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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1a 页 WYG0339-0255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二

成祖皇帝
(癸/未)永乐元年春正月复周齐代岷四王国
 帝即位初四王俱已复爵及是并还故封各令之国
 (谷王橞以开门功赏赐优□寻徙封/长沙辽王植自请改封荆州从之)
以北平为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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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北京留守行后军都督府行部(尚书二人侍郎四/人所属六曹各设)
 (郎中/等官)国子监改北平曰顺天府
二月遣御史分巡天下
 自是遂为定制(至洪熙元年定出/巡之期以八月)
徙封宁王权于南昌
 初权之被诱入关也帝许以事成中分天下及即位
 留之京师时大宁残破已无可归乃乞改南土请苏
 州及钱塘皆不许封之南昌(旧史载王屏从兵与老/中官数人偕往南昌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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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卧城楼乞即封南昌帝不得已许之即布政司为/邸㼨甋规制皆无所更说本姜清秘史考宁王素有)
 (智略既被成祖诱报复不许封内地当必图免祸自/全岂有不俟朝命而径往南昌之理野史无稽今不)
 (取/)已而有告权巫蛊诽谤者密探无验得已权自是
 日韬晦搆精庐一区读书鼓琴其间终帝之世得无
 患
三月始以大宁地畀乌梁海
 改北平行都司为大宁都司徙保定以大宁地畀乌
 梁海自是北边失一重镇(自北平兵起帝既诱执宁/王权乃选乌梁海三千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2b 页 WYG0339-0256b.png
 (为奇兵从战数有功及天下既定遂割大宁地畀之/以偿前劳由是洪武中所筑诸城尽废后至天顺末)
 (大宁遂尽为乌梁海所有/辽东宣府声援因之隔绝)
命平江伯陈瑄等督海运饷北京辽东
 洪武中静海侯吴祯等先后督江浙边海卫军岁转
 辽饷至三十年以辽饷赢羡罢海运及是北方军储
 不足乃命瑄与都督佥事宣信帅舟师由海道运粮
 四十九万石饷北京辽东自是岁以为常
夏四月命户部尚书夏原吉浚吴淞江(即古松江自太/湖分流经吴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3a 页 WYG0339-0256c.png
(县东南下流至/嘉定县入每)
 时苏松嘉湖诸郡频年水灾命原吉治之原吉上言
 浙西诸郡苏松最居下流太湖在其西南绵亘几五
 百里顷因浦港堙塞湖流涨溢伤害禾稼拯治之法
 在浚吴淞诸浦而吴淞下流适当潮汐之冲泥沙易
 致淤壅惟嘉定刘家港(即刘河口/注见前)径通大海常熟白
 茆港(今日白茆浦在大仓州/东北宋尝置砦于此)径入大江皆广川急流
 今宜疏吴淞南北两岸安亭等浦(安亭在昆山县/东南今有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3b 页 WYG0339-0256d.png
 太湖诸水入刘家白苑二港使其势分松江大黄浦
 (首受三苑诸水东流经华亭诸县至上海县东北会/吴松江入海相传战国楚春申君所凿故亦名春申)
 (浦为三苑即今泖湖在娄县西有上中下三名以/北 上泖亦曰圆泖中曰大泖南曰下泖长泖)
 通吴淞要道其入海处亦宜浚令深阔庶几复禹贡
 三江入海之旧帝从之命发民夫开浚原吉昼夜经
 画布衣徒步以身先之功遂成
遣中官侯显等使外域
 帝闻乌斯藏僧哈里玛(旧作哈立麻/今改后仿此)善幻化欲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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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因通迤西诸蕃命显赍书币往迓选壮士健马护
 行未几又遣马彬使瓜哇(注见/前)苏门答剌(在占城西/南海中为)
 (西洋/要会)诸国李兴使暹罗(即隋唐赤土国后分为暹与/罗斛二国元时罗斛并有暹)
 (地遂称/暹罗)尹庆使满加剌(在占城南海中或言即/古顿逊唐哥罗富沙)柯枝
 (在西海中或云/即古盘盘国)诸国于是中官衔命异域者纷纷四
 出矣
秋八月徙富民实北京
 时发流罪以下垦北京田又徙直𨽻苏州等十郡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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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等九省富民实之
削历城侯盛庸爵寻自杀
 帝初命庸镇淮安旋移山东庸常不自安陈瑛诬以
 心怀异谋遂削其爵庸自杀
冬十一月颁大统历于朝鲜诸国
北京地震
闰月封胡𡗨为安南国王
 惠帝时黎季犛弑国王陈日焜立其子颙及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5a 页 WYG0339-0257c.png
 弑之而篡其位更名曰胡一元名其子苍曰胡𡗨寻
 自称太上皇传位于𡗨朝廷不知也帝初践阼𡗨遣
 使奉表朝贡诡言安南王陈氏嗣绝臣为众所推乞
 赐封爵帝遣使赍𠡠谕其陪臣耆老询以陈氏继嗣
 有无及推立诚伪𡗨遂遣使还奏遂诏封𡗨未几安
 南旧臣裴伯耆诣阙告难既而前国王日煃弟陈天
 平来奔请兵复雠(事在/明帝)帝始悔封𡗨之误遣使诘责
 令具篡夺之状以闻𡗨复遣使谢罪请迎天平归国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5b 页 WYG0339-0257d.png
 帝信之遂遣都督佥事黄中吕毅(项城/人)以兵纳天平
 于安南(事在/三年)至芹站(在安南国旧谅/山府鸡陵关南)山径险恶𡗨伏
 兵邀杀天平中等引兵欲战桥断不得前遂还(事在/四年)
 事闻帝大怒决意兴师讨之
始命内臣出镇(考王世贞史料以中官出镇自永乐八/年遣马靖始今明史据革除备遗录以)
 (为始于是年特书于本纪因遵之并据/备辽录及明史兵志宦官传序辑目)
 初惠帝御内臣严燕兵逼江北多逃入军中漏朝廷
 虚实帝深以为忠于已及即位封赏既行诸宦官言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6a 页 WYG0339-0258a.png
 功不已帝患之会镇远侯顾成都督韩观刘真何福
 等出镇贵州广西辽东宁夏诸边乃命宦官中有谋
 者与之偕行赐公侯服位诸将上未几云南大同甘
 肃宣府永平宁波亦各相继遣使已又设京营提督
 使监军(在八/年)复建东厂(在十/八年)使刺外事大权悉以委
 寄遂为一代厉阶
(甲/申)二年春三月始选进士为翰林院庶吉士
 洪武时庶吉士不专属翰林(事见/前)及是春廷试进士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6b 页 WYG0339-0258b.png
 赐曾棨(字子启/永丰人)第及第出身有差复命于第二甲择
 文学优等杨相等五十人及善书者汤流等十人俱
 为翰林院庶吉士于是庶吉士遂为翰林官寻又命
 学士解缙等选才资英敏者就学文渊阁缙等选修
 撰棨庶吉士相等共二十八人以应二十八宿之数
 庶吉士周忱(字恂如/吉水人)自陈年少愿学帝喜而俞之时
 人为之挨宿以其在二十八宿之外也(其后或□科/一选或连科)
 (屡选或数科不选所选多寡亦无定额其与选者谓/之馆选以轮詹官望优资深者一人课之谓之教习)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7a 页 WYG0339-0258c.png
 (比三年试之其留者二甲为编修三甲为检讨不得/留者为给事中御史主事或出为州县官谓之散馆)
 (最后教习以吏礼/部侍郎为之也)
夏四月立子高炽(与二王俱/皇后出)为皇太子封高煦为汉王
(初封云南/后改乐安)高燧为赵王(封彰/德)
 帝初起兵高煦常从战有功帝喜以为类已高煦亦
 以此自负谋夺嫡及议建储邱福等言高煦有功宜
 立独金忠力争以为不可帝召解缙问之缙称皇太
 子仁孝天下归心帝不应缙又顿首曰好圣孙谓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7b 页 WYG0339-0258d.png
 孙瞻基也(即宣/宗)复问黄淮尹昌隆(昌隆于帝即位初/名列奸党将就刑)
 (大呼曰建文时尝上疏让位陛下奏牍可覆帝取奏/阅之叹曰火烧头若早从所言朕亦无此劳苦也乃)
 (免昌隆死使往/北京辅导太子)对与缙同帝意乃决
以僧道衍为太子少师
 初帝即位授道衍僧录司左善世及是录
 功以为第一拜资善大夫太子少师复姚氏
 姓赐名广孝帝与语呼为少师而不名常居僧
 寺退朝仍缁衣尝命蓄发不肯赐第及两宫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8a 页 WYG0339-0259a.png
 人皆不受
六月汰冗官
封哈密恩凡特穆尔(旧作安克帖木/儿今改后仿此)为忠顺王
 哈密汉伊吾庐地元末以威武王纳古里(旧作纳忽/里今改后)
 (仿/此)镇之卒弟恩克特穆尔嗣帝即位遣使诏谕遂入
 贡诏封忠顺王(明年卒命其兄/子托克托袭封)
秋九月以胡俨为国子祭酒
 俨在阁承顾问尝不欲先人然少戆帝以为祭酒遂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8b 页 WYG0339-0259b.png
 不预机务
周王橚来朝献驺虞
 百官请贺帝曰瑞应依德而至驺虞若果为祥在朕
 更当修省不许周王宴赐加厚
冬十月河决开封
蒲城河津黄河清(十二月同州韩/城黄河亦清)
籍长兴侯耿炳文家炳文自杀
 刑部尚书郑赐(字彦嘉/建宁人)都御史陈瑛劾炳文衣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9a 页 WYG0339-0259c.png
 器皿有龙凤饰玉𢃄用红鞓僭妄不道诏籍其家炳
 文遂自杀(炳文子璿尚懿文太子长女建文初进驸/马都尉炳文北伐璿劝直𢷬北平不听遂)
 (败帝即位璿称疾不出坐罪死炳文虽太祖功/臣然终以惠帝肺腑戚故赐等希旨劾之遂及)
十一月京师地震(济南开/封亦震)
十二月李景隆有罪削爵
 初景隆以迎降功加太子太师授左柱国朝廷有大
 事景隆以班首主议诸臣皆不平周王首发其建文
 时至邸受赇事廷臣复劾其与弟增校谋逆有状诏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9b 页 WYG0339-0259d.png
 削勋号绝朝请至是李至刚(名钢以字/行华亭人)复言其居家
 不道事遂夺爵锢私第籍其家
(乙/酉)三年春正月鞑靼索和尔内属
 初北平兵起会郭勒齐称汗帝遣使贺之遂与通和
 其国公赵图噜根(旧作脱列于/今改后仿此)等率众助战并厚加
 犒赐及帝即位屡使致书郭勒齐赐之银币并及其
 知院阿噜台(旧作阿鲁/台今改)等至是阿噜台别部索和尔
 及察罕达鲁噶(旧作察罕达鲁/花今改后仿此)等先后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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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命赵王高燧居守北京
夏六月遣中官山寿帅师出云州(注见/前)
 时命武城侯王聪(蕲水/人)觇虏兵别遣山寿帅奇兵出
 云州北行会之人赍一月粮每三十里置五骑以待
 驰报宦者典兵自此始
遣中官郑和(云南人世谓/之三保太监)使西洋
 帝疑建文帝亡海外命和及王景和等踪迹之多赍
 金币率兵三万七千馀人造大船(凡六十/有二)由苏州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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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港泛海至福建达占城以次遍历西洋颁天子诏宣
 示威德因给赐其君长不服则以兵慑之诸邦咸听
 命比和还皆遣使者随和朝贡帝大喜未几复命和
 往遍赉诸邦由是来朝者益众和先后凡七奉使三
 擒番长(初使擒旧港酋陈祖义旧港故三佛齐国也/再使擒锡兰国王亚列苦奈儿及其妻子最)
 (后苏门答剌王子苏干利谋弑/其王并欲杀和和率兵讨擒之)为古来宦官所未有
 而诸番利中国货物益互市通商往来不绝故当时
 有三保太监下西洋之说而后之奉命海表者莫不盛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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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誇外番然中国前后耗费亦不赀其随行军士或以舟
 败漂没异国有十馀年始得还者什不存一二云
冬十月杀驸马都尉梅殷
 初殷守淮安悉力防禦及帝即位殷尚拥兵淮上帝
 迫公主齧血为书招之殷得书恸哭及还京既入见
 帝曰驸马劳苦对曰劳而无功徒自愧耳帝默然既
 而陈瑛奏殷祝诅畜养亡命帝命执殷家人送辽东
 至是殷入朝都督谭深指挥赵曦揣帝不悦殷遂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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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死桥下以殷自投水闻公主牵帝衣大哭帝归罪
 深曦斩之官其二子(有鄂尔和者降人也事殷久以/深曦杀殷请于帝断二人手足)
 (剖其肠祭殷遂自缢死改按/鄂尔和旧作瓦剌灰今)
十二月沐晟讨八百大甸(本八百媳妇国明初内附设/八百者乃八百大甸二宣慰)
(使/)降之
(丙/戌)四年春正月初御午朝
 令群臣奏事得从容陈论
三月帝诣国子监行释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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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开原广宁马市
 设马市三一在开原南关以待海西一在开原城东
 一在广宁以待朵颜三卫既而城东广宁皆废惟南
 关市独存
夏四月诏求遗书
六月己未朔日食不见
 礼官请贺不许
秋七月以成国公朱能为征夷将军帅师讨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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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大发兵讨安南命能为征夷将军沐晟张辅(字文/弼玉)
 (长子/也)副之帅十八将军分道进(一出广西/一出云南)诏之曰安
 南皆朕赤子惟黎季犛父子首恶必诛他胁从者勿治
 罪人既得当择陈氏子孙贤者立之
闰月营北京宫殿
 以泰宁侯陈圭(泰州/人)董其役宥杂犯死罪以下令输
 作命大臣往川湖各省采大工佐工(至十八年冬郊/庙宫殿始成)
八月齐王榑有罪废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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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榑性凶暴复国后益骄纵帝赐书戒之不悛五月榑
 入朝廷臣劾榑罪榑厉声曰奸臣喋喋又欲效建文
 时耶会尽斩此辈帝闻之怒留之京邸削官属护卫
 及是召其子至并废为庶人
冬十月朱能卒于军诏以张辅代之
十一月高文雅上书言事诏授以官
 先是通政使受四方章奏非重务不以闻帝知之降
 旨切责至是户部人材高文雅上书言时政首举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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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事次及救荒恤民陈瑛劾其狂妄请罪之帝曰草
 野之人不知忌讳言苟可采勿以直而废之命吏部
 量授文雅官
十二月赦
张辅大破安南兵
 辅军出凭祥(明置县后改州今为/土州属广西太平府)进破隘留鸡陵二
 关(隘留关在安南国旧谅/山府北鸡陵关注见上)抵芹站沐晟亦由蒙自(元/县)
 (今属云南/临安府)斩木通道夺诸关隘营白鹤(江西在安南/国旧兴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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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安南有东西二郡(交人以交州府为东都即古龙/编城以清化府为西都即古九)
 (真/城)依宣洮沱富良四江(洮江即云南澜沧江下流经/安南国临洮府谓之洮江其)
 (北曰宣江其南曰沱江合流处/曰三江口至交州界为富艮江)为固贼缘江两岸树
 栅筑城于多邦隘(在安南国旧/广威州西)连亘九百馀里辅军
 次富良江遣都督朱荣(字仲华/沂人)破贼于嘉林江(在安/南国)
 (旧北江府西南富良江支/流也以经嘉林川故名)遂与沐晟合军进攻多邦
 城夜四鼓令军士人持炬火铜角越重濠云梯傅其
 城指挥蔡福先登士蚁附而上角鸣万炬齐举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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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贼驱象迎战辅以画狮蒙马冲之翼以神机火器
 象皆反走贼火溃遂循富良进攻东都遣别将李彬
 (字质文/定远人)等取西都三江州县皆望风降贼焚其宫室
 仓库遁入海(明年春辅定谅江诸府贼以舟师入/犯大破之于木㔫江斩首三万馀级)
(丁/亥)五年春二月谪解缙为广西参议
 缙建议立太子语稍稍传外庭高煦深怨之谮缙泄
 禁中语帝怒遽出缙
三月封西僧哈里玛为大宝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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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侯显偕哈里玛至帝令建斋于灵谷寺为高帝
 高后荐福或言卿云甘露青鸟白象之属连日毕见
 帝大喜侍臣多献赋颂乃封哈里玛万行具足十方
 最胜圆觉妙智慧善普应祐国演教如来大宝法王
 西天大善自在佛领天下释教赐印诰其徒三人亦
 封灌顶大国师
夏四月皇长孙瞻基出阁就学
五月张辅擒黎季犛及其子苍送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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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军自谅江还至咸子关(在安南国旧建昌府快州/西北自东南海道入者此)
 (为要会/之处)贼以海艘入富良江辅与沐晟夹岸迎战都
 督柳升(怀远/人)等以舟师横击大破之季犛父子以小
 舟遁至海门泾水凅弃舟走官军至骤雨水涨数尺
 舟毕渡穷追至奇罗海口(在安南国旧/乂安府东南)获季犛及其
 子苍槛送京师安南平
六月置交阯布政司以行部尚书黄福(字如锡/昌邑人)领之
 求陈氏后不得乃以安南为交趾设府十七曰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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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州五/县十三)北江(领州三/县七)谅江(领州二/县十)谅山(领州七/县七)新安
 (领州四/县十三)建昌(领州一/县六)奉化(领县/四)建平(领州一/县六)镇蛮(领/县)
 (四/)三江(领州三/县三)宣化(领县/九)太原(领县/十一)清化(领州四/县十)
 安(领州四/县十三)新平(领州二/县三)顺化(领州一/县十一)升华(领州二/县十一)
 𨽻布政司州五曰广威(领州/二)宣化(领县/三)归化(领县/四)
 兴(领县/三)演州(领县/三)其他要害设十二卫控制之置三
 司以尚书黄福兼掌布政按察二司事吕毅掌都司
 黄中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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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丁钰为刑科给事中
 时严诽谤之禁山阳民丁钰讦其乡人诽谤得罪者
 数十人法司迎上旨言钰才可用立命为给事中
秋七月皇后徐氏崩
 后好读书尝为帝言当世贤才皆高皇帝所遗陛下
 不宜以新间旧又言帝尧施仁自亲九族始帝辄嘉
 纳及崩帝大悲恸为后荐大斋于灵谷天禧二寺听
 群臣致祭光禄为具物(初后弟增寿为惠帝所诛帝不/即位欲赠爵后力言不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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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竟封之使其子袭以告/后后曰非妾意也终勿谢)
冬十一月彗星见
(戊/子)六年春正月岷王楩有罪罢其官属
 楩在藩与沐晟交恶(晟于惠帝时/劾楩事见前)帝以书谕楩而召
 戒晟楩益沉湎废礼杀戮吏民帝怒夺宝册寻念楩
 建文中久囚系复之削其官属护卫(洪熙时徙楩武/罔寄居州治久)
 (之始建/王宫)
夏五月京师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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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张辅沐晟班师还京
 论功辅封英国公晟封黔国公馀爵赏有差(自唐之/亡交趾)
 (沦于蛮服四百馀年至是始𨽻版/国辅还帝赋平安南歌以宠之)
秋八月交阯复乱
 大军之讨黎氏也陈氏故官简定先降将遣诣京师
 复逸去说群盗邓悉等下之遂僭号称大越出没化
 州山中大军还即出攻咸子关扼三江府往来孔道
 诸州县皆响应事闻帝命沭晟以兵四万讨之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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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定战于生厥江(在交州/府西)败绩参赞尚书刘俊(字子/士江)
 (陵/人)被执骂贼死吕毅及参政刘昱(武城/人)皆死明年春
 复命张辅王友(荆州/人)帅师与晟协剿简定自称上皇
 立陈季扩为帝贼势益张(季扩本蛮人诡言陈氏后/交人不忍陈氏之亡于是)
 (相率归/季扩)
九月诏理狱囚
 科臣劾刑部都察院淹禁罪囚瘦死者众帝召尚书
 吕震等切责期三日内悉疏杂犯死罪以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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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命安远伯柳升平江伯陈瑄率舟师沿海捕倭
 柳升遇倭于灵山(在莱州府胶/州东南海中)败之瑄追至白山岛
 (在登州府蓬/莱县海中)百户唐锭等追至朝鲜义州界捷奏敕
 还师
(己/丑)七年春正月申茶禁
 洪武中以茶易马(事见/前)上马给茶八十觔中下以次
 减之帝初年招徕远人递增其数至是碉门茶马司
 至用茶八万馀觔增设茶马司后又特遣御史巡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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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帝北巡命皇太子监国
 诏惟文武除拜边军调发上请行在自馀常务悉启
 太子处分命吏部尚书蹇义兵部尚书金忠右春坊
 大学士黄淮左谕德杨士奇辅太子监国(时御史袁/纲覃珩党)
 (附陈瑛陷兵部主事李贞太子察其冤立白之以帝/方宠瑛故特宥瑛而下纲珩于狱又御史方恢匿父)
 (丧太子令械送行在于/是人皆服用法之当)
忠诚伯茹瑺下狱死
 瑺以首先劝进封忠诚伯坐不送赵王遣归里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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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逮至京得释还过长沙不谒谷王王以为言时方重藩
 王礼谷王又开金川门有功帝意向之遂逮瑺下锦
 衣卫狱瑺知不免服毒死
三月都督佥事平安自杀
 初惠帝时安以列将屡挫燕京已而兵败被执(事俱/见前)
 送北平帝即位累进后军都督佥事及是帝览章奏
 见安名曰平安尚在耶安闻遂自杀
夏闰四月诏重罪皆五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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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封卫拉特(亦蒙古部落在鞑靼西按卫/拉特旧作瓦剌今改后仿此)玛哈木特
(旧作马哈木/今改后仿此)为顺宁王太平为贤义王巴图博啰(旧作/把秃)
(孛罗今改/后仿此)为安乐王(卫拉特/始见此)
 初元臣孟克特穆尔(旧作猛可帖木/儿今改后仿此)据西陲卫拉特
 强甚帝自起兵北平即与之通和已而孟克特穆尔
 死众分为三其渠曰玛哈木特曰太平曰巴图博啰
 帝即位后屡遣使谕赐至是遣诺衮达什(旧作煖答/失今改后)
 (仿/此)等来贡马仍请封遂封三人皆紫金光禄大夫加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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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是岁一朝贡
遣给事中那骥使鞑靼为所杀
 鞑靼知院阿噜台杀郭勒齐迎元裔布尼雅锡哩(旧/作)
 (本雅失里今/改后仿此)于巴什伯里(旧作别失/八里今改)立为汗帝以书
 谕之不听命至是复遣骥往布尼雅锡哩杀之
诏御史勿复用吏
 帝以御史为朝廷耳目之寄宜用有学识达治体者
 诏自今勿复用吏黜洪秉等四人为序班(鸿胪寺官/秩从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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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以邱福为征虏大将军帅师征鞑靼败没
 帝以福为大将军王总火真(蒙古人封/同安侯)副之王忠(孝/感)
 (人封靖/安侯)李远(怀远人封/安平侯)为左右参将将精兵十万北
 讨时布尼雅锡哩已为卫拉特所袭破与阿噜台徙
 居胪朐河福帅千骑先驰遇游兵击败之遂渡河获
 其尚书一人诡言布尼雅锡哩闻大兵至惶恐北走
 去此仅可三十里福大喜信之曰当疾驰擒之诸将
 请俟诸军集侦虚实然后进福不从率众直薄敌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21b 页 WYG0339-0265d.png
 战二日每战敌辄佯败引去福锐意乘之敌众奄至
 围之数重聪战死福等皆被死全军尽没(初福将出/师帝虑其)
 (敢战轻敌陛辞日戒之曰兵事宜慎重勿易敌为所/绐及福遇敌进战不已李远谏曰敌诱我深入进必)
 (不利始天子与将军言何如而遂忘之也王忠亦力/言不可福皆不听遂败事闻帝震怒夺福封爵徙其)
 (家海南追封李远王忠为国公/念诸将无可仕者遂决意亲征)
九月庚午朔日食
冬十一月张辅讨交阯破之获简定
 辅进师咸子关贼以舟蔽江为营官军冲击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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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火俘斩无算迨至天平海口(在咸子/关南)贼党邓景异
 迎战短兵接击斩八百馀馀众皆溃于是季扩自言
 陈氏后请绍封辅曰向者遍索陈氏后不应今诈也
 吾奉命讨贼不知其他遂遣朱荣等以步骑先辅舟
 师继之自黄江(在安南国旧清化府东元和/志谓之小黄江下流入每)至神投
 海(亦日神符海口在安/南国旧建平府南)会师清化获简定于美良山
 中(美良交阯旧县在/故广威州东南)及其党送京师皆伏诛惟陈季
 扩遁去帝留沐晟讨之召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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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八年春二月帝自将征鞑靼
 以北征诏天下命户部尚书夏原吉辅皇长长孙瞻基
 留守北京以王友督中军柳升副之何福郑亨(合肥/人)
 督左右哨陈懋(寿州/人)刘才(字子才/霍邱人)督左右掖刘荣(宿/迁)
 (人/)督前哨众五十万出塞(帝欠杨林戌勒铭于山至/胪胊河更其名曰饮焉)
 (杨林戌在今苏尼/特西北为渡漠处)
夏五月大败鞑靼于鄂诺河(注详/见前)布尼雅锡哩遁遂征
阿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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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尼雅锡哩闻大军至惧邀阿噜台俱西阿噜台不
 从众溃散君臣始各为部布尼雅锡哩西奔阿噜台
 东奔帝追及于鄂诺河布尼雅锡哩拒战帝麾兵奋击
 之布尼雅锡哩弃辎重牲畜以七骑遁遂诏移师征
 阿噜台
六月击阿噜台败之
 帝次青杨戍(一统志明永乐中北征其度漠驿站自/库伦海子回至开平有青杨戍苍松峡)
 (飞云壑静卤镇广汉戌诸处河方舆/纪要库伦海子在漠北饮马 东)度飞云壑阿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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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乞降帝察其诈令诸将严陈以待己而果悉众来
 犯阿噜台帅千骑当中坚帝自将精骑冲击矢下如
 雨阿噜台堕马遂大败追奔百馀里至广漠戍擒摄
 后者歼之遂班师(是年冬阿噜台遣/使来贡马帝纳之)
秋七月帝还北京
 御奉天殿受朝贺论功行赏(帝在军念士卒艰苦每/疏食是日宴赉始复常)
 (膳/)
八月宁远侯何福自杀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24a 页 WYG0339-0267a.png
 福在惠帝时与盛庸平安禦燕师于淮北战败奔还
 (事见/前)帝即位命镇宁夏甘肃委寄甚重(福在甘肃请/以布市马选)
 (其良者别为群马大蕃/息永昌苑收马自此始)及是从征还陈瑛劾其怨望
 福惧自缢死
冬十一月帝还京师
(辛/卯)九年春正月复命张辅帅师讨交阯
 前年冬沐晟追陈季扩于灵长海口(在安南国/乂安府东)大败
 之季扩遣使奉表乞降帝命为交阯布政司不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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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剽掠如故乃以辅为征虏将军会晟讨之(交人苦中/国拘束又)
 (数为吏卒扰往往起附贼乍服乍叛将帅益玩寇辅/至申军令都督黄中□节度诘之不逊斩以徇将士)
 (惕息无敢/不用命者)
二月都御史陈瑛以罪诛
 帝初即位御下多用重典瑛承风旨专以抟击为能
 帝宠任之瑛益务深刻倾陷不可胜计至是帝始闻
 其诸不法状下狱死天下快之
命工部尚书宋礼(字大本河/南永宁人)浚会通河(注见/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25a 页 WYG0339-0267c.png
 河为元转漕故道岸狭水浅元末已废不用洪武中
 复因河决遂淤及帝建北京河海兼运海运险远多
 失亡而河运则由江淮达阳武陆挽百七十里入卫
 河民苦其劳济宁州同知潘叔正请复旧会通河帝
 命礼治之礼以会通之源必资汶水乃用汶上老人
 (乡官名洪武中命有司择民高年而公正可任者听/其乡词讼谓之老人事重者始白于官馀皆老人理)
 (之/)白英策筑坝东平之戴村(在东平/州东)遏汶流使南无
 入洸(注见/前)北无归海汇诸泉之水(汶河泉派凡/百四十有五)尽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25b 页 WYG0339-0267d.png
 南旺(湖名在兖州府汶上县西南有东西二湖/漕渠贯其中其南为蜀山湖北为马踏湖)中分
 为二道以四分南流接徐沛六分北流达临清南旺
 地势高决其水南北皆注所谓水脊也因相地势
 置闸三十有八以时蓄泄礼又请疏东平沙河(汶/水)
 (支流逸而西出经东/平州境谓之沙河)合马常泊(即马场湖在济宁州/西北与蜀山湖接)
 之流以益汶(礼言会通河以汶泗为源夏秋霖潦则/马常泊之流亦入焉其水夏秋有馀冬)
 (春不足非引别水以益之必有浅涩之患今东平东/境沙河亦汶水夫流通于泊比年淤塞宜亟挑浚筑)
 (堰障之礼既得请又于汶上东平济宁沛县诸处立/水匮陡门水匮有四曰南旺曰安山曰马场曰昭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26a 页 WYG0339-0268a.png
 (以蓄水陡门建于各闸左右平/时则常闭水盛则启以泄涨)运道以成(安山湖注/见前昭阳)
 (有大小二湖北属/滕县南属沛县)
三月浚祥符县黄河故道(谓贾鲁/河故道)
 自洪武时河决原武(事见/前)贾鲁河故道久淤既而决
 开封(在洪武三十年开封城三而受/水城遂圮至永乐二年始修筑)又决温县(在永/乐二)
 (年济溁二水交/溢坏堤四千文)至是复大决开封坏城二百馀丈民
 被患者万四千馀户没田七千五百馀顷帝命工部
 侍郎张信(祥符人时有两张信一于北平兵/起时首先纳款已见前一即此)往视信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26b 页 WYG0339-0268b.png
 言祥符县鱼王口至中泺(注见/前)下二十馀里有旧黄
 河岸宜浚之以杀水势时尚书宋礼侍郎金纯(字德/修泗)
 (州/人)方开会通河帝乃发民夫十万命兴安伯徐亨侍
 郎蒋廷瓒偕纯相治并令礼总其役纯引河自开封
 北复由故道(河自封邱金龙口下鱼台塌场会于汶/由徐吕二洪入淮 塌场口在鱼台县)
 (南洪武初徐违开此通饷永乐后为/运道所经至嘉靖中河决遂堙废)河南水患稍息
夏六月下交阯右参议解缙于狱
 缙初谪广西复改交阯督饷化州入奏事会帝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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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谒太子而还高煦言缙伺上出私觐太子径归无人
 臣礼帝震怒时缙方偕检讨王称道广东览山川上
 疏请凿赣江通南北奏至逮下狱拷掠备至词连大
 理丞汤宗宗人府经历高得旸中允李贯编修朱纮
 检讨萧引高等俱系狱得𤾉贯纮引高遂瘐死(缙在/狱四)
 (年锦衣卫帅纪纲使狱卒醉以酒埋积雪中毙/之仍籍其家妻子徙辽东 纪纲临邑人)
秋七月张辅大破交阯贼于月常江(在安南国旧/清化府东)
 贼据月常江列栅树桩设伏山右辅遣将连舰拔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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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进而自率步队剿其伏兵水陆夹攻贼大败(是冬/复败)
 (之于生/厥江)
冬十月封哈密推勒特穆尔(旧作兔力帖木/儿今改后仿此)为忠义王
 初哈密忠顺王托克托以俘虏得归袭封帝眷特厚
 而托克托凌侮朝使且沉湎不恤国事帝赐敕戒谕
 未至托克托暴卒乃封其从弟推勒特穆尔为忠义
 王赐印诰世守哈密自是修贡惟谨
复修太祖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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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以前监修官李景隆心术不正又期限迫促未能
 详细乃命姚广孝等重修
十一月立长孙瞻基为皇太孙
筑海门捍潮堤
 海溢旧堤圮(堤始自唐时名捍海堰宋范仲淹复/修之故又名范公堤后屡筑屡圮)
 海门至盐城凡百三十里诏陈瑄以四十万卒筑治
 之为捍潮堤万八十馀丈已而瑄又言嘉定濒海地
 江流冲会海舟停泊无可依傍请于清浦筑土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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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堠表识既成赐名宝山(在太仓州宝山县南吴淞江/口今县以此名山周四百丈)
 (高五十馀丈海洋/空阔遥见千重)帝亲为文记之(事在/明年)
(壬/辰)十年春正月诏入觐官言事
 时入觐官千五百馀人命各陈民莫不言者罪之言
 有不当勿问
二月削辽王植护卫
 植之改封荆州也请止给一卫以备使令而留其三
 护卫于广宁防边然帝终嫌其起兵时贰于已(建文/中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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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海归朝/事见前)至是并一卫削之
秋八月敕边将治壕垣
 自长安岭(在宣化府龙/门县东南)迤西至洗马林(在宣化府万/全县西北)
 皆筑石垣深濠堑以固防禦
九月以蔺芳(夏县/人)为工部侍郎
 芳为都水主事河决阳武中盐堤遣芳按视芳言堤
 当急流之冲河势不可骤杀宜捲土树桩以资捍禦
 而自中滦分导河流使由故道北入海诚万世利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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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以沿河堤扫止用蒲绳泥草不能持久请编木成
 大囷贯桩其中实以瓦石复以木横贯之牵筑堤上
 为杀水固堤之长策诏悉从之后皆遵用其法以宋
 礼荐擢侍郎
冬十一月命侍讲杨荣经略甘肃
 凉州酋娄达衮(旧作老的/罕今改)叛守将击败之娄达衮走
 赤斤蒙古卫(明置今为玉门/县属安西府)帝欲发兵讨之乃遣荣
 至陜西会丰城侯李彬议方略荣还言隆冬非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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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彬亦言道远饷难宜缓图之乃赐敕诘责赤斤蒙
 古明年赤斤蒙古遂缚娄达衮来献
十二月杀浙江按察使周新(字志新/南海人)
 时锦衣卫指挥纪纲用事使千户缉事浙中作威受
 赇新捕治之纲诬奏新罪帝(豦/)命逮新旗校皆锦衣
 私人在道榜掠无完虏既至伏陛前抗声曰陛下诏
 按察司行事与都察院同臣奉诏擒奸恶奈何罪臣
 帝怒命戮之临刑大呼曰生为直臣死当作直鬼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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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之(新初为大理评事善决狱改御史敢言不避权/贵人目为冷面寒铁及按浙江屡雪冤狱周廉)
 (使名闻天下至是/以谗死人咸冤之)
(癸/巳)十一年春正月辛巳朔日食罢朝贺
二月置贵州布政使司
 贵州古罗施鬼国  南夷牂牁武陵诸傍郡地元
   八蕃(五季时马殷遣八帅讨溪洞诸蛮遂各分/据之号八蕃今定蕃州诸长官司即其地)
 (也/)顺元(注见/前)诸宣慰司以羁縻之太祖初平陈友谅
 兵威振南服思南(唐思州元思南宣威司明/永乐后为府今府属贵州)宣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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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智思州(唐思州地元分置沿江宣抚司后改/思州明永乐后为府今府属贵州)宣抚田
 仁厚率先归附即以故官授之命世守其地及洪武
 年贵州宣慰霭翠(蜀汉火济之裔世/领水西后为安氏)同知宋钦(宋以/后始)
 (领水东/系见前)及普定(注见/前)女总管适迩等先后来归皆予
 以原官世袭赋税听自输纳已而思南田宗鼎(仁智/之孙)
 与思州田琛(仁厚/之孙)搆怨相仇杀朝廷屡禁之不能止
 (初宗鼎与副使黄禧交恶讦奏累年朝廷以田氏世/官曲宥之改禧知辰州府未几宗鼎以争地与思州)
 (有隙禧遂与琛结合兵攻思南宗鼎挈家走琛杀其弟/发其祖墓宗鼎诉于朝屡敕琛禧赴阙自辨皆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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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至)至是帝命镇远侯顾成帅兵擒之送京师诏分其
 地为八府(以思南地设思南镇宁铜仁乌罗四府/以思州地设思州新化黎平石阡四府)
 州(镇远安顺永宁普安土此四州皆贵州地且/建制不在一时明史 司传盖因类书之)设贵
 州布政使司(治贵州宣慰司后成化中分置程蕃府/至隆庆末始改程蕃曰贵阳府为布政)
 (司治而宣慰司如故府所治/在城北宣慰所治在城南)而以长官司七十五分
 𨽻焉贵州为内地自此始(初洪武中设贵州都指挥/使司至是领十八卫而以)
 (长官司七𨽻焉后二年复设按察使司于是/贵州二司官与各省同而乡贡则附于云南)
令民牧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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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武初令应天诸府民牧马(初制应天太平镇江庐/州凤阳扬州六府滁和)
 (二州令民牧马既而复令飞熊广武英武三卫军五/人共养一马岁课一驹解京寻又以牧监群马悉归)
 (有司专令民牧江南十一户江北五户/养马以免其身役课驹一如三卫军)至是行之北
 畿计丁养马十五丁以下养马一十六丁以上养马
 二其以事编发者七户养马一得除罪自后马日蕃
 辄责民牧民年十五即养马复散之山东河南民渐
 苦之(山东自宣德四年始河/南自正统十一年始)
帝如北京皇太孙从命皇太子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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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尚书蹇义学士黄淮谕德杨士奇洗马杨溥(字弘/济石)
 (首/人)辅太子监国
仁孝皇后
 先是帝营寿陵于昌平封其山曰天寿(事在永/乐七年)至是
 始成名曰长陵(在昌平/州北)以后葬焉
夏五月定死罪纳赎例
 命法司定议死罪情重者杀之情轻者得纳赎斩八
 千贯绞六千贯流徒以下纳钞有差无力者发天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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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种树
秋七月封阿噜台为和宁王
 先是卫拉特玛哈木时累请赏赉留敕使不遣帝遣
 中官赍敕责之既而玛哈木特弑其主布尼雅钖哩
 立嗒尔巴(旧作答里巴/今改后仿此)为汗阿噜台遣使来告请发
 兵讨贼愿率所部为前锋故有是命
八月北京地震
(甲/午)十二年春二月诏亲征卫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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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哈木特拥兵饮马河将悉众南犯杨言袭阿噜台
 开平守将以闻帝下诏亲征以柳升领大营郑亨领
 中军陈懋李彬领左右哨王通(咸宁/人)谭青(渊之/子)领左
 右掖刘江(即刘荣初冒父名江后/始更名故江与荣互书)朱荣为前锋先遣
 荣等率师驻兴和
三月张辅追获陈季扩于老挝(蛮名挝家明置宣慰司/距云南布政司六十八)
(程今为/南掌国)
 先是辅与晟会顺州(永乐中置/属顺化府)败贼于爱子江(在顺/州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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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破其象阵俘斩千馀人擒伪将军潘径阮徐等(事/在)
 (十年/冬)至是进师罗蒙江(在交阯废/田和县界)道险骑不得进辅
 与将校徒步行山箐中夜半抵其巢悉擒邓景异阮
 镕等皆磔以徇又遣别将追斩阮帅于南灵州(永乐/中置)
 (属新/平府)季扩走老挝辅遣指挥师祐破其三关(方舆纪/要在老)
 (挝东南与交/阯接界处)遂缚季扩及其孥送京师斩之交阯复
 平
帝发北京皇太孙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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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谓侍臣曰朕长孙聪明英锐宜历行阵俾知兵法
 且可悉将士之劳苦知征伐之不易又命学士胡广
 等即军中为太孙讲论经史
夏六月至和拉和锡衮(方舆纪要在漠北故和林东按/和拉和锡襄旧作忽兰忽失温)
(今/改)大破卫拉特兵追至图拉河玛哈木特遁
 前锋都督刘江等遇敌于刚哈拉海(漠北地名今旧/作哈里咳 改)
 擒斩数十人帝 诸军兼程进至和拉和锡衮玛哈
 木特等三部埽境来战帝升高阜见其众分三队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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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柳升等攻其中陈懋王通攻其右李彬谭青马聚
 攻其左火器齐发帝亲率铁骑驰击大破之斩其王
 子十馀人部众数千级追奔度两高山至图拉河玛
 哈木特等遁帝欲穷追皇太孙请及时班师从之还
 至三峰山阿噜台复遣使来朝
秋八月帝还北京
蠲北京州县田租二年
九月废晋王济熺(恭王/棡子)为庶人进封平阳王济熿(济熺/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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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晋王
 济熿少狠戾失爱于父济熺既嗣位济熿追憾其父
 并憾济熺嗾其弟庆成王济炫等日谮济熺于朝又
 诱府中官校文致其罪帝信之夺济熺爵及世子美
 圭并为庶人而立济熿为晋王(济熿既立骄恣暴横/一府咸被其害至进)
 (毒弑嫡母谢氏逼烝/恭王侍儿人莫敢言)
闰月下右春坊大学士黄淮等于狱
 帝亲征还太子遣使迎稍缓帝入高煦谮悉徵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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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属下诏狱杨士奇杨溥金问(字公素/吴人)皆坐系特宥
 士奇复职
冬十一月命翰林学士胡广等修五经四书及宋儒性
理诸书
 书成名曰大全颁行天下(大全书全摭宋元诸儒成/说类聚成编鲜所折衷后)
 (儒少/之)
(乙/未)十三年春正月玛哈木特遣使来朝
 玛哈木特遣使谢罪贡马词极卑顺帝曰卫拉特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36b 页 WYG0339-0273b.png
 足与较受其献馆其使者
释工作囚徒
 先是命出系囚输作赎罪既而多亡者有司请捕之
 帝曰此皆衣食空乏出于不得已遂命见役者俱还
 家共释四千九百馀人
罢海运
 会通河既开黄河与之合流入淮(俱见/前)漕道大通遂
 罢海运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37a 页 WYG0339-0273c.png
三月帝策士于北京
夏四月命英国公张辅出镇交阯
 辅班师甫还(在三/月)论功赏赉旋遣出镇(辅至交阯讨/馀寇陈月湖)
 (等平/之)
兵部尚书兼詹事金忠卒(谥忠/襄)
 忠少随兄戍通州以善卜闻燕兵既起僧道衍荐为
 谋臣(事见/前)帝即位历官兵部尚书定建储议兼詹事
 帝北征辅太子监国帝入高煦谮悉徵东宫官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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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以忠勋旧不问而密令审察太子事忠言无有帝
 怒忠免冠顿首愿连坐以保之以故太子得无废而
 宫僚杨溥黄淮等亦获全至是卒
五月丁酉朔日食
开清江浦(在淮安府山阴县西北运河由此出/清口为水陆孔途今河道总督驻出)
 初漕粟至淮安陆运以达清河劳费甚钜陈瑄请自
 淮安城西管家湖(旧有南北二/湖今淤为田)凿渠二十里为清江
 浦(宋转运使乔为岳/尝开此瑄复浚之)导湖水入淮置四闸以宣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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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河十里筑堤引漕舟直达于河漕运称使
秋九月北京地震
(丙/申)十四年春正月赈北京河南山东饥
 发粟一百三十八万赈之
三月阿噜台败卫拉特来献捷
夏四月礼部尚书吕震请封禅不许
 时礼部侍中周讷请封禅震力赞之帝谓曰今天下
 水旱疾疫难语太平昔唐太宗欲行封禅魏徵力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38b 页 WYG0339-0274b.png
 而止尔等所请异于徵之所以爱君者矣不许
秋七月掌锦衣卫事纪纲伏诛
 纲便僻诡黠善钩人意帝爱幸之令典诏狱纲觇帝
 旨广布校尉日摘臣民阴事帝悉下纲治深文诬诋
 帝以为忠擢都指挥佥事掌锦衣卫纲益恣横谋不
 轨内侍雠纲者发其罪下都察院按治有状即日磔
 于市天下快之
九月京师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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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命御史巡盐
冬十月帝还京师
十一月召张辅还
 辅凡四至交阯前后建置郡邑及增设驿传递运规
 画甚备交人所畏惟辅至是召还
(丁/酉)十五年春二月谷王橞有罪废为庶人
 橞自徙封长沙恃前开门功日益骄恣谋不轨其护
 卫张兴惧祸及因奏事北京白之帝未信会蜀王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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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悦焌得罪逃橞所橞因诡众曰建文君尚在我将
 为申大义椿闻之上变告帝召橞入朝示以蜀王章
 橞伏地请罪群臣请诛之又下诸王议皆以为当死
 帝曰吾宁生橞乃废橞及其二子并为庶人
命丰城侯李彬征交阯
三月汉王高煦有罪徙封乐安州(本唐棣州明改乐安后/改武定今府属山东)
 高煦初封云南曰我何罪而斥万里不肯行(高煦请/得天策)
 (卫为护卫曰唐太宗天/策上将吾得之岂偶然)已而改封青州又托故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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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私选各卫健士为腹心又募兵三千人不𨽻籍兵
 部纵使拍掠兵马指挥徐野驴擒治之高煦手铁𡗨
 挝杀野驴众莫敢言遂僭用乘舆器物帝还京师尽
 得其不法数十事召至切责之褫衣冠絷西华门将
 废为庶人皇太子泣涕力救乃削两护卫诛其左右
 数人徙封乐安州趣即日行
帝北巡命皇太子监国
(戊/戌)十六年春正月交阯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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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人故好乱中官马骐以采办至大索境内珍宝人
 情扰动桀黠者鼓煽之大军甫还即并起为寇李彬
 遣将讨定之至是俄乐(交阯旧县/属清化府)巡检黎利及乂安
 知府潘僚等复乘机作乱利初事陈氏为金吾将军
 归命后授巡检以是常怏怏与其党放兵四掠参政
 侯保(赞皇/人)冯贵(武陵/人)死焉帝以贼久未平命荣昌伯
 陈智(寿州/人)为左参将助彬讨之(在十/八年)其后群寇悉破
 灭惟利窜匿老挝彬檄其酋发所部兵捕之不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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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姚广孝死
 初北平兵起阴谋首发自广孝及帝转战有天下广
 孝决策之功为多(论者谓帝躬冒不韪以争天下惠/帝不终诸臣被戮追原祸首皆广)
 (孝始/之)既拜太子少师至长洲候同产姊姊不纳访其
 友王宾(号光庵/长洲人)宾亦不见但遥语曰和尚误矣和尚
 误矣复往见姊姊詈之广孝惘然至是死追封荣国
 公(王宾不见广孝旧史例议引钱谦益列朝诗集以/为广孝出赈苏湖至长洲徒步访宾欢若平生宾)
 (作赈灾记铺陈其功德考震泽记闻宾称吴中高士/岂肯漫作谀语颂要人功德且其记安在后人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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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见之者谦益说不足据今明史仍/采建文遗迹语载入广孝本传遵之)
夏五月胡广卒(谥文/穆)
 广于建文时对策指摘亲藩遂擢第一及帝即位首
 偕解缙迎附以醇谨见幸时人以方汉胡广始终恩
 宠弗衰及卒特赐谥
秋七月下赞善梁潜(字用之/泰和人)司谏周冕(繁昌/人)于狱杀之
 时太子监国宦寺黄俨等党赵王高燧阴谋夺嫡谮
 太子擅赦罪人帝怒以潜冕辅导有阙下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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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十七年夏六月倭寇辽东总兵官刘荣击破之(江后/以破)
(倭寇封伯/改名荣)
 倭数寇海上江度形势请于望海埚(在奉天府宁海/县东南其地高)
 (可屯兵暸望/为濒海要地)筑城堡以备之倭入王家山岛(在宁海/县东南)
 (海/中)江急引兵赴埚依山设伏别遣将断其归路以步
 卒迎战贼败走江分两路夹击尽覆之倭自是不敢
 复入辽东
(庚/子)十八年春二月蒲台(隋县今属山/东武定府)妖妇唐赛儿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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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平之
 赛儿蒲台县民林三妻以幻术聚众(自称佛母知成/败得石函中宝)
 (书神剑役鬼神剪/纸作人马相战斗)据益都卸石栅(在益都/县西南)为乱攻下
 莒即墨围安邱诏安远侯柳升与都指挥刘忠将京
 军往剿升自以大将意轻贼贼乞降信之夜为所袭
 忠中流矢死比明升始觉赛儿已遁别贼攻安邱益
 急都指挥佥事卫青(字明德/华亭人)方屯海上闻之帅千骑
 昼夜驰抵城下再战大败之斩馘六千馀人鳌山(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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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即墨县/东今裁)指挥王真亦歼贼于诸城贼遂平而赛儿
 卒不获升忌青功摧辱之为刑部尚书吴中(字思正/武城人)
 所劾诏擢青都指挥使徵升下狱已得释(帝以赛儿/未获山东)
 (三司官悉坐纵寇诛擢刑部郎中段民为左参政时/索赛儿急尽逮山东北京及天下尼媪先后几万人)
 (所在大扰民力为矜宥人情/始安 段民字时举武进人)
秋八月丁酉朔日食
冬十一月召皇太孙从皇太子至北京
 时将迁都故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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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十九年春正月迁都北京赦
 改京师为南京以北京为京师徙都之颁诏天下大
 祀天地于南郊赦
夏四月奉天谨身华盖三殿灾
 诏群臣条奏阙失直言无隐
杀主事萧仪下侍读李时勉(名懋以字/行安福人)于狱
 左庶子兼侍讲邹缉(字仲熙/吉水人)应诏上言(略曰陛下肇/建北京工钜)
 (费繁调度甚广农民终岁供役犹且伐桑枣以供薪/剥桑皮以为楮加之官吏横征日甚一日非其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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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科千百小民转购他所其植倍蓰及至进纳多不/中程往复辗转重为民累又自营建以来工匠假托)
 (威势驱民移徙号令一出屋宇立摧与突粗完又复/重徙有三四迁而不能定居者此陛下所不知而人)
 (民疾怨者也贪官污吏遍布内外朝廷每遣一人虐/取苛求初无限量有司承奉惟恐不及剥下媚上有)
 (同交易小民所积几何而诛求若此今山东河南山/西陜西水旱相仍民至剥树皮掘草根为食而京师)
 (聚僧道万馀人日耗廪米此夺民食以养无用也朝/廷岁赉钱币布马外蕃所出数十万而所取不能一)
 (二散马民间马死辄令赔补不知人民耗矣多马奚/裨汉北降人皆怀窥觇非真远慕王化乃使犀居辇)
 (毂盛供帐厚赏赉以优之此岂足明广大耶夫奉天/殿陛下正朝也灾首及马自非省躬责已改革改化)
 (疏涤天下穷困之人不能上回天怒愿还都南京保/养圣躬散遣工匠停止征𣲖将灾沴不作而太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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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矣)疏入不省时帝方以定都诏天下忽罹火灾颇惧
 而言事者佥云迁都不便帝不怿仪与时勉言尤峻
 切于是发怒杀仪下时勉狱(时勉条上十五事极言/北京营建之非及入贡)
 (诸人不宜使群居辇毂大拂帝意已观其他说多中/时病掷地复取者再率多施行会大臣希旨诋言者)
 (谤讪遂下狱/事在十一月) 出给事阿暹(字□晖池/州建德人)御史郑维桓
 (慈溪/人)等于外(事在/八年)而缉意得无罪
命蹇义等分巡天下安抚军民
 以三殿灾敕延臣二十六人分巡天下问军民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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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武长吏扰民者奏黜之
秋八月辛卯朔日食
冬十一月遣使覈天下库藏
下户部尚书夏原吉等于狱兵部尚书方宾(钱塘/人)自杀
 帝将大举北征诏原吉宾及刑部尚书吴中等议皆
 以为兵不当出帝召宾宾力言军兴费绌帝不怿召
 原吉问边储多寡对曰比年师出无功军储十丧八
 九灾𤯝迭作内外俱疲乞遣将往征勿劳车驾帝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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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命原吉出视开平粮储而吴中入对如宾言帝益
 怒下原吉及中于狱宾惧自经死遂命侍郎张本等
 分往山东山西河南及应山诸府督造粮车发丁夫
 挽运期以明年二月集宣府
(壬/寅)二十年春正月己未朔日食罢朝会
帝自将征阿噜台命皇太子监国
 阿噜台初为卫拉特所败穷蹙南窜帝纳而封之数
 年生聚蓄富浸桀骜拘留朝使时将兵出没塞下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46a 页 WYG0339-0278a.png
 是大入兴和杀都指挥王瑛常于是决策亲征
夏六月雨水伤稼
 南北畿山东数十州县霪雨伤稼
秋七月帝至沙狐原(在兴/和北)阿噜台遁遂移师征乌梁

 大军至开平谍报阿噜台攻万全诸将请分兵还击
 帝曰诈也彼虑吾捣巢欲以此牵制我疾驱之攻万
 全者果遁去大军次沙狐原阿噜台大惧母妻皆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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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于是尽弃辎重于库伦海侧遁去命发兵焚之收
 其牲畜而还帝谓诸将曰阿噜台恃有乌梁海部众
 敢行悖逆当移师剪之遂简步骑二万五道并进至
 启拉尔河(方舆纪要在朵颜境内/旧作屈裂儿河今改)遇其部众帝麾骑
 夹击自率前锋冲之皆散走其地背河面左皆山大
 军依山而军帝乘高望之见其众稍复聚乃麾兵绕
 出其右其众突至尽获之又麾兵绕出其左先伏神
 机弩于深林中其众弃辎重走左遇伏遂大溃追奔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47a 页 WYG0339-0278c.png
 三十里斩部长数十人别以兵徇河西斩获甚众
八月诏班师
 请将分道捕击者亦以次献捷乃下诏班师
九月帝还京师
下左春坊大学士杨士奇吏部尚书兼詹事蹇义于狱
寻释之
 太子屡遭谗搆帝以士奇辅导有阙下锦衣狱礼部
 尚书吕震婿张鹤朝参失仪太子宥之帝怒义不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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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命与震并下狱寻皆释之
冬十月遣使覈天下仓储
闰月乾清宫灾
(癸/卯)二十一年夏五月赵护卫指挥孟贤等谋逆伏诛
 帝有疾多不视朝贤与宦官黄俨卫士高以正等相
 结造伪诏谋进毒于帝从中下诏废太子而立赵王
 以正语其甥王瑜瑜上变帝立捕贤等鞫之得实帝
 顾高燧曰汝为之耶高燧战慄不能言太子力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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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此下人所为高燧必不与知乃得免贤等皆伏诛
六月庚戌朔日食
秋七月释李时勉于狱复其官
八月帝复自将征阿噜台命皇太子监国
 边将言阿噜台将师众南犯帝曰彼意吾不能复出
 耳当先驻塞下待之
冬十月帝至上庄堡(在宣化府/万全县北)蒙古额森托干(旧作也/先土干)
(今改后/仿此)来降诏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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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至西阳河(即西洋河在西安府淮安县西北自/西天镇县流入经西阳河堡下流与)
 (东洋河合/入桑乾河)闻阿噜台为卫拉特所败部落溃散遂驻
 师命陈懋为前锋至宿嵬山(方舆纪要在兴和北亦/曰宿嵬口度漠处也)
 遇王子额森托干率所部来降帝大喜封为忠勇王
 赐姓名金忠赏赉甚厚遂班师
十二月帝还京师
 二十二年春正月复诏北征
(甲/辰)金忠数请击阿噜台愿为前锋自效帝初不许会开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49a 页 WYG0339-0279c.png
 平守将言阿噜台兵在近边群臣劝帝如忠言帝意
 遂决
夏四月帝发京师命皇太子监国
 大学士杨荣金幼孜从杨士奇等留京师辅太子大
 军至开平获谍者知阿噜台遁帝意亦献兵乃下诏
 暴阿噜台罪而宥其来降者时比年用兵白骨被野
 帝命瘗诸道旁亲制文纪之
六月至达兰纳穆尔河(方舆纪要在和林东北或曰即/库库诺尔海元太祖初会集部)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49b 页 WYG0339-0279d.png
(落之地按达兰纳穆尔旧作答兰纳木/儿库库诺尔旧作阔阔纳浯儿今并改)诏班师
 前锋至达兰纳穆尔河不见敌命张辅等穷搜山谷
 三百馀里无一马迹帝进驻河上令陈懋等前觇懋
 至白邙山(方舆纪要/在漠外)无所遇以粮尽引还
南京地震
秋七月帝有疾至榆木州(在故闻平/城西北)
 帝还至清水源(在漠北八年春帝北征过/此甘泉溢出名之曰神应)命杨荣金
 幼孜刻崖石为铭遗吕震以旋师谕皇太子诏告天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50a 页 WYG0339-0280a.png
 时帝已不豫次苍崖戍疾甚顾左右叹曰夏原吉爱
 我至榆木川疾大渐遗诏传位皇太子丧礼一如高
 皇帝遗制遂崩杨荣金幼孜等议以六师在外秘不
 发丧镕锡为稗以敛载以龙舆所至朝夕上食如常
 仪荣及御马少监海寿驰讣太子遣太孙奉迎次雕
 鹗谷(在宣化府龙/门县东有堡)太孙至军中始发丧及郊迎入仁
 智殿加殓纳梓宫
八月太子高炽即位(是为/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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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赦天下以明年为洪熙元年
释夏原吉黄淮等于狱复其官
 时原吉及吴中杨勉黄淮杨溥金问皆久系狱中遗
 诏至京师太子即释之咨原吉以时事原吉对以赈
 饥省赋役罢西洋取宝船及云南交阯采办悉从之
 即位复原吉等官
复置三公三孤官
 洪武初置三公官以李善长等为之三孤无兼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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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文永乐问罢公孤官至是复设以公侯伯尚书兼
 之
加杨荣金幼孜杨士奇黄淮等官领内阁事如故
 初解缙等入文渊阁皆编检讲读之官不得专制诸
 司诸司奏事亦不得相关白帝即位以荣士奇等皆
 东宫旧臣乃进荣为太常卿幼孜为户部侍郎兼文
 渊阁大学士如故士奇为礼部侍郎兼华盖殿大学
 士黄淮为通政使兼武英殿大学士已复置谨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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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士改荣为之未几荣士奇皆迁尚书阁职渐崇
九月召黄福于交阯以兵部尚书陈洽(字叔远/武进人)代之
 福在交阯十九年编氓籍定赋税兴校学置官师数
 召文老宣谕德意戒属吏毋苛扰一切镇之以静上
 下帖然帝以福久劳于外召还交人扶携走送号泣
 不忍别福既还交阯贼遂剧讫不能靖
群臣请公除不许
 易月制满礼部尚书吕震请即吉侍郎杨士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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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蹇义兼取二说进帝曰梓宫在殡易服岂臣子
 忍言士奇执是也明日帝素冠麻衣绖而视朝(时群/臣皆)
 (已吉服惟士奇及英国公张辅服如帝帝叹/曰辅武臣也而知礼过六卿由是益见亲重)
诏自今官用物悉于所产地市之
 诏工部曰古者任土作贡不强所无比年如丹漆石
 青之类所司不究物产之地槩徵郡县科派病民自
 今官所用物必于所产地计直市之违者罪不宥
始置南京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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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襄城李隆者(字产平和州/人浚之子)为之兼领中军都督府
 事勋臣守备南京自此始其后复以内臣同守备(后/景)
 (泰中复置协/同守备一人)
镇守交阯中官山寿请授黎利清化知府从之
 初利未叛时与寿相善及窜老过已为所逐(朝廷诘/责故逐)
 (利/)乃率众求抚而匿俄乐不出寻寇茶笼(交阯旧州/属乂安府)
 败镇守参将方政(全椒/人)兵杀指挥伍云(定远/人)会帝践
 阼寿入朝力言利与已相信今往谕之必来归帝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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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所绐寿叩头言如利不求臣当万死帝颔之遣寿
 赍敕往谕敕甫降利已犯清化指挥同知陈忠(临淮/人)
 战没明年春利得敕亦无降意杨言俟秋凉赴官而
 寇掠不己(时荣昌伯陈智与方政协同镇守智暗懦/素无将略又与政积不相能而中官山寿)
 (一意主抚专进止以故/贼益猖獗官军不能制)
赐少傅兼吏部尚书蹇义等银章
 义进少傅杨士奇进少保杨荣进太子少傅金幼孜
 进太子少保赐银章各一曰绳愆纠缪谕以协力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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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务凡政事有阙或群臣言而未从者用此章密疏以
 闻(既而进户部尚书夏原吉少保/赐原吉银章谕勉如义士奇等)
冬十月复魏国公徐钦爵
 初辉祖以忤成祖夺爵(事见/前)及卒复封其子钦十九
 年来朝不辞径去成祖怒罢为民至是复故爵
召有司奏雨泽者即以闻
 通政使请汇四方雨泽章奏送给事中收贮帝曰祖
 宗欲前知水旱以便恤民故令奏雨泽今送给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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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不知也自今奏至即以闻
立皇后张氏(永城人兵马副/指挥骐之女)
立子瞻基为皇太子
 并封子瞻埈(帝第/二子)为郑王(居凤翔后/徙怀庆)瞻墉(帝第/三子)越王
 (居衢州未/之藩卒)瞻墡(帝第/五子)襄王(居长沙后/徙襄阳)瞻堈(帝第/六子)荆王
 (居建昌后/徙蕲州)瞻墺(帝第/七子)淮王(居韶州后/徙饶州)瞻垲(帝第/八子)滕王
 (居云南未/之藩卒)瞻垍(帝第/九子)梁王(居安/陆)瞻埏(帝第/十子)卫王(居怀/庆未)
 (之藩/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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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举贤才
 今于五品以下官及军民之访荐德行惇笃文学优
 长者量才应用举后犯赃则连坐举者
命大学士会法司录囚
 帝性仁恕谕杨士奇杨荣金幼孜曰比年法司之滥
 朕所深知所拟大逆不道往往出于文致自今审决
 重囚卿三人必往同谳有冤抑者虽细故必以闻
十一月诏群臣极言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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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长陵
 谥曰文皇帝庙号太宗(后嘉靖中更/庙号曰成祖)
 (明史赞曰文皇少长习兵据幽燕形胜之地乘建文/孱弱长驱内向奄有天下即位以后知人善任雄武)
 (之略同符高祖六师屡出漠北尘清成功骏烈卓乎/盛矣然而革除之际倒行逆施惭德亦何可掩哉)
仁宗皇帝
(乙/巳)洪熙元年春正月建弘文阁
 诏选诸臣有学行者入直杨士奇荐侍讲王进儒士
 陈继(字嗣初/吴县人)蹇义荐学录杨敬训导何澄诏以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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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士敬为编修澄为给事中直阁中命学士杨溥掌
 阁事进佐之(帝亲授荣阁印日用卿等非止助益学/问亦欲广知民事为理道助如有建白)
 (封职/以进)
二月帝耕耤田
南京地震
 凡十有六震(四月又三震/五月复震)
三月以权谨(字仲常/徐州人)为文华殿大学士
 谨初为光禄丞事母至孝帝曰能孝者必忠忠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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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可任辅导特擢之
诏求直言
 初大理少卿弋谦(代州/人)言事过激帝怒停谦朝参未
 几帝以言者益少遂诏群臣曰去冬无雪今春少雨
 阴阳愆和必有其咎朕于谦一时不能含容未尝不
 自愧咎尔诸臣勿以前事为戒于国家利弊政令未
 当者直言勿讳谦朝参如故
隆平(唐昭庆县宋改隆/平令县属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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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司请以官麦贷之帝曰饥即赈之何必曰贷
诏法司慎刑
 诏曰刑者所以禁暴止邪导民于善也吏或深文传
 会以致冤滥朕深悯之自今其悉依律拟罪若朕过
 于嫉恶法外用刑法司执奏五奏不允同三公大臣
 执奏必允乃已诸司不得鞭囚背及加人宫刑有自
 宫者以不孝论人之为非父子不相谋是以舜罚不
 嗣文罪不孥自今非谋反勿连坐亲属古之盛时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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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言以资儆戒今奸人往往摭拾诬为诽谤法吏刻
 深锻鍊刑之不中民则无措其除诽谤今有告者一
 切勿治
诏北京都司复称行在
 将迁都南京故有是命
夏四月免山东淮徐今年租税之半
 帝闻山东及淮徐民之食有司徵夏税方急乃御西
 角门召杨士奇草诏免今年夏秋税之半士奇言上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一百二 第 57b 页 WYG0339-0283d.png
 恩至矣但须户工二部与闻帝曰有司虑国用不足
 必持不决救民之困当如救灾拯溺不可迟也趣具
 楮笔令士奇就门楼书诏帝览毕即下所司
命皇太子居守南京
五月左迁李时勉罗汝敬(名简以字/行吉水人)为监察御史寻下
 狱侍读李时勉抗疏言事帝怒召至便殿对不屈命
 武士以金𡗨击之胁折死而复苏时侍讲罗汝敬亦
 言事并改监察御史顷之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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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崩
 先是帝不豫遣中官海寿驰召皇太子及是崩遗诏
 皇太子即位
六月太子瞻基至自南京即位(是为/宣宗)大赦
 太子方谒孝陵海寿至太子即日就道时南京颇传
 凶问又传汉王高煦谋伏兵于道邀太子群臣请整
 兵卫或请从问道行太子不可曰君父在上谁敢干
 之驿道驰还至良乡太监杨瑛尚书夏原吉吕震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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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诏至宣讫太子哭尽哀入宫发丧越十日即位大
 赦以明年为宣德元年
尊皇后为皇太后立妃胡氏(济宁人锦衣/百户荣之女)为皇后
闰月以翰林学士杨溥入内阁
 罢弘文阁召溥入内阁典机务(溥与杨士奇同治内/阁王进等以原职𨽻)
 (翰林院帝谓溥曰古君臣更相戒饬用治太平卿将/何以辅朕对曰臣受国厚恩安敢忘报帝曰直箴朕)
 (过报朕多矣溥曰直言非难能受直言/为难陛下既以命臣臣敢不尽忠以告)
更定科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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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制礼闱取士不分南北仁宗时杨士奇请定取士
 之额南人十六北人十四仁宗以为然帝即位遂诏
 行之(其后复分南北中为三以百人为率则南取五/十五名北取三十五名中取十名中谓四川广)
 (西云南贵州及凤阳庐/州二府滁徐和三州也)
秋八月始置巡抚官
 以大理寺卿胡概(字子节丰城人本姓熊/随母适胡氏遂冒其姓)参政叶春
 (海盐/人)巡抚南畿浙江(巡抚/始此)自是遇灾荒盗贼辄遣大
 臣往巡抚事已召还成化以后遂成定员而三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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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渐轻
诏内外臣举堪任守令者
九月葬献陵(在昌平州/长陵西北)
 谥曰昭皇帝庙号仁宗
 (明史赞曰仁宗在东宫屡遘媒孽而终以诚敬获全/践位一载用人行政善不胜书而使天假之年涵濡)
 (休养德化之盛岂/不与文景比隆哉)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