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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1a 页 WYG0339-0347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五

景皇帝
(丁/丑)景泰八年(英宗皇帝天顺元年天考是年正月壬午/英宗复辟丙戌改元 顺今依朱子纲目)
(书唐中宗及分注睿宗例太书景/泰八年孟以天顺元年分注其下)春正月群臣请立太
子不许
 帝不豫百官问安左顺门太监兴安出谓曰公等皆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1b 页 WYG0339-0347b.png
 朝廷股肱耳目不能为社稷计日日徒问安何益众
 嘿然都御史萧维祯副都御史徐有贞退语诸御史
 曰若皆知安意否佥曰安谓早请建储耳维祯有贞
 曰然乃谋请复沂王为太子议于朝大学士王文曰
 今只请立东宫焉知上意谁属学士萧镃曰沂王既
 退不可再也乃共请建元良为太子维祯举笔曰我
 欲更一字因更建为择笑曰吾带亦欲更也越四日
 上之诏曰朕偶有寒疾十七日当早朝所请不允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2a 页 WYG0339-0348a.png
武清侯石亨右副都御史徐有贞等以兵迎上皇于南
宫遂复位以有贞入内阁预机务下少保兵部尚书于
谦及大学士王文于狱
 先是帝舆疾宿南郊齐宫(十三日/戊寅)召石亨至榻前命
 摄行祀事亨见帝疾甚退与都督张軏(玉次/子)及曹吉
 祥谋立太子不如复上皇可邀功赏軏吉祥然之以
 告太常卿许彬彬曰此不世功也彬老矣无能为盍
 图之徐元玉(有贞/字)翼日亨䡄夜至有贞家有贞文喜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2b 页 WYG0339-0348b.png
 曰须令南城知此意軏曰已阴达之矣有贞曰必审
 报乃可越二日亨軏与吉祥矫太后制夜复会有贞
 所軏曰报得矣计将安施有贞升屋步乾象亟下曰
 时在今夕不可失会明日帝将视朝门早启有贞以
 三鼓即至朝房亨軏等率群从子弟家兵混同守禦
 官军并入(明旧史云有贞令辄等诡言备非常勒兵/入大内亨掌门钥夜四鼓闻门纳之既入)
 (复阅以遇外军考明制皇城门钥内监掌之石亨乃/总兵官不应掌门钥且是曰早朝百官咸集若门启)
 (复闭何由得待漏阙下邪说本祝允明苏/材□纂不足据今依天顺实录罗通奏辑)天色晦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3a 页 WYG0339-0348c.png
 軏等惶惑有贞趣行軏顾曰事济否有贞大言曰必
 济进薄南宫城毁垣坏门而入见上皇于烛下上皇
 问故众俯伏请登位乃呼进舆兵士惶遽不能举有
 贞等助挽以行上皇顾问诸人姓名至东华门门者
 拒弗纳上皇曰朕太上皇帝也遂入至奉天门升座
 时百官咸待漏阙下忽闻南城呼噪震地咸失色须
 臾鸣钟鼓有贞出号于众曰太上皇帝复位矣趣入
 贺百官震骇入谒上皇曰卿等以景泰皇帝有疾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3b 页 WYG0339-0348d.png
 朕复位其各任事如故群臣呼万岁(纪事本末云景/帝间钟鼓声大)
 (惊问左右曰于谦耶既/知为上皇连声曰好好)遂命有贞以右都御史兼学
 士入内阁预机务命陈循与有贞草诏谕群臣日中
 御奉天殿即位于谦甫听宣谕毕即班执之与大学
 士王文太监王诚舒良张永王勤同下狱
以许彬薛瑄为礼部侍郎兼翰林学士入内阁预机务
 彬以石亨荐瑄杨善所荐也
改元大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4a 页 WYG0339-0349a.png
 诏改景泰八年为天顺元年大赦天下(诏辞曰魏拉/特之变乘舆)
 (被遮文武群臣已立皇太子奉之岂期监国之人遽/攘当宁之位又曰旋易皇储而立巳子惟天不佑未)
 (久而亡矧失德之良多致沈/疾之难瘵徐有贞所撰也)
录夺门功
 封石亨忠国公张軏太平侯輗文安伯杨善兴济伯
 进徐有贞兵部尚书予太监曹吉祥等锦衣卫世职
 有贞意慊数请于亨曰愿得冠侧注(武并/也)从兄后
 亨入言之寻封武功伯(太监兴安见有贞等俱邀封/赏言于帝曰当日若附和南)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4b 页 WYG0339-0349b.png
 (迁不知置陛下于何地又安有夺门功也帝不应后/数日言官争劾安党逆宜斩帝宥之第罢其司监而)
 (已/)
杀于谦王文籍其家戍陈循江渊于铁岭卫斥萧镃商
辂为民
 先是徐有贞石亨等既定议迎复有贞恐亨等中变
 乃于次日诡辞以激亨曰于谦王文已遣人迎襄世
 子矣又曰帝已知君谋将于十七日早朝执君亨大
 惧谋遂决及是谦文已下狱有贞与亨等嗾言官劾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5a 页 WYG0339-0349c.png
 谦文谋迎外藩入继大统命鞫于廷文抗辩曰召亲
 王须用金牌信符遣人必有马牌内府兵部可验也
 辞气俱壮谦曰亨等意如此辩何益都御史萧维祯
 曰事出朝廷不承亦难免遂文致其词以谋逆律定
 谳坐极刑奏上帝犹豫未忍曰于谦实有功有贞曰
 不杀谦此举为无名乃弃谦等于市籍其家家属戍
 边以千户白琦言榜谦等罪示天下于是一时希旨
 取宠者率以谦为口实云(谦性忠孝才略开敏自遭/寇变忘身忧国敌先后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5b 页 WYG0339-0349d.png
 (犯卒不得逞皆谦功也为徐有贞石亨辈所嫉遂及/于难死之日阴霾翳天朝野冤之太后闻谦死亦嗟)
 (悼累日指挥多喇者本蒙古降人款曹吉祥麾下以/酒酹诛死所恸哭吉祥怒抶之明日复酹恸如故谦)
 (之籍也家无馀赀惟正室鐍钥甚固启之则皆上赐/物也都督同知陈逵收谦遗骸殡之踰年始归葬杭)
 (州逵故举将林出李时勉门下/者也 多喇旧作朵儿今改)
罢巡抚提督军务
 石亨恶文臣节制武臣言于帝宠之(时王竑巡抚江/北改浙江参政)
 (石亨等追论其击杀马顺事除名编管江夏后于帝/宫中得竑疏见正□理笃恩义语顾左右曰竑所奏)
 (多为朕也命还河/□敕有司善视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6a 页 WYG0339-0350a.png
尚书王直胡濙致仕
 直濙皆以年老乞休(直年七十有八/濙年八十有一)并赐金弊给传
 归(初直为侍郎以次富入阁杨士奇不欲也及长吏/部凡十四年乃告归时从诸佃□耕蒋击鼓唱歌)
 (诸子孙更迭奉觞上寿直叹曰曩西杨郝我令不得/共事我不能无望然使我在□今当不免辽阳之行)
 (安得与汝曹为乐哉后六年卒年八十有四谥文端/濙历事六帝立朝几六十年甔归三弟年皆七十馀)
 (须眉皓白燕乐一堂遂名其堂曰寿/恺又七年卒年八十有九谥忠安)
二月废景泰帝仍为郕王迁之西内
 以太后制废之(制曰无次子郕王祁钰性本事雄遄/□矢位人神共怒既绝其子又殃其)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6b 页 WYG0339-0350b.png
 (身疾病弥留朝政既废吾虽母子之至情于大义而/难宥其废祁钰仍为郕王如汉昌邑王故事辞亦徐)
 (有贞所/撰也)送归西内皇太后吴氏复号宣庙贤妃削肃
 孝皇后杭氏位号改称怀献太子为怀献世子钦天
 监监正汤序请革除景泰年号帝不从(初正统二年/京师旱街巷)
 (小儿为土龙祷雨拜而歌曰雨帝雨帝城隍土地雨/若再来还我土地说者谓雨帝者与弟也帝弟同音)
 (城隍者郕王再来还土地/者当复辟也及是果验)
罢团营
 从石亨言也(都督范广素骁勇为于谦信任石亨嫉/之张軏尤不相能乃诬广与谦同谋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7a 页 WYG0339-0350c.png
 (逆杀之軓又谐杀前昌平侯杨俊以额叔奉帝□时/俊不□国迎纳也后軓入朝于路得暴疾舆归楚痛)
 (不堪而死时皆/以范广为崇云)
高谷罢
 王文陈循等皆诛窜谷谢病帝以谷长者语廷臣曰
 谷在内阁议迎驾及南内事尝左右朕其赐金帛给
 驿舟以归(谷归杜门绝省客有问景泰天顺间事辄/不应居四年卒榖位至台司敝庐瘠田仅)
 (足衣食而已成/化朝赐□文义)
以吏部侍郎李贤兼翰林学士入内阁预机务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7b 页 WYG0339-0350d.png
 贤入阁位许彬薛瑄上与徐有贞共事帝深眷之未
 几进吏部尚书
郕王薨(谥日/戾)
 毁所营寿陵葬金山与夭殇诸王公主坟相属妃唐
 氏等俱殉葬并欲令汪妃殉李贤以为不可乃止(妃/寻)
 (出居旧府时沂王已复储位以妃前不欲废立请于/帝令妃得尽携宫中所有而出一日帝问太监)
 (刘桓曰记有玉玲珑系腰今安在桓言当在妃所帝/命索之妃投诸井而对使者曰无之已而告人曰七)
 (年天子不堪消受此数片玉邪后有/言妃出所携钜万帝命检取之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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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史赞曰景帝当倥偬之时奉命居摄旋正大位以/系人心事之权而得其正者也笃任贤能励精政治)
 (强寇深入而宗社又安再造之绩良云伟矣而乃汲/汲易储南□幽闭朝谒不许恩谊恝然终于与疾齐)
 (宫小人乘□窃发不/克以令名终惜夫)
三月以袁彬为锦衣卫指挥同知
 初帝在迤北彬周旋左右一年之内帝视彬犹骨肉
 也南还后景泰帝授彬锦衣试百户至是进指挥同
 知赐予优渥时召入曲宴叙患难时事欢洽如故时
复立沂王见深为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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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四人为王
 见潾(即见渚/改名)德王(景泰中封荣王至是改封/后之藩德州又徒济南)见㴻(帝/弟)
 (五子与下二王俱/在南宫时所生)秀王(后之藩/汝宁)见泽(帝第/六子)崇王(后秀/王薨)
 (无子即就/藩汝宁)见浚(帝第/七子)吉王(后之藩/长沙)
鞑靼保喇寇边
 帝复位即遣都督马政等使迤北赐故巴延特穆尔
 妻金弊以帝在北时巴延特穆尔敬护尤至也保喇
 遮政等执之而使使入贺且请献玉玺帝敕之曰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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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非真即真亦秦不祥物献否由尔第母留我使以
 速尔祸保喇不受命遂寇延绥(都督李懋/等败死)犯宁夏(参/将)
 (种兴/战殁)又遣千骑屯大同边外窥偏头关帝命石亨为
 将军讨之亨至边无功而还(已而保喇势益炽边警/迭至帝忧形于色恭顺)
 (侯吴瑾侍进曰使于谦在当不令敌至此帝嘿然乃/后命安远侯□溥禦之溥战辄败而饰小捷以开)
 (吴瑾克/勤之子)
夏四月帝露祷于上帝
 以灾异数见也复命廷臣列军民利病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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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聸墡来朝
 初帝之北狩也诸王中聸墡最长且贤众望颇属太
 后命取襄国金符入宫不果召而聸墡上书太后请
 立太子命郕王监国书至景泰帝已立数日矣及帝
 还京师居南内聸墡复上书景泰帝宜朝夕省问率
 群臣朝朔望毋忘恭顺帝既复辟石亨等诬戮于谦
 王文以迎立外藩帝颇疑聸墡寻于宫中得聸墡所
 上二书而金符固在太后阁中乃赐书召聸墡比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10a 页 WYG0339-0352a.png
 书于金縢比至宴便殿特命百官朝王于馆寻请还
 帝亲送至午门外聸墡伏地不起帝问叔父欲何言
 顿首曰万方望治如饥渴愿省刑薄敛帝拱谢曰敬
 受教
赈北畿山东饥
 侍郎周瑄(字廷玉/阳曲人)赈北畿佥都御史林聪赈山东帝
 恐瑄聪巡历不能周遍复遣侍郎黄仕俊(四川富/顺人)
 往聪屡请发帑帝召徐有贞李贤议有贞曰发帑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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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徒为里书乾没耳贤曰虑乾没而不贷坐视民困
 是因噎而废食也帝卒从贤议(时方遣使通西域忠/义前卫吏张昭上疏)
 (曰畿辅山东仍岁灾歉小民鬻卖子女无有售者转/死沟壑未及埋瘗即成市脔望陛下用和番之费遣)
 (使急赈庶犹/可救报闻)
五月彗星见
 是月始见至八月馀芒尚存十月复见
下御史张鹏(字腾霄/涞水人)杨瑄(字廷献/丰城人)等于狱并逮系都御
史耿九畴(字禹范/□氏人)罗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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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瑄印马畿内至河间民遮诉曹吉祥石亨夺其田瑄
 以闻并列二人怙宠专权状帝语阁臣徐有贞李贤
 曰真御史也遂遣官往覆而令吏部识瑄名将擢用
 吉祥闻而大惧诉于帝请罪之不许未几石亨自延
 绥还会彗星见掌遒御史张鹏周斌(字国用/昌黎人)等将劾
 亨吉祥诸违法事给事中王铉间之泄于亨亨乃先
 与吉祥泣诉于帝诬鹏为已诛内监张永从子结党
 排陷欲为报仇明日疏入帝大怒遂收鹏及瑄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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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殿悉召诸御史掷弹章俾自读斌且读且对神色
 自若至冒功滥职帝曰彼率将士迎驾朝廷论功行
 赏何冒何滥斌曰此辈皆贪天功当时迎驾止数百
 人光禄赐酒馔名数具在今超迁至数千人非冒滥
 而何帝默然竟下瑄鹏及诸御史于狱榜掠备至且
 诘主使者瑄等无所引乃坐九畴绮主谋并逮系之
六月下大学士徐有贞及学士李贤于狱
 有贞为曹石(石亨曹吉祥揽权/恣肆时谓曹石)所引用既得志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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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异窥帝意亦微厌二人乃稍稍裁抑之亨吉祥不
 能平数毁有贞于帝帝方宠有贞尝屏人与语亨吉
 祥令小竖窃听故泄之于帝帝惊问辄对曰受之有
 贞且曰外间无弗闻帝由是始疏有贞及杨瑄张鹏
 狱起亨吉祥论诸御史论劾皆有贞主之因并疑贤
 二人遂同至帝前具陈迎驾夺门功因曰今内阁专
 权欲先除臣等不然诸御史安敢尔相与悲哭不已
 帝心动乃谕言官劾有贞贤图擅威权排斥勋旧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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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下狱
大风雷雨雹
 大风震雷发屋拔木雨雹大如鸡卵击毁奉天门东
 吻正阳门下马牌飞掷郊外都人震恐
以灾变释有贞李贤及耿九畴等降谪有差
 风雹之变曹石二家尤甚(大木尽技/雹深尺馀)钦天监正汤序
 本亨党亦言上天示警宜恤刑狱帝感悟乃出有贞
 贤绮为参政(有贞广东贤/福建绮广西)九畴布政使(冮西/)御史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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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斌等十二人为知县杨瑄张鹏戍边贤未行以尚书
 王翱荐留为吏部侍郎(杨瑄张鹏初戍辽东寻遇□/还或谓二人当诣曹石谢二)
 (人不可乃/复戍南丹)
以通政司参议兼侍读吕原(字逄源/秀水人)入内阁预机务
 原内端外和石亨曹吉祥皆敬之每大议事有不可
 据理争未尝谀言媚色徇人
礼部侍郎兼学士薛瑄致仕
 瑄在内阁数月见石亨等用事叹曰君子见几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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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俟终日遂致仕去
以翰林院修撰岳正(字季方/漷县人)入内阁预机务
 薛瑄既去帝谋代者尚书王翱以正荐帝亦素知正
 名召对文华殿称旨(正长身美须髯帝遥见色喜就/登陛问年几何家安在何年进)
  (士正具以对帝连称善曰尔年正强/仕畿县人又吾所取士正可辅朕)遂命入内阁以
 官小欲擢为吏部侍郎兼学士会石亨进见帝语之
 亨曰陛下既得人俟称职加秩未晚乃即以原官入
 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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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承天门灾
 下诏罪已敕群臣修省
进李贤吏部尚书兼翰林学士复入内阁预机务
 石亨知帝向贤虽恨贤无如何乃佯与交驩贤亦深
 自匿非宣召不入而帝益亲贤顾问无虚日(时帝亦/厌亨吉)
 (祥骄横屏人语贤曰此辈于政四方奏事者先造其/门朕今一断之至公趋附者当自息贤曰愿陛下制)
 (之以斩时享吉祥犹用事贤顾忌不敢/尽言每从容论对所以裁都之者甚至)
改许彬为南京礼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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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性坦率好交游不能择人浮荡士多出其门及参
 大政欲杜门谢客旧游恶之竞相腾谤遂不安其位
 而出
谪岳正为钦州同知寻下狱杖戍肃州
 正负气敢言既为帝亲拔益感激思自劾或为匿名
 书列曹吉祥罪状吉祥怒请出榜购之帝令撰榜格
 正与吕原入见曰为政有体盗贼责兵部奸宄责法
 司岂有天子自出榜购募者且事缓之则自露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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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愈匿帝是其言遂不究石彪镇大同遣使献捷下
 内阁问状使者言捕斩无算不能悉致皆枭林木间正
 按地图诘之曰此地皆沙漠汝枭何所其人语塞时
 亨吉祥恣甚正言于帝二人权太重恐久不可制
 请以计间之帝曰即可以朕意告二人正出见吉祥
 曰閒忠国公欲伺公所为使至宜谢遣之因劝吉祥
 辞兵柄又诣亨谕令自戢且云上使我告公如此二
 人揣知正意因诣帝前免冠请死帝内愧慰谕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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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正漏言正对曰臣观二家必以谋叛灭臣欲全上
 恩故令早自为计耳二人闻益怒会承天门灾帝命
 正草罪已诏因历数弊政无所避亨吉祥遂搆蜚语
 谓正卖直讪上帝怒谪正钦州同知入阁仅二十八
 日耳既行道漷以母老留家月馀复为尚书陈汝言
 (潼□/□人)所劾(汝言亨党正尝言/其不宜为尚书)逮系诏狱杖戍肃州(方/正)
 (被谪时或有让正以未信而谏者正曰上顾我厚惧岳/无以报称子奈何以谏官处我后在戍所帝念之曰)
 (正倒好只是大胆正闻自为像赞述帝前语而末云/臣尝闻古人之言盖将之死而□憾也其自信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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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然意广才疏欲以纵横之术之/离问权倖反为所诬人皆迂而惜)
大赦
 以承天门灾也
放徐有贞于金齿
 有贞既出石亨等憾未已必欲杀之令人投匿名书
 指斥乘舆因奏云此有贞怨望所为追执之德州下
 诏狱榜治无验会肆赦亨等虑有贞见释乃言于帝
 曰有贞自撰武功伯劵辞云缵禹成功禹受禅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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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功曹操始封也有贞志图非望帝出示法司法司
 言罪当弃市帝以犯在赦前免死发金齿为民
九月以太常寺少卿彭时兼翰林学士入内阁预机务
 景泰初时入阁(事具/前)寻丁继母忧力辞不允明年兵
 事稍息得请终制及除服景泰帝命供事翰林院不
 复与阁事至是帝特召见仍命入阁阁臣为帝亲擢
 者时与岳正二人而已然帝方向用李贤数召贤独
 对而贤雅推重时退必咨之时引义争可否或至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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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贤初小忤久之心折曰彭公真君子也
冬十月诏为故太监王振立祠
 帝悯念振复其官刻香木为振形招魂以葬建祠祀
 之赐额曰旌忠(罗绮赴广西过家未行会□州同知/龙约自京还与绮言天子为王振建)
 (祠赐葬事绮叹曰朝政如此吾辈自应降黜怨家闻/而告之帝大怒立捕绮下狱籍其家成化初始释为)
 (民/)
释建庶人文奎
 文奎建文帝少子永乐初幽中都号为建庶人帝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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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无罪久系释之(帝先□李贤贤顿首曰此尧舜用/心也天地祖宗实式凭之帝意遂)
 (决/)即凤阳赐室宇奴婢月给薪米听婚娶出入文奎
 系时方二岁至是已五十七出见牛马亦不能识未
 几卒
十二月封太监曹吉祥养子钦为昭武伯
(戊/寅)天顺二年春正月兵部尚书陈汝言有罪下狱
 汝言附曹石由郎中骤进尚书阴险贪墨边将皆出
 其门得贿无算始善徐有贞寻与曹石共挤之既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18a 页 WYG0339-0356a.png
 又欲去曹石以自固亟于帝前陈二人过恶二人闻
 之大怒嗾言官劾之遂下狱籍其家职数十百万帝
 召大臣入视曰于谦终始景泰朝被遇若一身死无
 馀赀汝言官未久何多耶因连称好于谦者三亨等
 俛首流汗不能对
上皇太后尊号
 初岷王徽煣请上皇太后尊号礼部以非本朝故事
 乃止已而钱溥谓陈汝言曰复辟之初非奉太后诏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18b 页 WYG0339-0356b.png
 谁敢提兵入禁今论功行赏无虚日而母后徽号末
 加宁非阙典汝言以间帝大悦会汝言败未及行至
 是帝问李贤贤曰此莫大之孝也遂上尊号曰圣烈
 慈寿皇太后(明代宫闱徽/号自此始)
夏四月太子始讲学于文华殿
 自后日在殿之东厢即所谓左春坊也帝退朝御文
 华殿阅章奏故令太子居此
复设巡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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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廷议复设巡抚乃命户部侍郎年富(字大有/怀远入)巡抚
 山东佥都御史程信(字彦实其先休/宁人家河间)叶盛李秉(字执/中曹)
 (县/人)巡抚辽东两广大同(秉持法公正总兵官不乐言/其专擅帝召还寻以谐下狱)
 (斥为/民)
五月徵江西处士吴与弼至授左谕德不拜
 石亨知众论不容欲引贤者为已重谋于李贤贤盛
 称与弼学行亨即属贤草疏荐之帝遣行人赍玺书
 加束帛徵与弼赴阙比至帝问贤与弼宜何官贤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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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以宫僚侍太子讲学遂授左春坊左谕德召见文
 华殿与弼辞曰臣草茆贱士本无高行陛下垂听虚
 声臣不幸有犬马疾今年且六十八矣实不堪供职
 帝曰宫僚优閒不必辞赐文绮酒牢遣中官送馆㳄
 谓贤曰此老非迂阔者务令就职与弼三辞不允乃
 请以白衣假读秘阁书帝曰欲观秘书且勉受职居
 二月与弼遂称病笃贤请曲从放还始终恩礼以光
 旷举帝然之赐敕慰劳赍银币遣行人送还(初与弼/在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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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泰朝屡荐不趣曰宦官释氏不除欲天下治平难/矣及是以敕书崇重意当大用而宫僚无事虑不得)
 (即行其志故卒辞归方与弼之至也李贤以宾师礼/事之推其上座编修尹直至令坐于侧直大愠出即)
 (谤与弼作琐缀录言与弼尝为其弟所讼又言与弼/为石亨跋族诸自称门下士由是士大夫多訾典弼)
 (而亨諎世固未有见之者后儒为/辨其□云 尹直字正言泰和人)
秋八月诏修一统志
 李贤等为总裁官书成凡九十卷
冬十月李贤请罢锦衣官校刺事不许
 帝虑廷臣党比欲知外事倚锦衣官校为耳目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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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挥使门达(丰润/人)佥事逯杲(安平/人)俱得幸而杲更强
 鸷帝尤委任之杲遣校尉侦事四方所至官吏震恐
 多进声伎货贿以祈免虽亲藩亦然无贿者辄被逮
 每逮一人必破数大家四方奸民诈称校尉乘傅纵
 横无所忌贤请撤还帝不许于是其势益张
(己/卯)三年春正月保喇犯安边营(在榆林府定边县东北/有新旧二营相去六十)
(里今以新营并入/旧营设都司驻守)石彪及杨信击败之
 先是彪备敌大同击斩巴图王(旧作把秃/王今改)搴其旗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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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远伯既而充总兵官禦寇宁夏至是保喇以二万
 骑犯安边营彪与杨信击之连战皆捷斩其平章郭
 勒齐追出塞复大败之斩馘数百获马驼牛羊二万
 馀捷闻进彪为侯(彪既屡立战功与亨并封公侯/势盛而骄多行不义驯至于败)
二月遣御史同内官采珠广东
幸太监曹吉祥宅
夏四月方瑛大破东苗(即白苗在贵阳府/贵筑龙里诸县界)
 东苗千把诸等攻都匀诸卫命瑛率川湖云贵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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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道击之所向皆捷生擒千把诸送京师磔之瑛前
 后讨川湖贵州诸苗克寨几二千俘斩四万馀平苗
 之功前此莫与比者
秋八月石彪有罪下狱
 彪自陜西召还谋镇大同与亨表里握兵柄令千户
 杨斌等奏保帝觉其诈收斌等拷讯得实大怒下彪
 诏狱令门达鞫之得其绣蟒龙衣及违式寝床诸不
 法事罪当死遂籍彪家并逮其党治之(彪事既发言/官将于朝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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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劾之有泄于彪者帝闻之大怒乃敕文武大臣无故/不得相往来给事中御史及锦衣官不得与文武大)
 (臣交通违者依太/祖铁榜例治罪)
冬十月石亨以罪罢
 先是亨以彪下狱大惧请罪帝慰谕之亨请尽削弟
 侄官放归田里不许至是法司再鞫彪因交章劾亨
 招权纳贿肆行无忌私与术士讲论天文妄谈休咎
 宜寘重典乃罢闲住绝其朝参
诏自今章奏勿用夺门字诸冒功者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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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亨既得罪帝以夺门事问李贤贤曰迎驾则可夺
 门岂可示后天位乃陛下固有夺即非顺彼时亦幸
 成功耳万一事机先露亨等不足惜不审置陛下何
 地帝悟曰然贤曰若景泰果不起群臣表请复位此
 辈虽欲升赏以何为功老成耆旧依然在职何至有
 杀戮降黜事致干天象招权纳贿何自而起国家太
 平气象岂不益盛今为此辈损削过半矣帝深然之
 乃诏自今章奏勿用夺门事诸冒功得官者自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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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黜四千馀人朝署为清
诏霜降后录囚著为令
 每岁霜降后三法司会同廷臣审录重囚谓之朝审
 遂为永制
(庚/辰)四年春二月石亨及其从子彪皆伏诛
 逯杲奏亨怨望愈甚与从孙后等日造妖言且蓄养
 无赖专伺朝廷动静不轨迹已著廷臣亦言不可轻
 宥乃下亨诏狱坐谋叛律应斩没其家赀未几亨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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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彪僇于市(帝初缘亨复位德之亨无日不入见即不/召必假事以进出则张大其言在亨门下)
 (者得亨语即扬于众以为声势朝臣奔走恐后亨乃/以货之多寡为授职美恶入之先后为得官迟早时)
 (有朱三千龙八百之谣谓郎中龙文朱铨辈俱以贿/被显擢也久之干请愈甚帝不能堪以语李贤贤曰)
 (惟独断乃可因敕左顺门非宣诏母纳总兵官亨燕/见遂稀所请亦渐有不从者而亨犹不悟恣横如故)
 (逯杲本亨所揠密受帝旨同亨所为以报而亨亦不/知彪本以战功起家不藉父兄荫然一门二公侯所)
 (蓄材官猛士不下数万中外将帅半出其门又谋镇/大同为天下精兵处故人皆疑其有异志遂及于)
 (祸/)
夏四月大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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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馀乃止
秋七月乙亥朔日食
下工部侍郎翁世资(莆田/人)于狱贬知衡州府
 苏杭等府织染局岁造有定数帝遣内使增造䌽鞋
 七千疋世资请减之帝怒下锦衣卫狱贬衡州知府
八月鞑靼分道入寇
 保喇与玛拉噶等分三道自大同威远西拥众南行
 总兵官李文(西番/人)不敢出保喇直抵雁门至代朔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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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州肆掠帝遣都督颜彪率师至紫荆关冯宗至倒
 马关禦之寇稍引去
冬十二月释徐有贞还里
 有贞在金齿三年石亨败帝谓李贤曰有贞何大罪
 为石亨辈所陷耳其释归田里(有贞既归犹冀复召/仰观天象谓将星在)
 (吴益自负常以铁鞭自随数起舞及闻韩雍平两广/有功乃投鞭太息曰孺子亦应天象邪遂放浪山水)
 (间十馀年而死人韩/雍字永熙长洲)
(辛/巳)五年春二月巡抚广东都御史叶盛请罢采珠池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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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杀弋阳王奠壏(宁献王/权之孙)
 逯杲诬奠壏母子乱帝遣官往勘事已白帝怒责杲
 杲执如初帝竟赐奠壏母子死焚其尸方舁尸出大
 雷雨平地水深数尺人咸以为冤
下南雄知府刘实(字嘉秀/安福人)于狱寻死
 实居官三十馀年廉介爱民中官过郡多邀索弗与
 中官折辱之郡民大呼拥实去中官惭忿诬以罪逮
 下诏狱瘐死郡民哀而祠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五 第 25b 页 WYG0339-0359d.png
六月遣尚书马昂怀宁伯孙镗击保喇
 保喇众万馀屯庄浪攻掠州诸卫副总兵仇廉禦之
 败绩敌渡河摽掠官军莫敢撄其锋关中震恐帝以
 昂总督军务镗充总兵官率军击之
彗星见
秋七月太监曹吉祥及其养子钦反怀宁伯孙镗讨之
钦败死吉祥伏诛
 正统间吉祥屡出监军辄选达官善骑射者隶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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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还畜于家故家多藏甲石亨败吉祥不自安渐蓄
 异谋日犒诸达官金钱谷帛恣所取结为死党千户
 冯益客钦所钦问曰古有宦官子弟为天子者乎益
 曰君家魏武其人也钦大喜会言官劾钦不法事迹帝
 命逯杲按之降敕遍谕群臣钦惊曰前降敕遂捕石
 将军今复尔殆矣反谋遂决会孙镗西征师未发钦
 令其党钦天监正汤序择庚子昧爽临朝遣将谋以
 是时拥兵入废帝而吉祥以禁兵应之计定召诸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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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夜饮时孙镗及恭顺侯吴瑾俱宿朝房指挥马亮
 恐事败逸出走告瑾瑾趋告镗镗由门隙投疏入帝
 即收吉祥敕皇城及京师诸门俱勿启钦知事泄夜
 驰往杲家杀杲砍伤李贤于朝房以杲头示贤曰杲
 激我也逼草奏释已罪贤佯诺乃获免钦遂率众攻
 长安门不得入贼往来叫呼门外镗急召西征军二
 千人击之走攻东安门杀吴瑾天渐曙其党方稍稍
 散钦率数骑走突安定诸门门尽闭奔归家会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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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法镗督诸军大呼入钦投井死其家无大小尽诛
 之帝出吉祥与钦尸同磔于市诸从逆者皆伏诛进
 孙镗为侯
河决开封
 城中大水丈馀官舍民居漂没者过半周王及诸守
 土官乘舟筏避于城外军民死者不可胜计
罢孙镗西征遣都督冯宗充总兵官代之
 孙镗等既不行边报益急因命宗充总兵官禦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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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都御史王竑于家与兵部侍郎白圭(字宗玉/南宫人)参赞
 军务八月保喇三上书乞和帝遣指挥使唐升赍敕
 谕之自是每岁入贡而寇掠如故(明年白圭王竑巡边/遇敌皆败之时穆尔)
 (格尔与保喇相仇杀未几穆尔格尔死众共立蒙古/勒克哷青吉斯亦号小王子自是鞑靼部长益各专)
 (擅固蒙古勒克哷青吉斯旧作/马 可儿吉思今改后仿此)
九月京师地震有声
冬十一月丁酉朔日食
(壬/午)六年夏五月都督佥事颜彪击广西猺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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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元年春大藤峡(在浔卅府桂平县西北四山环绕/绵亘数百里跨浔柳二府之间为)
 (猺獞/窟穴)猺为乱两广苗獞蜂起广西残燬殆遍前年帝
 命彪为总兵官讨之彪会两广兵攻破七百馀寨驻
 军大藤峡进击龙山(在□州府贵县/北为藤峡左臂)直抵浔梧所向
 皆捷而彪多冒杀滥功剿捕不能尽贼故不久即发
 (明年贼夜入梧州城劫官库放罪囚执副使周璹杀/家居布政使宋钦总兵官陈泾㩲兵自卫不敢发一)
 (矢乃纵贼出城而与之和贼亦寻/遣璹还事闻帝降旨切责而已)
秋九月皇太后孙氏崩(谥孝恭/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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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锦衣卫狱
 初逯杲给事门达左右达倚为心腹及杲得志达反
 为之用至是杲已死达欲踵其所为益布旗校于四
 方告讦者日盛寻以囚多狱舍不能容请城西武库
 隙地增置之及达败始毁去
冬十一月葬孝恭皇后
吕原罢
 原丁母忧诏葬毕即起视事原乞终制不允及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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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苫哀毁甫襄事而卒(原佐李贤秉政贤通达遇事/立断原守正济以持重会彭)
 (时亦入三人相得甚欢庶攻称/理原卒年止四十五人皆惜之)
(癸/未)七年春二月以陈文(字安简/庐陵人)为礼部侍郎兼翰林学
士入内阁预机务
 文自广东左布政使丁母忧特召为詹事侍东宫讲
 读吕原卒帝问李贤谁可代者对曰柯潜(字孟时/莆田人)
 出告王翱翱曰陈文年资皆深举潜置文何地明日
 贤入见固请用文帝乃许之文既入阁每事与贤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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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吾非若所举也
夏四月杀巡按御史李蕃(云南河/阳人)
 蕃巡按宣大锦衣卫侦事者言其擅挞军职逮治之
 又辽东巡按御史杨琎山西巡按御史韩祺并以中
 官诬奏相次被逮蕃与祺并荷校死
五月己丑朔日食
冬十一月下锦衣卫指挥同知袁彬于狱寻释之
  彬与门达同掌锦衣卫事彬恃帝旧恩不为达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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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衔之乃诬彬罪且言其尝受曹石贿奏下彬于狱
 军匠杨埙击登闻鼓为彬讼冤语侵达诏并下达治
 时大学士李贤方被宠任数陈达罪达恨次骨欲并
 去之乃搒埙究主使埙知达意即谬曰此李学士导
 我也达大喜即奏闻请法司会鞫于门外帝遣中官
 裴当监视达欲执贤与质当曰大臣不可辱乃止及
 讯埙仰曰吾小人何由见李学士门锦衣实教我言
 之达色沮不能言彬亦历数达纳贿状法司畏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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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闻坐彬绞输赎埙斩帝命彬赎毕调南京锦衣而
 禁锢埙
(甲/申)八年春正月帝不豫命太子视事文华殿
 有间太子于帝者帝卧文华殿密召李贤告之贤顿
 首伏地曰此国本也愿陛下三思帝曰然则必传位
 太子乎贤又顿首曰宗社幸甚帝起立召太子至贤
 扶太子令谢太子抱帝足泣帝亦泣谗竟不行
帝崩遗诏罢宫妃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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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太祖崩宫人多从死者历成祖仁宣二宗皆用殉
 多者至数十人景泰帝以郕王薨犹用其制至是帝
 遗诏罢之
太子见深即位(是为/宪宗)
 以明年为成化元年

侍读学士钱溥以罪贬官
 溥尝授内使书东宫内侍王纶从受学英宗疾笃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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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诣溥计事陈文与溥比舍居密觇之已而英宗崩
 李贤当草诏文起夺其笔曰无庸已有草者因言溥
 纶定计欲以溥代贤而以兵部侍郎韩雍代尚书马
 昂贤怒发其事会大敛时纶衰服袭貂帝恶之因数
 纶罪执下狱词所连者十馀人谪溥顺德(景泰中置/县今属广)
 (州/府)知县降雍为浙江参政
二月指挥佥事门达有罪下狱戍边
 达先以王纶必柄用预为结纳及纶败调贵州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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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甫行言官交章论其罪逮系论斩后贷死谪戍广
 西南丹卫
始以内批授官
 帝命中官傅旨用工人为文思院副使自后相继不
 绝一传旨姓名至百十人谓之傅奉官文武僧道滥
 恩者以千数
三月尊皇后为慈懿皇太后贵妃周氏为皇太后
 帝命议上两宫尊号中官夏时欲独尊贵妃为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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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贤彭时持不可顷之中官傅贵妃旨曰子为皇帝
 母当为皇太后岂有无子而称太后者宣德间有故
 事彭时曰今日事与宣德异胡后上表让位故正统
 初不加尊今名分固在安得为比中官曰如是何不
 草让表时曰先帝时未尝行今谁敢草中官复厉声
 怵之时拱手面天曰太祖太宗神灵在上敢有二心
 且钱皇后无子何所规利而为之争不忍默者欲全
 主上圣德尔若推大孝之心则两宫并尊为宜贤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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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言之议遂定将上册宝彭时曰两宫同称则无别
 钱皇后请加二字以便称谓从之越数日中官覃包
 至内阁曰上意固如是但迫于太后不敢自主非二
 公力争几误大事陈文初默无一语闻包言大愧
放宫人
 时日黯无光李贤偕同官上言日者君象君德明则
 日光盛惟陛下敬以脩身正以御下刚以断事明以
 察微持之不怠则天变自弭又言天时未和由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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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甚自宣德至天顺间选取宫人太多浣衣局没官
 妇女愁怨尤甚皆宜放还帝从之中外大悦
召岳正还
 诏正以原官直经筵正自谓当大用而李贤欲用为
 南京祭酒正不悦会有忌者伪为正劾贤疏草贤嗛
 之未几出为兴化知府(正至官为政具有条理而卿/士大夫多不乐之正亦厌吏)
 (□后以入觐遂/乞罢卒于家)
复立团营(明年正月复罢/又明年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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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癸未朔日食不见
五月大风雨雹
 李贤上言天威可畏陛下当凛然加省无狎左右近
 幸帝纳之
葬裕陵
 谥曰睿皇帝庙号英宗
 (明史赞曰英宗承仁宣之业朝野清宴大臣辅政纲/纪未弛独以王振擅权开衅遂至乘舆播迁乃复辟)
 (而犹追念不已抑何惑也然如释建庶人之幽/系罢宫妃之殉葬则盛德之事可法后世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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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立皇后吴氏(顺天/人)八月废之冬十月立妃王氏
(上元/人)为皇后
 帝居东宫时万贵妃(诸城/人)已擅宠吴后既立摘其过
 杖之帝怒废居别宫乃册王氏为后贵妃宠冠后宫
 (妃时年三十冇/五帝宠之耑房)王后处之澹如也以是得安
致仕礼部侍郎兼学士薛瑄卒(谥文/清)
 瑄告归凡七年及得疾危坐正寝而逝赠礼部尚书
 (瑄学一本程朱其脩已教人以复性为主尝言自考/亭以还斯道大明无烦著作直须躬行耳有读书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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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卷皆自言其所得学/者宗之隆庆中从祀孔庙)
始置皇庄
 以没入曹吉祥地为宫中庄田皇庄之名自此始(给/事)
 (中齐庄言天子以四海为家何必与民争利弗/听自是戚里及中贵家多夺民地为庄田矣)
立武举法
 直省举诸武艺人兵部同总兵官考其策略弓马分
 别甲乙武举废已久至是复立之指挥以下子弟皆
 令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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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宗皇帝
(乙/酉)成化元年春正月遣都督赵辅(字良佐/凤阳人)佥都御史韩
雍讨广西猺
 守臣奏广西猺獞流剽广东又越湖广江右日益蔓
 延乞选将征讨兵部尚书王纮亦言贼非大创不止
 荐雍统兵乃命辅为征夷将军召雍为佥都御史赞
 理军务开纳粟例
开纳粟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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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备两广兵饷
二月诏雪于谦冤
 御史赵敔(武进/人)言于谦等为石亨辈诬陷榜示天下
 窃思正统十四年虏犯京城谦一人保守其功甚钜
 乞收回前榜死者恤赠生者录用帝曰朕在东宫时
 即闻谦冤谦有社稷之功而受无辜之惨所司其急
 如敔言施行释子冕还家明年八月复冕官(冕先授/副千户)
 遣行人往祭谦墓(制辞有云当国家之多难保社稷/以无虞惟公道之独特为权奸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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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嫉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实怜其忠天下传诵马)
帝耕耤田
彗星见
三月帝视国子监
荆襄盗起
 荆襄上游为郧阳古麇庸二国地元至正间流贼聚
 此为乱终元世不能制洪武初邓愈以兵𠞰除空其
 地禁流民不得入然地界秦豫楚之间又多旷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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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院塞林箐蒙昧中有草木可采掘以食正统二年
 岁饥民徙入不可禁其中巧黜者稍稍相雄长汉中
 守臣以闻请诛之英宗曰小民为饥寒迫耳奈何即
 用兵命御史往抚辑谪戍数人馀阳听抚而大奸潜
 伏不出寻复纵三省长吏又多诿非已境因循不治
 至是有刘通者(河南西华人有膂力县治门有石/狮重千斤通手举之因号刘千斤)
 其党石龙(号石/和尚)刘长子等聚众数万为乱(伪称汉王/建元德胜)
 寇襄邓境指挥陈升等二十四人死焉已而朝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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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永(字景长/谦之子)白圭讨之至南漳(隋县今属/襄阳府)连败贼(在/是)
 (年/冬)侦知贼巢在豆沙河(在郧阳府保康县/西北下流入筑水)万山之中
 列为七屯诸军分道进贼据险下木石如雨官军四
 面仰攻蚁附而登遂擒通送京师俘斩无算(在明/年春)
 龙刘长子逸去转掠四川燬巫山(注见/前)太昌(后周县/今属夔)
 (州/府)圭分兵蹙之贼被围食尽长子缚龙以降贼小熄
 (在明/年冬)
夏六月夺张瑾杨宗袭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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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父太平侯軏宗父兴济伯善俱以夺门功封时以
 迎复袭爵者皆革夺惟瑾宗尚袭封指挥同知董源
 等援例乞复遂并革瑾宗
秋八月两畿湖广浙江河南饥
 给事中袁芳等上言比来救荒无术老弱转死丁壮
 流移南阳荆襄流民十馀万两京浙豫或水或旱禾
 麦绝收乞敇官司赈济于是命王恕(字宗贯/三原人)及浙豫
 抚按各赈其属旋遣工部侍郎沈义往保定佥都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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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吴琛(繁昌/人)往淮阳内外诸臣请缓征盐钞逋赋等
 皆从之义琛无他策惟条上纳粟事例既而皆以不
 恤民瘼斥罢
冬十一月鞑靼玛拉噶寇延绥
 敌众甚盛诏大同总兵杨信宁夏总兵李杲陜西巡
 抚项忠(字荩臣/秀水人)等率所部兵禦之官军力战乃引去
 初鞑靼来攻或在辽东宣化大同或在宁夏庄浪甘
 肃去来无常为患不久景泰初始犯延绥然部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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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深入天顺间有阿勒楚尔(旧作阿罗/出今改)者率属潜
 居河套遂逼近西边河套古朔方地唐张仁愿筑三
 受降城处也地在黄河南自宁夏至偏头关延袤至
 二千里饶水草外为东胜卫(即古东胜州注见前明/初于此置左右二卫永)
 (乐后/废)东胜而外土地平衍敌来不能隐明初守之后
 以旷绝内徙至是保喇与小王子玛拉噶等先后继
 至掳中国人为向导抄掠延绥无虚时矣
韩雍破猺于大藤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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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国子监生封登奏浔州夹江诸山险峻中有大藤
 如斗延亘两崖势如徒杠蛮众蚁度号大藤峡登峡
 巅数百里顾盼可尽诸蛮倚为奥区中产猺人蓝胡
 侯槃四姓为渠魁又有獞人善傅毒弩矢中人无不
 立毙四姓猺亦惮之自景泰以来啸聚为乱隳城杀
 吏所至邱墟乞调兵𠞰灭报闻及朝议用兵编脩邱
 浚(字仲深/琼山人)上书李贤言贼在广东者宜驱在广西者
 宜困贤善之献于朝诏录示诸将诸将多主其说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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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兵两广韩雍曰不然贼已蔓延数千里而所至与
 战是自败也大藤峡贼之巢穴我以前师捣之心腹
 既溃馀迎刃解耳赵辅知雍才足办贼军谋一听于
 雍雍乃倍道驰全州(注见/前)破阳洞叛苗又自桂林破
 脩仁(唐县今属/平乐府)荔浦(汉县今亦/属平乐府)诸贼寻长驱至峡口
 (儒生里老数十伏道左愿为向导雍见即骂曰贼敢/绐我叱左右缚斩之左右皆愕既缚袖中利刃出推)
 (问果贼也悉支解刳肠胃分挂林箐/间累累相属贼大惊曰韩公天神也)雍督诸军水陆
 并进连破山南石门林峒古营诸巢焚其室庐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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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贼皆奔溃追蹑至九层崖(在大藤/峡北)等山先后破贼三
 百二十四塞生擒贼渠侯大狗及其党七百馀人斩
 首三千二百有奇坠溺死者不可胜纪先是峡中大
 藤昼沈夜见贼以为神及是雍用斧断之改名断藤
 峡勒石纪功而还捷闻帝赐敕嘉劳召辅还封武靖
 伯雍进右副都御史提督两广军务(明年馀贼郑昂/等攻陷洛容北)
 (流诸县流劫至广东境雍发兵扑灭之林各/容唐县今属柳州府北流隋县今属郁 州)
(丙/戌)二年春三月遣右都督李震(南阳/人)讨靖州苗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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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广靖州铜鼓五开武岗(注俱/见前)等苗为患巡抚王俭
 不能讨乃以命震震督诸军由铜鼓天柱(明守禦所/后改县今)
 (县属贵州/镇远府)诸境分道入破八百馀塞又大破猺獞于
 桂阳威名著西南苗獠畏慑呼为金牌李
南畿大饥
 发淮徐仓米四十万石赈之
夏五月李贤以父丧起复脩撰罗伦(字彝正吉/安永丰人)疏谏贬
福建市舶司副提举(百官志市舶司掌海外诸番朝贡/市易之事提举秩从五品副提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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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品)
 贤丁父忧令驰驿归葬即还视事贤再疏乞终制不
 许及还京脩撰罗伦诣贤沮之不听伦遂上疏谏(略/曰)
 (臣闻朝廷援杨溥故事起复李贤窃谓贤大臣起复/大事纲常风化系马昔子夏问三年之丧金革无避)
 (礼与孔子曰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今陛下于贤以/金革之事起复之与则未之有也以大臣起复之与)
 (则礼所未见也且陛下必欲贤身任天下之事则贤/身不可留而口实可言或降温旨使贤于天下事知)
 (必言言必尽陛下于贤之言闻必行行必力贤虽不/起复犹起复也苟知之而不能尽言言之而不能力)
 (行贤虽起复无益也又何必逆/先王之礼经捐大臣之名节哉)疏入黜为福建市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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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提举王翱以文彦博救唐介事讽贤贤曰潞公市
 恩归怨朝廷吾何可效之竟不从(后贤卒商辂复入/阁以为请伦始复)
 (官寻乞归以金牛山人迹罕至筑室读书其中四方/从学者甚泉称为一峰先生久之卒嘉靖中赠左谕)
 (德谥文毅万金牛山/在吉安府 安县南)
秋七月封弟见治(英宗第/八子)为沂王(未之/藩薨)见沛(英宗第/九子)
(后之藩/钧州)
冬十二月少保华盖殿大学士李贤卒(谥文/达)
 阁臣得君自三杨以后无如贤者而贤亦自以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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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主所言无不尽及是卒帝震悼赠太师(贤常言内/帑馀财不)
 (以恤荒济军则人主必生侈心而移之于土木祷祠/声色以故频请发帑赈贷恤边前后不可胜计故事)
 (方面官三品大臣保举行之既久营竞成风贤令吏/部每缺举二人请帝简用并推之例始此当时翕然)
 (称为贤相然自郎署受知景泰帝超擢侍郎而所著/书诋帝荒淫多过其实而其抑叶盛挤岳正不救罗)
 (伦尤为世/所惜云)
以太常寺少卿兼侍读学士刘定之入内阁预机务
 李贤既卒故有是命(定之以文学名一时尝冇中旨/命 元宵诗内使却立以俟据)
 (案伸纸立成七言绝句百首又尝一日/草九制笔不停书人咸服其敏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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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开原太监韦朗有罪赦不问
 时内侍梁芳韦兴诏事万贵妃日进美珠珍宝钱能
 韦眷王敬郑忠等争假采办名先后出监大镇皆纵
 恣帝以妃故不问也朗镇开原坐失律当逮治其同
 官镇守太监李良上言昔武侯失律街亭韩琦丧师
 西夏兵家之常未尝以一𤯝遂弃朗请戴罪立功兵
 部议勿许内批允之
(丁/亥)三年春二月丁酉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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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拉噶三上书求贡许之
 时鞑靼诸部内争保喇弑蒙古勒克哷青吉斯玛拉
 噶杀保喇更立他汗(史无/名)阿勒楚尔复与玛拉噶仇
 杀玛拉噶杀其所立汗逐阿勒楚尔使使入贡寻渡
 河掠大同帝命抚宁侯朱永等征之会玛拉噶再乞
 通贡而别部长颇罗鼐(旧作字鲁乃/今改后仿此)亦遣人入京帝
 许之诏永等驻军塞上(给事中程万里上言玛拉噶/窥伺边彊其情叵测然臣度)
 (其有可败者三近我边地止二三日程彼客我主一/也兼并诸部驰驱不息既骄且疲二也比来散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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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部落四分兵力不一三也宜选精兵一万统以骁/将使探玛拉噶所在潜师𢷬之破可必也帝壮其言)
 (而不/能用)
御经筵
 故事经筵讲毕辞退帝必口宣赐酒馔阁臣讲官并
 承旨叩谢出及是刘定之请以例赐毋烦玉音自是
 君臣之间无一辞相接时咸以定之巽顺为过云
三月召商辂复入内阁
 驿召至京以故官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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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四川地震
 四川自去年六月至于是月地三百七十五震敕所
 在官吏脩省遣使祭其山川
雷震南京午门诏群臣脩省
 言官劾罢户部尚书张睿南京礼部侍郎俞纲等于
 是陈文彭时商辂刘定之姚夔(字大章/桐庐人)并乞免上皆
 慰留
六月遣襄城伯李瑾(隆之/子)尚书程信等讨四川山都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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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四川叙州府兴文县本西南蛮地名大坝都掌元/置戎州明降为县后又改县曰兴文即今县是也通)
(志蛮有山都六乡水都四乡/而山都尤为强悍叛服不常)
 山都掌蛮叛陷合江(注见/前)等九县朝议大发兵讨之
 以瑾佩将军印充总兵官信进尚书(信先为兵/部侍郎)提督
 军务师至永宁(明宣抚司今改/县为叙永厅治)分道进所向克捷先
 后焚贼塞二千斩首三千有奇获铠仗孳畜无算又
 讨平九姓苗(明史地理志永宁有九姓/长官司地今在叙永厅界)之不奉化者
 改大坝为太平川长官司(今废为大坝营/在叙永厅西北)分都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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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官建治(山都水都/分地以治)控制之师还瑾进为侯信亦进
 秩兼大理卿与白圭同涖兵部
秋八月增江西督赋官
 巡按御史赵敔言江西赋繁官少催徵不力逋负者
 多请增设司府佐贰官俾专督理乃增布政使参政
 一南昌吉安抚袁临江饶瑞七府同知各一
冬十二月杖谪翰林院编修章懋(字德懋/□溪人)黄仲昭(名潜/以字)
(行莆/田人)检讨庄昶(字孔旸/江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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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明年上元张灯命词臣撰诗词进奉懋仲昭昶同
 疏进谏(略曰今川广未靖辽左多虞三楚豫章赤地/千里正陛下宵旰焦劳之日不宜更耽宴乐)
 (至翰林以论思为职宣宗皇帝御制翰林箴曰启沃/之言惟义与仁尧舜之道□鲁以陈张灯岂尧舜之)
 (道诗词非仁义之言乞停止烟火移此视听明目/达聪省此赀财赈饥恤困则灾祲可销太平可致)
 以元夕张灯祖宗故事责懋等妄言杖之谪懋仲昭
 知县昶通判时以懋等与罗伦同称翰林四谏(懋等/在道)
 (以言官论救懋仲昭改南京大/理评事昶改南京行人司副)
(戊/子)四年春三月禁勋戚请民田夏四月庆云伯周寿(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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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周太/后弟)求涿州田许之
 先是番僧扎实巴勒(旧作创实/巴今改)乞静海地为常住田
 嘉善公主(英宗女下/嫁王增)求文安地数百顷德王请寿张
 地四千馀顷皆予之给事中邱弘(字宽叔/上杭人)等言洪武
 永乐年间以畿辅山东土旷人稀听民开垦永不科
 税迩者权豪怙势率指为閒田奏乞至数十百顷夫
 地踰百顷古者百家恒产也岂可徇一人之私而夺
 百家恒产帝然之诏自今请乞皆不许扎实巴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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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乞还之于民未几寿以太后弟冒禁求琢州田六
 十馀顷帝不得已许之自是翊圣夫人刘氏求通州
 武清地三百馀顷寿弟彧求武强武邑地六百馀顷
 皆予之给事中李森(字时茂/历城人)疏谏不省
加番僧封号
 西僧札巴置勒木灿(旧作劄巴/坚参今改)以秘密教进封万行
 庄严功德最胜智慧圆明能仁感应显国光教弘妙
 大悟法王西天至善金刚普济大智慧佛其徒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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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锡诰命者不可胜计服食器用僣拟王者出入乘
 棕舆卫卒执金吾仗前导其他羽流加号真人高士
 者亦盈都下而佞倖由兹进矣
陈文卒
 文素以才自许在外颇著绩效及居宫端行事鄙猥
 既参大政无所建明子弟家人大通贿赂罗伦论李
 贤夺情文内愧(文为詹事时/方丁母忧)阴助贤逐伦益为时论
 所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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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慈懿皇太后钱氏崩(谥孝庄/皇后)九月葬孝庄皇后
 初英宗大渐遗命曰钱皇后干秋万岁后与我同葬
 (方英宗北狩后倾中宫赀佐迎驾夜哀泣吁天倦即/卧地损一股以哭泣复损一日及在南宫英宗不自)
 (得后曲慰解/故遗命如是)大学士李贤退而书之册及营裕陵贤
 请营三圹中旨不可事遂寝至是周太后不欲后合
 葬帝召大臣议彭时曰合葬裕陵主祔庙定礼也翌
 日又问时对如前帝曰朕岂不知虑他日妨母后耳
 时与商辂刘定之合辞言曰皇上大孝当以先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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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心今若安厝于左而虚右以待将来则两全其美
 矣帝颔之是夕时等复疏言汉文帝尊生母薄太后
 而吕后仍葬长陵宋仁宗追尊生母李宸妃而章献
 刘后仍袝太庙今若陵庙之制未合则有乖前美贻
 讥束叶下礼官及群臣集议皆请如时言帝曰乖礼
 非孝违亲亦非孝其议别卜明日廷臣百四十七人
 并上疏谏又明日礼部尚书姚夔合诸大臣疏言天
 下者祖宗之天下皇上当守祖宗成法岂可阿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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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显违前典帝犹豫未决给事中毛弘(字士广/鄞人)倡言
 此大事吾辈当以死争合群臣伏哭文华门外帝命
 退众叩头曰不得旨不敢退自已至申帝与太后皆
 感动乃许之群臣呼万岁出
冬十一月都督刘玉(字仲玺/磁州人)副都御史项忠讨开城(今/平)
(凉府固原州明/初为开城县)叛酋满俊平之
 满俊亦名满四其祖自洪武初即率所部归附世以
 千户畜牧为雄长仍其故俗无科徭地在开城县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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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里俊素犷悍藏匿奸盗会有狱辞连俊有司迹捕
 至其家多要索遂激众为乱据石城(在固原/州西北)石城即
 唐吐蕃石堡城在山巅四壁削立惟一径可缘而上
 最称险固官军讨之屡为所败不数月众至数万关
 中震动乃以玉为平虏副将军忠总督军务讨之既
 抵石城前军已屡败贼乘胜逐之玉中流矢被围众
 欲退忠斩一千户以徇亲当矢石不少避玉得出复
 连战数十贼大衄会天寒甚忠虑贼乘冻渡河与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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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合乃督兵直薄城下列围困之有贼夜出汲被获
 忠贳其死赐之金带钩纵归使诱俊出战伏兵擒焉
 贼尽歼于是毁石城送俊京师伏诛
(己/丑)五年夏五月以礼部侍郎万安(字循吉/眉州人)兼翰林学士
入内阁预机务
 安由编修累迁礼部左侍郎外宽而中深同年生詹
 事李泰中官永昌养子也齿少于安安兄事之得其
 欢泰每当迁必推安出已上至是议简阁臣复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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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子先之我不患不至故安得入阁而泰忽暴病死
 安无学术既柄用惟日事请托结诸阉为内援时万
 贵妃宠冠后宫安使内使致殷勤自称子侄行妃尝
 自愧无门阀闻则大喜妃弟锦衣指挥通遂以族属
 数过安家两家妇女日相往来通妻著籍禁中恣出
 入安得备知宫中动静益自固
六月癸丑朔日食
秋八月吏部侍郎兼学士刘定之卒(谥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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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刑部郎中彭韶(字凤仪/莆田人)监察御史季琮于狱
 太后弟周彧奏乞武强武邑民田不及赋额者籍为
 闲田(彧已乞二县地六百顷此/又欲于其外籍民田也)帝遣官按视皆民所
 垦辟输赋者因据籍步之每亩百步馀没入为閒田
 得七十馀顷彧不满复言于帝改命韶琮覆视韶琮
 往不复步田周视径归上疏自劾曰真定田自祖宗
 时许民垦种即为恒产除租赋以劝力农功臣戚里
 家与国咸休岂当与争尺寸地臣诚不忍夺小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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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附益贵戚请伏奉使无状罪疏入诏以田归民而
 责韶琮方命下诏狱言官争论救乃释
冬十一月起复韩雍总督两广
 先是雍以两广地大事殷请于东西各设巡抚帝可
 之而命雍总理军事未几雍以忧归贼复炽佥事陶
 鲁(字自强/郁林人)言两广地势错互当如臂指相使不可离
 析近贼入广西臣与广东三司议调兵匝月未决以
 是贼得大肆劫掠乞仍命大臣一人总之庶事权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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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而责有所归乃起雍为总督开府梧州
(庚/寅)六年春二月遣使分巡州郡
 兵部尚书白圭等言陜西屡遭寇掠川广盗攘未息
 疫疠行于闽越灾异见于淮南两畿齐豫雨雪愆期
 二麦槁死荆襄流民动数十万奸盗由之乞简大臣
 循行天下便宜兴革于是遣大理寺少卿宋旻(浙江/淳安)
 (人/)侍郎曾翚(字时叔/泰和人)原杰(字子英/阳城人)黄琮副都御史
 昭
巡视畿南(大名/诸府)浙江河南四川福建敕遣之奏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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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残吏甚众(其南直𨽻陜西山西山东湖广荆襄两/广贵州有巡按者江西有抚民按察使)
 (者及云南多土官皆不遣/使责所在司恤民察吏)
三月命抚宁侯朱永都御史王越(字世昌/浚人)等禦敌延绥
 先是玛拉噶虽求贡而屡犯延绥守将许宁(字志道/贵之子)
 击退之(事在/四年)寻复纠三卫入寇榆林大扰大同巡抚
 王越遣宁及杨信等连败之(事在/五年)至是颇罗鼐与阿
 勒楚尔合别部伽嘉色凌(旧作癿/加思兰)博勒呼(旧作孛罗/忽今并改)
 亦入据河套伽嘉色凌旧居土鲁番(在哈密西今属/辟展其东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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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即唐高昌县又东为柳陈即唐柳/中县其西有交河即唐交河县治)天顺间尝遣使
 朝贡朝廷使往抚谕之已乃稍引而东与诸部相雄
 长遂窃入套中为久远计延绥告急帝命永为将军
 以越参赞军务往禦之永至数以捷闻越等皆论功
 升赏而敌据套自如(既而帝以兵部尚书白圭言命/廷议大发兵搜套乃以武靖侯)
 (赵辅为将军节制诸路王越仍督师敌大入延绥辅/不能禦未几召还以宁旨伯刘聚代之聚亦未有功)
 (而玛拉噶颇罗鼐稍衰败伽嘉色凌系杀阿勒楚尔/结元裔们都埒居套中称汉伽嘉色凌为太师事在)
 (八年按们都埒旧作/满都鲁今改后仿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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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旱
 北畿山东河南大旱陜西四川山西两广云南并饥
六月戊申朔日食
大水
 顺天河间永平诸府大水时旱涝相仍民食草木几
 尽从吏部尚书姚夔请遣使赈恤
秋七月皇子(即孝/宗)生于西内
 皇子母纪氏贺县人本土官女征蛮俘入掖庭警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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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文字命守内藏时万贵妃专宠而妒后宫有娠者
 皆堕之帝偶行内藏妃应对称旨悦幸之遂有娠万
 贵妃知而恚甚命婢钩治之婢谬报曰病痞乃谪居
 安乐堂久之皇子生使门监张敏(同安/人)溺焉敏惊曰
 上未有子奈何弃之稍哺粉饵饴密藏之他室贵妃
 日伺无所得(时吴后废居西内近安乐堂密知/其事往来哺养帝与妃不知也)
(辛/卯)七年春正月以余子俊(字子英/青神人)巡抚延绥
 时寇数入边兵部尚书白圭请罢延绥巡抚王锐(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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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推陜西布政余子俊代之先是延绥镇治绥德州
 属县米脂(宋砦元为县/今属绥德州)吴堡(亦宋砦元为/县今属椴州)孤悬镇外
 寇以轻骑入掠镇兵觉而追之辄不及往往得利去
 子俊既至乃徙镇榆林增益兵卫攻守器毕具榆林
 遂为重镇寇抄渐稀军民得安耕牧
始立漕粟长运法
 初宣德间从平江伯陈瑄请立兑运法(事具/前)至是应
 天巡抚滕昭又变为长运令运军径赴江南水次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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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兑曰改兑加耗外复石增米一斗后数年命淮徐临
 德四仓之米悉改水次交兑而官军长运遂为定制
二月增设芜湖荆州杭州钞关
 初抽分竹木止取钞后易以银
冬十月命刑部侍郎王恕总督河道
 英宗初命官督漕分济宁南北为二侍郎郑辰(字文/枢浙)
 (江西/安人)治其南副都御史贾谅(字子信/峄县人)治其北至是河
 道淤塞廷议分漕河沛县以南德州以北及山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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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道各委曹郎及监司专理且请简风力大臣一人
 总理其事于是始命恕为总河
十一月立子祐极(柏贤/妃出)为皇太子
 祐极以五年四月生至是立为太子(明年二月卒谥/悼恭传者谓万)
 (贵妃害/之也)
十二月彗星犯紫微
 光长竟天正昼犹见帝避正殿撤乐敕群臣修省条
 时政得失(彗至明年/正月乃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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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阁臣于文华殿
 彗星久见群臣多言君臣否隔宜时召大臣议政大
 学士彭时商辂力请中官约以御殿日召对且曰初
 见时情未洽勿多言姑俟他日将入复约如初比见
 时言天变可畏帝曰已知卿等宜尽心时又言昨御
 史有疏请减京官俸薪武臣不免觖望乞如旧便帝
 可之万安遂顿首呼万岁欲出时辂不得已皆叩头
 退中官戏朝臣曰若辈尝言不及时召见及见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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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万岁耳一时传笑谓之万岁阁老帝自是不复召
 见大臣(其后尹直入阁欲请见计事安止之曰君不/闻彭公邪请召对一语不合辄叩头呼万岁)
 (今吾辈每事尽言太监择而闻/之上无不允者胜面对多矣)
(壬/辰)八年春二月预征山西河南陜西明年赋
 时议发兵搜套(事见/前)于是内地骚然兵科给事中梁
 璟(字廷英/崞县人)言山西预征草豆每夫科银或至二十两
 岁旱民饥逃亡载路太原一县五月内已有三百八
 十馀家人心骇惧乞发帑补买以苏民困事下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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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格不行
夏四月旱
 京畿连月不雨运河水涸
五月占城遣使告难
 占城自洪武二年遣使奉表入贡代著恭顺前年安
 南国王黎灏攻破占城掳其王盘罗茶全王弟盘罗
 茶悦逃山中遣使告难兵部言安南并吞与国若不
 为处分非惟失占城归附之心亦恐启安南跋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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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宜遣官赍敕宣谕还其国王及家属帝虑安南逆
 命欲俟其贡使至赐敇责之至是以盘罗茶悦请封
 命遣给事中陈俊(俊明史作俊按同时有两陈/俊一为户部侍郎一即此)等赍
 诏往而占城已为黎灏所据不克入
秋南畿浙江大水
(癸/巳)九年春正月土鲁番据哈密
 初哈密忠顺王布拉噶(旧作卜别/革今改)卒无子王母主国
 事伽嘉色凌见哈密无主乘隙侵掠谋据其地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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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其头目奏谓以都督同知巴图穆尔(旧作巴塔木/儿今改后仿)
 (此/)袭封王爵词极哀切帝乃擢巴图穆尔为都督摄
 行国王事又卒其子哈商(旧作罕慎今/改后仿此)请袭都督帝
 许之而不命其主国事政令无所出时土鲁番酋阿
 里(旧作阿力今/改后仿此)自称苏勒坦(旧作速/檀今改)乘机袭破哈密
 城虏王母及金印去留其妹婿伊兰(旧作牙兰今/改后仿此)
 之兵部言哈密实西域咽喉弃而不救恐赤斤蒙古
 苦峪(城名今在西安/府渊泉县东南)沙州等亦为所胁则我之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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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撤而甘肃之患方殷使套寇不退关中供亿愈难
 矣乃遣都督同知李文学通政刘文(四川荣/县人)往甘肃
 经略文学檄哈商及赤斤罕东默克埒(番部名在哈/密北旧作也)
 (克力今改/后仿此)诸部集兵进讨
三月畿南山东大饥民相食
 山东境内忽黑暗如夜又大饥死者相枕籍骼无馀
 胔乃命免今年租
夏四月辛酉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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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武臣骑射
 帝以武备废弛乃御西苑命将官骑射黜指挥李胜
 等四十六人已而重阅西苑罢定襄伯郭嵩(登之/子)
 四人
秋九月镇守浙江太监李义杀指挥马璋不问
 义至宁波指挥马璋馈白金二十两意不慊遂杖杀
 之璋母讼于朝上命义自陈言因公事杖璋璋病死
 非毙杖也帝命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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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延绥军务王越袭寇于红盐池(在榆林府西北/与宁夏府接界)破之
 自成化初以来边患日炽至是们都埒博勒呼伽
 嘉色凌大举深入直抵秦州安定诸邑总督延绥军
 务王越策寇尽锐西出而不备东偏乃率总兵官许
 宁游击将军周玉(字廷壁/滁人)各将兵四千六百人从榆
 林红儿山(在榆林/府北)出境尽夜兼行涉白盐滩(即白盐/池在定)
 (边县/西北)北又百馀里探知贼老弱俱在红盐池乃分兵
 为十覆而身率宁玉张两翼直薄其营伏兵又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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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击大破之焚其庐帐而还及寇饱掠归则妻子畜
 产已荡尽相对痛哭自是远徙北去不复居河套间
 盗边不敢大入亦数遣使通贡西陲得息肩者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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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