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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1a 页 WYG0339-0571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一百十二

神宗皇帝
(壬/寅)万历三十年春二月帝不豫召大学士沈一贯具诏
除弊政翼日帝廖寝前诏
 皇太子婚礼甫毕帝忽有疾急召诸大臣至仁德门
 俄独命一贯入启祥宫后殿西煖阁皇太后南面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1b 页 WYG0339-0571b.png
 稍非帝稍东冠服席地坐亦南面太子诸王跪于前
 一贯叩头起居毕帝命之前谕曰朕病笃矣矿税事
 朕因宫殿未竣权宜采取今可与江南织造江西陶
 器俱止勿行所遣内监皆令还京法司释久系罪囚
 建言得罪诸臣咸复其官言已就卧一贯寻叩头出
 拟旨以进是夕阁臣九卿俱直宿朝房漏三鼓中使
 捧谕至具如帝语一贯者诸大臣期即奉行翼日帝
 疾瘳悔之遣中使二十辈至阁追取前谕一贯不能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2a 页 WYG0339-0572a.png
 持遑遽缴入时司礼太监王义方在帝前力争曰王
 言何可反汗帝怒欲手刃之义言愈力而中使己持
 前谕至后义见一贯唾曰相公稍持之矿税撤矣何
 怯也自是大臣言官疏请者日相继皆不听
闰月河州黄河竭
 三十一年春正月营两宫
诏户兵二部覈军实
 时内府所供寖多户部困不能支九边额军八十六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2b 页 WYG0339-0572b.png
 万有奇将弁率以空名支饷且多尅减边兵屡哗帝
 急命户兵二部钩考军实卒不能振刷也
夏四月丁亥朔日食
 是日当享太庙礼部侍郎郭正域(字美命/江夏人)言礼当祭
 而日食牲未杀则废朔旦宜救日诘朝享庙从之
五月京师地震
六月黜楚中尉华趆为庶人
 初楚恭王(名英㷿显/榕次子)薨遗腹宫人胡氏孪生子华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3a 页 WYG0339-0572c.png
 华璧或曰内官郭纶取他人子养之(言华奎乃恭王/妃兄王如言子)
 (华壁乃妃族人王/如綍奴王玉子)仪宾汪若泉尝讦奏事下抚按王
 妃持甚坚得寝帝八年华奎嗣爵华璧亦封宣化王
 宗人华趆者素彊禦忤王及是遣人讦华奎异姓子
 不当乱宗沈一贯纳华奎重贿属通政使格其疏不
 上月馀华奎劾华趆疏至乃上之事下礼部署尚书
 事郭正域楚人也颇知假王事请勘虚实以定罪案
 一贯右华奎言亲王不当勘但宜体访正域以事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3b 页 WYG0339-0572d.png
 宗室不听华奎惧奉百金为正域寿且属毋竟楚事
 当酬万金正域严拒之已而抚按行勘皆言无左验
 而华趆妻乃王如言女持伪王说甚坚廷议令覆勘
 诏公卿集议于西阙门议者三十七人各具一单言
 人人殊李廷机以礼部左侍郎代正域署部事正域
 欲尽录诸人议廷机以辞太繁先撮其要以上一贯
 遂嗾御史康丕扬(济南陵/县人)等劾礼部壅阏群议不以
 实闻正域亦发一贯匿疏沮勘及华奎馈遗事中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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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楚王袭封已二十馀年何至今始发且夫奸妻证
 不足凭据遂坐华趆等诬奏降庶人锢之凤阳(明年/华奎)
 (献万金助工经汉阳宗人疑其输贿遮夺之巡抚赵/可怀属有司捕治宗人方恨可怀治楚狱不平持兵)
 (突入抚署击杀可怀于是逮捕诸宗人/置重典者六人禁锢闲住者四十五人)
秋七月京师大雨雹
八月礼部侍郎郭正域罢
 正域初右华趆积忤沈一贯给事中钱梦皋(富顺/人)
 希一贯指劾正域陷害亲藩杨应文(无锡/人)又言正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4b 页 WYG0339-0573b.png
 父懋尝笞辱于楚恭王故正域因事陷之正域疏辨
 (言恭王卒于隆庆时臣父方以举/人任知州何由被笞留中不报)因乞休去已而华
 奎亦奏劾正域略如应文言且讦其不法数事请褫
 正域官诏下部院集议李廷机谓正域已去可无苛
 求给事中张问达(字德充/泾阳人)言藩王欲进退大臣不可
 训乃不罪正域而令巡按御史勘王所讦以闻皆无
 状
冬十一月获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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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刑部侍郎吕坤(字叔简/宁陵人)尝撰闺范图说太监陈
 矩(安肃/人)购入禁中帝以赐郑贵妃妃重刻之二十六
 年秋或撰闺范图说跋名曰忧危竑议(其文托朱东/吉为问答东)
 (吉者东朝也其名忧危以吕坤/曾有忧危一疏因借其名以讽)言坤书首载汉明德
 马后由宫人进位中宫意以颂妃而妃之刋刻实
 藉此为夺嫡地妃兄国泰以给事中戴士衡(字章尹/莆田人)
 尝纠坤全椒知县樊玉衡(字以齐/黄冈人)并纠贵妃疑出自
 二人手言于帝帝重谪二人事遂寝至是续忧危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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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复出朱赓于寓门外获之其辞假郑福成为问答
 郑福成者谓郑氏子福王当成也大略言帝立东宫
 出于不得已当日必当更易其用朱赓为内阁者以
 赓更同音寓更易之意词极诡妄时皆谓之妖书帝
 大怒敕有司大索奸人沈一贯以楚宗事衔郭正域
 又恶沈鲤相逼(初鲤将入阁一贯以士心夙附鲤深/忌之欲讽鲤辞召命乃贻书李三才)
 (曰归德公来必夺吾位将何以备之归德鲤邑名三/才答书言鲤忠实无他肠劝一贯同心一贯并憾三)
 (才/)欲因是倾之给事中钱梦皋直指为正域鲤所造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6a 页 WYG0339-0574a.png
 遂发卒围正域舟于杨村(在顺天府武/清县东南)捕仆𨽻乳媪
 十馀人御史康丕扬先后捕正域所善医人沈令誉
 僧达观等杂治之竟无所得最后锦衣卫获顺天生
 员皦生光生光性险贼多胁取人财又尝为妖诗倾
戚里(生光尝伪作富商包继志诗有郑主/乘黄屋之句以胁郑国泰及继志金)疑书出其手
 遂下狱拷讯梦皋丕扬令引正域生光仰面大骂曰
 死则死耳奈何教我迎相公指妄引郭侍郎乎久之
 狱不能具会皇太子在东宫数语近侍曰何为欲杀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6b 页 WYG0339-0574b.png
 我好讲官诸人闻之皆惧而陈矩提督东厂屡会法
 司拷讯心念狱无主名帝必怒甚恐辗转攀累无已
 遂与法司归狱生光磔之释诸波及者正域始得归
 (正域博通载籍有经济大略自守介然人望归之方/狱急时逻卒围鲤舍及正域舟铃柝达旦又声言正)
 (域且逮迫使自裁正域曰大臣有罪当/伏尸都市安能自屏野外归十年卒)
致仕东阁大学士王家屏卒(谥文/端)
 家屏归后八年储位始定遣官赍敕存问及是卒赠
 少保(家屏在阁每议事秉政持法与同列不亢不随/李献可之谪家屏求去甚力或劝少需家屏曰)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7a 页 WYG0339-0574c.png
 (人君惟所欲为者由大臣持禄小臣畏罪有轻群下/心吾意大臣不爱爵禄小臣不畏刑诛庶有济耳遂)
 (恳请/得归)
(甲/辰)三十二年夏四月辛巳朔日食
开浚泇河成(泇冇东西二河注已见前今运河上自/山东滕县下至江南邳州统谓之泇河)
 泇河界滕峄间南通淮海引漕甚便前总河侍郎翁
 大立首议开浚(事具/前)已都御史傅希挚复言之朝廷
 数遣官行勘迄无成画其后尚书舒应龙创凿韩庄
 (在峄县微山/湖东今有闸)以引湖水(微山湖/之水)刘东星又开良城(在/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7b 页 WYG0339-0574d.png
 (州北汉置良成县/晋改良城唐省)侯庄(在韩庄东今/为侯仙闸)以试行运(时漕/舟行)
 (泇河者/十之三)工皆中辍(东星卒官/役遂止)至是侍郎李化龙与淮
 扬巡抚李三才循东星旧迹修之由直河(在邳州东/蒙沂诸山)
 (之水/所汇)入泇口(在邳州/西北)抵夏镇凡二百六十里避黄河
 吕梁之险会化龙忧去侍郎曹时聘(获鹿/人)终其事由
 是泇河遂为漕道永利
五月雷火焚长陵明楼
 帝以陵灾下诏咨实政大学士沈鲤请除矿税属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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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贯朱赓各为一疏俟时上之一日大雨鲤曰可矣
 一贯等问故鲤曰帝恶言矿税事疏入多不视今吾
 辈冒雨素服诣文华奏之上讶而取阅亦一机也一
 贯等从其言帝得疏疑必有急事启视果为心动户
 部尚书赵世卿(宇象贤/历城人)亦上疏力请(言今日实政孰/有切于罢矿税)
 (者古明王不贵异物今也取悖入之财敛苍生之怨/饰俭之谓何是为君德计不可不罢者一多取所以)
 (招尤谩藏必将诲盗鹿台钜桥必致倒戈之祸是为/宗社计不可不罢者二古者国家无事则预桑土之)
 (谋有事则议金汤之策安有凿四海之山拥三家之/市操弓挟矢戕及良民燬室踰垣祸延鸡犬经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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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而不休者是为国体计不可不罢者三貂珰渔猎/翼虎炰炰毁掘冢墓则枯骨蒙殃奸虐子女而良家)
 (饮恨人与为怨欢噪屡闻是为民困计不可不罢者/四国家财赋不在民则在官今尽括入奸人之室故)
 (督逋租而逋租绌稽关税而关税亏搜库藏而库藏/绝课盐筴而盐筴薄徵赎锾而赎锾消外府一空司)
 (农若扫是为国课计不可不罢者五天子之令信如/四时三载前尝曰朕心仁爱自有停止之时今年复)
 (一年更待何日天子有戏言王命委草莽是为诏令/计不可不罢者六陛下试思服食宫室以至营造征)
 (讨上何事不取之民民何事不供之上嗟此赤子曾/无负于国乃民方欢呼以供九重之欲而陛下不少)
 (遂其欲民方奔走以供九重之劳而陛下不少慰其/劳民方竭蹶以赴九重之难而陛下不少恤其难反)
 (之于心必有不自安者今天谴频仍变不虚生故欲/回天意在恤民心欲恤民心在罢矿税无烦再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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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也)帝优答之然不为罢
六月太白昼见
 沈一贯等以灾异叠见疏请罢矿税出系囚补缺员
 发臣下章奏帝答以修省实政俟次第举行一贯等
 又言俟之为言有何底极臣等非不欲俟而天下危
 乱恐有不能俟者帝不省
秋七月大雨水
(乙/巳)三十三年夏五月雷震郊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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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大风雨毁陵庙
左都御史温纯罢
 纯清白奉公五主南北考察澄汰悉当妖书事起力
 为沈鲤郭正域辨诬又楚宗人杀抚臣纯言无反状
 积忤沈一贯时大计京朝官纯与吏部侍郎杨时乔
 (字宜迁/上饶入)主之一贯所欲庇者钟兆斗(海盐/人)钱梦皋等
 皆在谪中一贯怒言于帝降旨切责纯察疏亦不下
 尽留被察科道官纯力求去梦皋等遂连章讦纯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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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诬以纳贿给事中陈嘉训(鄱阳/人)极论梦皋兆斗朋
 比为奸请听纯归以全大臣之体帝予纯致仕梦皋
 兆斗亦罢归(一贯请留察疏主事刘元珍庞时雍御/火朱吾弼等力争之谓二百年来计□)
 (疏无留者时南京察疏亦留中后迫众议始下谐刘/元珍字伯先无锡人庞时雍汶上人朱吾弼字 卿)
 (高安/人)
秋九月京师地震
冬十月浚朱旺口(在砀山/县西)
 前年河决丰县单县决口亦溃鱼台济宁间平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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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河臣李化龙上言自泇河既成山东南直间河不
 能为运河害独朱旺口以上决单则单沼决曹则曹
 鱼及丰沛徐邳鱼砀皆命悬一线堤防宜急会化龙忧
 去曹时聘代至是聘大浚朱旺口凡役夫五十万六
 阅月工竣自朱旺达小浮桥延袤百七十里渠广堤
 厚河归故道
十一月皇长孙由校生(即熹/宗)
 选侍(明制太子女侍有淑/女选侍才人等名号)王氏(顺天/人)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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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诏罢天下开矿以税务归有司中使仍留不撤
 自矿税使设廷臣谏者不下百馀悉寝不报自二十
 五年至是年诸珰所进矿银三百万两金珠宝玩貂
 皮名马杂然进奉帝以为能会长至日沈一贯在告
 沈鲤朱赓谒贺仁德门帝赐食司礼监陈矩侍鲤因
 极陈矿税害民状且言矿使破坏天下名山大川灵
 气尽矣恐于圣躬不利矩乃具为帝道之帝悚然遣
 矩咨鲤所以补救者鲤言急停开凿则灵气自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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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肯一贯虑鲤独收其功急草疏上帝不怿复止
 踰月始下停矿之命以税务归有司岁输所入之半
 于内府半户工二部然中使不撤吏民尤苦之其害
 遂终帝世
(丙/申)三十四年春二月云南指挥贺世勋等杀税监杨荣
 云南孟密土司有宝井正德以后多以内臣掌之及
 荣领税使妄奏井多晴绿珍瑰之属可岁益数十万
 帝特赐之专敕而荣所进不得什一(会缅贼侵蛮莫/其执词以奉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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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令令杀宣抚思正以开道路正奔腾越/缅人追之有司不得已杀正以谢贼乃退)既而荣又
 请丽江土知府(本越析诏地明设/土府今改流官)木增献地听开采
 巡按御史宋兴祖(中江/人)言太祖令木氏世守兹土限
 石门(关名在/府西北)以绝西域守铁桥(亦在府/西北)以断土蕃奈
 何自撤藩蔽生远人心不报荣由是怙宠益横夷汉
 居民恨入骨相率燔税厂杀委官荣犹弗悛恣行毒
 虐杖毙数千人至是以求马不获系指挥使贺瑞凤
 且言将尽捕六卫官于是世勋等率冤民万人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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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杀之并杀其党二百馀人事闻帝为不食者数日
 欲逮问守土官阁臣沈鲤揭争且密嘱太监陈矩剖
 陈帝乃止诛首凶世勋等(时高淮徵税辽东时时出/塞射猎发黄票龙旗走朝)
 (鲜索冠珠貂马数与边将争功山海关内外咸被其/毒于是前屯卫军尽甲而哗誓食淮肉未几锦州松)
 (山军复变淮所遣承舍吴守政自刭死淮惧内奔阁/臣朱赓言未踰月而辽境四乱皆淮所致饥军合叛)
 (众臣不知辽事/之终矣不报)
夏六月畿内蝗
秋七月沈一贯沈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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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事中陈嘉训御史孙居相(字伯辅/沁水人)交章诋一贯奸
 贪一贯愤求去帝为黜嘉训夺居相俸而允一贯归
 一贯数与沈鲤忤惧去后鲤为己忧因密倾之帝亦
 嫌鲤方鲠会鲤同时乞休遂并命致仕而一贯独得
 温旨焉(一贯当国枝柱清议好同恶异与前后诸臣/略同而楚宗妖书京察三事独犯不韪论者)
 (丑之归后言者追劾之不止及卒赠太傅谥文恭鲤/在政府秉政不阿以压于一贯志不尽行罢相命下)
 (举朝骇愕及抵家犹极陈怠政之/弊以明作进规卒赠太师谥文端)
冬十二月弃六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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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六堡既筑生聚日繁至六万四千馀户至是李成
 梁以地孤悬难守与总督蹇达(重庆/人)巡抚赵楫(大兴/人)
 建议弃之尽徙居民于内地居民悬恋家室或不从
 则以大军驱迫之死者狼籍给事中宋一韩(陈州/卫人)
 言弃地非策御史熊廷弼(字飞百/江夏人)亦以为言帝卒用
 成梁议自是辽左藩篱尽撤
(丁/未)三十五年夏四月伊勒敦达春(旧作银定歹成/今改后仿此)犯凉
 州官军击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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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松山既复寇复据贺兰山结青海诸部寇抄不已
 伊勒敦达春尤桀骜三十三年连营犯镇番(注见/前)
 兵官达云与副将柴国柱(西宁/卫人)击之寇大败去未几
 青海寇复大入将士分道遮击生擒其长沙喇(旧作/沙赖)
 (今/改)馀败走至是伊勒敦达春复连兵犯凉州云与国
 柱及副总兵官秉忠(榆林/卫人)逆战大破之寇屡被挫悉
 去
五月以于慎行李廷机叶向高(字进卿/福兴人)俱为礼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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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时内阁惟朱赓在帝命增置阁臣廷推慎行廷机向
 高三人遂用之并召还王锡爵三辞不允时言官方厉
 锋气锡爵进密揭力诋中有上于章奏一概留中特
 鄙夷之如禽鸟之音等语言官闻之大愤交章论劾
 锡爵阖门养重竟辞不赴(又三年锡爵卒于/家赠太保谥文肃)
秋八月彗星见
冬十一月于慎行卒(谥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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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行明习典制为礼部尚书诸大礼多所裁定以请
 建储忤帝意家居十馀年召掌詹事不至入阁命下
 再疏辞不允至京十有三日而卒(慎行学有原委贯/穿百家在词馆中)
 (以慎行及冯琦文学为一时/冠 冯𤦺字用韫临淄人)
十二月蛮陷武定(元罗婺部后改武定路明置/武定军民府今为府属云南)
 武定自洪武十四年以女土官商胜首先归附诏设
 土知府即以胜署府事正德初武定阿英以贿通刘
 瑾得袭知府改姓凤氏嘉靖中以武定屡叛(土舍凤朝/文与寻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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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舍安铨合兵为乱官军讨诛之未几凤继祖复叛/继祖本他姓子冒凤氏宗谋嗣职遂发兵围府劫掠)
 (州县屡败官军会镇抚官督诸道兵并进继祖奔东/川妇家贼帅者色斩之以献 寻甸元德仁府明改)
 (寻甸今为州属曲/靖府东川注见前)乃改设流官授凤历子思尧为经
 历历以思尧不得知府怨望复谋作乱被擒诛死凤氏
 土职尽绝至是凤阿克(继祖/之孙)与贼党郑举等(阿克徙/居金沙)
 (江有马头四十八人而郑举称首剽悍多力富于财/知府陈典收禁之举以兼金置鱼腹中馈典获免已)
 (复收之如是者再四举恶/其无厌乃诱阿克作乱)结会川(注见/前)诸蛮攻陷
 武定大肆劫掠连破元谋(元县今属/武定府)罗次(元州后改/县今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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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府)诸城索府印会知府携印会城不能得乃劫推官
 直抵会城请冠带印信镇抚以徵兵未集遣人以府
 印授之贼退入武定立阿克为知府
(戊/申)三十六年春二月京师地震
饬边备
 是时蒙古喀尔喀诸部悉归我
大清蓟辽总督蹇达疏陈东方隐忧宜早为备廷臣请
 亟罢矿税以安人心不省寻命守臣严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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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李成梁罢
 成梁始镇辽东锐意封拜师出必捷威镇绝域已而
位望益隆子弟尽列崇阶(成梁弟成材参将子如松/如柏如桢如樟如梅皆总)
 (兵官如梓如梧如桂/如楠亦皆至参将)仆𨽻无不荣显贵极而骄奢侈
 无度军赀马价盐课市赏岁乾没不赀全辽商民之
 利尽笼入己以是灌输权门结纳朝士中外要人无
 不饱其重赇为之左右其战功率在塞外易为缘饰
 若敌入内地则以坚壁清野为辞拥兵观望甚或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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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为功杀良民冒级阁部共为蒙蔽以故物议沸腾
 后申时行许国王锡爵相继谢政成梁失内主遂以
 去位其所藉健儿李平胡孙守廉辈皆富贵拥专城
 暮气难振又转相掊尅士马为之萧耗及成梁再镇
 辽又议弃六堡为言者论劾帝素眷成梁不之罪及
 是罢久之卒(年九/十)
秋九月武定贼平
 凤阿克既自立为知府益结贼徒四出焚掠所至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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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巡抚陈用宾总兵沐睿俱以失事下狱论死时寻
 甸土目扬礼亦结火头者色及土妇海冲为乱攻破
 嵩明(注见/前)吏目韦宗孝学正龙旌死之官吏多为贼
 杀御史周懋相急调沾益(注见/前)等处土兵击之屡战
 皆捷及是镇抚官分五路兵进剿郑举等方西破禄
 丰(元县今属/云南府)知县苏梦𤾉力战死闻诸路兵已大集
 举与阿克遂奔东川官军追及之土司禄哲縳阿克
 郑举以献而参政杨俊臣亦击败海冲副使罗希益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18a 页 WYG0339-0580a.png
 复击斩杨礼于是武定及元谋罗次嵩明禄丰等州
 县皆复械阿克等至京师磔于市乃悉置流官
冬十一月朱赓卒(谥文/懿)
 赓醇谨无大过与沈一贯同乡相比昵给事中姚文
 蔚(钱塘/人)以故蒙诟病当一贯沈鲤去位时赓年已七
 十有二独当国政时朝事日弛中外解体赓疏揭月数
 上请帝更新庶政帝虽优答之而不能行至是卒于
 官赠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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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朵颜寇蓟州京师戒严
 朵颜长安之子赉云丹(旧作赖狡/晕歹今改)黠为边患与其从
 父莽吉尔(旧作蟒金/今并改)潜入蓟镇大掠河流口参将马
 栋等不能禦时援师所过居民望见火光惊为敌至
 逃入京师者日数万九门尽闭兵部尚书李化龙请
 以三十万金补蓟镇缺饷并修守备之具而度支告
 匮户部请暂借内库矿税银限以岁月补还帝难之
 命发太仆寺马价十万户部银十万舁之军情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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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以有备引去
(己/酉)三十七年春三月恭图陷大胜堡(在锦州府/锦县北)
 先是朵颜结黄台吉谋犯喜峰口总兵官杜松(字来/清昆)
 (山/人)受总督王象乾(字子廓济/南新城人)指潜捣黄台吉帐以牵
 蓟寇乃从宁远中左所夜驰恭图营掩杀百馀人以
 大捷闻兵备副使马拯谓彼无故被剿必复仇事且
 叵测至是果以五千人攻大胜堡执守将耿尚仁支
 解之杀掠几尽复深入小淩河(注见/前)二十二里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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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之大败时杜松驻大凌河(在锦县东源出喀剌沁/威苏图山下流至鲇鱼)
 (塘入/海)不敢救辽人多咎松部议亦以衅由杜松令戴
 罪自效松恚甚言抚按诸臣附会马拯害其奇功乃
 自提兵出塞将捣巢以雪前耻而所得止五级士马
 多陷没松益惭尽焚铠仗置兵事不问乃勒还籍
叶向高请发言官章疏不报
 时言路互相诋讦帝心厌之章悉留中御史郑继芳
 (盐山/人)力攻给事中王元翰(字伯举/宁州人)贪婪不法元翰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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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诋继芳左右二人者复相角不已向高请尽下诸
 疏敕部院大臣评曲直罪其论议颠倒者一二人以
 警其馀不报诸臣既无所见曲直益树党相攻(继芳劾/元翰奸)
 (赃数十万即潜遣人围守元翰家元翰愤甚乃尽出/筐箧舁置国门纵吏士简括恸哭辞朝而去吏部坐)
 (元翰擅离职/守谪其官)
(庚/戊)三十八年夏四月正阳门灾
 时京师久旱正阳门楼火给事中周曰庠(临川/人)疏言
 正阳城楼与正殿相对义取当阳自万历二十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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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臣工莫见圣容朝夕左右不过宦官精明强毅
 之心日蚀月消而人材邪正政事得失都置膜外昔
 年宫殿灾叶已示谴迄今十馀年玩愒如初所谓恭
 己正南面者杳无时日则何取于正阳之名为哉愿
 稍振刷勤庶政亲百姓疏入不报
冬十一月壬寅朔日食
 礼部右侍郎翁正春(字兆震/候官人)言前两岁食四月朔纯
 阳之月也今食十一月朔阳生之月也岂非阳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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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亏是以上天谴告如此日之食与更在一时而皇上
 之寝与行祗在一念诚翻然转移太平盛业将绵万
 世疏入不报
(辛/亥)三十九年春二月巡抚凤阳都御史李三才罢
 三才在淮久以凌折税监得民心(山东税监陈增兼/领徐州数窘辱长)
 (吏独三才以气凌之裁抑其爪牙肆恶者尝密令死/囚引为党辄捕杀之增为夺气歙人程守训以赀官)
 (中书为增参随纵横自恣三才劾治之得赃数十万/增惧为己累亦收获守训违禁珍宝闻于朝论死远)
 (近大/快)屡加至户部尚书然颇通赂遗结纳遍海内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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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缺建议者请参用外僚意在三才由是忌者日众
 工部郎中邵辅忠(定海/人)劾其贪伪险横御史徐兆魁
 (东莞/人)乔应甲(猗氏/人)给事中王绍徽(咸宁/人)等十馀人继
 之胡忻(泰州/人)曹于汴(字自梁/安邑人)等交章论救朝端聚讼
 数月未已顾宪成方讲学东林贻书叶向高孙丕扬
 盛称三才廉直(三才与宪成深相结尝请增大僚选/科道录遗佚因言诸臣祇以议论意)
 (见一触当途遂永弃不收要之于陛下无忤今乃假/天子威以锢诸臣复假忤主之名以文已过负国负)
 (君罪莫大此意为宪臣发也三才用财如流水尝宴/宪成止蔬三四色厥明盛陈百味宪成讶而问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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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曰昨偶乏即寥寥今偶有故/罗列宪成以此不疑其绮靡)御史吴亮(武进人/中行子)
 善三才以宪成书附传邸报中由是议者益哗三才
 力请罢去疏至十五上不得命遂自引归帝亦不罪
 也(三才才大而好用机权善笼络朝士既家居忌者/虑其复用御史刘光复劾其盗皇木营建私第至)
 (二十二万又侵夺官厂为园囿且言与于玉立遥执/相权意所欲用铨部辄为推举给事中刘文炳御史)
 (李徵仪等亦相继论劾三才愤甚请诸臣会勘乃诏/徵仪偕给事中吴亮嗣往未几光复坐视下狱三才)
 (请释之而复力为东林辨白言东林者顾宪成讲学/之所从之游者如高攀龙姜士昌钱一本刘元珍安)
 (希范岳元声薛敷教等并束身厉名行何负国家哉/偶曰东林便成陷阱如邹元标赵南星等被以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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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力阻其进其朝上而夕下者惟史继偕诸人耳人/才邪正实国祚所关疏入众益恨之亮嗣既往勘久)
 (之无所得第如光复言还报遂落三才职为民方三/才之罢攻之者邵辅忠徐兆魁乔应甲等后皆附忠)
 (贤名丽逆案而推毂三才若顾宪成邹元标赵南复/星辈皆表表为时名臣故世以三才为贤 刘光)
 (青阳人于玉立字中甫金坛人刘文炳宁晋人李徵/仪广德州人吴亮嗣广济人姜士昌字仲文丹阳人)
 (安希范字小范无锡/人史继偕晋江人)
三月大计京官祭酒汤宾尹(字嘉宾/宣城人)等降黜有差
 时廷臣党势日盛宾尹与谕德顾天埈各收召朋徒
 干预时政谓之宣昆党皆以宾尹天埈所居县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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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而言路又有齐楚浙三党(自帝倦勤内外章奏悉/留中不发惟言路一攻)
 (则其人自去以故台/谏之势积重不返)齐则亓诗教(莱芜/人)周永春(金乡/人)
 韩浚(淄川/人)张延登(邹平/人)为之魁而燕人赵兴邦(高邑/人)
 辈附之楚则宫应震(黄冈/人)吴亮嗣田生金(麻城/人)为之
 魁而蜀人田一甲(忠州/人)徐绍吉(保宁/卫人)辈附之浙则姚
 宗文(慈溪/人)刘廷元(平湖/人)为之魁而商周祚(会稽/人)毛一
 鹭(遂安/人)过庭训(平湖/人)等附之与宾尹天埈声势相倚
 并以攻东林排异己为事(创大东小东之说自东宫/为大东东林为小东一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23b 页 WYG0339-0582d.png
 (稍异议辄群起逐之大僚非其党不/得安于其位天下号为当关虎豹)是年当大计京
 官恶东林者设词以惑吏部尚书孙丕扬令发单咨
 是非将阴为钩党计侍郎王图(字则之/耀州人)急言于丕扬
 止之群小大恨图先典庚戍会试宾尹以庶子为分
 校官尝越房取其私人韩敬(字求仲/归安人)为第一(敬受业/宾尹及)
 (会试敬卷为他考官所弃宾尹搜得之与各/房互换闱卷凡十八人彊图录敬为第一)知贡举
 侍郎吴道南(字会甫/崇仁人)欲劾之未果至是宾尹已为祭
 酒而图方掌翰林院祭酒京察例由掌院注考宾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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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被察属图乡人王绍徽为之请图峻拒之又御史
 金明时(德清/人)居官不职虑见斥会有为浙江巡按郑
 继芳伪书抵绍徽者(书有云欲去福清先去富平欲/去富平先去耀州兄弟又言秦)
 (脉斩断吾辈可以得志福清谓叶向高耀州兄弟谓/图与其兄国富平即丕扬也国时巡抚保定图为侍)
 (郎与丕扬俱秦人故曰秦脉盖小人设为挑激语以/害继芳辈而其书乃达之丕扬丕扬不为意明时廉)
 (之/)明时疑书出选授御史徐缙芳(晋江/人)(时候命/未下)
 先上疏力攻图并诋缙芳因及伪书事图与缙芳皆
 疏辨朝端鬨然及注考丕扬与侍郎萧云举(广西宣/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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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都御史许宏纲(东阳/人)领其事考功郎王宗贤(清源/人)
 都给事中曹于汴御史汤兆京(字伯闳/宜兴人)乔允升佐之
 兆京谓明时倡言要挟逃察丕扬特疏劾之旨下议
 罪而明时辨疏复犯御讳帝怒褫其职其党大哗谓
 明时未尝要挟兆京祗以劾图一疏为图报复于是
 主事秦聚奎(汉阳/人)力攻丕扬等结党欺君丕扬因发
 聚奎前为知县时贪虐状劾罢之而宾尹天埈御史
 刘国缙及前给事中钟兆斗陈治则(馀姚/人)宋一韩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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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蔚御史康丕扬徐大化(会稽/人)主事郑振先(武进/人)
 嘉言(湘潭/人)等咸被察又以年例出绍徽及其同官乔
 应甲于外(时察疏未下党人咸谓丕扬果以伪书故/斥绍徽国缙且二人尝攻李三才王元翰)
 (故为修隙议论汹汹礼部主事丁元荐甫入朝即抗/章尽发宣台搆谋状于是党人姚宗文等争击元荐)
 (为金明时讼冤赖叶向高调护至五月察/疏乃下 丁元荐字长孺长兴人)由是诸失意
 者相继攻丕扬及图至秋图遂引去明年二月丕扬
 亦拜疏归(初嘉隆以前士大夫廉耻自重以挂察典/为终身之玷及帝之世阁臣有所徇庇间)
 (留一二以挠部权而群臣水火之争莫甚于是年及/丁巳党局既成互相报复至国亡乃已 丁巳京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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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具/后)
夏六月大水
 南北两畿及湖广皆大水诸大吏请罢榷税以苏民
 命不省
秋九月户部尚书赵世卿上疏去位
 世卿饶心计在户部酌剂赢缩军国赖焉福王成婚
 及公主下嫁凡额外宣索世卿俱力争楚王与宗人
 相讦世卿尝官楚府长史言王非伪与沈一贯合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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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廷臣所恶论劾相继世卿上疏乞罢出城候命踰
 年不报乃乘柴车去
(壬/子)四十年夏五月甲午朔日食
秋八月以刑部尚书赵焕(字文光/掖县人)兼吏部尚书
 时帝怠荒益甚二十馀年未尝一接见大臣曹署多
 空内阁止叶向高杜门已久六卿惟焕一人又兼署
 兵部至是改署吏部兵部尚书李化龙卒召王象乾
 未至亦不除侍郎户工礼三部止各一人都察院自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26b 页 WYG0339-0584b.png
 温纯罢去八年无正官六科止数人十三道皆以一
 人领数职在外巡按十馀年不得代督抚监司亦屡
 阙不补郡守缺什之五六文武大选急选官及四方
 教职积数千人以吏兵二科缺掌印不给牒久滞都
 下时攀执政舆哀诉焕累疏乞除补始除侍郎四人
 既而考察命下补科道六十馀人时称盛事云
九月李廷机罢
 廷机性廉洁然颇刻深不谙大体(其在礼部楚宗人/华趆以奏讦楚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27a 页 WYG0339-0584c.png
 (既拟夺爵锢高墙廷机援祖训谋害亲王例议置之/死言路势张政府暨铨曹畏之不敢出诸外年例几)
 (废主事聂云翰论之廷机/希言路意中云翰察兴)初入阁廷臣争论之廷机
 累疏乞休不允杜门不出待命踰年乃屏居荒庙人
 迹都绝言者犹攻之不已至是疏已百二十馀上不
 得命竟归(廷机系阁籍六年秉政止九月无大过言/路以其与申时行沈一贯密相比故交章)
 (逐之辅臣以齮龁受辱屏弃积年而后去/前此未有也归四年卒赠少保谥文节)
(癸/丑)四十一年春三月加淮扬田赋
 时江上有倭警需饷急凤阳巡抚陈荐(祁阳/人)请加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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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十五万两有奇从之
夏六月诏布色图袭封顺义王
 三十五年顺义王彻哩克死孙布色图应嗣求婚于
 忠顺夫人忠顺拒之其所部萨纳台吉(旧作素/囊台吉)及乌
 鲁台吉(旧作五路台/吉今并改)等各不相下封号久未定至是
 图始婚于忠顺东西诸部长皆具状为请封忠顺夫
 人旋卒诏封布色图为顺义王然势益衰不复能力
 制诸部矣(时布色图所制止山大二镇外十二部其/部长乌鲁台吉萨纳额森台吉等兵力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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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顺义埒朝廷因宣大总督涂宗浚言各与升赏如/例 涂宗浚南昌人额森台吉旧作兀慎台吉今改)
秋七月兵部尚书孙玮(字纯玉/渭南人)
 玮素负时望以兵部尚书兼掌都察院左都御史事
 方欲振肃风纪而是时朋党势成言路大横会御史
 孙居相给事中孙振基(字肖冈潼/关卫人)再发汤宾尹科场
 事(宾尹以考察褫官韩敬亦称疾去事三年矣会进/士邹之麟分校顺天乡试所取童学颜有私居相)
 (并宾尹事发之旨下部院议顾不及宾尹事振基疏/请并议未得命礼部侍郎翁正春议黜学颜谪之麟)
 (亦不及宾尹等振基谓议者庇汤上疏论劾帝再下/廷臣议正春乃坐敬不谨落职于是党人亓诗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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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章论列并劾正春纷呶/不已 邹之麟武进人)而南畿巡按御史荆养乔
 (临晋/人)与提学御史熊廷弼复以宾尹乡人事相讦(宾/尹)
 (家居尝谋夺生员施天德妻为妾讦讼女投池死诸/生冯应祥芮永缙辈遂告于官为建祠以愧宾尹后)
 (永缙又发诸生梅振祚宣祚朋奸事廷弼素交欢宾/尹判牒云此施汤故智会有司报永缙及应祥行劣)
 (廷弼杖之永缙寻毙养乔夙与廷弼牴牾遂劾/廷弼杀人媚人疏上径自引归廷弼亦上疏辨)玮议
 养乔镌秩廷弼解职听勘廷弼党官应震吴亮嗣遂连
 章攻玮而振基及诸给事御史劾应震等植党背公
 南北台谏议论方嚣各有所左右而帝竟如玮言令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29a 页 WYG0339-0585c.png
 廷弼解职吏部尚书赵焕亓诗教乡人也惟诗教言
 是听以年例出振基及御史王时熙(南昌/人)魏云中(武乡/人与)
 (时熙俱力攻/宾尹廷弼者)于外不关都察院玮以失职求去疏十
 馀上始予告归
大水
 两畿河南山东湖广江西广西俱大水
八月以方从哲(字仲涵其先德清/人𨽻籍锦衣卫)吴道南并为礼部尚
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29b 页 WYG0339-0585d.png
 自朱赓卒李廷机罢叶向高遂独相屡请增置阁臣
 章百馀上至是始命二臣入阁时道南在籍踰年乃
 至故事廷臣受官先面谢始莅任帝久不视朝道南
 至不获见不敢入直从哲为言帝令先莅任道南始
 视事
九月吏部尚书赵焕罢
 焕素有清望于朝臣无所左右顾雅不善东林故诸
 党人攻东林者乘閒入之所举措往往不协清议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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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为御史李若星(字紫垣/息县人)给事中孙振基等所劾焕
 遂乞罢叶向高请谕焕起视事(向高言今国事艰难/人才日寡在野者既)
 (赐环无期在朝者复晨星无几乃大小臣工日寻水/火甚非国家福也臣愿自今以后共捐成心忧国事)
 (议论听之言官主张听之当事使大臣得展布而毋/苦言官之掣肘言官得发舒而母患当事之摧残天)
 (下事尚/可为也)焕乃出既而御史汤兆京以振基出外不移
 咨都察院守故事力争不得投劾径归其同官李拜
 华(字孟□/吉水人)周起元(字仲先/海澄人)孙居相及郎中贺烺(丹阳/人)
 复交章劾焕擅权帝为夺诸臣俸贬烺官以慰焕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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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去益力遂叩首阙前出城待命踰月乃许乘传归
(甲/寅)四十二年春二月以郑继之(字伯孝/襄阳人)为吏部尚书
 继之年八十馀耄而愦一听楚党意指文选郎王大
 智(玉田/人)继之所倚信已而复任胡来朝(赞皇/人)定制科
 道外转必会都察院吏科协议自赵焕始及继之皆
 不令与闻都给事中李瑾(襄陵/人)抗章力争御史周起
 元等亦引故事以言瑾争之尤彊来朝不能难乃嗾
 其党群起攻之瑾疏三上来朝亦三疏诋讦词颇穷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31a 页 WYG0339-0586c.png
 乃言年例协赞之旨实秉国者调停两袓非可为制
 乞改前令从事帝一无所处分时给事中张国儒已
 阶推京卿法不当转外来朝以其异己遂出之继之
 不能禁也
慈圣皇太后李氏崩(谥孝/定)
 太后性严明万历初政保护之力居多姜应麟以疏
 请建储被谪太后闻之弗善也一日帝入侍太后问
 故帝曰彼都人子也内廷呼宫人曰都人太后亦由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31b 页 WYG0339-0586d.png
 宫人进遂大怒曰尔亦都人子帝伏地不敢起储位
 由是定福王之藩期屡易郑贵妃欲迟之明年以祝
 太后诞为辞太后曰吾潞王亦可来上寿乎贵妃乃
 不敢留王未行而太后崩
三月福王常洵之国
 初福王婚费三十万营洛阳邸第至二十八万十倍
 常制又设官店于崇文门外以供福邸及府第成廷
 臣请王之藩者数十百奏不报四十一年春廷臣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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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章力请帝以明春为期已忽得旨庄田非四万顷
 不行廷臣大骇(叶向高因言庄田四万顷必不能足/今王之国且无日明旨又不信于天)
 (下矣且王疏引祖制而祖制无有是事曩惟世祖时/景王有之景王久不之国皇考在裕邸危疑不安此)
 (何可效也帝报曰庄田自有成例且今大分已定何/猜向高又言皇考时名位虽未正然讲读不辍情意)
 (自通今东宫辍讲八年且不奉天颜久而福王一日/两见以故不能无疑惟坚守明春期而无以庄田藉)
 (口天下/疑自释)曾锦衣百户王日乾讦奏郑贵妃内侍姜严
 山与奸人孔学及妖人王三诏等用厌胜术诅咒皇
 太后皇太子死欲拥立福王(曰乾京师奸人与孔学/赵宗舜赵圣等相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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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官谳未竟曰乾乃入皇城放炮上疏刑官大/惊将拟以死罪曰乾遂讦学等谋变欲以害之)帝震
 怒叶向高请帝以静处之因言日乾疏不宜发宜留
 中而别谕法司治诸奸人罪且速定福王明春之国期
 以息群喙帝纳其言寻又谕改期向高封还手敕力
 谏帝不得已从之至是始令就藩历年税使矿使所
 进珍奇赢羡悉以资之赐庄田二万顷以廷臣言减
 去二万中州腴土不足取山东湖广田益之王又奏
 乞淮盐数千引开市洛阳河东引遏不行边饷由此大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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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楚宗幽禁诸人
 楚宗之狱廷臣互有左右历数年卒不得白至是礼
 部侍郎孙慎行(字闻斯/武进人)力言楚宗杀赵可怀不得为
 叛乃称太后遗诏释之
夏六月葬孝定皇后于昭陵
秋八月礼部侍郎孙慎行罢
 慎行素讲学东林为党人所忌及在礼部遇事皆切
 谏(时郊庙大享诸礼帝二十馀年不躬亲东宫辍讲/至八年皇长孙九龄未就外傅瑞王年二十三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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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福府庄田取盈二万将之国/贵妃复请留王慎行并力言之)韩敬科场议久不定
 慎行拟黜敬(党人袒敬者追论汤宾尹越房取卷时/各分考俱效之竞相搜取因欲十七人)
 (并罪藉以宽敬慎行乃集廷臣议/卒坐敬关节而为十七人昭雪)党人益大恨会疏
 上留中于是过庭训亓诗教等相继攻之慎行遂连
 疏引归(时敬科场事先后与敬为难者非出外即引/去而敬以党人护持久之仅谪行人司副凡)
 (七年而/事始竟)
叶向高罢
 向高以宿望居相位每事执争效忠荩帝心重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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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言多格不用所救正十二三而已(向高尝疏言今/天下必乱必危)
 (之道盖有数端灾伤寇盗物怪人妖不与焉廊庙空/虚一也上下否隔二也士大夫好胜喜争三也多藏)
 (厚积必有悖出之衅四也风声气习日趋日下不可/挽回五也非陛下奋然振作简任老成布列朝署取)
 (积年废弛政事一举新之恐宗社之忧不在敌国外/患而在庙堂之上也帝不能用向高复言陛下欲用)
 (臣则当行臣言今章奏不发大僚不补起废不行臣/留何益又言今中外离心辇毂肘腋闻怨声愤盈祸)
 (机不测而陛下务与群臣隔绝帷幄不得关其中六/曹不得举其职举天下无一可信之人而自以为神)
 (明之妙用臣恐自古圣帝/明王无此法也帝俱不省)尝卧疾阁中无人章奏就
 其家拟旨者一月后坚卧不出即家拟旨如前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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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非体及主癸丑会试章奏皆送闱中尤为异事
 累疏引退辄优旨慰留至是疏四十馀上词极哀始
 允其去
(乙/卯)四十三年春三月丁未朔日食
夏五月畿内山东旱
男子张差持梃入慈庆宫伏诛
 太子居慈庆宫有不知姓名男子持枣木梃入宫门
 击伤守门内侍至殿前檐下被执皇太子奏闻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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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司案问巡视皇城御史刘廷元鞫奏犯名张差蓟
 州人口中呶呶语无伦次按其迹若涉风癫稽其猊
 实系黠猾请下法司严讯时东宫虽久定帝待之薄
 中外方疑郑贵妃与其弟国泰谋危太子及差被执
 举朝惊骇廷元既以风癫奏刑部郎中胡士相(平湖/人)
 等复讯一如廷元指(言差收积薪草为人所烧气愤/赴朝声冤行至东华门遇一人)
 (谓持梃入可当冤/状遂误入东宫)按律当斩加等立决奏定未上会
 提牢主事王之采(字心一/朝邑人)散饭狱中私诘差得口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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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悉(差初不肯承已云不敢说之采麾左右出留二/吏扶问之始言小名张五儿有马三舅李外父)
 (令随不知姓名一老公说事成与汝地几亩比至京/入不知街道大宅子一老公饭我云汝先冲一遭遇)
 (人辄打死乃舁我枣木棍导我由厚载门到宫/击门者堕地老公多遂被执老公内侍通称也)之采
 备揭其语因侍郎张问达以闻且言差不癫不狂有
 心有胆乞缚凶犯敇九卿科道三法司会问疏入未
 下廷臣连章趣之而郎中陆大受(字凝远/武进人)疏有奸戚
 二字帝恶之与之采疏俱不报御史过庭训言祸生
 肘腋宜亟剪除亦不报庭训遂移文蓟州踪迹之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36a 页 WYG0339-0589a.png
 州戚延龄具言其致癫始末(言贵妃遣珰建佛寺珰/置陶造甓居民多鬻薪)
 (获利者差卖田负薪往市于珰土人忌之焚其薪差/讼于珰被责差产破薪焚不胜愤故持梃欲告御状)
 于是原问诸臣据为口实遂以风癫二字为定案越
 数日问达以员外郎陆梦龙(字君启/会稽人)言令十三司会
 鞫众咸嗫嚅梦龙独详讯之具得内监庞保刘成主
 使状(梦龙见差长身骈胁睨视傲语绝无风癫状因/呼纸笔命画所从入路须臾图成具供马三舅)
 (名三道李外父名守才不知姓名老公乃修铁瓦殿/之庞保不知街道宅子乃住朝外大宅之刘成且言)
 (二人与我金银壶各一豢我已三年令我打上宫门/打得小爷吃有著有小爷者内监所称皇太子者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36b 页 WYG0339-0589b.png
 (又言有姊夫孔/道同谋凡五人)于是刑部行蓟州道提差所供马三
 道等疏请法司提庞保刘成对质保成皆贵妃内侍
 中外籍籍语多侵国泰国泰惧出揭自白给事中何
 士晋(字武莪/宜兴人)直攻国泰且侵贵妃(士晋疏言国泰若/欲释人疑惟明告)
 (贵妃力求陛下速令保成下吏考讯如果国泰主谋/是大逆罪人非但贵妃不能庇即陛下亦不能庇设)
 (与国泰无干请令国泰自任凡皇太子皇长孙一切/起居悉属国泰保护稍有疏虞罪即坐之则臣与在)
 (廷诸臣亦愿陛下保全国泰无替恩礼若国泰畏有/连引预荧惑圣聪久稽廷讯或潜散党与使之远遁)
 (或阴毙张差以冀灭口则国/泰罪不容诛矣疏人帝大怒)初奸人王日乾上变言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37a 页 WYG0339-0589c.png
 巫蛊事辞已连成至是复涉成帝心动谕贵妃善为
 计贵妃窘乞哀皇太子自明无他帝令太子白之廷
 臣太子亦以事连贵妃大惧请帝速具狱毋株连帝
 乃御慈宁宫太子侍御座右三皇孙雁行列左阶下
 召大学士方从哲吴道南及文武诸臣入责以离间
 父子因执太子手谓诸臣曰此儿极孝朕极爱惜使
 朕有别意何不早更置(御史刘光复跪于班后大言/曰皇上甚慈爱太子甚仁孝)
 (其意固将顺也帝不甚悉诘问为谁中使以御史刘/光复对先复犹大言不止帝令中□缚之著刑部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37b 页 WYG0339-0589d.png
 (拟光/复罪)因命内侍引三皇孙至石级上令诸臣熟视曰
 朕诸孙俱已长成更何说顾问太子有何语与诸臣
 悉言无隐太子具言疯癫之人宜速决并责诸臣言
 我父子何等亲爱而外廷议论纷如尔等为无君之
 臣使我为不孝之子诸臣叩头出遂磔差于市掠死
 成保禁中马三道等皆议流其事遂止帝不见群臣
 二十有五年矣至是特一出以释群疑且调剂贵妃
 太子念其事似有迹故于诸言者亦不遽罪也(未几/士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38a 页 WYG0339-0590a.png
 (调外之采削籍大受夺官/而梦龙独免光复亦见释)
秋闰八月河套诸部犯延绥官军禦之败绩
 是时套虏号十万然其众分四十二枝多者二三千
 少不过千骑惟布色图之子济农士马雄诸部为套
 中之主先是蒙克锡里(旧作猛克/什里今改)等以挟赏不获数
 沿边寇掠总兵官秉忠随所向以劲骑遮击屡破之
 寇遂遁去至是济农挟求封王且请市赏边臣不许
 济农遂合套中诸部大举入寇东道高家(在葭/州北)大柏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38b 页 WYG0339-0590b.png
 油(在神木/县西)神木柏林(在神木/县西南)中道波罗(在榆林府怀/远县东北)
 西道砖井(在延安府/定边县东)宁塞(在延安府/靖边县西)诸城堡尽被蹂
 躏副将孙洪谟禦之大柏油遇伏被执士卒死伤过
 半官秉忠闻寇入急遣游击张榜潜劫其营又败死
 四百馀人会故帅杜松宁夏总兵杜文焕(字韬武/松之侄)
 军至共击之寇始败退秉忠被劾罢去
冬十月京师地震
(丙/辰)四十四年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39a 页 WYG0339-0590c.png
  春正月我
太祖高皇帝建元天命元年(臣等谨按一代之兴鸿猷炳烁/史家纪载必据实以徵文我)
  (国家王□肇基大东奄宅前卷中所载整旋兴师既已/ 恭𫐠大略至于纪年系统正续纲目于周末元末书)
  (朝宋明二太祖事间有参差未为允当伏思我/ 龙兴之始虽明统未亡而)
(肇基兴朝建国纪年例应大书以昭/ □绩臣等屡蒙)
 (睿训指示仰见正之心实超越千古谨于万历四十年以/圣天子大公至)
(列圣建后凡恭遇系月特书/ 元之初并)
(创垂之统而岁首则仍存明之纪年庶前后体例均归尽善/ 而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39b 页 WYG0339-0590d.png
 (皇上笔削维严之至意与垂万世云/缵承靡斁之盛心并足昭)
   我
太祖高皇帝自诛尼堪外兰之后国势日隆叶赫等九部来
   侵大破其众(事在辛/卯年)哈达贝勒蒙格布禄为叶赫所
   诱将害我助防哈达之兵征克其城获之以归(事在/己亥)
   (年/)辉发贝勒拜音达哩亦贰于叶赫数背盟约率兵
   灭之抚定其国(事在丁/未年)乌拉贝勒布占泰尝战败被
   俘释遣归国申以姻好布占泰复谋背叛屡讨不悛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40a 页 WYG0339-0591a.png
   遂大举伐之布占泰势穷奔于叶赫其国遂灭(事在/癸丑)
(太祖复年时叶赫贝勒锦台什居东城布扬古居西城既而我/ 定取叶赫策遣一军围布扬古而)
(亲督大兵围锦台什破其城锦台什就执布扬/ 古亦降叶赫属城俱下事在己未年)
太祖既削平诸国德威远播又制国书(先以蒙古字合国语/联缀成句创立满洲)
   (文寻复以十二字头无圈点上下/字雷同无别因加圈点以分析之)定旗制(初削平诸/国设有四)
   (旗旗以纯色为别曰黄曰红曰蓝曰白寻又添/设四旗参用其色镶之共为八旗分左右翼)规模
   宏远帝业已成于是诸贝勒大臣等咸奉表劝进以
   正月壬申朔尊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40b 页 WYG0339-0591b.png
太祖为覆育列国英明皇帝以是年为天命元年
  两畿山东河南大饥
   是岁陕西山西旱蝗江西广东湖广大水
  三月辛未朔日食
  夏六月天鼓鸣
   兵科给事中熊明遇(字良孺/进贤人)疏言入春以来天鼓两
   鸣于晋地流星昼陨于清丰(唐县今属/大名府)地震二十八
   天火九石首(晋县今属/荆州府)雨菽河内女妖辽东兵端吐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41a 页 WYG0339-0591c.png
 火即春秋二百四十年间未有稠于今日者且山东
 大䘲人相食黄河水羡溢兼以太白经天辅星湛没
 荧惑袭月金水愆行或日光无芒日月同晕为恒风
 为枯旱天谴愈深而陛下所行皆诬天拂经之事此
 诚禽息碎首(韩诗外传禽息秦人荐百里奚于秦穆/为私而加刑焉公后知奚之贤召禽息)
 (谢之禽息曰臣闻忠臣进贤不私显烈士忧国不/丧志奚陷刑臣之罪也乃对使者以首触楹而死)
 生痛哭之时也敢以八忧五渐三无之说进(内库太/实外库)
 (太虚可忧一饷臣乏饷边臣开边可忧二套部图王/插部觊赏可忧三黄河泛滥运河胶淤可忧四齐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41b 页 WYG0339-0591d.png
 (荒天楚苦索地可忧五鼎铉不备栋梁常挠可忧六/群哗盈衢讹言载道可忧七吴民喜乱冠履倒置可)
 (忧八八忧未已五渐继之太阿之柄渐付中涓魁垒/之人渐如陨箨制科之法渐成奸薮武库之器渐至)
 (销亡商旅之途渐至梗塞五渐未已三无继之匹夫/可荧惑天子小校可滥邀丝纶是朝廷无纪纲滇黔)
 (之守令皆穷途扬粤之监司多规避是远方无吏治/谗搆之口甚于戈戟顷危之祸惨于苏张是士大夫)
 (无人心天下事/可不寒心哉)帝不省
套虏犯延绥总兵官杜文焕破降之
 延绥被寇文焕赴救大破之遂代官秉忠镇延绥屡
 败寇众浩尔齐布延泰(旧作卜/言太)沙津(旧作沙计/今并改)等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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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率降既而复与济农合驻高家柏林要封王补赏
 十事文焕袭其营斩首百五十浩尔齐诸部落攒刀
 立誓献罚九九(部落中罚驼/马牛羊之数)已沙津又设伏兵诱杀
 都指挥王国安纠蒙克锡里连犯双山(在榆林/县东南)波罗
 二堡文焕击破之追奔二十馀里寇屡不得志沙津
 乃与济农蒙克锡里浩尔齐布延泰等相继纳款延
 绥遂少事
秋八月皇太子出阁讲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42b 页 WYG0339-0592b.png
 皇太子辍讲已十有二年群臣谏疏凡数百上及是
 始命举行然一讲而辍后不复举矣
九月兵部请治兵不报
 前以孝定太后丧停操三年至是兵部上言大礼久
 竣当新戎垒以应秋气不省
(丁/巳)四十五年夏旱
 自去冬无雪入春不雨至是大旱灾歉遍天下有司
 请赈率寝不报盗贼四起帝但敕群臣修省而已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43a 页 WYG0339-0592c.png
 秋七月癸亥朔日食
 吴道南罢
  道南遇事有操执通达政体颇负时望自入阁后未尝
  一见帝及梃击之变帝召见群臣于慈宁宫道南始
  得面谢自后不再见前年典会试副都御史沈季文
  (吴江/人)子同和以代倩获第事觉同和远戍(同和素不/能文倩同)
  (里赵鸣阳为之同和得举第一/鸣阳第六事发两人并谪戍)汤宾尹以道南尝欲
  发其科场事遂嗾其党交章论之给事中刘文炳御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43b 页 WYG0339-0592d.png
  史张至发(淄川/人)相与攻之尤力肆口诋諆道南不能
  堪言台谏劾阁臣职也二百年来有纠阁臣之言官
  无詈阁臣之言官臣辱国已甚请立罢黜帝为谪文炳
  于外言官疏救文炳复诋道南道南益求去杜门踰年
  疏至二十七上帝犹慰留会母丧乃归居二年卒(赠少保/谥文恪)
 (戊/午)四十六年夏四月京城壕水赤
大清兵克抚顺
  时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44a 页 WYG0339-0593a.png
太祖亲率步骑兵二万进发临行书七大恨告
(其词曰/我之)
(祖父未尝损明边一草寸土也明无端启衅边陲害我人等/祖父恨一也明虽启衅我尚欲修好设碑勒誓凡满汉)
  (毋越疆围敢有越者见即诛之见而故纵殃及纵者讵/明复渝誓言逞兵越界卫助叶赫恨二也明人于清)
  (河以南江岸以北每岁窃踰疆场肆其攘夺我遵誓/行诛明负前盟责我擅杀拘我广宁使臣纲古哩方)
  (吉纳挟取十人杀之边境恨三也明越境以兵助叶/赫俾我已聘之女改适蒙古恨四也柴河三岔抚安)
  (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众耕田艺榖明不容刈穫/遣兵驱逐恨五也边外叶赫获罪于)
(天明乃偏信其言特遣使臣遗书诟詈肆行陵侮恨六也昔/ 哈达助叶赫二次来侵我自报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44b 页 WYG0339-0593b.png
(天既授我哈达之人矣明又党之挟我以还其国已而哈达/ 之人数被叶赫侵掠夫列国之相争伐也顺天心者)
   (胜而存逆天意者败而亡何能使死于兵者更生得/其人者更还乎)
(天建大国之君即为天下共主何独搆怨于我国也初呼伦/ 诸国合兵侵我故)
(天厌呼伦启衅惟我是眷今明助天谴之叶赫抗天意倒置/ 是非罔为剖断恨七也因此七大恨之故是以征之)
  随告诸贝勒大臣以兴师之故遂趋抚顺围其城遣
  人以书谕游击李永芳永芳降抚顺东州玛哈丹三
  城及台堡悉下(抚顺守将王/命印死之)广宁总兵张承荫(榆林/卫人)
  率师往援分兵为三据险立营以待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45a 页 WYG0339-0593c.png
大军乘风奋击大破其营承荫及副将颇廷相参将蒲
 芳等皆战死士卒逃归者十无一二焉(时察罕胡土/克图及西部)
 (阿延妻璊达勒皆拥众入边乘机邀赏羽书日数十/至中外戒严帝初颇忧惧章奏时下不数月泄泄如)
 (故/矣)
日中有黑子
闰月起杨镐经略辽东
 初征倭事竣复用镐巡抚辽东尝袭绰哈之众破之
 言官劾其开衅罢去至是以辽警廷议谓镐熟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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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起兵部尚书往经略
六月复以赵焕为吏部尚书
 先是丁巳京察郑继之与署都察院尚书李志(缙云/人)
 主其事考功郎赵士谔给事中徐绍吉御史韩浚佐
 之所去留悉出绍吉等意继之志受成而已一时清
 流与党人异趣者斥逐殆尽即在籍不免大僚则中
 以拾遗(以孙慎行趣福王之国为邀功列/之拾遗疏中帝察慎行无罪获免)善类为空
 至是继之去位亓诗教以焕为乡人老而易制力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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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继之年七十有七矣比至一听诗教指挥由是素望
 益损与继之并为时议所讥
京师地震
秋七月
清兵克清河堡
 时
大兵由鸦鹘关入围清河城守将邹储贤张旆以兵万
 人固守城上矢石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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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树云梯以登不避锋刃遂克之储贤旆皆战死清
 河既失全辽震动而诸路兵尚未出关帝赐杨镐尚
 方剑得斩总兵以下官镐乃斩清河逃将陈大道高
 炫徇军中至冬四方援兵始集
九月加天下田赋
 帝以辽左军饷不敷除贵州地硗兼有苗变不加外
 馀省照万历六年会计录派定七百馀万顷每亩加
 三釐六毫共加银二百万有奇次年复加赋额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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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万时辽饷五百馀万军心赖以粗安而天下萧然
 民生困弊矣
茂陵灾
冬十月彗星见
 见氐分后十数日犯太微又三日逼紫微垣凡三十
 四日乃灭
(戊/午)四十七年春正月蚩尤旗见
 长竟天又星陨地震时方议进师识者以为兵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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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徵
三月杨镐帅师出塞败绩
 帝以四方援辽兵大集恐师老财匮下廷议方从哲
 与兵部尚书黄嘉善(即墨/人)兵科给事中赵兴邦等发红旗
 日趣镐进兵镐乃于二月中出塞分兵四道令总兵
 官马林(蔚州人/芳之子)出开原攻北佥事潘宗颜(字士赞保/安卫人)
 监其军杜松出抚顺攻西以赵梦麟(榆林人/苛之子)王宣(亦/榆)
 (林/人)为佐李如柏从鸦鹘(关方舆纪要在清河东/南关之东有喜昌口)出趋清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48a 页 WYG0339-0595a.png
 河攻南东南则以刘綎出宽甸由凉马甸(在宽甸东/北亦曰晾)
 (马/台)捣后以副使康应乾监之而令游击乔一𤦺(字伯/圭上)
 (海/人)别监朝鲜兵为助号四十七万期三月一日会二
 道关(在今西兴/京城)并进天大雪兵不前师期泄松欲立
 首功先渡浑河(即古小辽水自边外流入经县兴京/东北境西流至奉天府承德 南入)
 (太子/河)连克二小砦遂乘势趋萨尔浒(旧作撒尔/湖今改)谷口
 我
大清方筑界藩城(在铁兴京西/北 背山上)役夫万五千以精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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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护之闻松军至伏精骑于谷口以待松军过将半
 伏兵尾击之追至界藩渡口与筑城夫合据吉林崖
 松引军围崖别遣将营萨尔浒山上松军攻崖方战
大清益千人助之已又续遣二旗兵趋界藩以为援而
 别遣六旗兵攻松别将于萨尔浒山上明日六旗兵
 大战破萨尔浒军死者相枕藉所遣助吉林崖者自
 山驰下击松军二旗兵亦直前夹击松与梦麟宣皆
 死全军尽覆林率开原兵出三岔口(在今奉天府海/城县西明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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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岔关/今废)闻松军败结营自固
大清兵乘高奋击林大败遁去(寻谪充为事官/令仍守开原)潘宗颜
 力战死镐闻急檄止如柏綎两军如柏甫抵虎拦关
大清哨兵二十人见之登山鸣锣作大军追击状如柏
 军大惊奔走相蹴死者亦千馀人綎已深入三百里
 至深河(舆程记宽甸东北由镇江路二百/五十馀里为深河子皆小径深林)克三砦时
大清兵守董鄂路闻綎军至逆战綎犹不知杜松军覆
 复整众进登阿布达里冈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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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亦登冈出其上而别以一军趋綎西冈上军自
 高驰下奋击綎军趋綎西者复从旁夹击已乃张松
 旗帜被其衣甲以绐綎綎营中大乱力战死綎养子
 刘招孙突围手格杀数人亦死(綎于诸将中最骁勇/大小数百战名震海)
 (内所用镔铁刀百二十斤天下称为刘大刀自綎/死举朝大悚边事日难为矣 本朝赐专谥忠壮)
 卒脱者无几时康应乾兵及朝鲜军营富察之野
大清遂移师邀击大破之应乾仅以数百骑免一琦败
 走朝鲜营朝鲜帅惧率众降一𤦺投崖死是役也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0a 页 WYG0339-0596a.png
 武将吏前后死者三百一十馀亡失马驼甲仗无算
 败书闻京师大震言官交章劾镐寻逮下诏狱论死
夏四月遣给事中姚宗文阅辽兵
 初宗文丁忧归还朝欲补官而吏部题请诸疏率数
 年不下宗文患之假招徕西部名属当事荐已疏屡
 上不得命宗文计穷致书熊廷弼令其代请廷弼不
 从宗文怨之至是夤缘复吏科遂命阅视辽东士马
六月以熊廷弼为兵部侍郎兼右佥都御史经略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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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镐既丧师廷议以廷弼尝按辽熟边事(廷弼前按/辽赵楫李)
 (成梁议弃六堡宋一韩论之下廷弼复勘具得弃地/驱民状劾两人罪康丕扬党庇疏竟不下时有诏兴)
 (屯廷弼言辽多旷土岁于额军八万中以三分屯种好/可得粟三十万石帝优诏褒美命推行于诸边边将)
 (轻师启衅廷弼言防边以守为上缮垣建堡有十五利/奏行之在辽数年杜馈遗核军实按劾将吏不事姑)
 (息风纪/大振)命代镐经略未出京我
大清兵已克开原马林败没(廷弼上言辽左京师肩背/河东辽镇腹心开原又河)
 (东根本开原今已破则北关难保朝鲜亦不足恃辽/沈何可守也乞速遣将备刍粮修器械毋窘臣用毋)
 (缓臣期毋中格以阻臣气毋旁挠以掣臣肘毋独遗/臣以艰危以致误臣误辽兼误国也疏入报允 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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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在奉天府/叶赫城西北)甫出关铁岭复失沈阳及诸城堡军民
 一时尽窜辽阳汹汹廷弼兼程进遇逃者谕令归斩
 逃将刘遇节等三人以祭死节之士诛贪将陈伦劾
 罢总兵李如桢(如桢成梁第三子素不知兵由父荫/历官至右都督并在锦衣会其兄如)
 (柏革任辽人谓李氏世镇辽东边人惮服非再用李/氏不可黄嘉善遂以为请帝从之如桢抵辽杨镐使)
 (守铁岭铁岭故李氏宗族坟墓所在时如柏还京其/族党部曲高赀者悉随之西城中为空如桢以孤城)
 (难守还屯沈阳及铁岭/被围辽兵不救城遂失)督军士造战车治火器浚濠
 缮城为守禦计法严令行数月守备大固又请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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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万分布叆阳清河抚顺柴河(堡名在奉天府铁/岭县东北以近柴)
 (河/名)镇江(堡名在奉天府凤凰城/东南与朝鲜分界处)等诸要口使首尾相
 应帝从之(廷弼初抵辽令佥事韩原善往抚沈阳惮/不肯行继命佥事阎鸣泰至虎皮驿恸哭)
 (而返廷弼乃躬自巡历自虎皮驿抵沈阳复乘雪夜/赴抚顺时兵燹后数百里无人迹廷弼祭诸死事者)
 (乃耀兵奉集相度形势而还所至招流移缮守具分/置士马由是人心始安 韩原善赵城人阎鸣泰清)
 (苑人虎皮驿一作十里河站在奉天府承德县南与辽/阳州接界奉集辽县后废今为堡在奉天府承德县)
 (东/南)
秋九月廷臣伏文华门请帝视朝发奏章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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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边警日至方从哲请帝出御文华殿召见群臣面
 商战守方略吏部尚书赵焕率廷臣诣文华门固请
 帝临朝议政抵暮遣中官谕之退而诸军机要务废
 阁如故焕等复上疏趣之且作危语曰他日蓟门蹂
 躏铁骑临郊陛下能高枕深宫称疾却之乎帝深嗛
 焉(焕寻卒恤/典不及)
(己/未)四十八年春正月朝鲜乞援
 是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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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攻破北关降蒙古宰桑(旧作宰/赛今改)等进攻朝鲜国
 王李珲(昖之子三十/六年袭封)上疏乞援而朝议误听辽镇塘报
 遂谓珲阳衡阴顺宜遣官宣谕或命将监护其说纷
 拿珲疏辨言二百年忠诚事大死生一节词极剀摰
 礼兵二部请降敕慰谕以安其心帝是其议然敕令
 陪臣赍往不遣官也
夏四月皇后王氏崩(谥孝/端)
 大学士方从哲哭临毕召见弘德殿跪语良久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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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补阁臣用大僚下台諌命帝许之从哲叩头出复
 如故
秋七月帝崩
 先是帝寝疾不食者半月外庭忧危(时皇太子未得/见给事中杨涟)
 (偕诸给事御史走谒方从哲御史左光斗趣从哲问/安从哲曰帝讳疾即问左右不敢传涟曰昔文潞公)
 (问宋仁宗疾内侍不肯言潞公曰天子起居汝曹不/令宰相知将毋有他志速下中书行法公诚日三问)
 (不必见亦不必上知第令宫中知廷臣在事自济公/更当宿阁中从哲曰无故事涟曰潞公不诃史志聪)
 (此何时尚问故事耶越二日从哲始率廷臣入问及帝/疾亟太子尚踌躇宫门外涟与光斗遣人语东宫伴)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3b 页 WYG0339-0597d.png
 (读王安曰帝疾甚不召太子非帝意当力请入侍尝/药侍膳薄暮始还太子深纳之杨琏字文孺应山人)
 (左光斗字遗直桐/城人王安雄县人)至是大渐召英国公张惟贤(辅七/世孙)
 大贤士方从哲尚书周嘉谟(字明卿/汉川人)李汝华(字茂夫/睢州人)
 黄嘉善张问达黄克缵(字绍夫/晋江人)侍郎孙如游(字景文/馀姚人)
 等于弘德殿勉诸臣勤职辅理嗣君越二日崩遗诏
 发帑金百万充边赏罢一切矿税及监税中官起用
 建言得罪诸臣
光宗皇帝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4a 页 WYG0339-0598a.png
(庚/申)泰昌元年(是年八月以前为神宗万历四十八年八/月以后为光宗泰昌元年从当时廷议据)
 (实分系以存光宗之统与/前例一年两系者不同)秋八月太子常洛即位赦
以史继偕沈㴶(字铭缜/乌程人)并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预机务
 神宗末方从哲独当国请补阁臣㴶与从哲同里相
 善给事中亓诗教等缘从哲意以㴶及继偕名上疏
 未发二人俱在籍至是帝召用之(㴶于明年六月始/至继偕于十月至)
 (㴶官翰林时尝授内侍书刘朝魏进忠皆其弟子既/入阁密结二人奏言辽左用兵臣尝募东阳义乌诸)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4b 页 WYG0339-0598b.png
 (邑及扬州淮安材官勇士二百馀请以勇士𨽻锦衣/卫而量授材官职进忠朝方举内操得㴶奏大喜诏)
 (锦衣官训练募士授材官王应于等游击以下官有/差㴶又奏募兵后至者复二百馀人请发辽东四川)
 (军前亦从之伤魏进忠肃宁人后更名忠/贤义乌汉乌 县唐改名今属金华府)
帝有疾
 初郑贵妃侍神宗疾留居乾清宫及帝嗣位犹未移
 惧帝以福王事衔已进珠玉及美姬八人啖帝知选
 侍李氏(时宫中有二李选侍人称东西李此为西李其/东李尝抚视信王后为客魏所间害愤郁而)
 (卒/)最得帝宠因请立为皇后选侍亦为贵妃求封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5a 页 WYG0339-0598c.png
 太后帝力疾御门趣举册封礼方从哲即以命礼部
 礼部侍郎孙如游力争事得寝时都下纷言贵妃使
 内侍崔文升进泄药帝由此委顿群情疑骇外家王
 郭二戚畹(帝生母王氏/皇后郭氏)遍谒朝士泣愬宫禁危急状
 言郑李交固甚包藏祸心于是给事中杨涟御史左
 光斗昌言于朝与吏部尚书周嘉谟以大义责贵妃
 兄子郑养性趣贵妃移宫贵妃恐即移居慈宁涟遂
 劾文升用药无状并及辅臣方从哲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5b 页 WYG0339-0598d.png
以何宗彦(字君美/随州人)刘一燝(字季晦/南昌人)韩爌(字象云/蒲州人)朱国祚
(字兆隆/秀水人)并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召叶向
高复入阁
 时内阁止方从哲一人史继偕沈㴶尚未至帝遂复
 有宗彦等命而宗彦国祚向高亦俱在籍惟一燝爌
 入直(明年六月宗彦国祚至/十月向高至复为首辅)
帝召见方从哲等于乾清宫九月朔崩
 帝疾甚召见英国公张惟贤阁臣方从哲刘一燝韩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6a 页 WYG0339-0599a.png
 爌尚书周嘉谟李汝华侍郎孙如游都御史张问达
 并及给事中杨涟涟以小臣特预召帝数目之命封
 选侍为皇贵妃选侍挽皇长子入复推之出告帝曰欲
 封后帝不应群臣愕然帝问有鸿胪官进药者安在
 从哲曰鸿胪寺丞李可灼自云仙方臣等未敢信帝
 命宣可灼至趣和药进所谓红丸者也帝服讫称忠
 臣者再诸臣退俟宫门外中使传上体平善日晡可
 灼复进一丸出明日味爽帝崩选侍据乾清宫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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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阉魏进忠谋挟皇长子自重群臣入临为阉人所
 格涟厉声责之得入临如礼一燝诘皇长子所在群
 阉不应一燝大言谁敢匿新天子者东宫伴读王安
 入白选侍绐曰第出即返遂抱皇长子疾趋出及门
 中官数辈追及揽衣请还涟呵退之一燝与惟贤遂
 掖皇长子升辇至文华殿群臣叩头呼万岁还居慈庆
 宫择日登极(时众议未定有请改初三者有请于即/日午时者涟曰今海宇清宴内无嫡庶)
 (之嫌父死之谓何含敛未毕冠冕临朝非礼也或言/登极则人心安涟曰安与不安不在登极早暮处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7a 页 WYG0339-0599c.png
 (得宜即朝委裘何害议定出过文华殿太仆少卿徐/养量御史左光斗至责涟误大事唾其面曰事脱不)
 (济汝死肉足食乎涟为/悚然 徐养量应城人)
选侍李氏移居哕鸾宫
 选侍欲专大权必欲与皇长子同居廷臣笺奏令先
 进乾清然后进慈庆左光斗上言内廷有乾清宫犹
 外廷有皇极殿惟天子御天得居之惟皇后配天得
 共居之其他妃嫔虽以次进御不得恒居非但避嫌
 亦以别尊卑也选侍既非嫡母又非生母俨然尊居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7b 页 WYG0339-0599d.png
 正宫而殿下乃退居慈庆不得守几筵行大礼名分
 谓何及今不早断决将借抚养之名行专制之实武
 氏之祸再见于今将来有不忍言者选侍得光斗疏
 遂大怒将加以严谴数使宣召光斗光斗曰我天子法
 官也非天子召不赴若辈何为者选侍益怒邀皇长
 子议之皇长子深以光斗言为善趣择日移宫而首
 辅方从哲徘徊其间顾欲缓之刘一燝曰本朝故事
 仁圣嫡母也移慈庆慈圣生母也移慈宁今何日可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8a 页 WYG0339-0600a.png
 姑缓耶至登极前一日杨涟复抗疏言选侍阳托保
 护之名阴图专擅之实宫必不可不移臣言之在今
 日殿下行之在今日诸大臣赞决亦惟今日于是一
 燝韩爌邀从哲请即日降旨伫立宫门以俟选侍不
 得已乃移哕鸾宫皇长子复还乾清(是时宫府危疑/人情汹惧光斗)
 (与涟协心建议辰极/获正朝野称为杨左)
皇长子由校即位(是为/熹宗)
 时廷议改元或议削泰昌弗纪或议去万历四十八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8b 页 WYG0339-0600b.png
 年即以今年为泰昌或议以明年为泰昌后年为天
 启元年左光斗请以今年八月以前为万历以后为
 泰昌明年为天启从之刘一燝韩爌周嘉谟等念内
 廷惟王安足倚(初光宗在东宫时郑贵妃谋立己子/数使人阴摭其过安善为调护贵妃)
 (无所得及梃击事起安又为属草下令旨释群臣疑/以安贵妃神宗大悦及光宗即位擢司礼秉笔□尝)
 (劝行诸善政发帑金济边起用直臣/邹元标王德完等中外翕然称贤)引与共事安亦
 顷心向之内阁吏部所奏请无不从发内帑抑近倖
 搜拔贤才中外欣然望治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9a 页 WYG0339-0600c.png
赐太监魏进忠世荫封乳母客氏(定兴/人)为奉圣大人
 进忠初为帝母王才人典膳(进忠少无赖善马射尤好博尝/与悍少年博不胜为所苦恚而)
 (自宫遂入内廷与诸监博益窘/乏久之始夤缘为才人典膳)因魏朝以结王安朝
 先与客氏私即所称为对食者及进忠入亦通焉客
 氏遂薄朝而爱进忠两人深相结帝嗣位进忠客氏
 并有宠封客氏奉圣夫人荫其子侯国兴弟客光先
 及进忠兄钊俱锦衣千户(先是进忠直东宫有道士/歌于市曰委鬼当头立茄)
 (花满地红委鬼谓魏茄则析其字为客/也及是客魏始用事盖已有先兆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59b 页 WYG0339-0600d.png
谕内阁暴选侍李氏罪责御史贾继春(新乡/人)
 选侍移宫虽迫然帝奉养甚备会宫奴刘朝田诏等
 盗宝(选侍移宫时朝等盗内府秘藏/过乾清门仆金宝坠地帝怒)下法司案治甚
 急诸阉惧搆蜚语谓选侍投缳皇八妹(选侍/出)入井荧
 惑朝士继春信之即上书内阁言新君御极之时不
 当导以违忤先帝逼逐庶母俾先帝玉体未寒不能
 保其姬女于是左光斗首上疏述移宫事(略言皇上/当还乾清)
 (则选侍自当移宫其理易晓唯是移宫以后自宜/存大体捐小过若使宫闱不安便于国体有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60a 页 WYG0339-0601a.png
 乃宣谕内阁备述选侍凌虐圣母及要挟传封皇后与
 即日欲垂帘听政诸状方从哲封还上谕帝不允复
 降谕数选侍过恶(言选侍前因驱崩圣母自度有罪/每使宫人窃伺不令朕与圣母旧)
 (侍言有辄捕去朕之/苦衷外廷岂能尽悉)因责继春妄生谤议理法安在
 且言朕今停选侍封号以慰圣母在天之灵厚养选
 侍及皇八妹以遵皇考之意尔诸臣可以仰体朕心
 矣未几哕鸾宫灾帝谕内阁言选侍皇八妹无恙而
 是时给事中周朝端(字思永/临清人)谓继春生事继春与相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60b 页 WYG0339-0601b.png
 諆乃再揭内阁至称选侍为未亡人(继春揭有云伶/仃之皇八妹入)
 (井谁怜孀寡之未/亡人雉经莫诉)杨涟恐继春说遂滋亦上疏具陈
 移宫始末且言选侍自裁皇八妹入井蜚语何自恐
 酿今日之疑端流为他年之实事臣安敢无言帝优
 诏褒涟而深恶继春将加严谴刘一燝力为解乃止
 (无何继春党忌涟诋涟结王安图封拜涟不胜愤抗/疏引归而继春出按江西驰疏自明上书之故帝屡)
 (旨切责明年四/月继春遂削籍)
冬十月葬定陵(孝端皇/后同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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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谥曰显皇帝庙号神宗
 (明史赞曰神宗冲龄践阼江陵秉政国势几于富彊/继乃因循牵制晏处深宫纲纪废弛君臣否隔于是)
 (小人奸权趋利者与名节之士为仇雠门户纷然邪党/滋蔓在廷正类无深识远虑以折其机牙而不胜愤)
 (激交相攻讦以致人主蓄疑贤奸杂用溃败决裂不/可振救论者谓明之亡实亡于神宗岂不谅欤)
罢熊廷弼以袁应泰(字大来/凤翔人)经略辽东
 廷弼有胆略知兵然性刚好嫚骂物情不甚附给事
 中姚宗文向与廷弼同在言路意气相得(专以排东/林攻道学)
 (为/事)后以廷弼不荐己巳怨及出阅边廷弼以其书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61b 页 WYG0339-0601d.png
 藐之遂积相失(宗文持内府体自尊廷弼心易之甫/开燕幕吏传外警廷弼介而驰命属)
 (吏款宗文宗文色动未几廷弼还笑曰老掌科无恐/此边关常事耳燕罢宗文侦外实无警意廷弼戏之)
 (恨甚主事刘国缙向亦与廷弼同官以京察被谪及/是赞画军前以故旧意望廷弼廷弼不能如前国怒)
 (遂与宗文比/而倾廷弼)比宗文还疏陈辽土日蹙诋廷弼废群
 策而雄独智复鼓其同类攻击必欲去之于是御史
 顾慥(山阳/人)冯三元(三河/人)张修德(大原/人)给事魏应嘉(兴/化)
 (人/)等先后劾廷弼破坏辽疆廷弼愤甚抗疏求罢朝
 议以应泰代之应泰历官精敏彊毅用兵非所长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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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弼在边持法严厉部伍整肃应泰以宽矫之多所更
 易是时蒙古诸部大饥多入塞乞食应泰下令招降
 处之辽沈二城优其食廪与民杂居议者言收降过
 多恐反不利后应泰卒以此败(方廷弼之去辽也上/疏求勘朝廷命给事)
 (中朱童蒙往廷弼复上疏言今庙堂议论全不知兵/冬春之际冰雪稍缓鬨然言师老财匮马上促战及)
 (军败愀然不敢复言比收拾甫定愀然者复鬨然责/战自有辽难以来用武将用文吏何非台省所建白)
 (何尝有一效疆场事当听疆场吏自为之何用拾帖括/语徒乱人意哉及童蒙还备陈廷弼供状末言廷弼)
 (功在存辽劳有可纪而遽尔乞归负君之罪实/无所逃时颇以其言为当云 朱童蒙莱芜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62b 页 WYG0339-0602b.png
以孙如游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帝即位如游以帝为皇长孙时未就外傅即请开讲
 筵报可至是遂入阁
十二月方从哲罢
 先是光宗崩中外皆恨李可灼而从哲拟遗旨赉可
 灼银币御史王安舜(广州后/卫人)首劾从哲轻荐狂医又
 赏之以自掩其罪从哲因改夺可灼俸一年已而御
 史郑宗周(文水/人)复劾崔文升罪请下法司从哲拟旨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十二 第 63a 页 WYG0339-0602c.png
 令司礼察处于是御史冯三元焦源溥(字涵一/三原人)郭如
 楚(晋江/人)给事中魏应嘉太常卿曹珖(字用韦/益都人)光禄少
 卿高攀龙主事吕维祺(字介孺/新安人)等相继言文升可灼
 罪不容诛而从哲反为徇庇国法安在给事中惠世
 扬(清涧/人)直纠从哲十罪三可杀(言从哲独相七年妨/贤病国罪一骄蹇无)
 (礼失误哭临罪二梃击青宫庇护奸党罪三恣行胸臆/破坏丝纶罪四纵子杀人蔑视宪典罪五阻抑言官蔽)
 (壅耳目罪六陷城失律宽议抚臣罪七马上催战覆/没全师罪八徇私罔上鼎铉遗羞罪九代营榷税蠹)
 (国殃民罪十贵妃求封后举朝力争从哲依违两可/当诛者一选侍乃郑氏私人从哲受其宫奴所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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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欲封为贵妃又听其久据乾清当诛者二崔文升/用泄药伤损先帝诸臣论之从哲拟脱罪李可灼进)
 (劫药从哲拟赏/赉当诛者三)从哲力求去疏六上命进中极殿大
 学士赉银币蟒衣允其致仕(当神宗之末从哲独秉/国成一无所匡救又用)
 (姚宗文阅边齮经略熊廷弼去辽阳遂失论/者谓明之亡神宗实阶之而从哲其罪首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