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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御批厯代通鑑輯覽卷一百二
公元1403年
成祖皇帝(癸未)永樂元年春正月復周齊代四王
 帝即位初四王俱已復爵及是並還故封各令之國(谷王橞以開門功賞賜優□尋徙封長沙王植自請改封荆州從之)
北平北京
 設北京留守後軍都督府行部(尚書二人侍郎四人所屬六曹各設郎中等官)國子監北平順天府
二月御史分巡天下
公元1425年
 自是遂為定制(至洪熙元年出巡之期以八月)
徙封寧王權南昌
 初權之被誘入闗也帝許以事成中分天下即位留之京師大寧殘破已無可歸乃乞改南土蘇州錢塘不許封之南昌(舊史載王屏從兵與老中官數人偕往南昌稱病城樓乞即封南昌不得已許之即布政司為邸㼨甋規制無所説本姜清秘史寧王素有智畧既被成祖報復不許封内地當必圖免禍自全豈有不俟朝命徑徃南昌之理野史無稽不取)已而有告巫蠱誹謗宻探無驗得已自是韜晦精廬一區讀書鼓琴其間終帝之世得無
三月始以大寧地烏梁海
 改北平都司大寧都司保定大寧地烏梁海自是北邊一重鎮(自北平兵起帝既誘執寧王權乃選烏梁海三千人竒兵從戰數有功天下既定遂割大寧地畀之以償前勞由是洪武中所築諸城廢後天順末大寧遂盡為烏梁海所有遼東宣府聲援因之隔絶)
平江伯陳瑄等督海運北京遼東
公元1397年
 洪武中靜海呉禎先後江浙邊海衛軍嵗轉遼餉三十年遼餉贏羡海運及是北方軍儲不足乃命都督僉事宣信帥舟師海道運糧四十九萬石餉北京遼東自是以為
夏四月户部尚書夏原吉呉淞江(即古松江太湖分流呉江縣東南下流嘉定縣入每)
 時蘇松嘉湖諸郡頻年水災原吉治之原吉上言浙西諸郡蘇松最居下流太湖在其西南綿亘幾五百里頃因浦港堙塞湖流漲溢傷害禾稼拯治之法在濬呉淞諸浦而呉淞下流適當潮汐衝泥沙易致淤壅惟嘉定劉家港(即劉河口見前)徑通大海常熟白茆港(今日白茆浦在大倉州東北宋嘗置砦于此)徑入大江廣川急流今宜疏呉淞南北兩岸安亭等浦(安亭在崑山縣東南今有鎮)引太湖諸水入劉家白苑二港使其勢分松江大黄浦(首受三苑諸水東流經華亭諸縣上海縣東北松江入海相傳戰國春申君所鑿故亦名春申浦三苑即今泖湖婁縣西有上中三名北上泖亦曰圓泖中曰大泖南曰下泖長泖)乃通呉淞要道其入海處亦宜深濶庶幾禹貢三江入海之舊帝從之命發民夫開濬原吉晝夜經畫布衣徒步以身先之功遂成
中官侯顯等使外域
 帝聞烏斯藏僧哈里瑪(舊作哈立麻今改後仿此)善幻化欲致一見因通迤西諸蕃賫書幣往迓選壯士健馬䕶行未幾又遣馬彬使瓜哇(注見前)蘇門答剌(在占城西南海中西洋要㑹)諸國李興使暹羅(即隋唐赤土國分為暹與羅斛二國元時羅斛并有暹地遂稱暹羅)尹慶使滿加剌(在占城南海中或言即古頓遜唐哥羅富沙)柯枝(在西海中或云即古盤盤國)諸國于是中官銜命異域紛紛四出
秋八月富民北京
 時發流罪以下北京田又徙直𨽻蘇州十郡浙江等九省富民實之
厯城侯盛庸爵尋自殺
 帝初命淮安旋移山東庸常自安陳瑛誣以心懷異謀遂削其爵自殺
冬十一月大統厯朝鮮諸國
北京地
閏月封胡𡗨為安南國王
 惠帝時黎季犛弑國王陳日焜立其子顒及弟□復弑之而簒其位更名曰胡一元名其子蒼曰胡𡗨尋自稱太上皇傳位于𡗨朝廷不知也帝初踐阼𡗨遣使奉表朝貢詭言安南王陳氏嗣絶臣為衆所推乞賜封爵帝遣使賫𠡠諭其陪臣耆老詢以陳氏繼嗣有無推立誠偽𡗨遂遣使還奏遂詔封𡗨未幾安南舊臣裴伯耆詣闕告難既而前國王日煃弟陳天平來奔請兵復讐(事在明帝)帝始悔封𡗨之誤遣使詰責令具簒奪之狀以聞𡗨復遣使謝罪請迎天平歸國帝信之遂遣都督僉事黄中吕毅(項城人)以兵納天平安南(事在三年)至站(在安南國諒山府雞陵闗南)山徑險惡𡗨伏兵邀殺天平中引兵欲戰橋斷不得前遂還(事在四年)事聞帝大怒決意興師討之
公元1410年
始命内臣出鎮(考王世貞史料中官出鎮永樂八年遣馬靖始今明史據革除遺録以為于是特書本紀因遵之并據偹遼録及明史兵志宦官傳序輯目)
公元1397年
 初惠帝内臣嚴燕兵逼江北多逃入軍中朝廷虚實帝深以為忠于已及即位封賞既行諸宦官言功不已帝患之㑹鎮逺侯顧成都督韓觀劉真何福出鎮貴州廣西遼東寧夏諸邊乃命宦官中有謀者與之偕行賜公侯服位諸將上未幾雲南大同甘肅宣府永平寧波各相遣使已又設京營提督使監軍(在八年)復建東厰(在十八年)使刺外事大權悉以委寄遂為一代厲階(甲申)二年春三月始選進士翰林院庶吉士
公元1369年
 洪武時庶吉士不専翰林(事見前)及是廷試進士曽棨(字子啓永豐人)第及第出身有差復命第二甲擇文學優等楊相五十人善書湯流十人俱為翰林院庶吉士于是庶吉士遂為翰林官尋又命學士解縉選才英敏就學文淵閣選修庶吉士等共二十八人以應二十八宿之數庶吉士周忱(字恂如吉水人)自陳年少願學帝喜而俞之時人為之挨宿以其在二十八宿之外也(其後或□科一選連科屢選或數科不選所選多寡亦無定額其與選者謂之館選以輪詹官望優資深一人課之謂之教習三年試之其留者二甲編修三甲檢討不得留者為給事中史主事或出為州縣官謂之散館最後教習以吏禮部侍郎為之也)
夏四月立子高熾(與二王皇后出)為皇太子封高煦為漢王(初封雲南後改樂安)高燧為趙王(封彰徳)
 帝初起兵高煦常從有功帝喜以為類已高煦亦以此自負奪嫡及議建儲邱福等言高煦有功宜立獨金忠力以為不可帝召解縉問之皇太子仁孝天下歸心不應頓首曰好聖孫謂皇孫瞻基也(即宣宗)復問黄淮尹昌隆(昌隆于帝即位初名列姦將就大呼建文時上疏譲位陛下奏牘可覆帝取奏閲之歎曰火燒頭若早從所言朕亦無此勞苦也乃免昌隆死使往北京輔導太子)對與同帝意乃决
僧道衍太子少師
 初帝即位道衍僧録司左善世及是録
 功以為第一資善大夫太子少師復姚氏
 姓賜名廣孝帝與語呼為少師而不名常居
 寺退朝緇衣嘗命蓄髪不肯賜第兩宫
 人皆不受
六月冗官
哈宻恩凡特穆爾(舊作安克帖木兒今改後仿此)為忠順
公元1370年
 哈宻伊吾廬地元末以威武王納古里(舊作納忽里今改後仿此)鎮之卒弟恩克特穆爾嗣帝即位遣使詔諭入貢封忠順王(明年卒命其兄子托克托襲封)
公元1369年
秋九月胡儼國子祭酒
 在閣承顧問嘗不欲先人然少戅帝以為祭酒不預機務
周王橚朝獻騶虞
 百官請賀帝曰瑞應依徳而至騶虞若果為祥在朕更當修省許周王宴賜加厚
冬十月河决開封
蒲城河津黄河清(十二月同州韓城黄河亦清)
長興侯耿炳文炳文自殺
 刑部尚書鄭賜(字彦嘉建寧人)都御史陳瑛炳文衣服
 噐皿龍鳯飾玉𢃄用紅鞓僭妄不道詔籍其家炳文自殺(炳文子璿懿文太子長女建文初駙馬都尉炳文北伐璿勸直𢷬北平不聽遂敗帝即位稱疾不出坐罪炳文太祖功臣然終以惠帝肺腑戚故希㫖劾之遂及)
十一月京師地震(濟南開封亦震)
十二月李景隆有罪削爵
 初景隆迎降功加太子太師左柱國朝廷大事景隆班首主議諸臣皆不平周王首發其建文時至邸受賕廷臣復劾其與弟增校謀逆有狀詔削勲號朝請至是李至剛(名以字行華亭人)復言居家不道事遂奪爵私第籍其家(乙酉)三年春正月韃靼索和爾内屬
 初北平起㑹郭勒齊稱汗帝遣使賀之遂與通和國公趙圖嚕根(舊作脱列于今改後仿此)等率衆助戰厚加犒賜及帝即位屢使致書郭勒齊賜之銀幣并及其知院阿嚕台(舊作阿魯台今改)等至是阿嚕台别部爾及察罕達魯噶(舊作察罕達魯花今改後仿此)等先後來歸
公元1401年
二月趙王高燧居守北京
夏六月中官山壽帥師出雲州(注見前)
 時命武城侯王聰(蘄水人)覘虜兵别遣山壽竒兵雲州北行㑹之人齎一月糧毎三十里置五騎以待馳報宦者典兵自此
中官鄭和(雲南人世謂之三保太監)使西洋
 帝疑建文帝海外王景和蹤跡之多賫金幣率兵三萬七千餘人大船(凡六十有二)由蘇州劉家港泛海福建占城以次遍厯西洋天子宣示威徳給賜君長不服則以兵懾之諸邦咸聴命還皆遣使者隨和朝貢大喜未幾復命和往遍賚諸邦由是來朝者益衆和先後凡七奉使三擒番長(初使擒舊港酋陳祖義舊港故三佛齊國也再使擒錫蘭王亞列苦奈兒及其妻子最後蘇門答剌王子蘇幹利謀弑其王并欲殺和和率兵討擒之)為古來宦官未有諸番中國貨物互市通商往來不絶故當時有三保太監西洋之説而後奉命海表者莫盛稱和以誇外番中國前後耗費不貲隨行軍士或以舟敗漂沒異國有十餘年始得還者什不存一二云
冬十月駙馬都尉梅殷
 初淮安悉力防禦及帝即位擁兵淮上帝廹公主齧血為書招之得書慟哭及還京既入見帝曰駙馬勞苦對曰勞而無功徒自愧耳帝黙然既而陳瑛祝詛畜養亡命帝命家人遼東至是入朝都督譚深指揮趙曦揣帝不悦遂擠死橋下以自投水聞公主牽帝衣大哭歸罪深曦斬之官二子(有鄂爾和降人事殷乆以深曦殺請于帝斷二人手足剖其腸祭自縊死改按鄂爾和舊作瓦剌灰今)
十二月沐晟討八百大甸(本八百媳婦國明初内附設八百者乃八百大甸宣慰使)降之(丙戌)四年春正月初御午朝
 令羣臣奏事從容陳論
公元1402年
三月帝詣國子監行釋奠禮
開原廣寧馬市
 設馬市三一在開原南闗以待海西一在開原城一在廣寧以待朶顔三衛既而城東廣寧皆廢惟南闗市獨存
夏四月詔求遺書
六月己未朔日不見
 禮官請賀不許
秋七月成國公朱能征夷將軍帥師討安南
 帝大發兵討安南能為征夷將軍沐晟張輔(字文弼長子也)副之帥十八將軍分道進(一出廣西一出雲南)詔之曰安南皆朕赤子惟黎季犛父子首惡必誅脅從者勿治罪人既得當擇陳氏子孫賢者立之
閏月北京宫殿
公元1385年
 以泰寧侯陳珪(泰州人)董其役宥雜犯死罪以下輸作命大臣往川湖各省大工佐工(至十八年冬郊廟宫殿始成)
公元1402年
八月齊王榑有罪廢為庶人
 凶暴復國後益驕縱賜書戒之不悛五月入朝廷臣厲聲奸臣喋喋又欲效建文時耶㑹盡斬此輩帝聞之怒留之京邸官屬䕶衛及是召其子至並廢為庶人
冬十月朱能卒于軍詔以張輔代之
十一月高文上書言事詔授以官
 先是通政使四方章奏重務不以聞帝知之降㫖切責至是户部人材高文上書時政首舉建文事次及救荒䘏民陳瑛劾其狂妄請罪之帝曰草野之人不知忌諱言苟可採勿以直而廢之命吏部量授文雅
十二月
張輔大破安南
公元1403年
 輔軍出慿祥(明置縣後改州今為土州廣西太平府)進破隘留雞陵二闗(隘留闗在安南國諒山府北雞陵闗注見上)抵沐晟亦由蒙自(元縣今屬雲南臨安府)斬木通道奪諸闗隘白鶴(江西安南國興化府北)安南東西二郡(交人以交州府為東都即古龍編城清化府為西都即古九真城)依宣洮沱富良四江(洮江即雲南瀾滄江下流安南國臨洮府謂之洮江其北曰宣江其南曰沱江合流處曰三江口交州界為富艮江)為固賊縁江兩岸樹柵築城于多邦隘(在安南國舊廣威州西)連亘九百餘里輔軍次富良江遣都督朱榮(字仲華沂人)破賊嘉林江(在安南國北江府西南富良江支流也以經嘉林川故名)遂與沐晟合軍進攻多邦城夜四鼓軍士人持炬火銅角越重濠雲梯傅其城指揮福先登士蟻附而上角鳴萬炬齊舉遂入城賊驅象迎戰輔以畫獅蒙馬衝之翼以神機火器象皆反走賊火潰遂循富良進攻東都别將李彬(字質文定遠人)等取西都江州縣望風降賊焚其宫室倉庫遁入海(明年輔定諒江諸府賊以舟師入犯大破之于木㔫江斬首三萬餘級丁亥)五年春二月解縉廣西㕘議
 建議太子稍稍外庭高煦深怨之譖禁中語帝怒遽出
三月西僧哈里瑪為大寳法王
 先是侯顯偕哈里瑪至帝令建齋靈谷寺高帝高后薦福或言卿雲甘露青鳥白象屬連畢見大喜侍臣獻賦頌乃封哈里瑪萬行具足十方最勝圓覺妙智慧善普應祐國演教如來大寳法王西天大善自在佛領天下釋敎賜印誥其徒三人封灌頂大國師
夏四月長孫瞻基出閣就學
五月張輔擒黎季犛及其子蒼京師
 官軍自諒江還至鹹子闗(在安南國建昌府快州西北東南海道入者此為要㑹之處)賊以海艘入富良江輔與沐晟夾岸迎戰都督栁升(懐逺人)等以舟師横擊大破之季犛父子以小舟遁至海門涇水凅棄舟走官軍驟雨水漲數尺舟畢渡窮追至竒羅海口(在安南國乂安東南)獲季犛及其子蒼檻送京師安南平
六月交阯布政司行部尚書黄福(字如錫昌邑人)領之
 求陳氏後不得乃以安南交趾設府十七曰交州(領州五縣十三)北江(領州三縣七)諒江(領州二縣十)諒山(領州七縣七)新安(領州四縣十三)建昌(領州一縣六)奉化(領縣四)建平(領州一縣六)鎮蠻(領縣四)三江(領州三縣三)宣化(領縣九)太原(領縣十一)清化(領州四縣十)乂安(領州四縣十三)新平(領州二縣三)順化(領州一縣十一)升華(領州二縣十一)直𨽻布政司州五曰廣威(領州二)宣化(領縣三)歸化(領縣四)嘉興(領縣三)演州(領縣三)其他要害設十二衛控制之置三司尚書黄福兼掌布政按察二司事吕毅掌都司黄中副之
以丁鈺為刑科給事中
 時嚴誹謗禁山陽民丁鈺訐其鄉人誹謗得罪數十人法司上㫖言鈺才可立命給事中
秋七月皇后徐氏
 后好讀書嘗為帝言當世賢才高皇帝所遺陛下不宜以新間舊又言帝堯施仁自親九族始帝嘉納及崩大悲為后大齋靈谷天禧二寺聽羣臣致祭光禄具物(初后弟増壽為惠帝所不即位欲贈爵后力言不可聽竟封之使其子襲以告后后曰非妾意也終勿謝)
冬十一月彗星見(戊子)六年春正月岷王楩有罪罷其官屬
公元1425年
 在藩與沐晟交惡(恵帝時見前)帝以書諭而召戒沉湎廢禮殺戮吏民帝怒奪寳冊尋念建文中囚繫復之削其官屬䕶衛(洪熙時武罔寄居州治乆之始建王宫)
公元1403年
夏五月京師地
六月張輔沐晟班師還京
 論功輔封英國公黔國公餘爵有差(自唐之亡交趾淪于蠻服四百餘年至是始𨽻版國輔還帝賦平安南歌以寵之)
秋八月交阯復亂
公元1404年
 大軍之討黎氏也陳氏故官簡定先降遣詣京師逸去説羣盜鄧悉等下之遂僭號大越出没化州山中大軍還即出攻鹹子闗扼三江往來孔道州縣響應事聞帝命沭晟以兵四萬討之晟與簡定戰于生厥江(在交州府西)敗績㕘賛尚書劉儁(字子士江陵人)被執罵賊死吕毅及㕘政劉昱(武城人)皆死明年復命張輔王友(荆州人)帥師與晟協剿簡定自稱上皇立陳季擴為帝賊勢益張(季擴本蠻人詭言陳氏後交不忍陳氏之亡於是相率歸季擴)
公元1403年
九月詔理獄囚
 科臣刑部都察院淹禁罪囚死者衆帝尚書吕震切責三日内悉疏雜犯死罪以下
冬十二月安逺伯栁升平江伯陳瑄舟師沿海捕倭
 栁升遇倭于靈山(在萊州府膠州東南海中)敗之追至白山島(在登州府蓬萊縣海中)百户唐錠等追至朝鮮義州界㨗奏勅還師(己丑)七年春正月茶禁
 洪武中以茶易馬(事見前)上馬給茶八十觔中下以次減之帝初年招徠逺人逓増其數至是碉門茶馬司用茶八萬餘觔増設茶馬司後又特遣御史巡督
二月北巡皇太子監國
 詔惟文武除拜邊軍調發上請行在自餘常務悉啟太子處分吏部尚書蹇義兵部尚書金忠右春坊大學士黄淮左諭徳楊士竒太子監國(時御史袁綱覃珩黨附陳瑛兵部主事李貞太子察其寃立白之以帝方寵瑛故特宥而下綱珩于獄又御史方恢父喪太子械送行在于是人皆服用法之當)
忠誠伯茹瑺下獄
 首先勸進忠誠伯坐不送趙王遣歸里既復逮至京得釋還過長沙不謁谷王以為時方重藩王禮谷王又開金川有功意嚮之遂逮錦衣衛不免毒死
三月都督僉事平安自殺
公元前1年
 初惠帝時以列將屢挫燕京已而兵敗被執(事俱見前)送北平帝即位累進後軍都督僉事及是帝覽章奏名曰平安尚在聞遂自殺
公元1403年
夏閏四月重罪五覆
五月衛拉特(亦䝉古部落韃靼西按衛拉特舊作瓦剌今改後仿此)瑪哈木特(舊作馬哈木今改後仿此)為順寧王太平為賢義王巴圖博囉(舊作把秃孛羅今改後仿此)為安樂王(衛拉特始見此)
 初元孟克特穆爾(舊作猛可帖木兒今改後仿此)據西陲衛拉特强甚帝自起兵北平即與之通和已而孟克特穆爾死衆分為三其渠曰瑪哈木特曰太平巴圖博囉帝即位後屢遣使諭賜至是遣諾衮達什(舊作煖答失今改後仿此)等來貢馬仍請封遂封三人皆紫金光祿大夫王號自是一朝
給事中那驥使韃靼為所殺
 韃靼知院阿嚕台殺郭勒齊迎元裔布尼雅錫哩(舊作本雅失里今改後仿此)于巴什伯里(舊作别失八里今改)立為汗帝以書諭之不聽命至是復遣驥往布尼雅錫哩殺之詔御史復用
 帝以御史朝廷耳目之寄宜用學識達治體者詔自今復用吏黜洪秉等四人序班(鴻臚寺官秩從九品)
秋七月以邱福為征虜大將軍帥師征韃靼敗没
 帝以福為大將軍王總火真(䝉古封同安侯)副之王忠(孝感封靖安侯)李逺(懐遠封安平侯)為左右㕘將精兵十萬北討時布尼雅錫哩已為衛拉特襲破與阿嚕台徙居臚朐河福帥千騎先馳遇游兵擊敗之遂渡河獲其尚書一人詭言布尼雅錫哩聞大兵惶恐北走去此僅可三十里福大喜信之曰當疾馳擒之諸將請俟諸軍集偵虚實然後進福不從率衆直薄敵營戰二日每戰敵輒佯敗引去鋭意乗之敵衆奄至圍之數重聰戰死福等皆被死全軍盡没(初福將出師帝慮其敢戰輕敵陛辭日戒之曰兵事慎重勿易敵為所紿及福遇進戰不已李逺諫曰敵誘我深入進必不利天子將軍何如而遂忘之也王忠力言不可福皆不聽敗事聞帝震怒奪福封爵徙其家海南追封李逺王忠國公念諸將無可仕者遂决意親征)
九月庚午朔日
冬十一月張輔交阯破之獲簡定
 輔進師鹹子闗賊以舟蔽江營官軍衝乗風
 縱火俘斬無算迨至平海口(在鹹子闗南)賊黨鄧景異迎戰短兵接擊斬八百餘餘衆皆潰于是季擴自言陳氏後請紹封輔曰向者徧索陳氏後不應今詐也吾奉命討賊不知其他遂遣朱榮等以歩騎先輔舟師繼之自黄江(在安南國清化府東和志謂之小黄江下流入每)至神投海(亦日神海口安南國建平府南)㑹師清化簡定于美良山中(美良交阯舊縣在故廣威東南)及其黨送京師伏誅惟陳季擴遁去帝留沐晟討之召輔還(庚寅)八年春二月自將韃靼
 以北征天下户部尚書夏原吉輔皇長長孫瞻基留守北京王友中軍栁升副之何福鄭亨(合肥人)督左右哨陳懋(壽州人)劉才(字子才霍邱人)督左右劉榮(宿遷人)督前哨衆五十萬出塞(帝欠楊林勒銘于山至臚胊河更其名曰飲焉楊林戌在今蘇尼特西北為渡漠處)
夏五月大敗韃靼鄂諾河(注詳見前)布尼雅錫哩遁遂征阿嚕台
 布尼雅錫哩聞大軍至懼邀阿嚕台俱西阿嚕台不從潰㪚君臣始各為部布尼雅錫哩西奔阿嚕台東奔帝追及于鄂諾河布尼雅錫哩拒戰帝麾兵奮撃之布尼雅錫哩棄輜重牲畜七騎遁遂詔移師征阿嚕台
六月擊阿嚕台敗之
 帝次青楊戍(一統志明永樂中北征其度漠驛站庫倫海子回至開平青楊蒼松飛雲壑靜鹵鎮廣漢諸處方輿紀要庫倫海子漠北飲馬東)度飛雲壑阿嚕台乞降帝察其詐令諸将嚴陳以待己而果悉衆來犯阿嚕台帥千騎當中堅帝自將精騎衝擊矢下如雨阿嚕台墮馬遂大敗追奔百餘里至廣漠戍擒攝後者殱之班師(是年冬阿嚕台遣使來貢馬帝納之)
秋七月帝還北京
 御奉天殿受朝論功行賞(帝在軍念士卒艱苦疏食是日宴賚始復常膳)
八月寧逺侯何福自殺
 在惠帝時與盛庸平安禦燕師于淮北戰敗奔還(事見前)帝即位鎮寧甘肅委寄甚重(甘肅請以布市馬選其良者别為羣馬大蕃息永昌苑收馬自此始)及是從征陳瑛劾其怨望自縊
冬十一月帝還京師(辛卯)九年春正月復命張輔帥師討交阯
 前年沐晟追陳季擴于靈長海口(在安南國乂安府東)大敗之季擴遣使奉表乞降帝命交阯布政司不受剽掠如故乃以輔為征虜將軍討之(交人苦中國拘束又數為吏卒往往附賊乍服乍叛将帥玩冦輔至申軍令都督黄中節度詰之不遜斬以狥将士惕息無敢不用命者)
二月都御史陳瑛罪誅
 帝初即位御下多用重典承風㫖専以摶擊為能帝寵任益務深刻傾䧟不可勝計至是帝始聞其諸不法下獄天下快之
工部尚書宋禮(字大本河南永寜人)浚㑹通河(注見前)
 河為元轉漕道岸水淺元末已廢不用洪武中復因河决遂淤及帝建北京河海運海險逺失亡河運則由江淮陽武陸輓百七十里入衛河民苦其勞濟寜州同知叔正復舊通河帝命禮治㑹通之源必資汶水乃用汶上老人(鄉官洪武中有司擇民髙年而公可任者聴其鄉詞訟謂之老人事重者始白于官餘皆老人理之)白英築壩東平戴村(在東平州東)遏汶流使南無入洸(注見前)北無歸海匯諸泉之水(汶河泉派凡百四十有五)盡出南旺(湖名在兖州府汶上縣西南東西二湖漕渠其中南為蜀山湖北馬踏湖)分為二道四分南流接徐沛六分北流達臨清南旺地勢髙决其水南北皆注所謂水脊也因相地勢
 置閘三十有八以時蓄洩又請疏東平沙河(汶水支流逸而西出東平州境謂之沙河)合馬常泊(即馬場湖在濟寜州西北與蜀山湖接)之流以益汶(言㑹通河汶泗為源夏秋霖潦馬常之流亦入焉其水夏秋有餘冬春不足非引别水以益之必有淺澁之患今東平東境沙河汶水流通于泊比年淤塞宜亟挑濬築堰障之得請又于汶上東平濟寜沛縣諸處水櫃陡門水櫃有四南旺安山馬場昭陽蓄水陡門建于各閘左右平時則常閉水盛則啟以洩漲)運道以成(安山湖注見前昭陽大小二湖北屬滕縣南屬沛縣)
三月浚祥符縣黄河故道(謂賈魯故道)
公元1397年
 自洪武時河決原武(事見前)賈魯故道乆淤既而開封(在洪武三十年開封城三而受水城遂圮至永樂二年修築)又決温縣(在永樂二年濟濚二水交溢壊隄四千文)至是復大決開封壊城二百餘丈民被患者萬四千餘户沒田七千五百餘頃帝命工部侍郎張信(祥符人時有兩張信一于北平起時首先納欵已見前一即此)往視信言祥符縣魚王口至中濼(注見前)下二十餘里有舊黄河岸宜濬之以殺水勢尚書宋禮侍郎金純(字徳修泗州人)方開㑹通河帝乃發民夫十萬命興安伯徐亨侍郎蔣廷瓉相治并令總其役引河開封北復由故道(河自封邱龍口魚䑓塌場㑹于汶由徐吕二洪入淮塌場口在魚䑓縣洪武初徐違開此通餉永樂後為運道所經至嘉靖中河決堙廢)河南水患稍息
公元1403年
夏六月交阯右叅議解縉于獄
 初謫廣西復改交阯督餉化州入奏事㑹北征太子而還髙煦言上出私覲太子徑歸無人臣禮震怒方偕檢討王偁廣東山川上疏請鑿贛江南北奏至逮下拷掠備至連大理丞宗宗人府經歴髙得暘中允李貫編修朱紘檢討蕭引髙等繫獄得𤾉髙遂瘐死(在獄四年錦衣衛紀綱使獄卒醉以酒埋積雪中斃之仍籍其家妻子遼東紀綱臨邑人)
秋七月張輔大破交阯賊于月常江(在安南國清化府東)
 賊據月常江列柵樹樁設伏右輔遣將連艦拔樁以進而自率步隊剿其伏兵水陸夾攻大敗(敗之于生厥江)
冬十月哈宻推勒特穆爾(舊作兔力帖木兒今改後仿此)為忠義王
 初哈宻忠順托克托俘虜得歸襲封帝眷特厚而托克托凌侮朝使沉湎不恤國事賜勅戒諭未至托克托暴卒乃封其從弟推勒特穆爾忠義王賜印誥世守哈宻自是修貢惟謹
復修太祖實録
 帝以前監修官李景隆心術不正期限迫促未能詳細乃命姚廣孝重修
十一月長孫瞻基為皇太孫
海門捍潮隄
公元1412年
 海溢舊隄圮(隄始自唐時捍海堰宋范仲淹修之又名范公隄後屢築屢圮)自海門鹽城凡百三十里詔陳瑄以四十萬卒築治之為捍潮隄萬八十餘丈已而瑄又言嘉定瀕海江流衝㑹海舟停泊無可依傍請于清浦築土山立表識既成賜名寳山(在太倉州寳山縣南吳淞江口今縣以此名山周四百丈髙五十餘丈海洋空濶遥見千重)帝親為文記之(事在明年壬辰)十年春正月入覲言事
 時入覲官千五百餘人命各陳民莫不言者罪之言有不當勿問
公元1403年
二月遼王植䕶衛
 植之改封荆州請止給一衛以備使令而留其三䕶衛廣寜防邉然帝終嫌其起兵時貳于已(建文中渡海歸朝見前)至是并一衛削之
秋八月邉將治壕垣
 自長安嶺(在宣化府龍門縣東南)迤西至洗馬林(在宣化府萬全縣西北)皆築石垣濠塹以固防禦
九月藺芳(夏縣人)為工部侍郎
 都水主事河決陽武中鹽隄遣按視言隄當急流之衝河勢不可驟殺宜捲土樹樁以資捍禦而自中灤分導河流使由故道北入海誠萬世又以沿河隄掃止用蒲䋲泥草不能持乆請編木成大囷貫樁其中實以瓦石復以木横貫之牽築隄上為殺水固隄之長䇿詔悉從之後遵用其法以宋禮薦擢侍郎
冬十一月侍講楊榮經畧甘肅
 凉州酋婁達衮(舊作老的罕今改)叛守將擊敗之婁達衮走赤斤蒙古衛(明置今為玉門縣安西府)帝欲發兵討之乃遣至陜西㑹豐城李彬方畧還言隆冬出兵言道逺餉難宜緩圖之乃賜勅詰責赤斤蒙古明年赤斤蒙古遂縛婁達衮來獻
十二月殺浙江按察使周新(字志新南海人)
 時錦衣衛指揮紀綱用事使千户緝事中作受賕捕治誣奏罪帝(豦)命逮旗校錦衣私人在道榜掠無完虜既至伏陛前抗聲陛下按察司行事都察院同臣奉詔姦惡奈何罪臣帝怒命戮之臨刑大呼曰生為直臣死當作直鬼竟殺之(初為大理評事決獄御史敢言不避權貴人目為冷面寒鐡及按浙江雪寃周㢘使名聞天下是以死人咸寃之癸巳)十一年春正月辛巳朔日罷朝
二月貴州布政使司
公元1405年
 貴州古羅施鬼國南夷牂牁武陵諸傍郡地八蕃(五季馬殷遣八帥討溪洞諸蠻遂各分據之號八蕃今定蕃州長官司即其地也)順元(注見前)諸宣慰司覊縻太祖初平陳友諒兵威南服思南(思州思南宣威司明永樂後為府今府屬貴州)宣慰田仁思州(思州地分置江宣撫司後改思州明永樂後為府今府屬貴州)宣撫田仁率先歸附以故官授之命世守其地及洪武貴州宣慰靄翠(蜀漢火濟之裔世領水西後為安氏)同知宋欽(宋以後領水東系見前)及普定(注見前)女總管適邇等先後來歸予以原官世襲賦税聴自輸納已而思南田宗鼎(仁智之孫)與思州田琛(仁厚之孫)搆怨相仇朝廷屢禁之不能止(初宗鼎與副使黄禧交惡訐奏累年朝廷田氏世官曲宥之改禧知辰州府未㡬宗鼎以争地思州有隙禧遂與琛結合兵攻思南宗鼎挈家走琛殺其弟發其祖墓宗鼎訴于朝屢敕琛禧赴闕自辨皆拒命不至)至是帝命鎮逺侯顧成帥兵擒之送京師詔分其地為八府(以思南地思南鎮寜銅仁烏羅四府思州地思州新化黎平石阡四府)四州(鎮逺安順永寜普安土此四州貴州地建制不在一時明史司傳葢因類書之)設貴州布政使司(治貴州宣慰司成化中分置程蕃府至隆慶末始改程蕃曰貴陽府布政司治而宣慰司如故府所治在城宣慰所治在城南)而以長官司七十五分𨽻焉貴州内地自此始(初洪武中貴州都指揮使司至是領十八衛而以長官司七𨽻焉後二年復設按察使于是貴州二司官與各省同而鄉貢則附于雲南)
令民牧馬
公元1429年
 洪武初應天諸府民牧馬(初制應天太平鎮廬州鳯陽揚州六府滁和二州民牧既而熊廣武武三衛五人共養一馬嵗課一駒解京尋又以牧監羣馬悉歸有司専令民牧江南十一户江北五户養馬以免身役課駒一如三衛軍)至是行之北畿計丁養馬十五丁以下養馬一十六丁以上養馬二其以事編發七户養馬一得除罪自後馬日蕃輙責民牧民年十五即養馬散之山東河南民漸苦之(山東宣徳四年河南正統十一年始)帝如北京皇太孫從命皇太子監國
 以尚書蹇義學士黄淮諭徳楊士竒洗馬楊溥(字弘濟石首人)輔太子監國
仁孝皇后
公元1409年
 先是帝營夀陵于昌平封其山曰天夀(事在永樂七年)至是始成名長陵(在昌平州北)以后葬焉
公元1403年
夏五月定死納贖
 命法司定議死罪情重者殺之情輕者得納贖斬八千貫絞六千貫流徒以下納鈔有差無力者發天夀山種樹
秋七月封阿嚕台為和寜王
 先是衛拉特哈木時累請賞賚留勅使不遣帝遣中官賫勅責之既而哈木特弑其主布尼雅鍚哩立嗒爾巴(舊作答里巴今改後仿此)為汗阿嚕台遣使告請發兵討賊願率所部前鋒故有是命
八月北京地震(甲午)十二年春二月親征衛拉特
 瑪哈木擁兵飲馬河將悉衆南犯楊言襲阿嚕台開平守將以聞帝下詔親征栁升領大營鄭亨中軍陳懋李彬左右哨王通(咸寜人)譚青(淵之子)領左右劉江(即劉榮初冒父名後始更名互書)朱榮前鋒先遣率師興和
三月張輔追獲陳季擴于老撾(蠻名撾家明置宣慰司雲南布政司六十八程今為南掌國)
 先是輔與晟㑹順州(永樂中置屬順化府)敗賊于愛子江(在順州東北)破其象陣俘斬千餘人擒偽將軍潘徑阮徐等(事在十年)至是進師羅蒙江(在交阯田和縣界)道險騎不得進輔與將校徒步行山箐中夜半抵其巢悉擒鄧景異阮鎔等皆磔以徇又遣别將追斬阮帥于南靈州(永樂中置屬新平府)季擴走老撾輔遣指揮師祐破其三闗(方輿紀要老撾東南交阯接界處)遂縛季擴及其孥送京師斬之交阯平帝北京皇太孫
 帝謂侍臣曰朕長孫聰明英鋭歴行陣俾知兵且可將士勞苦征伐不易又命學士胡廣等即軍中太孫講論經史
夏六月至和拉和錫衮(方輿紀要漠北故和林東按和拉和錫襄舊作忽蘭忽失温今改)大破衛拉特兵追至圖拉河哈木特遁
 前鋒都督劉江遇敵于剛哈拉海(漠北地名今舊作哈里咳改)擒斬數十人諸軍程進至和拉和錫衮瑪哈木特等三部埽境來戰帝升髙阜見其衆分三隊乃命栁升等攻其中陳懋王通攻其右李彬譚青馬聚攻其左火器齊發親率鐡騎馳擊大破之斬其王子十餘人部衆千級追奔度兩髙山圖拉河哈木特等遁帝欲窮追皇太孫及時班師從之還至三峯山阿嚕台復遣使來朝
秋八月帝還北京
蠲北京州縣田租二年
九月晉王濟熺(恭王棡子)為庻人進封平陽王濟熿(熺弟)為晉王
 熿少狠戾失愛於父熺既嗣位追憾其父并憾熺嗾其弟慶成王等日熺于朝又誘府中官校文致其罪帝信之奪熺爵及世子美圭並為庻人而立熿為晉王(既立驕恣暴横一府咸被其害至進毒嫡母謝氏逼烝恭王侍兒莫敢言)
閏月右春坊大學士黄淮等于
 帝親征太子遣使迎稍緩帝入髙煦譖悉徵東宫官屬下詔獄楊士竒楊溥金問(字公素吳人)皆坐繫特宥士竒復職
冬十一月翰林學士胡廣等修五經四書宋儒性理諸書
 書成名曰大全頒行天下(大全書全摭宋元諸儒成説類聚成編鮮所折衷後儒少之乙未)十三年春正月哈木特遣使來朝
 瑪哈木特遣使謝罪貢馬詞極卑順帝曰衛拉特不足與較受其獻館其使者
工作囚徒
 先是命出繫囚輸作贖罪既而亡者有司請捕之帝曰此皆衣食空乏出于不得已遂命見役者俱還家共釋四千九百餘人
海運
 㑹通河既開黄河與之合流入淮(俱見前)漕道大通遂罷海運
三月帝䇿士于北京
夏四月英國公張輔出鎮交阯
 班師甫還(在三月)論功賞賚遣出鎮(交阯討餘寇陳月湖等平之)
兵部尚書詹事金忠卒(謚忠襄)
 忠少随兄戍通州以善卜聞燕兵既起僧道衍薦為謀臣(事見前)帝即位歴官兵部尚書建儲議兼詹事北征太子監國帝入髙煦譖悉徵東宫官屬下獄以忠勲不問宻令審察太子忠言無有帝怒忠免冠頓首連坐以保之以故太子得無廢而宫僚楊溥黄淮等亦獲全至是卒
五月丁酉朔日
清江浦(在淮安府山隂縣西北運河由此出清口為水陸孔途今河道總督駐出)
 初漕粟淮安陸運以達清河勞費甚鉅陳瑄請自淮安城西管家湖(舊有南北二湖今淤為田)鑿渠二十里為清江浦(宋轉運使喬為岳嘗開此瑄復濬之)導湖水入淮置四閘宣洩又縁河十里築隄引漕直達河漕稱使
秋九月北京地震(丙申)十四年春正月北京河南山東
 發一百三十八萬賑之
三月阿嚕台敗衛拉特來獻
夏四月禮部尚書吕震封禪不許
 時禮部侍中周訥封禪力賛之帝謂曰今天下水疾疫難語太平唐太宗欲行封禪魏徵力諌而止爾等所請異於徴之所以愛君者矣不許
秋七月錦衣衛紀綱伏誅
 綱便僻詭黠善鈎人意愛幸令典詔獄綱覘帝㫖廣布校尉日摘臣民陰事帝悉下綱深文誣詆以為忠擢都指揮僉事錦衣衛益恣横謀不軌内侍讐綱者發其罪下都察院按治有狀即日磔于市天下快之
九月京師地
始命御史巡鹽
冬十月帝還京師
十一月張輔
 輔凡四至交阯前後建置郡邑増設驛傳遞運規畫甚備交人所畏惟輔至是召還(丁酉)十五年春二月谷王有罪廢為庶人
 橞自徙封長沙恃前開門日益驕恣不軌䕶衛張興懼祸及因奏事北京白之帝未信㑹蜀王椿子悦燇得罪逃橞所橞因詭衆曰建文君尚在我將為申大義椿聞之上變告帝召橞入朝示以蜀王章橞伏地請罪羣臣請誅之又下諸王議皆以為當死帝曰吾寜生橞乃廢橞及其二子並為庻人
豐城侯李彬交阯
三月漢王髙煦有罪徙封安州(本棣州明改樂安後改武定今府屬山東)
 髙煦初封雲南曰我何罪而斥萬里不肯行(髙煦請得天䇿衛䕶衛唐太宗天策上將得之偶然)已而改封青州托故不欲往私選各衛健士為腹心募兵三千人不𨽻籍兵部縱使拍掠兵馬指揮野驢擒治髙煦手鐡𡗨撾殺野驢莫敢言遂僭用乗輿器物帝還京師盡得其不法數十事召至切責之褫衣冠西華門將廢為庶人皇太子泣涕力救乃削兩䕶衛誅其左右數人徙封安州即日行帝北巡皇太子監國(戊戌)十六年春正月交阯復亂
 交人故好亂中官馬騏采辦至大境内珍寳人情擾動桀黠者鼓煽之大軍還即並起為寇李彬遣將討定之至是俄樂(交阯舊縣清化府)巡檢黎利及乂安知府潘僚等復乗機作亂初事陳氏為金吾將軍歸命後授巡檢以是怏怏與其黨放兵四掠叅政侯保(贊皇人)馮貴(武陵)死焉帝以賊乆未平榮昌伯陳智(夀州人)為左叅將討之(在十八年)其後羣寇悉破滅惟利竄匿老撾檄其酋發所部兵捕之不獲
三月姚廣孝
 初北平兵起隂謀首發廣孝及帝轉戰天下廣孝決䇿之功為多(論者謂帝躬冒不韙以争天下惠帝不終諸臣被戮追原祸首廣孝始之)既拜太子少師長洲同産姊姊納訪其友王賓(號光菴長洲人)不見遥語和尚誤矣和尚誤矣復往見姊姊詈之廣孝惘然至是死追封榮國公(王賓不見廣孝舊史例議引錢謙益列朝詩集以為廣孝出賑蘇湖長洲徒步讙若平生賑災鋪陳功徳震澤記聞稱吳中髙豈肯漫作諛語要人功徳且其記安在後人未聞有見之者謙益不足據今明史仍采建文遺跡語載入廣孝本傳遵之)
夏五月胡廣卒(謚文穆)
 廣于建文時對䇿指摘親藩擢第一及即位首偕解縉迎附醇謹見幸時人以方胡廣始終恩寵弗衰及卒特賜
秋七月贊善梁潛(字用之泰和人)司諫周冕(繁昌人)于獄殺之
 時太子監國宦寺黄儼等黨趙王髙燧隂謀奪嫡太子赦罪人帝怒以潛輔導闕下獄死(己亥)十七年夏六月倭寇遼東總兵官劉榮擊破之(江後以破倭冦封伯改名榮)
 倭數寇海上江度形勢請于望海堝(在奉天府寜海縣東南地髙屯兵暸望為瀕海要地)築城堡以備之入王家山島(在寜海縣東南海中)江急引兵赴堝依山設伏别遣將斷其歸路步卒迎戰敗走江分兩路夾擊盡覆之倭自是不敢復入遼東(庚子)十八年春二月蒲䑓(隋縣今屬山東武定府)妖婦唐賽兒作亂平之
 賽兒蒲䑓縣民林三妻以幻術聚衆(自稱佛母成敗石函寳書神劍役鬼剪紙作人馬相戰鬬)據益都石柵(在益都縣西南)為亂攻下莒即墨安邱詔安逺侯栁升都指揮劉忠京軍往勦以大將意輕賊賊乞降信之夜為所襲中流矢死比明始覺賽兒已遁别賊攻安邱益急都指揮僉事衛青(字明徳華亭人)方屯海上聞之帥千騎晝夜馳抵城下再戰大敗斬馘六千餘人鰲山(明衛在即墨縣東今裁)指揮王真亦殱賊于諸城遂平賽兒不獲摧辱之為刑部尚書吳中(字思正武城人)所劾詔擢都指揮使下獄已得釋(帝以賽兒未獲山東三司官悉坐縱寇誅擢刑部郎中段民左叅政時索賽兒急盡逮山東北京天下尼媪先後萬人所在擾民力為矜宥人情始安段民時舉武進人)
秋八月丁酉朔日
冬十一月皇太孫皇太子北京
 時將遷都故有是命(辛丑)十九年春正月遷都北京
 改京師南京北京京師徙都頒詔天下大祀天地南郊
夏四月奉天謹身華葢三殿
 詔羣臣條奏闕失直言無隐
主事蕭儀侍讀李時勉(名以字行安福人)于獄
 左庶子侍講鄒緝(字仲熈吉水人)應詔上言(畧曰陛下肇建北京鉅費調度甚廣農民終嵗供役猶且以供薪剝桑皮以為楮加之官横征日甚一日非其土産動科千百小民轉購他所其植倍蓰及至進納不中往復輾轉重為民累自營以來工匠假託威勢驅民移徙號令一出屋宇立摧與突粗完又復重徙有三四遷而不能定居者此陛下所不知而人民疾怨者也貪官汚吏徧布内外朝廷毎遣一人虐取苛求初無限量有司承奉惟恐不及剥下媚上有同交易小民所積㡬何誅求若此山東河南山西西水相仍民至剝樹皮草根為食而京師僧道萬餘人日耗廩米此奪民食以養無用朝廷賚錢幣布馬外蕃所出數十萬而所取不能一二散馬民間馬死輒令賠補不知人民耗矣多馬奚禆漢北降人皆懐窺覘非真逺慕王化乃使犀居輦轂供帳賞賚以優之此豈足明廣大耶夫奉天殿陛正朝也災首及馬自非省躬責已改革改化疏滌天下窮困之人不能上回天怒還都南京保養聖躬散遣工匠停止征𣲖将災沴不作太平可致矣)疏入不省時帝以定都詔天下忽罹火災頗懼而言事者僉云遷都不便不懌時勉言尤峻切于是發怒時勉獄(時勉條上十五事極言北京營建之非及入貢諸人不宜使羣居輦轂大拂帝意已觀其他説多中時擲地復取者再率多施行大臣希㫖言者謗訕下獄事在十一月)出給事阿暹(字□暉池州建徳人)御史鄭維桓(慈谿人)等于外(事在八年)而意得無罪
蹇義等分巡天安撫軍
 以三殿災勅延臣二十六人分巡天下問軍民疾苦文武長吏擾民者奏黜之
秋八月辛卯朔日
冬十一月遣使天下庫藏
户部尚書夏原吉等于兵部尚書方賓(錢塘人)自殺
公元1404年
 帝將大舉北征原吉賓及刑部尚書吳中等議皆以為不當出帝力言軍興費絀帝不懌原吉邉儲多寡對曰比年師出無功軍儲十䘮八九災𤯝迭作内外俱疲乞遣將往征勿勞車駕帝怒立命原吉出視開平糧儲吳中入對如賓言帝益怒下原吉及中于獄自經死遂命侍郎張本等分山東山西河南應山諸府督造糧車丁夫運期明年二月集宣府(壬寅)二十年春正月己未朔日罷朝㑹帝自將征阿嚕台命皇太子監國
 阿嚕台初為衛拉特所敗窮蹙南竄帝納而封之數年生聚蓄富浸桀驁拘留朝使時將兵出没塞下至是大入興和都指揮王瑛于是决策親征
夏六月雨水傷稼
 南北山東數十州縣霪雨傷稼
秋七月帝至沙狐原(在興和北)阿嚕台遁遂移師征烏梁
 大軍開平諜報阿嚕台攻萬全諸將請分兵還擊帝曰詐也彼慮吾捣巢欲以牽制疾驅之攻萬全者果遁去大軍沙狐原阿嚕台大懼母妻皆詈之于是盡棄輜重庫倫海側遁去命發兵焚之收其牲畜而還帝謂諸將曰阿嚕台恃有烏梁海部衆敢行悖逆移師翦之遂簡步騎二萬五道並進至啟拉爾河(方輿紀要在朶顔境内舊作屈裂兒河今改)遇其部衆帝麾騎夾擊自率前鋒衝之散走其地背河面左皆山大軍依山而軍帝乗髙望之見其衆稍復聚乃麾兵繞出其右其衆突至盡獲之又麾兵繞出其左先伏神機弩于深林中其衆棄輜重走左遇伏遂大潰追奔三十里斬部長數十人别以兵徇河西斬獲甚衆
八月班師
 請將分道捕擊者亦以次獻㨗下詔班師
九月帝還京師
左春坊大學士楊士竒吏部尚書詹事蹇義于獄尋釋之
 太子遭讒搆帝以士竒輔導闕下錦衣禮部尚書吕震張鶴朝叅失儀太子宥之帝怒不匡正命下獄尋皆釋之
冬十月遣使天下倉儲
閏月乾清宫災(癸卯)二十一年夏五月趙䕶衛指揮孟賢等謀逆伏誅
 帝有疾多不視朝賢與宦官黄儼衛士髙以正等相結造偽詔謀進毒于帝從中下詔太子而立以正語其甥王瑜上變帝立捕賢等鞫之得實帝顧髙燧曰汝為之耶髙燧戰慄不能言太子力解之曰此下人所為髙燧不與知乃得免賢等皆伏誅
六月庚戌朔日
秋七月李時勉于獄復其官
八月帝復自將征阿嚕台命皇太子監國
 邉將言阿嚕台將師衆南犯帝曰彼意吾不能復出當先塞下待之
冬十月至上莊堡(在宣化府萬全縣北)蒙古額森托干(舊作也先土干今改後仿此)來降班師
 大軍西陽河(即西洋河西安府淮安縣西北自西天鎮縣流入經西陽河堡下流東洋河合入桑乾河)聞阿嚕台為衛拉特敗部潰散駐師陳懋前鋒至宿嵬山(方輿紀要興和北亦曰宿嵬口度漠處也)遇王子額森托干率所部來降大喜封為忠勇王賜姓金忠賞賚甚厚遂班師
十二月帝還京師
公元1389年
 二十二年春正月復詔北征(甲辰)金忠數請撃阿嚕台願為前鋒自効帝初不許㑹開
 平守將言阿嚕台兵近邉羣臣勸帝如忠言帝意遂決
夏四月帝發京師皇太子監國
 大學士楊榮金幼孜楊士竒等留京師太子大軍開平諜者知阿嚕台遁帝意亦獻兵乃下詔暴阿嚕台罪而宥其來降者時比年用兵白骨被野帝命瘞諸道旁製文紀之
六月至達納穆爾河(方輿紀要和林東北或曰庫庫諾爾元太祖初㑹集部落之地按達納穆爾舊作答蘭木兒庫庫諾爾舊作濶濶納浯兒今並改)詔班師
 前鋒至達納穆爾河不見敵命張輔窮捜山谷三百餘里無一馬跡帝進駐河上陳懋等前覘至白邙山(方輿紀要在漠外)無所遇以糧盡引還
南京地
秋七月有疾榆木州(在故聞平城西北)崩
 帝還至水源(在漠北八年春帝北征過此甘泉溢出名之曰神應)命楊榮金幼孜崖石為銘遺吕震旋師皇太子詔告天下時帝已不豫次蒼崖疾甚左右歎曰夏原吉愛我榆木川疾大漸遺詔傳位皇太子䘮禮一如髙皇帝遺制遂崩楊榮金幼孜等議以六師在外秘不發䘮鎔錫為稗以斂載以龍轝所至朝夕上食常儀榮及御馬少監海夀馳訃太子太孫奉迎鵰鶚谷(在宣化府龍門縣東有堡)太孫至軍中始發喪郊迎仁智殿加殮納梓宫
八月太子髙熾即位(是為仁宗)
公元1390年
 大赦天下明年洪熙元年
夏原吉黄淮等于獄復其官
 時原吉吳中楊勉黄淮楊溥金問乆繫獄中遺詔至京師太子即釋之咨原吉以時原吉對以賑饑賦役西洋寳船雲南交阯採辦悉從之即位原吉等官
復置三公三孤
 洪武初三公官以李善長等為三孤兼領建文永樂問罷公孤官至是復設以公侯尚書兼之
楊榮金幼孜楊士竒黄淮等官領内閣如故
 初解縉等入文淵閣編檢講讀之官不得専制諸司諸司奏事不得相闗白帝即位以榮士竒等皆東宫舊臣乃進榮為太常卿幼孜户部侍郎文淵閣大學士如故士竒禮部侍郎華葢殿大學士黄淮通政使武英殿大學士已復置謹身殿大學士改榮為之未㡬士竒皆遷尚書閣職漸崇
九月黄福交阯兵部尚書陳洽(字叔逺武進人)代之
公元1421年
 福在交阯十九年編氓籍定賦税校學置官師數召文老宣諭徳意屬吏苛擾一切鎮之以静上下帖然帝以福乆勞于外召還交人扶走送號泣不忍别福既還交阯賊遂劇訖不能
羣臣請公除不許
 易月制滿禮部尚書吕震請即吉侍郎楊士竒不可尚書蹇義兼取二説進帝曰梓宫在殯易服豈臣子忍言士竒是也明日素冠麻衣絰而視朝(時羣臣皆已吉服士竒英國公張輔服如帝帝歎曰武臣也而知禮六卿由是見親重)詔自今官用物悉于所産地市之
 詔工部古者任土作貢不强無比如丹石青之類所司不究物産之地槩徵郡縣科派病民自今官所用物必于所産地直市之違者罪不宥
始置南京守偹
 以襄城李隆者(字産平和州人之子)為之兼領中軍都督府勲臣守偹南京自此其後復以内臣守偹(後景泰中復置協同守偹一人)
鎮守交阯中官山夀請授黎利清化知府從之
公元1422年
 初利未叛時與夀相善及竄老過已為所逐(朝廷詰責逐利)乃率衆求撫而匿俄樂不出尋寇茶籠(交阯舊州屬乂安府)敗鎮守㕘將方政(全椒人)兵殺指揮伍雲(定逺人)㑹帝踐阼入朝力言利與已相信今往諭之必來歸帝恐為所紿夀叩頭言如利不求臣當萬死帝頷之遣夀齎敕往諭敕甫降利已清化指揮同知陳忠(臨淮人)戰没明年利得敕亦無降意楊言秋涼赴官冦掠不己(時榮昌伯陳智方政協同鎮守暗懦素無將畧與政積不相能中官山夀一意主撫專進止以故賊益猖獗官軍不能制)賜少傅吏部尚書蹇義銀章
 少傅楊士竒少保楊榮太子少傅金幼孜太子少保賜銀章各一曰䋲愆糾繆諭以協力贊務政事有闕或羣臣未從者用此章宻疏以聞(既而户部尚書夏原吉少保原吉銀章勉如士竒等)
冬十月魏國公徐欽
 初輝祖以忤成祖奪爵(事見前)及卒復封其子欽十九年來朝不辭徑去成祖怒罷為民至是復故
有司雨澤者即以聞
 通政使請彚四方雨澤章奏給事中收貯帝曰祖宗前知水旱以便恤民故令奏雨澤今送給事是終不知也自今奏至即以聞
皇后張氏(永城人兵馬副指揮騏之女)
立子瞻基為皇太子
 并封子瞻埈(帝第二子)為鄭王(居鳯翔後徙懐慶)瞻墉(帝第三子)越王(居衢州未之藩卒)瞻墡(帝第五子)襄王(居長沙後徙襄陽)瞻堈(帝第六子)荆王(居建昌後徙蘄州)瞻墺(帝第七子)淮王(居韶州後徙饒州)瞻塏(帝第八子)滕王(居雲南未之藩卒)瞻垍(帝第九子)梁王(居安陸)瞻埏(帝第十子)衛王(居懷慶未之藩卒)詔舉賢才
 今于五品以下官及軍民之訪薦徳行惇篤文學優長量才應用舉後犯贓連坐舉者
大學士法司録
 帝性仁恕楊士竒楊榮金幼孜比年法司之濫朕所深知所擬大逆不道往往出于文致自今審决重囚三人必往同讞有寃抑者雖細故必以聞
十一月詔羣臣極得失
長陵
 謚曰文皇帝太宗(後嘉靖中廟號成祖史贊文皇少長習兵幽燕形勝之地乗建文孱弱長驅内向奄有天下即位以後知人善任雄武畧同髙祖六師出漠塵淸成功駿烈卓乎盛矣然而革除之際倒行逆施慙徳亦何可掩哉)
公元1425年
仁宗皇帝(乙巳)洪熙元年春正月建弘文閣
 詔選諸臣有學行入直楊士竒侍講王進儒士陳繼(字嗣初呉縣人)蹇義學録楊敬訓導何澄詔以博士敬為編修給事中直閣中命學士楊溥掌閣事佐之(帝親授榮閣印日用卿等非止助益學問亦欲廣知民事為理道助如有建白封職以)
二月帝耕耤田
南京地
公元1422年
 凡十有六震(四月又三震五月復震)
三月權謹(字仲常徐州人)為文華殿大學士
 謹初光禄丞事母至孝帝曰能孝者必忠忠孝之人可任輔導特擢之詔求直言
公元1421年
 初大理少卿弋謙(代州人)言事過激帝怒停謙朝㕘未㡬帝以言者益少遂詔羣臣曰去冬無雪今雨隂愆和必有其咎朕于謙一時不能含容未嘗不自愧咎爾諸臣勿以前事為戒于國家利弊政令未當直言勿諱朝㕘如故
隆平(昭慶縣宋改隆平令縣屬趙州)饑
 有司請以官貸之帝曰饑即賑之何必曰貸詔法司慎刑
 詔曰刑者所以禁暴止邪導民于善也吏或深文傳㑹以致寃濫朕深憫之自今其悉依律擬罪若朕過于嫉惡法外用刑法司執奏五奏不允三公大臣執奏必允乃已諸司不得鞭囚背及加人宫刑有自宫者以不論人為非父子不相是以舜罰不嗣文罪不孥自今非謀反勿連坐親屬古之盛時民言以資儆戒奸人往往摭拾誣為誹謗法吏刻深鍛錬刑之不中民則無措其除誹謗今有告者一切勿治詔北京都司復稱行在
 將遷都南京故有是命
公元1422年
夏四月山東淮徐今年租税之半
 帝聞山東及淮徐民之食有司夏税方急乃御西角門楊士竒草詔今年夏秋税之半士竒上恩至矣但須户工二部與聞帝曰有司國用不足必持不決救民之困當如救災拯溺不可遲也趣具楮筆令士竒門樓書詔帝覽畢即下所司
皇太子居守南京
五月左遷李時勉羅汝敬(名以字行吉水人)為監察御史尋下
 獄侍讀李時勉抗疏言事帝怒召至便殿不屈武士以金𡗨擊之脇折死而復蘇侍講羅汝敬言事並改監察御史頃之下獄帝崩
 先是不豫中官海夀馳召皇太子及是崩遺詔皇太子即位
六月太子瞻基至自南京即位(是為宣宗)大赦
公元1423年
 太子方謁孝陵海夀至太子即日就道南京頗傳凶問又傳漢王髙煦伏兵于道邀太子羣臣請整兵衛或請從問道太子不可君父在上誰敢干之驛道馳還良鄉太監楊瑛尚書夏原吉吕震遺詔至宣訖太子盡哀入宫發喪越十日即位大赦明年宣徳元年
皇后皇太后立妃胡氏(濟寕錦衣百户榮之女)為皇后
閏月翰林學士楊溥内閣
 罷弘文閣召内閣機務(楊士竒同治内閣王進等以原職𨽻翰林院帝謂曰古君臣更相戒飭用治太平卿將何以輔朕對曰臣受國厚恩安敢忘報帝曰直箴朕過報朕多矣直言非難受直為難陛下既以命臣敢不盡忠以告)
更定科舉
 初制禮闈取士不分南北仁宗時楊士竒請定取士之額南人十六北人十四仁宗以為然帝即位遂詔行之(其後復分南北中為三以百人為率則南取五十五名北取三十五名中取十名中謂四川廣西雲南貴州鳯陽廬州二府滁徐和三州也)
公元1426年
秋八月始置巡撫
 以大理寺卿胡概(字子節豐城本姓熊隨母適胡氏遂冒其姓)㕘政葉春(海鹽人)巡撫南畿浙江(巡撫始此)自是災荒盜賊輙遣大臣巡撫事已召還成化以後遂成定員三司之任漸輕詔内外臣舉堪任守令者
九月獻陵(在昌平州長陵西北)
 謚曰昭皇帝仁宗(明史賛仁宗東宫屢遘媒孽而終以誠敬獲全踐位一載用人行政善不勝書而使天假之年涵濡休養徳化之盛豈不文景比隆哉)
 御批歴代通鑑輯覧卷一百二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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