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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a 页 WYG0336-0197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三十四
晋
列宗孝武皇帝
(庚/辰)太元五年春二月秦作教武堂
秦作教武堂于渭城(注见/前)命太学生明阴阳兵法者
教授诸将秘书监朱彤谏曰陛下四海之地什得其
八宜稍偃武修文乃更始立学舍教人战斗之术非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三十四
晋
列宗孝武皇帝
(庚/辰)太元五年春二月秦作教武堂
秦作教武堂于渭城(注见/前)命太学生明阴阳兵法者
教授诸将秘书监朱彤谏曰陛下四海之地什得其
八宜稍偃武修文乃更始立学舍教人战斗之术非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b 页 WYG0336-0197b.png
所以致太平也且诸将百战之馀何患不习于兵而
更使受教于书生非所以疆其志气也此无益于实
而有损于名坚乃止
夏四月以谢安为卫将军与桓冲并开府仪同三司
朝廷以秦兵之退为谢安桓冲之功故有是命
六月秦以苻融为中书监都督诸军录尚书事苻丕为
冀州牧苻晖为豫州牧
秦王坚以诸氐种类繁滋分三原(注见/前)九嵏(山名在/西安府)
更使受教于书生非所以疆其志气也此无益于实
而有损于名坚乃止
夏四月以谢安为卫将军与桓冲并开府仪同三司
朝廷以秦兵之退为谢安桓冲之功故有是命
六月秦以苻融为中书监都督诸军录尚书事苻丕为
冀州牧苻晖为豫州牧
秦王坚以诸氐种类繁滋分三原(注见/前)九嵏(山名在/西安府)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a 页 WYG0336-0198a.png
(醴泉县/东北)武都汧雍(注俱/见前)氐十五万户使诸宗亲领之
散居方镇如古诸侯(世领其种类/如诸侯世封)以其子长乐公丕
镇邺平原公晖镇洛阳石越梁谠毛兴王腾等皆为
诸州刺史(坚送丕至灞上丕所领氐三千户别其父/兄皆恸哭哀感路人秘书侍郎赵整因侍)
(宴援琴而歌曰阿得脂阿得脂伯劳舅父是仇绥尾/长翼短不能飞远徙种人留鲜卑一旦缓急当语谁)
(坚笑不纳整宦官也博文疆记能属文好直言面谏/慕容垂夫人得幸于坚坚与之同辇游于后庭整歌)
(曰不见雀来入鸾室但见浮云蔽白日坚改容谢之/命夫人下辇坚与群臣饮以极醉为限整作酒德之)
(歌曰地列酒泉天垂酒旗杜康妙识仪狄先知纣丧/殷邦桀倾夏国由此言之前危后则坚大悦自是宴)
散居方镇如古诸侯(世领其种类/如诸侯世封)以其子长乐公丕
镇邺平原公晖镇洛阳石越梁谠毛兴王腾等皆为
诸州刺史(坚送丕至灞上丕所领氐三千户别其父/兄皆恸哭哀感路人秘书侍郎赵整因侍)
(宴援琴而歌曰阿得脂阿得脂伯劳舅父是仇绥尾/长翼短不能飞远徙种人留鲜卑一旦缓急当语谁)
(坚笑不纳整宦官也博文疆记能属文好直言面谏/慕容垂夫人得幸于坚坚与之同辇游于后庭整歌)
(曰不见雀来入鸾室但见浮云蔽白日坚改容谢之/命夫人下辇坚与群臣饮以极醉为限整作酒德之)
(歌曰地列酒泉天垂酒旗杜康妙识仪狄先知纣丧/殷邦桀倾夏国由此言之前危后则坚大悦自是宴)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b 页 WYG0336-0198b.png
(群臣礼饮而已雅赵整略阳清水人后出家事佛更/名道整伯劳尔 曰鵙伯劳仇绥未详酒旗通鉴作)
(池胡三省曰当从旗天文志轩辕右角南二/星曰酒旗杜康古之造酒者仪狄注见前)
秋九月皇后王氏崩
冬十一月葬定皇后
(辛/巳)六年春正月立佛精舍于殿内
帝初奉佛法立精舍(释迦谱息心/所栖曰精舍)于殿内引诸沙门
居之左丞王雅(字茂达/肃曾孙)谏不从
夏六月庚子朔日食
(池胡三省曰当从旗天文志轩辕右角南二/星曰酒旗杜康古之造酒者仪狄注见前)
秋九月皇后王氏崩
冬十一月葬定皇后
(辛/巳)六年春正月立佛精舍于殿内
帝初奉佛法立精舍(释迦谱息心/所栖曰精舍)于殿内引诸沙门
居之左丞王雅(字茂达/肃曾孙)谏不从
夏六月庚子朔日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a 页 WYG0336-0198c.png
冬十一月秦寇竟陵桓冲击破之遂拔管城(在安陆府/钟祥县敖)
(水/北)获其将阎振吴仲
振仲寇竟陵冲遣太守桓石虔(豁之/子)参军桓石民(石/虔)
(弟/)帅众拒击大破之振仲退保管城石虔进攻拔之
获振仲俘斩万七千有奇
(壬/午)七年春三月秦司农苻阳(坚兄法/之子)侍郎王皮(猛之/子)尚
书郎周虓谋反事觉徙边
秦东海公阳及王皮周虓谋反事觉收下廷尉秦王
(水/北)获其将阎振吴仲
振仲寇竟陵冲遣太守桓石虔(豁之/子)参军桓石民(石/虔)
(弟/)帅众拒击大破之振仲退保管城石虔进攻拔之
获振仲俘斩万七千有奇
(壬/午)七年春三月秦司农苻阳(坚兄法/之子)侍郎王皮(猛之/子)尚
书郎周虓谋反事觉徙边
秦东海公阳及王皮周虓谋反事觉收下廷尉秦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b 页 WYG0336-0198d.png
坚问其反状阳曰臣父哀公死不以罪(法死事/见前)臣为
父复仇耳坚泣曰哀公之死事不在朕皮曰臣父丞
相有佐命之勋而臣不免贫贱欲图富贵耳坚曰丞
相临终托卿以十具牛为治田之资未尝为卿求官
知子莫若父何其明也虓曰世荷晋恩生为晋臣死
为晋鬼复何问乎(先是虓屡谋反左右请杀之坚曰/孟威烈士秉志如此岂惮死乎杀)
(之适足成/其名耳)皆赦不诛徙阳高昌(即汉车师前部之高/昌壁凉置郡秦因之)
(今为土/鲁番地)皮虓朔方之北
父复仇耳坚泣曰哀公之死事不在朕皮曰臣父丞
相有佐命之勋而臣不免贫贱欲图富贵耳坚曰丞
相临终托卿以十具牛为治田之资未尝为卿求官
知子莫若父何其明也虓曰世荷晋恩生为晋臣死
为晋鬼复何问乎(先是虓屡谋反左右请杀之坚曰/孟威烈士秉志如此岂惮死乎杀)
(之适足成/其名耳)皆赦不诛徙阳高昌(即汉车师前部之高/昌壁凉置郡秦因之)
(今为土/鲁番地)皮虓朔方之北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a 页 WYG0336-0199a.png
秋九月秦遣将军吕光(字世明婆/楼之子)将兵击西域
车师鄯善入朝于秦请为乡导以伐西域之不服者
因如汉法置都护以统理之秦王坚以吕光为都督
总兵十万以伐西域阳平公融谏曰西域荒远得其
民不可使得其地不可食汉武征之得不补失臣窃
惜之不听(光行越流沙焉耆诸国皆降惟龟兹王帛/纯固守光进攻大破之帛纯出走光抚宁)
(西域恩威甚著远/方诸国皆来归附)
冬十月秦会群臣于太极殿
车师鄯善入朝于秦请为乡导以伐西域之不服者
因如汉法置都护以统理之秦王坚以吕光为都督
总兵十万以伐西域阳平公融谏曰西域荒远得其
民不可使得其地不可食汉武征之得不补失臣窃
惜之不听(光行越流沙焉耆诸国皆降惟龟兹王帛/纯固守光进攻大破之帛纯出走光抚宁)
(西域恩威甚著远/方诸国皆来归附)
冬十月秦会群臣于太极殿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b 页 WYG0336-0199b.png
秦王坚会群臣于太极殿议曰今四方略定惟东南
一隅未沾王化计吾士卒可得九十馀万欲自将讨
之何如左仆射权翼曰晋虽微弱未有大恶谢安桓
冲皆江表伟人君臣辑睦未可图也太子左卫率石
越曰今岁镇(二星名/注见前)守斗(自南斗十二度至须女/七度为星纪吴越分野)福
德(岁星所在其国/有福故曰福德)在吴伐之必有天殃且彼据长江
之险民为之用殆未可伐也坚曰天道幽远未易可
知以吾之众投鞭于江足断其流又何险之足恃乎
一隅未沾王化计吾士卒可得九十馀万欲自将讨
之何如左仆射权翼曰晋虽微弱未有大恶谢安桓
冲皆江表伟人君臣辑睦未可图也太子左卫率石
越曰今岁镇(二星名/注见前)守斗(自南斗十二度至须女/七度为星纪吴越分野)福
德(岁星所在其国/有福故曰福德)在吴伐之必有天殃且彼据长江
之险民为之用殆未可伐也坚曰天道幽远未易可
知以吾之众投鞭于江足断其流又何险之足恃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a 页 WYG0336-0199c.png
于是群臣各言利害久之不决坚曰此所谓筑室道
旁无时可成吾当内断于心耳(群臣皆出独留阳平/公融问之对曰今伐)
(晋有三难天道不顺晋国无衅找数战兵疲民有畏/敌之心群臣言晋不可伐者皆忠臣也愿陛下听之)
(坚作色曰汝亦如此吾复何望融泣曰晋未可灭昭/然甚明且臣之所忧不止于此陛下宠育鲜卑𦍑羯)
(布满畿甸太子独与弱卒留守京师臣惧变生肘腋/不可悔也臣之顽愚诚不足采王景略一时英杰陛)
(下常比之诸葛武侯独不记其临没之言乎坚不听/太子宏曰今岁在吴分又晋君无罪若大举不捷恐)
(威名外挫财力内竭耳坚曰昔吾灭燕亦犯岁而捷/秦灭六国岂皆暴虐乎冠军慕容垂独言于坚曰陛)
(下断自圣心足矣晋武平吴所仗者张杜二三臣而/已若从众言岂有混一之功乎坚大悦曰与吾共定)
旁无时可成吾当内断于心耳(群臣皆出独留阳平/公融问之对曰今伐)
(晋有三难天道不顺晋国无衅找数战兵疲民有畏/敌之心群臣言晋不可伐者皆忠臣也愿陛下听之)
(坚作色曰汝亦如此吾复何望融泣曰晋未可灭昭/然甚明且臣之所忧不止于此陛下宠育鲜卑𦍑羯)
(布满畿甸太子独与弱卒留守京师臣惧变生肘腋/不可悔也臣之顽愚诚不足采王景略一时英杰陛)
(下常比之诸葛武侯独不记其临没之言乎坚不听/太子宏曰今岁在吴分又晋君无罪若大举不捷恐)
(威名外挫财力内竭耳坚曰昔吾灭燕亦犯岁而捷/秦灭六国岂皆暴虐乎冠军慕容垂独言于坚曰陛)
(下断自圣心足矣晋武平吴所仗者张杜二三臣而/已若从众言岂有混一之功乎坚大悦曰与吾共定)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b 页 WYG0336-0199d.png
(天下者独卿而已坚素信重沙门道安群臣使乘间/进言坚与游东苑曰朕将与公南游吴越泛长江临)
(沧海不亦乐乎对曰陛下应天御世居中土而制四/维自足以比隆尧舜何必栉风沐雨经略遐方坚不)
(听所幸张夫人亦谏曰曰军旅之事非妇人所当预/坚幼子诜最有宠亦谏坚曰天下大事孺子安知)
秦大熟
先是五月秦幽州蝗秦王坚命散骑常侍刘兰(彭城/人)
发民扑除之不能灭有司请徵兰下廷尉秦王曰灾
降自天非人力所能除此由朕之失政兰何罪乎至
是岁大熟(上田亩收七十/石下者三十石)蝗不出幽州之境不食麻
(沧海不亦乐乎对曰陛下应天御世居中土而制四/维自足以比隆尧舜何必栉风沐雨经略遐方坚不)
(听所幸张夫人亦谏曰曰军旅之事非妇人所当预/坚幼子诜最有宠亦谏坚曰天下大事孺子安知)
秦大熟
先是五月秦幽州蝗秦王坚命散骑常侍刘兰(彭城/人)
发民扑除之不能灭有司请徵兰下廷尉秦王曰灾
降自天非人力所能除此由朕之失政兰何罪乎至
是岁大熟(上田亩收七十/石下者三十石)蝗不出幽州之境不食麻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6a 页 WYG0336-0200a.png
豆(上田亩收百石/下者五十石)
(胡氏三省曰物反常为妖蝗之为灾尚已蝗生而不/食五谷妖之大者也农夫力穑有秋自古以来无亩)
(收百石七十石之理即五十石三十石亦未之闻也/使其有之岂非反常之大者乎使其无之则州县相)
(与诬饰以罔上亦不祥/之大者也秦亡宜矣)
(癸/未)八年夏五月桓冲帅师伐秦拔筑阳(汉县隋省故城在/今襄阳府榖城县)
先是冲遣将军朱绰击襄阳掠六百馀户而还至
是冲帅师十万复攻襄阳别将攻筑阳拔之(秦遣慕/容垂来)
(救进临沔水夜命军士人持十炬系/于树枝光照数十里冲惧退还上明)
(胡氏三省曰物反常为妖蝗之为灾尚已蝗生而不/食五谷妖之大者也农夫力穑有秋自古以来无亩)
(收百石七十石之理即五十石三十石亦未之闻也/使其有之岂非反常之大者乎使其无之则州县相)
(与诬饰以罔上亦不祥/之大者也秦亡宜矣)
(癸/未)八年夏五月桓冲帅师伐秦拔筑阳(汉县隋省故城在/今襄阳府榖城县)
先是冲遣将军朱绰击襄阳掠六百馀户而还至
是冲帅师十万复攻襄阳别将攻筑阳拔之(秦遣慕/容垂来)
(救进临沔水夜命军士人持十炬系/于树枝光照数十里冲惧退还上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6b 页 WYG0336-0200b.png
秋八月秦王坚大举入寇诏征讨都督谢石(字石奴/万之弟)冠
军将军谢元等帅师拒之
秦王坚下诏大举民每十丁遣一兵其良家子年二
十以下有材勇者皆拜为羽林郎良家子至者三万
馀骑拜赵盛之为少年都统是时秦臣皆不欲坚行
独慕容垂姚苌及良家子劝之阳平公融谏曰垂苌
我之仇雠良家少年皆富饶子弟不闲军旅何可从
也坚不听八月遣融督张蚝慕容垂等步骑二十五
军将军谢元等帅师拒之
秦王坚下诏大举民每十丁遣一兵其良家子年二
十以下有材勇者皆拜为羽林郎良家子至者三万
馀骑拜赵盛之为少年都统是时秦臣皆不欲坚行
独慕容垂姚苌及良家子劝之阳平公融谏曰垂苌
我之仇雠良家少年皆富饶子弟不闲军旅何可从
也坚不听八月遣融督张蚝慕容垂等步骑二十五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7a 页 WYG0336-0200c.png
万为前锋以姚苌为龙骧将军督益凉州诸军(坚谓/苌曰)
(朕昔以龙骧建业未尝轻以授人卿其勉之窦冲曰/王者无戏言此不祥之徵也坚默然慕容绍言于垂)
(曰主上骄矜已甚叔父/建中兴之业在此行也)坚遂发长安戎卒六十馀万
骑二十七万九月至项城凉州兵始达咸阳蜀汉兵
皆顺流而下幽冀兵至于彭城东西数千里水陆并
进运漕万艘融等兵先至颍口(颖水入淮之口在今/江南颍川府颍上县)
(东/)诏以谢石为征讨大都督谢元为前锋都督与将
军谢琰(字瑗度/安之子)桓伊胡彬等督众八万拒之(时都下/震恐元)
(朕昔以龙骧建业未尝轻以授人卿其勉之窦冲曰/王者无戏言此不祥之徵也坚默然慕容绍言于垂)
(曰主上骄矜已甚叔父/建中兴之业在此行也)坚遂发长安戎卒六十馀万
骑二十七万九月至项城凉州兵始达咸阳蜀汉兵
皆顺流而下幽冀兵至于彭城东西数千里水陆并
进运漕万艘融等兵先至颍口(颖水入淮之口在今/江南颍川府颍上县)
(东/)诏以谢石为征讨大都督谢元为前锋都督与将
军谢琰(字瑗度/安之子)桓伊胡彬等督众八万拒之(时都下/震恐元)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7b 页 WYG0336-0200d.png
(入问计于谢安安夷然答曰已别有旨既而寂然遂/命驾出游山墅亲朋毕集与元围棋别墅安棋常劣)
(于元是日元惧便为敌手而又不胜安遂游陟至夜/乃还桓冲深以根本为忧遣精骑三千入援安固却)
(之曰朝廷处分已定兵甲无阙宜留以防西藩冲叹/曰安石有庙堂之量不闲将略今大敌垂至方游谈)
(不暇遣诸不经事少年拒之众又/寡弱天下事已可知吾其左祍矣)
以琅邪王道子录尚书六条事
冬十一月谢石谢元等大破秦兵于肥水(注见/前)杀其大
将苻融秦王坚走还长安
秦阳平公融等攻寿阳(即寿/春)克之胡彬退保硖石(山/名)
(于元是日元惧便为敌手而又不胜安遂游陟至夜/乃还桓冲深以根本为忧遣精骑三千入援安固却)
(之曰朝廷处分已定兵甲无阙宜留以防西藩冲叹/曰安石有庙堂之量不闲将略今大敌垂至方游谈)
(不暇遣诸不经事少年拒之众又/寡弱天下事已可知吾其左祍矣)
以琅邪王道子录尚书六条事
冬十一月谢石谢元等大破秦兵于肥水(注见/前)杀其大
将苻融秦王坚走还长安
秦阳平公融等攻寿阳(即寿/春)克之胡彬退保硖石(山/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8a 页 WYG0336-0201a.png
(在凤阳府寿州西北水经注/淮水北径山硖中谓之硖石)融进攻之秦将梁成等
屯于洛涧(在凤阳府定远县西/下流入淮谓之洛口)栅淮以遏东兵谢石
谢元等惮不敢进彬粮尽潜遣使告石等曰今贼盛
粮尽恐不复见大军秦人获之送于融融使人白秦
王坚曰贼少易禽但恐逃去宜速赴之坚乃留大军
于项城引轻骑八千兼道就融遣朱序来说石等不
如速降序私谓石等曰若秦众尽至诚难与为敌今
乘诸军未集宜速击之若败其前锋则彼已夺气可
屯于洛涧(在凤阳府定远县西/下流入淮谓之洛口)栅淮以遏东兵谢石
谢元等惮不敢进彬粮尽潜遣使告石等曰今贼盛
粮尽恐不复见大军秦人获之送于融融使人白秦
王坚曰贼少易禽但恐逃去宜速赴之坚乃留大军
于项城引轻骑八千兼道就融遣朱序来说石等不
如速降序私谓石等曰若秦众尽至诚难与为敌今
乘诸军未集宜速击之若败其前锋则彼已夺气可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8b 页 WYG0336-0201b.png
遂破也十一月元遣广陵相刘牢之帅精骑五千趋
洛涧梁成阻涧为陈以待之牢之直前渡水击成大
破之斩成分兵断其归津秦步骑崩溃赴淮死者万
五千人于是石等水陆继进(坚与融登寿阳城望之/见晋兵部阵严整又望)
(见八公山上草木皆以为晋兵顾谓融曰此亦勍敌/何谓弱也怃然始有惧色 八公山在寿州东北汉)
(时有八公诣淮南/王安同登此故名)秦兵逼肥水而陈元使谓融曰君
悬军深入而置陈逼水此乃持久之计非欲速战者
也若移陈小却使我兵得渡以决胜负不亦善乎秦
洛涧梁成阻涧为陈以待之牢之直前渡水击成大
破之斩成分兵断其归津秦步骑崩溃赴淮死者万
五千人于是石等水陆继进(坚与融登寿阳城望之/见晋兵部阵严整又望)
(见八公山上草木皆以为晋兵顾谓融曰此亦勍敌/何谓弱也怃然始有惧色 八公山在寿州东北汉)
(时有八公诣淮南/王安同登此故名)秦兵逼肥水而陈元使谓融曰君
悬军深入而置陈逼水此乃持久之计非欲速战者
也若移陈小却使我兵得渡以决胜负不亦善乎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9a 页 WYG0336-0201c.png
诸将皆曰我众彼寡不如遏之使不得上可以万全
坚曰但使半渡我以铁骑蹙而杀之蔑不胜矣融亦
以为然遂麾兵使却秦兵遂退不可复止元等引兵
渡水击之融骑而略陈欲以止退者马倒为晋兵所
杀秦兵遂溃元等乘胜追击至于青冈(在寿州西北/寰宇记冈高)
(一百/步)秦兵大败自相蹈藉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闻
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兵且至昼夜不敢息草行露宿
重以饥冻死者什七八初秦兵小却朱序在陈后大
坚曰但使半渡我以铁骑蹙而杀之蔑不胜矣融亦
以为然遂麾兵使却秦兵遂退不可复止元等引兵
渡水击之融骑而略陈欲以止退者马倒为晋兵所
杀秦兵遂溃元等乘胜追击至于青冈(在寿州西北/寰宇记冈高)
(一百/步)秦兵大败自相蹈藉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闻
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兵且至昼夜不敢息草行露宿
重以饥冻死者什七八初秦兵小却朱序在陈后大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9b 页 WYG0336-0201d.png
呼曰秦兵败矣众遂大奔序因与张天锡皆来奔获
坚所乘云母车及仪服器械不可胜计遂取寿阳(谢/安)
(得驿书知秦兵已败方与客围棋摄书置床上了无/喜色围棋如故客问之徐答曰小儿辈遂已破贼既)
(罢还内过户限/不觉屐齿之折)坚中流矢走至淮北谓张夫人曰吾
今复何面目治天下乎潸然流涕是时惟慕容垂所
将三万人独全坚以千馀骑赴之(时垂世子宝言于/垂曰此时不可失)
(愿不以意气微恩忘社稷之重垂曰彼以赤心投我/若之何害之天苟弃之何患不亡不若保护其危以)
(报德徐俟其衅而图之既不负宿心且可以义取天/下慕容德曰此为报仇非负宿心也垂曰吾昔为太)
坚所乘云母车及仪服器械不可胜计遂取寿阳(谢/安)
(得驿书知秦兵已败方与客围棋摄书置床上了无/喜色围棋如故客问之徐答曰小儿辈遂已破贼既)
(罢还内过户限/不觉屐齿之折)坚中流矢走至淮北谓张夫人曰吾
今复何面目治天下乎潸然流涕是时惟慕容垂所
将三万人独全坚以千馀骑赴之(时垂世子宝言于/垂曰此时不可失)
(愿不以意气微恩忘社稷之重垂曰彼以赤心投我/若之何害之天苟弃之何患不亡不若保护其危以)
(报德徐俟其衅而图之既不负宿心且可以义取天/下慕容德曰此为报仇非负宿心也垂曰吾昔为太)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0a 页 WYG0336-0202a.png
(傅所不容置身无所秦王以国士遇我后为王猛所/卖秦王独能明之此恩何可忘也若氐运必穷吾当)
(怀集关东以/复先业耳)垂悉以兵授坚坚收集离散比至洛阳
众十馀万(垂子农复谓垂曰尊不迫人于险其义声/可以感动天下夫取果于未熟与自落不)
(过晚旬日之间然其难易/美恶相去远矣垂善其言)行至渑池垂言于坚曰北
鄙闻王师不利轻相煽动臣请奉诏书以镇慰之坚
许之权翼谏曰垂勇略过人世豪东夏譬如养鹰饥之
则附人每闻风飙起常有凌霄之志正宜谨其绦笼
岂可解纵任其所欲哉坚曰卿言是也然朕已许之
(怀集关东以/复先业耳)垂悉以兵授坚坚收集离散比至洛阳
众十馀万(垂子农复谓垂曰尊不迫人于险其义声/可以感动天下夫取果于未熟与自落不)
(过晚旬日之间然其难易/美恶相去远矣垂善其言)行至渑池垂言于坚曰北
鄙闻王师不利轻相煽动臣请奉诏书以镇慰之坚
许之权翼谏曰垂勇略过人世豪东夏譬如养鹰饥之
则附人每闻风飙起常有凌霄之志正宜谨其绦笼
岂可解纵任其所欲哉坚曰卿言是也然朕已许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0b 页 WYG0336-0202b.png
匹夫犹不食言况万乘乎若天命有废兴固非智力
所能移也翼曰陛下重小信而轻社稷臣见其往而
不返关东之乱自此始矣坚不听翼密遣壮士邀垂
于河桥垂疑之诡道而去坚至长安哭阳平公融而
后入
以谢石为尚书令进谢元号前将军固让不受
石等归建康得秦乐工能习旧声于是宗庙始备金
石之乐
所能移也翼曰陛下重小信而轻社稷臣见其往而
不返关东之乱自此始矣坚不听翼密遣壮士邀垂
于河桥垂疑之诡道而去坚至长安哭阳平公融而
后入
以谢石为尚书令进谢元号前将军固让不受
石等归建康得秦乐工能习旧声于是宗庙始备金
石之乐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1a 页 WYG0336-0202c.png
以王国宝为尚书郎
谢安婿王国宝坦之之子也安恶具为人每抑而不
用由是怨安国宝从妹为会稽王道子妃帝与道子
皆嗜酒狎昵国宝乃谮安于道子使离间之安功名
既盛而险诐求进之徒多毁短安帝稍疏忌之
秦将军乞伏国仁(陇西鲜卑其先有纥干者以雄勇为/诸部统主号乞㐲可汗传至祐邻其)
(众渐盛即国/仁五世祖也)叛据陇右
初国仁之父司繁为秦将王统所破降秦秦以为南
谢安婿王国宝坦之之子也安恶具为人每抑而不
用由是怨安国宝从妹为会稽王道子妃帝与道子
皆嗜酒狎昵国宝乃谮安于道子使离间之安功名
既盛而险诐求进之徒多毁短安帝稍疏忌之
秦将军乞伏国仁(陇西鲜卑其先有纥干者以雄勇为/诸部统主号乞㐲可汗传至祐邻其)
(众渐盛即国/仁五世祖也)叛据陇右
初国仁之父司繁为秦将王统所破降秦秦以为南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1b 页 WYG0336-0202d.png
单于留之长安已复使讨叛胡遂镇勇士川(本汉勇/士县晋)
(废故城在今/兰州府金县)司繁卒国仁嗣为秦前将军从秦王坚
入寇其叔父步颓闻秦师败率陇西以叛秦使国仁
讨之国仁遂与步颓合众至十万据陇右
丁零(北狄种名/注见前)翟斌起兵攻洛阳秦使慕容垂讨之垂
叛秦与斌合
慕容垂至安阳修好于长乐公丕丕馆垂于邺西垂
潜与燕故臣谋复燕祚会丁零翟斌(燕于丁零种落/居中山苻坚灭)
(废故城在今/兰州府金县)司繁卒国仁嗣为秦前将军从秦王坚
入寇其叔父步颓闻秦师败率陇西以叛秦使国仁
讨之国仁遂与步颓合众至十万据陇右
丁零(北狄种名/注见前)翟斌起兵攻洛阳秦使慕容垂讨之垂
叛秦与斌合
慕容垂至安阳修好于长乐公丕丕馆垂于邺西垂
潜与燕故臣谋复燕祚会丁零翟斌(燕于丁零种落/居中山苻坚灭)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2a 页 WYG0336-0203a.png
(燕徙之新安斌仕/秦为卫军中郎)叛秦谋攻洛阳秦王坚驿书使垂
讨之石越言于丕曰垂有恢复旧业之志今复资之
以兵此为虎傅翼也丕曰垂在此常恐为肘腋之变
今远之于外不犹愈乎乃以羸兵敝铠给之又遣苻
飞龙帅氐骑一千为之副密戒飞龙曰垂为三军之
帅卿为谋垂之将行矣勉之(垂请入邺城拜庙丕勿/许乃潜服而入亭吏禁)
(之垂怒斩吏烧亭而去石越谓丕曰垂反形已露矣/可因此除之丕曰淮南之败垂侍卫乘舆此功不可)
(忘也越退告人曰公父子好为/小仁不顾大计终当为人擒耳)垂留其子农及从子
讨之石越言于丕曰垂有恢复旧业之志今复资之
以兵此为虎傅翼也丕曰垂在此常恐为肘腋之变
今远之于外不犹愈乎乃以羸兵敝铠给之又遣苻
飞龙帅氐骑一千为之副密戒飞龙曰垂为三军之
帅卿为谋垂之将行矣勉之(垂请入邺城拜庙丕勿/许乃潜服而入亭吏禁)
(之垂怒斩吏烧亭而去石越谓丕曰垂反形已露矣/可因此除之丕曰淮南之败垂侍卫乘舆此功不可)
(忘也越退告人曰公父子好为/小仁不顾大计终当为人擒耳)垂留其子农及从子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2b 页 WYG0336-0203b.png
楷绍于邺行至安阳闻丕与飞龙谋因激怒其众曰
吾尽忠于苻氏而彼专欲图吾父子吾虽欲已得乎
乃停河内募兵旬日间有众八千夜袭飞龙氐兵尽
杀之而慕容凤(燕故宜都/王桓子)等亦各帅部曲归翟斌会
秦豫州牧平原公晖遣毛当讨斌凤击斩之垂遂济
河焚桥有众三万遣人告农等农等遂以晦日将数
十骑微服出邺奔列人(汉县北齐省故城在/今广平府肥乡县)起兵
(甲/申)九年(后燕慕容垂元年后秦姚苌白雀元年旧/大国一秦新大国二后燕后秦凡三僭国)春正
吾尽忠于苻氏而彼专欲图吾父子吾虽欲已得乎
乃停河内募兵旬日间有众八千夜袭飞龙氐兵尽
杀之而慕容凤(燕故宜都/王桓子)等亦各帅部曲归翟斌会
秦豫州牧平原公晖遣毛当讨斌凤击斩之垂遂济
河焚桥有众三万遣人告农等农等遂以晦日将数
十骑微服出邺奔列人(汉县北齐省故城在/今广平府肥乡县)起兵
(甲/申)九年(后燕慕容垂元年后秦姚苌白雀元年旧/大国一秦新大国二后燕后秦凡三僭国)春正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3a 页 WYG0336-0203c.png
月慕容垂自称燕王(是为/后燕)
慕容凤劝翟斌奉垂为盟主斌从之垂至洛阳斌劝
垂称尊号垂曰新兴侯(谓慕/容炜)吾主也当迎归反正耳
垂以洛阳四面受敌欲取邺而据之乃引兵东至荥
阳群下固请上尊号垂乃称燕王立统府承制行事
帅众二十馀万自石门济河长驱向邺慕容农之奔
列人也止于乌桓鲁利家(利为之置馔农笑而不食/利谓其妻曰恶奴郎贵人)
(家贫无以馔之奈何妻曰郎有雄才大志今无故而/至必将有异非为饮食来也君亟出远望以备非常)
慕容凤劝翟斌奉垂为盟主斌从之垂至洛阳斌劝
垂称尊号垂曰新兴侯(谓慕/容炜)吾主也当迎归反正耳
垂以洛阳四面受敌欲取邺而据之乃引兵东至荥
阳群下固请上尊号垂乃称燕王立统府承制行事
帅众二十馀万自石门济河长驱向邺慕容农之奔
列人也止于乌桓鲁利家(利为之置馔农笑而不食/利谓其妻曰恶奴郎贵人)
(家贫无以馔之奈何妻曰郎有雄才大志今无故而/至必将有异非为饮食来也君亟出远望以备非常)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3b 页 WYG0336-0203d.png
(利从之农以兴复告利/利曰死生惟郎是从)乃诣张骧(亦乌/桓人)说之骧曰得
旧主而奉之敢不致死于是农驱列人居民为士卒
使赵秋说屠各东夷乌桓各帅众数千赴之步骑云
集遂至数万长乐公丕使石越讨之农参军赵谦请
急系越农曰彼甲在外我甲在心画战则士卒见其
外貌而惮之不如待暮击之可以必克令战士严备
以待毋得妄动向暮农鼓噪而出大众随之大败秦
兵斩越越与毛当皆秦骁将相继败没秦人骚动盗
旧主而奉之敢不致死于是农驱列人居民为士卒
使赵秋说屠各东夷乌桓各帅众数千赴之步骑云
集遂至数万长乐公丕使石越讨之农参军赵谦请
急系越农曰彼甲在外我甲在心画战则士卒见其
外貌而惮之不如待暮击之可以必克令战士严备
以待毋得妄动向暮农鼓噪而出大众随之大败秦
兵斩越越与毛当皆秦骁将相继败没秦人骚动盗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4a 页 WYG0336-0204a.png
贼群起垂至邺农引兵来会垂遂立世子宝(字道/祐)为
太子封拜王公百馀人(丕使姜让诮让垂垂曰孤受/主上不世之恩故欲安全长)
(乐公使赴京师然后修复旧业永为邻好若不以邺/城见归当穷极兵势恐单马求生亦不可得也让厉)
(声责之曰将军不容于家国投命圣朝燕之尺土将/军岂有分乎主上与将军风殊类别一见倾心亲如)
(宗戚宠逾勋旧一旦因王师小败遽有异图长乐公/受分陜之任宁可拱手输将军以百城之地乎将军)
(欲裂冠毁冕自可极其兵势但惜将军以七十之年/悬首白旗高世之忠更为逆鬼耳垂默然左右请杀)
(之垂曰彼各为其主耳何罪礼而归之上秦/王坚表请送丕归长安坚怒复书切责之)
二月荆江都督丰城公桓冲卒(谥宣/穆)
太子封拜王公百馀人(丕使姜让诮让垂垂曰孤受/主上不世之恩故欲安全长)
(乐公使赴京师然后修复旧业永为邻好若不以邺/城见归当穷极兵势恐单马求生亦不可得也让厉)
(声责之曰将军不容于家国投命圣朝燕之尺土将/军岂有分乎主上与将军风殊类别一见倾心亲如)
(宗戚宠逾勋旧一旦因王师小败遽有异图长乐公/受分陜之任宁可拱手输将军以百城之地乎将军)
(欲裂冠毁冕自可极其兵势但惜将军以七十之年/悬首白旗高世之忠更为逆鬼耳垂默然左右请杀)
(之垂曰彼各为其主耳何罪礼而归之上秦/王坚表请送丕归长安坚怒复书切责之)
二月荆江都督丰城公桓冲卒(谥宣/穆)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4b 页 WYG0336-0204b.png
冲闻谢元等有功自以失言惭恨成疾而卒
燕王垂围邺
燕王垂攻邺拔其外郭秦长乐公丕退守中城垂筑
长围守之(垂遣其弟德及从子楷等攻秦枋头馆陶/皆取之于是关东六州郡县多降于燕)
燕慕容泓(炜之/弟)起兵华阴慕容冲(泓之/弟)起兵平阳秦遣
苻睿(坚之/子)击泓败死夏四月睿司马姚苌起兵北地自
称秦王(是为/后秦)
泓为秦北地长史闻燕王垂攻邺亡奔关东收集鲜
燕王垂围邺
燕王垂攻邺拔其外郭秦长乐公丕退守中城垂筑
长围守之(垂遣其弟德及从子楷等攻秦枋头馆陶/皆取之于是关东六州郡县多降于燕)
燕慕容泓(炜之/弟)起兵华阴慕容冲(泓之/弟)起兵平阳秦遣
苻睿(坚之/子)击泓败死夏四月睿司马姚苌起兵北地自
称秦王(是为/后秦)
泓为秦北地长史闻燕王垂攻邺亡奔关东收集鲜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5a 页 WYG0336-0204c.png
卑还屯华阴其众遂盛自称雍州牧秦王坚使钜鹿
公睿都督中外诸军事讨泓以姚苌为司马泓弟冲
为秦平阳太守亦起兵河东进攻蒲坂坚使窦冲讨
之泓闻秦兵且至帅众将奔关东睿粗猛轻敌欲驰
兵邀之姚苌谏不听遂与战兵败为泓所杀苌遣其
长史诣坚谢罪坚怒杀之苌惧奔渭北马牧于是天
水尹纬(字景/亮)尹详南安庞演等紏煽羌豪五万馀众
推苌为盟主苌自称秦王进屯北地羌胡降者十馀
公睿都督中外诸军事讨泓以姚苌为司马泓弟冲
为秦平阳太守亦起兵河东进攻蒲坂坚使窦冲讨
之泓闻秦兵且至帅众将奔关东睿粗猛轻敌欲驰
兵邀之姚苌谏不听遂与战兵败为泓所杀苌遣其
长史诣坚谢罪坚怒杀之苌惧奔渭北马牧于是天
水尹纬(字景/亮)尹详南安庞演等紏煽羌豪五万馀众
推苌为盟主苌自称秦王进屯北地羌胡降者十馀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5b 页 WYG0336-0204d.png
万(已而苌出北地坚自帅步骑二万击之苌兵屡败/军中无井秦人塞安公谷堰水以困之会天大雨)
(苌营中水三尺营外寸馀而已苌军复振坚/叹曰天亦佑贼乎 安公谷在西安府耀州)
秦遣兵击慕容冲破之冲奔华阴泓遂进偪长安
秦窦冲击冲破之冲奔华阴泓众至十馀万(改元/燕兴)已
而燕诸将杀泓立冲为太弟冲大破秦兵于郑西(郑/县)
(之/西)遂据阿房城(泓冲之叛也坚召慕容炜责之曰卿/之宗族可谓人面兽心不可以国士)
(期也命炜以书招谕泓冲及垂炜密遣使谓泓曰吾/笼中之人必无还理且燕室之罪人也不足复顾汝)
(勉建大业听吾死便即尊位及泓见杀冲复败秦兵/炜与慕容肃谋㐲兵杀坚事觉坚诛炜肃并鲜卑无)
(苌营中水三尺营外寸馀而已苌军复振坚/叹曰天亦佑贼乎 安公谷在西安府耀州)
秦遣兵击慕容冲破之冲奔华阴泓遂进偪长安
秦窦冲击冲破之冲奔华阴泓众至十馀万(改元/燕兴)已
而燕诸将杀泓立冲为太弟冲大破秦兵于郑西(郑/县)
(之/西)遂据阿房城(泓冲之叛也坚召慕容炜责之曰卿/之宗族可谓人面兽心不可以国士)
(期也命炜以书招谕泓冲及垂炜密遣使谓泓曰吾/笼中之人必无还理且燕室之罪人也不足复顾汝)
(勉建大业听吾死便即尊位及泓见杀冲复败秦兵/炜与慕容肃谋㐲兵杀坚事觉坚诛炜肃并鲜卑无)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6a 页 WYG0336-0205a.png
(少长皆杀之燕王垂幼子柔与太子宝之子/盛乘间得出奔冲 阿房城注见前阿房)
六月崇德太后褚氏崩
秋七月葬康献皇后
八月燕王垂解邺围趋新城(即新兴城垂所筑以置/辎重在广平府肥乡县)
初燕王垂围邺城久不下以右司马封衡言引漳水
灌之垂行围因饮于华林园秦人密出兵掩之矢下
如雨垂几不得出冠军慕容隆将骑冲之垂仅而得
免至是邺中刍粮俱尽削松木以饲马垂曰苻丕必
六月崇德太后褚氏崩
秋七月葬康献皇后
八月燕王垂解邺围趋新城(即新兴城垂所筑以置/辎重在广平府肥乡县)
初燕王垂围邺城久不下以右司马封衡言引漳水
灌之垂行围因饮于华林园秦人密出兵掩之矢下
如雨垂几不得出冠军慕容隆将骑冲之垂仅而得
免至是邺中刍粮俱尽削松木以饲马垂曰苻丕必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6b 页 WYG0336-0205b.png
无降理不如开丕西归之路以谢秦王畴昔之恩乃
解围趋新城(时翟斌以邺城不下潜/与秦通谋事觉垂杀之)
遣都督谢元帅师伐秦取河南
太保安(三月诏以/安为太保)奏请乘苻氏倾败开拓中原以元
为前锋都督帅桓石虔等伐秦元至下邳秦徐州刺
史赵迁弃彭城走元进据之使彭城内史刘牢之攻
秦兖州刺史张崇弃鄄城奔燕牢之据鄄城河南城
堡皆来归附(己而元遣兵攻秦青州降之朝廷加元/都督徐兖青司冀幽并七州诸军事)
解围趋新城(时翟斌以邺城不下潜/与秦通谋事觉垂杀之)
遣都督谢元帅师伐秦取河南
太保安(三月诏以/安为太保)奏请乘苻氏倾败开拓中原以元
为前锋都督帅桓石虔等伐秦元至下邳秦徐州刺
史赵迁弃彭城走元进据之使彭城内史刘牢之攻
秦兖州刺史张崇弃鄄城奔燕牢之据鄄城河南城
堡皆来归附(己而元遣兵攻秦青州降之朝廷加元/都督徐兖青司冀幽并七州诸军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7a 页 WYG0336-0205c.png
冬十月辛卯朔日食
后秦王苌攻新平(后汉郡今陜/西邠州是)
初新平人杀其郡将秦王坚缺其城角以耻之新平
民望(谓郡之/贤豪)深以为病欲立忠义以雪之及是苌至
太守苟辅欲降郡人冯杰等谏曰昔田单以一城存
齐今秦犹连城过百奈何遽为叛臣乎辅喜曰此吾
志也于是凭城固守后秦为土山地道辅亦于内为
之或战地下或战山上后秦之众死者万馀人辅诈
后秦王苌攻新平(后汉郡今陜/西邠州是)
初新平人杀其郡将秦王坚缺其城角以耻之新平
民望(谓郡之/贤豪)深以为病欲立忠义以雪之及是苌至
太守苟辅欲降郡人冯杰等谏曰昔田单以一城存
齐今秦犹连城过百奈何遽为叛臣乎辅喜曰此吾
志也于是凭城固守后秦为土山地道辅亦于内为
之或战地下或战山上后秦之众死者万馀人辅诈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7b 页 WYG0336-0205d.png
降以诱苌苌将入城觉之而返辅伏兵邀击几获之
又杀万馀人(辅坚守数月粮竭矢尽乃帅其/民以出欲赴长安苌围而坑之)
慕容垂复围邺谢元遣刘牢之救之且馈之粟
先是谢元遣刘牢之等据碻磝(城名在泰安府东/阿县碻磝山上)郭
满据滑台(亦曰白马城今为卫辉府滑县治元和志/滑州治白马城即古滑台昔滑氏于此为)
(垒后人增/以为城)颜肱刘袭军河北袭攻黎阳(注见/前)克之苻
丕大惧会燕王垂复引兵围邺丕进退路穷遣参军
焦逵请救于元元欲徵丕任子逵固陈丕款诚元乃
又杀万馀人(辅坚守数月粮竭矢尽乃帅其/民以出欲赴长安苌围而坑之)
慕容垂复围邺谢元遣刘牢之救之且馈之粟
先是谢元遣刘牢之等据碻磝(城名在泰安府东/阿县碻磝山上)郭
满据滑台(亦曰白马城今为卫辉府滑县治元和志/滑州治白马城即古滑台昔滑氏于此为)
(垒后人增/以为城)颜肱刘袭军河北袭攻黎阳(注见/前)克之苻
丕大惧会燕王垂复引兵围邺丕进退路穷遣参军
焦逵请救于元元欲徵丕任子逵固陈丕款诚元乃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8a 页 WYG0336-0206a.png
遣刘牢之等帅众二万救邺丕告饥元运米二千斛
馈之
(乙/酉)十年(秦王苻坚大安元年西燕主慕容冲更始元年/西秦王乞伏国仁建义元年旧大国三秦燕后)
(秦新大国一西燕小/国一西秦凡五僭国)春正月燕慕容冲称帝于阿房(是/为)
(西/燕)
冲称帝改元颇有自得之志赏罚任情慕容盛(字道/运宝)
(庶长/子)年十三谓慕容柔曰十人之长亦须才过九人
然后得安今中山王才不逮人功未成而骄已甚殆
馈之
(乙/酉)十年(秦王苻坚大安元年西燕主慕容冲更始元年/西秦王乞伏国仁建义元年旧大国三秦燕后)
(秦新大国一西燕小/国一西秦凡五僭国)春正月燕慕容冲称帝于阿房(是/为)
(西/燕)
冲称帝改元颇有自得之志赏罚任情慕容盛(字道/运宝)
(庶长/子)年十三谓慕容柔曰十人之长亦须才过九人
然后得安今中山王才不逮人功未成而骄已甚殆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8b 页 WYG0336-0206b.png
难济乎(已而冲袭长安秦/王坚与战屡败之)
夏四月刘牢之进兵至邺燕王垂逆战败走中山牢之
追击大败而还
牢之自枋头至邺燕王垂逆战而败遂撤围北遁牢
之引兵追之疾趋二百里至五桥泽(胡三省注在/临漳县北)争
燕辎重垂邀击大破之牢之单马走会秦救至得免
邺中饥甚丕率众就晋榖于枋头牢之入屯邺城兵
复少振寻坐军败徵还丕亦还邺(燕秦相持经年幽/冀人相食邑落萧)
夏四月刘牢之进兵至邺燕王垂逆战败走中山牢之
追击大败而还
牢之自枋头至邺燕王垂逆战而败遂撤围北遁牢
之引兵追之疾趋二百里至五桥泽(胡三省注在/临漳县北)争
燕辎重垂邀击大破之牢之单马走会秦救至得免
邺中饥甚丕率众就晋榖于枋头牢之入屯邺城兵
复少振寻坐军败徵还丕亦还邺(燕秦相持经年幽/冀人相食邑落萧)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9a 页 WYG0336-0206c.png
(条垂以桑椹为/军粮北趋中山)
五月西燕攻长安秦王坚出奔五将山(在凤翔府岐山/县东北亦曰武)
(将/山)后秦执之以归
西燕主冲攻长安秦王坚身自督战飞矢满体冲纵
兵暴掠士民流散道路断绝千里无烟坚大惧以谶
书云帝出五将久长得乃留太子宏守长安帅骑数
百与张夫人中山公诜奔五将山后秦王苌遣骁骑
将军吴忠围之秦兵皆散走坚神色自若忠执之送
五月西燕攻长安秦王坚出奔五将山(在凤翔府岐山/县东北亦曰武)
(将/山)后秦执之以归
西燕主冲攻长安秦王坚身自督战飞矢满体冲纵
兵暴掠士民流散道路断绝千里无烟坚大惧以谶
书云帝出五将久长得乃留太子宏守长安帅骑数
百与张夫人中山公诜奔五将山后秦王苌遣骁骑
将军吴忠围之秦兵皆散走坚神色自若忠执之送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19b 页 WYG0336-0206d.png
诣新平(坚之出也宣告州郡期以孟冬救长安宏不/能守出奔下辨冲入长安纵兵大掠死者不)
(可胜计已而宏自武都/假道来奔诏处之江州)
秋八月太保建昌公谢安卒(谥曰/文靖)
先是安与琅邪王道子有隙会秦人求救安请自将
出镇广陵至是有疾求还至建康而卒诏加殊礼以
葬
以琅邪王道子领扬州刺史录尚书都督中外诸军事
后秦王苌弑秦王坚
(可胜计已而宏自武都/假道来奔诏处之江州)
秋八月太保建昌公谢安卒(谥曰/文靖)
先是安与琅邪王道子有隙会秦人求救安请自将
出镇广陵至是有疾求还至建康而卒诏加殊礼以
葬
以琅邪王道子领扬州刺史录尚书都督中外诸军事
后秦王苌弑秦王坚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0a 页 WYG0336-0207a.png
后秦王苌幽秦王坚于别室使求传国玺坚叱之曰
五胡次序无汝羌名玺已送晋不可得也坚自以平
生遇苌有恩尤忿之数骂苌求死苌遣人缢之张夫
人中山公诜皆自杀后秦将士亦皆哀恸苌欲隐其
名谥坚曰壮烈天王
(司马氏光曰论者皆以为坚之亡由不杀慕容垂姚/苌尤独以为不然使坚治国无失其道则垂苌皆秦)
(之能臣也乌能为乱哉李克有言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御疲民未有不亡者也坚似之矣)
秦苻丕称帝于晋阳
五胡次序无汝羌名玺已送晋不可得也坚自以平
生遇苌有恩尤忿之数骂苌求死苌遣人缢之张夫
人中山公诜皆自杀后秦将士亦皆哀恸苌欲隐其
名谥坚曰壮烈天王
(司马氏光曰论者皆以为坚之亡由不杀慕容垂姚/苌尤独以为不然使坚治国无失其道则垂苌皆秦)
(之能臣也乌能为乱哉李克有言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御疲民未有不亡者也坚似之矣)
秦苻丕称帝于晋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0b 页 WYG0336-0207b.png
秦长乐公丕将赴长安会幽州刺史王永(猛之/子)自蓟
州壶关遣使招之丕乃帅邺中男女六万馀口西如
潞川将军张蚝并州刺史王腾迎入晋阳永以骑来
会丕始知坚死乃发丧即位(丕既去邺燕使/慕容和守之)
九月秦吕光还自龟兹击凉州杀其刺史梁熙而代之
初吕光以龟兹饶乐欲留居之天竺沙门鸠摩罗什
曰此不足留将军但东归自有福地可居光乃以驼
二万馀头载外国珍宝奇玩驱骏马万匹而还至玉
州壶关遣使招之丕乃帅邺中男女六万馀口西如
潞川将军张蚝并州刺史王腾迎入晋阳永以骑来
会丕始知坚死乃发丧即位(丕既去邺燕使/慕容和守之)
九月秦吕光还自龟兹击凉州杀其刺史梁熙而代之
初吕光以龟兹饶乐欲留居之天竺沙门鸠摩罗什
曰此不足留将军但东归自有福地可居光乃以驼
二万馀头载外国珍宝奇玩驱骏马万匹而还至玉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1a 页 WYG0336-0207c.png
门凉州刺史梁熙发兵拒之光破其兵斩熙入姑臧
自领凉州刺史郡县皆降(酒泉太守宋皓西郡太守/索泮城守不下光攻而执)
(之责泮不降泮曰将军受诏平西域不受诏乱凉州/梁公何罪而将军杀之泮力不能报雠主减臣死固)
(其宜也光皆杀之初张天锡之南奔也秦长水校尉/王穆匿其世子大豫与俱奔河西既而魏安人焦松)
(聚兵迎大豫为主攻拔昌松进逼姑臧岭西诸郡皆/应之寻为吕光所攻大豫奔广武广武人执送姑臧)
(斩之穆亦被杀在索泮字德林敦煌人西郡后汉末/置治日勒故城 今甘州府山丹县魏安广武皆前)
(凉所置郡故城俱在今凉州府平番县昌松本/汉苍松县后凉改昌松废县在凉州府古浪县)
乞伏国仁自称单于(是为/西秦)
自领凉州刺史郡县皆降(酒泉太守宋皓西郡太守/索泮城守不下光攻而执)
(之责泮不降泮曰将军受诏平西域不受诏乱凉州/梁公何罪而将军杀之泮力不能报雠主减臣死固)
(其宜也光皆杀之初张天锡之南奔也秦长水校尉/王穆匿其世子大豫与俱奔河西既而魏安人焦松)
(聚兵迎大豫为主攻拔昌松进逼姑臧岭西诸郡皆/应之寻为吕光所攻大豫奔广武广武人执送姑臧)
(斩之穆亦被杀在索泮字德林敦煌人西郡后汉末/置治日勒故城 今甘州府山丹县魏安广武皆前)
(凉所置郡故城俱在今凉州府平番县昌松本/汉苍松县后凉改昌松废县在凉州府古浪县)
乞伏国仁自称单于(是为/西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1b 页 WYG0336-0207d.png
国仁称单于置将相分其地置十二郡筑勇士城而
都之秦封以为苑川(城名在兰州府金县水经注苑/川水北径牧师苑故汉牧苑之)
(地有东西二/城相去七里)王
冬十二月燕慕容麟攻秦博陵(后汉县晋置郡后魏省/故城在今保定府蠡县)
守将王兖(新平/氐人)死之
麟攻博陵王兖固守城中粮竭矢尽功曹张猗踰城
出聚众以应麟兖临城数之曰卿是秦民吾是卿君
卿起兵应贼而号义兵何名实之相违也古人求忠
都之秦封以为苑川(城名在兰州府金县水经注苑/川水北径牧师苑故汉牧苑之)
(地有东西二/城相去七里)王
冬十二月燕慕容麟攻秦博陵(后汉县晋置郡后魏省/故城在今保定府蠡县)
守将王兖(新平/氐人)死之
麟攻博陵王兖固守城中粮竭矢尽功曹张猗踰城
出聚众以应麟兖临城数之曰卿是秦民吾是卿君
卿起兵应贼而号义兵何名实之相违也古人求忠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2a 页 WYG0336-0208a.png
臣必于孝子之门卿母在城弃而不顾吾何有焉不
意中州礼义之邦乃有如卿者也麟拔博陵执兖杀
之
燕定都中山
先是燕乐浪王温屯中山抚旧招新劝课农桑仓库
充溢温乃运给军粮且营中山宫室及是燕王垂至
谓诸将曰乐浪王之功虽萧何何以加之乃定都焉
(丙/戌)十一年(秦主苻登泰初元年燕建兴元年后秦建初/元年西燕主慕容永中兴元年魏太祖道武)
意中州礼义之邦乃有如卿者也麟拔博陵执兖杀
之
燕定都中山
先是燕乐浪王温屯中山抚旧招新劝课农桑仓库
充溢温乃运给军粮且营中山宫室及是燕王垂至
谓诸将曰乐浪王之功虽萧何何以加之乃定都焉
(丙/戌)十一年(秦主苻登泰初元年燕建兴元年后秦建初/元年西燕主慕容永中兴元年魏太祖道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2b 页 WYG0336-0208b.png
(帝拓跋圭登国元年凉王吕光天安元年旧大国四秦/燕后秦西燕小国一西秦新大国一魏小国一后凉凡)
(七僣/国)
春正月拓跋圭复立为代王
先是刘库仁死弟头眷代领其众库仁之子显弑之
而自立显又欲杀拓跋圭圭遂奔贺兰部依其舅贺
讷至是圭从曾祖纥罗(力微之/曾孙)与诸部大人共请贺
讷推圭为王大会于牛川(在今山西朔平府/右玉县北边墙外)即代王
位以长孙嵩(代人/)叔孙普洛(拓跋邻命叔父之裔曰/乙旃氏后改叔孙氏)
(七僣/国)
春正月拓跋圭复立为代王
先是刘库仁死弟头眷代领其众库仁之子显弑之
而自立显又欲杀拓跋圭圭遂奔贺兰部依其舅贺
讷至是圭从曾祖纥罗(力微之/曾孙)与诸部大人共请贺
讷推圭为王大会于牛川(在今山西朔平府/右玉县北边墙外)即代王
位以长孙嵩(代人/)叔孙普洛(拓跋邻命叔父之裔曰/乙旃氏后改叔孙氏)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3a 页 WYG0336-0208c.png
为南北部大人分治其众以张衮(字洪龙上/谷沮阳人)为左长
史许谦(字元逊/代人)为右司马王建(广宁/人)等为外朝大人
奚牧(拓跋邻之弟为/达奚氏后改奚)为治民长皆掌宿卫及参谋议
长孙道生(嵩从/弟)等出纳教命寻徙都盛乐(已而圭以/燕师击显)
(大破之显奔西燕/ 盛乐注见前)
燕王垂称皇帝
始置公卿百官缮治宗庙社稷
丁零翟辽(斌从/子)据黎阳
史许谦(字元逊/代人)为右司马王建(广宁/人)等为外朝大人
奚牧(拓跋邻之弟为/达奚氏后改奚)为治民长皆掌宿卫及参谋议
长孙道生(嵩从/弟)等出纳教命寻徙都盛乐(已而圭以/燕师击显)
(大破之显奔西燕/ 盛乐注见前)
燕王垂称皇帝
始置公卿百官缮治宗庙社稷
丁零翟辽(斌从/子)据黎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3b 页 WYG0336-0208d.png
翟斌之死也辽奔黎阳太守滕恬之(南阳西鄂/人含从子)甚爱
信之恬之喜畋猎不爱士卒辽潜施奸惠以收众心
遂执恬之而据其郡(明年燕王垂使慕容楷击辽降/之辽寻复叛燕自称魏天王屯)
(滑/台)
二月西燕弑其主冲
冲乐在长安且畏燕主垂之彊课农筑室为久安计
鲜卑咸怨将军韩延因众心不悦杀之立冲将段随
为燕王三月慕容恒慕容永(廆从/孙)杀随立宜都王子
信之恬之喜畋猎不爱士卒辽潜施奸惠以收众心
遂执恬之而据其郡(明年燕王垂使慕容楷击辽降/之辽寻复叛燕自称魏天王屯)
(滑/台)
二月西燕弑其主冲
冲乐在长安且畏燕主垂之彊课农筑室为久安计
鲜卑咸怨将军韩延因众心不悦杀之立冲将段随
为燕王三月慕容恒慕容永(廆从/孙)杀随立宜都王子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4a 页 WYG0336-0209a.png
顗帅鲜卑男女四十万口去长安而东恒弟韬杀顗
恒立冲之子瑶永又杀之乃立泓之子忠为帝忠以
永为丞相至闻喜闻燕王垂已称帝不敢进筑燕熙
城(在今绛州/闻喜县)而居之未几刁云等复杀忠推永为河
东王称藩于燕
三月泰山太守张愿叛谢元退屯淮阴
初谢元欲使朱序屯梁国而自屯彭城以北固河上
西援洛阳朝议以征役既久欲令元置戍而还至是
恒立冲之子瑶永又杀之乃立泓之子忠为帝忠以
永为丞相至闻喜闻燕王垂已称帝不敢进筑燕熙
城(在今绛州/闻喜县)而居之未几刁云等复杀忠推永为河
东王称藩于燕
三月泰山太守张愿叛谢元退屯淮阴
初谢元欲使朱序屯梁国而自屯彭城以北固河上
西援洛阳朝议以征役既久欲令元置戍而还至是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4b 页 WYG0336-0209b.png
张愿以郡叛降翟辽北方骚动元谢罪乞解职诏慰
谕令还淮阴(明年燕击张愿破之于是青兖徐诸州/郡县壁垒多降于燕后刘牢之击败翟)
(辽愿复/来降)
夏四月代改称魏
魏王圭务农息民国人悦之
后秦王苌取长安称皇帝
鲜卑既东长安空虚苌取之始称皇帝置百官
六月以杨亮为雍州刺史镇卫山陵荆州刺史桓石民
谕令还淮阴(明年燕击张愿破之于是青兖徐诸州/郡县壁垒多降于燕后刘牢之击败翟)
(辽愿复/来降)
夏四月代改称魏
魏王圭务农息民国人悦之
后秦王苌取长安称皇帝
鲜卑既东长安空虚苌取之始称皇帝置百官
六月以杨亮为雍州刺史镇卫山陵荆州刺史桓石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5a 页 WYG0336-0209c.png
取弘农初置湖陜二戍(后湖陜为/姚兴所陷)
秋七月秦以苻登(字文高/坚族孙)为南安(注见/前)王
枹罕诸氐以河州刺史卫平衰老废之推狄道长苻
登为雍河二州牧率众五万下陇攻南安拔之驰使
请命秦主丕因而命之仍封南安王
冬十月西燕击秦败之秦主丕奔东垣(故城在今河南/府新安县魏书)
(地形志新安/郡东垣即此)将军冯该击杀之
慕容永遣使诣秦主丕求假道东归丕不许与战于
秋七月秦以苻登(字文高/坚族孙)为南安(注见/前)王
枹罕诸氐以河州刺史卫平衰老废之推狄道长苻
登为雍河二州牧率众五万下陇攻南安拔之驰使
请命秦主丕因而命之仍封南安王
冬十月西燕击秦败之秦主丕奔东垣(故城在今河南/府新安县魏书)
(地形志新安/郡东垣即此)将军冯该击杀之
慕容永遣使诣秦主丕求假道东归丕不许与战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5b 页 WYG0336-0209d.png
襄陵秦兵大败丞相王永等皆死丕帅骑数千南奔
东垣谋袭洛阳冯该自陜邀击杀之执其太子宁等
送建康诏赦不诛
西燕慕容永称帝于长子(汉县今属山/西潞安府)
永进据长子即帝位将以秦后杨氏为上夫人杨氏
引剑刺之为永所杀(时燕主垂之子柔及孙盛会/皆在长子相继逃归于垂)
海西公奕薨于吴
公自徙吴之后深虑横祸专饮酒恣声色有子不育
东垣谋袭洛阳冯该自陜邀击杀之执其太子宁等
送建康诏赦不诛
西燕慕容永称帝于长子(汉县今属山/西潞安府)
永进据长子即帝位将以秦后杨氏为上夫人杨氏
引剑刺之为永所杀(时燕主垂之子柔及孙盛会/皆在长子相继逃归于垂)
海西公奕薨于吴
公自徙吴之后深虑横祸专饮酒恣声色有子不育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6a 页 WYG0336-0210a.png
时人怜之至是薨(年四/十五)
十一月秦苻登称帝于南安
登既克南安夷夏归之者三万馀户遂进攻后秦主
苌之弟硕德于秦州苌自往救之登与战大破之啖
青(啖姓青/名氐人)射苌中之苌走保上邽硕德代统其众至
是秦尚书寇遗奉渤海王懿(丕之/子)自杏城(注见/前)奔南
安登发丕丧行服议立懿为主众曰渤海年幼未堪
多难非大王不可登乃即帝位
十一月秦苻登称帝于南安
登既克南安夷夏归之者三万馀户遂进攻后秦主
苌之弟硕德于秦州苌自往救之登与战大破之啖
青(啖姓青/名氐人)射苌中之苌走保上邽硕德代统其众至
是秦尚书寇遗奉渤海王懿(丕之/子)自杏城(注见/前)奔南
安登发丕丧行服议立懿为主众曰渤海年幼未堪
多难非大王不可登乃即帝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6b 页 WYG0336-0210b.png
十二月吕光自称酒泉公(是为/后凉)
初光得秦主坚凶问举军缟素至是自称凉州牧酒
泉公
秦主登伐后秦
秦主登立世祖(丕谥坚世祖/宣昭皇帝)神主于军中载以辎軿
卫以虎贲凡所欲为必启而后行引兵五万东击后
秦将士皆刻矛铠为死休字每战以剑槊为方圆大
阵有厚薄从中分配故人自为战所向无前(初长安/之将败)
初光得秦主坚凶问举军缟素至是自称凉州牧酒
泉公
秦主登伐后秦
秦主登立世祖(丕谥坚世祖/宣昭皇帝)神主于军中载以辎軿
卫以虎贲凡所欲为必启而后行引兵五万东击后
秦将士皆刻矛铠为死休字每战以剑槊为方圆大
阵有厚薄从中分配故人自为战所向无前(初长安/之将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7a 页 WYG0336-0210c.png
(也将军徐嵩胡空各聚众结垒自固既而受后秦官/爵后秦以王礼葬秦王坚于二垒之间及登至嵩空)
(以垒降登拜嵩雍州刺史空京兆尹改葬/坚以天子之礼 徐嵩字元高盛之子)
(丁/亥)十二年春正月以朱序为青兖刺史镇淮阴谢元为
会稽内史
夏四月尊母李氏为皇太妃
五月徵处士戴逵(字安道谯国/人徙会稽)不至
诏徵会稽处士戴逵逵累辞不就郡县敦逼不已逵
逃匿于吴内史谢元上疏曰逵自求其志今王命未
(以垒降登拜嵩雍州刺史空京兆尹改葬/坚以天子之礼 徐嵩字元高盛之子)
(丁/亥)十二年春正月以朱序为青兖刺史镇淮阴谢元为
会稽内史
夏四月尊母李氏为皇太妃
五月徵处士戴逵(字安道谯国/人徙会稽)不至
诏徵会稽处士戴逵逵累辞不就郡县敦逼不已逵
逃匿于吴内史谢元上疏曰逵自求其志今王命未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7b 页 WYG0336-0210d.png
回将罹风霜之患陛下既已爱而器之宜使其身名
并存请绝召命帝许之
秋八月立子德宗为皇太子
冬十二月后秦攻秦拔将军徐嵩垒嵩死之
后秦姚方成拔嵩垒执而数之嵩骂曰汝姚苌罪当
万死先帝赦之授任内外荣宠极矣曾不如犬马识
所养之恩亲为大逆汝羌辈岂可以人理期也何不
速杀我早见先帝取苌于地下治之方成怒三斩嵩
并存请绝召命帝许之
秋八月立子德宗为皇太子
冬十二月后秦攻秦拔将军徐嵩垒嵩死之
后秦姚方成拔嵩垒执而数之嵩骂曰汝姚苌罪当
万死先帝赦之授任内外荣宠极矣曾不如犬马识
所养之恩亲为大逆汝羌辈岂可以人理期也何不
速杀我早见先帝取苌于地下治之方成怒三斩嵩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8a 页 WYG0336-0211a.png
悉坑其士卒(苌掘秦主坚尸鞭挞剥裸/荐之以棘坎土而埋之)
(戊/子)十三年(西秦王乞㐲乾/归太初元年)春正月康乐公谢元卒(谥献/武)
秦主登军朝那(汉县属安定郡后魏废故/城在今平凉府平凉县)后秦主苌军
武都(胡三省注此武都亦当在安定界/汉安定有安武县武都或即此地)
两秦相持屡战互有胜负数月乃解关西豪杰以后
秦无成功多去而附秦
夏四月以朱序都督司雍等州军事戍洛阳谯王恬(字/元)
(愉烈王/无忌子)都督兖冀等州军事镇淮阴
(戊/子)十三年(西秦王乞㐲乾/归太初元年)春正月康乐公谢元卒(谥献/武)
秦主登军朝那(汉县属安定郡后魏废故/城在今平凉府平凉县)后秦主苌军
武都(胡三省注此武都亦当在安定界/汉安定有安武县武都或即此地)
两秦相持屡战互有胜负数月乃解关西豪杰以后
秦无成功多去而附秦
夏四月以朱序都督司雍等州军事戍洛阳谯王恬(字/元)
(愉烈王/无忌子)都督兖冀等州军事镇淮阴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8b 页 WYG0336-0211b.png
六月西秦王乞伏国仁卒弟乾归立
乾归号河南王迁都金城(注见/前)秦封以为金城王秦
凉鲜卑羌胡多附之
秋八月魏遣使如燕
魏主圭密有图燕之志遣九原公仪(什翼犍/之孙)奉使至
中山还言于圭曰燕主衰老太子闇弱范阳王(谓慕/容德)
自负材气非少主臣燕主既没内难必作于时乃可
图也今则未可圭善之
乾归号河南王迁都金城(注见/前)秦封以为金城王秦
凉鲜卑羌胡多附之
秋八月魏遣使如燕
魏主圭密有图燕之志遣九原公仪(什翼犍/之孙)奉使至
中山还言于圭曰燕主衰老太子闇弱范阳王(谓慕/容德)
自负材气非少主臣燕主既没内难必作于时乃可
图也今则未可圭善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9a 页 WYG0336-0211c.png
(己/丑)十四年(后凉麟/嘉元年)春二月吕光自称三河王
秋八月秦主登击安定后秦主苌袭破其辎重秦后毛
氏死之
秦主登留辎重于大界(胡三省注在安/定新平之间)自将轻骑攻
安定(先是后秦主苌以秦战屡胜谓得秦王坚之助/亦于军中立坚像而祷之秦主登升楼遥谓之)
(曰为臣弑君而立像求福庸有益乎因大呼曰弑君/贼姚苌何不自出吾与汝决之苌不应至是苌以军)
(未有利斩像/首以送秦)诸将劝苌决战苌曰与穷寇争胜兵家
之忌也吾将以计取之乃留兵守安定夜帅骑三万
秋八月秦主登击安定后秦主苌袭破其辎重秦后毛
氏死之
秦主登留辎重于大界(胡三省注在安/定新平之间)自将轻骑攻
安定(先是后秦主苌以秦战屡胜谓得秦王坚之助/亦于军中立坚像而祷之秦主登升楼遥谓之)
(曰为臣弑君而立像求福庸有益乎因大呼曰弑君/贼姚苌何不自出吾与汝决之苌不应至是苌以军)
(未有利斩像/首以送秦)诸将劝苌决战苌曰与穷寇争胜兵家
之忌也吾将以计取之乃留兵守安定夜帅骑三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29b 页 WYG0336-0211d.png
袭大界克之登后毛氏美而勇善骑射兵入其营犹
弯弓跨马帅壮士力战杀七百馀人众寡不敌为后
秦所执苌将纳之毛氏骂且哭曰姚苌汝已弑天子
又欲辱皇后皇天后土宁汝容乎遂杀之(诸将欲因/秦军骇乱)
(击之苌曰登众虽乱怒气犹盛未/可轻也遂止登收馀众保胡空垒)
(刘友益书法曰秦世氐耳前王兖继徐嵩/此毛氏死节者凡三人世乱识忠臣信哉)
冬十一月以范宁(字武子/顺阳人)为豫章太守
初帝既亲政事威权己出有人主之量己而溺于酒
弯弓跨马帅壮士力战杀七百馀人众寡不敌为后
秦所执苌将纳之毛氏骂且哭曰姚苌汝已弑天子
又欲辱皇后皇天后土宁汝容乎遂杀之(诸将欲因/秦军骇乱)
(击之苌曰登众虽乱怒气犹盛未/可轻也遂止登收馀众保胡空垒)
(刘友益书法曰秦世氐耳前王兖继徐嵩/此毛氏死节者凡三人世乱识忠臣信哉)
冬十一月以范宁(字武子/顺阳人)为豫章太守
初帝既亲政事威权己出有人主之量己而溺于酒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0a 页 WYG0336-0212a.png
色委政于琅邪王道子道子亦嗜酒日夕与帝以酣
歌为事又崇尚浮屠穷奢极费所亲昵者皆姏(武酣/反老)
(女/称)姆(莫补反/女师也)僧尼近习弄权交通请托贿赂公行官
爵滥杂刑狱缪乱(尚书令陆纳望宫阙叹曰好家居/纤儿欲撞坏之邪左卫领营将军)
(许营上疏不省会陆纳字/祖言吴人许营 稽人)道子势倾中外帝渐不平
侍中王国宝以谗佞有宠于道子讽八座启道子宜
加殊礼护军车胤(字武子/南平人)曰此乃成王所以尊周公
者今主上当阳岂得为此乃称疾不署疏奏帝大怒
歌为事又崇尚浮屠穷奢极费所亲昵者皆姏(武酣/反老)
(女/称)姆(莫补反/女师也)僧尼近习弄权交通请托贿赂公行官
爵滥杂刑狱缪乱(尚书令陆纳望宫阙叹曰好家居/纤儿欲撞坏之邪左卫领营将军)
(许营上疏不省会陆纳字/祖言吴人许营 稽人)道子势倾中外帝渐不平
侍中王国宝以谗佞有宠于道子讽八座启道子宜
加殊礼护军车胤(字武子/南平人)曰此乃成王所以尊周公
者今主上当阳岂得为此乃称疾不署疏奏帝大怒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0b 页 WYG0336-0212b.png
而嘉胤有守中书侍郎范宁徐邈为帝所亲信数进
忠言补正阙失指斥奸党国宝宁之甥也宁尤疾其
阿谀劝帝黜之国宝遂与道子谮宁出为豫章太守
(宁在豫章遣议曹下属城采求风政讯问官长得失/徐邈与宁书曰自古以来欲为左右耳目者无非小)
(人皆先因小忠而成其大不忠先藉小信而成其大/不信遂使谗謟并进善恶倒置可不戒哉足下慎选)
(纲纪必得国士以摄诸曹诸曹皆得良吏以掌文案/又择公方之人以为监司则清浊能否莫可混淆足)
(下但平心而处之何取于耳目哉宁好儒学性执直/常谓王弼何晏之罪源于桀纣或以为贬之太过宁)
(曰王何蔑弃典文幽沉仁义游辞浮说波荡后生使/缙绅之徒翻然改辙以至礼坏乐崩中原倾覆遗风)
忠言补正阙失指斥奸党国宝宁之甥也宁尤疾其
阿谀劝帝黜之国宝遂与道子谮宁出为豫章太守
(宁在豫章遣议曹下属城采求风政讯问官长得失/徐邈与宁书曰自古以来欲为左右耳目者无非小)
(人皆先因小忠而成其大不忠先藉小信而成其大/不信遂使谗謟并进善恶倒置可不戒哉足下慎选)
(纲纪必得国士以摄诸曹诸曹皆得良吏以掌文案/又择公方之人以为监司则清浊能否莫可混淆足)
(下但平心而处之何取于耳目哉宁好儒学性执直/常谓王弼何晏之罪源于桀纣或以为贬之太过宁)
(曰王何蔑弃典文幽沉仁义游辞浮说波荡后生使/缙绅之徒翻然改辙以至礼坏乐崩中原倾覆遗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1a 页 WYG0336-0212c.png
(馀俗至今为患桀纣纵暴一时适足以丧身覆国为/后世戒岂能同百姓之视听哉故吾以为一世之祸)
(轻历代之患重自丧之/恶小述众之罪大也)
(庚/寅)十五年春正月西燕主永寇洛阳朱序击走之还击
翟辽又走之
西燕主永引兵向洛阳朱序自河阴北济河击败之
永走还上党序追至白水(在山西泽州府凤台县南/水经注白水出高都县故)
(城西/即此)会翟辽谋向洛阳序乃引兵还击走之留将军
朱党守石门使其子略督护洛阳自还襄阳(已而西/燕复寇)
(轻历代之患重自丧之/恶小述众之罪大也)
(庚/寅)十五年春正月西燕主永寇洛阳朱序击走之还击
翟辽又走之
西燕主永引兵向洛阳朱序自河阴北济河击败之
永走还上党序追至白水(在山西泽州府凤台县南/水经注白水出高都县故)
(城西/即此)会翟辽谋向洛阳序乃引兵还击走之留将军
朱党守石门使其子略督护洛阳自还襄阳(已而西/燕复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1b 页 WYG0336-0212d.png
(河南太守杨佺期击/破之 佺期亮之子)
二月以王恭(字孝伯/蕴之子)都督青兖等州军事
琅邪王道子恃宠骄恣帝寖不能平欲选时望为藩
镇以潜制之问于太子左卫率王雅曰吾欲用王恭
殷仲堪(陈郡/人)何如雅曰恭风神简贵志气方严仲堪
谨于细行以文义著称然皆峻狭自是干略不长天
下无事足以守职若其有事必为乱阶矣帝不从乃
使恭镇京口
二月以王恭(字孝伯/蕴之子)都督青兖等州军事
琅邪王道子恃宠骄恣帝寖不能平欲选时望为藩
镇以潜制之问于太子左卫率王雅曰吾欲用王恭
殷仲堪(陈郡/人)何如雅曰恭风神简贵志气方严仲堪
谨于细行以文义著称然皆峻狭自是干略不长天
下无事足以守职若其有事必为乱阶矣帝不从乃
使恭镇京口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2a 页 WYG0336-0213a.png
夏四月秦将军魏揭飞攻后秦之杏城雷恶地应之后
秦主苌击斩揭飞恶地降
先是秦将军雷恶地降于后秦(后秦主苌使人诈招/秦主登许开门纳之)
(登将从之恶地在外驰骑见登曰苌多诈不可信也/苌闻之谓诸将曰此羌见登事不成矣登以恶地勇)
(略过人惮之于/是恶地降苌)至是秦主登遣将军魏揭飞帅氐胡
攻后秦将姚当成于杏城恶地复应之攻李润(地名/在同)
(州府大荔县西北李延寿/曰冯翊东有李润镇即此)后秦主苌自引精兵一千
六百击之揭飞恶地有众数万氐胡赴之者首尾不
秦主苌击斩揭飞恶地降
先是秦将军雷恶地降于后秦(后秦主苌使人诈招/秦主登许开门纳之)
(登将从之恶地在外驰骑见登曰苌多诈不可信也/苌闻之谓诸将曰此羌见登事不成矣登以恶地勇)
(略过人惮之于/是恶地降苌)至是秦主登遣将军魏揭飞帅氐胡
攻后秦将姚当成于杏城恶地复应之攻李润(地名/在同)
(州府大荔县西北李延寿/曰冯翊东有李润镇即此)后秦主苌自引精兵一千
六百击之揭飞恶地有众数万氐胡赴之者首尾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2b 页 WYG0336-0213b.png
绝见后秦兵少悉众攻之苌固垒不战示之以弱潜
遣骑出其后揭飞兵扰乱苌纵兵击之斩揭飞及其
将士万馀级恶地请降苌待之如初(苌命姚当成于/所营之地每栅)
(孔中树一木以旌战功当成曰营地太小苌曰我自/结发以来与人战未尝如此之快以千馀兵破三万)
(之众营地惟小为奇岂以大为贵哉是秋冯翊人郭/质起兵应秦移檄三辅独郑县人苟曜不从聚众附)
(于后秦击质质走洛阳明年夏苟曜密招秦主登许/为内应登赴之军于马头原苌帅众逆战登击破之)
(斩其将军吴忠苌收兵复战姚硕德问之苌曰登用/兵迟缓不识虚实今轻兵直进此必苟曜与之有谋)
(也缓之则其谋得成故及其未合急击之耳遂进战/大败之登退屯郿寻复攻安定苌拒之谓太子兴曰)
遣骑出其后揭飞兵扰乱苌纵兵击之斩揭飞及其
将士万馀级恶地请降苌待之如初(苌命姚当成于/所营之地每栅)
(孔中树一木以旌战功当成曰营地太小苌曰我自/结发以来与人战未尝如此之快以千馀兵破三万)
(之众营地惟小为奇岂以大为贵哉是秋冯翊人郭/质起兵应秦移檄三辅独郑县人苟曜不从聚众附)
(于后秦击质质走洛阳明年夏苟曜密招秦主登许/为内应登赴之军于马头原苌帅众逆战登击破之)
(斩其将军吴忠苌收兵复战姚硕德问之苌曰登用/兵迟缓不识虚实今轻兵直进此必苟曜与之有谋)
(也缓之则其谋得成故及其未合急击之耳遂进战/大败之登退屯郿寻复攻安定苌拒之谓太子兴曰)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3a 页 WYG0336-0213c.png
(苟曜闻吾北行必来见汝汝执诛之苌既行曜果至/长安兴诛之苌击登于安定城东败之 马头原在)
(凤翔府郿/县东南)
(辛/卯)十六年冬十月魏王圭击柔然(东胡之苗裔其先曰/木骨闾因以为氏木)
(骨闾死子车鹿会雄健/始有部众自号柔然)大破之徙之云中
初柔然部人世服于代及秦灭代遂附于刘卫辰魏
王圭即位高车(古赤狄之种初号为狄历北方/名为敕勒诸夏以为高车丁零)诸部
皆服独柔然不下圭引兵击之柔然举部遁走圭倍
道追之及于大碛大破之悉徙其部众于云中
(凤翔府郿/县东南)
(辛/卯)十六年冬十月魏王圭击柔然(东胡之苗裔其先曰/木骨闾因以为氏木)
(骨闾死子车鹿会雄健/始有部众自号柔然)大破之徙之云中
初柔然部人世服于代及秦灭代遂附于刘卫辰魏
王圭即位高车(古赤狄之种初号为狄历北方/名为敕勒诸夏以为高车丁零)诸部
皆服独柔然不下圭引兵击之柔然举部遁走圭倍
道追之及于大碛大破之悉徙其部众于云中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3b 页 WYG0336-0213d.png
刘卫辰攻魏南部魏王圭大破之卫辰走死诸部悉降
刘卫辰遣子直力鞮率众九万攻魏南部魏王圭引
兵大破之乘胜追奔卫辰部落骇乱圭遂直抵其所
居悦跋城(即代来城在今鄂/尔多斯左翼界)卫辰父子出走分遣轻
骑追之获直力鞮卫辰为其下所杀圭诛其宗党五
千人河南诸部悉降获马三十馀万匹牛羊四百馀
万头国用由是遂饶卫辰少子勃勃(即赫连勃/勃字屈子)亡奔
薛干部(鲜卑/别部)薛干部送于没奕干(河西鲜卑后/秦封高平公)没奕
刘卫辰遣子直力鞮率众九万攻魏南部魏王圭引
兵大破之乘胜追奔卫辰部落骇乱圭遂直抵其所
居悦跋城(即代来城在今鄂/尔多斯左翼界)卫辰父子出走分遣轻
骑追之获直力鞮卫辰为其下所杀圭诛其宗党五
千人河南诸部悉降获马三十馀万匹牛羊四百馀
万头国用由是遂饶卫辰少子勃勃(即赫连勃/勃字屈子)亡奔
薛干部(鲜卑/别部)薛干部送于没奕干(河西鲜卑后/秦封高平公)没奕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4a 页 WYG0336-0214a.png
干以女妻之
(壬/辰)十七年夏五月丁卯朔日食
燕主垂击翟钊(辽之/子)钊奔西燕
先是翟辽死子钊代领其众至是燕主垂击钊垂军
至黎阳临河欲济钊列兵南岸以拒之垂徙营就西
津去黎阳西四十里为牛皮船百馀艘伪列兵仗溯
流而上钊急引兵趋之垂潜遣慕容镇等自黎阳津
夜济营于河南比明营成钊急还攻垂命坚壁勿战
(壬/辰)十七年夏五月丁卯朔日食
燕主垂击翟钊(辽之/子)钊奔西燕
先是翟辽死子钊代领其众至是燕主垂击钊垂军
至黎阳临河欲济钊列兵南岸以拒之垂徙营就西
津去黎阳西四十里为牛皮船百馀艘伪列兵仗溯
流而上钊急引兵趋之垂潜遣慕容镇等自黎阳津
夜济营于河南比明营成钊急还攻垂命坚壁勿战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4b 页 WYG0336-0214b.png
钊兵往来疲暍攻营不拔将引去镇等出战慕容农
自西津济夹击大破之尽获其众及所统七郡三万
馀户钊奔长子岁馀谋反永杀之
冬十一月以殷仲堪都督荆益宁州军事
仲堪虽有时誉资望犹浅到官好行小惠纲目不举
南郡公桓元负其才地以雄豪自处朝廷疑而不用
年二十三始拜洗马(尝诣琅邪王道子值其酣醉张/目谓众客曰桓温晚涂欲作贼)
(云何元㐲地流汗不能起由/是不自安而切齿于道子)后出补义兴太守郁郁
自西津济夹击大破之尽获其众及所统七郡三万
馀户钊奔长子岁馀谋反永杀之
冬十一月以殷仲堪都督荆益宁州军事
仲堪虽有时誉资望犹浅到官好行小惠纲目不举
南郡公桓元负其才地以雄豪自处朝廷疑而不用
年二十三始拜洗马(尝诣琅邪王道子值其酣醉张/目谓众客曰桓温晚涂欲作贼)
(云何元㐲地流汗不能起由/是不自安而切齿于道子)后出补义兴太守郁郁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5a 页 WYG0336-0214c.png
不得志叹曰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遂弃官归国
上疏自讼不报(桓氏累世临荆州元复豪横士民畏/之尝于仲堪听事前戏马以槊拟仲)
(堪参军刘迈曰马槊有馀精理不足元不悦既出仲/堪谓迈曰卿狂人也元夜遣杀卿我岂能相救邪使)
(迈避之元果使人追之不/及 刘迈字伯群彭城人)征虏参军胡藩(字道序/南昌人)过
江陵见仲堪曰元志趣不常莭下崇待太过非计也
藩内弟罗企生(字宗伯/豫章人)为仲堪功曹藩谓曰殷侯倒
戈授人必及于祸君不早去悔无及矣
立子德文为琅邪王徙道子为会稽王
上疏自讼不报(桓氏累世临荆州元复豪横士民畏/之尝于仲堪听事前戏马以槊拟仲)
(堪参军刘迈曰马槊有馀精理不足元不悦既出仲/堪谓迈曰卿狂人也元夜遣杀卿我岂能相救邪使)
(迈避之元果使人追之不/及 刘迈字伯群彭城人)征虏参军胡藩(字道序/南昌人)过
江陵见仲堪曰元志趣不常莭下崇待太过非计也
藩内弟罗企生(字宗伯/豫章人)为仲堪功曹藩谓曰殷侯倒
戈授人必及于祸君不早去悔无及矣
立子德文为琅邪王徙道子为会稽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5b 页 WYG0336-0214d.png
李辽表请修孔子庙不报
清河人李辽上表请敕兖州修孔子庙给户洒扫仍
立庠序以教学者曰事有如赊而实急者此之谓也
疏奏不省
(癸/巳)十八年冬十月燕主垂击西燕
燕主垂议伐西燕诸将皆曰未可范阳王德曰永国
之枝叶僣举位号宜先除之以壹民心垂曰司徒意
与吾同吾虽老叩囊底智足以取之终不留此贼以
清河人李辽上表请敕兖州修孔子庙给户洒扫仍
立庠序以教学者曰事有如赊而实急者此之谓也
疏奏不省
(癸/巳)十八年冬十月燕主垂击西燕
燕主垂议伐西燕诸将皆曰未可范阳王德曰永国
之枝叶僣举位号宜先除之以壹民心垂曰司徒意
与吾同吾虽老叩囊底智足以取之终不留此贼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6a 页 WYG0336-0215a.png
遗子孙也遂发中山次于邺
十二月后秦主苌卒太子兴(字子/略)帅兵击秦
先是秦主登闻后秦主苌病大喜秣马厉兵进逼安
定苌疾小瘳出兵拒之登惧而还苌夜引兵蹑其后
旦而候骑告登曰贼营已空不知所向登惊曰彼为
何人去来不令我觉谓其将死忽然复至朕与此羌
同世何其厄哉登遂还雍苌亦还安定已而登丞相
窦冲叛登讨之冲求救于苌苌使太子兴将兵攻胡
十二月后秦主苌卒太子兴(字子/略)帅兵击秦
先是秦主登闻后秦主苌病大喜秣马厉兵进逼安
定苌疾小瘳出兵拒之登惧而还苌夜引兵蹑其后
旦而候骑告登曰贼营已空不知所向登惊曰彼为
何人去来不令我觉谓其将死忽然复至朕与此羌
同世何其厄哉登遂还雍苌亦还安定已而登丞相
窦冲叛登讨之冲求救于苌苌使太子兴将兵攻胡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6b 页 WYG0336-0215b.png
空堡登解冲围以赴之兴因袭平凉大获而还至是
苌疾甚还长安召太尉姚旻仆射尹纬受遗诏辅政
谓太子兴曰有毁此诸公者慎勿受之汝抚骨肉以
恩接大臣以礼待物以信遇民以仁四者不失吾无
忧矣苌卒兴秘不发丧自称大将军率众伐秦(明年/登闻)
(苌死喜曰姚兴小儿吾折杖笞之耳乃悉众而东兴/使尹纬与战大败之其众夜溃登单骑奔平凉收遗)
(众入马毛山于是兴始发丧即帝位髦马/毛山在平凉府固原州西南亦曰马 岭)
(甲/午)十九年(秦主苻崇延初元年后秦主姚兴皇初元年/是岁秦及西燕亡大国三燕后秦魏小国二)
苌疾甚还长安召太尉姚旻仆射尹纬受遗诏辅政
谓太子兴曰有毁此诸公者慎勿受之汝抚骨肉以
恩接大臣以礼待物以信遇民以仁四者不失吾无
忧矣苌卒兴秘不发丧自称大将军率众伐秦(明年/登闻)
(苌死喜曰姚兴小儿吾折杖笞之耳乃悉众而东兴/使尹纬与战大败之其众夜溃登单骑奔平凉收遗)
(众入马毛山于是兴始发丧即帝位髦马/毛山在平凉府固原州西南亦曰马 岭)
(甲/午)十九年(秦主苻崇延初元年后秦主姚兴皇初元年/是岁秦及西燕亡大国三燕后秦魏小国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7a 页 WYG0336-0215c.png
(后凉西秦/凡五僣国)春正月三河王光以秃发乌孤(树机能从弟/务丸之元孙)
(能树机/ 见前)为河西都统
乌孤雄勇有大志其父思复犍卒乌孤嗣立与大将
纷陁谋取凉州纷陁曰公必欲得凉州宜先务农讲
武礼贤修政然后可也乌孤从之吕光遣使拜乌孤
鲜卑大都统群下皆曰吾士马众多何为属人石真
若留曰吾根本未固大小非敌不如受以骄之俟衅
而动乌孤乃受之(胡三省曰此言/乌孤所以兴)
(能树机/ 见前)为河西都统
乌孤雄勇有大志其父思复犍卒乌孤嗣立与大将
纷陁谋取凉州纷陁曰公必欲得凉州宜先务农讲
武礼贤修政然后可也乌孤从之吕光遣使拜乌孤
鲜卑大都统群下皆曰吾士马众多何为属人石真
若留曰吾根本未固大小非敌不如受以骄之俟衅
而动乌孤乃受之(胡三省曰此言/乌孤所以兴)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7b 页 WYG0336-0215d.png
夏六月追尊会稽太妃郑氏曰简文宣太后
群臣或问宣太后应配食元帝太子前率徐邈曰太
后平日不伉俪于先帝子孙岂可为祖考立配国学
助教(简文/帝置)臧焘(字德仁东/莞莒人)曰尊号既正则罔极之情
申别建寝庙则严祢之义显系子为称兼明贵之所
由一举而合三义不亦善乎乃立庙于太庙路西
秋七月后秦主兴击秦主登杀之秦太子崇立奔湟中
后秦主兴自安定如泾阳与秦主登战于山南(马毛/山之)
群臣或问宣太后应配食元帝太子前率徐邈曰太
后平日不伉俪于先帝子孙岂可为祖考立配国学
助教(简文/帝置)臧焘(字德仁东/莞莒人)曰尊号既正则罔极之情
申别建寝庙则严祢之义显系子为称兼明贵之所
由一举而合三义不亦善乎乃立庙于太庙路西
秋七月后秦主兴击秦主登杀之秦太子崇立奔湟中
后秦主兴自安定如泾阳与秦主登战于山南(马毛/山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8a 页 WYG0336-0216a.png
(南/)执登杀之悉散其众使归农业登太子崇奔湟中
称帝改元
八月尊太妃李氏为皇太后(居崇/训宫)
燕主垂围长子拔之杀西燕主永
燕主垂部分诸将出壶关(注见/前)滏口(在河南彰德府/临漳县西元和)
(志滏水出滏阳县鼓山泉源奋/涌如釜扬汤故以滏口名之)沙庭(在直𨽻大名府/元城县东南春)
(秋定公七年齐侯卫侯/盟于沙即此庭当作亭)以击西燕标榜所趣军各就
顿西燕主永闻之分道拒守聚粮台壁(在山西潞安/府黎城县西)
称帝改元
八月尊太妃李氏为皇太后(居崇/训宫)
燕主垂围长子拔之杀西燕主永
燕主垂部分诸将出壶关(注见/前)滏口(在河南彰德府/临漳县西元和)
(志滏水出滏阳县鼓山泉源奋/涌如釜扬汤故以滏口名之)沙庭(在直𨽻大名府/元城县东南春)
(秋定公七年齐侯卫侯/盟于沙即此庭当作亭)以击西燕标榜所趣军各就
顿西燕主永闻之分道拒守聚粮台壁(在山西潞安/府黎城县西)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8b 页 WYG0336-0216b.png
(南水经注潞县北对故壁台/本潞子所立世谓之台壁)遣兵戍之既而垂顿军
不进永疑垂欲诡道由太行入乃悉敛诸军杜太行
口惟留台壁一军于是垂引大军出滏口入天井关
(注见/前)至台壁破之永召太行军还自将拒之垂陈于
台壁南遣千骑伏涧下及战伪退永众追之涧中伏
发断其后诸军四面俱进大破之永走归长子垂进
围之永困急求救于晋魏兵皆未至将士开门纳燕
兵垂执永斩之得所统八郡七万馀户(西燕自慕容/泓改元至永)
不进永疑垂欲诡道由太行入乃悉敛诸军杜太行
口惟留台壁一军于是垂引大军出滏口入天井关
(注见/前)至台壁破之永召太行军还自将拒之垂陈于
台壁南遣千骑伏涧下及战伪退永众追之涧中伏
发断其后诸军四面俱进大破之永走归长子垂进
围之永困急求救于晋魏兵皆未至将士开门纳燕
兵垂执永斩之得所统八郡七万馀户(西燕自慕容/泓改元至永)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9a 页 WYG0336-0216c.png
(亡凡六主/合十一年)
冬秦主崇及陇西王杨定攻西秦兵败皆死定弟盛遣
使来称藩
西秦王乾归攻秦主崇崇奔陇西王阳定(定杨毅从/孙也先为)
(秦将军与西燕战兵败被执已而亡奔陇右收集旧/众徙治历城自称仇池公称藩于晋后又取天水略)
(阳之地自/称陇西王)定帅众三万与崇共攻乾归大败见杀苻
氏遂亡(前秦自苻健僣立至崇/亡凡六主合四十四年)乾归于是尽有陇西
之地自称秦王定叔父之子盛先守仇池至是乃自
冬秦主崇及陇西王杨定攻西秦兵败皆死定弟盛遣
使来称藩
西秦王乾归攻秦主崇崇奔陇西王阳定(定杨毅从/孙也先为)
(秦将军与西燕战兵败被执已而亡奔陇右收集旧/众徙治历城自称仇池公称藩于晋后又取天水略)
(阳之地自/称陇西王)定帅众三万与崇共攻乾归大败见杀苻
氏遂亡(前秦自苻健僣立至崇/亡凡六主合四十四年)乾归于是尽有陇西
之地自称秦王定叔父之子盛先守仇池至是乃自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39b 页 WYG0336-0216d.png
称秦州刺史仇池公遣使称藩于建康分氐羌为二
十部护军各为镇戍不置郡县
(乙/未)二十年春三月庚辰朔日食
以丹阳尹王雅领太子少傅
时会稽王道子专权奢纵赵牙本倡优茹千秋本捕
贼吏也皆以谄赂得进(牙为道子开东第筑山穿池/功用钜万帝常幸其地谓道)
(子曰府内乃有山甚善然修饰太过道子无以对帝/去道子谓牙曰上若知山是人力所为尔必死矣牙)
(曰公在牙何敢死营作弥盛/千秋赏官招权聚货累亿)帝益怒道子而逼于太
十部护军各为镇戍不置郡县
(乙/未)二十年春三月庚辰朔日食
以丹阳尹王雅领太子少傅
时会稽王道子专权奢纵赵牙本倡优茹千秋本捕
贼吏也皆以谄赂得进(牙为道子开东第筑山穿池/功用钜万帝常幸其地谓道)
(子曰府内乃有山甚善然修饰太过道子无以对帝/去道子谓牙曰上若知山是人力所为尔必死矣牙)
(曰公在牙何敢死营作弥盛/千秋赏官招权聚货累亿)帝益怒道子而逼于太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0a 页 WYG0336-0217a.png
后不忍废黜乃擢王恭殷仲堪王珣王雅等居内外
要任以防之道子亦引王国宝王绪(国宝/从弟)为心腹由
是朋党竞起无复向时友爱之驩太后每和解之
秋七月长星见(汉书注文颖曰孛彗长三星形象小异/孛星光芒四出彗星光芒如扫彗长星)
(光芒直指或竟天或/十丈二三丈无常也)
有长星见自须女至于哭星(晋书天文志须女四星/天少府虚二星主哭泣)
帝心恶之于华林园举杯祝之曰长星劝汝一杯酒
自古何有万岁天子邪
要任以防之道子亦引王国宝王绪(国宝/从弟)为心腹由
是朋党竞起无复向时友爱之驩太后每和解之
秋七月长星见(汉书注文颖曰孛彗长三星形象小异/孛星光芒四出彗星光芒如扫彗长星)
(光芒直指或竟天或/十丈二三丈无常也)
有长星见自须女至于哭星(晋书天文志须女四星/天少府虚二星主哭泣)
帝心恶之于华林园举杯祝之曰长星劝汝一杯酒
自古何有万岁天子邪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0b 页 WYG0336-0217b.png
燕遣其太子宝击魏魏王圭败之于参合陂
初魏王圭遣其弟觚(圭叔父/翰之子)入贡于燕燕主垂衰老
诸子用事留觚以求良马圭弗与遂叛燕侵逼附塞
诸郡燕主垂遣太子宝帅众八万自五原伐魏(散骑/常侍)
(高湖谏曰魏与燕世为婚姻结好久矣问以求马不/获而留其弟曲在于我奈何遽击之圭沈勇有谋幼)
(历艰难兵精马彊未可轻也太子年少气壮必小魏/而易之万一不如所欲伤威损重愿陛下图之垂怒)
(免湖官海高湖字/大渊渤 蓨人)魏张衮言于圭曰燕狃于滑台长
子之捷有轻我心宜羸形以骄之乃可克也圭从之
初魏王圭遣其弟觚(圭叔父/翰之子)入贡于燕燕主垂衰老
诸子用事留觚以求良马圭弗与遂叛燕侵逼附塞
诸郡燕主垂遣太子宝帅众八万自五原伐魏(散骑/常侍)
(高湖谏曰魏与燕世为婚姻结好久矣问以求马不/获而留其弟曲在于我奈何遽击之圭沈勇有谋幼)
(历艰难兵精马彊未可轻也太子年少气壮必小魏/而易之万一不如所欲伤威损重愿陛下图之垂怒)
(免湖官海高湖字/大渊渤 蓨人)魏张衮言于圭曰燕狃于滑台长
子之捷有轻我心宜羸形以骄之乃可克也圭从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1a 页 WYG0336-0217c.png
悉徙部落畜产西渡河千馀里以避之燕军至五原
降魏别部三万馀家进军临河欲济魏王圭将兵拒
之先是宝之发中山也燕主垂已有疾既至五原圭
使人邀中山之路伺其使者尽执之宝等数月不闻
垂起居圭使所执使者临河告之曰若父已死何不
早归宝等忧恐士卒骇动乃夜遁圭选精锐二万馀
骑追击大败之于参合陂(时河水未结宝以魏军必/不能渡不设斥候俄而暴)
(风冰合圭引兵济河晨夜兼行至参合陂西燕军在/陂东山南水上圭夜部分诸部令士卒衔枚束马口)
降魏别部三万馀家进军临河欲济魏王圭将兵拒
之先是宝之发中山也燕主垂已有疾既至五原圭
使人邀中山之路伺其使者尽执之宝等数月不闻
垂起居圭使所执使者临河告之曰若父已死何不
早归宝等忧恐士卒骇动乃夜遁圭选精锐二万馀
骑追击大败之于参合陂(时河水未结宝以魏军必/不能渡不设斥候俄而暴)
(风冰合圭引兵济河晨夜兼行至参合陂西燕军在/陂东山南水上圭夜部分诸部令士卒衔枚束马口)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1b 页 WYG0336-0217d.png
(潜进旦日登山下临燕营燕军大惊扰乱圭纵兵/击之死者万数复禽四五万人宝等单骑仅免)燕
司徒德言于垂曰虏以其捷有轻太子心宜及陛下
神略以服之不然将为后患垂乃会兵中山期以明
年大举击魏
(丙/申)二十一年(燕主慕容宝永康元年魏/皇始元年凉龙飞元年)春闰三月燕主
垂袭魏平城克之夏四月还卒于上谷太子宝立
燕主垂留范阳王德守中山引兵密发踰青岭(胡三/省注)
(即广昌岭所谓五回道也五回山/在今易州广昌县亦曰广昌岭)经天门(胡三省注/广昌之南)
司徒德言于垂曰虏以其捷有轻太子心宜及陛下
神略以服之不然将为后患垂乃会兵中山期以明
年大举击魏
(丙/申)二十一年(燕主慕容宝永康元年魏/皇始元年凉龙飞元年)春闰三月燕主
垂袭魏平城克之夏四月还卒于上谷太子宝立
燕主垂留范阳王德守中山引兵密发踰青岭(胡三/省注)
(即广昌岭所谓五回道也五回山/在今易州广昌县亦曰广昌岭)经天门(胡三省注/广昌之南)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2a 页 WYG0336-0218a.png
(层崖刺天积石壁/立盖即天门也)凿山通道出魏不意直指云中魏
陈留公虔(什翼/犍子)镇平城垂袭之虔出战败死燕军尽
收其部落魏王圭震怖欲走诸部皆有二心会垂疾
笃还(垂之过参合陂也见积骸如山为之设祭军士/恸哭声震山谷垂惭忿呕血由是疾转笃乃筑)
(燕昌城而还同燕昌城/在大同府大 县北)卒于上谷宝即位
燕主宝弑其太后段氏
宝初为太子有美称已而荒怠中外失望段后尝言
于燕主垂以太子非济世之才宜择一人付以大业
陈留公虔(什翼/犍子)镇平城垂袭之虔出战败死燕军尽
收其部落魏王圭震怖欲走诸部皆有二心会垂疾
笃还(垂之过参合陂也见积骸如山为之设祭军士/恸哭声震山谷垂惭忿呕血由是疾转笃乃筑)
(燕昌城而还同燕昌城/在大同府大 县北)卒于上谷宝即位
燕主宝弑其太后段氏
宝初为太子有美称已而荒怠中外失望段后尝言
于燕主垂以太子非济世之才宜择一人付以大业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2b 页 WYG0336-0218b.png
赵王麟奸诈彊愎必为国患宜早图之垂不从及是
宝即位使麟逼段后自裁段氏曰汝兄弟不难逼杀
其母况能守先业乎吾岂爱死但念国亡不久耳遂
自杀
六月三河王光自称凉天王
光即天王位国号大凉置百官遣使拜秃发乌孤益
州牧乌孤谓使者曰吕王诸子贪淫三甥暴虐远近
愁苦吾安可违百姓之心受不义之爵乎留其鼓吹
宝即位使麟逼段后自裁段氏曰汝兄弟不难逼杀
其母况能守先业乎吾岂爱死但念国亡不久耳遂
自杀
六月三河王光自称凉天王
光即天王位国号大凉置百官遣使拜秃发乌孤益
州牧乌孤谓使者曰吕王诸子贪淫三甥暴虐远近
愁苦吾安可违百姓之心受不义之爵乎留其鼓吹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3a 页 WYG0336-0218c.png
羽仪谢遣之
秋八月魏王圭击燕九月燕慕容农及魏师战败走魏
遂取并州
魏群臣劝魏王圭称尊号圭始建天子旌旗出入警
跸参军张恂(字洪让/衮之子)劝圭进取中原圭善之乃大举
伐燕步骑四十馀万南出马邑踰勾注(注俱/见前)旌旗亘
千馀里鼓行而进遣别将从东道袭幽州九月圭军
至晋阳慕容农出战大败奔还司马慕舆嵩闭门拒
秋八月魏王圭击燕九月燕慕容农及魏师战败走魏
遂取并州
魏群臣劝魏王圭称尊号圭始建天子旌旗出入警
跸参军张恂(字洪让/衮之子)劝圭进取中原圭善之乃大举
伐燕步骑四十馀万南出马邑踰勾注(注俱/见前)旌旗亘
千馀里鼓行而进遣别将从东道袭幽州九月圭军
至晋阳慕容农出战大败奔还司马慕舆嵩闭门拒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3b 页 WYG0336-0218d.png
之农遂东走魏追获其妻子燕军尽没农独与三骑
逃归中山魏遂取并州(初建台省置刺史太守尚书/郎以下官悉用儒生为之士)
(大夫诣军门者皆引入存慰使人人尽言稍有才用/咸加擢叙以张恂等为诸郡守招抚离散劝课农桑)
贵人张氏弑帝于清暑殿太子德宗即位会稽王道子
进位太傅冬十月葬隆平陵(在江宁府/上元县)
帝嗜酒流连内殿外人罕得进见张贵人宠冠后宫
时年近三十帝戏之曰汝以年亦当废矣吾意更属
少者已而醉寝清暑殿贵人使婢以被蒙帝面而弑
逃归中山魏遂取并州(初建台省置刺史太守尚书/郎以下官悉用儒生为之士)
(大夫诣军门者皆引入存慰使人人尽言稍有才用/咸加擢叙以张恂等为诸郡守招抚离散劝课农桑)
贵人张氏弑帝于清暑殿太子德宗即位会稽王道子
进位太傅冬十月葬隆平陵(在江宁府/上元县)
帝嗜酒流连内殿外人罕得进见张贵人宠冠后宫
时年近三十帝戏之曰汝以年亦当废矣吾意更属
少者已而醉寝清暑殿贵人使婢以被蒙帝面而弑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4a 页 WYG0336-0219a.png
之重贿左右曰因魇暴崩时太子闇弱会稽王道子
昏荒遂不复推问王国宝夜叩禁门欲为遗诏侍中
王爽(恭之/弟)拒之曰大行晏驾皇太子未至敢入者斩
国宝乃止太子即位道子进位太傅扬州牧假黄钺
(太子幼而不慧口不能言至于寒暑饥饱亦不能辨/饮食寝兴皆非己出母弟琅邪王德文尝侍左右为)
(之节/适)初国宝党附道子骄纵不法武帝恶之国宝惧
遂更媚于帝而疏道子及帝崩国宝复事道子与王
绪共为邪谄道子又倚为心腹遂参管朝权威震内
昏荒遂不复推问王国宝夜叩禁门欲为遗诏侍中
王爽(恭之/弟)拒之曰大行晏驾皇太子未至敢入者斩
国宝乃止太子即位道子进位太傅扬州牧假黄钺
(太子幼而不慧口不能言至于寒暑饥饱亦不能辨/饮食寝兴皆非己出母弟琅邪王德文尝侍左右为)
(之节/适)初国宝党附道子骄纵不法武帝恶之国宝惧
遂更媚于帝而疏道子及帝崩国宝复事道子与王
绪共为邪谄道子又倚为心腹遂参管朝权威震内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4b 页 WYG0336-0219b.png
外王恭入赴山陵每正色直言道子惮之深布腹心
而恭每及时政辄厉声色道子遂欲图之(或劝恭诛/国宝王珣)
(曰彼罪逆未彰今先事而发必失朝野之望恭乃止/既而谓珣曰比来视君一似胡广珣曰王陵廷争陈)
(平慎默但问/岁晏何如耳)山陵既毕恭将还镇谓道子曰主上谅
闇冢宰之任伊周所难惟大王亲万机纳直言放郑
声远佞人国宝等愈惧
魏王圭拔常山
魏王圭使冠军将军于栗磾(魏书官氏志诘汾时诸/部内入者有勿忸于氏)
而恭每及时政辄厉声色道子遂欲图之(或劝恭诛/国宝王珣)
(曰彼罪逆未彰今先事而发必失朝野之望恭乃止/既而谓珣曰比来视君一似胡广珣曰王陵廷争陈)
(平慎默但问/岁晏何如耳)山陵既毕恭将还镇谓道子曰主上谅
闇冢宰之任伊周所难惟大王亲万机纳直言放郑
声远佞人国宝等愈惧
魏王圭拔常山
魏王圭使冠军将军于栗磾(魏书官氏志诘汾时诸/部内入者有勿忸于氏)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5a 页 WYG0336-0219c.png
(后改于氏/栗磾代人)潜自晋阳开韩信故道(信自井陉/伐赵之路)自井陉
趣中山进攻常山拔之郡县皆降唯中山邺信都三
城为燕守圭将进攻中山既而谓诸将曰中山城固
急攻则伤士久围则费粮不如先取信都然后图之
乃引兵而南高阳太守崔宏(字元伯东/武城人)奔海渚(胡三/省注)
(海中/洲也)圭素闻其名遣吏追获以为黄门侍郎与张衮
对掌机要创立法度博陵令屈遵(字子度昌/黎徒河人)降以为
中书令出纳号令兼总文诰(时魏东平公仪攻邺燕/范阳王德击破之魏军)
趣中山进攻常山拔之郡县皆降唯中山邺信都三
城为燕守圭将进攻中山既而谓诸将曰中山城固
急攻则伤士久围则费粮不如先取信都然后图之
乃引兵而南高阳太守崔宏(字元伯东/武城人)奔海渚(胡三/省注)
(海中/洲也)圭素闻其名遣吏追获以为黄门侍郎与张衮
对掌机要创立法度博陵令屈遵(字子度昌/黎徒河人)降以为
中书令出纳号令兼总文诰(时魏东平公仪攻邺燕/范阳王德击破之魏军)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5b 页 WYG0336-0219d.png
(退屯新城已而仪司马丁建阴/与燕通引燕兵击仪仪军遂溃)
安皇帝
(丁/酉)隆安元年(南凉王秃发乌孤太初元年北凉王段业/神玺元年旧大国三燕秦魏小国二凉西)
(秦新小国二南凉/北凉凡七僭国)春正月魏王圭击信都降之
秃发乌孤自称西平王攻凉取京城(是为/南凉)
先是乌孤击乙弗折掘部(二部皆在秃/发氏之西)降之徙都廉
川(故城在今西/宁府碾伯县)广武(注见/前)赵振少好奇略弃家从乌
孤乌孤喜曰吾得赵生大事济矣拜左司马至是乌
安皇帝
(丁/酉)隆安元年(南凉王秃发乌孤太初元年北凉王段业/神玺元年旧大国三燕秦魏小国二凉西)
(秦新小国二南凉/北凉凡七僭国)春正月魏王圭击信都降之
秃发乌孤自称西平王攻凉取京城(是为/南凉)
先是乌孤击乙弗折掘部(二部皆在秃/发氏之西)降之徙都廉
川(故城在今西/宁府碾伯县)广武(注见/前)赵振少好奇略弃家从乌
孤乌孤喜曰吾得赵生大事济矣拜左司马至是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6a 页 WYG0336-0220a.png
孤称王改元治兵广武攻凉金城克之(已而乌孤取/岭南五部更)
(称武威王徙治乐都郡岭南洪池岭南也洪/池岭注见前乐都凉 今西宁府碾伯县是)
二月燕主宝袭魏军大败奔还
魏王圭自信都还燕主宝悉发其众以邀之营于滹
沱水北魏军至营水南宝潜师夜济袭魏营因风纵
火魏军大乱圭弃营走既而燕兵无故自相斫射圭
望见之乃击鼓收众多布火炬于营外纵兵冲之燕
兵大败引还魏兵随而击之燕兵屡败宝惧弃军以
(称武威王徙治乐都郡岭南洪池岭南也洪/池岭注见前乐都凉 今西宁府碾伯县是)
二月燕主宝袭魏军大败奔还
魏王圭自信都还燕主宝悉发其众以邀之营于滹
沱水北魏军至营水南宝潜师夜济袭魏营因风纵
火魏军大乱圭弃营走既而燕兵无故自相斫射圭
望见之乃击鼓收众多布火炬于营外纵兵冲之燕
兵大败引还魏兵随而击之燕兵屡败宝惧弃军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6b 页 WYG0336-0220b.png
二万骑奔还时大风雪冻死者相枕藉尚书郎慕舆
皓谋弑宝立赵王麟不克奔魏麟由是不安
三月燕幽平牧慕容会(宝之/庶子)引兵至蓟慕容麟作乱出
走魏王圭进围中山燕主宝奔会军慕容详城守拒魏
初燕清河王会闻魏兵东下表求赴难而无行意(会/雄)
(俊有器艺燕主垂爱之遣镇龙城遗言命宝以/为嗣宝爱少子策立之会因是愠怼有异志)燕主
宝怒切责之会不得已乃上道徐进至是始达蓟城
魏围中山既久城中将士皆思出战高阳王隆为宝
皓谋弑宝立赵王麟不克奔魏麟由是不安
三月燕幽平牧慕容会(宝之/庶子)引兵至蓟慕容麟作乱出
走魏王圭进围中山燕主宝奔会军慕容详城守拒魏
初燕清河王会闻魏兵东下表求赴难而无行意(会/雄)
(俊有器艺燕主垂爱之遣镇龙城遗言命宝以/为嗣宝爱少子策立之会因是愠怼有异志)燕主
宝怒切责之会不得已乃上道徐进至是始达蓟城
魏围中山既久城中将士皆思出战高阳王隆为宝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7a 页 WYG0336-0220c.png
屡言之赵王麟每沮其议隆成列而罢者数四众大
忿恨麟以兵劫北地王精使率禁兵弑宝精以义拒
之麟怒杀精出奔西山依丁零馀众于是城中震骇
宝恐麟夺会军乃召隆及辽西王农谋走保龙城夜
与太子策及隆农等万馀骑出赴会军城中无主百
姓惶惑开封公详从宝不及城中立以为主闭门拒
守圭尽众攻之不拔(宝出中山会帅骑卒二万迎于/蓟南宝怪会有恨色分其兵给)
(农隆北趣龙城魏兵追之会整陈与战农隆等复以/骑冲之魏兵大败追奔百馀里会既败魏兵矜狠滋)
忿恨麟以兵劫北地王精使率禁兵弑宝精以义拒
之麟怒杀精出奔西山依丁零馀众于是城中震骇
宝恐麟夺会军乃召隆及辽西王农谋走保龙城夜
与太子策及隆农等万馀骑出赴会军城中无主百
姓惶惑开封公详从宝不及城中立以为主闭门拒
守圭尽众攻之不拔(宝出中山会帅骑卒二万迎于/蓟南宝怪会有恨色分其兵给)
(农隆北趣龙城魏兵追之会整陈与战农隆等复以/骑冲之魏兵大败追奔百馀里会既败魏兵矜狠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7b 页 WYG0336-0220d.png
(甚遂谋作乱袭隆杀之农被重创亡走宝欲讨会阳/为好言以安之因召群臣食会就坐宝目慕舆腾斩)
(会伤首不死走赴其军勒兵攻宝宝驰至龙城会引/兵顿城下城中将士皆愤怒出破会军侍御郎高云)
(复夜袭之会众溃奔中山慕容详杀之宝以云为/将军养以为子 高云字子雨高句骊之支属)
尊皇太后李氏为太皇太后立皇后王氏
夏四月王恭举兵反诏诛仆射王国宝将军王绪恭罢
兵还镇
王国宝王绪依附会稽王道子恶王恭殷仲堪劝道
子裁损其兵权恭遣使与仲堪谋讨国宝等桓元亦
(会伤首不死走赴其军勒兵攻宝宝驰至龙城会引/兵顿城下城中将士皆愤怒出破会军侍御郎高云)
(复夜袭之会众溃奔中山慕容详杀之宝以云为/将军养以为子 高云字子雨高句骊之支属)
尊皇太后李氏为太皇太后立皇后王氏
夏四月王恭举兵反诏诛仆射王国宝将军王绪恭罢
兵还镇
王国宝王绪依附会稽王道子恶王恭殷仲堪劝道
子裁损其兵权恭遣使与仲堪谋讨国宝等桓元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8a 页 WYG0336-0221a.png
以仕不得志欲假仲堪兵势以作乱乃说仲堪曰国
宝与君惟患相毙之不速今既执大权无不如志若
发诏徵君何以处之仲堪曰计将安出元曰孝伯疾
恶深至宜潜与之约兴晋阳之甲以除君侧之恶元
虽不肖愿帅荆楚豪杰荷戈先驱此桓文之勋也仲
堪疑未决(于是外结雍州刺史郗恢内与从凡南蛮/校尉觊南郡相江绩谋之觊曰人臣当守)
(职分朝廷是非岂藩屏所制也晋阳之事不敢预闻/绩亦极言其不可觊恐绩及祸和解之绩曰大丈夫)
(何至以死相胁邪江仲元行年六十但求获死所耳/仲堪惮其坚正以杨佺期代之朝廷闻之徵绩为御)
宝与君惟患相毙之不速今既执大权无不如志若
发诏徵君何以处之仲堪曰计将安出元曰孝伯疾
恶深至宜潜与之约兴晋阳之甲以除君侧之恶元
虽不肖愿帅荆楚豪杰荷戈先驱此桓文之勋也仲
堪疑未决(于是外结雍州刺史郗恢内与从凡南蛮/校尉觊南郡相江绩谋之觊曰人臣当守)
(职分朝廷是非岂藩屏所制也晋阳之事不敢预闻/绩亦极言其不可觊恐绩及祸和解之绩曰大丈夫)
(何至以死相胁邪江仲元行年六十但求获死所耳/仲堪惮其坚正以杨佺期代之朝廷闻之徵绩为御)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8b 页 WYG0336-0221b.png
(史中丞觊遂以疾辞位仲堪往省之曰兄病殊可忧/曰我疾不过身死汝病乃当灭门宜深自爱勿以我)
(为念郗恢亦不肯从字郗恢字道胤昙之/子殷觊字伯通江绩 仲元陈留圉人)会恭使至
仲堪乃许之恭大喜上表罪状国宝举兵讨之表至
内外戒严国宝惧不知所为问计于王珣珣曰王殷
与卿素无深怨所竞不过势利之间耳国宝曰将曹
爽我乎珣曰是何言欤卿宁有爽之罪孝伯岂宣帝
之俦邪又问计于车胤胤曰今朝廷遣军恭必城守
若京口未拔上流奄至何以待之国宝遂上疏解职
(为念郗恢亦不肯从字郗恢字道胤昙之/子殷觊字伯通江绩 仲元陈留圉人)会恭使至
仲堪乃许之恭大喜上表罪状国宝举兵讨之表至
内外戒严国宝惧不知所为问计于王珣珣曰王殷
与卿素无深怨所竞不过势利之间耳国宝曰将曹
爽我乎珣曰是何言欤卿宁有爽之罪孝伯岂宣帝
之俦邪又问计于车胤胤曰今朝廷遣军恭必城守
若京口未拔上流奄至何以待之国宝遂上疏解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9a 页 WYG0336-0221c.png
待罪道子闇懦欲求姑息乃赐国宝死斩绪于市遣
使谢恭恭乃罢兵还京口仲堪初犹豫不敢下闻国
宝死始抗表举兵道子以书止之仲堪乃还
以会稽世子元显为征虏将军
元显年十六有俊材为侍中说会稽王道子以王殷
终必为患请潜为之备道子乃拜元显征虏将军以
其卫府及徐州文武悉配之
凉沮渠蒙逊(张掖卢水胡人匈奴沮/渠王之后以官为氏)叛推段业(京兆/人)为
使谢恭恭乃罢兵还京口仲堪初犹豫不敢下闻国
宝死始抗表举兵道子以书止之仲堪乃还
以会稽世子元显为征虏将军
元显年十六有俊材为侍中说会稽王道子以王殷
终必为患请潜为之备道子乃拜元显征虏将军以
其卫府及徐州文武悉配之
凉沮渠蒙逊(张掖卢水胡人匈奴沮/渠王之后以官为氏)叛推段业(京兆/人)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49b 页 WYG0336-0221d.png
建康(前凉所置郡故城/在今肃州高台县)公以众归之(是为/北凉)
蒙逊之先世为部帅其诸父罗雠曲粥皆臣于凉凉
王光杀之蒙逊因叛凉起兵攻临松郡(前凉置故城/在今甘州府)
(张掖/县)拔之屯据金山(在甘州府山/丹县西南)蒙逊从兄男成闻
蒙逊起亦合众攻建康会蒙逊为光子纂(字永/绪)所破
男成遣使说建康太守段业推为凉州牧建康公(改/元)
(神/玺)蒙逊帅众归之业以男成为辅国将军蒙逊为镇
西将军光命纂攻之不克(业自称凉王以蒙/逊为尚书左丞)
蒙逊之先世为部帅其诸父罗雠曲粥皆臣于凉凉
王光杀之蒙逊因叛凉起兵攻临松郡(前凉置故城/在今甘州府)
(张掖/县)拔之屯据金山(在甘州府山/丹县西南)蒙逊从兄男成闻
蒙逊起亦合众攻建康会蒙逊为光子纂(字永/绪)所破
男成遣使说建康太守段业推为凉州牧建康公(改/元)
(神/玺)蒙逊帅众归之业以男成为辅国将军蒙逊为镇
西将军光命纂攻之不克(业自称凉王以蒙/逊为尚书左丞)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0a 页 WYG0336-0222a.png
秋九月秦太后蛇氏卒(自此后秦/止称秦)
秦太后卒秦王兴哀毁过礼不亲庶政群臣请依汉
魏故事既葬即吉尚书郎李嵩上疏曰孝治天下先
王之高事也宜遵圣性以光道训既葬之后素服临
朝尹纬駮曰嵩矫常越礼请付有司论罪兴曰嵩忠
臣孝子有何罪乎其如嵩议(兴勤于政事延纳善言/杜瑾等以论事得显拔)
(姜龛等以儒学见尊礼古成诜等以文章参机密诜/刚介雅正以风教为己任京兆韦高慕阮藉为人居)
(母丧弹琴饮酒诜闻之而泣持剑欲杀之高/惧而逃匿 姜龛天水人古成复姓诜名也)
秦太后卒秦王兴哀毁过礼不亲庶政群臣请依汉
魏故事既葬即吉尚书郎李嵩上疏曰孝治天下先
王之高事也宜遵圣性以光道训既葬之后素服临
朝尹纬駮曰嵩矫常越礼请付有司论罪兴曰嵩忠
臣孝子有何罪乎其如嵩议(兴勤于政事延纳善言/杜瑾等以论事得显拔)
(姜龛等以儒学见尊礼古成诜等以文章参机密诜/刚介雅正以风教为己任京兆韦高慕阮藉为人居)
(母丧弹琴饮酒诜闻之而泣持剑欲杀之高/惧而逃匿 姜龛天水人古成复姓诜名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0b 页 WYG0336-0222b.png
冬十月魏王圭克中山
先是燕开封公详称帝于中山(中山城无定主民恐/魏兵乘之男女结盟)
(人自为战魏王圭罢围就榖河间详/自谓能郤魏兵威德己振遂即帝位)已而赵王麟袭
杀详而自立(详嗜酒奢淫刑杀无度群下离心/城中饥窘麟袭杀之自立以拒魏)至是
中山饥甚魏王圭进攻之太史令晁崇(字子业辽/东襄平人)曰
不吉纣以甲子亡谓之疾日圭曰纣以甲子亡周武
不以甲子兴乎遂进与麟战于义台(即古野台在正/定府新乐县西)
(南括地志野/台一名义台)大破之麟奔邺魏克中山得燕玺绶图
先是燕开封公详称帝于中山(中山城无定主民恐/魏兵乘之男女结盟)
(人自为战魏王圭罢围就榖河间详/自谓能郤魏兵威德己振遂即帝位)已而赵王麟袭
杀详而自立(详嗜酒奢淫刑杀无度群下离心/城中饥窘麟袭杀之自立以拒魏)至是
中山饥甚魏王圭进攻之太史令晁崇(字子业辽/东襄平人)曰
不吉纣以甲子亡谓之疾日圭曰纣以甲子亡周武
不以甲子兴乎遂进与麟战于义台(即古野台在正/定府新乐县西)
(南括地志野/台一名义台)大破之麟奔邺魏克中山得燕玺绶图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1a 页 WYG0336-0222c.png
书府库珍宝以万数班赏将士
(戊/戌)二年(燕主慕容盛建平元年魏天兴元年南燕主慕/容德元年旧大国三燕秦魏小国四西秦凉南)
(凉北凉新小国一/南燕凡八僭国)春正月燕慕容德徙居滑台称燕王
(是为/南燕)
慕容麟奔邺复称赵王说范阳王德南趣滑台阻河
以待魏时鲁王和(德之/弟)镇滑台亦遣使迎德德许之
自邺帅户四万南徙滑台(魏卫王仪入邺追德至河/弗及 仪攻中山时圭封)
(为卫/王)慕容麟上尊号于德德用兄垂故事称燕王以
(戊/戌)二年(燕主慕容盛建平元年魏天兴元年南燕主慕/容德元年旧大国三燕秦魏小国四西秦凉南)
(凉北凉新小国一/南燕凡八僭国)春正月燕慕容德徙居滑台称燕王
(是为/南燕)
慕容麟奔邺复称赵王说范阳王德南趣滑台阻河
以待魏时鲁王和(德之/弟)镇滑台亦遣使迎德德许之
自邺帅户四万南徙滑台(魏卫王仪入邺追德至河/弗及 仪攻中山时圭封)
(为卫/王)慕容麟上尊号于德德用兄垂故事称燕王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1b 页 WYG0336-0222d.png
统府行帝制置百官麟复谋反德杀之
魏王圭北还徙山东民夷十馀万口以实代
二月以王愉(字茂和/坦之子)都督江豫州军事
会稽王道子忌王殷之逼以谯王尚之(字伯道承/之曾孙)及
弟休之(字季/预)有才略引为腹心尚之曰今方镇彊盛
宰辅权轻宜树腹心于外以自卫道子乃以其司马
王愉为江州刺史都督江州及豫之四郡军事日夜
谋议以伺四方之隙
魏王圭北还徙山东民夷十馀万口以实代
二月以王愉(字茂和/坦之子)都督江豫州军事
会稽王道子忌王殷之逼以谯王尚之(字伯道承/之曾孙)及
弟休之(字季/预)有才略引为腹心尚之曰今方镇彊盛
宰辅权轻宜树腹心于外以自卫道子乃以其司马
王愉为江州刺史都督江州及豫之四郡军事日夜
谋议以伺四方之隙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2a 页 WYG0336-0223a.png
魏封尔朱羽健(其先契胡部落大人/居尔朱川因以为氏)于秀容川(胡三省/注此北)
(秀容地/近平城)
秀容川酋长尔朱羽健从魏王圭攻晋阳中山有功
环其所居割地三百里以封之
燕卫卒段速骨作乱三月攻陷龙城燕主宝出奔尚书
兰汗诱而杀之秋七月长乐王盛讨杀兰汗摄行统制
初燕人有自中山至龙城者言魏王圭衰弱于是燕
主宝欲取中原调兵悉集已而闻中山已陷乃命罢
(秀容地/近平城)
秀容川酋长尔朱羽健从魏王圭攻晋阳中山有功
环其所居割地三百里以封之
燕卫卒段速骨作乱三月攻陷龙城燕主宝出奔尚书
兰汗诱而杀之秋七月长乐王盛讨杀兰汗摄行统制
初燕人有自中山至龙城者言魏王圭衰弱于是燕
主宝欲取中原调兵悉集已而闻中山已陷乃命罢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2b 页 WYG0336-0223b.png
兵辽西王农请因成师袭库莫奚(东部鲜卑/之别种)宝从之
遂北行会南燕王德遣使来告圭已西还中国空虚
宝大喜即日引还诏诸军就顿不听罢散乃留长乐
王盛统后事自引兵而南长上(卫兵之不/番代者)段速骨等
因众心之惮征役逼立高阳王隆之子崇为主宝将
十馀骑奔还龙城速骨攻之尚书兰汗阴与通谋城
遂陷宝及盛轻骑南走速骨以高阳王崇幼弱欲更
立农崇党闻之遂杀农兰汗又袭杀速骨废崇奉太
遂北行会南燕王德遣使来告圭已西还中国空虚
宝大喜即日引还诏诸军就顿不听罢散乃留长乐
王盛统后事自引兵而南长上(卫兵之不/番代者)段速骨等
因众心之惮征役逼立高阳王隆之子崇为主宝将
十馀骑奔还龙城速骨攻之尚书兰汗阴与通谋城
遂陷宝及盛轻骑南走速骨以高阳王崇幼弱欲更
立农崇党闻之遂杀农兰汗又袭杀速骨废崇奉太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3a 页 WYG0336-0223c.png
子策承制遣使迎宝盛以汗不可信劝宝南就范阳
王德先遣使告德奉迎德遣慕舆护帅壮士数百人
而北声言迎卫其实图之宝闻德已称制亦惧而北
走遣盛收兵冀州会兰汗复遣使奉迎宝以汗乃父
垂之舅又盛妃之父谓必无他遂行盛流涕固諌不
听乃逃匿垂去龙城四十里汗遣弟加难帅五百骑
迎入外邸而弑之并杀太子策汗自称昌黎王盛欲
赴哀从者止之盛曰我今以穷归汗汗性愚浅必念
王德先遣使告德奉迎德遣慕舆护帅壮士数百人
而北声言迎卫其实图之宝闻德已称制亦惧而北
走遣盛收兵冀州会兰汗复遣使奉迎宝以汗乃父
垂之舅又盛妃之父谓必无他遂行盛流涕固諌不
听乃逃匿垂去龙城四十里汗遣弟加难帅五百骑
迎入外邸而弑之并杀太子策汗自称昌黎王盛欲
赴哀从者止之盛曰我今以穷归汗汗性愚浅必念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3b 页 WYG0336-0223d.png
婚姻不忍杀我旬月之间足以展吾志遂往见汗汗
果哀之乃舍之于宫中亲待如旧汗兄提骄狠荒淫
事汗无礼盛因而间之汗兄弟渐生嫌忌久之其党
自相攻击盛乃乘间杀汗(龙城自夏不雨至于七月/汗日诣燕诸庙祷请委罪)
(加难加难怒叛汗汗遣太子穆击破之还飨将士汗/穆皆醉盛因踰垣入东宫杀穆诸军闻盛得出皆呼)
(跃争先攻/汗斩之)告于太庙下令大赦改元以长乐王摄行
统制
魏迁都平城
果哀之乃舍之于宫中亲待如旧汗兄提骄狠荒淫
事汗无礼盛因而间之汗兄弟渐生嫌忌久之其党
自相攻击盛乃乘间杀汗(龙城自夏不雨至于七月/汗日诣燕诸庙祷请委罪)
(加难加难怒叛汗汗遣太子穆击破之还飨将士汗/穆皆醉盛因踰垣入东宫杀穆诸军闻盛得出皆呼)
(跃争先攻/汗斩之)告于太庙下令大赦改元以长乐王摄行
统制
魏迁都平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4a 页 WYG0336-0224a.png
魏迁都平城始营宫室建宗庙立社稷宗庙岁五祭
用分至及腊(魏王圭命有司正封畿标道里平权衡/审度量遣使循行郡国察守宰不法者)
(亲考察/黜陟之)
王恭殷仲堪及南郡公桓元反元陷江州
桓元求为广州会稽王道子忌元在荆州因从之元
受命而不行豫州刺史庾楷(亮之/孙)以道子割其四郡
属王愉上疏言江州内地而西府(晋以京口为北府/历阳为西府豫州)
(治历阳/楷故云)北带寇戎不应使愉分督朝廷不许楷怒遣
用分至及腊(魏王圭命有司正封畿标道里平权衡/审度量遣使循行郡国察守宰不法者)
(亲考察/黜陟之)
王恭殷仲堪及南郡公桓元反元陷江州
桓元求为广州会稽王道子忌元在荆州因从之元
受命而不行豫州刺史庾楷(亮之/孙)以道子割其四郡
属王愉上疏言江州内地而西府(晋以京口为北府/历阳为西府豫州)
(治历阳/楷故云)北带寇戎不应使愉分督朝廷不许楷怒遣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4b 页 WYG0336-0224b.png
其子鸿说王恭曰尚之兄弟复秉机权欲削方镇宜
早图之恭以为然以告殷仲堪及元皆许之推恭为
盟主刻期同趣京师(恭司马刘牢之諌曰会稽王道/子天子叔父也而又当国秉政)
(向为将军割其所爱其㐲将军已多矣顷所受任虽/未允惬亦无大失割庾楷四郡以配王愉于将军何)
(损晋阳之甲岂可/数兴乎恭不从)上表请讨王愉司马尚之兄弟朝
廷忧惧内外戒严道子不知所为悉以事委世子元
显日饮醇酒而已(元显聪警颇涉文义志气果锐以/安危为己任附之者谓其英武有)
(明帝/之风)仲堪闻恭举兵勒兵趣发悉以军事委南郡相
早图之恭以为然以告殷仲堪及元皆许之推恭为
盟主刻期同趣京师(恭司马刘牢之諌曰会稽王道/子天子叔父也而又当国秉政)
(向为将军割其所爱其㐲将军已多矣顷所受任虽/未允惬亦无大失割庾楷四郡以配王愉于将军何)
(损晋阳之甲岂可/数兴乎恭不从)上表请讨王愉司马尚之兄弟朝
廷忧惧内外戒严道子不知所为悉以事委世子元
显日饮醇酒而已(元显聪警颇涉文义志气果锐以/安危为己任附之者谓其英武有)
(明帝/之风)仲堪闻恭举兵勒兵趣发悉以军事委南郡相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5a 页 WYG0336-0224c.png
杨佺期兄弟佺期帅舟师五千为前锋桓元次之仲
堪帅精兵二万继下八月佺期及元奄至湓口王愉
无备惶遽奔临川(吴郡治临汝今江西/抚州府临川县是)元追获之
九月加会稽王道子黄钺讨王恭恭司马刘牢之执恭
以降斩之以牢之都督青兖七州军事桓元为江州刺
史杨佺期为雍州刺史敕殷仲堪使回军
九月加会稽王道子黄钺以世子元显为征讨都督
遣王恂将兵讨王恭谯王尚之将兵讨庾楷尚之大
堪帅精兵二万继下八月佺期及元奄至湓口王愉
无备惶遽奔临川(吴郡治临汝今江西/抚州府临川县是)元追获之
九月加会稽王道子黄钺讨王恭恭司马刘牢之执恭
以降斩之以牢之都督青兖七州军事桓元为江州刺
史杨佺期为雍州刺史敕殷仲堪使回军
九月加会稽王道子黄钺以世子元显为征讨都督
遣王恂将兵讨王恭谯王尚之将兵讨庾楷尚之大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5b 页 WYG0336-0224d.png
破楷于牛渚楷奔桓元元大破官军于白石(山名在/今庐州)
(府无为州西水经注栅口水遵/巢湖又东合白石山水即此)进至横江尚之退走
道子屯中堂元显守石头珣守北郊以备之恭素以
才地傲物既杀王国宝自谓威无不行仗刘牢之为
爪牙而以部曲将遇之牢之负才怀恨元显知之遣
人说牢之使叛恭事成授以恭位号(牢之谓其子敬/宣曰恭为帝舅)
(不能翼戴帝室数举兵向京师吾欲讨之何如敬宣/曰朝廷虽无成康之美亦无幽厉之恶而恭恃其兵)
(威暴蔑王室大人与恭亲非骨肉义非君臣今日讨/之于情义何有参军何澹之知其谋以告恭恭不信)
(府无为州西水经注栅口水遵/巢湖又东合白石山水即此)进至横江尚之退走
道子屯中堂元显守石头珣守北郊以备之恭素以
才地傲物既杀王国宝自谓威无不行仗刘牢之为
爪牙而以部曲将遇之牢之负才怀恨元显知之遣
人说牢之使叛恭事成授以恭位号(牢之谓其子敬/宣曰恭为帝舅)
(不能翼戴帝室数举兵向京师吾欲讨之何如敬宣/曰朝廷虽无成康之美亦无幽厉之恶而恭恃其兵)
(威暴蔑王室大人与恭亲非骨肉义非君臣今日讨/之于情义何有参军何澹之知其谋以告恭恭不信)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6a 页 WYG0336-0225a.png
(更置酒拜牢之为兄/精兵坚甲悉以付之)恭使牢之帅帐下督颜延为前
锋牢之至竹里(山名在江宁府句容县北元和/志山甚倾险行者号翻车岘)斩延
以降遣敬宣还袭恭恭兵溃亡走为人所获送京师
斩之(恭临刑神色自若谓监刑者曰我闇于信人所/以至此然其本心岂不欲忠于社稷耶但令百)
(世之下知/有王恭耳)诏以牢之代恭为都督刺史镇京口俄而
杨佺期桓元至石头殷仲堪至芜湖上表理王恭求
诛牢之牢之帅北府之众驰赴京师军于新亭佺期
元见之皆失色回军蔡洲(在江宁县/西大江中)朝廷未知西军
锋牢之至竹里(山名在江宁府句容县北元和/志山甚倾险行者号翻车岘)斩延
以降遣敬宣还袭恭恭兵溃亡走为人所获送京师
斩之(恭临刑神色自若谓监刑者曰我闇于信人所/以至此然其本心岂不欲忠于社稷耶但令百)
(世之下知/有王恭耳)诏以牢之代恭为都督刺史镇京口俄而
杨佺期桓元至石头殷仲堪至芜湖上表理王恭求
诛牢之牢之帅北府之众驰赴京师军于新亭佺期
元见之皆失色回军蔡洲(在江宁县/西大江中)朝廷未知西军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6b 页 WYG0336-0225b.png
虚实内外忧逼桓修(字承祖/冲之子)言于道子曰今若以重
利啖元及佺期二人必内喜元能制仲堪佺期可使
倒戈取仲堪矣道子纳之以元为江州刺史佺期为
雍州刺史黜仲堪为广州刺史遣使宣诏敕使回军
(仲堪得诏书大怒趣元佺期进军元等喜于朝命欲/受之仲堪遽自芜湖南归且谕散蔡洲军士元等大)
(惧追仲堪及之寻阳乃以子弟交质而盟连名上疏/申理王恭求诛刘牢之及谯王尚之并诉仲堪无罪)
(朝廷深惮之复以荆州还仲堪仲/堪等受诏推元为盟主各还所镇)
冬十月燕长乐王盛称皇帝
利啖元及佺期二人必内喜元能制仲堪佺期可使
倒戈取仲堪矣道子纳之以元为江州刺史佺期为
雍州刺史黜仲堪为广州刺史遣使宣诏敕使回军
(仲堪得诏书大怒趣元佺期进军元等喜于朝命欲/受之仲堪遽自芜湖南归且谕散蔡洲军士元等大)
(惧追仲堪及之寻阳乃以子弟交质而盟连名上疏/申理王恭求诛刘牢之及谯王尚之并诉仲堪无罪)
(朝廷深惮之复以荆州还仲堪仲/堪等受诏推元为盟主各还所镇)
冬十月燕长乐王盛称皇帝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7a 页 WYG0336-0225c.png
盛称帝未几复自贬号称庶人天王
十二月魏王圭称皇帝
魏王圭命吏部郎邓渊(字彦海/安定人)立官制协音律仪曹
郎董谧(清河/人)制礼仪三公郎王德定律令太史令晁
崇考天象尚书崔宏总而裁之以为永式十二月圭
即皇帝位命朝野皆束发加帽追尊远祖毛以下二
十七人皆为皇帝仿古制定郊庙祭享礼乐又用崔
宏议自谓黄帝之后以土德王徙六州二十二郡守
十二月魏王圭称皇帝
魏王圭命吏部郎邓渊(字彦海/安定人)立官制协音律仪曹
郎董谧(清河/人)制礼仪三公郎王德定律令太史令晁
崇考天象尚书崔宏总而裁之以为永式十二月圭
即皇帝位命朝野皆束发加帽追尊远祖毛以下二
十七人皆为皇帝仿古制定郊庙祭享礼乐又用崔
宏议自谓黄帝之后以土德王徙六州二十二郡守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7b 页 WYG0336-0225d.png
宰豪杰二千家于代都东至代郡(胡三省注此依汉/郡而言汉代郡治)
(桑乾故城在今/宣化府蔚州)西及善无(汉县后魏为郡故城在/今山西朔平府右玉县)南
极阴馆(注见/前)北尽参合(汉县晋废魏复置故城/在今朔平府左云县)皆为
畿内其外四方四维置八部帅以监之
妖人孙泰(琅邪/人)谋乱伏诛
初泰学妖术于杜子恭(钱塘/人)士民多奉之王珣恶之
流泰于广州王雅荐于孝武帝云知养性之方召还
累官至新安太守泰知晋祚将终以讨王恭为名收
(桑乾故城在今/宣化府蔚州)西及善无(汉县后魏为郡故城在/今山西朔平府右玉县)南
极阴馆(注见/前)北尽参合(汉县晋废魏复置故城/在今朔平府左云县)皆为
畿内其外四方四维置八部帅以监之
妖人孙泰(琅邪/人)谋乱伏诛
初泰学妖术于杜子恭(钱塘/人)士民多奉之王珣恶之
流泰于广州王雅荐于孝武帝云知养性之方召还
累官至新安太守泰知晋祚将终以讨王恭为名收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8a 页 WYG0336-0226a.png
兵聚货谋作乱会稽内史谢輶发其谋会稽王道子
诱而斩之并其六子兄子恩逃入海愚民犹以为泰
蝉蜕不死就海中资给之恩乃聚合亡命得百馀人
以谋复仇
诱而斩之并其六子兄子恩逃入海愚民犹以为泰
蝉蜕不死就海中资给之恩乃聚合亡命得百馀人
以谋复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四 第 58b 页 WYG0336-0226b.png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