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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1a 页 WYG0339-0603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十三
 明
 熹宗皇帝
 (辛/酋)天启元年春二月辽阳有数日并出
 闰月孙如游罢
  如游入阁言者诋其不由廷推交章论列如游亦屡
  乞去帝辄慰留至是疏十四上乃许之(后四年卒赠/少保谥文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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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我
大清兵取沈阳辽阳经略袁应泰巡按御史张铨(字子衡/泌水人)
 等死之
  应泰议三路出师复清河抚顺未行我
 大清兵已薄沈阳总兵贺世贤等婴城固守
 大军奋勇纵击城外兵七万人皆溃世贤战死(总兵尤/世功参)
  (将夏国卿张纲知州段展同知/陈柏皆死 世功榆林卫人)城遂拔总兵陈策李
  秉诚等闻警赴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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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分路击败之策死焉秉诚等遁去(策与总兵童仲/揆赴援时次浑)
 (河闻世贤败没欲旋师游击周敦吉不可乃与副将/戚金参将张名世吴文杰都司袁见龙邓起龙石砫)
 (都司秦邦屏守备雷安民等皆死/焉石砫四川土司今属夔州府)
大兵乘胜直趋辽阳应泰撤奉集威宁诸军并力守禦
 引水注壕沿壕列火器兵环四面
大兵掘城西闸以泄壕水分兵塞城东水口击败诸将
 (总兵梁仲善阵亡侯世禄/姜弼皆负重伤溃围出)遂渡壕薄城应泰与铨等
 分陴固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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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左四旗兵先登城城中拒战达旦守城官牛维曜
 高出等俱缒城遁城中大乱翌旦右四旗兵亦登城
 应泰居城北镇远楼知事不济太息谓铨曰吾当死
 于此公无城守责宜急去退保河西(时以辽河之东/为河东辽河之)
 (西为/河西)图后举铨不可应泰遂佩剑印自经死(妇弟姚/居秀从)
 (之仆唐世明凭尸/大恸纵火焚楼死)铨被执谕之降不屈令还署北向
 拜阙遥辞父母乃缢死我
大清命礼葬之(副使何廷魁怀印绶卒其妾高氏金氏/投井死婢仆死者六人佥事崔儒秀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3a 页 WYG0339-0604c.png
 (服自经于都司署转饷同知陈辅尧段展及都司徐/国全皆自到死 何廷魁字汝谦大同人崔儒秀字)
 (儆初陜州人陈辅尧/扬州人段展泾阳人)辽阳既下辽东之三河等五十
 寨及河东大小七十馀城皆望风降(时沿海居民奔/窜者皆航海走)
 (山东其不能达者栖止各岛间援辽都司毛文龙率/师至皮岛岛在登莱大海谓之东江地广衍有险可)
 (恃文龙招集逃民为兵分布哨船联接登州为/犄角计朝议是之授文龙参将 文龙仁和人)
夏五月壬申朔日食
以王化贞(诸城/人)巡抚广宁
 化贞前以参议分守广宁颇得西部心及辽沈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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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议推化贞为巡抚时广宁止孱卒千馀化贞招集
 散亡复得万人激厉士民联络西部人心稍定然化
 贞素无大略不习兵事欲恃西部为援遂以登莱天
 津兵可不设诸镇入卫兵可止时谓其才可倚议悉
 从之
立皇后张氏(祥符/人)
太监魏忠贤(即魏进/忠赐名)矫诏杀司礼太监王安
 忠贤与客氏忌安持正嗾给事中霍维华(东光/人)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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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矫旨充南海子净军绝食三日不死遂扑杀之客氏
 淫而狠忠贤不知书颇强记猜忍阴毒好谀帝深信
 之两人愈相结用司礼监王体乾(昌平/州人)及李永贞(通/州)
 (人/)石元雅涂文辅等为腹心凡章奏永贞等先阅视
 钤识窾要白忠贤议可否然后行(帝性机巧好亲斧/锯椎凿髹漆之事)
 (每引绳削墨忠贤辄奏事帝厌之谬曰朕/已悉矣汝辈好为之忠贤因得擅威福)
六月起熊廷弼经略辽东以张鹤鸣(字元平/颍水人)为兵部尚
 书初廷弼虽罢帝念其守辽功仍议起用及沈阳辽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b 页 WYG0339-0605b.png
 阳继失京师大震刘一燝曰使廷弼在当不至此帝
 乃贬冯三元等而削姚宗文籍召廷弼于家廷弼至
 建三方布置策广宁用马步兵列垒三岔河(亦曰三/㲼河在)
 (奉天府海城县西南辽河至此/合太子河入海即古辽泽也)上天津登莱各置舟
 师设登莱巡抚如天津而山海特设经略节制三方
 以一事权遂命廷弼驻山海关经略军务赐尚方剑
 及行四宴之郊外命文武大臣陪饯异数也先是王
 化贞部署诸将沿河设六营营置参将守备分守诸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5a 页 WYG0339-0605c.png
 要害议已上廷弼谓今日但当固守广宁不宜分兵
 防河兵分则力弱倘一营不支则诸营皆溃又焉能
 守化贞议遂不行愠甚尽委军事于廷弼廷弼请申
 谕化贞不得籍口节制坐失机宜由是经抚不和廷
 弼又言三方建置须联络朝鲜与登莱声息相通乞
 给臣空名劄付百道募山东矿徒有能结聚五百人
 以上者即署守备都司如此则一二万劲兵可立致
 帝即从之未几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5b 页 WYG0339-0605d.png
大清镇江(注见/前)守将陈良策潜通于毛文龙文龙遂引
 兵取其城王化贞遽以大捷奏举朝皆喜亟命发天
 津登莱水师二万援文龙化贞督广宁军四万进据
 河上合诸蒙古军乘机进取廷弼遗书中朝言兵力
 未集文龙发之太早乱三方并进之谋误属国联络
 之算时朝士方以镇江为奇捷闻廷弼言多不服而
 化贞再疏请出师且言势在必克兵部尚书张鹤鸣
 深以为然奏言时不可失请令廷弼进驻广宁蓟辽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6a 页 WYG0339-0606a.png
 总督王象乾(注见/前)移镇山海化贞即渡河进师廷弼
 不得已出关次右屯(明置广宁右屯卫今废故/城在锦州府锦县东南)化贞
 无功而还(化贞为人騃而愎妄意降将李永芳可倚/为内应又信西部言许助兵四十万遂欲)
 (以不战取全胜一切士马甲仗糗粮营垒俱置不问/务为大言以罔中朝尚书鹤鸣深信之所请无不允)
 (而于廷弼奏辄从中阻格廷弼愤甚抗疏言臣有经/略名而无其实辽左事惟枢臣与抚臣共为之鹤鸣)
 (益恨当是时廷弼主守力言永芳必不可信西部必/不可恃而化贞一切反之绝口不言守且谓仲秋之)
 (月可高抌而听捷音已而广宁人见河冰合纷传兵/至奔窜四出化贞乃始议守而鹤鸣请敕廷弼出关)
 (策应廷弼上言枢臣第知经略一出足镇人心而不/知徒手之经略一出其动摇人心更甚言甚切至鹤)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6b 页 WYG0339-0606b.png
 (鸣促之廷弼乃议以重兵内护广宁令刘渠守镇武/□秉忠守闾阳罗一贯守西平而已复出关驻右屯)
 (金镇武堡名在广宁县东闾阳城名在广宁县西南/ 元时置县于此明废今为驿西平亦堡名在镇武)
 (东罗一贯/丼州卫人)
秋九月葬庆陵(在昌平州天寿/山西峰之右)
 谥曰贞皇帝庙号光宗
 (明史赞曰光宗潜德久彰海内属望而天不假/年措施未展三案搆争党祸益炽可哀也夫)
四川永宁(注见/前)土司奢崇明反
 永宁奢氏自洪武后世为宣抚司传至奢崇周无子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7a 页 WYG0339-0606c.png
 崇明以疏属袭外恭内阴鸷其子寅尤骁桀好乱时
 朝廷方遣官募川兵援辽崇明父子请行先遣土目
 樊龙张彤等领兵诣重庆巡抚徐可求(衢州西/安人)议汰
 其老弱龙等遂反杀可求及道府总兵官二十馀人
 据重庆分兵攻合江纳溪破泸州陷遵义兴文(故九/丝蛮)
 (地万历中置/县事见前)知县张振德(字季修/昆山人)死之崇明统所部
 与徼外杂蛮凡数万播州遗孽及诸亡命奸人蜂起
 附之全蜀震动乃进围城都伪号大梁设丞相以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7b 页 WYG0339-0606d.png
 官左布政使朱燮元(字懋和浙/冮山阴人)将入觐蜀王以乱留
 治军事燮元急趣近道兵赴援偕右布政使周著(南/昌)
 (人/)按察使林宰(漳浦/人)等分陴固守贼攻城急四面立
 望楼高与城齐又潜纳其党城中为内应燮元捕获
 之斩二百馀人又命死士突出斩三贼帅焚其楼贼
 少慑已而援兵渐集石砫女土官秦良玉(忠州人嫁/宣抚使马)
 (千乘千乘死/代领其众)先遣其弟民屏发兵四千倍道潜度重
 庆自统精兵鼓行而西复新都他路援兵亦连胜贼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8a 页 WYG0339-0607a.png
 然贼亦日益增(匆有贼数千自林中大噪而出推物/如大舟一人披发仗剑上载羽旗中)
 (数百人各挟机弩毒矢旁翼两云楼曳以牛俯瞰城/中城中人皆哭燮元曰此吕公车也乃用巨木为机)
 (关转索发炮飞千钓石击之又/以大炮击牛牛返走贼大败去)相持百馀日会贼将
 罗乾象遣人输款愿杀贼自效燮元许之令诱崇明至
 城下伏起崇明跳免乾象即于是夜纵火焚营贼兵
 乱崇明父子仓皇走泸州乾象以众来归成都围解
 (以下事俱/在明年)燮元亦已授四川巡抚帅师追崇明乘势
 复州县卫所四十馀惟樊龙扼重庆不下燮元督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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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等夺二郎关(在重庆府/巴县西北)据其险佛图关(在巴县西/即李严欲)
 (凿通涪汶/二江处)亦为总兵杜文焕所破诸将迫重庆而军
 城中乏食燮元以计擒樊龙杀之张彤亦为乱兵所
 戮遂复重庆泸州寻亦复
冬十二月罢吏部尚书周嘉谟
 神宗末齐楚浙三党为政黜陟之权吏部不能举及
 嘉谟为尚书大起废籍向称三党之魁者渐自引去
 恶霍维华倾狡出之外魏忠贤怒嗾给事中孙杰(钱/塘)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9a 页 WYG0339-0607c.png
  (人/)劾嘉谟受刘一燝属为王安报仇嘉谟遂罢归
 (壬/戌)二年春正月我
大清兵取西平堡王化贞弃广宁与熊廷弼走入关
  先是化贞凡五出师辄引还(八九十月皆一出十一/月则再出李永芳不应)
  (西部亦/不至)廷弼乞𠡠化贞慎重举止化贞上言臣愿领
  兵六万一举荡平时叶向高当国化贞座主也颇右
  之廷臣惟少卿何乔远(字稚孝/晋江人)御史江秉谦(字兆孙/歙人)
  周宗建(字季侯/吴江人)等与廷弼合馀皆右化贞令母受廷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9b 页 WYG0339-0607d.png
  弼节制廷弼抗疏言臣以东西南北所欲杀之人适
  遘事机难处之会诸臣能为封疆容则容之不能为
  门户容则去之何必内借阁部外借抚道以相困又
  言经抚不和恃有言官言官交攻恃有枢部枢部佐
  斗恃有阁臣今无望矣帝令群臣议两人去留时中
  外俱知经抚不和必误封疆大事而张鹤鸣笃信化
  贞请撤廷弼他用帝不从责再议议未上而我
 大清兵已西渡辽河攻西平堡招副将罗一贯降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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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梯楯进攻克之一贯死会化贞遣游击孙得功参
 将祖大寿合总兵祁秉忠赴援廷弼亦檄总兵刘渠
 会师前进与
大清兵遇乘机急战
大兵飞驰突入奋射冲击得功遽奔呼曰兵败矣诸军
 皆走
大兵追击至平阳桥祁秉忠及副将刘徵参将黑云龙
 等皆死之全军尽没大寿走觉华岛得功请降得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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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为化贞心腹及是欲生縳化贞以为功时
大清兵顿沙岭(在广宁/县东)未进得功扬言兵已薄城居民
 惊窜参政高邦伍(字以道/襄阳人)禁之不能止化贞方阖署
 理军书不知也参将江朝栋排闼入大呼曰事急矣
 请公速去化贞莫知所为朝栋掖之出上马仆二人
 徒步从遂弃广宁踉跄西走先是廷弼已离右屯次
 阊阳驿闻败参议邢慎言(孟都/人)请驰救为佥事韩初
 命所阻遂退还及是与化贞遇大凌河化贞哭廷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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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笑曰六万众一举荡平竟如何化贞惭议守宁远
 (注见/前)及前屯(明以元瑞州置广宁前屯卫/今废故城在宁远州西南)廷弼曰已
 晚惟护难民入关可耳乃以己所将五千人授化贞
 为殿尽焚积聚与副使高出(莱阳/人)胡嘉栋(西华/人)等先
 后入关独邦佐留松山自经死我
大清兵入广宁凡四十馀城皆下遂进克义州而还败
 闻至京师鹤鸣惧罪因自请视师给事中侯震𤾉(字/得)
 (一嘉/定人)少卿冯从吾(字仲好/长兴人)董应举(字崇相/闽人)何乔远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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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逮廷弼化贞以伸国法狱具二人并论死鹤鸣寻
 亦罢归
二月贵州水西土目安邦彦反
 邦彦水西宣慰使安尧臣族子尧臣死子位幼位母
 奢社辉摄事社辉奢崇明女弟也常与崇明子寅争
 地相仇而邦彦素怀异志与崇明合及崇明反或传
 其已陷成都邦彦遂挟位以叛为崇明声援自称罗
 甸大王率兵首袭毕节(明卫今为县属/贵州大定府)陷之诸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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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蜂起为助乃分兵西破安顺(注见/前)沾益(元州今属/云南曲靖)
 (府/)东下瓮安(明县今属贵/州平越府)偏桥(明长官司今属/贵州镇远府)而邦
 彦自统水西军渡陆广河(在贵阳府修文县境其上/源出安顺府曰滴澄河下)
 (流入遵义/府为乌江)直趋贵阳当是时永宁未平水西复起贵
 阳城中藩臬守令咸入觐巡抚李橒(字长儒/鄞人)方受代
 (已乞休/得请)闻变与巡按御史史永安(武定/人)提学佥事刘
 锡元(长洲/人)悉力拒守(学官及诸生亦督/民兵分堞以守)贼攻不能克
 则沿岩置栅断城中出入镇将张永芳率兵二万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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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援隔龙里(注见/前)不得进诸将马一龙白身强皆战殁
 外援遂绝贼攻城益急城中粮尽人相食(先食糠覈/草木败革)
 (皆尽遂食死人肉后乃生食人至亲属相啖里居参/政潘润民一女被食知县周思稷至自杀以飨军)
 而死守不遗馀力中朝方亟辽事不能顾久之新抚
 王三善(字彭伯/永城人)始分兵三道进夺龙里城击杀安邦
 俊(水西别部头目/与邦彦同反者)邦彦骇走遂乘胜抵贵阳城下先
 以五骑传呼曰新抚至矣举城欢呼更生贵阳被围
 十馀月城中户十馀万至是仅存二百人而孤城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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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皆橒及永安锡元功也时议与朱燮元之守成都
 并称焉
以孙承宗(字稚绳/高阳人)为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承宗以知兵名广宁既失东事益急遂进大学士又
 从御史左光斗请命承宗以阁臣理兵部承宗疏言
 迩年兵多不练饷多不核以将用兵而以文官招练
 以将临阵而以文官指发以将备边而日增置文官
 于幕以边任经抚而日问战守于朝此极弊也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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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将权择沉雄有气略者授之节钺如唐任李郭自
 辟置偏裨以下边事小胜小败皆不必问要使守关
 无阑入而徐为开复计因列上抚西部恤辽民减京
 军增永平大将修蓟镇亭障开京东屯田数事帝嘉
 纳焉
三月刘一燝罢
 先是言官交章论沈㴶㴶疑一燝主之与魏忠贤比
 而齮一燝及周嘉谟罢一燝屡疏乞休许之叶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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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客氏既出复入一燝顾命大臣乃不得比保姆致
 使人揣摩于奥□不可知之地其渐当防不纳(先是/客氏)
 (已遣出宫帝思念不食遂宣谕复入给事中侯震𤾉上/言礼有慈母犹恩以义绝况么么里妇何可出而复)
 (入宫闱禁地内外钩连借丛炀灶有不忍言者昔王/圣宠而煽江京李闰之奸赵娆宠而搆曹节王甫之)
 (变祸移宗社良可寒心帝不省故向高以为言一燝/后坐误用熊廷弼削夺崇祯初复官至八年卒赠少)
 (师福王时/追谥文端)
举内操
 魏忠贤劝帝选武阉鍊火器又日引帝为倡优声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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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马射猎给事中惠世扬周朝瑞御史江秉谦等劾
 沈㴶交通阉人弄兵大内中旨切责侯震𤾉黄尊素
 (字真长/馀姚人)等先后疏谏皆不听(明年内操增至万人衷/甲出入钲炮喧震内外)
夏四月礼部尚书孙慎行追论前辅方从哲进红丸罪
 慎行召为礼部尚书既至即追劾李可灼进红丸事
 斥从哲为弑逆(疏言可灼红丸乃首辅从哲所进夫/可灼官非太医红丸不知何药乃敢)
 (突然以进昔许悼公饮世子药而卒世子即自杀春秋/犹书之为弑然则从哲宜何居速引剑自裁以谢先)
 (帝义之上也合门席藁以待司寇义之次也乃悍然世/不顾至举朝共攻可灼仅令回籍调理是诚何心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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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以死爱父犹不能自明从哲之爱先帝于何处明/乎臣以为从哲纵无弑之心却有弑之事欲辞弑之)
 (名难免弑之实恐百口/无能为天下万世解也)从哲久居京师近习多为之
 地慎行疏上帝以旧辅素慎事系传闻下廷臣集议
 都御史邹元标主慎行疏从哲奏辨自请削官阶投
 四裔帝慰谕之给事中魏大中(字孔时/嘉善人)以九卿议久
 稽趣之时议者一百十有馀人纷纷俱欲罪从哲独
 刑部尚书黄克缵(字绍夫/晋江人)及给事中汪庆百等数人
 右之希内廷意也于是大学士韩爌述进药始末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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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张问达等合奏言慎行论可灼进红丸事可灼先
 见内阁臣等初未知及先帝召见乾清宫辅臣与臣
 等言俱慎重未敢决及宣臣等入宫先帝问可灼安
 在可灼至进红丸少顷复进一丸先帝服药微汗身
 温热就寝臣等所共闻见辅臣视皇考疾急迫仓皇
 弑逆二字何忍言但可灼非医官且非知医知脉者
 以药尝试先帝龙驭即上升非但从哲未能止臣等
 亦未能止均有罪焉乃从哲反赉可灼及御史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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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有言先止罚俸继令养疾失之太轻何以慰皇考
 服中外宜如从哲请削其官阶为法任咎至可灼罪
 不容诛而崔文升当皇考哀感时妄进大黄凉药罪
 又在可灼上法皆宜显戮以泄公愤议上可灼遣戍
 文升放南京而从哲不罪未几慎行引疾去
大雨雹
 御史周宗建谓阴盛阳衰之徵疏陈四事一攻大学
 士沈漼一请宽建言废黜诸臣一言熊廷弼已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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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不当因此罗织朝士一专诋魏忠贤言忠贤目不
 识丁阴贼险狠陛下用人行政一切堕于其术恐离
 间之渐将起于蝇营谗搆之衅必生于长舌忠贤见
 疏恨刺骨
五月有星随日昼见
山东白莲贼徐鸿儒作乱
 初蓟州人王森得妖狐异香(森常救一妖狐狐断尾/令藏之招人人闻异香)
 (多归/附之)倡白莲教自称闻香教主其徒有大小传头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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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主诸号蔓延畿辅山东山西河南及陜西四川后
 森为有司所摄毙于狱其子好贤及钜野徐鸿儒武
 邑于宏志辈踵其教徒党益众至是好贤见辽东尽
 失四方奸民思逞与鸿儒等约是年中秋并进兵会
 谋泄鸿儒遂先期反自号中兴福烈帝称大成兴胜
 元年用红巾为识遂陷郓城俄复陷邹滕峄三县邹
 县五经博士孟承光(字永观/亚圣裔)被执不屈死滕县知县
 姬文允(字士昌/华州人)视事甫三日城破登堂自经死(以印/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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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吏魏显照及家僮李守务贼掠显照索/印显照潜授其父而与守务并骂贼死)时承平久郡
 县无守备山东故不置重兵巡抚赵彦(肤施/人)练民兵
 增诸要地请留京操班军及广东援辽军以备征调
 荐起故大同总兵官杨肇基统山东军讨贼贼乘肇
 基未至袭兖州为滋阳知县杨炳及都司杨国栋所
 败已而犯夏镇韩庄劫掠漕艘官军连破之运道始
 通贼又攻曲阜知县孔闻礼率民兵拒守贼不能克
 引去时贼精锐聚邹滕间彦欲攻邹县副使徐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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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仲华/海盐人)曰攻邹滕难下不如𢷬其中坚两城可图也
 彦乃与肇基令游兵缀贼邹城而以大军击贼精锐
 蹙而殪之峄山遂围邹大小数十战城未下乃令天
 津佥事来斯行(萧山/人)及国栋乘间复滕县国栋又大
 破贼沙河乃筑长围困之贼食尽其党皆出降鸿儒
 单骑走擒之送京师磔于市鸿儒临刑叹曰我与王
 好贤父子经营二十年徒党不下二百万事不成天
 也鸿儒举事凡七月而灭(方鸿儒未灭时于宏志亦/起兵武邑应之为诸生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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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珍所获王好贤亦捕得皆伏诛论平贼功赵彦加/兵部尚书馀晋秩有差复以言官请修复孟庙恤孟)
 (氏子/孙)
六月以毛文龙为平辽总兵官
 先是文龙袭取镇江报巡抚王化贞而不及经略熊
 廷弼两人隙始开用事者方主化贞遂授文龙副总
 兵累加左都督至是挂将军印赐尚方剑设军镇皮
 岛如内地(东江虽踞形势而文龙素无大略惟务广/招啇贾贩易禁物无事则鬻参贩布为业)
 (有事亦罕/得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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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沈㴶罢
 刑部尚书王纪(字维理/芮城人)再疏劾㴶比之蔡京㴶亦劾
 纪庇熊廷弼狱(廷弼荐辽阳佟卜年为监军佥事张/鹤鸣行边以卜年尝通李永芳欲因)
 (以甚廷弼之罪镇抚司狱具移刑部纪舆员外郎顾/大章辨其诬改轻比故㴶劾之 顾大章字伯钦常)
 (熟/人)诏两解之未几纪削籍去叶向高言纪㴶交攻俱
 失大臣体独斥纪如公论何㴶不自安乃引去(自㴶/首进)
 (募兵之说结交阍寺遂开内/操朝议恶之归后逾年卒)
八月以孙承宗经略蓟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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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广宁既失关外五城七十二堡悉为喀尔沁诸部
 所据声言助边实怀窥伺经略王在晋(字明初太/仓州人)
 蓟辽总督王象乾请给月粮岁费百万又请筑重关
 于八里铺(在山海/关外)设守兵四万人宁前兵备佥事袁
 崇焕(字元素/东莞人)以为非策白之叶向高向高不能决承
 宗请身往定之乃驰诣关门相度还奏筑重城不若
 筑宁远要害与觉华岛相掎角因言在晋不足任自
 请督师帝许之赐尚方剑御门临遣以宠其行承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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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至关定军制申明职守以马世龙(字苍元/宁夏人)为总兵
 官令游击祖大寿等守觉华岛副将赵率教(陜西/人)
 前屯前后筑城堡数十练兵十一万造铠仗数百万
 开屯田五千顷会我
大清兵不深入而承宗防守严亦不致败衄军声颇振
 (初承宗之督师也辟职方主事鹿善继为赞画荐监/军副使阎鸣泰为辽东巡抚帝皆从之及至关命善)
 (继治军储而以鸣泰无实略军事多不与议鸣泰怏/怏求去承宗亦引疾帝乃罢鸣泰谕留承宗以张凤)
 (翼为巡抚凤翼怯力主守关议承宗不可复出关抵/宁远集将吏议所守众多如凤翼指独崇焕善继请)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20b 页 WYG0339-0613b.png
 (守宁远承宗然之议乃定命大□兴工崇焕及满桂/守之承宗将图大举请饷二十四万帝即命所司给)
 (之兵工二部相与谋曰饷足渠即妄为矣故用文移/往复缓之师竟不果出 鹿善继字伯顺定兴人张)
 (凤翼代州人满桂蒙古/人幼入中国居宣府)
九月增田赋
 时增州县兵计亩加饷从御史冯英请也
封弟由检为信王(即庄/烈帝)
冬十月左都御史邹元标副都御史冯从吾罢
 初神宗时元标从吾以建言削籍里居讲学垂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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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泰昌初两人始召用已而同官都察院乃共建首
 善书院于京师(御史周宗建董其事大/学士叶向高为之记)朝暇与同志
 高攀龙等讲学其中名望日重而诸不附东林者咸
 忌之会明年当京察给事中朱童蒙郭允厚(曹州/人)
 兴治虑为元标所黜童蒙乃首劾之以讲学为门户
 元标疏辨求去帝已慰留允厚复继劾语尤妄诞而
 魏忠贤方窃政传旨谓宋室之亡由于讲学将加严
 谴从吾言宋之不竞以禁讲学故非以讲学故也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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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高亦力为解且乞同去乃得温旨而兴治复力攻
 比元标于山东妖贼元标从吾遂并引归先是书院
 方建御史黄尊素谓元标曰都门非讲学地徐文贞
 已丛议于前矣(谓徐/阶)元标不能用及是尊素言果验
 (元标从吾既归群小击碎其碑暴于门外先师木主/委弃路隅经史典籍尽被焚燬而院独存后崇祯中)
 (礼部尚书徐光启率西洋人汤若望等借院/修历署曰历局 徐光启字子先上海人)
(癸/亥)三年春正月以顾秉谦(昆山/人)朱延禧(聊城/人)朱国桢(字/文)
 (宁乌/程人)魏广微(南乐人/允贞子)并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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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机务
 廷推阁臣首列孙慎行盛以宏(字子宽潼/关卫人)皆不用时
 魏忠贤用事谋结外廷诸臣秉谦广微率先谄附遂
 援二人入阁(时阁中已有叶向高韩爌何宗彦朱国/祚史继偕又骤增四人直房几不容坐)
 (秉谦广微庸劣无耻忠贤得为羽翼/势益张而二人曲奉忠贤俨如奴役)
红毛夷(即荷兰明史谓之和兰在西南海中地近佛郎/机其人深目长鼻发眉须皆赤故又日红毛夷)
据澎湖(岛名在今泉州府东海中与金门所相对宋史/泉州东有海岛曰澎湖烟火相望即其地也)
 神宗末红毛夷侵夺台湾地(在福建东南海中古曰/东番今为府属福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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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司)筑室耕田久留不去后又出据澎湖犯漳州海澄
 (明县今属/漳州府)已复入厦门(在泉州府同安县西南海中/嘉禾屿有城提督总兵官分)
 (巡道及府同/知同驻此)官军禦却之仍筑城澎湖以居已而巡
 抚南居益(字思受/渭南人)请于朝发兵出击(事在/四年)迄数月番
 人始扬帆去而渠帅高文律十二人据高楼自守诸
 将破擒之澎湖之警始熄其据台湾者自若也(明史/外国)
 (传荷兰本国去中华绝远华人未尝至其所恃惟巨舟大/炮舟长三十丈广六丈厚二尺馀树六桅桅下置二丈)
 (巨铁炮发之可洞裂石城震数十里世所称红夷炮即/其制也柁后置照海镜大径数尺能照数百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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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中官刺边事
 帝好察边情常遣中官诣关门具事状奏报名曰较
 事及魏忠贤窃柄遣其党刘朝等四十五人赍甲仗
 弓矢白金文绮先后至山海关颁赉将士实觇军也
 孙承宗疏言中使观兵自古有戒帝不省
三月太白昼见
夏四月朱国祚罢
 国祚在阁素行清慎事持大体及是十三疏乞休遂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23b 页 WYG0339-0614d.png
 许之未几史继偕亦致仕(先是刑部尚书王纪为魏/忠贤所逐国祚疏救复具)
 (揭争之纪为礼部侍即尝以事忤国祚者也人以是/称国祚长者归后家无馀赀踰年卒赠太傅谥文恪)
五月四川总督朱燮元克永宁奢崇明走龙场(在四川/叙永厅)
(永宁县东南与贵州大定府毕节县接界今为营有守/备驻此考又一龙场非王守仁所谪之龙场驿也驿已)
(注/前)
 先是川兵既克重庆贵州兵亦复遵义已而遵义再
 为贼所陷推官冯凤雏被杀朝议加燮元兵部侍即
 为四川总督讨贼至是燮元谋直取永宁集将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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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久不得志于贼者我以分贼以合也乃尽撤诸军
 会长宁(注见/前)连破贼砦与秦良玉合兵搏战贼大败
 遂入青岗坪(在叙永厅西/亦曰青岗关)抵城下拔之降贼二万副
 总兵秦衍祚等亦克遵义崇明父子逃入旧兰州城
 (唐置州宋废故城/在今叙永厅东)寻为恭将罗乾象所攻克贼势益
 蹙乃率馀众走水西龙场借兵安邦彦邦彦遣二军
 窥遵义永宁燮元败走之诸将乘胜鏖入龙场生擒
 崇明妻安氏及其弟崇辉斩获万计崇明父子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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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箐得免时燮元以永宁既拔蜀中已靖遂不穷追而
 贵州巡抚王三善以崇明窜入水西会师六万进讨
 屡战皆捷遂渡渭河(在大定府黔西州北/东南流会于陆广河)直抵大方
 (即今大定府治旧/时安民据为巢穴)入居安位第位与其母社辉走火
 灼(城名在黔/西州北)安邦彦匿织金(亦城名在黔西州/西北地最深阻)皆不
 敢出三善既连破贼有轻敌心谓贼不足平驻大方
 久之会粮尽不得已退师乃焚大方庐舍而东(事在/明年)
 贼蹑之副总兵秦民屏参将王建中战殁三善遂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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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贼陈其愚所害(其愚者贼腹心先诈降三善信之/令随行遇贼其愚冲三善坠马三)
 (善大呼骂贼遂遇害监军副使岳具仰同知梁思泰/主事田景猷等四十人皆死之 岳具仰延安人田)
 (景猷贵州/思南人)于是贼势复张
客氏魏忠贤杀光宗选侍赵氏幽裕妃张氏于别宫杀

 客魏肆恶虑妃嫔白其罪矫旨赐赵选侍自尽(选侍/以光)
 (宗赐物列案上西/向礼佛痛哭自经)幽裕妃别宫绝其饮食天雨妃匍
 匐承檐溜饮之而死皇后数于帝前刺客魏过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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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后有娠客氏以计堕之帝用此乏嗣又以帝郊祀
 日掩杀帝所宠冯贵人左右无敢言者范慧妃以谗
 失宠李成妃为之乞怜客魏知之亦幽成妃别宫妃
 预储食物檐瓦间半月不死斥为宫人
冬十月以赵南星为吏部尚书
 先是南星为左都御史与吏部尚书张问达掌京察
 黜去亓诗教赵兴邦等天下快之至是问达罢南星
 代为吏部锐意澄清独行已志政府及中贵惮其刚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26a 页 WYG0339-0616a.png
 严不敢有所干请魏忠贤雅慕南星名遣其甥傅应
 星谒见拒不纳大学士魏广微南星犮允贞子也素
 以通家子畜之广微入内阁三至南星门谢弗见又
 尝叹曰见泉无子见泉允贞别号也广微恨次骨与
 忠贤比而龁南星然是时东林势盛叶向高韩爌方
 辅政南星掌铨李腾芳(字子实/湘潭人)陈于廷(字孟谔/宜兴人)佐之
 高攀龙杨涟左光斗秉宪魏大中袁化中(字民谐/武定人)
 科道郑三俊(字用章池/州建德人)李邦华孙居相饶伸王之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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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辈悉居卿贰而即官邹维琏(字德耀瑞/州新昌人)夏嘉遇(字正/甫松)
 (江华/亭人)张光前(字尔荷/泽州人)程国祥(字仲若/上元人)刘廷諌(顺天通/州人)
 等亦皆民誉众正盈朝激扬讽议忠贤颇惮之于外
 事未敢大肆
十二月地震
 两京凤阳苏松淮扬泗滁同日俱震
魏忠贤提督东厂
 初神宗末刑罚弛纵而厂卫缉捕亦渐稀简诏狱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27a 页 WYG0339-0616c.png
 生青草及是忠贤以司礼秉笔领东厂事车马仪卫
 僣拟乘舆已而任用田尔耕(任邱/人)掌卫事许显纯(定/兴)
 (人/)为镇抚理刑罗织无遗锻鍊残酷厂卫之毒于斯
 而极
括天下库藏输京师
 叶向高言郡邑库藏已竭藩库稍馀今尽括之猝有
 乱将何以应不纳
(甲/子)四年春正月何宗彦卒(谥文/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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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彦清修有执神宗末齐党势盛非同类即排去之
 宗彦方摄礼部事独无所附丽遂不安其位而去光
 宗立以素望即家起入阁及是卒官赠太傅
二月京师地震
 宫殿动摇有声帝遂不豫至三月始愈地复屡震
夏六月左副都御史杨涟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中旨
切责涟
 忠贤肆恶日甚涟抗疏列其大罪二十有四(略曰太监/魏忠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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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市井无赖中年净身夤入内地初犹谬为小忠小/佞以倖思继乃敢为大奸大恶以乱世今列其罪状)
 (为陛下言之祖制拟旨专责阁臣自忠贤擅权多出/传奉或径自内批坏祖宗政体大罪一刘一燝周嘉)
 (谟顾命大臣也忠贤令其党论去急于剪己之忌不/容陛下不改父之臣大罪二先帝宾天实有隐憾孙)
 (慎行邹元标以公义发愤忠贤悉排去顾于党护选/侍之沈㴶曲意绸缪终加蟒玉亲乱贼而雠忠义大)
 (罪三王纪为司寇执法如山钟羽正为司空清修如/鹤忠贤搆党斥逐必不容盛时有正色立朝之臣大)
 (罪四国家最重枚卜忠贤一手握定力阻首推之孙/慎行盛以宏更为他事以锢其出岂真欲门生宰相)
 (乎大罪五爵人于朝莫重廷推去岁南太宰北少宰/俱用陪推一时名贤不安其位颠倒铨政掉弄机权)
 (大罪六圣政初新正资忠直乃满朝荐文震盂江秉/谦侯震𤾉等抗论稍忤立行贬黜屡经恩典竟阻赐)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28b 页 WYG0339-0617b.png
 (环长安谓天子之怒易解忠贤之怒难调大罪七然/犹曰外廷臣子也去岁南郊日传闻宫中有一贵人)
 (以德性贞静见宠忠贤恐其露已骄横托言急病置/之死地是陛下不能保其贵幸矣大罪八犹日无名)
 (封也裕妃以有娠传封中外方为庆幸忠贤恶其不/附己矫旨勒令自尽是陛下不能保其妃嫔矣大罪)
 (九犹曰在妃嫔也中宫有庆已经成男忽焉告殒虹/流电绕之祥变为飞星堕月之惨传闻忠贤与奉圣)
 (夫人实有谋焉是陛下且不能保其子矣太罪十先/帝青宫四十年护持孤危者惟王安即陛下仓猝受)
 (命拥卫防维安亦不可谓无劳忠贤以私忿矫旨杀/之是不但仇王安而实敢仇先帝之老奴略无顾忌)
 (大罪十一茔地擅用朝官规制僣拟陵寝近又于河/间毁人居室建立牌坊镂凤雕龙干云插汉大罪十)
 (二今日荫中书明日荫锦衣金吾之堂口皆乳臭诰/敕之馆目不识丁如魏良弼魏良卿及傅应星等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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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恩荫亵越朝常大罪十三用立枷之法戚畹家人/骈首毕命意欲诬陷国戚动摇中宫若非阁臣力持)
 (言官紏正椒房之戚又兴大狱矣大罪十四良乡生/员章士魁以争煤窑伤忠贤坟脉遂托言开矿而致)
 (之死赵高鹿可为马忠贤煤可为矿大罪十五王思/敬等牧地细事责在有司忠贤乃幽置槛阱恣意搒)
 (掠视士命如草菅大罪十六科臣周士朴执紏织监/忠贤竟停其升迁使吏部不得专铨除言官不敢司)
 (封驳大罪十七北镇抚刘侨不肯杀人媚人忠贤以/不善锻鍊遂致削籍示大明之律令可不守而忠贤)
 (之律令不可不遵大罪十八魏大中为吏科遵旨莅/任匆传旨诘责及大中回奏台省交章又再亵王言)
 (煌煌纶綍朝夕纷更大罪十九东厂之设原以缉奸/自忠贤任事日以快私雠行倾陷为事投匦告密日)
 (夜未已势必兴同文馆狱而后已大罪二十边警未/息内外戒严东厂缉纺何事前韩宗功潜入长安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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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虚实寔主忠贤司房之邸事露始去假令天不悔/祸宗功事成未知九庙生灵安顿何地大罪二十一)
 (祖制不蓄内兵原有深意忠贤与奸相沈㴶创立内/操薮匿奸宄安知无大盗刺客潜入其中一旦变生)
 (肘掖可为深虑大罪二十二忠贤进香涿州警跸传/呼清尘垫道人以为大驾出幸及其归也改驾驷马)
 (羽幢青盖夹护环遮则俨然乘舆矣大罪二十三夫/宠极则骄恩多成怨闻今春忠贤走马御前陛下射)
 (杀其马贷以不死忠贤不自伏罪进有傲色退有怨/言朝夕堤防介介不释从来乱臣贼子只争一念放)
 (肆遂至不可收拾柰何养虎兕于肘腋间乎此又寸/脔忠贤不足蔽其辜者大罪二十四凡此逆迹昭然)
 (在人耳目乃内廷畏祸而不敢言外廷结舌而莫敢/奏间或奸状败露又有奉圣夫人为之弥缝更相)
 (表里迭为呼应伏望陛下大奋雷霆集文武勋戚隐/敕刑部严讯以正国法并出奉圣夫人于外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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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臣死且不朽人钟羽正字叔濂益都人文震/孟字文起吴县 刘侨魏大中事类叙在后)疏上
 忠贤惧甚求解于韩爌爌不应遂趋帝前泣诉且辞
 东厂而客氏从旁为剖析王体乾等赞之帝懵然不
 辨也遂温谕留忠贤而于次日下涟疏严旨切责先
 是涟疏就欲早朝面奏值次日免朝恐再宿机泄遂
 于会极门上之忠贤乃得为计涟愈愤拟对仗复劾
 之忠贤诇知遏帝不御朝者三日及帝出群阉数百
 人衷甲夹陛立敕左班官不得奏事涟乃止(中书舍/人吴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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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读涟疏击节称叹注其旁日宜如韩魏公治任守/忠故事即时遣戍其奴告之忠贤即逮怀贤下狱拷)
 (掠死藉其家/怀贤休宁人) (吴/)
秋七月杖杀工部郎中万燝(字闇夫/南昌人)
 自杨涟上书被责廷臣益愤交章论忠贤不法(给事/中则)
 (魏大中许誉卿等御史则刘业杨玉珂帅众等京卿/则太常卿胡世赏祭酒蔡毅中等勋戚则抚宁侯朱)
 (国弼南京列卿则兵部尚书陈道亨侍即岳元声等/凡七十馀人 许誉卿松江华亭人蔡毅中字宏甫)
 (光山人陈道亨/字孟起新建人)大学士叶向高及礼部尚书翁正春
 请遣忠贤归私第以塞谤帝不许未几燝疏复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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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贤尽窃大权生杀予夺在其掌握致内廷外朝止
 知有忠贤不知有陛下岂可一日尚留左右忠贤得
 疏大怒当是时忠贤方恶廷臣交章劾已无所发愤
 思借燝立威乃矫旨廷杖一百令群阉先至燝邸捽
 而殴之比至阙下气息才属杖已绝而复苏群阉更
 肆蹴踏越四日即卒御史黄尊素上言律例非叛逆
 十恶无死法今以批肝沥胆之忠臣竟殒于磨牙砺
 齿之凶竖千载而下史笔书之岂不上累圣德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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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故官破格赐恤时禁中方失火李应升复言部即
 之杖血方腥祝融之烈𦦨旋作天谴甚明伏冀矜恤
 俱不报(是年检讨丁乾学典江西乡试发策刺忠贤/忠贤怒矫旨除其名已使人诈为校尉往逮)
 (挫辱之乾学愤郁而卒扬州知府刘铎愤忠贤乱政/书扇赠游僧有阴霾国是非句寔欧阳晖诗也逻者)
 (得之遂远治事白矣会铎家人夜醮都督张体乾诬/以咒诅竟斩西市他若御史夏之令以劾毛文龙吴)
 (裕中以熊廷弼姻考功即苏继欧以杨涟党后军都/督府经历张汶以被酒诋忠贤或下狱或被杖死皆)
 (在燝后崇祯初燝赠光禄卿官一子乾学等皆赠恤/ 丁乾学字天行浙江山阴人寄籍京师刘铎庐陵)
 (人夏之令光山人吴裕中江夏人苏曾孙/继欧许州人张汶邯郸人尚书国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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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高罢
 御史林汝翥(福清/人)向高甥也方巡城有内二竖争夺
 人财物斗于涂汝翥笞之时万燝甫杖死魏忠贤矫
 旨命杖汝翥如燝汝翥惧逃之城外群阉疑匿向高
 第聚而围之大肆诟辱向高上言国家二百年来无
 中使围阁臣第者臣今不去何面目见士大夫帝优
 旨慰留尽收回中使(汝翥寻出受/杖竟不死)向高以时事不可
 为乞归已二十馀疏至是请益力乃命行人护归(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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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人光明忠厚有德量好扶植善类自再入相辅冲/主阉人逞炀□计时事日非向高亦稍刓方为员然)
 (犹数有匡救老成持重为清流所倚赖惟庇门生王/化贞不能决议致坏封疆事为时所咎焉后三年卒)
 (崇祯初赠太/师谥文忠)
河决徐州
 决魁山(即奎山在铜/山县东南)堤城中水深丈馀迁州治于云
 龙山(在铜山县南常有云/气蜿蜒如龙故名)而治河事无言及者
封光宗选侍李氏为康妃
 魏忠贤请加选侍封号帝从之旨与前移宫谕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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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咸谓前谕出自王安后旨出自忠贤故彼此牴牾
 帝实不辨也
冬十月罢吏部尚书赵南星左都御史高攀龙
 御史崔呈秀(蓟州/人)按淮阳私赃狼籍比还朝攀龙循
 故事考察(故事巡按御史回道/考覈称职始复任)尽发其贪秽状南星
 议戍之诏革职听勘呈秀窘夜走魏忠贤所叩首涕
 泣乞为义子且言不去南星攀龙等吾辈未知死所
 忠贤大以为然遂与定谋会山西缺巡抚南星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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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卿谢应祥(安福/人)有清望前列以请既得旨而御史
 陈九畴(历城/人)受魏广微旨言应祥尝知嘉善魏大中
 出其门大中以师故谋于选郎夏嘉遇而用之徇私
 当斥(先是孟冬享庙且颁朔广微偃蹇后至大/中抗疏劾广微广微恨甚故嗾九畴斥之)大中
 嘉遇疏辨南星攀龙极言应祥以人望推举大中嘉
 遇无私九畴妄言不可听忠贤大怒矫旨黜大中嘉
 遇并黜九畴而责南星等朋谋结党南星遂引罪去
 忠贤复矫旨切责放之归明日攀龙亦引去(初南星/里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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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日高海内仰慕与顾宪成邹元摽并称三君及召/起为吏部尝与忠贤并坐宏政门正色语忠贤曰主)
 (上冲龄我辈内外臣子宜各努力为善忠贤默然怒/形于色至是罢去忠贤与其党恨不已每矫敕谕必)
 (目为元/凶云)
十一月削吏部侍郎陈于廷副都御史杨涟佥都御史
左光斗籍
 先是万燝杖死黄尊素语涟曰可以去矣涟曰苟济
 国死生以之卒不去至是廷推吏部尚书涟注籍不
 预于廷等推乔允升(字吉甫/洛阳人)冯从吾汪应蛟(字潜夫/婺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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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之中旨责涟大不敬又以允升等为赵南星私人
 责于廷光斗与涟朋比并削籍而擢徐兆魁吏部侍
 郎乔应甲副都御史王绍徵佥都御史皆素为南星
 所摈者也由是天下大权一归忠贤矣
韩爌罢
 叶向高既去爌为首辅故事阁中止首辅秉笔魏广
 微欲分爌权嘱魏忠贤传旨谕爌同寅协恭而责次
 辅毋伴食爌即抗疏乞休中旨责爌归非于上悻悻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35a 页 WYG0339-0620c.png
 求去遂听罢(爌每事持正为善类所倚然向高有智/□笼军群阉爌惟廉直自持势不能敌)
 (而魏广微又深结忠贤偏引邪党故卒齮龁而去已/而忠贤党劾爌除名又假他事坐赃二千爌鬻田宄)
 (贷亲故以偿而/栖止于先墓)
十二月逮内阁中书汪文言(歙人/)下镇抚司狱
 文言初以布衣任侠有智术神宗末游京师输赀为
 监生用计破齐楚浙三党(先是三党诸魁交甚密后/齐与浙渐相贰文言习知)
 (本末多方设奇间之诸人果相疑而浙党邹之麟以/求吏部不得见恶齐党亦交斗其间于是齐浙之党)
 (大/离)因交结东宫伴读王安与谈当世流品安悦之光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35b 页 WYG0339-0620d.png
 宗初立外廷倚刘一燝而安居中以次行诸善政文
 言交关力为多及魏忠贤杀安文言亦下吏得末减
 益游公卿间叶向高用为内阁中书韩爌赵南星杨
 涟左光斗魏大中俱与往来会给事中阮大铖(怀宁/人居)
 (桐/城)与光斗大中有隙(大铖与光斗同里倚为重会吏/科缺都给事中大铖次当迁方)
 (家居光斗招之赵南星高攀龙扬涟以察典近大铖/轻躁不可任拟用大中大铖至光斗意中变使补工)
 (科大铖/心恨之)嘱其同官传櫆(临川/人)劾文言与光斗大中交
 通为奸利旨下文言诏狱叶向高以举用文言引罪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36a 页 WYG0339-0621a.png
 求去忠贤终惮向高旧臣不深䆒而御史黄尊素语
 镇抚刘侨曰文言无足惜不可使祸延缙绅侨颔之
 狱上止坐文言廷杖除名无株及者(事在是/年四月)方忠贤
 得櫆疏喜甚欲藉是罗织东林而狱遽解志不得逞
 乃以刘侨不任事削其籍而用许显纯代欲再伺衅
 而动至是御史梁梦环(广东顺/德人)知忠贤恨未已复劾
 文言诏立逮之下北镇抚司狱即命显纯鞫治而大
 理丞徐大化亦希忠贤指劾涟光斗党同伐异招权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36b 页 WYG0339-0621b.png
 纳贿于是东林之祸遂作
朱国桢罢
 国桢继韩爌为首辅魏广微视之蔑如给事中李蕃
 (日照/人)三疏劾国桢遂引疾求去忠贤语其党曰此老
 亦邪人但不作恶可令善去乃加少傅遣行人护归(崇祯中卒/谥文肃)
(乙/丑)五年春正月复听勘御史崔呈秀官
 魏忠贤既得呈秀恨相见晚遂用为腹心日与计画
 至是给事中李恒茂(邢台/人)为呈秀讼冤忠贤即以中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37a 页 WYG0339-0621c.png
 旨复其官(时中旨频出朝端以为忧给事中李鲁生/独上言执中者帝用中者王旨不中出而)
 (谁出举朝大骇/李鲁生沾化人)寻督三殿工忠贤以阅工故日至外
 朝呈秀必屏人密语移时先是顾秉谦魏广微以己
 意点缙绅便览一册若叶向高韩爌赵南星高攀龙
 杨涟左光斗等百馀人目为邪党而以黄克缵王永
 光(长垣/人)徐大化贾继春霍维华等为正人进之忠贤
 俾据是为黜陟已而王绍微编东林一百八人系以
 宋时淮南盗宋江等诸名目为点将录令忠贤按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37b 页 WYG0339-0621d.png
 黜汰及是呈秀复进同志诸录皆东林党人又进天
 鉴录皆不附东林者由是群小无不登用善类为之
 一空(呈秀不二岁即晋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出入吉/烜赫势倾朝野于时忠贤门下文臣则呈秀田)
 (吴淳夫李夔龙倪文焕主谋议号五虎武臣则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主杀僇号五彪他若)
 (尚书周应秋太仆少卿曹钦程等号十狗此外又有/十孩儿四十孙之号而呈秀尤为之魁暮夜乞怜者)
 (莫不缘之以进蝇集蚁附其门如市或不附己及势/位相轧者辄令其党排去诸所倾陷不可悉数虽其)
 (党亦深畏之倪田吉故城人吴淳夫晋江人李夔龙/福建南安人 文焕江都人孙云鹤霸州人杨寰吴)
 (县人崔应元大兴人周应秋/金坛人曹钦程江西德化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38a 页 WYG0339-0622a.png
  三月我
 大清建都沈阳
   先是
太祖高皇帝命筑城界藩营建宫室寻自界藩迁于萨尔浒
   辽阳既克乃于城东五里筑城备宫阙之制建为东
   京至是以沈阳形势之地复自东京迁都之是为
  盛京
  夏四月太白昼见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38b 页 WYG0339-0622b.png
  重修光宗实录
   御史杨维垣(文登/人)首翻三案给事中霍维华继之痛
   诋刘一燝韩爌孙慎行张问达周嘉谟王之寀杨涟
   左光斗而誉范济世(济源/人)王志道(漳浦/人)等请改光宗
   实录中旨允之免李可灼戍擢济世巡抚志道等京
   卿时魏忠贤特恨东林诸人数论其罪实于三案及
   京察(辛酉/癸亥)封疆(熊廷/弼)事无与也群小欲藉忠贤力为
   报仇凡异己者概指为东林党而去之清流之祸遂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39a 页 WYG0339-0622c.png
 不可解(未几杨左诸人皆坐封疆事被祸而御史石/三畏追论京察事力诋孙丕扬王图等于是)
 (生者除名死者追夺已又极论三案请以其疏付/史馆 三畏交河人忠贤门下十孩儿之一也)
六月朱延禧罢
 中旨令阁票称魏忠贤为元臣延禧执不可御史田
 景新阿忠贤意攻去之
逮前副都御史杨涟佥都御史左光斗给事中魏大中
御史袁化中太仆少卿周朝瑞陜西副使顾大章下诏
狱寻毙之削前吏部尚书赵南星等籍(考明史涟等逮/问在三月下狱)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39b 页 WYG0339-0622d.png
(在六月今并/书以省文)
 先是谳汪文言狱词连赵南星李三才及涟光斗等
 二十馀人许显纯坐涟等以移宫罪徐大化献策于
 魏忠贤曰但坐移宫则无赃可指若坐纳杨镐熊廷
 弼贿则封疆事重杀之更有名忠贤以为然乃令显
 纯复鞫文言五毒备至使引涟等纳廷弼贿文言仰
 天大呼曰世岂有贪赃杨大洪哉至死不承大洪者
 涟别字也显纯乃手作文言供状文言复张目谓曰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0a 页 WYG0339-0623a.png
 尔莫妄书异时吾当与面质显纯遂即日毙之而具
 狱词以上涟光斗各坐二万大中三千化中六千朝
 瑞一万大章四万馀复多所牵引中旨涟光斗六人
 逮下狱诏南星三才等俱削籍下所在抚按追赃涟
 光斗等先后逮至显纯非法拷掠血肉狼籍赃不肯
 承光斗私计曰被杀我有二法因我不承而酷刑以
 毙之一也夜半令狱卒潜杀之二也承则当下法司
 庶有见天之日诸人然其言俱自诬服忠贤乃矫旨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0b 页 WYG0339-0623b.png
 仍令显纯五日一追比不下法司诸人始悔失紏至
 七月涟光斗大中同夕为狱卒所毙(涟之死土囊压/身铁钉贯耳最)
 (为惨毒光斗大中亦皆体无完肤越/数日始报三人尸俱已溃败不可识)又踰月化中朝
 瑞亦毙惟大章未死群小谓诸人潜毙无以厌人心
 乃移付法司定罪布告天下仍移镇抚司大章曰吾
 安可再入此狱呼酒与其弟大韶诀投缳而卒初涟
 等被逮秘狱中忽生黄芝光彩远映及六人毕入适
 成六瓣或以为祥大章叹曰芝瑞物也而辱于此吾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1a 页 WYG0339-0623c.png
 辈庸有幸乎已而果然时以六人为六君子(方涟之/被逮也)
 (士民数万拥道攀号所历村市悉焚香建醮祈祐生/还既死产入官不及千金母妻止宿谯楼二子至乞)
 (食以养徵赃令急乡人竞出赀助之至卖菜佣亦为/输助光斗前□畿辅永利寻督学政士民德之容城)
 (孙奇逢者节侠士也与定兴鹿正倡义醵金诸生争/应之得金数千谋代输缓狱而光斗已前毙正即善)
 (继父世所称鹿太公者也光斗死而赃未竟抚按严/追兄光霁坐累死母以哭子死家族尽破大中长子)
 (学洢以父被逮欲随行大中止之乃微服间行探刺/起居既抵都逻卒四布变姓名匿旅舍昼伏夜出称)
 (贷以完父赃未竟而大中毙学洢恸哭几绝扶衬归/晨夕号泣水浆不入口遂死化中前佐高攀龙发崔)
 (呈秀赃私呈秀惧之又继涟疏劾忠贤有铤而走险/横逞之毒将不在搢绅而即在陛下等语忠贤益大)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1b 页 WYG0339-0623d.png
 (恨因窜名狱中朝瑞常请宥廷弼戴罪令守山海徐大化/与之相讦大章在刑部时谳廷弼狱援议能议劳例)
 (从宽遣戍杨维垣劾其受贿故二人并坐而大章赃/尤多崇祯初涟赠兵部尚书谥忠烈光斗赠右都御)
 (史福王时追谥忠毅大中赠大常卿谥忠节子学洢/旌孝行化中赠太仆卿福王时追谥忠悯朝瑞赠大)
 (理卿福王时追谥忠毅大章/赠太仆卿福王时追谥裕悯)
秋八月毁天下书院
 御史张讷(阆中/人)上疏力诋邹元标孙慎行冯从吾余
 懋衡(字特国/婺源人)等请毁其讲学书院于是元标慎行从
 吾懋衡俱削夺东林关中江右徽州及天下一切诸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2a 页 WYG0339-0624a.png
 书院皆毁讷为忠贤鹰犬最效力忠贤深德之书院
 既毁未几逆祠建矣(时元标已前卒追论夺官崇祯/初赠尚书谥忠介慎行寻复以)
 (红丸事遣戍具详后从吾以病卒崇祯/初复官谥恭定穆衡亦于崇祯初复官)
以周如磐(莆田/人)丁绍轼(贵池/人)黄立极(字中五/元成人)为礼部尚
书冯铨(涿州/人)为礼部侍郎并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辅臣缺诏推老成干济者礼部尚书周如磐以年老
 推用侍即黄立极与忠贤同乡故援之熊廷弼之狱
 绍轼与铨谋居多(绍轼索憾廷弼以御史吴裕中为/廷弼姻言于忠贤而杖杀之铨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2b 页 WYG0339-0624b.png
 (与廷弼有隙家居时曾遗书魏良卿劝兴大狱及侍/讲筵出市刋辽东传谮于帝曰此廷弼所作希脱罪)
 (耳帝大怒于是/廷弼死遂决)铨资浅年未及四十忠贤党李鲁生
 上言成即为老而非必老乎年干乃称济而即有济
 于国铨遂柄用如磐阅三月即罢归绍轼未踰年亦
 卒
魏广微罢
 初杨左之狱广微预谋吏部尚书崔景荣(字自强/长垣人)
 诸人立毙亟请广微諌止广微不自安乃疏言涟等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3a 页 WYG0339-0624c.png
 在今日诚为有罪之人在前日实为卿寺之佐纵使
 赃私果真亦当转付法司据律论罪无令镇抚严刑
 追比疏入大忤忠贤意广微惧急出景荣手书自明
 忠贤怒已不可解遂连疏乞归景荣亦罢
杀前辽东经略熊廷弼传首九边
 先是法司论廷弼狱与王化贞俱论死已而杨左诸
 人俱坐赃毙狱忠贤党门克新(汝阳/人)石二畏等趣杀
 廷弼及是遂弃市传首九边化贞竟不诛御史梁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3b 页 WYG0339-0624d.png
 环谓廷弼侵盗军资十七万刘徽(清苑/人)谓廷弼家资
 百万宜籍以佐军中旨从之罄产不足偿其子兆圭
 自刎死姻族家俱破(武弁蒋应阳为廷弼称冤立诛/死太仓人孙文豸顾同寅作诗)
 (诔之为逻者所得二人坐诽谤俱斩连及其同郡编/修陈仁锡修撰文震孟并削籍 陈仁锡字明卿长)
 (洲/人)
冬十月罢孙承宗以高第(字登之/滦州人)代为经略
 初忠贤以承宗功高欲亲附之会帝遣内官王应坤
 犒边赐承宗蟒玉忠贤即令应坤申意承宗不与交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4a 页 WYG0339-0625a.png
 一言忠贤大憾赵南星等被逐承宗方西巡蓟边念
 抗疏帝弗省往在讲筵每奏对间有入乃请以贺圣
 寿入朝面奏机宜欲因是论其罪魏广微闻之奔告
 忠贤曰承宗拥重兵清君侧公立齑粉矣忠贤悸甚
 绕御床哭帝亦心动令内阁拟旨顾秉谦奋笔曰无
 旨离信地非祖制违者法不宥夜启禁门谕兵部发
 三道飞骑止之(又谕九门守奄孙阁老/入齐化门者反接以入)承宗抵通州
 闻命而还(事在/四年)忠贤遣人侦之一襆被置舆中后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4b 页 WYG0339-0625b.png
 惟鹿善继而已忠贤意渐解而其党李蕃徐大化等
 至诋为王敦李怀光承宗遂累疏求罢不许会马世
 龙有柳河(亦曰杨柳河在奉天府海/城县南西北流入三岔河)之败(有降人刘/伯漒自耀)
 (州来言州城内虚可袭世龙信之遣副将鲁之甲等/率师往檄水军游击金冠以舟济师冠违令不至师)
 (次柳河不得渡军/陷泥淖中败没)于是台省交章劾世龙并及承宗
 承宗求去益力遂许之以兵部尚书高第代为经略
 第素恇怯以关外必不可守欲尽撤锦(谓锦/州)(广宁/右卫)
 (故屯/也)诸城守禦移关内袁崇焕力争谓兵法有进无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5a 页 WYG0339-0625c.png
 退锦右动摇则宁前震惊关内亦失保障第意坚且
 欲并撤宁前二城崇焕曰我宁前道也官此当死此
 我必不去第不能夺乃撤锦州右屯大小凌河及松
 山杏山(注俱/见前)塔山(堡名在锦/县西南)守具尽驱入关委弃米
 粟十馀万军民死亡载途哭声震野民怨而军益不
 振
十二月榜东林党人姓名示天下
 御史卢承钦(馀姚/人)上言东林自顾宪成李三才赵南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5b 页 WYG0339-0625d.png
 星而外如王图高攀龙等谓之副帅曹于汴阳兆京
 史记事魏大中袁化中谓之先锋丁元荐沈正宗李
 朴(字继白/朝邑人)贺烺谓之敢死军人孙丕扬邹元标谓之
 土木魔神宜一切榜示海内俾奸慝无所容忠贤大
 喜悉刋党人名示天下(凡党人已罪未/罪悉编名其中)
(丙/寅)六年春正月作三朝要典
 先是给事中杨所修(商城/人)请集梃击红丸移宫三案
 章疏仿明伦大典编辑为书颁示天下霍维华亦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6a 页 WYG0339-0626a.png
 为言至是作三朝要典(起乙卯/至辛酉)以顾秉谦黄立极冯
 铨为总裁施凤来(平湖/人)杨景辰(晋江/人)孟绍虞曾楚卿
 副之极意诋諆东林暴扬罪恶(其论梃击以王之寀/间衅骨肉诬皇祖负)
 (先帝虽碎骨不足赎论红丸以孙慎行创不尝药之/说妄疑先帝不得正其终更附不讨贼之论轻诋皇)
 (上不得正其始为罔上不道论移宫以杨涟等内结/王安故重选侍之罪以张拥戴之功于是遂以之采)
 (慎行涟为/三案罪首)时方重修光宗实录凡事关三案命即据
 要典以改及书成忠贤令顾秉谦拟御制序文冠其
 首刋布中外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6b 页 WYG0339-0626b.png
二月高第罢以王之臣(潼关/卫人)代为经略袁崇焕巡抚辽东
 先是我
大清兵围宁远高第与总兵杨麒拥兵不救宁前参政
 袁崇焕集将士誓死守尽焚城外民居携守具入城
 檄前屯及山海关凡将士逃至者悉斩人心始固
大军戴楯穴城矢石不能退崇焕令闽卒罗立发西洋
 巨炮围遂解(时督屯通判金/启俕以燃炮死)事闻擢崇焕佥都御史
 削高第杨麒职以之臣代第以前屯总兵赵率教代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7a 页 WYG0339-0626c.png
 麒镇关门寻命崇焕巡抚辽东驻宁远
逮前左都御史高攀龙吏部员外郎周顺昌(字景文/吴县人)
松巡抚周起元(字仲先/海澄人)谕德缪昌期(字当时/江阴人)御史李应
拱周宗建黄尊素攀龙自沈于池顺昌等俱下狱死
 攀龙虽削籍崔呈秀恨不已亟言于魏忠贤必欲杀
 之顺昌家居魏大中被逮过吴顺昌出饯与同起卧
 者三日许以女聘大中孙旗尉屡趣行顺昌瞋目曰
 若不知世间有不畏死男子周顺昌邪因戟手呼忠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7b 页 WYG0339-0626d.png
 贤名骂不绝口旗尉归以告忠贤大怒(倪文焕即希/指劾顺昌与)
 (罪人婚/削籍)昌期前典湖广乡试程文论中引赵高仇士
 良寓规讽忠贤嗛之杨涟劾忠贤二十四罪疏或言
 昌期代草而高赵诸人去国昌期率送之郊外执手
 太息忠贤益大恨(昌期知势不可留其疏乞假有小/珰至阁曰此人尚可留之送客耶)
 (遂传旨/落职)宗建首劾忠贤目不识丁(事具/前)应升尊素皆
 继涟抗疏力攻忠贤(应升疏有云忠贤之罪千真万/真无可复辨千罪万罪又不胜)
 (辨臣为陛下计莫若听忠贤亟自引退以全旦夕之/命为忠贤计又莫若早自引决以乞帷盖之恩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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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稔贯盈他日欲保首领而不可得末又切责阁臣/谓君侧不清焉用彼相一时宠利有尽千秋青史难)
 (欺不欲为刘健谢迁者恐并不能为李东阳倘投策/求欢不几与焦芳同传邪时魏广微方深结忠贤知)
 (应升讥已调旨责之应升复疏论曰广微父允真为/言官得罪辅臣以去声施至今乞陛下戒谕广微退)
 (读父书保其家声毋倚三窟庶/可见乃父地下广微益切齿)而尊素尤有智虑为
 群小所深忌(曹钦程希指劾宗建应升/尊素为东林护法皆削籍)会吴中讹言
 尊素欲效杨一清诛刘瑾用苏杭织造李实为张永
 授以秘计忠贤大惧遣刺事者至吴凡数辈侍郎乌
 程沈演(㴶之/弟)家居奏记忠贤曰事有迹矣于是忠贤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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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遣使谯诃实知实与前巡抚起元(起元先/已削籍)素有隙(起/元)
 (抚吴公廉爱民丝粟无所取实素贪横妄增定额恣/诛求又恶同知杨姜不屈已具疏诬劾起元为姜辨)
 (冤而劾实不法数事实以/此敛威而衔起元不置)乃索取实空印白疏令李
 永贞伪为实奏诬劾起元为巡抚时乾没帑金十馀
 万日与攀龙辈往来讲学因行居间窜入顺昌等名
 矫旨并逮之攀龙闻旗尉将至谒道南祠(即杨龟/山祠)
 文以告归与二门生一弟饮后园池上及暮书遗表
 讫具衣冠自沈于池表云臣虽削夺旧为大臣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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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辱则辱国谨北向叩头从屈平之遗则远近闻其
 死莫不伤之顺昌故有德于乡士民闻其被逮愤怒
 号冤开读日不期而集者数万咸执香为周吏部请
 命旗尉厉声骂曰东厂逮人鼠辈敢尔大呼囚安在
 手掷银铛于地声琅然众益愤曰始吾以为天子命
 乃东厂魏太监邪遂蜂拥上势如山崩旗尉东西窜
 众纵横殴击立毙一人馀负重伤踰垣走巡抚毛一
 鹭不能发一语知府寇慎吴县知县陈文瑞素得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49b 页 WYG0339-0627d.png
 曲为解谕众始散顺昌乃自诣吏是日旗尉往浙江
 逮尊素者泊舟胥门外市人知城中有变击其舟而
 沈之旗校泅水以遁失驾帖不敢往尊素闻即囚服
 自投诏狱(顺昌既就逮一鹭飞章告变东厂刺事者/言吴人谋断水道劫漕舟忠贤大惧已而)
 (一鹭言缚得倡乱者颜佩韦杨念如周文元马杰沈/扬乱已定忠贤乃安然自是缇骑不敢复出国门矣)
 方诸臣之被逮也顾秉谦忽持正请付法司论罪忠
 贤不从已而昌期先至慷慨对簿词气不挠坐赃三
 千备受五毒不胜刑而毙(四月晦日橐饘中传出片/纸自此而绝至五月二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50a 页 WYG0339-0628a.png
 (狱卒以死报终莫知为何日其殓也十指/堕落掬置两袖中盖以其为涟代草故云)顺昌宗建
 应升尊素继至许显纯各坐赃数千(宗建至一/万三千)五日
 一酷掠顺昌辄大骂忠贤显纯椎落其齿顺昌噀血
 唾显纯面骂益厉遂于夜中潜毙之(时六月十七日/及领埋已越三)
 (日皮肉皆腐/仅存须发)宗建为显纯酷讯偃卧不能出声显纯
 骂曰尚能詈魏公一丁不识否以沙囊偃之而死(六/月)
 (十八/日)尊素知狱卒将害己叩首谢君父赋诗一章时
 独应升尚在尊素隔墙呼之曰仲达我先行矣遂死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50b 页 WYG0339-0628b.png
 (闰六月/朔日)明日应升亦死起元道远至则顺昌等已俱
 毙显纯酷加榜掠竟如疏悬赃十万罄赀不足亲故
 多为破家及九月亦毙之狱中时以顺昌等惨死诏
 狱与前杨左诸人先后略同遂与高攀龙并称为后
 七君子以配杨左等共十有三人为逆阉时死节之
 最著者云(攀龙学本濂洛操履笃实涵养邃密粹然/为一代大儒既死呈秀憾未释矫诏下其)
 (子世儒吏刑部坐世儒不能防闲其父谪为徒顺昌/就逮时诸生朱文祖间行诣都为纳饘粥汤药及启)
 (赃令急奔走称贷诸公间顺昌榇归文祖哀恸发病/死其所捕颜佩韦等五人比临刑语知府寇慎曰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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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官知我等好义非为乱也延颈就刃而死后吴人合/葬之虎邱傍题日五人之墓昌期应升至常州开读)
 (知府曾樱咸助之赀应升师吴钟峦诣府署与应升/语竟日谓应升曰昔蔡元定窜道州晦翁饯之萧寺)
 (微视元定不异平时何图今日亲见此景真一夕千/古已而忽闻署外有数千人閧声皆言忠臣何故被)
 (逮樱素有惠政得民力为劝谕始解散而诸挍方怖/苏州事有越垣而仆者适卖蔗童子过之曰我恨极)
 (惜不能杀汝即取削蔗刀割片肉而去宗建死后所/亲蒋英代为输赃亦坐削籍尊素家□贫坐赃虽不)
 (及三千同年门旧及乡人咸助之始得完起元方抚/吴罢归顺昌为父送之指斥无所讳议者谓起元顺)
 (昌之祸已伏于此及两人死吴中士民无不垂涕者/崇祯初攀龙赠兵部尚书谥忠宪授其子世儒官顺)
 (昌赠太常卿谥忠介其子茂兰刺血诣阙愬冤诏以/所赠官推及其祖父起元赠兵部待郎福王时追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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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惠昌期赠詹事福王时追谥文贞宗建尊素应升/俱赠太仆寺乡福王时宗建应升皆追谥忠毅尊素)
 (追谥忠端吴周茂兰字子佩顺昌长子曾樱字仲/金峡江人 钟峦字峦雅武进人蒋英嘉善人)
夏五月王恭厂灾
 王恭厂火药局也是日雷震火药自焚地中霹霍声
 不绝烟尘障空白昼晦冥军民晕仆死者无算
六月地震
 先是五月蓟州密云连震三日及是京师天津宣大
 山东河南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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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月建魏忠贤生祠
 浙江巡抚潘汝桢(桐城/人)疏请建忠贤生祠于西湖织
 造太监李实请令杭州卫百户守祠诏赐祠额(曰普/德)
 勒石记功德阁臣撰文书丹自是诸方效尤几遍天
 下蓟辽总督阎鸣泰部内建祠七所费数十万其颂
 忠贤有民心依归即天心向顺语开封毁民舍一千
 馀间创宫殿九楹仪如帝者巡抚朱童蒙建祠绥延
 用琉璃瓦刘诏(把县/人)建祠蓟州金像玉旒(其诸祠务/极工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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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像皆以沈香木为之眼耳口鼻宛转如生人腹中/肠肺俱以金玉珠宝为之髻空穴其一以簪四时香)
 (花一祠木像头梢大小竖上冠不能容匠人恐/急削而小之以称冠小竖抱头恸哭责匠人)疏辞
 揄扬一如颂圣称以尧天舜德至圣至神阁臣辄用
 骈语褒答督饷尚书黄运泰(永城/人)迎忠贤像五拜五
 稽首称九千岁都城内外祠宇相望有建于东华门
 外者工部郎中叶宪祖(字美度/馀姚人)曰此天子临辟雍道
 也土偶能起立乎忠贤闻之即削其籍初汝桢请建
 祠巡按御史刘之待(兴国/州人)会稿迟一日即削籍而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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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胡士容(黄州广/济人)以不具建祠文遵化道耿如杞(字/楚)
 (材馆/陶人)以入祠不拜皆下狱论死(时海内望风献媚自/督抚巡按而外宗室)
 (若楚王华煃勋戚若武清侯李诚铭保定侯梁世勋/等廷臣若尚书邵辅忠词臣若庶吉士李若琳部郎)
 (若郎中鲁国桢诸司若通政司经历孙如冽上林监/丞张永祚等亦皆建祠恐后下及武夫贾竖诸无赖)
 (子莫不攘臂争先汹汹若不及后忠贤败诸祠悉废/凡建祠者概入逆案 李诚铭慈圣太后侄梁世勋)
 (宝之后邵辅忠定海人李若/琳大兴人鲁国祯临川人)
冯铨罢
 铨以媚事魏忠贤登宰辅素与崔呈秀䁥呈秀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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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其党孙杰霍维华嗾职方郎中吴淳夫力攻罢铨
 又虑王绍徽为吏部不肯推呈秀令御史袁鲸(湖广/龙阳)
 (人/)攻罢绍徽而杰等虑忠贤意变复以计沮之自是
 群小携贰
京师水江北山东旱蝗
秋七月以施凤来张瑞图(晋江/人)李国(高阳/人)俱为礼部
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凤来素无节概及在阁惟以和柔自媚于世瑞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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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事务迎合魏忠贤意忠贤建祠碑文多出其手书
  诏旨褒美忠贤词极骈丽皆瑞图笔也国去释褐
  才十四年忠贤以同乡故援之
 九月我
太宗文皇帝嗣位以明年为天聪元年
 顾秉谦罢
  自秉谦为首辅凡魏忠贤倾害忠良皆属其票拟三
  朝要典之作秉谦为总裁是非舛谬特甚及是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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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有所左右同党中日夜交轧秉谦不自安遂乞归
  (崇祯初削籍寻入逆案论徒家居又为乡党所恶聚/众僇辱之屋室赀财焚掠殆尽秉谦窜渔舟得免久)
  (之寄居他/县以死)
 冬十月进魏忠贤爵上公从子良卿宁国公
  三殿告成(先是皇极殿成帝御殿受贺忽有/声如怒涛自殿中出群臣班乱)太监李
  永贞奏魏忠贤功吏部尚书周应秋亦奏如永贞言
  忠贤遂进上公加恩三等良卿前已封肃宁伯晋侯
  (是年春辽阳男子武长春游妓家有妄言东厂擒之/许显纯掠治故张其辞云长春谋间不获且为乱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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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厂臣忠智立奇勋诏封良卿/为肃宁伯赐铁券寻晋为侯)至是复进封公已而诸
 边筑隘口成南京孝陵工竣甘肃奏捷法司捕盗并
 言忠贤区画方略诏书褒美阁臣皆拟九锡文半岁
 中荫锦衣指挥使十七人同知三人佥事一人擢其
 族孙希孟希孔等世袭都督同知甥傅之琮冯继先俱
 都督佥事章奏无巨细辄颂忠贤称厂臣不名山东
 奏产麒麟太学士黄立极等票旨言厂臣修德故仁
 兽至其诬罔若此(故事内官为司礼秉笔非公事不/得出忠贤每岁必数历畿甸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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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驾四马笙鼓铙吹之声轰隐黄埃中锦衣玉带靴/裤而握刀者夹车左右而驰自厨传优伶蹴鞠与皂)
 (随者动以万数尝自琉璃河祭水还历西山碧云寺/士大夫皆遮道拜伏凡有章奏其党遣急足驰请然)
 (后下客氏既朝夕侍帝所而每数日必出至私第舆/过乾清宫前竟不下客氏盛服倩妆俨同妃后侍卫)
 (赫奕照耀衢路至宅则老祖太太千岁之声喧呼震贤/地犒赉银币无算或一日不返忠贤促之始入凡忠)
 (浊乱朝廷毒痡海内/皆客氏为内主也)
(丁/卯)七年春正月以太监崔文升总督漕运河道
 文升先侍光宗药为廷臣所论已放南京(事具/前)魏忠
 贤作三朝要典遂召还至是命兼督河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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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召王之臣还
 先是袁崇焕与满桂不协请移之他镇乃召桂还既
 而廷臣奏留桂崇焕又与不协中朝虑偾事命之臣
 专督关内以关外属崇焕画关而守至是朝议以二
 人既不相能召之臣还罢经略不设令崇焕尽统关
 内外军(崇焕与赵率教巡历锦州大小凌河议大兴/屯田渐复高第所弃旧土会)
(大清兵方讨朝鲜渡鸭绿江崇焕乘间遣将缮锦州中/ 左大凌三城未毕朝鲜及毛文龙同告急朝命崇焕)
 (发兵往援崇焕以水师援文龙又遣率教等九将将/精兵逼三岔河为牵制之势而朝鲜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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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所服诸/ 将遂引还)
勒太康伯张国纪回籍
 国纪皇后父也后性严明见魏忠贤及客氏乱政数
 于上前言之客魏交恨一日帝至后宫后方读书帝
 问何书对曰赵高传也帝嘿然而出忠贤闻之益恨
 会有张匿名榜于厚载门者列忠贤反状及其党七
 十馀人忠贤疑国纪为之邵辅忠孙杰欲因此兴大
 狱借国纪以摇中宫事成则立魏良卿女为后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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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募人上之诸人虑祸不敢承顺天府丞刘志选年
 老而嗜进无厌(志选与叶向高同举进士由主事谪/知县复以大计罢归三十年不得起)
 (会向高再召道杭州志选与游宴弥月还朝用为南/京主事即上疏追论红丸事力诋孙慎行忠贤大喜)
 (累擢至府丞时/年已七十馀矣)惑家人言谓已老必先忠贤死也竟
 上之疏中极论国纪罪末言毋令人訾及丹山之穴
 蓝田之种盖忠贤尝诬后非国纪女故云疏上事叵
 测帝无所问但令国纪自新而已忠贤意大沮梁梦
 环侦知之复申论志选疏且故诘丹山蓝田二语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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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将从中究其事大学士李国及王体乾交沮之
 事乃止而国纪竟勒归故郡
三月遣瑞王常浩及惠王常润桂王常瀛之藩
 三王皆帝叔父魏忠贤潜怀逆谋不利其在内御史
 张讷希指即疏趣之藩于是三王以次就国(瑞王先之/汉中惠王)
 (继之荆州踰月/后桂王之衡州)仪物礼数刻意贬损群小反盛称忠
 贤节费为国帝即下诏褒美
夏四月逮前刑部侍郎王之寀(之寀于天启初累迁刑/部侍郎后以要典成削)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58a 页 WYG0339-0632a.png
(籍/)下狱死
 刘志选疏颂要典言命德讨罪无微不彰即尧舜之
 放四凶举元恺何以加焉且云慷慨忧时力障狂澜
 于既倒者魏广微也当还之揆席以继五臣之盛事
 赤忠报国弼成巨典于不刋者厂臣也当增入简端
 以扬一德之休风又言王之采宜正典刑孙慎行宜
 加遣戍(之寀于天启初上复仇疏中言挺击之谋变/而为用药之术盖挺不中而药捉之是文升)
 (之药惨于张差之挺也而慎行辨折红丸有曰由前/则过信可灼有轻进之罪由后则曲庇可灼有不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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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贼之罪两者皆无可逃其/言峻直故群小恨之次骨)忠贤矫旨逮之寀下诏狱
 坐以赃八千竟瘐死慎行亦遣戍宁夏(知府曾樱故/缓之未行而)
 (忠贤/败)
五月监生陆万龄请祠魏忠贤于国子监许之
 万龄请以忠贤配孔子忠贤父配启圣公其疏曰孔
 子作春秋厂臣作要典孔子诛少正卯厂臣诛东林
 党人礼宜并尊持疏诣司业林釪(字实甫/同安人)釪援笔涂
 抹即夕挂冠棂星门而去司业朱之俊为奏请从之釪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59a 页 WYG0339-0632c.png
   坐削籍
 秋七月罢袁崇焕以王之臣代之
  时我
太宗文皇帝亲督兵至大凌河守城士卒皆遁遂进围锦州
  太监纪用总兵赵率教遣使请和我
 大清遗书责之袁崇焕令祖大寿等统精兵四千绕出
 大清兵后别遣水师东出相牵制大寿等未至
 大清已分兵抵宁远城下崇焕督将士登陴列营濠内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三 第 59b 页 WYG0339-0632d.png
  用炮拒击而满桂亦率尤世威以兵来赴我
 大兵疾驰进击大败之追至城下尸填壕堑皆满寻解
  宁远围复益兵攻锦州以溽暑不能克毁大小凌河
  二城而还时称宁锦大捷魏忠贤使其党劾崇焕不
  救锦州崇焕乞休去以王之臣代之及论功文武冒
  滥增秩赐荫者数百人崇焕止增一秩(尚书霍维华/尝进仙方灵)
  (露饮于帝帝饮而甘之已渐厌及得疾体肿忠贤以贤/咎维华惟华惧甚虑帝不测有后患欲先自贰于忠)
  (会宁锦叙荫维华维华请以让/崇焕忠贤觉其意降旨颇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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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魏忠贤从孙鹏翼为安平伯加少师从子良栋东安
侯加太子太保良卿加太师
 良栋鹏翼尚在襁褓鹏翼以宁锦奏捷封良栋以殿
 工封从吏部尚书周应秋请也良卿至代天子享南
 郊祭太庙于是天下皆知忠贤欲窃神器矣
八月帝崩遗诏皇五弟信王嗣位
 先是帝不豫召阁部科道诸臣于乾清宫谕以魏忠
 贤王体乾皆恪谨忠贞可计大事黄立极等对曰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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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任贤勿贰诸臣敢不仰体越数日大渐遂崩遗诏
 以弟信王嗣位王即夕入居宫中群臣于比明始至
 方入临内使十馀人传呼崔尚书甚急呈秀入与忠
 贤密谋久之语秘不得闻或云忠贤欲篡位呈秀以时未可止之也
信王由检即位(是为庄/烈帝)
 以明年为崇祯元年
九月追谥母贤妃刘氏(海州人/籍宛平)为孝纯皇后
立皇后周氏(苏州人生员奎之/女奎后封嘉定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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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尊光宗选侍李氏(即东李/见前)为庄妃
 以抚育恩也
冬十月南京地震
十一月放魏忠贤于凤阳道死诏磔其尸
 帝素稔忠贤恶深自儆备及即位其党自危杨所修
杨杨维垣先劾崔呈秀先以尝帝(呈秀先丁母忧夺情/视事不用缞纆及是)
 (所修请令呈秀守/制维垣继攻之)呈秀罢归于是主事陆澄源(平湖/人)
 钱元悫(归安/人)员外史躬盛(鸟程/人)遂交章并论忠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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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兴贡生钱嘉徵更劾忠贤十大罪一并帝二蔑后
 三弄兵四无二祖列宗五尅削藩封六无圣七滥爵
 八掩边功九朘民十通关节疏上帝召忠贤使内侍读
 之忠贤震恐丧魄急以重宝啖信邸太监徐应元求
 解应元故忠贤博徒也帝知之斥应元安置忠贤于
 凤阳榜其罪示天下寻命锦衣卫逮治忠贤行至阜
 城闻之与其党李朝钦偕缢死乃磔其尸悬首河间
 呈秀闻忠贤死亦自缢明年追戮其尸(言者劾呈秀/为五虎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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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肆市朝有诏逮治籍其家呈秀闻之列姬妾罗诸/珍宝呼酒痛饮尽一卮即掷坏之饮已自缢诏开棺)
 (戮尸子弟/皆遗戍)
罢诸边镇守中官
免天启时逮死诸臣赃释其家属
黄立极罢
 山阴监生胡焕猷上疏论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李
 国等身居揆席一意媚阉并宜斥罢帝除焕猷名
 立极不自安乞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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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以钱龙锡(字稚文松/江华亭人)李标(字汝立/高邑人)来宗道(萧山/人)
杨景辰黄道登(吴江/人)刘鸿训(字默成/长山人)并为礼部尚书兼
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帝以施凤来辈皆忠贤所用不足倚诏廷推阁臣仿
 古枚卜典召九卿科道入乾清宫贮名金瓯焚香肃
 拜以次探之得龙钖标宗道景辰辅臣以天下多故
 请益一二人复得道登鸿训并命入阁
客氏及魏良卿侯国兴等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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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熹宗崩客氏出外宅(氏于五更赴梓宫前出一/小函用黄色龙袱包裹皆)
 (熹宗胎发痘痂及累年落/齿剃发等痛哭焚化而去)及是诏赴浣衣局掠死籍
 其家良卿国兴与客光先等皆弃市(家属无少长皆/斩婴孩赴市有)
 (盹睡未醒者人以为/惨毒之报中外快之)方客氏之籍也于其家得宫女
 八人盖将效吕不韦所为帝大怒命悉笞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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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