠于清涧献忠遁去
以礼部尚书温体仁吴宗达(武进人中/行从子)并兼东阁大学
士预机务
 体仁以讦钱谦益为时论所恶多发其阴事(或言体/仁尝通)
 (赂崔呈秀杭州建逆祠体仁作诗赠魏/忠贤又或言体仁娶娼受金夺人产)帝愈信体仁
 无党周延儒复援之遂与宗达并入阁
秋八月磔前督师尚书袁崇焕逮前文渊阁大学士钱
龙锡下狱寻遣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9a 页 WYG0339-0649c.png
 史𡎊疏言龙锡主张崇焕卖国欺君秦桧莫过其出都时以
 崇焕所畀重贿转寄姻家巧为营脱帝怒敕刑官五日内
 具狱谳上以斩帅为崇焕擅杀议和则龙锡未许帝召谕
 廷臣于平台置崇焕极刑(籍其家无馀/赀天下冤之)逮龙锡下狱令廷
 臣议罪时群小丽名逆案者方日为翻案计𡎊等以龙锡
 故附东林欲借崇焕以及龙锡因龙锡以及诸异己者指
 崇焕为逆首龙锡等为逆党更立一逆案与前案偶谋既定
 温体仁王永光主之欲发自兵部尚书梁廷栋惮帝英明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29b 页 WYG0339-0649d.png
 敢任而止乃议龙锡大辟决不待时且用夏言故事设厂西以
 待帝以龙锡无逆谋令长系中允黄道周(字幼平/漳浦人)复上疏申救
 (道周忤旨贬秩调/外而帝颐感动)久之帝意亦寖解乃减死戍定海卫
冬十二月增田赋
 兵部尚书梁廷栋以兵食不足疏言民穷之故惟在
 官贪使贪风一息即再加𣲖民亦欢然帝命户部协
 议尚书毕自严请亩加三釐于是增百六十五万有
 奇合旧所增凡六百八十馀万海内愁怨明年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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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魏呈润(字中严/龙溪人)疏言驿站所裁未足充饷十一而
 邮传益困势必再编之于民山海关中外兵旧额十
 八万今只十万八千合蓟门援兵非溢原额而饷乃
 日增不可不稽抚按诸臣捐赀助饷大率索之于民
 不可不禁帝不能用
(辛/未)四年春正月延绥兵遣御史吴甡(字鹿友/兴化人)赈之
 秦荐饥至是大祲(山西以防河闭粜斗米值银六钱/米□清涧延长绥德之民流亡从)
 (贼者十之/七邑几空)帝特发帑金十万命甡往赈且抚因荒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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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贼者甡用西安推官史可法(字宪之/大兴人)如诏书从事人
 便之
三月贼神一魁等请降杨鹤受之一魁寻叛
 先是神一元陷保安副总兵张应昌等败之一元死
 弟一魁领其众围庆阳陷合水(唐县今属/庆阳府)鹤闻移驻
 宁州一魁求抚别贼金翅鹏过天星独头虎上天龙
 等亦先后降鹤设御座于城楼贼跪拜呼万岁因宣
 圣谕令设誓或归伍或归农贼佯许之立赦其罪鹤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1a 页 WYG0339-0650c.png
 以一魁最强致其婿帐中与同卧起一魁果至数以
 十罪一魁伏谢即宣诏赦之处其众于宁塞鹤以贼
 党茹成名桀骜令一魁所善刘金诱诛之其党惧复
 挟一魁以叛而别贼李老柴田近庵等攻陷中部上
 天龙独行狼等复掠鄜州势大炽(一魁后为张应昌/部将所𫉬诛死)
夏四月旱
 敕群臣修省
六月副总兵曹文诏(大同/人)败贼于河曲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1b 页 WYG0339-0650d.png
 自秦寇初起延绥以北为逃军为边盗延绥以南为
 土寇为饥民边盗则王嘉允土寇则王左挂为群贼
 魁已而左挂伏诛嘉允复败(嘉允自黄甫川勾西人/入犯洪承畴杜文焕击)
 (破/之)窜而入晋(山西自河曲至蒲津千五百里与□中/接壤河身最□贼渡河往来倏忽无定)
 久据河曲文诏绝其饷道困之嘉允遁去已复自岳
 阳突犯泽潞为左右所杀其党共推王自用号紫金
 梁者为首自用结群贼老𤞑𤞑曹操八金刚埽地王
 射塌天阎正虎满天星破甲锥邢红狼蝎子块混世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2a 页 WYG0339-0651a.png
  王等及高迎祥张献忠皆聚山西而上天龙过天星
  亦来会共三十六营众二十馀万米脂人李自成(世居/李继)
  (迁寨幼牧羊长充驿夫善骑射斗狠无/赖数犯法知县晏子宾将置诸死为屠)迎祥甥也偕
  兄子过往依之号闯将与献忠等合
 钱象坤罢
  象坤温体仁门生也体仁入遂让而处其下然无所
  附和及是御史水佳允(鄞县/人)劾兵部尚书梁廷栋廷
  栋不待旨即奏辨廷栋故出象坤门佳允疑象坤泄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2b 页 WYG0339-0651b.png
  之语侵象坤周延儒恶廷栋并恶象坤象坤遂引疾
  归廷栋落职
 秋八月我
大清兵围大淩城
  辽东巡抚邱禾嘉(贵州新/添卫人)议筑广宁义州右屯三城孙
  承宗谓广宁道远当先据右屯筑城大淩河以渐而
  退遂以七月兴工筑甫竣我
 大清兵已抵城下掘濠树栅四面合卫别遣一军截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3a 页 WYG0339-0651c.png
 州大道城外堠台皆下城中兵出悉败还禾嘉闻之
 与总兵官吴襄(辽东中/后所人)宋伟合军赴援败还复夜渡
 小淩河次长山(在锦州府锦县东南峰/峦绵亘四山错列因名)连战大溃监
 军道张春(字泰字/同州人)及副将祖大乐等被执诸将张吉
 甫等战殁总兵官祖大寿坚守不敢出城援自此绝
 至冬大淩粮尽食人马
大清屡移书招之大寿许诺副将何可纲不从大寿遂
 杀可纲与副将张存仁等降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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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大寿言妻子在锦州请归设计诱降守者遂众归
 (大寿入锦州未得间而禾嘉知其纳款状具奏闻于/朝帝于大寿欲羁縻之弗究也张春见执谕降不屈)
 (久之/乃死)
何如宠罢
 如宠官礼部时贫宗婚嫁格于有司者千馀人用如
 宠言获婚姻者过千帝欲族袁崇焕以如宠言得免及
 入阁为周延儒温体仁所扼连疏乞罢归久之卒
九月复遣中官王应朝等监视诸边军饷张彝宪总理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4a 页 WYG0339-0652a.png
户工二部
 帝初尽撤镇守中官委任大臣既见廷臣竞门户不
 足倚乃复遣王应朝邓希诏等监视关宁宣大山西
 军马以彝宪有心计令钩校户工二部如涂文辅故
 事(文辅魏忠贤党天启中总督太仓/节慎二库名其署曰户工总部)吏部尚书闵洪
 学(乌程人/圭曾孙)率延臣力争帝曰诸臣若殚心为国朕亦
 何藉内臣众不能对然诸监率多侵尅军赀临阵先
 走戎务益坏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4b 页 WYG0339-0652b.png
下杨鹤狱遣戌以洪承畴总督三边军务
 御史谢三宾(鄞县/人)及巡按御史吴甡劾鹤主抚误国
 逮下狱戌袁州以承畴代
冬十月辛丑朔日食
十二月孙承宗罢
 长山之败言者论禾嘉及承宗筑城起衅承宗遂引
 疾归(禾嘉先已调南京太/仆卿遂还京引疾归)
闰月登州游击孔有德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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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德与耿仲明李九成皆毛文龙部曲文龙死走入
 登州登莱巡抚孙元化(字初阳嘉/定县人)官辽久(孙承宗袁/崇焕俱辟)
 (为赞画以前/兵备推巡抚)素言辽人可用乃以有德仲明为游击
 九成亦为偏裨大凌围急元化遣有德等赴援抵吴
 桥天大雨雪众无所得食一卒与诸生角有德笞之
 众大哗九成先赍银市马塞上用尽无以还适至闻
 众怨遂与其子应元帅部卒劫有德有德从之还兵
 大掠陷陵县临邑商河残齐东围德平既而舍去陷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5b 页 WYG0339-0652d.png
 青城(元县今属/武定府)新城(亦元县今/属济南府)而新城受祸尤酷(知/县)
 (秦三甫训导王协中禦之并死初新城邑绅王象春/冇庄在吴桥有德屯兵其地卒或攫鸡犬以食王氏)
 (子怒诉之有德笞卒以徇遂以激变及贼至人/新城以衅由王氏焚杀甚惨 秦三辅三原)山东
 巡抚余大成(江宁/人)闻变遣兵往禦连败乃移兵追贼
 而元化军亦至与大成皆力主抚檄贼所过郡县无
 邀击于是贼佯许元化降遂抵登州元化遣将张焘
 率辽兵驻城外总兵官张可大(字观甫世袭南/京羽林卫指挥)发南
 兵拒贼战方胜焘遽退可大兵遂败焘兵半降贼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6a 页 WYG0339-0653a.png
 遣归为内应士民争请弗容入元化不从中军耿仲
 明都司陈光福等夕举火导赋自东门入城遂陷(事/在)
 (明年/正月)元化自刎不殊与同城各官俱执惟可大死之
 (杀其妾陈氏/自缢于署)有德乃推九成为主已次之仲明又次
 之用巡抚关防檄州县兵饷而令元化移书大成求
 抚大成闻于朝为言官所劾帝革大成元化职候勘
 (元化寻为贼纵航海归与大成俱下狱大成论戍元/化弃市元化故与徐光启善光启与周延儒图执之)
 (卒不/得)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6b 页 WYG0339-0653b.png
(壬/申)五年春正月延绥贼陷宜君鄜州
 先是降贼夜袭甘泉河西道张允登(汉川/人)遇害(允登/与知)
 (县郭永固婴城拒/守城陷俱死之)及是混天猴伪为米商至宜君知
 县不知听之入城遂陷寻复陷鄜州兵备佥事郭应
 飨死之时曹文诏方于稷山击斩点灯子(即赵四儿/名胜往来)
 (秦晋沿河州县进犯沁水之窦庄庄有城故殉难副/使张铨里居也时铨于道浚道泽皆官京师众将弃)
 (去铨妻霍氏曰避贼而出家不保出而遇贼身不保/等死死于家不愈死于野乎躬率僮仆共守杀贼甚)
 (众贼不能克而退冀北道王肇生表曰夫人/城点灯子寻为文诏所败遁去被获伏诛)师还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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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洮总兵官乃与巡抚练国事(字君豫/永城人)总兵官杨嘉
 谟等分道击贼(混天猴寻为守备/马科部卒所斩)
夏五月以礼部尚书郑以伟徐光启并兼东阁大学士
预机务
 以伟读书过目不忘而不能票拟章疏中有何况二
 字误以为人名也拟旨提问帝驳改始悟自是词臣
 为帝所轻遂谕馆员须历外僚而阁臣自是不专用
 翰林光启雅负经济才有志用世及入阁年已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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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儒温体仁专政不能有所建白(明年以伟光启相/继卒御史以二人)
 (盖棺之日家无铨赀请优恤以愧贪/墨以伟得谥文格光启得谥文定)
六月京师大雨水
秋七月以太监曹化淳提督京营戎政
八月总兵官曹文诏等连败贼于平凉庆阳
 先是文诏与游击左光先等分剿绥德宜君清涧米
 脂诸贼皆大捷扫地王授首神一魁馀党红军友等
 都司杜三杨老柴等屯镇原将犯平凉巡抚练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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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檄甘肃兵杨嘉谟副将王性善扼之贼走庆阳文诏
 从鄜州间道至与嘉谟性善合大战西濠(砦名在平/凉府镇原)
 (县/北)斩千级生擒杜三杨老柴馀党纠他贼破华亭(隋/县)
 (今属平/凉府)攻庄浪(注见/前)文诏嘉谟掩击纵反间绐其
 党杀红军友蹙败之水落城(在平凉府庄浪县东/南金置县于此原省)
 至静宁州(注见/前)贼奔据唐毛山(在延安府保安县西/北与庆阳府安化县)
 (接/界)游击曹变蛟(文诏/从子)先登殄其众至是可天飞郝临
 庵刘道江独行狼李都司等连兵围合水(注见/前)文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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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救贼匿精锐以千骑逆战诱抵南原伏大起城上
 人惊疑相告曰将军殁矣而文诏驰矛左右突匹
 马萦万众中诸军望见夹击贼大败僵尸蔽野馀众
 走铜川桥(在安化/县西)大败之越日文诏复与宁夏总兵
 贺虎臣固原总兵杨骐破贼于甘泉之虎兕凹会总
 督洪承畴师次平凉击斩可天飞李都司降白广恩
 馀贼分窜者文诏追蹙之耀州锥子山其党杀独行
 狼郝临庵以降承畴戮四百人馀皆散遣关中巨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9a 页 WYG0339-0654c.png
 略尽(文诏在陜大小数十战巡抚范复粹谕奏首功/第一而洪承畴抑不叙巡按御史吴甡推奖甚)
 (至复粹复为上疏兵部抑其功/卒不叙 复粹登州府黄县人)
以朱大典(字延之/金华人)督军讨登莱贼
 初余大成孙元化既论罪朝廷以余从治为山东巡
 抚谢琏(字君实/监利人)为登莱巡抚并驻莱州(诏先命琏驻/莱州从治驻)
 (青州调兵食从治以驻青不足镇莱人心/驻莱足系全齐命乃与琏并受事于莱)时贼先已
 破黄县(知县吴世扬被执骂/贼死 世扬洛阳人)陷平渡(知州陈所闻拒/守城破不屈死)
 (所闻文/安人)还益兵攻莱从治琏与总兵杨御蕃(肇基/子)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39b 页 WYG0339-0654d.png
 陴固守久之外围日急诸援兵俱屯昌邑不敢进从
 治时以间出兵掩击颇有斩获而兵部尚书熊明遇
 惑抚议以主事张国臣为赞画往抚谕从治毋遽出
 兵坏抚局从治力言不可三上疏于朝语极切至朝
 议以两抚臣并困围中乃议设总督以侍郎刘宇烈
 (绵竹/人)任之统马步军二万五千势甚盛而宇烈素无
 筹略日遣使讲抚贼亦以抚愚之已而贼用元化所
 制西洋大炮攻城从治中炮死莱城益围越两月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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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为贼所诱出城被执(时莱城已围六月贼伪约降/期请文武出城开读即解围)
 (去琏不得已与知府朱万年同出独御蕃不往贼见/琏佯叩头涕泣据拥以去即攻城令万年呼降万年)
 (厉声曰吾死矣汝等宜固守且呼御蕃急以大炮击/贼万年遂遇害御蕃连发炮伤贼颇多贼稍退 朱)
 (万年黎/平人)于是举朝痛愤诏逮宇烈下狱罢尚书明遇
 遂绝抚议罢总督及登莱巡抚不设专任大典督主
 客兵数万及关外劲旅四千八百馀人合剿之(总兵/金国)
 (奇副将靳国臣参将祖宽及/前总兵吴襄子三桂皆属焉)以中官高起潜监护军
 饷抵德州副将牟文绶驰救平度杀贼魁陈有时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0b 页 WYG0339-0655b.png
 昌邑靳国臣祖宽为前锋有德逆战于沙河(有二一/在黄县)
 (一在即墨下/流俱入海)宽殊死斗国臣继之贼大败诸军乘胜
 追至城下贼夜半东遁莱州围解守者疑贼诱以炮
 拒起潜遣中使入谕阖城相庆越日国奇等进兵黄
 县斩贼首万三千俘八百有奇逃散及坠海死者无
 算贼窜归登州官军筑长围守之
九月流贼连陷山西州县
 先是贼将高迎祥罗汝才(即曹/操)张献忠等分道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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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陷大宁隰州泽州寿阳诸州县(与下注/并见前)全晋震动
 部议令宜大总督张宗衡(临清/人)驻平阳巡抚许鼎臣
 (武进/人)驻汾州分地守禦已而李卑(字侍平/榆林人)贺人龙(米/脂)
 (人/)艾万年(米脂/人)将关中兵至鼎臣檄以自从宗衡怒
 其不从已檄之还三将莫之适从贼乘间入据磨盘
 山(一名连枝山在/汾州府临县东)分其众为三阎正虎据交城窥太
 原邢红狼上天龙据吴城(在汾州府孝义县西南战/国时魏吴起为西河守筑)
 (此以拒/秦因名)窥汾州紫金梁张献忠突沁州武乡陷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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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六年春正月命曹文诏节制山陜诸将讨贼
 关中贼稍尽悉走入山西御史张震极言文诏威名
 夙著今秦贼灭且尽宜敕令入晋协剿帝从之遂有
 是命文诏东渡河抵霍州败贼汾河盂县追及于寿
 阳巡抚许鼎臣遣谋士张宰先大军尝贼贼惊溃文
 诏追击之斩混世王馀党为游击猛如虎(本塞外降/人家榆林)
 遂走遇文诏兵于方山(在寿阳县东北壁立千仞/顶方一里有池周百步)
 败五台盂定襄寿阳贼尽平鼎臣令文诏军平定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2a 页 WYG0339-0656a.png
 太原东张应昌军汾州备太原西文诏连败贼太谷
 范村榆社太原贼几尽(已而文诏复破贼泽州又袭/润城斩贼千五百有奇紫金)
 (梁老𤞑𤞑自榆社走武乡过天星走高泽/山文诏皆击败之贼避其锋多流入河北)
二月流贼犯畿南河北
 贼自山西分道踰太行掠济源清化(镇名在怀庆府/河内县东北为)
 (豫晋襟/要地)修武为怀庆官军击之遁走别贼复阑入西
 山大掠顺德真定间大名兵备副使卢象升(字建斗/宜兴人)
 力战却之贼遂自邢台摩天岭(在彰德府武安县西/北与山西辽州接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2b 页 WYG0339-0656b.png
 西下抵武安先是副将左良玉(字昆山/临清人)败贼于涉县
 之西陂及是与贼战武安良玉大败河北三府所属
 县焚劫殆遍潞王(名常汝间/王□镠子)上疏告急诏遣总兵倪
 宠王朴率京营兵六千赴河南而以中官杨进朝卢
 九德等监诸将军命曹文诏自山西移师会讨文诏
 败贼怀庆馘其魁滚地龙又追破老𤞑𤞑于济源而
 诸将李卑艾万年汤九州(石埭/人)邓玘(四川/人)及良玉等
 会文诏兵先后与贼战皆胜之未几帝敕诸将速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3a 页 WYG0339-0656c.png
 贼限以三月而文诏为巡抚御史刘令誉所劾调大
 同总兵(初文诏在洪洞与里居御史刘令誉忤及是/令誉按河南文诏与见语复相失令誉遂摭)
 (他事劾之部议文诏怙势而骄调之/大同贼所惮惟文诏既去益无忌矣)
官军复登州山东平
 登州城三面拒山一面拒海其北有水城与大城相
 接开水门以通海舶贼恃此可走故不下及被围久
 李九成出城抟战官军馘之于阵贼渠五以歼其二
 (五人者李九成孔有德耿仲明毛永禄陈/有时也有时先已耗戮及是九成亦死)气大沮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3b 页 WYG0339-0656d.png
 是祖宽等夺其水门外护墙益大惧有德载子女财
 帛先出海仲明以单舸继之皆遁官军遂入大城攻
 水城不下游击刘良左献轰城策匿人永福寺中穴
 城置火药发之城崩官军遂入贼退保蓬莱阁(在府/城北)
 (牙犀山下临海/岸宋治平中建)朱大典招之始释甲俘千馀人自缢
 及投海死甚众有德等走旅顺岛帅黄龙(辽东/人)邀击
 擒毛承禄陈光福等斩九成子应元惟有德仲明逸
 去乃献承禄于朝磔之有德仲明俱降于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4a 页 WYG0339-0657a.png
大清
夏六月周延儒罢
 延儒为首辅温体仁欲夺其位务为柔佞取悦于帝
 帝渐向之复曲谨以媚延儒而阴伺其隙延儒不知
 也体仁与王永光欲起逆案王之臣吕纯如帝以之
 臣问延儒对曰用之臣亦可雪崔呈秀矣帝悟而止
 体仁益大恨会延儒子弟家人暴邑中邑中民爇其
 庐所用巡抚孙元化复陷登州于是言路交章劾延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4b 页 WYG0339-0657b.png
 儒并谓其受巨盗神一魁贿帝意颇动体仁复嗾给
 事中陈赞化劾延儒昵武弁李元功招摇罔利且谓
 延儒至谓陛下为羲皇上人语悖逆帝大怒下元功
 诏狱穷治延儒觊体仁为援体仁不应延儒大窘引疾
 归体仁遂为首辅(延儒既罢廷臣恶体仁当国劝帝/复召何如宠如宠固辞给事中王)
 (绍桀言君子小人不并立如宠瞻顾不前体仁宜思/自处帝为谪绍桀于外如宠卒辞不入如宠操行恬)
 (雅与物无兢后卒/福王时追谥文端)
秋七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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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取旅顺总兵官黄龙死之
  孔有德耿仲明怒龙邀击必欲报之会鸭绿江有警
  龙遣水师往援旅顺空虚有德等遂导
 大清兵袭其城龙数战皆败火药矢石俱尽自刎死(部/将)
  (李惟鸾项祚临樊化龙/张大禄尚可义俱死焉)广鄜岛(在奉天府宁海/县西北海中)副将
  尚可喜故与龙相掎角龙既死亦降于
 大清(自是岛上势益孤久之将士多败殁诸岛虽有残/卒不能成军朝延亦不更置帅以登莱总兵遥领)
  (之而/已)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5b 页 WYG0339-0657d.png
 九月以钱士升(字抑之/嘉善人)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
 机务
  士升故出钱龙锡门下龙锡出狱周延儒诣之极言
  上怒甚挽救殊艰龙锡深德延儒未几温体仁至龙
  锡述延儒语且谢曰非公等安得生体仁佯曰上故不
  甚怒也闻者直体仁而恶延儒士升以座主故因归
  心体仁体仁亦以士升乡人遂引与共政
 冬十一月以王应熊(字非能/巴县人)何吾驺(广州香/山人)并为礼部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6a 页 WYG0339-0658a.png
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应熊熟谙典故而性刚狠温体仁力援之遂与吾驺
 同入阁
贼渡河陷渑池诸县分掠南阳汝宁遂犯湖广
 贼尽集河北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俱至
 左良玉汤九州扼其前京营兵蹙其后贼连战皆败
 欲逸沮于河大困乃诡辞乞降监军内臣杨进朝信
 之为入奏会天寒冰合贼从毛家寨径渡河南军无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6b 页 WYG0339-0658b.png
 扼之者遂陷渑池伊阳卢氏巡抚元默(静海/人)督军禦
 之贼窜卢氏山中由间道入内乡大掠南阳汝宁直
 走湖广所在告急贼始起陜西高迎祥最强李自成
 属焉及渡河自成始别为一军
(甲/戌)七年春正月以陈奇瑜(字玉铉保/德州人)总督河南山陜川
湖军务讨流贼
 初奇瑜巡抚延绥分遣诸将擒斩诸贼渠金翅鹏一
 条龙等(诸头目凡一/百七十馀人)最后又克延水关(一名永宁关/在延安府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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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县/东南)贼钻天哨开山斧(关负绝险下临黄河贼恃其/扼塞屡攻不下奇瑜潜师出)
 (贼不意焚其/巢二贼俱馘)境内剧盗尽平奇瑜威名大著至是贼
 躏豫楚廷议以诸抚镇事不一请设大臣统之乃进
 奇瑜兵部侍即总督五省军务专办流贼(时又以大/名道卢象)
 (升知兵命/抚镇郧阳)
贼自郧渡汉遂入四川陷夔州
 贼渡汉薄榖城集六路诸贼(老𤞑𤞑过/天星等)犯襄阳分陷
 紫阳(明县正/德中治)平利(唐县今与紫阳/俱属兴安州)南入四川掠归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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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彝陵等六州县遂陷夔州署府事同知何承光(贵州/镇远)
 (人/)死之(时副使以下皆逃承光督吏民城守力竭/无援城遂陷承光整冠带危坐贼入杀之)
 贼起陜西转寇山西河南湖广四川摧陷州县数十
 未有破大郡者夔州地称天险及是失守远近震动
 (贼既陷夔州又犯大宁知县高日临被执骂贼不屈/贼碎其体而焚之训导高锡及妻女巡检陈国俊及)
 (妻皆遇害又陷巫山通江巡检郭赞化阵殁指挥王/永年田实守备郭震辰皆力战死惟梁山以里居中)
 (书涂原集乡勇伏密箐间用竹畚囊石乘高击之傅/毒弩矢血濡缕辄毙贼多死伤遂退去 高日临字)
 (俨若鄱/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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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丁亥朔日食
夏四月山西陜西饥
 山西自去年八月不雨至于是月大饥人相食陜西
 亦大旱诏发帑赈之
六月陈奇瑜围贼于车相峡(峡在兴安州界非华/阴县南之车箱谷也)贼伪
降奇瑜纵遣之贼复叛陷所过州县
 先是张献忠等十三营流突汉南而别贼之入四川
 者亦以阻险复还郧阳分其军为三一往河南一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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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川一向商南奇瑜乃驰至均州檄陜西(练国/事)郧阳(卢象/升)
 河南(几/默)湖广(唐晖/敛人)四巡抚以兵遏其四面而奇瑜偕象
 升督将士由竹溪至平利之乌林关十馀战大破之
 斩三千馀级别将邓玘等分道击贼复连胜擒其魁
 十馀人又令参将贺人龙等追至紫阳凡八昼夜贼
 死者万馀贼见官军盛大惧献忠奔商雒高迎祥李
 自成等悉遁入兴安州之车箱峡峡四山巉立中亘
 四十里易入难出贼误入其中山上居民下石击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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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以炬火且用石塞其口路绝无所得食困甚又大
   雨二旬弓矢尽脱马乏刍死者过半自成急用其党
   顾君恩以重宝赂奇瑜左右及诸将帅伪请降奇瑜
   意轻贼有骄色遂遽许之先后籍三万馀人悉遣归
   农每百人以一安抚官护之檄所过州县具糗粮传
   送贼甫出峡即大噪尽杀安抚五十馀人屠所过七
   州县略阳贼数万亦来会关中大震
  秋七月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49b 页 WYG0339-0659d.png
 大清兵入上方堡至宣府京师戒严
   我
太宗文皇帝亲征察哈尔其宰桑巴图鲁噶尔玛济农等率
   众降因旋师入边四路并进自宣府趋应州进略大
   同克灵邱保安攻下城堡无数总督张宗衡总兵曹
   文诏张全昌等不敢战我
  大清兵下万全左卫始班师宗衡及全昌文诏皆坐遣
   戍以巡抚吴甡言留全昌文诏为援剿总兵讨流贼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50a 页 WYG0339-0660a.png
冬十一月逮陈奇瑜下狱以洪承畴代之
 给事中顾国宝御史傅永淳交章劾奇瑜受贿纵贼
 诏锦衣官逮讯而以洪承畴代时贼以蔓延不可朴
 灭大学士温体仁谓山西巡抚吴甡曰流贼癣疥疾
 足忧也(奇瑜罪当死有庇/之者未几谪戍边)
贼自陜西出犯河南
 贼聚陜西至二十馀万高迎祥李自成蹂巩昌平凉
 临洮凤翔诸府数十州县败贺人龙张天礼军杀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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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道陆梦龙(□陷隆德梦龙率游击贺其勋都司石/崇德禦之所将止三百馀人被围数重)
 (贼矢石如雨突围不得出梦龙大呼奋击手馘数人/与二将俱战死时隆德令费彦方以城陷被执不屈)
 (死浙费彦方字尔/英 江崇德人)围陇州四十馀日洪承畴檄总兵
 左光先与人龙合击大破之会朝廷命豫楚晋蜀之
 兵四道入陜迎祥自成遂窜入终南山已而东出陷
 灵宝汜水荥阳时左良玉扼新安渑池坐甲自保而
 贼传其且至乃移毕梅山(在开封府新/郑县西北)溱水(注见/前)
 良玉实不至也(贼每营数万因粮宿饱马一日夜驰/数百里官军馈饷不继且马少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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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畏贼良玉前在怀庆与督抚议不协因是/生心缓追养寇督抚檄调亦不时而应)
(乙/亥)八年春正月诏洪承畴出潼关讨贼
 贼闻承畴出关大会于荥阳老𤞑𤞑曹操革里眼左
 金王改世王射塌天横天王混十万过天星九条龙
 顺天王及高迎祥(李自成时尚/与迎祥合)张献忠共十三家七
 十二营议敌官军未决李自成进曰匹夫犹奋况十
 万众乎官兵无能为也宜分定所向利钝听之天皆
 曰善乃议革里眼左金王当川湖兵横天王混十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51b 页 WYG0339-0660d.png
 当陜兵过天星扼河上缀河南兵迎祥献忠及自成
 略东方老𤞑𤞑九条龙往来策应陜兵锐益以射塌
 天改世王所破城邑子女玉帛惟均众如自成言始
 迎祥与献忠并起比肩而自成乃迎祥支党及是遂
 相颉颃与俱东掠江北兵单弱霍邱先陷(县丞张有/俊教谕倪)
 (可大训导何/炳若皆死)颖州继之知州尹梦鳌(云南太/和人)通判赵
 士宽(字汝良/掖县人)皆拒贼不敌投水死(梦鳌有膂力贼上/城梦鳌持大刀杀)
 (贼数十贼至益多遂投城下乌龙潭死弟侄七人从/之士宽于城陷后率家众巷战力竭亦投乌龙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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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李携三女登楼自/焚仆主丹亦骂贼死)致仕尚书张鹤鸣及其弟副使
 鹤腾子大同一门皆死(贼执鹤鸣兄弟而倒悬鹤/鸣于树皆骂贼不绝口死)
 他官绅士庶死难者共一百三人(卫指挥李从师王/廷俊千户孙升田)
 (三震罗元庆田得民王之麟及中书舍人田之颖知/县刘道远光禄寺丞李生白训导丁嘉遇举人白精)
 (忠郭三杰诸生刘廷博廷石韩光祖及子定策孙日/曦皆死之有檀之槐者护母柩不去与贼格斗杀数)
 (人被/磔死)城中妇人殉节者二十七人烈女八人一时忠
 烈称独盛城破后亦无一人向贼乞怜者贼怒遂屠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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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陷凤阳留守朱国相(榆林/卫人)等战死
 先是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注见/前)惧贼南下请防护
 凤阳陵寝不报及是贼自寿州犯凤阳国相师指挥
 袁瑞徵吕承荫等以兵三千迎战颇有斩获俄贼数
 万至官军败国相自刎死馀皆阵殁贼遂犯皇陵大
 肆掠焚(知府颜容暄推官万文英死之/ 容暄漳浦人文英南昌人)漕运都御史
 杨一鹏在淮安远不及救帝闻变素服避殿逮一鹏
 下狱弃市贼合乐大饮自成从献忠求皇陵小阉善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53a 页 WYG0339-0661c.png
 鼓吹者献忠不与自成怒偕迎祥西趋归德复谋入
 关献忠独东陷庐江(里居参政卢谦命服危坐中门/贼至不动遂杀之举人张受毕)
 (尹周亦皆/不屈死)屠巢无为潜山太湖(知县金应元自经死/训导扈永宁亦死焉)
 宿松
夏五月吴宗达罢
 宗达在阁值温体仁专政充位而已及是乞归
六月贼复走陜西总督官曹文诏战死
 初洪承畴出关至信阳诸将毕会贼见河南兵盛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53b 页 WYG0339-0661d.png
 分路奔还陜西张献忠由英霍取道麻城入陜会
 迎祥
李自成于凤翔与官军遇副将艾万年柳国镇等
 战殁文诏闻信急诣承畴喜曰非将军不能灭此贼
 顾吾兵已分无可策应者将军行吾将由泾阳趋淳
 化为后劲文诏乃以三千人自宁州进遇贼真宁(今属/庆阳)
 (府改/正宁)之湫头镇(在县东即九域/志之显圣镇也)从子变蛟先登斩首
 五百追三十里文诏率步兵继之贼伏数万骑合围
 矢猬集贼不知为文诏也有小卒縳急大呼曰将军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四 第 54a 页 WYG0339-0662a.png
 救我贼中叛卒识之惎贼曰此曹总兵也贼喜围益
 急文诏左右跳荡手击杀数十人转斗数里力不支
 拔刀自刎死游击平安以下死者二十馀人贼乘胜
 掠地火照西安城中承畴力遮之泾阳三原间贼不
 得过(文诏忠勇冠时称良将第一其死也贼中为相/庆帝闻之深为痛悼赐祭葬世荫指挥佥事有)
(本司建祠春秋致祭/ 朝赐专□忠果)
秋七月以文震孟张致发(注见/前)并为礼部侍郎兼东阁
大学士预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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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孟在讲筵每因事规諌帝数逮系大臣震孟讲鲁
 论君使臣以礼反覆陈说帝为出尚书乔允升侍郎胡
 世赏于狱帝尝足加于膝适讲五子之歌至为人上
 者奈何不敬以目视帝足帝即袖掩之徐为引下贼
 焚凤阳陵寝震孟历陈致乱之源谓当事诸臣不能
 忧国奉公一统之朝强分畛域又言陛下宜行抚绥
 实政先收人心以遏寇盗徐议浚财之源毋徒竭泽
 而渔语多切中时弊至是帝将增至阁臣以翰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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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世务思用他官参之召廷臣数十人各授一疏令
 票拟震孟引疾不入至发所拟独当帝特命至发与
 震孟并入阁(初至发由玉田遵化知县行取授礼部/主事累迁光禄卿精覈精弊多所釐正)
 (遂受帝知旋升刑部右侍郎明代自世/宗朝许赞后由外僚入阁自至发始)
贼复东犯总兵官尤世威(榆林/人)败绩
 贼为洪承畴所遮献忠将由蓝田走卢氏复扼于世
 威仍入商雒山中参将徐来朝所部三千人不肯入
 山大噪贼至来朝逃一军尽殁世威军暴露久大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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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贼战失利败走贼遂出关分十三营东犯惟高迎
 祥李自成留陜西事闻命解世威任(复宣大总督卢/象升言世威善)
 (抚士晓军机徒以数十客旅久戍荒山水土失调疾/疫大作遂致失利今当用兵时弃之可惜乃命赴象)
 (升军/自□)
八月以卢象升总理江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讨
流贼
 贼已蔓延半天下洪承畴一人不能顾乃擢象升总
 理承畴办西北象升办东南寻进象升兵部侍郎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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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督山西陜西赐尚方剑
九月洪承畴破贼于渭南
 象升既加总督诏令督关外而承畴督关中时迎祥
 自成亦分兵迎祥略武功扶风以西自成略富平三
 原以东承畴遣将追自成小捷至醴泉贼将高杰(□/脂)
 (人/)通于自成妻邢氏(邢氏趫武多智掌军资每日支/粮㐲杰则过氏营分合符验氏)
 (伟杰猊与/之私通)惧诛挟之来降承畴复身追自成大战渭
 南临潼自成大败东走迎祥亦屡败东逾华阴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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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岭与自成偕出朱阳关(在陜州卢/氏县西)与献忠合
王应熊罢
 应熊为杨一鹏所取士一鹏得罪言者并劾应熊遂
 引罪乞归
冬十一月何吾驺文震孟罢
 震孟与温体仁不合给事中许誉卿以凤阳皇陵被
 焚劾体仁误国体仁憾甚会有劾誉卿为人营求迁
 擢者体仁拟旨斥誉卿为民吾驺震孟力争帝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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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徇私挠乱并罢之(体仁□横而中阻深所欲推荐/阴令人发端而已承其后欲排)
 (陷则故为宽假中上所忌激使自/怒帝往往为之移初未尝有迹)
贼陷陜州攻洛阳
 贼薄阌乡左良玉祖宽禦之不克遂陷陜州攻洛阳
 良玉从巡抚陈必谦赴援献忠走嵩县迎祥自成走
 偃师巩县略鲁山叶县陷光州会象升自湖广帅师
 至合宽等击败之于确山
(丙/子)九年春正月卢象升败贼于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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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时贼势猖獗诸将帅畏惧不前象升每慷慨洒泣
 激以忠义军中尝绝三日饷象升亦水浆不入口以
 是得将士心战则有功时师次凤阳诸将来会象升
 乃上言曰贼横而后调兵贼多而后增兵是为后局
 兵至而后议饷兵集而后请饷是为危形况请饷未
 敷兵将从贼而为寇是八年来所请之兵皆贼党所
 用之饷皆盗粮也又言总督总理宜有专兵专饷请
 调咸宁甘固之兵属总督蓟辽关宁之兵属总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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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各直省抚臣俱有封疆重任毋得一有贼警即求援求
 调不应则秦越也分应之何以支持又言台谏诸臣不问
 难易不顾死生专一求全责备虽有长材从何展布臣与
 督臣有剿法无堵法有战法无守法其言皆切中事宜而
 朝廷不能尽用也会迎祥围庐州不能破分道陷含山和
 州(和州黎宏业训导唐正谏在籍御史马如蛟/皆死之 宏业顺德人如蛟字腾仲州人)进围滁州
 象升闻警即率总兵祖宽游击罗岱军驰抵滁城下鏖战
 贼大溃追斩无数伏尸蔽野滁水赤流数里贼乃趋凤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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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寿州突颖霍萧砀灵璧虹窥单曹总兵刘泽清(曹州/人)
 河乃掠考城仪封而西其犯亳者折入归德永宁总兵官
 祖大乐邀击之贼乃北向开封陈永福败之朱仙镇贼遂
 走登封与他贼合分趋裕州南阳象升合宽大乐岱
 兵大战七顶山(亦曰七峰山/在裕州北)歼自成精骑殆尽
以前礼部侍郎林釬原官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初釬以忤魏忠贤去忠贤诛起官至礼部侍郎谢病
 归至是与刘宗周同召见帝问人才兵食及流寇状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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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言陛下求太太急用法太严布令太烦进退天下
 士太轻故有人而无人之用又问兵事宗周言禦外
 以治内为本愿陛下以尧舜之心行尧舜之政则天
 下自平矣帝迂其言命釬以原官入阁
二月山西饥人相食
宁夏兵乱杀巡抚王楫(泰安/人)
 宁夏兵苦饥楫不能措饷兵噪而杀之副使丁启睿
 (永城/人)捕斩首恶六人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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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武举陈启新(淮安/人)为给事中
 启新上书言天下有三大病士子作文高谈孝弟仁
 义及服官恣行奸慝此科目之病也国初典史授御
 史秀才授尚书嘉靖时犹三途并用今惟一途一举
 进士横行放诞此赀格之病也旧制给事御史教官
 得为之今惟用进士知县监司郡守承奉不暇此行
 取考选之病也请停科目罢行取考选以除积弊蠲
 灾伤田赋以苏民困专拜大将以便宜行事帝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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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擢吏科给事中朝士深恶之纷然论劾帝皆不听(后/启)
   (新以受赃匿丧削籍/下抚按追赃竟逃去)
   三月贼高迎祥李自成复入陜
   迎祥自成自败于象升后分部再入陜迎祥由郧襄
   趋兴安汉中自成由南山穿商雒走延绥犯巩昌北
   境诸将左光先曹变蛟破之自成走环县未几军官
   败于罗家山(在兴宁/县东)尽亡士马器仗总兵俞翀霄被
   执自成势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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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四月我
太宗文皇帝建国号曰大清改元崇德元年
   我
 太宗文皇帝缵承丕绪厉精图治规模宏远伐叛抚降平定
   察喀尔(先是辽东有䲽鸠来集此鸟乃西北蒙古所/产人皆谓蒙古顺归之兆既而我)
   (大兵西征察哈尔至西喇朱尔格索讷本台吉等率众/ 请降遂进至林丹汗子额哲所居之托里图按兵不)
   (动遣人往谕额哲之母遂偕其子/举图归附并获元代所遗传国玺)及萨哈勒察卦勒
   察瓦尔喀呼尔哈暨蒙古各部落靡不怀德畏威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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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教令攻城略地所向成功国势滋隆人心向附诸
   贝勒大臣等请尊号
太宗文皇帝固辞不允诸臣再三陈请乃受
宽温仁圣皇帝尊号建国号曰大清改元为崇德元年(时制/度大)
   (备营/建)
(天坛悉如典礼复定宫殿名正殿为崇正殿后为清宁宫台/太庙)
   (东楼为翔凤楼台西楼为飞凤阁大殿为笃恭殿建/制壮丽规模宏远百司官舍皆以次备列一日)
(太宗御翔凤楼召诸王大臣入令从官读金世宗本纪因谕/ 之曰金太祖太宗法度详明可垂久远至熙宗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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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完颜亮之世废之盘乐无度效汉人之陋习世宗/即位勤求治理屡以无忘祖宗为训衣服言语悉遵)
   (旧制时时练习骑射以备武功虽垂训如此后世之/君渐至懈废忘其骑射至于□宗国遂灭亡乃知为)
   (为君者耽于酒色未有不/亡者也尔等其谨识者)
  罢钱士升削御史詹尔选(字思吉/抚安人)
   时温体仁以劾覈导帝士升献四箴大指谓宽以御
   众简以临下虚以宅心平以出政帝优旨报闻而意
   不悦有武生李琎者请括江南富户令报名输官士
   升拟旨下刑部提问上疏言郡邑有富家固贫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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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之资未尝无益于国周礼荒政十二保富居一今
  秦晋楚豫已无宁宇独江南数郡稍安此议一倡无
  赖亡命相率而与富家为难矣帝报曰即欲沽名前
  疏己足前疏谓四箴也士升引罪乞罢许之尔选谓
  辅臣不当以进言去因言帝行一切苟且之政帝面
  加诘责命锦衣提下尔选叩头曰臣死不足惜愿陛
  下姑留臣言以为他日思帝大怒诸臣力救乃斥为
  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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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林釬卒以孔贞运(池州建/德人)贺逢圣(字克繇/江夏人)黄士俊
 (广东顺/德人)并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逢圣性廉静初官翰林湖广建魏忠贤生祠或传上
  梁文出逢圣手忠贤诣谢逢圣曰无之借衔陋习尔
  翼日遂削籍帝即位召还至是与孔贞运士俊俱入
  阁三人皆不能有所匡益
 秋七月我
大清兵入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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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入喜峰口(巡关御史王肇坤拒战死/ 肇坤字亦资兰溪人)由间道至
 昌平(总兵官巢丕昌降督饷主事王桂赵悦署州事通/判王禹佐学正解怀亮训导常时□守备咸贞)
 (吉皆死之人/王桂黄冈)连下畿内州县(下顺义知县上官孟自/继游击治国器指挥苏)
 (时而训导陈所□皆死之下宝坻知县赵国鼎与主/簿樊枢典史张六师训导赵士秀同死下定兴在籍)
 (太常少卿鹿善继不屈死教谕熊嘉志亦死之下安/肃知县郑延任与妻同珣教谕耿三麟亦死之 上)
 (官丛字忠赤曲沃人赵国鼎山西乐平人熊/嘉志滦州人郑延任临清人耿三麟灵寿人)乃召诸
 镇兵入援给事中王家彦(莆田/人)以陵寝惊动劾兵部
 尚书张凤翼凤翼自请督师命与中官罗维宁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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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督梁廷栋相掎角然皆不敢战
陜西巡抚孙传庭(字伯雅振/武卫人)击高迎祥于盩厔擒之送
京师伏诛
 传庭代洪承畴为巡抚锐意灭贼贼首整齐王据商
 雒传庭檄副将罗尚文击斩之又督贺人龙等擒迎
 祥于黑水峪(一名芒谷在/盩厔县东北)献俘阙下磔死贼党乃共
 推李自成为闯王
谕廷臣助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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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几又括勋戚文武诸臣马开银铁铜铅诸矿
 八月唐王聿键(太祖九/世孙)起兵勤王废为庶人锢之
  先是流贼起王蠲金筑南阳城又援潞藩例乞增兵
  三千人不许至是京师戒严王昌义勤王诏切责之
  行至裕州与流贼遇亡其内竖二人事定下部议废
  为庶人幽之凤阳
 我
大清兵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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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以卢象升总督宣大山西军务
  象升奉诏入卫至已解严会梁廷栋卒命代为总督
  宣大率苦缺饷象升乃大兴屯利行二年积谷至二
  十万帝谕九边奉以为式
 冬十一月削前工部侍郎刘宗周籍
  宗周累疏陈时政语多激切为温体仁所忌请告去
  至天津闻京师被兵留不行上疏极言体仁奸邪致
  刑政乖舛及宦官不宜总军务凡数百言帝怒斥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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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