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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1a 页 WYG0339-0146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御批历伐通鉴辑览卷九十九

顺帝
 至正十三年春正月以哈玛尔为右丞
 先是托克托为相哈玛尔日趋附其兄弟之门及托
 克托侍其父西行博尔克布哈为相以宿怨每欲中
 伤之赖哈玛尔营护得免博尔克布哈又与太平韩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1b 页 WYG0339-0146b.png
 嘉纳图们岱尔等十人结为兄弟谋黜哈玛尔不克
 及托克托复相博尔克布哈等相继得罪去哈玛尔
 复见召用而托克托兄弟尤德之至是遂拜右丞
立分司农司
 先是托克托言京畿近水地利请召募江南人耕种
 岁可收粟麦百万馀石可以不烦海运而京师自能
 足食帝曰此事有利国家其议行之于是立分司农
 司以右丞乌兰哈达(旧作悟良哈台/今改后仿此)左丞乌克逊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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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桢(字干卿/临潢人)兼大司农卿给分司农司印西自西山南
 至保定河间北抵檀顺东及迁民镇(注俱/见前)凡官地及
 原管各屯田悉从分司农司立法佃种给钞五百万
 锭以供工价半具农器谷种之用(又略仿前集贤学/士虞集议于江淮)
 (召募能种水田及修筑围之人各千人为农师降/空名敕牒十二道有能募农民百人者授正九品二)
 (百人者正八品三百人者从七品就以领其/所募之人所募农夫人给钞十锭期年散归)
夏五月泰州(注见/前)张士诚(小字九四白/驹场亭人)作乱据高邮自
称诚王知府李齐(字公平/广平人)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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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诚及弟士德士信等皆以操舟运盐为业富家多
 陵侮之弓手邱义窘辱尤甚士诚怒帅壮士十八人
 杀义及诸富家招少年起兵盐丁方苦重役遂共推
 为主陷泰州淮南行省遣齐招降被留久之贼渠自
 相戕始纵齐来归士诚寻复鼓变杀参政赵琏陷兴
 化县行省以左丞奇齐叶图镇高邮而出齐守甓社
 湖(在今高邮/州西北)会数贼呼噪入城省宪官皆遁齐还城
 门已闭士诚遂据高邮称诚王国号大周建元天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3a 页 WYG0339-0147c.png
 已而有诏赦之使至不得入贼绐曰请知府来乃受
 命行省强齐往至则拘絷之齐虽辩说百端而士诚
 本无降意特迁延为缮饬计官军急进攻之士诚呼
 齐使跪齐叱曰吾膝如铁岂为贼屈士诚怒使曳倒
 槌碎其膝而呙之寻诏淮南行省平意政事福寿(瑭/古)
 (特/人)进兵讨士诚
六月立子阿裕锡哩达喇为皇太子
自六月不雨至于秋八月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3b 页 WYG0339-0147d.png
九月乙丑朔日食
冬十月以方国珍为徽州路治中(元制上路总管府同/知治中判官各一员)
不受命
 国珍潜遣人至京师遍赂诸权贵诏遣江浙左丞托
 里特穆尔(旧作帖里/帖木儿)南台侍御史尊达锡哩(旧作左/答纳失)
 (里今并改/后仿此)复招谕之二人报国珍已降乞授以五品
 流官令纳其船散遣徒众遂以国珍为徽州路治中
 国璋广德路治中国瑛信州路治中国珍等疑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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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命仍拥船千艘据海道阻绝粮运乃复遣江浙右
 丞阿尔乌逊(旧作阿儿温沙/今改后仿此)等率兵伐之
十二月江浙平章政事布延特穆尔(旧作卜颜帖木/儿今改后仿此)
会兵讨徐寿辉于蕲水破之
 先是布延特穆尔军池州贼众十万来攻布延特穆
 尔曰贼表里连结破之实难今新至疲弊乘其骄惰
 尽锐攻之功可成也与诸将分番进战大败贼众率
 舟师追之连战皆捷遂复江州进克蕲州擒其将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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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泰分兵平两巴河(巴水出罗田县北南流经蕲水/县界至黄冈入江有上巴河下)
 (巴河故/曰两巴)江路始得通至是西宁王扬沙(旧作牙罕沙/今改后仿此)
 等诸军皆会分道进攻蕲水拔之获其官属四百馀
 人寿辉仅以身免
大都无云而雷
 声震天地少顷有火坠于东南(是月大同复大/疫人死者过半)
哈玛尔进西番僧于帝
 僧教帝行房中运气之术号延彻尔(旧作演揲/儿今改)(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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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喜/乐也)集贤学士图噜特穆尔(哈玛尔姝婿按图噜特/穆尔旧作秃鲁帖木儿)
 (今改后/仿此)又进僧结琳沁(旧作伽璘真/今改后仿此)善秘密法(亦名/双修)
 (法/)帝皆习之乃诏以西番僧为司徒结琳沁为大元
 国师各取良家女三四人奉之谓之供养帝日从事
 于其法广取女妇惟淫戏是乐帝诸弟巴朗(旧作八/朗今改)
 (后仿/此)与图噜特穆尔等十人俱号伊纳克(旧作倚/纳今改)
 在帝前相与亵狎号所处室曰济齐斋乌格依(华言/事事)
 (无碍也按济齐斋乌格/依旧作皆即兀该今改)群僧出入禁中无所禁止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b 页 WYG0339-0148d.png
 秽外闻皇太子既长深疾二僧等所为欲去之未能
 也
濠人朱元璋(字国/瑞)起兵据滁州(明太祖/事始此)
 元璋先世家沛再徙泗州父世珍始徙濠之钟离(晋/郡)
 (后为县今凤阳/府临淮县是)生四子元璋其季也至正四年大饥
 疫时元璋年十七父母兄相继殁孤无所依乃入皇
 觉寺为僧游食诸州寻复还寺会盗贼并起元璋谋
 避兵卜之去留皆不吉乃入濠城见郭子兴子兴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a 页 WYG0339-0149a.png
 其貌留为亲兵妻以所抚马公(宿州人/逸其名)女贾鲁围濠
 元璋力拒之既而围解因收里中兵得七百人子兴
 署为镇抚元璋见诸帅无足与共事乃以兵属他将
 而独与徐达(字天德/濠人)汤和(字鼎臣/濠人)费聚(字子英/五河人)等南
 略地定远(梁县今属/凤阳府)计降驴牌寨民兵三千与俱东
 袭张知院于横涧山(在定远/县西北)收其卒三万道遇李善
 长(字百室/定远人)与语大悦遂与俱攻陷滁州(时郭子兴与/赵均用相恶)
 (均用尝执囚子兴元璋救出之至是专狠益甚挟子/兴攻盱眙泗州将害之元璋又使人赂其左右子兴)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b 页 WYG0339-0149b.png
 (得免乃将其所部万/馀就元璋于滁州)
(甲/午)十四年春正月汴河冰五色
 冰皆成五色花草如绘画三日方解
二月遣吏部侍郎贡师泰(字泰甫宁/国宣城人)和籴于浙西
 时江浙兵起京师食不足命师泰诣浙西和籴得粮
 百万石
三月癸亥朔日食
夏四月江西湖广大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7a 页 WYG0339-0149c.png
 民以疫疠死者无算
秋九月命右丞相托克托督诸军讨张士诚
 士诚寇扬州达什特穆尔兵败诏托克托总制诸王
 诸省军讨之一切听便宜行事兵至高邮战于城外
 大败士诚众遂遣兵西平六合(注见/前)贼势大蹙
冬十二月诏削托克托官爵安置淮安以台哈布哈等
代总其军
 初托克托再相信用儒克忠巴勒由左司郎中参议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7b 页 WYG0339-0149d.png
 中书省事平章以下议事莫敢异同惟哈玛尔以有
 德于托克托不为下儒克忠巴勒因谮之托克托改
 为宣政院使哈玛尔深衔之及托克托讨高邮哈玛
 尔复入为平章遂嗾御史袁赛音布哈等劾托克托
 出师三月略无寸功倾国家之财为己用半朝廷之
 官以自随其弟御史大夫额森特穆尔庸鄙贪淫玷
 污清台章三上诏削托克托官爵淮安安置额森特
 穆尔安置宁夏升台哈布哈为河南行省左丞相伊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8a 页 WYG0339-0150a.png
 克彻尔加太尉苏苏知枢密院事代将诏至军龚伯
 璲曰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且丞相出师时尝被密
 旨一意进讨可也诏书且勿开开则大事去矣托克
 托曰天子诏我而我不从是我与天子抗也君臣之
 义何在既听诏顿首曰臣至愚荷天子委以军国重
 事蚤夜惧弗克胜一旦释此重负上恩所及深矣即
 出兵甲名马分赐诸将俾各帅所部以听伊克彻尔
 等节制客省副使哈喇台(旧作哈刺/答今改)曰丞相此行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8b 页 WYG0339-0150b.png
 辈必死于他人之手今日宁死丞相前遂拔刀自刎
 而死
诏威顺王库沁布哈还镇湖广
 王初以武昌被陷夺其印至是以讨贼立功还其印
 遣归旧镇
大都大饥疫
 民有父子相食者
帝制龙舟于内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9a 页 WYG0339-0150c.png
 帝于内苑造龙舟自制其样(船长一百二十尺广二/十尺用水手二十四人)
 (皆衣金紫自后宫至前宫山下海子内/往来游戏行时龙首眼口爪尾皆动)又自制宫漏
 (高六七尺广半之造木为匮藏壶其中运水上下匮/上设三圣殿匮腰立玉女捧时刻筹时至辄浮水而)
 (上左右二金甲神一悬钟一悬钲夜则神人自能按/更而击无分毫差鸣钟钲时狮凤在侧者皆自翔舞)
 (匮之东西有日月宫飞仙六人立宫前遇子午/时自能耦进度仙桥达三圣殿复退立如前)其精
 巧绝出人意皆前所未有帝既怠于政治惟事游宴
 以宫女十六人按舞名十六天魔戴象牙佛冠身被
 缨络大红绡各执噶巴拉萨巴(旧作加巴/剌般今改)之器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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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赞佛则按舞奏乐宦官非受秘密戒者不得与
(乙/未)十五年春正月徐寿辉遣其党倪文俊复陷沔阳
 威顺王库沁布哈令其子报恩努(旧作报恩/奴今改)等同元
 帅阿尔斯兰水陆并进讨文俊至汉州水浅船阁文
 俊用火筏烧船报恩努死之库沁布哈走陜西(文俊/寻进)
 (陷中兴路元帅多尔济巴勒死/之遂复陷汉阳迎寿辉居之)
教授郑咺请正国俗不报
 大鄂尔多(旧作大斡/耳朵今改)儒学教授郑咺言蒙古乃国家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10a 页 WYG0339-0151a.png
 本族宜教之以礼而犹循本俗不行三年之丧又妻
 其继庶母叔母兄妻恐贻笑后世宜令改革绳以礼
 法不报
遣兵分戍河南诸路
 时河南贼数渡河焚掠州县上下视若常事中书参
 议成遵言于丞相曰今天下州县丧乱过半而河北
 稍安者以河为之障贼兵卒不能渡所以剥肤椎髓
 以供军储而民无深怨者视河南之民犹得保其室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10b 页 WYG0339-0151b.png
 家故也今贼北渡而官军不禦是大河之险已不能
 守河北之民复何所恃民心一摇国势将若之何语
 未毕哽咽不能言宰执而下皆挥涕乃入奏帝即遣
 使罪守河将帅而防禦稍严仍遣河南参政洪超尔
 (旧作洪丑驴/今改后仿此)等各将兵分守陜西山东诸路
二月刘福通以韩林儿称宋帝
 福通等自砀山夹河迎林儿至亳立为皇帝又号小
 明王国号宋改元龙凤以其母杨氏为皇太后杜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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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盛文郁为丞相福通罗文素为平章刘六(福通/母弟)
 枢密院折鹿邑县太清宫材建宫阙于亳遵道等各
 遣子入侍福通疾遵道专权命甲士挝杀之遂自为
 丞相
三月窜托克托于云南
 初安置托克托于淮安既又移额齐讷(旧作亦集/乃今改)
 (元置属甘肃行省方舆纪要肃州/北有汉居延城元额齐讷路治此)至是台臣犹论其
 谪轻故再徙云南之镇西其弟额森特穆尔徙四川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11b 页 WYG0339-0151d.png
 碉门长子哈喇章(旧作哈剌章/今改后仿此)肃州次子三布斡兰
 州仍籍其赀产
蓟州雨血
夏四月以鼎珠为右丞相(十四年十二月鼎/珠已为左丞相)哈玛尔为
左丞相桑图锡里(旧作桑哥失/里今改正)为平章政事舒苏为御
史大夫
 哈玛尔为相舒苏为御史大夫于是国家大柄尽归
 其兄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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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诏削台哈布哈官爵命达什巴图鲁(沙卜珠岱人/耨埒之孙按)
(达什巴图鲁旧作答失/八都鲁今改后仿此)总其兵
 台哈布哈以军士乏粮之故颇骄傲不遵朝廷命军
 士又往往剽掠为民患监察御史劾其慢功虐民诏
 削其官仍俾率领和实衮(旧作火赤温/今改后仿此)从征命达什
 巴图鲁总领其兵
六月朱元璋自和州渡江袭取太平路
 先是元璋自滁州用计拔和州郭子兴檄元璋总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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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守其地时枢密副使班珠尔玛克(旧作绊/住马)民兵元
 帅陈额森(旧作陈野先今/并改后仿此)屯兵绝饷道元璋奋击破
 之皆走渡江去会子兴卒刘福通立韩林儿为帝檄
 子兴子天叙为都元帅张天佑及元璋为左右副元
 帅元璋曰大丈夫宁能受制于人邪然以其势方盛
 可倚藉乃用龙凤年号以令军中至是元璋谋渡江
 无舟楫会巢湖帅廖永忠(巢/人)俞通海(字碧泉其先/濠人徙于巢)
 以水师千艘来附元璋大喜往抚其众而中丞曼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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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雅(旧作蛮子海牙/今改后仿此)扼铜城闸(在含山/县东南)诸隘舟师不
 得出忽大雨水涨遂从小港纵舟击败曼济哈雅军
 乃定计渡江诸将请直趣集庆元璋曰取集庆必自
 采石(在当涂/县西北)始采石重镇守必固牛渚前临大江彼
 难为备可克也乃扬帆直达牛渚常遇春(字伯仁/怀远人)
 登拔之采石兵亦溃(诸将以和州饥争取资粮谋归/元璋谓徐达曰渡江幸捷若舍)
 (而归江东非吾有也乃悉断舟缆放急流/中谓诸将曰太平甚近当与公等取之)遂乘胜趣
 太平拔其城总管靳义赴水死元璋揭榜禁剽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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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肃然置太平兴国翼元帅府自领元帅事召陶安
 (字主敬/当涂人)参幕府事而以耆儒李习(字伯羽/当涂人)为知府(陶/安)
 (时以避乱家居率父老出迎元璋元璋召与语安进/曰海内鼎沸豪杰并争然其意在子女玉帛非有拨)
 (乱救民安天下心明公渡江神武不杀人心悦服天/下不足平也元璋曰吾欲取金陵何如安曰金陵古)
 (帝王都取而有之抚形胜以/临四方何向不克元璋曰善)
秋七月遣使招谕诸起兵者
 遣诸王锡哩玛勒(旧作失里门/今改后仿此)四川左丞锡哩巴拉
 等率兵守禦山东湖广四川诸路又命将作院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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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玛喇等招谕濠泗沔阳诸起兵者中书左丞许有
 壬言朝廷务行姑息之政赏重罚轻故将士贪掠子
 女玉帛而无斗志遂倡为招降之策耳不听
以达什特穆尔为江浙行省左丞相
 时江淮绎骚南北阻隔诏许达什特穆尔便宜行事
 乃任用非人肆通贿赂卖官鬻爵惟视货之重轻为
 高下由是谤议纷然所部郡县往往沦陷亦恬不为
 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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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达什巴图鲁击刘福通军破之十二月遂围
亳福通以韩林儿走安丰
 先是达什巴图鲁进次许州与福通军遇战于长葛
 为其所败将士皆奔溃至中牟收散卒屯聚会刘哈
 喇布哈(旧作刘哈剌不/花今改后仿此)引兵来援大破福通兵复驻
 汴梁至是进兵大败之于太康遂围亳州韩林儿遁
 走安丰
哈玛尔矫诏杀故相托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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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托克托贬云南行次大理腾冲(今永昌府/腾越州是)知府高
 惠欲以女事之托克托曰吾罪人也安敢念及此巽
 辞拒绝惠衔之至是再徙阿轻乞之地惠发军图之
 哈玛尔矫诏赐之鸩遂卒年四十二(托克托仪状雄/伟器识宏达轻)
 (货财远声色好礼贤士皆出天性至于事君之际始/终不失臣节惟其惑于群小急复私仇君子讥焉后)
 (御史张冲等上章/雪其冤始复官爵)
置大兵农司
 诏有水田处置大兵农司招诱夫丁有事则乘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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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无事则栽植播种凡置保定河间武清景蓟共五
 处其属又有兵农千户司二十四百户所四十八镇
 抚司四
(丙/申)十六年春正月哈玛尔苏苏有罪伏诛
 哈玛尔既相耻前进西僧事告其父图噜曰我兄弟
 位宰辅宜导人主以正今图噜特穆尔专以淫亵媚
 上天下士大夫必讥笑我有何面目见人我将除之
 且上日昏暗何以治天下皇太子年长聪明不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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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帝而奉上为太上皇其妹闻之归告其夫图噜特
 穆尔恐太子立则己必先诛即以闻于帝然不敢斥
 言淫亵事第曰哈玛尔谓陛下年老故耳帝大惊曰
 朕头未白齿未落遽谓我为老耶因与谋去哈玛尔
 及苏苏计已定有旨哈玛尔苏苏母入朝御史大夫
 绰斯戬(奇/氏)因劾奏二人罪恶帝曰哈玛尔兄弟虽
 有罪然侍朕久且与朕弟同乳姑缓其罚令出征自
 效嗣省臣复纠其罪不已遂诏安置哈玛尔惠州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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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肇州比行皆杖死(初额森特穆尔就贬籍其家赀/以赐哈玛尔及是籍哈玛尔家)
 (所得库藏封谶犹未启也哈玛尔前既谮害托克/托兄弟为中外所共疾及是以不䡄诛人咸快之)
二月张士诚陷平江据之
 时淮东大饥士诚遣其弟士德由通州渡江入常熟
 遂陷平江及湖州松江常州诸路改平江为隆平府
 自高邮徙据之(初或谓士诚有降意诏遣集贤待制/乌玛喇孙撝持诏往谕之士诚拘之)
 (一室迫使降撝诟斥不绝及士诚徒平江撝与士诚/部将张茂先谋遣人约镇南王刻日进兵复高邮语)
 (泄遂遇害州孙撝/字自谦曹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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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朱元璋陷集庆南台御史大夫福寿死之
 元璋率诸军进侵集庆至江宁镇(在今江宁/县西南)破陈兆
 先营擒之尽降其众福寿数督兵出战力不能支城
 遂陷百司皆溃福寿独踞胡床坐凤凰台(在今江/宁县南)
 指麾左右或劝之去叱曰吾国家重臣城存则生城
 破则死尚何往哉俄而乱兵四集遂遇害元璋入城
 召官吏父老谕之曰我来为民除乱耳其各安堵如
 故旧政不便者除之民大喜遂改集庆路为应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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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遣徐达侵镇江邓愈侵广德皆陷之
方国珍复降
 命为海道漕运万户以其兄国璋为衢州路总管
是月有两日相荡
夏六月彰德李实如黄瓜
 时有童谣云李生黄瓜民皆无家
秋七月张士诚遣兵寇杭州江浙丞相达什特穆尔遁
平章政事尊达锡哩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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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江南始乱达什特穆尔等屡败议者以为苗军可
 用遂自宝庆招土官杨完者(字彦英武/冈绥宁人)至淮南杀贼
 以功累官江浙行省参政至是士诚遣弟士德从间
 道寇陷杭州达什特穆尔遁入富阳完者乃别由嘉
 兴引苗军及万户普贤努(旧作普贤奴/今改后仿此)击败之复其
 城达什特穆尔乃还
朱元璋自称吴国公
 以御史台为公府置江南行中书省自总省事置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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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以下等官
八月彗星见
 彗出张宿色青白指西南长尺馀至十二月朔始灭
冬十月星陨大名化为石
 从东南流芒尾如曳彗随地有声火燄蓬勃久之乃
 息化为石青黑色形如狗头其断处若新割者
贼陷淮安城江东廉访使褚布哈(字君实隰州石楼人/按褚布哈旧作褚不)
(华今改/后仿此)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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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褚布哈与枢密判官刘甲捍禦淮安甲守韩信城
 (在今清/河县东)相掎角为声援褚布哈上章劾总兵逗挠罪
 总兵者恚之檄甲别将兵击贼以困褚布哈贼因掘
 堑围淮安刍饷路绝元帅吴德琇运米万斛入河为
 贼所抄攻围日急总兵者屯下邳按兵不出遣使十
 九辈告急皆不应城中饿者仆道上人即取啖之草
 木螺蛤鱼蛙乌燕及靴皮鞍鞯革厢败弓之筋皆尽
 而后父子夫妇老稚更相食撤屋为薪人多露处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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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荆棘力既尽城陷褚布哈犹据西门力斗中伤
 见执为贼所脔子班格(旧作伴/哥今改)亦死褚布哈守淮安
 五年大小数百战精忠大节人比之张巡云(初同佥/淮南行)
 (枢密院事董抟霄建议以淮安南北襟喉江淮要冲/其地一失两淮皆未易保救援淮安诚为急务为今)
 (日计莫若于黄河上下并濒淮南之地及自沭阳抵/沂莒诸州县布连珠营每三十里设一总砦又于三)
 (十里中设一小砦使烽堠相望而巡逻往来遇贼则/并力野战无事则屯种而食然后进有援退有守常)
 (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也又言淮南北之民壮者/已尽为兵老幼无所依者宜置军民防禦司籍其民)
 (以屯故地练兵积谷且耕且战内全山东完固之邦/外捍淮海出没之寇而后恢复可图也时不能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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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安/旋陷)
(丁/酉)十七年春正月丙子朔日食
二月韩林皃党李武崔德陷商州察罕特穆尔与李思
齐连兵击败之
 李武崔德等兵破商州攻武关(注见/前)遂直趋长安分
 掠同华等诸州三辅震恐时豫王喇特纳锡哩及省
 院官皆汹惧计无所出行台治书侍御史王思诚(字/致)
 (道兖州/滋阳人)曰察罕特穆尔河南名将贼素畏之宜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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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援此上策也守将恐客兵轧已论久不决思诚曰
 吾兵弱旦夕失守咎将安归乃移书察罕特穆尔曰
 河南陜西两省互为唇齿陜西危则河南岂能独安
 乎察罕特穆尔新复陜州得书大喜遂提轻兵五千
 与李思齐倍道来援与贼遇战辄胜杀获无算馀党
 皆溃散走南山河南总兵官以察罕特穆尔擅调遣
 人问之思诚亟言于朝请令专守关陜仍许便宜行
 事朝从之以察罕特穆尔为陜西行省左丞李思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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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四川左丞
三月朱元璋陷常州
 先是张士诚以舟师攻镇江元璋遣徐达败之于龙
 潭(镇名在江宁府句容/县西北为滨江要地)遂进围常州士诚遣将来援
 达离城设二伏以待而身自督战敌走遇伏大破之
 获其二将士诚乃以书求和请岁输粟二十万石黄
 金五百两元璋答书责其归所留使人杨宪(字希武/太原阳)
 (曲/人)而岁输五十万石士诚不报达复请益兵围之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21b 页 WYG0339-0156d.png
 是遂下其城(已而徐达徇宜兴攻常熟张士德战败/为前锋赵德胜所擒士德善战有谋能)
 (得士心既被执士诚大沮元璋欲留士德以招士诚/士德间道贻士诚书俾降元遂不食而死 赵德胜)
 (濠/人)
韩林儿党毛贵陷胶莱诸州诏遣知枢密院事布喇奇
(旧作不兰奚/今改后仿此)等将兵击之
 刘福通遣毛贵连陷胶州莱州益都般阳(注俱/见前)诸郡
 县遂以董抟霄为山东宣慰使从布喇奇击之既而
 中书省臣言山东郡县相次陷没济南曰危宜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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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卒信赏必罚为保燕赵计以卫京师不报(御史张/桢亦上)
 (疏陈十祸以轻大臣解权纲事安逸杜言路离人心/滥刑狱六者为根本之祸以不慎调度不咨群策不)
 (明赏罚不择将帅四者为征讨之祸其所言多剀切/其事安逸不明赏罚二条尤中时弊大略谓陛下因)
 (循治安不预防虑今海内不宁天道变常人情难保/正当修实德以答天意推至诚以回人心凡土木之)
 (劳声色之乐宴安鸩毒之惑皆宜痛撤勇改而陛下/乃泰然处之若承平无事时此所谓根本之祸者也)
 (又言自四方有警调兵六年初无纪律又无激劝之/宜将帅因败为功指虚为实大小相瞒内外相依其)
 (性情不一而邀功求赏则同是以有覆兵之将残民/之将贪婪之将怯懦之将曾无惩戒所经之处鸡犬)
 (一空货财罄尽而面谀游说者反以克复受赏且河/南一省今所存者不过三四县而江淮千里所在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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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如此而望天雨粟地涌金朝夕存亡且不能保况/以地力有限之费供将帅无穷之欲哉陛下事佛求)
 (福饭僧消祸以天寿节而禁屠宰皆虚名也今天下/兵起杀人不知其数陛下泰然不理而曰吾将以是)
 (求福福何自而至哉此所谓征伐之祸者也疏奏/不省既而执政恶其讦直除山南道廉访佥事)
夏五月以绰斯戬为右丞相太平为左丞相
 绰斯戬自哈玛尔得罪已拜左丞相至是进为右丞
 相而太平亦自辽阳行省丞相复召为左丞相
朱元璋陷宁国等路
 徐达常遇春率兵侵宁国城久不下元璋乃亲往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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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既至守臣杨仲英开门出降百户张文贵杀其妻
 妾自刎而死执义兵元帅朱亮祖(六安/人)寻遣赵继祖
 侵江阴胡大海(字通甫/虹县人)侵徽州常遇春侵池州缪大
 亨(定远/人)侵扬州皆陷之
六月有龙斗于乐清江(乐清本晋乐成县五季吴越改/名县西南有馆头江瓯江下流)
(也南入/于海)
 飓风大作所至有火光如毬死者万馀人
秋七月大都昼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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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旦至午昏暝不辨人物如是者旬有五日
八月刘福通攻汴梁遂分兵略地于山东西
 分军为三道关先生破头潘冯长舅沙刘二王士诚
 寇晋冀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趋关中毛贵出山东
 北犯其势益炽
以杨完者为江浙行省左丞
 苗军素无纪律肆为抄掠所过荡然无遗时达什特
 穆尔方傍杨完者以为重莫敢禁遏之故杨完者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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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尊事之而生杀予夺皆决于己矜骄日肆不可复
 制达什特穆尔谨署成案而已
张士诚降诏以为太尉
 士诚寇嘉兴屡为杨完者兵所败乃以书请降词多
 不逊杨完者欲纳之达什特穆尔以士诚反覆不可
 信不许杨完者固劝乃承制假江浙廉访使周伯琦
 行省参致至平江招谕之士诚始要王爵达什特穆
 尔不许又请爵为三公达什特穆尔曰三公非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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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定今我虽奉诏便宜行事然不敢专也杨完者又
 力为之请达什特穆尔外虽拒之心实幸其降又恐
 忤杨完者意遂授士诚太尉其弟士信等皆受官有
 差士诚虽去伪号擅甲兵土地如故朝廷以招安士
 诚为达什特穆尔功诏加太尉(时杨完者强盛士诚/复欲图之而达什特)
 (穆尔亦心厌其骄肆不可制乃阴与定计寻举兵袭/杀之士诚遂据杭州朝廷因以其弟士信为江浙平)
 (章方面大欢自/是悉归张氏矣)
命太尉努都尔岱(巴尔茂四世孙按努都尔岱/旧作纽的该今改后仿此)总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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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禦东昌
 初镇守黄河义兵万户田丰叛降于刘福通陷济宁
 义兵万户孟本周攻之丰败走至是复率众寇东昌
 努都尔岱击却之
九月倪文俊奔黄州徐寿辉党陈友谅(沔阳人本谢氏/祖赘于陈因从)
(其/姓)袭杀之
 友谅本渔家子尝为县吏不乐会寿辉文俊兵起慨
 然往从之遂为文俊簿书掾寻亦领兵为元帅及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25b 页 WYG0339-0158d.png
 俊专恣心不能平至是文俊谋害寿辉不克奔黄州
 友谅因乘衅袭杀之遂并其军自称平章政事
冬十月韩林儿党白不信等陷兴元遂围凤翔察罕特
穆尔等合兵击走之
 不信等既陷秦陇据巩昌遂窥凤翔察罕特穆尔即
 先分兵入守凤翔城而遣谍者诱贼围凤翔贼果来
 围之数十重察罕特穆尔自将铁骑昼夜驰二百里
 往赴比去城五里所分军张左右翼掩击之城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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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鼓噪而出内外合击呼声动天地不信等大溃及
 李喜喜皆遁入蜀
十一月汾州桃杏华
十二月随州人明玉珍作乱袭据重庆遂陷成都及嘉
定平章埒克达(旧作朗/革歹)右丞旺扎勒图(旧作完者/都今并改)参政
赵资死之
 玉珍初闻徐寿辉兵起团结千馀人屯青山(今名青/林山在)
 (随州/南)结栅自固寿辉使人招之乃引众降令以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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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沔阳久之帅五十艘掠粮川峡间因袭破重庆右
 丞旺扎勒图出走已而复会平章埒克达参政赵资
 屯嘉定之大佛寺谋复重庆玉珍遣其将万胜(黄陂/人)
 禦之分兵袭陷成都未几嘉定亦陷执资及旺扎勒
 图埒克达以归欲说降之三人皆不屈遇害蜀人谓
 之三忠于是蜀中郡县相继降于玉珍
太尉达什巴图鲁卒以其子博啰特穆尔为河南平章
政事领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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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福通攻陷曹濮大名卫辉诸路达什巴图鲁引兵
 击之诏遣知枢密院达尔玛锡哩(旧作答理麻/失里今改)来援
 分兵雷泽(在濮州/东南)濮州以禦福通达尔玛锡哩战没
 诸军大溃达什巴图鲁退驻石村朝廷颇疑其玩寇
 失机使者趣战相踵敌觇知之诈为达什巴图鲁通
 好书遗诸路使者果得之以进达什巴图鲁觉知一
 夕忧愤而死寻命其子四川左丞博啰特穆尔为河
 南平章政事代领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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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天下团结义兵
 路府州县正官俱兼防禦使
翰林学士承旨欧阳元卒
 初元以湖广行省右丞致仕将归帝谕留之仍为承
 旨及天下盗起元献招捕之策千馀言皆切实可行
 时不能用后以中原道梗欲致仕去由蜀还乡复不
 允至是卒
(戊/戌)十八年春正月陈友谅陷安庆淮南行省左丞余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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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
 先是阙固守安庆倚小孤山为藩蔽命义兵元帅胡
 巴延(旧作胡伯颜/今改后仿此)统水军戍守友谅自上流引军直
 𢷬山下巴延与战四日夜败还敌追薄城下阙遣兵
 扼之俄而饶州祝寇攻西门友谅兵乘东门既登城
 阙简死士奋击败之贼兵恚甚乃并军树栅起飞楼
 复来攻阙分兵捍禦昼夜不得息至是池州赵普胜
 (本巢湖水军将降朱/元璋复叛归徐寿辉)军东门友谅军西门祝寇军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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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四面蚁集阙徒步提戈为士卒先分遣部将督三
 门之兵自以孤军血战斩首无算而阙亦被十馀创
 日中城陷城中火起阙知不可为乃引刀自刭堕清
 水塘中死妻伊伯(旧作耶/卜今改)氏子德生女福童亦皆赴
 井死守臣韩建以下死者数十人(其知名者万户李/宗可纪守仁陈彬)
 (金承宗经历段桂芳都事特穆尔布哈千户卢廷玉推/葛延龄邱□许元琰奏差乌德美百户黄寅孙安庆)
 (官黄图噜台经历杨恒知事余中怀宁县尹陈巨济/按特穆尔布哈旧作帖木补化乌德美旧作兀都蛮)
 (黄图鲁台旧作黄/秃伦歹今并改)城中士民相率登楼自捐其梯曰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29a 页 WYG0339-0160c.png
 宁俱死此誓不从贼焚死者以千计(事闻赠阙淮南/江北等处行省)
 (平章政事追封豳国公谥忠宣阙号令严信与下同/甘苦然稍有违令即斩以徇常出战矢石乱下如雨)
 (士以盾蔽阙阙却之曰汝辈亦有命何蔽我为故人/争用命稍暇即注周易帅诸生谒郡学会讲立军士)
 (门外以听有古良将风烈或欲挽阙入翰林阙/以国步危蹙辞不往其忠国之心盖素定云)
二月毛贵陷济南路河南行省右丞董抟霄与战死之
 初抟霄从布喇奇援益都而济南方告急乃提兵越
 济南连败贼兵城下诏升淮南行枢密院副使兼山
 东宣慰使都元帅有嫉其功者谮于努都尔岱令依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29b 页 WYG0339-0160d.png
 前从征益都抟霄属老且病请以弟昂霄代领其众
 诏授昂霄淮南行院判官未几复命抟霄守河间之
 长芦(后周县宋废故城/在今沧州西北)搏霄以兵北行且曰我去济
 南必不可保至是济南果陷毛贵遂入据之时搏霄
 方驻于南皮县(注见/前)之魏家庄(在南皮/县西)诏遣使拜为
 河南右丞甫拜命值贵兵卒至而营垒犹未完诸将
 曰贼至当如何搏霄曰当以死报国因拔剑督战贼
 突前捽搏霄刺杀之无血惟见白气冲天是日昂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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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死
韩林儿党田丰陷济宁努都尔岱弃东昌走
 努都尔岱闻田丰兵逼境即弃城遁柏乡寻还京师
 拜中书添设左丞相丰遂入据其城引兵大掠诸郡
 已而复退保东昌
三月毛贵陷蓟州诏徵四方兵入卫
 毛贵率众由河间趋直沽(在天津府城北/有大小直沽)遂陷蓟州
 略柳林逼畿甸枢密副使达克津(旧作达国/珍今改)战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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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大恐廷臣或劝帝北巡以避之或劝迁都关陜众
 议纷然独丞相太平力以为不可迁遂徵四方兵入
 卫同知枢密院事刘哈喇布哈以兵拒于柳林贵众
 溃退走济南
大同路夜闻空中有声
 初黑气蔽西方有声如雷顷之东北方有云如火交
 射中天遍地俱见火光空中如有兵戈之声
夏四月陈友谅陷龙兴江西行省平章政事多通(高昌/人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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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通旧作/道童今改)死之
 多通初任其将章巴延(旧作伯颜今/改后仿此)布延布哈(字希/占蒙)
 (古氏按布延布哈旧作/普颜不花今改后仿此)捍禦数有功至是左丞和尼
 齐来江西专兵柄素与多通不相能且贪忍不得将
 士心见城且陷遂夜遁去多通因退保抚州谋集兵
 再图克复为追骑所及遂遇害
五月刘福通陷汴梁韩林儿迁据之
 福通攻汴梁守将珠占(旧作竹贞今/改后仿此)出走遂入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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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乃自安丰迎林儿居之
削右丞相台哈布哈官爵寻杀之以知行枢密院乌兰
哈达代总其军
 台哈布哈与太平有隙前闻其复相意不平叹曰太
 平汉人乃复居中用事我反在外劳苦邪寻有诏起
 台哈布哈为湖广右丞相招讨寇贼诸将皆欲进兵
 台哈布哈以养锐为名勒兵退及贼攻汴梁守臣请
 援至十往反犹按甲不动或谏之台哈布哈大言曰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32a 页 WYG0339-0162a.png
 我在何物小寇敢来既而出军纵掠百里内荡然自
 是寇益蔓延不可制朝廷忧之两遣重臣谕旨授以
 成算皆不听其子硕通(旧作寿/童今改)将兵分讨山东入奏
 事语言骄慢帝由是恶之会毛贵田丰等势愈充斥
 乃拜台哈布哈右丞相总兵进讨台哈布哈即上言
 军行以粮饷为先请令太平至军供给乃可济事不
 然兵不能进太平知其欲害已遂讽御史劾其缓师
 拒命之罪诏削夺官爵盖州(注见/前)安置以知行枢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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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事乌兰哈达代之台哈布哈闻有诏夜驰诣故部
 将刘哈喇布哈求救哈喇布哈时驻兵保定即至京
 首见太平太平问其来故具以告太平责之俾致台
 哈布哈以来哈喇布哈还縳台哈布哈父子送京师
 未至皆杀之路
盗寇河北前翰林待制巴延(一名师圣字宗道哈喇鲁/特氏世居开州濮阳县按)
(哈喇鲁特旧作/哈刺鲁今改)死之
 巴延自弱冠以斯文为己任至正初徵至京师授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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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待制已而辞归四方来学者甚众其学务真知力
 践必期措诸实用至是河南寇蔓延河北巴延乃渡
 北行至磁与寇遇寇知其名士欲诱以富贵巴延骂
 不屈与妻子俱死之(巴延既死寇剖其腹见其心有/数孔曰古称圣人心有七窍此)
 (非贤士乎乃纳心于/其腹中覆墙而掩之)
六月戊辰朔日食
韩林儿党关先生兵陷辽州(注见/前)遂大掠塞外诸郡
 关先生破头潘等分兵二道一出绛州(唐置今/属山西)一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33b 页 WYG0339-0162d.png
 沁州(注见/前)踰太行焚上党攻破辽州晋冀云中雁门
 代郡烽火数千馀里于是大掠塞外诸郡寻复转而
 南察罕特穆尔遣其部将关保等率兵分扼阻隘而
 自勒重兵屯闻喜绛阳又分兵屯泽潞及塞井陉以
 杜太行诸道屡击却之河东悉定诏拜察罕特穆尔
 为左丞寻进平章政事
冬十一月左丞相绰斯戬有罪免以努都尔岱为左丞相
 时天下多故外则疆宇曰蹙内则帑藏空虚而帝方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34a 页 WYG0339-0163a.png
 溺于娱乐不恤政务绰斯戬居相位毫无所匡救而
 公受贿赂贪声著闻于是御史伊齐布哈(旧作燕赤/不花今改)
 (后仿/此)劾奏其任用私人都哷(旧作朵列今/改后仿此)及妾弟崔
 旺扎勒特穆尔(旧作崔完者帖木/儿今改后仿此)印造伪钞事将败
 因杀都哷以灭口绰斯戬乃自请罢政诏止收其印
 绶御史王寻等复劾之不已帝终不听
十二月乙丑朔日食
朱元璋陷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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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海侵婺州久不下元璋自将往击之佥行枢密
 院事舒穆噜伊逊(字申之其先辽之德里糺人按舒/穆噜伊逊旧作石抹宜孙德里糺)
 (旧作迪烈今/并改后仿此)方率兵守处州其母及弟和逊(旧作厚/孙今改)
 (后仿/此)皆在婺乃遣将率车师由松溪(在金华/县东)来援元
 璋曰道狭车战适取败耳命胡德济(字世美大/海养子)迎战
 于梅花门(即兰溪县龙门山大/梅溪绕其下故名)伊逊兵大败遂陷婺
 州改州为宁越府令知府王宗显(和州/人)开郡学延儒
 士叶仪(字景翰/金华人)宋濂(字景濂其先潜/溪人迁浦江)为五经师戴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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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叔能/浦江人)为学正吴沉(字潜仲/兰溪人)为训导时丧乱之馀学
 校久废至是始闻弦诵声
关先生兵陷上都焚宫阙
 寻转掠辽阳至高丽自是上都宫阙尽燬帝不复时
 巡矣(既而帝复欲修之工役大兴参议中书省事陈/祖仁上疏谏曰自古人君不幸遇艰虞多难之)
 (时孰不欲奋发有为成不世之功以光复祖宗之业/苟或上不奉于天道下不顺于民心缓急失宜举措)
 (未当虽以此道持盈守成犹或致乱而况欲拨乱世/反之正乎夫上都宫阙创自先帝修于累朝自经兵)
 (火焚燬殆尽所不忍言此陛下所为日夜痛心宜亟/图兴复者也然今四海未靖仓库告虚乃欲驱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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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供大役废其耕耨而荒其田亩何异扼其吭而夺/之食以速其毙乎陛下追惟祖宗宫阙念兹在兹然)
 (不思今日所当兴复乃有大于此者愿陛下以生养/民力为本以恢复天下为务信赏必罚以驱策英雄)
 (亲正人远邪佞以图谋治道夫如是则承平之观不/日咸复讵止上都宫阙而已乎疏奏帝嘉纳之 陈)
 (祖仁字子/山汴人)
大饥疫
 时两河山东被兵之民携老幼流入京师重以饥疫
 死者枕藉宦者保布哈(又作王布哈布哈高丽人按/保布哈旧作朴不花今改正)
 (后仿/此)请市地收瘗之前后凡二十馀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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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经天
(己/亥)十九年春二月诏博啰特穆尔移镇大同
 欲倚以捍蔽京师故也复置大都督兵农司专督屯
 种以博啰特穆尔领之所在侵夺民田不胜烦扰
三月方国珍遣使以温台庆元三郡附于朱元璋
 元璋既陷婺州遣使招方国珍国珍与其下谋曰江
 左号令严明恐不能与抗况与我为敌者西有吴南
 有闽莫若姑示顺从藉为声援以观其变遂遣使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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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币请献温台庆元三郡且以其次子关为质元璋
 却其质厚赐而遣之然国珍实阴持两端特以甘言
 谢元璋而已
夏四月赵均用杀毛贵其党续继祖寻执均用杀之
 韩林儿诸将惟贵稍有智略其在济南立宾兴院选
 用故官分守诸路又于莱州立屯田三十六十所凡
 官民田十取其二多所规画故得据山东者三年及
 是为均用所杀其党续继祖复自辽阳入益都杀均用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37a 页 WYG0339-0164c.png
 遂与其所部自相雠敌
五月大蝗
 山东西河南北及关中飞蝗蔽天人马不能行所落
 沟堑皆平京师银一锭易米八斗通州民有杀其子
 而食者
六月陈友谅陷信州江东廉访副使巴延布哈德克津
(字苍崖辉和尔氏按巴延布哈德/克津旧作伯颜不花的斤今改)死之
 友谅遣其党王奉国寇信州巴延布哈德克津自衢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37b 页 WYG0339-0164d.png
 州往援破走之时镇南王子达胜努(旧作大圣/奴今改)屯兵
 城中开门出迎巴延布哈德克津登城四顾誓必破
 贼后数日贼又来攻遂分兵为三出城奋击斩首数
 千级复大破之贼绕城植木栅进攻益急又遣使来
 说降巴延布哈德克津曰汝来诱我邪我头可断足
 不可移乃数其罪而斩之由是日夜鏖战粮竭矢尽
 而气不衰城中食草苗茶纸括靴底煮食之又尽乃
 杀老弱以食巴延布哈德克津屡出兵破贼王奉国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38a 页 WYG0339-0165a.png
 遂穴地梯城昼夜攻之不息踰旬城遂陷巴延布哈
 德克津与达胜努及部将哈喇坦(旧作海鲁/丁今改)蔡诚蒋
 广皆战死
秋八月察罕特穆尔克汴梁刘福通以韩林儿复走安丰
 韩林儿本起盗贼无大志又听命刘福通诸将在外
 者率不遵约束至啖老弱为粮且皆福通故等夷福
 通亦不能制兵虽盛威令不行所攻下城邑多不能
 守至是察罕特穆尔图复汴梁大发秦晋之师会汴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38b 页 WYG0339-0165b.png
 城下首夺其外城遂环城而垒累诱贼出战辄计败
 之贼惧不敢复出寻谍知城中计穷食尽乃督诸将
 分门而攻至夜将士鼓勇登城斩阙而入遂拔其城
 刘福通复挟林儿出东门遁还安丰俘获数万军不
 敢私市不易肆不旬日河南悉定捷闻诏以察罕特
 穆尔为河南行省平章兼知行枢密院事仍便宜行
 事
九月朱元璋陷衢处州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39a 页 WYG0339-0165c.png
 常遇春入衢州廉访使宋巴颜布哈(旧作伯颜/不花今改)被擒
 胡大海入处州舒穆噜伊逊战败走福建境上欲图
 克复而人心已散因叹曰吾势已穷无所往不如还
 处州境死亦为处州鬼耳还至庆元县(宋县今属/处州府)
 乱兵所害(元璋既得处州有荐刘基章溢叶琛及宋/濂者即以书币招之入见喜甚尝从容与)
 (论经史及咨以时事命于所居之西创礼贤馆处之/时李文忠守金华复荐王袆王天锡至皆用之 刘)
 (基字伯温青田人章溢字三益龙泉人叶琛字景渊/丽水人李文忠字思本盱眙人元璋姊子王袆字子)
 (充义/乌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39b 页 WYG0339-0165d.png
遣使徵海运粮于张士诚
 中原既乱江南海漕久不通京师屡苦饥至是因河
 南始平乃遣兵部尚书巴延特穆尔等以御酒龙衣
 赐士诚徵海运粮巴延特穆尔等至杭州传诏命士
 诚输粟方国珍具舟丞相达什特穆尔总督之既而
 士诚虑国珍载粟不送京师国珍又恐士诚掣其舟
 乘虚袭已互相猜疑巴延特穆尔往来开谕乃运粟
 十一万石至京师自是岁以为常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0a 页 WYG0339-0166a.png
冬十一月大都有杜鹃
十二月太子杀左丞成遵参知政事赵中
 先是奇皇后与太子谋内禅谕意太平太平不答后
 又召太平至宫中举酒申前意太平依违而已是时
 太子欲尽逐帝左右令御史劾帝所亲昵御史中丞
 图噜特穆尔未及奏而所令御史被迁为他官太子
 疑太平子额森呼图克(又名均字公秉按额森呼图/克旧作也先忽都今改后仿)
 (此/)泄其事益决意去太平政柄知枢密院事努都尔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0b 页 WYG0339-0166b.png
 岱闻之数于帝前左右之以故太子志未得逞至是
 太子以遵中皆太平所任用令御史诬其赃罪下狱
 杖杀之
陈友谅徙徐寿辉于江州自称汉王
 初寿辉闻友谅破龙兴欲徙居之友谅忌其来不利
 于已不从至是寿辉遽引兵发汉阳南下江州友谅
 阳出迎而伏兵于城西俟寿辉既入门闭伏发尽杀
 其所部因留寿辉居之而自称汉王置王府官属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1a 页 WYG0339-0166c.png
 权一归友谅寿辉惟拥虚位而已
(庚/子)二十年春正月知枢密院事努都尔岱卒二月太平罢
 成遵等既死会努都尔岱又卒太平知势不可留乃
 数以病辞位拜太保令养疾于家台臣奏留之不允
三月复以绰斯戬为右丞相
 时帝益厌政宦者布木布哈用事为奸利绰斯戬因与
 结搆相表里四方警报及将臣功状皆壅不上闻由
 是内外解体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1b 页 WYG0339-0166d.png
夏五月丁亥朔日食
陈友谅攻太平拔其城遂害其主徐寿辉于采石自称
皇帝
 友谅挟寿辉东下攻太平太平城坚不可拔乃引巨
 舟薄城西南士卒缘舟尾攀堞而登遂克之朱元璋
 守将花云(怀远/人)及其养子朱文逊等皆不屈死友谅
 志益骄急谋僭窃进驻采石矶佯使人白事寿辉前
 戒壮士持铁挝击碎其首寿辉死友谅遂以采石五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2a 页 WYG0339-0167a.png
 通庙为行殿称皇帝国号汉改元大义太师邹普胜
 以下皆仍伪官会大风雨群下班沙岸称贺不能成
 礼(友谅既僭号欲东取建康朱元璋令其故人康茂/才为书应之友谅果引舟师东下至江东桥呼荗)
 (才不应始知见绐遂大败乘轻舸走还江州元璋乘/势取安庆 康茂才字寿卿靳人江东桥在江宁县)
 (江东/门外)
秋九月博啰特穆尔引兵攻冀宁察罕特穆尔调兵拒
战诏遣使和解之
 初山西晋冀之地皆察罕特穆尔所平定而博啰特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2b 页 WYG0339-0167b.png
 穆尔兵驻大同因欲并据晋冀两人遂相雠隙诏命
 博啰特穆尔守石岭关(注见/前)以北察罕特穆尔守关
 以南至是博啰特穆尔复调兵自石岭关直抵晋冀
 围其城三日退屯交城察罕特穆尔调兵拒战会朝
 廷使参知政事额森布哈等谕令讲和遂各退守关
 南北寻有旨以冀宁畀博啰特穆尔察罕特穆尔以
 用兵数年皆藉晋冀给军食以致强盛不肯奉诏托
 言用师汴梁寻渡河屯泽潞拒之调延安军交战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3a 页 WYG0339-0167c.png
 东胜州再遣部将本布实勒援之本布实勒曰彼军
 奉诏而来我何敢抗察罕特穆尔怒杀之已而朝廷
 复遣使谕二人令罢兵还镇博啰特穆尔遂罢兵还
 察罕特穆尔寻亦遣其子副詹事库库特穆尔(本姓/王小)
 (字保保察罕特穆尔之甥养为子后按库库/特穆尔旧作扩廓帖木儿今改正 仿此)贡粮至
 京师皇太子亲与之定约遂不复疑(额森布哈等初/奉诏往解二家)
 (之兵迁延不进山南道廉访佥事张桢上疏请诛之/不报桢叹曰天下事不可为矣即辞去居河中安邑)
 (山谷闻有访之者不复言/时事但对之流涕而已)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3b 页 WYG0339-0167d.png
冬十二月阳翟王阿哩衮特穆尔(太宗子密特哩/大王七世孙)举兵
反遣知枢密院事图沁特穆尔将兵讨之
 时兵起四方朝廷屡诏宗王以北兵南讨阿哩衮特
 穆尔知国事不可为乘间拥兵数十万屯于穆尔
 楚(在开平南境穆尔固楚/旧作木儿古彻兀今改)之地将犯京畿使来言曰
 祖宗以天下付汝汝己失其大半若以国玺付我我
 当自为之帝遣报之曰天命有在汝欲为则为之遂
 命图沁特穆尔将兵击之军溃图沁特穆尔走上都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4a 页 WYG0339-0168a.png
(辛/丑)二十一年夏四月辛巳朔日食
秋八月朱元璋克江州陈友谅走武昌
 友谅遣其将张定边复取安庆元璋乃率舟师溯流
 而上友谅将傅友德(其先宿州人/后徙砀山)等皆迎降长驱向
 江州分两翼挟击大破之友谅挈妻子夜奔武昌遂
 克其城(既而友谅江西行省平章胡廷瑞以龙兴降/于元璋建昌饶袁相继皆降元璋入龙兴除)
 (陈氏苛政改为洪都府美/胡廷瑞沔阳人后改名)
察罕特穆尔克山东田丰等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4b 页 WYG0339-0168b.png
 察罕特穆尔既定河南乃以兵分镇关陜荆襄河洛
 而重兵屯太行营垒旌旗相望数千里日训练士卒
 务农积谷谋大举以复山东至是谍知山东群盗自
 相攻杀乃舆疾自陜抵洛大会诸将议师期分兵五
 道水陆并进而自率铁骑渡孟津踰覃怀而东复冠
 州(隋冠氏县地元置州/今为县属东昌府)东昌遣其子库库特穆尔直
 𢷬东平以田丰据山东久军民服之乃遗书谕以顺
 逆之理丰及王士城皆降遂复东平济宁时贼兵皆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5a 页 WYG0339-0168c.png
 聚于济南察罕特穆尔乃分奇兵间道出贼后南略
 泰安逼益都北徇济阳(金县今属/济南府)章邱(隋县今亦/属济南府)
 循濒海郡邑自将大军进逼济南攻围三月乃下之
九月阿哩衮特穆尔兵败伏诛
 阿哩衮特穆尔兵逼上都命少保鲁章以兵十万击
 之大败其众时太子言于帝令以太平为留守实欲
 置之死地会阿哩衮特穆尔部将托欢者太平子额
 森呼图克故将也引兵縳阿哩衮特穆尔至军前太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5b 页 WYG0339-0168d.png
 平不受送阙下诛之
冬十月以察罕特穆尔为平章政事
 仍兼知河南山东行枢密院事陜西行台中丞
十一月黄河清
 自平陆三门碛(即砥柱三/门注见前)下至孟津五百里皆清凡
 七日
大饥
(壬/寅)二十二年春正月李思齐等攻张良弼良弼败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6a 页 WYG0339-0169a.png
 先是博啰特穆尔遣其将据长安谋入陜朝廷以张
 良弼为陜西参政驻兵蓝田受节制于察罕特穆尔
 良弼阴结平章鼎珠听丞相托里特穆尔调遣察罕
 特穆尔衔之与李思齐连兵攻良弼诏和解之且命
 思齐讨四川良弼平襄汉以分其势寻申谕二将各
 以兵自效未几思齐复遣兵攻良弼至于武功良弼
 伏兵大破之
二月彗星见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6b 页 WYG0339-0169b.png
 未几长星复见于虚危之间其形如练长数十丈
三月明玉珍陷云南夏五月自称陇蜀王
 初玉珍闻陈友谅害徐寿辉谋欲讨之乃坚兵守夔
 关绝不与通复立庙以祀寿辉至是遣兵陷云南省
 治屯金马山(在今昆/明县东)玉珍遂自称陇蜀王以张桢(字/维)
 (周泸/州人)为参谋分兵陷兴元巩昌等路
六月田丰复叛平章政事察罕特穆尔遇害诏以其子
库库特穆尔代总其兵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7a 页 WYG0339-0169c.png
 时山东俱定独益都孤城不下察罕特穆尔移兵围
 之大治攻具诸道并进贼悉力拒守田丰复与王士
 诚阴结贼谋叛初丰之降也察罕特穆尔推诚待之
 不疑数入其帐中及是丰乃绐请行营众以为不可
 往察罕特穆尔曰吾推心待人安得人人而防之左
 右请以力士从又不许乃从十一骑行至丰营遂为
 士诚所刺(先是太史奏白气如索起危宿贯太微垣/山东当大水帝曰不然山东必失一良将)
 (即驰诏戒察罕特穆尔勿/轻举未至而已及于难)诏赠河南行省左丞相封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7b 页 WYG0339-0169d.png
 颍川王谥忠襄命其子库库特穆尔为平章政事兼
 知山东河南行枢密院事代总其兵
冬十一月库库特穆尔克益都执田丰等诛之
 库库特穆尔既领兵讨贼誓必复雠而贼城守益固
 乃穴地通道以入拔其城执贼首陈猱头等二百馀
 人献阙下而取田丰王士诚之心以祭其父馀党皆
 就诛寻遣兵取莒州山东悉平乃引兵还河南
十二月立塔斯特穆尔(旧作塔思帖木/儿今改后仿此)为高丽王遣兵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8a 页 WYG0339-0170a.png
送之国高丽以兵拒之大败而还
 初皇后奇氏宗族在高丽者恃宠骄横为国王巴延
 特穆尔所杀后谗之于帝遂废巴延特穆尔而议立
 其昆弟在京师者塔斯特穆尔为王国人上书言旧
 王不当废新王不当立帝不听乃以将作同知崔特
 穆尔为丞相率兵万人送之国至鸭绿江高丽伏兵
 四起乃大败仅馀十七骑走还京师
遣户部尚书张昶(宛平/人)如江东以朱元璋为江西行省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8b 页 WYG0339-0170b.png
平章政事元璋不受
 初察罕特穆尔破山东江淮震动元璋遣使致书于
 察罕特穆尔察罕特穆尔留其使朝廷因命户部尚
 书张昶郎中吗哈木特(旧作马合/谋今改)浮海如江东授元
 璋江西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赐以龙衣御酒未
 至而察罕特穆尔被刺元璋遂不受杀吗哈木特以
 张昶才留官之
(癸/卯)二十三年春正月明玉珍称帝于重庆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9a 页 WYG0339-0170c.png
 玉珍用刘桢策僭即帝位建国号曰夏改元天统
二月张士诚将吕珍入安丰杀刘福通朱元璋率兵击
走之以韩林儿归于滁州
 时福通兵势日窘珍引兵围安丰林儿告急于元璋
 元璋乃率徐达常遇春等往救之未至而珍已杀福
 通据其城元璋击走之以林儿归居之滁州
夏六月博啰特穆尔遣珠占袭据陜西库库特穆尔与
李思齐合兵讨珠占降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49b 页 WYG0339-0170d.png
 时陜西行省右丞达什特穆尔与行台有隙且恐陜
 西为库库特穆尔所据阴结博啰特穆尔请珠占入
 城劫取御史大夫旺扎勒特穆尔印复拘留之库库
 特穆尔遣部将摩该(旧作高今/改后仿此)合李思齐兵讨之
 珠占乃降
秋七月陈友谅围洪都朱元璋率师救之大战于鄱阳
湖友谅败死张定边等复立其子理
 初友谅忿疆埸日蹙乃大治舟舰复围洪都载家眷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0a 页 WYG0339-0171a.png
 百官尽锐进攻飞梯冲车百道并举时元璋从子文
 正(元璋兄兴/隆之子)及邓愈守洪都随方备禦三月不能下
 赵德胜中流矢死内外音问不通文正乃遣使赴建
 康告急元璋自将救之进次湖口友谅闻援兵至撤
 围东出鄱阳湖遇于康郎山友谅兵号六十万元璋
 分兵十一队禦之张守边直趋元璋舟舟胶于沙不
 得退危甚适援舟骤进水涌得脱友谅集巨舰连锁
 为阵元璋兵仰攻不下皆有怖色会日暮东北风起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0b 页 WYG0339-0171b.png
 乃命死士载火药芦苇焚友谅舟风烈火炽友谅弟
 友仁等皆烧死翌日复战自辰至午友谅兵大败欲
 退保鞋山(即大孤山以/形似得名)元璋既扼湖口邀其归路相
 持数日友谅食尽突围出湖口元璋自上流邀击之
 大战泾江(今名禁江在/湖口县东北)口友谅军且斗且走日暮犹
 不解友谅从舟中引首出有所指撝骤中流矢贯睛
 及颅而死军遂大溃其长子善儿被执张定边夜挟
 友谅次子理载其尸遁还武昌复立理为帝改元德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1a 页 WYG0339-0171c.png
 寿元璋复进兵围之既而还建康留常遇春督诸军
 (先是元璋救安丰刘基谏不听至是谓基曰我不当/有安丰之行使友谅乘虚𢷬建康大事去矣乃顿兵)
 (南昌不亡何待友谅/亡天下不足定也)
张士诚自称吴王诏徵其粮士诚不奉诏
 士诚令其下颂功德邀王爵达什特穆尔恐逆其意
 为所害乃具文请于朝至再三不报士诚遂自立为
 吴王即平江治宫室置官属尊母曹氏为太妃朝廷
 遣使徵粮不复与参军俞思齐(字中孚/泰州人)谏曰向为贼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1b 页 WYG0339-0171d.png
 可无贡今为臣不贡可乎士诚怒抵案仆地思齐即
 引疾去(士诚以弟士信与女夫潘元绍为腹心参军/黄敬夫蔡彦文叶德新主谋议陈基饶介典)
 (文章又好招延宾客所赠/遗甚具诸侨寓者争趋之)
冬十月山东赤气千里
博啰特穆尔遣兵攻冀宁库库特穆尔击走之
 博啰特穆尔自察罕特穆尔既死之后复数以兵争
 晋冀朝廷虽屡下诏解之而雠隙日深至是复遣兵
 攻冀宁至石岭关库库特穆尔大破之擒其将乌吗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2a 页 WYG0339-0172a.png
 喇殷兴祖军势日蹙
十一月杀太傅太平
 初帝欲以巴咱尔(旧作伯撒里/今改后仿此)为相辞曰老臣不足
 以任宰相若必以命臣非得太平同事不可时太平
 方辞归奉元于是密旨令巴咱尔留之太平至沙岸
 闻命而止皇太子恶之令御史大夫布哈劫其违命
 诏拘收所受宣命绰斯戬因诬奏之诏安置土蕃复
 遣使至东胜逼令自裁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2b 页 WYG0339-0172b.png
十二月出治书侍御史陈祖仁为甘肃参知政事御史
大夫罗达锡(帝母舅按罗达锡旧作/老的沙今改后仿此)知枢密院事图沁
特穆尔皆逃
 时宦者布木布哈托欢内侍太子外结绰斯戬骄恣
 不法御史傅公让劾之忤太子意坐左迁祖仁乃上
 书太子极谏(其略曰天下者祖宗之天下台谏者祖/宗之所建立顾以二𥪡之微而于天下)
 (之重台谏之言一切不恤独不念祖宗乎且殿下职/在监国抚军问安视膳而已予夺赏罚之权自在君)
 (父今方毓德春宫反使谏臣结舌凶人肆志/岂惟君父徒拥虚器天下苍生亦将奚望)书奏太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3a 页 WYG0339-0172c.png
 子怒令御史大夫罗达锡谕祖仁以托欢等初无是
 事御史紏言不实已与美除昔裕宗为太子时凡事
 合奏者皆许启闻非独我今日也祖仁乃复上书切
 言之而台臣大小皆请罢于是太子以其事闻二人
 乃皆辞退帝又令罗达锡谕旨祖仁复上书极论之
 (其略曰祖宗以天下传之陛下今乃坏乱不可救药/虽曰天运使然亦刑法不明之所致也区区二𥪡犹)
 (不能除况于大者愿陛下显斥二人勿令以辞退为/名成其奸计使海内皆知陛下信赏必罚自二人始)
 (则将士亦必效/力天下可全)疏既奏帝大怒时侍御史李国凤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3b 页 WYG0339-0172d.png
 言二人当斥于是祖仁等皆左迁时罗达锡执其事
 颇力太子恶之因谮于帝以母舅故封为雍王遣归
 国而复以布木布哈为集贤大学士罗达锡乃与图
 沁特穆尔皆奔大同博啰特穆尔匿之军中
(甲/辰)二十四年春正月朱元璋自立为吴王
 元璋以正月朔即吴王位建有司官属以李善长为
 右相国徐达为左相国常遇春俞通海为平章政事
 汪广洋(字朝宗/高邮人)为右司郎中张昶为左司都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4a 页 WYG0339-0173a.png
二月吴王元璋将兵围武昌陈理降
 元璋以武昌围久不下复自将攻之其臣张必先自
 岳州来援常遇春击擒之徇于城下城中大惧元璋
 乃遣其故臣罗复仁入城招理理遂率其太慰张定
 边等出降凡府库仓储恣理自取城中民饥困发粟
 赈之以理归建康封为归德侯湖广江西诸郡县皆
 降于元璋(江西行省以陈友谅镂金床进元璋曰此/与孟昶七宝溺器何异立命毁之时句容)
 (儒士戎简入见语及陈氏之事简曰向者败陈氏于/九江其众既溃何不乘虚直抵武昌而乃引还今虽)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4b 页 WYG0339-0173b.png
 (克之费力多矣元璋曰汝岂不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乎若乘胜急追彼必死斗杀伤必多吾故纵之遣)
 (偏师缀其后恐其奔逸料彼创残之馀人各偷生喘/息不暇岂复敢战我以大军临之故全城降服一者)
 (我师不伤二者生灵复全三者保/全智勇所得不亦多乎简大悦服)
三月削博啰特穆尔官爵不受命诏库库特穆尔讨之
夏四月博啰特穆尔举兵犯阙杀右丞相绰斯戬太子
出奔
 初绰斯戬徇太子旨遂诬罗达锡及太平子宣政院
 使额森呼图克等谋不轨收其党锻鍊具狱连逮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5a 页 WYG0339-0173c.png
 已帝知其无罪数谕太子寝其事太子不从绰斯戬
 布木布哈皆阿附太子必穷究其事额森呼图克等
 皆贬死又图沁特穆尔先与中书右丞额森布哈有
 隙额森布哈因谮其诋毁朝政而博啰特穆尔素与
 图沁特穆尔相友善且知其受诬遣人白其非罪太
 子怒博啰特穆尔跋扈交通图沁特穆尔及罗达锡
 等于是下诏削博啰特穆尔官爵而夺其兵博啰特
 穆尔拒命遂诏库库特穆尔率兵讨之博啰特穆尔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5b 页 WYG0339-0173d.png
 知诏命调遣皆由绰斯戬所为非出帝意遂命图沁
 特穆尔举兵向阙入居庸关知院伊苏(蒙古人按伊/苏旧作也速)
 (今改后/仿此)詹事布喇奇迎战不利皇太子率侍卫兵出
 古北口东走兴松(二州名元兴州今在热河界内/元松州今在哈尔沁右翼界内)
 沁特穆尔兵至清河(在宛平县西北水出玉泉山/至海淀分流而北东入白河)
 营时京师无备城中大震令百官吏卒分守使达达
 国师即其军问故以必得绰斯戬布木布哈为对诏
 慰解之不听乃执二人畀之皆为所杀遂复博啰特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6a 页 WYG0339-0174a.png
 穆尔官爵加太保仍命守禦大同图沁特穆尔兵自
 健德门入觐帝于延春阁恸哭请罪帝宴赉之授平
 章政事乃引军还大同
五月太子还宫遣兵攻大同博啰特穆尔复举兵犯阙
太子率师拒之战不利遂复出奔诏以博啰特穆尔为
右丞相
 先是太子至路儿岭诏追及之还宫恚怒不已遂命
 库库特穆尔调兵分道讨博啰特穆尔其东道以白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6b 页 WYG0339-0174b.png
 索珠(旧作锁/住今改)领兵三万守禦京师中道以摩该珠占
 领兵四万西道以关保领兵五万合击之关保等进
 逼大同博啰特穆尔留兵守大同而自率兵与图沁
 特穆尔罗达锡复大举向阙前锋入居庸关太子亲
 统兵禦于清河军溃驰还白索珠遂引兵扈从太子
 出顺承门由雄霸河间取道以达冀宁博啰特穆尔
 兵驻健德门外与罗达锡等入见帝于宣文阁诉其
 非罪皆泣帝亦泣乃赐宴博啰特穆尔欲追袭太子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7a 页 WYG0339-0174c.png
 罗达锡止之(博啰特穆尔又使翰林承旨张翥草诏/削夺库库特穆尔官爵发兵讨之翥不)
 (从或劝之翥曰吾臂可断笔不可操帝知其不/可夺乃命他学士为之 张翥字仲举晋宁人)遂以
 博啰特穆尔为左丞相寻进右丞相节制天下军马
 罗达锡为平章政事图沁特穆尔为御史大夫其部
 属皆布列省台百司博啰特穆尔既专国遂诛狎臣
 图噜特穆尔等罢三宫不急诸造作沙汰宦寺禁西
 僧作佛事数遣使请太子还使至太原拘留不报
秋八月壬辰朔日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7b 页 WYG0339-0174d.png
张士诚逐达什特穆尔以其弟士信为江浙左丞相南
台御史大夫布哈特穆尔不屈死
 时右丞达兰特穆尔(旧作荅兰/帖木儿)郎中珍布(旧作真保/今并改后)
 (仿/此)二人谄事士诚受其金帛数媒孽达什特穆尔之
 短于士诚遂有不相容之势至是士诚遣使面数达
 什特穆尔过失勒其自陈老病去职又言丞相非士
 信不可即逼取符印迁于嘉兴幽之而士信自为丞
 相士诚又讽行台为之请实授王爵布哈特穆尔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8a 页 WYG0339-0175a.png
 从即使人至绍兴索其台印布哈特穆尔封其印置诸
 库曰我头可断印不可与又迫之登舟曰我可死不
 可辱也从容沐浴更衣与妻子诀赋诗二章乃仰药
 死后数日达什特穆尔闻之叹曰大夫且死吾不死
 何为遂命左右以药酒进饮之而死
(乙/巳)二十五年春二月日旁有一月一星
三月太子大发兵讨博啰特穆尔博啰特穆尔幽二皇
后奇氏调兵拒战大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8b 页 WYG0339-0175b.png
 时太子在外日夜谋除内难库库特穆尔使白索珠
 将二万骑屯渔阳为朝廷声援而使关保等以兵𢷬
 大同克之太子乃承制大发诸路兵分三道而进自
 率库库特穆尔兵由中道博啰特穆尔怒遂出二皇
 后奇氏幽之于诸色总管府既又逼后还宫取印章
 伪为后书召太子复出而幽之乃遣图沁特穆尔率
 众攻上都之附太子者调伊苏南禦库库特穆尔兵
 伊苏次良乡不进而谋之于众皆以为博啰特穆尔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9a 页 WYG0339-0175c.png
 称兵悖逆中外同愤遂勒兵归永平遣人西连库库
 特穆尔东连辽阳诸王军声大振博啰特穆尔患之
 遣骁将姚巴延布哈统兵出拒至通州河溢营虹桥
 (在通州/之东)以待伊苏出其不意袭而破之擒斩姚巴延
 布哈博啰特穆尔大怒自将兵出通州三日大雨而
 还时后亦数纳美女于博啰特穆尔至百日始还宫
 (初库库特穆尔将辅皇太子入讨博啰特穆尔因遣/使传皇太子旨赐前佥山南道肃政廉访使张桢以)
 (上尊且访以时事桢复书曰合燕赵齐鲁之境大河/内外长淮南北悉为邱墟关陜之区所存无几江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59b 页 WYG0339-0175d.png
 (日思荐食上国湘汉荆楚川蜀淫名僭号幸我有变/阁下国之右族三世二王得不思廉蔺之于赵寇贾)
 (之于汉乎京师一残假有不逞之徒𧌑起草泽借名/义存君父倡其说于天下阁下将何以处之守京师)
 (者能聚不能散禦外侮者能进不能退纷纷籍籍神分/志夺国家之事能不为阁下忧乎志曰不备不虞不)
 (可以为师仆之惓惓为言者献忠之道也然为言大/要有三保君父一也扶社稷二也卫生灵三也请以)
 (近似者陈其一二卫出公据国至于不父其父赵有/沙邱之变其臣成兑平之不可谓无功而后至于不)
 (君其君唐肃宗流播之中怵于邪谋遂成灵武之篡/千载之下虽有智辩百出不能为雪呜呼是岂可以)
 (不鉴之乎然吾闻之天之所废不骤也骤其得志肆/其宠乐使忘其觉悟之心非安之也厚其毒而降之)
 (罚也天遂其欲民厌其汰而鬼神勿福也其能久乎/阁下览观焉谋出于万全则善矣询之舆议急则其)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0a 页 WYG0339-0176a.png
 (变不测徐则其衅必起通则往来之使达其上下之/情得其情则得其策矣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今九重在上者如寄青宫在下者如寄生民之忧国/家之忧也可以深思而熟计之哉库库特穆尔深纳)
 (其/说)
夏五月大都雨氂
 长尺许或曰龙须也命拾而祀之
秋七月博啰特穆尔罗达锡图沁特穆尔等皆伏诛
 博啰特穆尔先尝以疑杀其将保安既又失姚巴延
 布哈郁郁不乐乃日与罗达锡等饮宴荒淫无度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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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酗酒杀人喜怒不测威顺王之子华善忿其无君数
 言于帝受密旨与徐士本谋结勇士玛勒(旧作上都/马今改)
 金诺海(旧作那/海今改)毕德尔(旧作百达/儿今改)等阴图剌之至是
 图沁特穆尔遣使来告攻上都之捷博啰特穆尔入
 奏行至延春阁下毕德尔自众中奋出斫之中其脑
 玛勒等竞前斫死罗达锡伤额趋出拥博啰特穆尔
 家属北遁诏民间尽杀其部党既而罗达锡被执伏
 诛图沁特穆尔引轻兵走巴咱尔(旧作八思/儿今改)之地寻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1a 页 WYG0339-0176c.png
 亦讨杀之时遇变城门不开者三日珠占摩该军至
 城外缘城而上碎平则门键以入大掠于都市
皇后翁吉喇特氏崩
九月太子还大都以巴咱尔为右丞相库库特穆尔为
左丞相
 帝遣使函博啰特穆尔首往冀宁召太子还于是库
 库特穆尔扈从至京师诏以巴咱尔为太师右丞相
 库库特穆尔为太尉左丞相知枢密院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1b 页 WYG0339-0176d.png
冬闰十月诏封库库特穆尔为河南王总制诸道军马
 时巴咱尔以累朝旧臣库库特穆尔后生晚进与之
 并相中朝多忌之者而库库特穆尔久典军亦不乐
 在内居两月即请南还视师是时中原无事而江淮
 川蜀皆已陷没皇太子累请躬出督师征讨帝难之
 乃诏封库库特穆尔河南王代之亲征总制关陜晋
 冀山东诸道并迤南一应军马凡黜陟予夺悉听便
 宜而行库库特穆尔于是分省中官属之半以自随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2a 页 WYG0339-0177a.png
 卤簿甲仗亘数十里军容甚盛寻还河南欲庐墓以
 终丧左右咸以为受命出师不可中止乃复北渡居
 怀庆又移居彰德
十二月立奇氏为皇后
 改奇氏为索隆噶(旧作肃良/合今改)
(丙/午)二十六年春二月黄河北徙(禹贡锥指元大德初河/决把县蒲口盖河自陈)
(留南入于把其后河徙而北自陈留入兰阳仪封而把/界遂无河矣 考河自金明昌五年南北分流后大势)
(日趋于南而北流益弱此云北徙者乃决/流非大徙也故特引禹贡锥指以释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2b 页 WYG0339-0177b.png
 先是河决小流口达于清河坏民居伤禾稼至是复
 北徙自东明曹濮下及济宁民皆被害
库库特穆尔调张良弼等兵不应遂遣兵西击良弼李
思齐等与良弼连兵拒之
 初李思齐与察罕特穆尔同起义兵齿位略相等及
 是库库特穆尔总其兵檄诸将会师大举思齐不能
 平而张良弼遂首拒命孔兴图鲁卜(旧作脱烈伯/今改后仿此)
 亦皆恃功怀异请别为一军莫肯统属库库特穆尔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3a 页 WYG0339-0177c.png
 叹曰吾奉诏总天下兵而镇将皆不受调遣何讨贼
 为乃遣关保和尔齐(旧作虎林赤/今改后仿此)以兵西攻良弼于
 鹿台思齐与图鲁卜孔兴等皆与良弼合库库特穆
 尔遣关保等合兵渡河且约思齐以攻良弼良弼遣
 子弟质于思齐连兵拒守关保等战不利思齐请诏
 和解之(时礼部侍郎玛实贝尔吏部侍郎温都尔罕/持诏谕思齐开通川蜀道路思齐方事兵争)
 (不奉诏玛实贝尔等留凤翔一年始还京师哈按玛/实贝尔旧作满尚宾温都尔罕旧作掩笃剌 今并)
 (改后/仿此)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3b 页 WYG0339-0177d.png
三月明玉珍卒子升复僭称帝
 玉珍素无远略然性节俭颇好学折节下士既僭称
 尊号设国子监教公卿子弟开进士科定赋税以十
 分取一蜀人悉便安之至是疾革召其左丞相戴寿
 等谕之曰西蜀险固若协力同心则可以自守不然
 后事非所知也遂卒子升立年甫十岁尊母彭氏为
 太后同听政
夏四月吴王元璋取淮安诸路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4a 页 WYG0339-0178a.png
 时徐达克高邮遂袭破张士诚将徐义于淮安义遁
 左丞梅思祖(夏邑/人)以城降濠徐宿诸州皆相继下之
 元璋遂如濠州省基置守冢二十家召父老饮极欢
 除其税赋
秋七月辛巳朔日食
八月以陈友定(一名有定字/安国福清人)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
 友定始为黄土砦巡检以讨平山寨功再迁为汀州
 路总管陈友谅将邓克明陷汀州友定入援连战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4b 页 WYG0339-0178b.png
 捷尽复所失州县进参知政事寻进兵攻处州为朱
 元璋守将胡深(字仲渊处/州龙泉人)所败深乃与朱亮祖进攻
 建宁破二栅友定遣阮德柔以兵四万绕出深后断
 其归路而自帅锐师搏战德柔自后夹击深兵大败
 遂被执而死至是诏置分省于延平以友定为平章
 于是友定尽有福建八郡之地(友定颇任威福所属/违令者诛窜不绝威)
 (震八闽然事朝廷未尝失臣节时张士诚方国珍各/据一方岁漕粟大都辄不至而友定岁输粟数十万)
 (石海道辽远至者尝十/三四帝嘉之下诏褒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5a 页 WYG0339-0178c.png
九月以方国珍为江浙行省左丞相
 先是以国珍为淮南左丞相分省庆元至是复拜江
 浙左丞相封衢国公其弟国瑛国珉侄明善并为平
 章政事
有星孛于东北
吴王元璋遣将击张士诚取湖州诸路
 元璋与张士诚接境数以兵相攻元璋将廖永安(字/彦)
 (敬永/忠兄)被执死谢再兴叛降于士诚会元璋方与陈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5b 页 WYG0339-0178d.png
 谅相持未暇东略及破武昌即出师规取淮北地至
 是元璋乃移檄数士诚八罪命徐达常遇春帅二十
 万众击之(元璋命之曰城下之日毋杀掠毋毁庐舍/毋发邱垄士诚母葬平江城外毋侵毁既)
 (而召问达遇春用兵当何先遇春欲直𢷬平江元璋/曰湖州张天骐杭州潘原明为士诚臂指平江穷蹙)
 (两人悉力赴援难以取胜不若先攻/湖州羽翼既披平江势孤立破矣)达等自太湖趣
 湖州守将迎战而败遂进围之士诚遣朱暹等来援
 屯于旧馆(村名在乌/程县东)达遇春筑垒断其粮道士诚知
 事急亲督兵来战败于皂林潘元绍又败于乌镇(在/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6a 页 WYG0339-0179a.png
 (程县/东南)升山(在乌程/县东)水陆寨皆破旧馆援绝朱暹等降
 达等以徇于城下城中大震左丞张天骐遂举城降
 于是李文忠攻杭州绍兴华云龙(定远/人)攻嘉兴皆下
 之
冬十二月韩林儿卒
 林儿既居滁州至是卒僭号凡十二年或曰吴王元
 璋命廖永忠迎林儿归建康至瓜步覆舟沉于江云
吴江元璋立宗庙社稷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6b 页 WYG0339-0179b.png
 元璋本用宋龙凤年号林儿既殁始以明年为吴元
 年立庙社建宫室有司进宫殿图见有雕琢奇丽者
 即去之及新殿成制皆朴素命博士熊鼎编次古人
 行事可为鉴戒者书于殿壁又命书大学衍义于两
 庑壁间曰前代宫室多施绚画今书此以备省览岂
 不愈于丹青乎(时有言瑞州出文石可以甃地者元/璋曰搆建宫室已觉作者之劳况远)
 (取文石能不厉民乎言者惭而退元璋又命访求古/今书籍尝谓博士詹同等曰吾每无事辄取孔子之)
 (言观之如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真治国之良规也/寻又命协律郎冷谦考正雅乐音律及钟磬等器定)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7a 页 WYG0339-0179c.png
 (乐舞之制文武生各六十四人又定文武二科取士/之制其应文举者察之言行以观其德考之经术以)
 (观其业试之书算以观其能策以经史时务以观其/政事应武举者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令有司预)
 (为劝勉以俟开科源詹同/初名书字同文婺 人)
(丁/未)二十七年(吴王朱元/璋元年)春正月绛州天鼓鸣
 其声如空中战斗者
李思齐等会兵于陜西同拒库库特穆尔
 库库特穆尔遣其弟托音特穆尔(旧作脱因帖木/儿今改后仿此)
 一军屯济南防遏南军而引兵西入关攻思齐等思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7b 页 WYG0339-0179d.png
 齐乃与张良弼图鲁卜等会于含元殿旧基共推思
 齐为盟主遣将守黄连寨库库特穆尔使关保等击
 走之侯巴延达什(旧作侯伯颜达/世今改后仿此)以兵援库库特穆
 尔亦攻下秦州既而关保引兵退侯巴延达什亦奔
 溃思齐乃遣将会良弼等屯于华阴而自还凤翔
夏六月丙午朔日食
秋八月诏太子总制天下军马置大抚军院
 初太子之奔太原也欲援唐肃宗灵武故事自立库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8a 页 WYG0339-0180a.png
 库特穆尔不从及还京奇后遣人谕库库特穆尔以
 重兵拥太子入城胁帝禅位库库特穆尔逆知其意
 未至京城三十里即散遣其军以数骑入朝故太子
 深衔之及与李思齐相持经年帝数使使谕令罢兵
 专事江淮库库特穆尔欲遂定思齐等然后引军东
 不奉诏廷臣哗言其跋扈有状帝亦心忌之乃下诏
 命皇太子以中书令枢密使总制天下军马(诏略曰/曩者障)
 (塞决河本以拯民昏垫岂期妖盗积造讹言涂炭郡/邑兹逾一纪阿裕锡哩达喇计安社稷累请出师朕)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8b 页 WYG0339-0180b.png
 (以国本至重遂授库库特穆尔总戎重寄俾代其行/李思齐等各怀异见称兵不已以至盗贼愈炽深遗)
 (朕忧爰遵旧典命皇太子悉总天下兵马生杀予夺/事无轻重如出朕裁其库库特穆尔总领本军自潼)
 (关已东肃清江淮李思齐自凤翔以西进取川蜀以/少保图鲁为陜西行省左丞相总本部及张良弼孔)
 (兴鲁卜各枝兵马进取襄樊/王信固守山东别听调遣)太子又用锡喇岱尔(旧/作)
 (沙蓝答儿今/改后仿此)等计立大抚军院设知院同知等官专
 备库库特穆尔
九月吴王元璋克平江执张士诚以归士诚自杀
 先是徐达等进攻平江筑长围困之士诚拒守数月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69a 页 WYG0339-0180c.png
 数突围决战不利元璋贻书招之不报士诚故将李
 伯升知其困甚遣所善客踰城说之降亦不听士诚
 故有勇胜军皆骁猛善斗悉败溺万里桥下死最后
 丞相士信中炮死城中汹汹无固志至是城破士诚收馀
 众战于万寿寺(在苏州府/治东北)东街众散走仓皇归府第
 拒户自经故部将赵世雄解之士诚妻刘氏积薪齐
 云楼(在苏州府治/后子城上)下驱群妾登楼令养子辰保纵火
 焚之亦自缢徐达数遣李伯升等谕意士诚士诚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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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不荅乃以户扉舁之出葑门入舟不复食至金陵
 竟自缢死(士诚为人外迟重寡言似有器量而实无/远图既据有吴中吴承平久户口殷盛士)
 (诚渐奢纵怠于政事其弟士信及潘元绍尤好聚敛/金玉珍宝及法书名画无不充牣将帅亦偃蹇不用)
 (命每有攻战辄称疾邀官爵田宅然后起至军即摴/蒲蹴鞠皆不以军务为意及丧师失地还士诚概置)
 (不问已复用为将上/下嬉娱以至于亡)元璋既克平江乃遣使致书于
 帝并送宗室绅宝(旧作神保今/改后仿此)大王等北还
冬十月诏罢库库特穆尔官夺其军命诸将分统之
 初太子既受诏竟止不行而分兵之命库库特穆尔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70a 页 WYG0339-0181a.png
 亦捍拒不受其将摩该所统多博啰特穆尔之效部
 曲因鼓变胁之叛库库特穆尔杀卫辉彰德守将欲
 进袭怀庆闻有备而还摩该遂上疏列库库特穆尔
 罪状于朝关保亦自归于朝廷帝乃下诏以库库特
 穆尔拒命宜黜其兵柄落太傅左丞相及兼领诸职
 仍前河南王以汝州为其食邑弟托音特穆尔为集
 贤学士同居河南其帐前诸军命索珠和尔齐分统
 之河南诸军李克彝统之关保本部军仍令统之山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70b 页 WYG0339-0181b.png
 东诸军伊苏统之山西诸军锡喇岱尔统之河北诸
 军摩该统之诏下库库特穆尔遂退军泽州
吴王元璋遣徐达等将兵北侵
 元璋召诸将议曰山东则王宣反测河南则库库特
 穆尔跋扈关陇则李思齐等枭张猜忌元祚将亡中
 原涂炭今将北伐何以决胜常遇春曰以我百战之
 师敌彼久逸之卒直𢷬元都破竹之势也元璋曰元
 建国百年守备必固悬军深入馈饷不前援兵四集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71a 页 WYG0339-0181c.png
 危道也吾欲先取山东撤彼屏蔽移兵两河破其藩
 篱拔潼关而守之扼其户槛然后进兵元都势孤援
 绝不战自克鼓行而西云中九原关陇可席捲也诸
 将皆曰善乃以徐达为征讨大将军常遇春为副将
 军率师二十五万由淮入河而北(时又命征南将军/胡廷瑞率安吉宁)
 (国等军南取八闽俟八闽既定即以其师航海趣广/东湖广平章杨璟等率荆湘之众以取广西 杨璟)
 (合肥/人)
吴王元璋定律令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71b 页 WYG0339-0181d.png
 初元璋以唐宋皆有成律断狱惟元不仿古制取一
 时所行之事为条格胥吏易为奸弊自平武昌以来
 即议定律至是命左丞相李善长等详定律令语之
 曰立法贵在简当使人易晓若条绪繁多或一事而
 两端可轻可重奸贪之吏得夤缘为奸则所以禁残
 暴者反以贼良善非良法也卿等宜尽心参究凡刑
 名条目逐日来上吾与卿等面议斟酌之庶可以为
 久远之法(既而太史院使刘基及其属高翼以/所定戊申历来上元璋命颁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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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吴王元璋遣将克庆元方国珍降
 初元璋遣兵攻温州国珍惧请俟杭城下即纳土来
 归元璋为罢兵及杭州既克国珍据境自若遣间谍
 假贡献名觇胜负又数通好于库库特穆尔及陈友
 定元璋怒遗书责其怀奸挟诈阳降阴叛且徵其贡
 粮二十三万石国珍不报遂遣汤和等进兵克温台
 州长驱抵庆元国珍惧遁入海岛复令廖永忠引兵
 自海道会和攻之其步将多来降诸郡县相继皆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72b 页 WYG0339-0182b.png
 国珍惶惑失措乃遣子明完奉表乞降既而及其弟
 国珉亲帅所部谒和于军门和送国珍等于建康(元/璋)
 (授国珍广西行省左丞食/禄不之官数年卒于建康)时延平建宁福州兴化漳
 泉皆属陈友定汤和兵既克国珍遂由海道径取福
 州
吴王元璋兵陷山东诸路
 徐达常遇春引兵而北首陷沂州进陷峄州(宋置今/为县属)
 (兖州/府)于是般阳济宁莱州东平济南诸路相继皆陷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73a 页 WYG0339-0182c.png
 诏右丞相伊苏同诸将守禦山东李思齐为副总统
 图鲁卜等出潼关渡河东行共勤王事思齐等皆不
 奉命
(戊/申)二十八年(是年依历朝嬗代一岁两系例闰七月以/前为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八月以后为)
(明太祖洪/武元年)春正月吴相国李善长等奉吴王元璋为皇
帝国号明
 先是善长等率群臣奉表劝进王不允凡三上王乃
 命具仪以闻及是遂祀天地于南郊即皇帝位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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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曰明建元洪武追尊祖考为皇帝(高祖考曰元皇/帝庙号德祖曾)
 (祖考曰恒皇帝庙号懿祖祖考曰裕皇帝庙/号熙祖考曰淳皇帝庙号仁祖妣皆皇后)立妃马
 氏为皇后世子标为皇太子(后仁慈有智鉴好书史/吴汉接境战争无虚日)
 (后手缉甲士衣履佐军尝言治天下以不杀人为本/明主善之既即位欲官后族后谢曰爵禄私外家非)
 (法力辞而止乃追封后父马公/徐王修墓置庙标后长子也)
明以李善长为左丞相徐达为右丞相
 善长少习法家言有智计(明主尝从容问曰四方战/争何时定乎对曰汉高祖)
 (起布衣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五载成帝业今元纲既/紊天下土崩瓦解公濠产距沛不远山川王气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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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之法其所为天下不足定也明主称善明/主凡自将征讨皆命居守转调兵饷无乏)至是改
 官制尚左以为左丞相
明将军汤和陷福建平章陈友定死之
 先是明主既命和由海道趋闽复命胡美(即胡廷瑞/注见前)
 由江西趋杉关(注见/前)遣使至延平招友定友定置酒
 会诸将杀死者沥血酒中与众酌饮之誓以死守已闻
 杉关破急分军为二以一军守福而自帅一军守延
 平和舟师抵福之五虎门(在福州府闽县/海中五虎山下)蚁附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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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将遁去参政尹克仁宣政使多尔玛(旧作朵耳/麻今改)
 屈死佥院拜特穆尔杀妻女纵火自焚死时胡美已
 克建宁和遂进攻延平友定欲以持久困之诸将请
 出战不许数请不已友定疑其部将杀一人军士多
 出降者会军器局灾城中炮声震地明师知有变急
 攻之友定呼其属与诀退入省堂仰药死所部开门
 纳明师舁友定出水东门未绝也天大雷雨友定复
 苏械送建康入见明主诘之友定厉声曰国破家亡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75a 页 WYG0339-0183c.png
 死耳尚何言遂并其子杀之延平既下兴化泉州皆
 望风附独漳州路达噜噶齐德尔密什(回回人按德/尔密什旧作)
 (迭里弥/实今改)自杀时称闽有三忠谓友定拜特穆尔德尔
 密什也
削库库特穆尔爵邑命图噜李思齐讨之
 库库特穆尔既退军泽州帝知其势孤乃诏李思齐
 等东出关与摩该共攻之而命关保以兵戍大原库
 库特穆尔愤甚引兵据太原尽杀朝廷所置官吏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75b 页 WYG0339-0183d.png
 是下诏削库库特穆尔官爵令诸将四面讨之
夏四月明将军廖永忠陷广东
 永忠自福州以书谕行省左丞何真(字邦佐/东筦人)晓譬利
 害真即奉表迎降永忠至广东降卢左丞擒海寇邵
 宗愚数其残暴斩之广人大悦驰谕九真曰南朱崖
 儋耳三十馀城皆纳印请吏又遣陆仲亨(濠人/)进略
 清远英德廉州广东悉入于明
明徐达常遇春陷河南梁王阿哩衮(察罕特穆/尔之父也)降于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76a 页 WYG0339-0184a.png
 徐达陷山东会遇春于济宁引舟师溯河趣汴梁守
 将李克彝走左君弼珠占等降遂自虎牢关入守将
 托音特穆尔以兵五万陈洛水北遇春单骑突陈二
 十馀骑攒槊刺之遇春一矢殪其前锋大呼驰入托
 音特穆尔军遂大溃追奔五十馀里梁王阿哩衮降
 嵩陜陈汝诸州次第告陷明主如汴梁改为开封府
 召徐达至命其率军北略谕之曰中原之民久为群
 雄所苦故命将北伐拯民水火元祖宗功德在人其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九十九 第 76b 页 WYG0339-0184b.png
 子孙罔恤民隐天厌弃之君实有罪民则何辜前代
 革命之际肆行屠戮朕实不忍诸将毋肆焚掠妄杀
 人元之宗戚咸俾安全庶几上荅天心下慰民望达
 顿首受命明主寻还应天
明都督冯胜陷潼关
 明师既陷河南李思齐张良弼(明史作张思道/今仍从元史)合兵
 驻潼关会火焚良弼营思齐移军葫芦滩(在华阴县/渭水南)
 明师遂陷潼关思齐奔凤翔良弼奔鄜城(注见/前)寻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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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思齐为总兵诸将皆以兵会之于凤翔
六月明平章杨璟陷广西
 璟攻永州邓祖胜敛兵固守璟分营筑垒造浮桥西
 江急攻之祖胜力尽仰药死遂陷永州以次略取宝
 庆全州道州蓝山诸州县(蓝山唐县今属桂/阳州馀注俱见前)进攻靖
 江不下璟谓诸将曰彼所恃西濠水耳决其堤岸破
 之必矣乃遣将杀守堤兵尽决濠水筑土堤五道傅
 城攻两月会廖永忠朱亮祖自广东陷梧州连破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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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郁林亮祖以兵来会总制张荣约降璟与之白帽
 为识夜半从宝贤门入执平章额尔吉讷(旧作也儿/吉尼今改)
 移师郴州降两江土官黄英岑巴延等永忠亦陷南
 宁象州广西悉入于明
秋闰七月复库库特穆尔官爵命率师会诸将复河洛
 关保摩该进攻晋宁库库特穆尔与战擒之寻皆为
 所杀帝大恐乃下诏归罪于太子罢大抚军院诛知
 院事巴延特穆尔等诏库库特穆尔仍前河南王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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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统军马直抵彰德卫辉右丞相伊苏由东道同
 图噜李思齐四道进兵克复汴洛诏下而明兵已逼
 库库特穆尔寻自晋宁退守太原
明师陷通州帝北去八月徐达入大都监国淮王特穆
尔布哈死之元亡
 徐达帅师发开封遣裨将分道徇河北地连下卫辉
 彰德广平次临清使傅友德以轻兵先进开陆路通
 步骑顾时(字时举/濠人)浚河通舟师会常遇春已陷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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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兵陷长芦扼直沽作浮桥济师水陆并进遂陷通
 州知枢密院事布延特穆尔力战被执死之帝于是
 诏淮王特穆尔布哈监国以庆同为左丞相同守京
 师御清宁殿集三宫后妃皇太子议避兵北行左丞
 相锡哩玛勒知枢密院事赫色(旧作黑斯今/改后仿此)宦者赵
 巴延布哈以为不可帝不听巴延布哈恸哭曰天下者
 世祖之天下陛下当以死守奈何弃之臣等愿率诸
 军民及诸集赛等出城拒战愿陛下固守京城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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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夜半开健德门北去达陈兵齐化门将士填濠登
 城入淮王及左丞相庆同平章德尔毕什(旧作迭/儿必失)
 森寨音布哈(旧作朴赛因/不花今并改)右丞相张康伯御史中丞
 穆辰(旧作满/州今改)等不降杀之馀不戮一人封府库及图
 籍宝物令指挥张胜以兵千人守宫殿门宦者护视
 宫人妃主禁士卒毋侵暴吏民安堵市肆不移遣傅
 友德等分守古北诸隘口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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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