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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1a 页 WYG0336-0134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三十二

中宗元皇帝
(己/卯)太兴二年(汉定号赵后赵高祖石勒元年赵旧大国/一赵□国二成凉新大国一后 凡四僣)
(国/)春二月石勒献捷于汉(勒拔平阳/事具前)汉斩其使
 石勒遣长史王修献捷于汉汉主曜遣使授勒太宰
 进爵赵王修舍人曹平乐留仕汉言于曜曰勒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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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实觇彊弱俟其复命将袭乘舆曜乃遣使斩修勒
 大怒曰孤事刘氏于人臣之职有加矣彼之基业皆
 孤所为今既得志还欲相图赵王赵帝孤自为之何
 待于彼耶由是曜勒交恶
三月合祭天地于南郊
 帝亲祀南郊以未有北郊并地祇合祭之
诏尊琅邪恭王为皇考既而罢之
 诏琅邪恭王宜称皇考贺循曰礼子不敢以已爵加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2a 页 WYG0336-0135a.png
 于父乃止
夏四月将军陈川以浚仪(注见/前)叛降石勒
 初蓬陂(即春秋蓬/泽注见前)坞主陈川自称宁朔将军陈留太
 守祖逖之攻樊雅也(事具/前)川遣其将李头助之头力
 战有功逖厚遇之头每叹曰得此人为主吾死无恨
 川闻而杀之大掠豫州诸郡逖遣兵击破之遂叛降
 石勒
南阳王保自称晋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2b 页 WYG0336-0135b.png
 保既称王改元建康置百官时上邽大饥士众困迫
 复为陈安所逼(陈安叛保/事具前)张寔遣兵救之安乃退既
 而保为诸将张春杨次所杀(保体肥大重八百斤喜/肿好读书而暗弱无断)
 (故及于难先是陈安自称秦州刺史降于汉又降于/成及闻保被杀奉表刘曜以讨贼执杨次斩之以天)
 (子礼葬保于上邽谥曰元张春奔枹罕安寻叛曜有/众十馀万自称凉王踰年曜击斩之安善抚士卒及)
 (死陇上人思之/为作壮士之歌)
六月祖逖讨陈川石勒遣兵救之逖退保淮南勒兵守
蓬关(蓬陂/之关)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3a 页 WYG0336-0135c.png
 逖攻陈川于蓬关石勒遣石虎桃豹救之逖兵败退
 屯淮南虎徙川部众于襄国留豹守川故城(即蓬/陂坞)
以周访为荆州刺史王敦自领之表加访安南将军
 初王敦患杜曾难制谓周访曰若擒曾当相论为荆
 州至是访破斩曾(并得第五猗/送敦斩之)而敦不用王廙在荆
 州多杀陶侃将佐士民怨怒帝徵为散骑常侍而以
 访代之从事郭舒说敦曰荆州虽荒弊乃用武之国
 不可以假人宜自领之访为梁州足矣敦从之乃加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3b 页 WYG0336-0135d.png
 访安南将军馀如故访大怒敦手书譬解并玉环玉
 碗遗之访抵之于地曰吾岂贾竖可以宝悦耶(访在/襄阳)
 (务农训兵阴有图敦之志守宰/有缺辄补然后奏敦不能制)
汉改号赵
 汉主曜徙都长安立宗庙社稷南北郊改国号为赵
冬十一月石勒称赵王(是为/后赵)
 勒即赵王位称元年以将军支雄等主胡人辞讼禁
 胡人不得陵侮华族遣使循行州郡劝课农桑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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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用天子礼乐加张宾大执法专总朝政(礼遇优显/群臣莫及)
 (呼曰右侯/而不名)以石虎为骠骑将军督诸军赐爵中山公
 (勒悉召武乡耆旧诣襄国欢饮勒微时与李阳邻居/数争沤麻池相殴阳由是独不敢来勒曰孤方兼营)
 (天下岂雠匹夫乎遽召与饮引阳臂曰孤往日严卿/老拳卿亦饱孤毒手因拜都尉 沤麻池在辽州榆)
 (杜县北有/李阳村)
(庚/辰)三年春以慕容廆为平州(武帝置统昌黎/辽东等五郡)刺史
 初平州刺史崔毖以士民多归慕容廆心不平阴说
 高句丽段氏宇文氏使共攻廆廆大败之遂取辽东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4b 页 WYG0336-0136b.png
 遣长史裴嶷来献捷嶷至建康盛称廆之忠款朝廷
 始重之帝欲留嶷嶷曰旧京沦没名臣宿将莫能雪
 耻独龙骧竭忠王室使臣万里归诚今臣不返必谓
 朝廷以其僻陋而弃之孤其向义之心使懈于讨贼
 此臣之所甚惜也帝然之遣使随嶷拜廆为安北将
 军平州刺史(崔毖已奔高句丽故以廆为刺/史廆寻进爵平州牧辽东郡公)
凉州杀其刺史张寔寔弟茂代领州众
 京兆人刘弘客居凉州以妖术惑众张寔左右皆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5a 页 WYG0336-0136c.png
 之弘自言天与神玺应王凉州于是帐下阎涉等谋
 杀寔而奉之寔弟茂知其谋告之寔遣收弘未至涉
 等遂杀寔寔所遣兵执弘轘之诛其党数百人左司
 马阴元等以寔子骏尚幼推茂为刺史茂以骏为世
 子
赵立太学
 选民之可教者千五百人择儒臣以教之(赵主曜作/酆明观及)
 (西宫陵霄台又营寿陵侍中乔豫和苞谏曰前营酆/明市道细民咸讥其奢今又欲拟阿房而建西宫法)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5b 页 WYG0336-0136d.png
 (琼台而起陵霄其为劳费亿万酆明又营寿陵周围/四里□椁金饰殆非国内之所能办也昔秦始皇下)
 (锢三泉土未乾而发毁奈何踵其事乎曜下诏曰二/侍中恳恳有古人之风可谓社稷之臣矣其悉罢诸)
 (役寿陵一遵霸陵之法/以豫苞领谏议大夫)
秋七月后赵兵退走祖逖进屯雍邱诏加号镇西将军
 祖逖将韩潜与后赵将桃豹分据陈川故城相守四
 旬逖以布囊盛土使千馀人运以馈潜又使数人担
 米息于道豹兵逐之即弃而走豹以为逖士众丰饱
 大惧后赵运粮馈豹逖又使潜邀击获之豹宵遁逖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6a 页 WYG0336-0137a.png
 使潜进屯封邱以逼之逖镇雍邱后赵镇戍归者甚
 众诏加逖镇西将军(逖与将士同甘苦约已务施劝/课农桑抚纳新附虽疏贱者皆)
 (结以恩礼河上诸坞先有任子在后赵者皆听两属/时遣游军伪抄之明其未附坞主皆感恩后赵有异)
 (谋辄密以告由是多所克获自河以南多叛后赵归/晋逖练兵积谷为取河北之计后赵王勒患之乃下)
 (幽州为逖修祖父墓置守冢因与逖书求通使及互/市逖不报书而听其互市收利十倍逖牙门童建降)
 (于后赵勒斩送其首曰叛臣逃吏吾之深仇将军之/恶犹吾之恶也逖亦禁诸将不使侵暴后赵之民边)
 (境之问稍/得休息)
八月梁州刺史周访卒(谥曰/壮)诏以甘卓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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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访善于抚纳士众皆为致死知王敦有不臣之心私
 常切齿敦由是终访之世未敢为逆及卒敦遣郭舒
 监其军帝以甘卓镇襄阳徵舒为右丞敦留不遣
后赵定九品举六科
 后赵王勒用法严峻使张宾领选定九品命公卿及
 州郡岁举秀才至孝廉清贤良直言武勇之士各一
 人
冬十二月以谯王氶为湘州刺史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7a 页 WYG0336-0137c.png
 帝之始镇江东也王敦与从弟导同心翼戴帝亦推
 心任之(敦统征讨导专机政群从子弟布列/显要时人为之语曰王与马共天下)后敦恃
 功骄恣帝畏而恶之乃引刘隗刁协等为腹心稍抑
 损王氏权导亦渐见疏外中书郎孔愉(字敬康/山阴人)言导
 有佐命勋宜加委任帝出愉为长史敦益不平其参
 军沈充(字士居吴/兴武康人)钱凤皆巧謟凶狡知敦有异志阴
 为画策敦上疏为导讼屈辞语怨望左将军谯王氶
 忠厚有志行帝亲信之夜召氶以敦疏示之隗亦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7b 页 WYG0336-0137d.png
 帝谋出心腹以镇方面会敦表充为湘州刺史帝谓
 氶曰敦奸逆已著朕为惠皇(帝以惠帝自比言/当受制于彊臣也)其势
 不远湘州据上流控三州之会欲以叔父居之氶曰
 臣奉诏命何敢有辞然湘州经蜀寇之馀民物彫弊
 苟未及三年虽灰身无益也诏以氶为刺史(时湘土/困弊氶)
 (躬自俭约倾心/绥抚甚有能名)
(辛/巳)四年春三月日中有黑子(是月四日日出高六七丈/精光潜昧色都赤中有异)
(物大如鸡子又有青黑之/气共相搏击良久乃解)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8a 页 WYG0336-0138a.png
 著作佐郎郭璞(字景纯河/东闻喜人)上疏以为阴阳错缪皆繁
 刑所致赦不欲数然子产知铸刑书非政之善不得
 不作者须以救弊故也今之宜赦理亦如之
后赵陷幽冀并州抚军将军幽州刺史段匹磾死之
 先是匹磾为后赵所攻奔依冀州刺史卲续已而后
 赵石虎攻续执以归(虎执续使降其城续呼兄子竺/谓曰吾志欲报国不幸至此汝)
 (等努力奉匹磾为主勿有贰心虎/送续襄国勒以为忠释而礼之)时匹磾与弟文鸯
 方进攻蓟州归而与续子缉等(续被执朝廷不能救/乃以续任授其子缉)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8b 页 WYG0336-0138b.png
 固守至是虎复攻匹磾于厌次(汉县明省故城在今/山东武定府阳信县)
 孔苌攻其统内诸城悉拔之文鸯出战力尽被执匹
 磾欲单骑归朝续弟洎不听并欲执台使(晋朝所/遣使者)
 虎匹磾正色曰卿不能遵兄志逼吾不得归朝已甚
 矣复欲执天子使者乎泊与缉竺等出降匹磾见虎
 曰我受晋恩志在灭汝不幸至此不能为汝敬也虎
 素与匹磾结为兄弟即起拜之于是幽冀并三州皆
 入于后赵匹磾不为勒屈常持晋节久之与文鸯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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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皆见杀
夏五月终南山(注见/前)
秋七月以戴渊都督司豫刘隗都督青徐诸军事王导
为司空录尚书事
 以渊为征西将军督六州镇合肥隗为镇北将军督
 四州镇淮阴名为讨胡实备王敦也隗虽在外而朝
 廷机事进退士大夫帝皆与之密谋帝以敦故以导
 为司空录尚书事而实疏忌之御史中丞周嵩上疏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9b 页 WYG0336-0138d.png
 以为不宜听孤臣之言放逐旧德帝颇感悟导由是
 得全
八月常山(即恒山/注见前)
九月豫州刺史祖逖卒以其弟约(字士/少)代之
 逖以戴渊吴士虽有才望无宏致远识且已剪荆棘
 收河南地而渊一旦来统之意颇怏怏又闻王敦与
 刘刁搆隙将有内难知大功不遂感激发病然犹志
 图进取不辍营缮虎牢使诸将筑垒未成而卒豫州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10a 页 WYG0336-0139a.png
 士女若丧父母谯梁间皆为立祠敦由是益无所惮
 约无绥御之才不为士卒所附
代弑其君郁律子贺傉(魏惠/帝)
 拓跋猗㐌妻惟氏忌代王郁律之彊恐不利其子乃
 杀郁律而立子贺傉郁律之子什翼犍(魏昭/成帝)幼在襁
 褓其母王氏匿于裤中祝之曰天苟存汝则勿啼久
 之不啼乃得免
(壬/午)永昌元年春正月王敦举兵反谯王氶甘卓移檄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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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敦分兵寇长沙
 初敦既与朝廷乖离乃羁录朝士有时望者置已幕
 府以羊曼(字祖延/祐从孙)谢鲲为长史至是举兵武昌上疏
 称刘隗佞邪谗贼威福自由臣辄进军致讨隗首朝
 悬诸军夕退昔太甲颠覆厥度幸纳伊尹之忠殷道
 复昌愿陛下深垂三思则四海乂安社稷永固矣沈
 充亦起兵于吴兴以应敦敦至芜湖(汉县今属江/南太平府)
 上表罪状刁协帝大怒下诏曰王敦凭恃宠灵敢肆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11a 页 WYG0336-0139c.png
 狂逆方朕太甲欲见幽囚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今亲
 帅六军以诛大逆有杀敦者封五千户侯时谯王氶
 起兵移檄远近列敦罪恶州内皆应之惟敦姊夫郑
 澹为湘东(吴郡今湖南/衡州府是)太守不从命氶讨斩之遣主
 簿邓骞(字长真/长沙人)说甘卓曰刘大连虽骄蹇失众心非
 有害于天下大将军以私憾称兵向阙此忠臣义士
 竭节之时也先是敦亦恐卓于后为变约共举事卓
 许之至是复遣参军乐道融(丹阳/人)往邀之道融愤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11b 页 WYG0336-0139d.png
 悖逆说卓伪许敦而驰袭武昌卓遂露檄数敦逆状
 帅所统致讨遣参军至广州约陶侃侃遣参军高宝
 帅兵北下武昌城中传卓军至人皆奔散敦遣魏乂
 帅兵攻谯王氶于长沙(时城池不完资储又关人情/震恐或说氶南投陶侃或退)
 (据零桂氶曰吾之志欲死忠义岂可贪生苟免为奔/败之将乎事之不济令百姓知吾心耳乃婴城固守)
 (司马虞望战死甘卓遗氶书劝之且云当以兵出沔/口断敦归路则湘围自解矣氶复书曰足下能卷甲)
 (电赴犹有所及若其狐疑则求我于枯鱼/之肆矣卓不能从 虞望字子都临湘人)
三月敦据石头杀骠骑将军戴渊尚书仆射周顗甘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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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襄阳夏四月敦还武昌
 帝徵戴渊刘隗入卫隗与刁协劝帝尽诛王氏帝不
 许王导帅宗族每旦诣台待罪周顗将入导呼之曰
 伯仁以百口累卿顗直入不顾既见帝言导忠诚申
 救甚至帝纳其言顗出导又呼之顗不与言(顾左右/曰今年)
 (杀诸贼奴取金印如/斗大系肘后径出)又上表明导无罪言甚切导不
 知恨之帝命还导朝服召见之导稽首曰逆臣贼子
 何代无之不意今者近出臣族帝跣而执其手曰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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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方寄卿以百里之命是何言耶以为前锋大都督
 诏曰导以大义灭亲可以吾为安东时节假之将军
 周札(阳羡人/处之子)素矜险好利帝使隗军金城(在江宁府/句容县北)
 札守石头敦至石头欲攻隗杜弘曰隗死士多未易
 克周札少恩兵不为用攻之必败札败则隗走矣敦
 从之以弘为前锋札开门纳弘敦据石头叹曰吾不
 复得为盛德事矣谢鲲曰何为其然也但使自今以
 往日忘日去耳(谓日忘前忿则/君臣猜疑自去)帝命协隗渊导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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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道出战皆大败(太子绍𣣔自帅将士决战温峤执/鞚谏曰殿下国之储副奈何以身)
 (轻天下抽剑/断鞅乃止)敦拥兵不朝放士卒劫掠宫省奔散惟
 将军刘超案兵直卫及侍中二人侍帝侧帝遣使谓
 敦曰公若不忘本朝于此息兵则天下尚可共安如
 其不然朕当归琅邪以避贤路(协隗败还帝流涕执/其手劝令避祸给人)
 (马使自为计协素无恩纪募从/者皆去为人所杀隗奔后赵)帝令百官诣石头见
 敦敦谓渊曰前日之战有馀力乎渊曰岂敢有馀但
 力不足耳敦曰吾今此举天下以为何如渊曰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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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谓之逆体诚者谓之忠敦大笑曰卿可谓能言又
 谓周顗曰伯仁卿负我顗曰公戎车犯顺下官亲帅
 六军不能其事使王旅奔败以此负公敦以太子有
 勇略为朝野所向欲诬以不孝废之大会百官问温
 峤曰皇太子以何德称声色俱厉峤曰钩深致远盖
 非浅局所量以礼观之可谓孝矣众皆以为信然敦
 谋遂沮(帝召周顗谓曰近日大事二宫无恙诸人平/安大将军固副所望耶顗曰二宫自如明诏)
 (臣等尚未可知或劝顗避敦顗曰吾备位大/臣朝廷丧败宁可革问求活外投胡越邪)敦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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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猗素以奸謟为渊所恶因说敦曰周戴皆有高名
 足以惑众公若不除之恐必有再举之忧敦然之以
 问导曰周戴南北之望当登三司无疑也导不答又
 曰止应令仆邪又不答敦曰若不尔正当诛尔又不
 答敦遂遣部将收之顗被收路经太庙大言曰贼臣
 王敦倾覆社稷枉杀忠臣神祇若有灵当速杀之收
 者以戟伤其口血流至踵容止自若遂并渊杀之(帝/使)
 (敦从弟彬劳敦彬素与顗善先往哭之然后见敦敦/怪其容惨问之彬曰向哭伯仁情不能已敦怒曰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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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自致刑戮何哀而哭彬勃然数敦曰兄抗旌犯顺/杀戮忠良图为不轨祸及门户矣辞气慷慨声泪俱)
 (下敦大怒曰尔以吾为不能杀汝邪导时在坐劝彬/起谢彬曰脚痛不能拜且此复何谢敦曰脚痛敦若)
 (颈痛彬殊无惧容竟不肯拜导后检中书故事乃见/顗救已之表执之流涕曰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
 (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 彬字世儒正之子)初敦闻甘卓起兵大惧卓兄
 子卬为敦参军敦遣卬归说卓使旋军(卓虽慕忠义/性多疑少决)
 (闻周戴死流涕谓卬曰吾之所忧正为今日若径据/武昌敦势逼必劫天子以绝四海之望不如更思后)
 (图吾据敦上流敦亦不敢遽危社稷也即命旋军乐/道融曰今分兵断彭泽使敦上下不得相赴其众自)
 (然离散可一战擒也将军起义兵而中止/窃为将军不取也卓不从道融忧愤而卒)卓径还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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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敦改易百官及诸军镇惟意所欲将还武昌谢鲲
 曰公若朝天子使君臣释然则物情皆悦服矣敦竟
 不朝而去(甘卓还镇家人皆劝卓备敦卓不从悉散/兵佃作襄阳太守周虑承敦意袭杀之传)
 (首于/敦)
敦兵陷长沙湘州刺史谯王氶死之
 魏乂等攻湘州百日拔之执谯王氶将杀长史虞悝
 (望之/兄)子弟对之泣悝曰人生会当有死今阎门为忠
 义鬼亦复何恨遂被害乂以槛车载氶送武昌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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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雄(长沙/人)书佐韩阶(长沙/人)从事武延(阳翟/人)毁服为僮
 从氶不离左右乂杀雄王廙承敦旨杀氶于道阶延
 送氶丧至都葬之而去
秋七月后赵拔泰山
 初泰山太守徐龛以郡叛降石勒(龛与下邳内史刘/遐同讨沛贼周抚)
 (龛部将击斩抚及论功而遐先之龛怒故叛/刘遐字正长广平易阳人周抚一名坚沛人) 诏以
 羊鉴(字景期/泰山人)为都督及徐州刺史蔡豹(字士宣陈/留圉城人)
 讨之(王导以鉴为龛之州里冠族必能制之鉴深辞/才非将帅郗鉴亦表鉴不可使导不从 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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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兴/二年)鉴至下邳不敢前豹败龛于檀邱(胡三省注在/鲁国卞县东)
 (南见卞县/注 前)石勒遣兵救龛龛疑而杀之(龛求救于勒/勒遣其将王)
 (伏都以兵救之伏都淫暴龛疑其/袭已乃斩伏都及其众三百馀人)因请降朝廷不许
 敕鉴进兵鉴犹疑惮不进于是诏除鉴名(刁协劾鉴/免死除名)
 (王导以失举/乞贬不许)以豹代领其众会石虎以兵击龛龛送
 妻子乞降于虎虎许之将击豹豹军退为龛所败(诏/收)
 (豹送建康斩之/ 事在三年)已而龛复以郡来降(事在/四年)及是虎攻
 拔之执龛送襄国杀之(命王伏都等妻/子刳而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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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后赵寇谯祖约退屯寿春
 祖逖既卒后赵屡寇河南及是围谯祖约不能禦退
 屯寿春后赵遂取陈留(后赵之拔泰山也兖州刺史/郗鉴退屯合肥既而后赵寇)
 (下邳彭城徐州刺史卞敦退保盱眙后石虎复陷青/州石瞻取东莞东海石生攻河南司州刺史李矩颍)
 (川太守郭默军屡败乃附于赵赵主曜自将击生大/败还长安郭默南奔建康李矩亦率众南归卒于道)
 (于是司豫青徐兖之地皆入于后赵州卞敦字仲/仁壸从兄东莞晋郡治莒今山东沂 府莒州是)
闰十一月帝崩司空导受遗诏辅政太子绍即位(是为/明帝)
 帝以忧愤成疾而崩太子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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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赵右长史张宾卒
 宾谦虚敬慎屏绝阿私入则尽规出则归美后赵主
 勒倚重之及是卒勒哭之恸曰天不欲成吾事邪何
 夺吾右侯之早也(程遐代为右长史勒每与遐议有/不合辄叹曰右侯舍我去岂非酷)
 (乎因流/涕弥日)
肃宗明皇帝
(癸/未)太宁元年春二月葬建平陵(在江宁府/上元县)
 (史臣曰元帝恭俭有馀而明断/不足故大业未复而祸乱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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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敦移屯姑孰(即今太平府当涂县晋时置城戍/守后遂为重镇元和志姑孰城以)
(姑孰溪名溪在/今当涂县南)自领扬州牧以王导为司徒
 敦谋篡位讽朝廷徵已帝手诏徵之敦移镇姑孰屯
 于湖(晋县隋废故城/在今当涂县)以导为司徒自领扬州牧(敦欲/为逆)
 (王彬諌之甚苦敦变色目左右收之彬正/色曰君昔岁杀兄今又杀弟郭敦乃止)
六月立皇后庾氏(军咨祭酒/琛之女)以后兄亮为中书监
秋八月敦表江西都督郗鉴为尚书令
 帝畏王敦之逼以鉴为外援使督扬州江西军事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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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肥敦忌之表鉴为尚书令鉴还台遂与帝谋讨敦
赵击凉州张茂降封茂为凉王(是为/前凉)
 赵主曜自陇上西击凉州茂力屈乃遣使称藩曜拜
 茂太师封凉王加九锡
冬十一月敦以其兄含(字处/弘)督江西军
 敦欲彊其宗族陵弱帝室乃徙兄含督扬州江西诸
 军事(含先督/荆州)从弟舒(字处/明)彬为荆江刺史(初舒子允/之方总角)
 (敦爱其聪警每以自随敦常夜饮允之辞醉先卧敦/与钱凤谋为逆允之悉闻其言即于卧处大吐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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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污凤出敦果照视见允之卧于吐中不复疑之会/舒拜廷尉允之求归省悉以其谋白舒舒与王导俱)
 (启帝阴为之备焉/ 王允之字深猷)
(甲/申)二年(凉王张骏/太元元年)夏五月赵凉王张茂卒世子骏(字公/庭)

 茂疾病执骏手泣曰吾家世以孝友恭顺著称晋室
 虽微汝奉承之不可失也且下令曰吾官非王命苟
 以集事死之日当以白帢入棺勿以朝服敛及卒赵
 以骏为凉州牧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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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加司徒导大都督扬州刺史督诸军讨敦敦复反
至江宁帝亲征破之敦死众溃其党钱凤沈充伏诛
 敦无子养兄含子应(字安/期)为嗣至是疾甚矫诏拜为
 武卫将军以自副(钱凤曰脱有不讳便当以后事付/应郭敦曰非常之事非常人所能)
 (为且应年少岂堪大事我死之后释兵归朝保全门/户上计也退还武昌收兵自守贡献不废中计也及)
 (吾尚存悉众而下万一侥倖下计也凤谓其党曰公/之下计乃上策也遂与沈充定谋以宿卫尚多奏令)
 (三番/休二)帝亲任中书令温峤敦恶之请为左司马峤乃
 缪为勤敬综其府事时进密谋以附其欲深结钱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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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之声誉每曰钱世仪精神满腹峤素有藻鉴之名
 凤甚悦会丹阳尹缺(汉丹阳治宛陵三国吴移治建/业晋初因之东晋于此建都改)
 (曰丹阳尹宋齐梁陈皆同隋废阳考丹阳之在江南/者有四一为秦故县亦曰小丹 今太平府当涂县)
 (是一为汉故郡今宁国府宣城县是一为晋京尹/今江宁府是一为唐所置县今镇江府丹阳县是)
 言于敦曰京尹咽喉之地公宜自选敦然之问谁可
 者峤荐钱凤凤亦推峤峤伪辞敦不听遂表用之使
 觇伺朝廷(峤恐既去而凤于后间之因敦饯别起行/酒至凤凤未及饮峤伪醉以手版击凤帻)
 (坠作色曰钱凤何人温太真行酒而敢不饮敦以为/醉两释之峤与敦别涕泗横流出閤复入者再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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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凤谓敦曰峤于朝廷甚密而与庾亮深交未可/信也敦曰太真昨醉小加声色何得便尔相谗)
 至建康尽以敦逆谋告帝与亮画计讨之敦闻之大
 怒曰吾乃为小物所欺与王导书曰太真别来几日
 作如此事当募人生致之自拔其舌帝加导大都督
 领扬州刺史使峤与将军卞敦应詹郗鉴分督诸军
 鉴请召临淮太守苏峻(字子高/掖人)兖州刺史刘遐等入
 卫帝屯于中堂(胡三省注在建/康定阳门外)导闻敦疾笃帅子弟
 为之发哀众以为敦信死咸有奋志于是尚书腾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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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敦府曰敦辄立兄息以自承代不由王命顽凶相
 奖志窥神器天不长奸敦以陨毙凤复煽逆今遣司
 徒导等讨之诸为敦所授用者一无所问敦之将士
 从敦弥年违离室家朕甚悯之其单丁遣归终身不
 调馀皆与假三年休讫还台当与宿卫同例三番敦
 见诏甚怒而病转笃(将举兵使郭璞筮之璞曰无成/复间璞曰吾寿几何璞曰明公)
 (起事祸必不久若住武昌寿不可测敦大怒曰/卿寿几何璞曰命尽今日日中乃收璞斩之)使王
 含钱凤邓岳(陈郡/人)周抚(访之/子)等帅众向京师凤问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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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克之日天子云何敦曰尚未南郊何称天子便尽
 卿兵势耳含水陆五万奄至江宁(今县晋太/康初置)南岸(司/徒)
 (导遗含书曰大将军已不讳兄此举谓可如昔年之/事乎昔年佞臣乱朝人怀不宁如导之徒心思外济)
 (今则不然大将军来屯于湖渐失人心临终之日委/重安期诸有耳者皆知将为禅代非人臣之事也导)
 (门户大小受国恩厚今日之事明目张胆为六军/之首宁为忠臣而死不为无赖而生矣含不答)
 以为含凤众力百倍苑城(孙吴筑晋置台省于此亦/曰台城在今上元县治北)
 小而不固宜及军势未成大驾自出拒战郗鉴以为
 非万全计不从(帝乘骏马微行出觇敦军敦方昼寝/梦日环其营惊起曰黄须鲜卑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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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亟遣骑追之不及帝母荀氏/代人帝类外氏须黄敦故云)帝乃帅诸军出屯南
 皇堂(在中堂/之南)夜募壮士遣将军段秀(匹磾/弟)等率千人
 渡水掩其未备平旦战于越城(在今江宁府聚宝/门外俗呼为越台)
 破之敦闻含败大怒曰我兄老婢耳门户衰事去矣
 我当力行因作势而起困乏复卧乃谓应曰我死汝
 便即位先立朝廷百官然后营葬敦寻死应秘不发
 丧帝使人说沈充许以为司空充不奉诏遂举兵与
 含合刘遐苏峻等帅精兵万人至击充凤大破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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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太守周光(亦访/之子)帅千馀人赴敦求见应辞以疾已
 而光见其兄抚曰王公已死兄何为与钱凤作贼众
 皆愕然含等遂烧营夜遁明日帝还宫含奔荆州王
 舒遣军迎之(舒时为荆/州刺史)沈其父子于江周光斩凤诣
 阙自赎充为故将吴儒所杀传首建康敦党悉平有
 司发敦瘗焚其衣冠跽而斩之与充首同悬于南桁
 (即朱雀桁在江宁县南桁与航同列航为/桥故亦曰朱雀桥在国之南故又曰南桁)郗鉴曰前
 朝诛杨骏等皆先极官刑后听私殡臣以为王诛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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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上私义行于下宜听敦家收葬帝许之导等皆以
 讨敦功受封赏有司奏王彬等当除名诏曰司徒导
 以大义灭亲犹将百世宥之况彬等皆其近亲乎悉
 无所问(有诏敦纲纪除名参位禁锢温峤上疏曰敦/刚愎不仁忍行杀戮为其属者恒惧危亡原)
 (其私心岂遑安处必其赞导凶悖自当正以典刑如/其枉陷奸党谓宜施之宽贷郗鉴以为先王立君臣)
 (之教贵于仗节死义王敦佐吏虽多逼迫然进不能/止其逆谋退不能脱身远游准之前训宜加义责帝)
 (卒从/峤议)
(乙/酉)三年春二月赠故谯王氶戴渊周顗等官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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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诏故谯王氶戴渊周顗及甘卓虞望郭璞等赠官有
 差(初周札为会稽内史敦以札宗强盛使沈充袭之/札拒战而死至是札故吏为札讼冤尚书卞壸议)
 (以为札开门延寇不当赠谥王导以为往年之事敦/奸逆未彰自臣等有识以上皆所未悟与札无异既)
 (悟其奸札便以身许国寻取枭夷臣谓宜与周戴同/例郗鉴谓周戴死节周札延寇事异赏均何以劝沮)
 (如司徒议则谯王周戴皆应受责何赠谥之有今三/臣既褒则札宣贬明矣导曰札与谯王周戴所见有)
 (异同皆人臣之节也鉴曰敦之逆谋履霜日久若以/往年之举义同桓文则光帝可为幽厉邪然卒用导)
 (议/)
立子衍为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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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以陶侃都督荆湘等州军事
 侃复镇荆州士女相庆侃性聪敏恭勤终日敛膝危
 坐军府众事检摄无遣未尝少閒常语人曰大禹圣
 人乃惜寸阴至于众人当惜分阴岂可逸游荒醉生
 无益于时死无闻于后耶诸参佐以谈戏废事者命
 取其酒器蒱博(蒱樗蒱博局戏也博物志云老子/入胡作说文以为古者乌曹作)
 具悉投于江将吏则加鞕扑曰樗蒱者牧猪奴戏耳
 老庄浮华非先王之法言无益实用君子当正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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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何有蓬头跣足自谓宏达邪(侃尝造船其木屑竹/头侃皆令籍而掌之)
 (人咸不解后正会积雪始晴听事前犹湿乃以木屑/布地及桓温伐蜀又以所贮竹头作丁装船其综理)
 (微密皆/此类也)
秋闰七月帝崩司徒导中书令庾亮尚书令卞壸受遣
诏辅政太子衍即位(是为/成帝)尊皇后为皇太后临朝称制
 右卫将军虞胤(济阳外黄人/元敬皇后弟)左卫将军南顿王宗(字/延)
 (祚汝南王/亮之子)俱为帝所亲任典禁兵直殿内多聚勇士
 以为羽翼王导庾亮颇以为言帝待之愈厚宫门管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24b 页 WYG0336-0146b.png
 钥皆委之帝寝疾亮夜有所表从宗求钥宗不与叱
 亮使曰此汝家门户邪亮益忿之及帝疾笃群臣无
 得进者亮疑宗胤有异谋排闼入见请黜之帝不纳
 引太宰西阳王羕司徒导及尚书令卞壸将军邪鉴
 庾亮陆昱(字士光/吴郡人)丹阳尹温峤并受遗诏辅太子更
 以亮为中书令而崩太子即位生五年矣群臣进玺
 导疾不至壸正色于朝曰王公非社稷臣大行在殡
 嗣皇未立岂人臣辞疾时邪导阆之舆疾而至太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25a 页 WYG0336-0146c.png
 临朝以导录尚书事与亮壸参辅朝政然大要皆决
 于亮(尚书召乐谟为郡中正庾怡为廷尉评谟广之/子怡珉之子各称父命不就壶曰人非无父而)
 (生职非无事而立若父各私其子则王者无民而君/臣之道废矣广珉受宠圣世身非已有况后嗣乎谟)
 (怡不得/已就职)
葬武平陵
 (贺善赞曰明帝即位三年独能奋发刚断躬殄大憝/可谓明矣使历年久而复能以仁武济之晋祚其庶)
 (几/乎)
冬十一月癸巳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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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段辽弑其君牙而自立
 段氏自务勿尘以来日益彊盛其地西接渔阳东至
 辽水所统胡晋三万馀户控弦四五万骑末柸卒弟
 牙代立至是就陆眷之孙辽攻牙杀而代之
代王贺傉卒其弟纥那(魏炀/帝)
显宗成皇帝
(丙/戌)咸和元年夏六月以郗鉴为徐州刺史
 司徒导称疾不朝而私送鉴卞壸奏导亏法从私无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26a 页 WYG0336-0147a.png
 大臣之节请免官虽事寝不行举朝惮之壸俭素廉
 洁裁断切直当官干实性不苟同时好故为诸名士
 所少阮孚(字遥集/咸之子)谓曰卿常无閒泰如含瓦石不亦
 劳乎壸曰诸君子以道德恢弘风流相尚执鄙吝者
 非壸而谁时贵游子弟多慕王澄谢鲲为放达壸厉
 色于朝曰悖礼伤教罪莫大焉中朝倾覆实由于此
 欲奏劾之导及庾亮不听乃止
秋八月以温峤都督江州军事王舒为会稽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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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王导以宽和得众及庾亮用事任法裁物颇失人
 心祖约自以名辈不后郗卞而不预顾命遗诏褒进
 大臣又不及约与陶侃二人皆疑亮删之历阳内史
 苏峻有功于国(峻前率兵击破/沈充钱凤等)威望渐著卒锐器精
 有轻朝廷之志招纳亡命众力日多皆仰食县官稍
 不如意辄肆忿言亮既疑峻约又畏陶侃之得众乃
 以峤镇武昌舒守会稽以广声援又修石头以备之
 (丹阳尹阮孚谓所亲曰江东创业甚浅主幼时艰庾/亮年少德信未孚以吾观之乱将作矣遂求出为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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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刺/史)
冬十月杀南顿王宗降封西阳王羕为弋阳县王
 宗自以失职怨望又素与苏峻善庾亮欲诛之宗亦
 欲废执政中丞钟雅(字彦胄/颍川人)劾宗谋反亮收杀之降
 封其兄羕为弋阳县王宗宗室近属羕先帝保傅亮
 一旦剪黜由是愈失众心宗之死也帝不之知久之
 问亮曰常日白头公何在亮对以谋反伏诛帝泣曰
 舅言人作贼便杀之人言舅作贼当如何亮惧变色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27b 页 WYG0336-0147d.png
十一月后赵攻寿春历阳苏峻击走之
 石聪攻寿春祖约屡表请救朝廷不为出兵聪遂进
 寇阜陵(注见/前)建康大震苏峻遣其将韩晃击走之朝
 议欲作涂塘(涂读曰滁今江宁府六合县有滁河上/自滁州流入下至瓜步入大江三国吴)
 (于此筑塘曰堂邑/涂塘以淹北道)以遏胡寇约曰是弃我也益怀愤
 恚
十二月后赵始定九流立孝秀试经之制
(丁/亥)二年夏五月甲申朔日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28a 页 WYG0336-0148a.png
冬徵苏峻为大司农峻与祖约举兵反
 庾亮以苏峻在历阳终为祸乱欲下诏徵之司徒导
 曰峻必不奉诏不若且包容之亮曰今纵不顺命为
 祸犹浅若复经年不可复制犹七国之于汉也卞壸
 曰峻拥彊兵逼近京邑一旦有变易为蹉跌宜深思
 之温峤亦以书止亮亮皆不听峻闻之遣司马诣亮
 辞亮不许徵为大司农以其弟逸代领部曲峻上表
 辞复不许峻遂不应命温峤即欲帅众下卫建康三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28b 页 WYG0336-0148b.png
 吴亦欲起义兵亮报峤书曰吾忧西陲(谓陶侃/在荆州)过于
 历阳足下无过雷池(即大雷水在安庆府望江县南/寰宇记大雷水至望江县积而)
 (为池谓之雷池又东/入江谓之大雷口)一步也亮复遣使谕峻峻曰台
 下云我欲反岂得活邪我宁山头望廷尉不能廷尉
 望山头峻知祖约亦怨朝廷乃请共讨亮约大喜谯
 国内史桓宣曰使君助国讨峻则威名自举今乃与
 俱反安得久乎约不从宣绝之约遣兄子沛涣婿许
 柳以兵会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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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峻袭陷姑孰诏庾亮督诸军讨之宣城内史桓
彝起兵赴难
 尚书左丞孔坦司徒司马(司徒属/有司马)陶回(丹阳/人)言于司
 徒导请及峻未至急断阜陵(注见/前)守江西当利(浦名/在江)
 (南和/州东)诸口导然之庾亮不从至是峻使其将韩晃等
 袭陷姑孰亮方悔之京师戒严假亮节都督征讨诸
 军使左将军司马流将兵据慈湖(在太平府/当涂县北)以拒之
 宣城(晋郡今江南/宁国府是)内史桓彝欲起兵赴朝廷长史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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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谓郡兵寡弱山民易扰宜且案甲以待之彝厉色
 曰见无礼于君者若鹰鹯之逐鸟雀今社稷危逼义
 无宴安遂进屯芜湖韩晃击破之因攻宣城彝退保
 广德(吴郡今江南/广德州是)徐州刺史郗鉴欲帅所领赴难诏
 以北寇不许
(戊/子)三年(后赵太/和元年)春正月温峤以兵赴难至寻阳(晋郡治/柴桑今)
(江西九江府是汉寻/阳在黄州注详前)尚书令成阳公卞壸督军讨峻战
败死之庾亮奔寻阳峻兵犯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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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峤欲救建康军于寻阳韩晃袭司马流于慈湖流
 败死峻济自横江台兵屡败(陶回谓庾亮曰峻知石/头有重戍必向小丹阳)
 (南道步来宜伏兵邀之可一战擒也亮不从峻果如/回言而夜迷失道无复部分亮始悔之朝士多遣家)
 (人入东避难左卫将军刘/超独迁妻孥入居宫内)诏以卞壸都督大桁(即朱/雀航)
 (以秦淮诸航此/为之最故名)东诸军及峻战于西陵(在江宁/县西)大败
 峻攻青溪栅(在今上元县东北寰宇记/溪泄元武湖水南入秦淮)壸又拒击之
 峻因风纵火烧台省诸营皆尽壸背痈新愈疮犹未
 合力疾战死二子眕盱亦赴敌死其母抚尸哭曰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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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忠臣子为孝子夫何恨乎丹阳尹羊曼黄门侍郎
 周导庐江太守陶瞻(侃之/子)力战死亮及郭默赵胤俱
 奔寻阳(亮将行顾谓侍中钟雅曰后事深/以相委雅曰栋折榱崩谁之咎也)峻兵入台
 城(即苑城/注见前)司徒导谓侍中褚翜(色洽切字谋/远阳翟人)曰至尊
 当御正殿翜即入閤抱帝登太极前殿导及光禄大
 夫陆晔荀崧尚书张闿共登御床卫帝刘超钟雅及
 翜侍立左右太常孔愉朝服守宗庙峻兵既入叱翜
 令下翜呵之曰苏冠军来觐至尊军人岂得侵逼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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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不敢上殿突入后宫宫人皆见掠夺府藏一空(或/谓)
 (钟雅曰君性亮直必不容于寇盍早为计雅曰国/乱不能匡君危不能济各遁逃以求免何以为臣)
 以王导有德望犹使以本官居己之右以祖约为太
 尉峻自录尚书事弋阳王羕诣峻称述功德峻复以
 为太宰西阳王(温峤闻建康不守号恸人有候之者/悲哭相对庾亮至寻阳宣太后诏以)
 (峤为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峤曰今日当以减贼/为急未有功而先拜官何以示天下遂不受峤素重)
 (亮亮虽奔败峤愈/推奉分兵给之)
三月皇太后庾氏以忧崩峻南屯于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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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明穆皇后
夏五月温峤以陶侃入讨峻峻迁帝于石头郗鉴王舒
来赴难
 温峤将讨峻与庾亮互相推为盟主峤从弟充曰陶
 征西位重兵彊宜共推之峤乃遣督护王愆期诣荆
 州邀侃同赴国难侃犹以不预顾命为恨峤屡说之
 乃遣督护袭登帅兵诣峤峤有众七千于是列上尚
 书陈峻约罪状移告征镇洒泣登舟侃复追登还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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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书曰近已移檄远近言于盟府惟须仁公军至便
 齐进耳今乃反追军还或者遂谓仁公缓于讨贼此
 声难追愿深察之愆期亦谓侃曰峻豺狼也如得遂
 志公宁有容足之地乎侃感悟乃戎服登舟兼道而
 进郗鉴在广陵得诏书即流涕誓众入赴国难(鉴遣/将军)
 (夏侯长等间行谓峤曰或闻贼欲挟天子东入会稽/当先立营垒屯据要害既防其逸又断贼粮运然后)
 (清野坚壁以待贼贼攻城不拔野/无所掠必自溃矣峤深以为然)侃至寻阳议者谓
 侃欲诛亮以谢天下亮甚惧用峤计诣侃拜谢(侃止/亮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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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元规乃拜陶士行邪亮引咎自责侃乃释/然曰君侯修石头以拟老子今日反见求邪)遂同趣
 建康戎卒四万峻闻之自姑孰还迁帝于石头司徒
 导固争不从(帝哀泣升车时大两泥泞刘超钟雅步/侍左右峻给马不肯乘而悲哀慷慨峻)
 (恶之峻以仓屋为帝宫日肆丑言超雅与荀崧华恒/丁潭等不离帝侧时饥馑峻问遗超一无所受缱绻)
 (朝夕臣节愈恭虽居幽厄之中犹启帝授孝经论语/ 华恒字敬则平原高唐人丁潭字世康会稽山阴)
 (人/)导密令张闿以太后诏谕三吴使起义兵会稽内
 史王舒使庾冰(字季坚/亮之弟)将兵一万西渡浙江于是吴
 兴太守虞潭(字思奥/馀姚人)吴国内史蔡谟(字道明/考城人)义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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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顾众(字长始吴郡/人荣族弟)等皆应之峻遣其将管商等拒
 之峤以南兵习水峻兵便步令将士有上岸者死会
 峻送米万斛馈祖约毛宝(字硕真/阳武人)为峤前锋告其众
 曰兵法军令有所不从今视贼可击乃不上岸击之
 邪率众袭取之约由是饥乏峤表宝为庐江太守侃
 表舒潭监浙东西军事郗鉴都督扬州八郡军事鉴
 遂帅众渡江与侃等会舟师直指石头峻望之有惧
 色侃部将李根请筑白石垒(在上元县西北本名白/石陂后于此设城因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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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下/城)侃使庾亮守之峻攻之不克舒等数战不利侃
 乃令鉴退据京口立大业(里名在镇江/府丹阳县北)曲阿(注见/前)
 亭(在常州府武进县西三国吴/志孙权射虎于庱亭即此)三垒以分峻兵势祖
 约遣祖涣桓抚袭湓口(湓水入江之处在江西九/江府德化县西亦曰湓浦)
 宝中流矢贯髀彻鞍宝使人蹋鞍拔箭血流满靴还
 击破走之
六月峻分兵陷宣城内史桓彝死之
 桓彝闻京城不守进屯泾县(注见/前)裨惠劝彝与峻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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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以舒交至之祸彝曰吾受国恩义在致死焉能忍
 耻与逆臣通问如其不济此则命也彝遣将军俞纵
 (宣城/人)守兰石(地名在宁国/府泾县东)韩晃攻之将败左右劝退
 军纵曰吾受桓侯恩厚当以死报吾之不可负桓侯
 犹桓侯之不可负国也力战而死晃遂进军至是城
 陷执彝杀之
秋九月陶侃温峤讨峻于石头峻伏诛峻弟逸领其众
 西军与峻相持久不决温峤军食尽贷于陶侃侃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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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西归峤曰师克在和古之善教也峻约小竖凶逆
 滔天何忧不灭奈何舍垂立之功设进退之计乎且
 天子幽逼社稷危殆乃臣子肝脑涂地之日今之事
 势义无旋踵譬如骑虎安可中下哉公若违众独返
 人心必沮义旗将回指于公矣毛宝及竟陵太守李
 阳亦皆说侃侃乃分米五万石以饷峤军宝烧峻句
 容(汉县今属/江宁府)湖孰(汉县隋废故城/在今上元县)积聚峻军乏食侃
 遂不去韩晃等急攻大业垒侃将救之长史殷羡(字/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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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陈郡/长平人)曰吾兵不习步战不如急攻石头则大业自
 解侃从之督水军向石头亮峤帅步兵万人从白石
 南上峻逆战乘醉突陈不得入将回马踬侃部将斩
 之三军皆称万岁馀众大溃峻司马任让等共立峻
 弟逸为主闭城自守峤乃立行台布告远近凡故吏
 二千石以下皆令赴台于是至者云集
冬十二月后赵王勒大破赵兵于洛阳获赵主曜以归
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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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后赵石虎攻赵蒲坂赵主矅击破之遂攻石生
 于金墉襄国大震至是勒欲自将救洛阳程遐等固
 諌勒大怒按剑叱遐等出(谓臣下曰庸人之情皆谓/曜锋不可当曜带甲十万)
 (攻一城而百日不克师老卒怠以我初锐击之可/一战擒也若洛阳不守曜席捲而来吾事去矣)
 使内外戒严命石堪等会荥阳石虎进据石门(在开/封府)
 (河阴县西北水经注汉灵帝于敖城西/北垒石为门以遏浚仪渠口谓之石门)勒自统步骑
 济河至成皋勒见赵无守兵大喜卷甲衔枚诡道兼
 行出于巩訾(注俱/见前)之间曜专与嬖臣饮博不抚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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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或諌曜以为妖言斩之俄闻勒自来色变使释
 金墉之围陈于洛西众十馀万南北十馀里勒望见
 曰可以贺我矣帅步骑四万入洛阳城虎引步卒攻
 赵中军堪以精骑击其前锋大战于西阳门勒躬擐
 甲胄出阊阖门夹击之曜素嗜酒至是将战饮数斗
 至西阳门挥陈就平地堪因而乘之赵兵大溃曜昏
 醉坠马为堪所执勒乃下令班师曜至襄国勒严兵
 围守使曜与其太子熙书谕令速降曜但敕熙与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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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匡维社稷勿以吾易意勒乃杀之
(己/丑)四年(是岁赵亡大国一后赵/小国二成凉凡三僣国)春正月冠军将军赵胤
拔历阳约奔后赵
 先是后赵攻寿春约众溃奔历阳至是历阳为胤所
 拔约率其左右奔后赵明年后赵主勒诛约夷其族
 (初祖逖有胡奴曰王安甚爱之在雍邱谓曰石勒是/汝种类厚资遣之安仕赵为左卫将军及约诛安叹)
 (曰岂可使祖士雅无后乎乃往观刑窃取/逖庶子道重匿之及石氏亡复归江南)
赵太子熙奔上邽后赵取长安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37a 页 WYG0336-0152c.png
 熙与南阳王胤奔上邽关中大乱蒋英拥众数十万
 据长安遣使降于后赵石生率众赴之
二月诸军讨逸诛之及西阳王羕
 初苏逸使任让将兵入官收右卫将军刘超侍中钟
 雅帝抱持悲泣曰还我侍中右卫让夺而杀之至是
 诸军攻石头建威长史滕含(南阳西鄂/人脩之孙)大破其兵获
 苏逸韩晃斩之含部将曹据抱帝奔温峤船群臣见
 帝顿首号泣请罪杀西阳王羕陶侃与任让有旧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37b 页 WYG0336-0152d.png
 请其死帝曰是杀吾侍中右卫者不可赦也乃杀之
 司徒导入石头令取故节侃笑曰苏武节似不如是
 导有惭色
以褚翜为丹阳尹
 时宫阙灰烬峤欲迁都豫章三吴之豪请都会稽导
 曰孙仲谋刘元德俱言建康王者之宅古之帝王不
 必以丰俭移都苟务本节用何忧凋敝且北寇游魂
 伺我之隙一旦示弱窜于蛮越惧非良计今特宜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38a 页 WYG0336-0153a.png
 之以静群情自安由是不复徙都而以翜为丹阳尹
 翜收集散亡京邑遂安
三月以陶侃为太尉郗鉴为司空温峤为骠骑将军开
府仪同三司庾亮为豫州刺史
 论平苏峻功侃鉴峤以下封拜有差谥卞壸曰忠贞
 其二子眕盱及桓彝刘超钟雅羊曼陶瞻皆加赠谥
 侃以江陵偏远移镇巴陵朝议欲留峤辅政峤以导
 先帝所任固辞又以京邑荒残留资蓄具器用而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38b 页 WYG0336-0153b.png
 还藩庾亮泥首谢罪欲阖门投窜山海帝手诏慰谕
 曰此社稷之难非舅之责也亮乃求外镇自效遂以
 为豫州刺史出镇芜湖(侃之讨□也独湘州刺史卞/敦拥兵不赴又不给军粮侃)
 (奏请槛车收付廷尉司徒导以丧乱之后宜/加宽宥乃以敦为广州刺史敦忧愧而卒)
夏四月骠骑将军始安公温峤卒(谥忠/武)
 峤卒以峤军司刘胤为江州刺史陶侃郗鉴皆言胤
 非方伯才王导不从胤矜豪纵酒不恤政事将军郭
 默袭杀之诬以大逆传首京师陶侃闻江州乱即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39a 页 WYG0336-0153c.png
 举兵讨默默将縳默以降斩之
秋八月后赵石虎攻拔上邽杀赵太子熙遂取秦陇
 赵南阳王胤帅众数万自上邽趣长安石生拒守虎
 救之大破赵兵乘胜追击上邽溃虎执熙及胤等以
 下三千馀人皆杀之于是蒲洪姚弋仲俱降于虎秦
 陇悉平(前赵自刘渊僣号至曜亡凡五主/合二十一年 是后后赵止称赵)
代王纥那出奔宇文部翳槐(魏烈/帝)
 翳槐郁律之子也(既立遣其弟什翼犍/为质于赵以请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39b 页 WYG0336-0153d.png
(庚/寅)五年(赵建平/元年)春二月赵王勒称赵天王以石虎为太
尉封中山王
 赵群臣劝勒即皇帝位勒乃称大赵天王行皇帝事
 立妃刘氏为皇后世子弘(字大/雅)为太子子宏为大单
 于中山公虎为太尉进爵为王(虎私谓其子邃曰吾/身当矢石二十馀年)
 (以成大赵之业大单于当以授我乃与黄吻婢儿念/之令人气塞不能寝食待主上宴驾后不足复留种)
 (也中书令徐光以虎雄暴多诈劝勒渐夺/其权程遐亦以为言勒心然之而未能从)
秋九月赵王勒称皇帝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40a 页 WYG0336-0154a.png
 时赵将郭敬陷襄阳迁其民于沔北城樊城(注见/前)
 戍之
(辛/卯)六年春三月壬戌朔日食
夏赵举贤良方正起明堂辟雍灵台
(壬/辰)七年春正月赵大飨群臣
 赵主勒谓徐光曰朕可方自古何等主对曰陛下神
 武谋略过于汉高勒笑曰人岂不自知卿言太过朕
 若遇高祖当北面事之与韩彭比肩若遇光武当并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40b 页 WYG0336-0154b.png
 驱中原未知鹿死谁手大丈夫行事宜礌礌落落如
 日月皎然终不效曹孟德司马仲达欺人孤儿寡妇
 狐媚以取天下也(勒虽不学好使诸生读书而听之/时以其意论古今得失闻者悦服)
 (尝使人读汉书闻郦食其劝立六国后惊曰此法/当失何以遂得天下及闻留侯谏乃曰赖有此耳)
秋太尉陶侃遣南中郎将桓宣攻拔襄阳遂留镇之
 赵郭敬南掠江西陶侃遣桓宣乘虚攻樊城悉俘其
 众敬旋救樊宣与战破之敬遁去遂拔襄阳侃使宣
 镇之(宣招怀初附简刑罚略威仪劝课农桑或载锄/耒于轺轩亲帅民芸穫在襄阳十馀年赵再攻)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41a 页 WYG0336-0154c.png
 (之宣以寡弱拒守赵不能胜/时人以为亚于祖逖周访)
(癸/巳)八年春赵遣使来脩好诏焚其币
夏五月辽东公慕容廆卒世子皝(字元/真)
 皝初嗣位用法严峻国人不安先是皝庶兄翰(字元/邕)
 母弟仁皆有勇略有宠于廆皝忌之至是翰与其子
 出奔段氏仁据平郭(汉县晋省县城存在/今奉天府盖平县)以叛尽有
 辽东之地后皝攻克辽东袭仁杀之(旧海水无冰自/仁叛后冻合者)
 (三皝乃从昌黎东践冰而进轻骑趣/平郭遂禽仁赐死 事在咸康二年)翰依段辽已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41b 页 WYG0336-0154d.png
 奔宇文氏久之逃还(宇文逸豆归忌翰才名翰乃佯/狂乞食归信而不禁翰得往来)
 (自任遂窃归名马携其二子逃归/皝大喜厚遇之 事在咸康六年)
秋七月赵主勒卒太子弘立
 赵主勒寝疾中山王虎入侍矫诏群臣亲戚皆不得
 入时秦王宏彭城王堪将兵在外皆召使还勒疾小
 瘳见宏惊曰吾使王处藩镇正备今日有召王者邪
 当按诛之虎惧曰秦王思慕暂还耳今遣之仍留不
 遣至是勒疾笃遗命曰大雅兄弟宜善相保司马氏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42a 页 WYG0336-0155a.png
 汝曹之前车也中山王宜深思周霍勿为将来口实
 遂卒(虎劫太子弘使收程遐徐光下廷尉召其子邃/使将兵入宿卫弘大惧让位于虎虎曰若不堪)
 (重任天下自有大义何足豫论弘乃即位杀遐光夜/以勒丧潜瘗山谷乃备仪卫虚葬于高平陵 石勒)
 (冢在顺德府邢/台县之西南)
(甲/午)九年(赵主石弘/延熙元年)春二月以张骏为征西大将军
 先是赵拜骏凉州牧骏耻为之臣不受会赵破休屠
 王羌(羌部/落名)骏惧乃称臣入贡已而骏遣从事张淳假
 道于成来上表(成人欲留淳谓曰卿体丰大天热可/且遣下吏先往须凉淳曰寡君以皇)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42b 页 WYG0336-0155b.png
 (舆播越生民涂炭故遣淳通诚上都所论事重非下/吏所能传虽火山汤海犹将赴之岂寒暑之足论哉)
 (成主雄知不可夺厚为礼/而遣之卒致命于建康)至是诏以骏为征西大将
 骏遣使报谢自是每岁使者不绝
夏六月太尉长沙公陶侃卒(谥曰/桓)
 侃晚年深以满盈自惧不预朝权屡欲告老归国佐
 吏等苦留之至是疾笃上表逊位以后事付司马王
 愆期舆车就船将归长沙顾谓愆期曰老子婆娑(犹/徘)
 (徊谓未及/早归去也)正坐诸君未几卒(侃在军四十一年明毅/善断识察纤密人不能)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43a 页 WYG0336-0155c.png
 (欺自南陵迄于白帝数千里中路不拾遗尚书梅陶/尝谓人曰陶公机神明鉴似魏武忠顺勤劳似孔明)
 (陆抗诸人不能及也谢安每言陶公虽用法而恒得/法外意 南陵晋戍梁置郡隋以后为县今属宁国)
 (府其故城在今县西北/谢安字安石鲲从子)
成主雄卒太子班(字世/文)
以庾亮都督江荆等州军事
 亮镇武昌辟殷浩(字深源/羡之子)为记室参军浩与褚裒(字/季)
 (野阳/翟人)杜乂(字弘理/京兆人)皆以识度清远善谈老易擅名江
 东而浩尤为风流所宗(桓彝尝谓裒曰季野有皮里/春秋言其外无臧否而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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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褒贬也谢安曰裒虽不/言而四时之气亦备矣)
冬十月成李越弑其主班而立其弟期(字世运雄/第四子)
 初成主雄立兄荡之子班为太子群臣皆谏雄曰吾
 兄先帝之嫡统有奇材大功事垂克而早世朕常悼
 之且班仁孝好学必能负荷先烈遂立之及雄病痬
 诸子皆恶而远之惟班昼夜侍侧雄卒班即位雄子
 越先屯江阳奔丧归成都与弟期弑班于殡宫奉期
 而立之(期以越/为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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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赵石虎弑其主弘自立为居摄天王
 先是石虎自为丞相弑太后刘氏石生石朗起兵讨
 之皆被杀至是赵主弘自赍玺绶诣虎请禅虎曰帝
 王大业天下自当有议何为自论邪尚书请依禅让
 故事虎曰便当废之何禅让也遂废而弑之自称居
 摄天王(姚弋仲称疾不贺累召乃至正色谓虎曰弋/仲尝谓大王命世英雄奈何把臂受托而反)
 (夺之邪虎心虽不平然/察其诚实亦不之罪)
(乙/未)咸康元年(赵石虎建武元年/成李期玉恒元年)春三月幸司徒导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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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帝委政于导导辟王濛(字仲祖太/原晋阳人)王述(字怀祖/承之子)
 掾属濛与沛国刘惔(字真长/相人)友善当时称风流者以
 惔濛为首(濛不修小廉而以清约见称惔尝谓濛性/至通而自然有节濛曰君知我胜我自知)
 (述性沈静年三十尚未知名人谓之痴导以门第辟/之既见唯问江东米价述张目不答导曰王掾不痴)
 (导每发言一坐莫不赞美述正色曰人/非尧舜何得每事尽善导改容谢之)
秋九月赵迁都邺
 初赵主勒以天竺僧佛图澄豫言成败数有奇验甚
 敬信之及虎迁邺奉澄尤谨于是国人化之相竞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45a 页 WYG0336-0156c.png
 佛澄之所在无敢向其方面涕唾者
冬十月乙未朔日食
代王纥那复入翳槐奔赵(已赵纳翳槐于/代纥那奔燕)
张骏遣使上疏请北伐
 骏勤修庶政总御文武咸得其用民富兵彊西域诸
 国皆诣姑臧朝贡骏有兼秦雍之志遣使上疏以为
 勒雄已死虎期继逆元老消落后生不识慕恋之心
 日远日忘乞敕司空鉴征西亮等汎舟江沔首尾齐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45b 页 WYG0336-0156d.png
 举
(丙/申)二年春正月彗星见奎娄(西方奎十六星天武/库娄三星为天狱)
二月立皇后杜氏(预女/孙)
赵作太武殿东西宫
 赵作太武殿于襄国作东西宫于邺(皆甃以文石以/漆灌瓦金珰银)
 (楹珠帘玉壁穷极工巧选士民之女以实之服珠玉/被绮縠者万馀人教宫人占星气马步射以女骑千)
 (人为卤簿皆著紫纶巾熟锦裤/执羽仪鸣鼓吹游宴以自随)于是境内大旱金一
 斤直粟二斗百姓嗷然而虎用兵不息百役并兴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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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钟虡九龙翁仲铜驼飞廉(皆魏明/帝时物)于邺又于邺
 南投石于河以作飞桥功费数千万亿竟不成(既而/虎复)
 (作台观四十馀所于邺又营长安洛阳二宫役者四/十馀万人后又造猎车千乘刻期较猎自灵昌津南)
 (至荥阳数千里为猎场/犯其禽兽者罪至死)
(丁/酉)三年(是岁前燕始建国号旧大国一赵小/国二成凉新小国一燕凡四僣国)春正月赵
王虎称赵天王
 虎依殷周之制称大赵天王即位于南郊大赦(先是/左枝)
 (令成公段作庭燎于杠末高十馀丈上盘置燎下盘/置人虎试而悦之至是文武五百馀人入上尊号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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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燎油灌下盘死者二十馀/人虎恶之腰斩成公段)
立太学
 国子祭酒袁瑰(字山甫/阳夏人)等以江左寖安请兴学校帝
 从之立太学徵集生徒而士大夫习尚老庄儒术终
 不振
慕容皝自称王(是为/前燕)
 初慕容皝既立诏以为镇军大将军辽东公至是镇
 军长史封奕等劝皝称王皝从之以奕为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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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四年(是岁成改号汉李寿汉兴元年代昭成帝什翼/犍建国元年旧大国一赵小国三汉凉燕新小)
(国一代凡/五僣国)春赵王虎燕王皝合兵攻段氏破之虎拔令
(汉县晋段氏都此故城在/今直𨽻永平府迁安县)悉取其地
 先是燕王皝欲伐段氏遣使称藩于赵乞师会讨赵
 王虎大悦与定师期至是虎使桃豹等将舟师十万
 出漂渝(一作/榆)(在今天津府天津县北水经清/河东北遇漂渝邑入于海即此)支雄
 等帅步骑七万为前锋燕王皝引兵攻掠令支以北
 段辽弟兰悉众追之皝设伏邀击大破兰兵掠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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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而归虎进屯金台(亦曰黄金台燕昭王筑寰宇记/台在易县东南易县今易州是)
 支雄长驱入蓟降四十馀城辽闻兰败遂弃令支奔
 密云山(水经注鲍邱水南径禦彝镇东南密云戍西/胡三省曰据成帝纪辽奔平岗密云山盖在)
 (汉平冈县界禦彝/平岗注俱见前)虎徙其民二万馀户于司雍兖豫
 四州
夏四月成李寿(字武考/骧之子)弑其主而自立改国号汉
 成主期骄虐日甚多所诛杀大臣多不自安尤忌汉
 王寿威名使出屯涪寿惧不免遂袭成都寿世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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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翊军校尉开门纳之废期为县公幽之期缢而卒
 寿遂称帝改国号曰汉
五月赵王虎击燕不克燕慕容恪(字元恭皝/第四子)追击大败

 燕王皝之破段兰也不待赵师之至遂还于是赵王
 虎以燕不会攻而自专其利(谓掠令/支以北)伐之下三十馀
 城遂进攻棘城(注见/前)皝欲出亡帐下将慕舆(慕容同/祖别为)
 (氏/)根谏曰赵彊我弱大王一举足则赵之气势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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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固守坚城其势自倍事之不济不失于走奈何望
 风委去为必亡之理乎皝乃止然犹惧形于色元莬
 太守刘佩(河间/人)曰事之安危系于一人大王当自强
 以厉将士事急矣臣请出击之纵无大捷足以安众
 乃将死士数百骑出冲赵兵大捷而还于是士气百
 倍根等力战十馀昼夜赵兵不能克而退皝遣其子
 恪帅二千骑追之赵兵大败斩获三万馀级悉复所
 失城虎益造船运榖谋再击燕(是冬段辽自密云遣/使求迎于赵已中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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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遣使于燕赵王虎遣麻秋率众迎辽燕王皝自将/迎之辽密与燕谋覆赵军皝遣慕容恪㐲精骑于密)
 (云山大败秋兵尽得其众遂以辽归初赵之入蓟也军/北平相阳裕保燕山以自固既而降赵及迎辽裕为)
 (司马兵败被执皝素闻裕名释其囚以为郎中令待/辽以上宾之礼久之辽谋叛皝诛之 阳裕字士伦)
 (右北平无终人/燕山注见前)
以司徒导为太傅都督中外诸军事郗鉴为太尉庾亮
为司空六月更以导为丞相罢司徒官
 导性宽厚委任诸将赵胤贾宁等多不奉法大臣患
 之亮与鉴笺曰人主春秋既盛不稽首归政甫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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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之尊多养无赖之士公与下官并荷托付大奸不
 扫何以见先帝于地下乎欲共起兵废导鉴不听或
 劝导密为之备导曰吾与元规休戚是同如君言吾
 便角巾还第复何惧哉参军孙盛(字安国/楚之孙)谏亮曰王
 公常有世外之怀岂肯为凡人事邪此必佞邪之徒
 欲间内外耳亮乃止(是时亮虽居镇而遥执朝权趋/势者多归之导内不能平尝遇)
 (西风尘起举扇自蔽/徐曰元规尘污人)
冬十月光禄勋颜含(字弘都琅/邪莘人)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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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以老逊位时论者以王导帝之师傅百僚宜为降
 礼太常冯怀以问含含曰王公虽贵重礼无偏敬降
 礼之言或是诸君事宜鄙人老矣不识时务既而告
 人曰吾闻伐国不问仁人向冯祖思问佞于我我岂
 有邪德乎致仕二十馀年而卒(初郭璞尝遇含欲为/之筮含曰年在天位)
 (在人修己而天不与者命也守道而/人不知者性也自有性命无劳蓍龟)
代王翳槐卒弟什翼犍立
 翳槐弟什翼犍质于赵翳槐病命诸大人立之翳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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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卒诸大人以什翼犍在远来未可必谋立次弟孤孤
 不可自诣邺迎什翼犍请身留为质赵王虎义而俱
 遣之什翼犍即位分国之半以与孤代自猗卢卒后
 国多内难部落离散什翼犍雄勇有智略能修复旧
 业始置百官分掌众务号令明白政事清简百姓安
 之于是东自濊貉西及破落那(唐书西域传宁远者/本拔汗那或曰鏺汗)
 (元魏时谓破落那去长安八千/里居西鞬城在真珠河之北)南距阴山北尽沙漠
 率皆归服有众数十万人(什翼犍求婚于燕燕/王皝以其妹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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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五年春三月庾亮表请伐赵诏谕止之
 亮欲开复中原表以桓宣镇襄阳弟怿(字叔/豫)镇魏兴
 (注见/前)(字稚/恭)镇江陵毛宝樊峻戍邾城(在今湖北黄/州府黄冈县)
 (战国时楚迁邾/人于此故名)上疏欲帅大众十万移镇石城(今湖/北安)
 (陆府治是水经注沔水径石城西城因山为固晋大/傅羊祜立元康九年置竟陵郡冶此 考石城胡三)
 (省注甚明冯智舒以为/信阳州之石城山误)遣诸军罗布江沔为伐赵之
 规帝下其议丞相导请许之太尉鉴议以为资用未
 备不可大举太常蔡谟议曰时有否泰道有屈伸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51b 页 WYG0336-0159d.png
 不计彊弱而轻动则亡不终日何功之有为今之计
 莫若养威以俟时朝议多与谟同乃诏亮不听移镇
 (已而赵兵入寇沔南邾城皆陷宝峻/灾围赴江死江夏义阳皆降于赵)
秋七月丞相始兴公王导卒(谥文/献)以何充为护军将军
庾冰为中书监扬州刺史参录尚书事(复改丞相/为司徒)
 导简素寡欲善因事就功辅相三世仓无储谷衣不
 重帛初导与庾亮共荐丹阳尹何充于帝及导卒徵
 庾亮为丞相亮固辞遂以充及亮弟冰参录尚书事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52a 页 WYG0336-0160a.png
 冰经纶时务不舍昼夜宾礼朝贤升擢后进朝野翕
 然称为贤相(初导辅政每从宽恕至冰颇任威刑丹/阳尹殷融諌之冰曰前相之贤犹不堪)
 (其宏况如吾者哉/ 殷融羡之弟)
八月太尉南昌公郗鉴卒(谥文/成)以蔡谟都督徐兖军事
 鉴疾笃上疏曰臣所统率多北人人思归本臣宣国
 恩量与田宅渐得少安闻臣疾笃众情骇动太常臣
 谟平简贞正素望所归可为徐州鉴卒即以谟代之
(庚/子)六年春正月司空庾亮卒(谥文/康)以何充为中书令庾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三十二 第 52b 页 WYG0336-0160b.png
翼都督江荆等州军事
 时人疑翼年少不能继其兄翼悉心为治戎政严明
 数年之间公私充实
二月有星孛于太微
三月代始徙都云中(魏书昭成帝纪三年徙都于云中/之盛乐宫水经注白渠水西径魏)
(云中宫南考白渠水即今归化城之/黑河云中宫盖即云中之盛乐宫也)
秋汉大阅于成都遣使如赵赵人报之
 赵王虎遗汉主寿书欲连兵入寇中分江南寿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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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士卒为舟师大阅于成都遣使如赵致书署曰赵
 王石君虎不悦中书监王波曰寿既僣大号而以制
 诏与之彼必酬返不若复为书与之会挹娄国(注见/前)
 献楛矢石砮于赵波因请以遗之曰使其知我能服
 远也虎从之遣汉亡将李闳归报闳至成都寿下诏
 曰羯使来庭贡其楛矢虎闻之怒黜波以白衣领职
 (初蜀处士龚壮以父叔皆为李特所害志在复雠而/力弱不能及特孙期立与李寿有隙壮欲假寿以报)
 (因说寿西取成都称藩于晋寿然之由是杀期欲官/壮壮誓不仕而屡劝寿事晋至是寿遣使于赵壮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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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与其与胡通孰若与晋通寿不从壮乃诈称耳/聋辞归终身不至成都 龚壮字子玮巴西人)
冬赵大发兵以伐燕燕人袭之入赵高阳(汉县今属直/𨽻保定府)
赵师还
 赵王虎合兵五十万具船万艘自河通海运谷千一
 百万斛于乐安城(在今直𨽻永平府乐亭县水经/注濡水东径乐安亭北即此)
 幽州以东至白狼(汉县以白狼山名故/城在今热河八沟界)大兴屯田括
 取民马凡得四万馀匹大阅于宛阳(今河南彰德府/临彰县西有赵)
 (王阅马台水经注漳/水东径阅马台即此)欲以击燕燕王皝谓诸将曰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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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以乐安城防守重椱蓟城南北必不设备今若诡
 路出其不意可尽破也遂帅诸军入自蠮螉塞(胡三/省注)
 (自龙城取西道入蠮螉塞/据此塞当在龙城之西)袭赵戍将直扺蓟城破武
 遂津(在保定府安肃/县易水径其南)入高阳所至焚烧积聚掠三万
 馀家而去赵兵乃还
(辛/丑)七年春二月甲子朔日食
封慕容皝为燕王
 皝自以称王未受晋命遂遣长史刘翔来献捷(破赵/之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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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言权假之意翔至建康为皝求大将军燕王章玺
 朝议以为故事大将军不处边异姓不封王翔曰自
 刘石搆乱未闻中华公卿有能摧破凶逆者独慕容
 镇军心存本朝屡殄彊敌功烈如此而惜北海之地
 不以封邑何哉吾非苟尊所事窃惜圣朝疏忠义之
 国使四海无所劝慕耳经年众议不决会皝上表罪
 状庾氏兄弟又与冰书责其当国不能雪耻冰惧乃
 与何充奏从其请以皝为大将军幽州牧大单于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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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以翔为代郡太守翔不受(翔疾江南士大夫以奢/纵相尚尝谓充等曰四)
 (海板荡奄踰三纪宗社为墟黎民涂炭此乃庙堂焦/虑之时而诸君晏安江沱以奢靡为荣以傲诞为贤)
 (将何以尊主济民乎充等甚惭及翔北还公卿饯之/翔曰今石虎李寿志相吞噬王师纵未能澄清北方)
 (且当从事巴蜀一旦石虎先并寿据形便之地以临/东南虽有智者不能谋矣中护军谢广曰是吾心也)
三月皇后杜氏崩
夏四月葬恭皇后
(壬/寅)八年春正月己未朔日食
夏六月帝崩琅邪王岳即位(是为/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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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不豫或诈为尚书符敕宫门无得纳宰相众皆失
 色庾冰曰此必诈也推问果然帝二子丕(即哀/帝)(字/延)
 (龄即海/西公)皆在襁褓冰请以母弟琅邪王岳为嗣帝许
 之中书何充曰父子相传先王旧典且今将如孺子
 何冰不听帝乃诏冰充及武陵王晞(字道叔/元帝子)会稽王
 昱(元帝少子/即简文帝)尚书令诸葛恢(字道明/阳都人)并受顾命而崩
 琅邪王即位委政于冰充已而封丕琅邪王奕东海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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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葬兴平陵
 (史臣曰成帝幼冲嗣位不亲庶政及长留心万几务/在简约雄武之度虽有愧于前王恭俭之德兄追踪)
 (于往/烈矣)
冬十月燕迁都龙城(地在今热河塔子沟东北辽于此/立兴中府所建三塔犹存蒙古谓)
(三为古尔板塔为苏巴尔汉/故名曰古尔板苏巴尔汉城)
 燕王皝使阳裕等筑城于柳城之北龙山(胡三省注/山在龙城)
 (东/)之西立宗庙宫阙命曰龙城遂徙都焉
十一月燕王皝击高句丽入丸都(高句丽所都故城在/今朝鲜国城东北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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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山/下)
 慕容翰说燕王皝伐高句丽(翰曰宇文屡为国患今/逸豆归篡窃得国群情)
 (不附伐之必克然高句丽去国密迩衷虚掩吾不/备此腹心之疾也宜先除之还取宇文如反掌耳)
 善其言乃分兵二道伐之(高句丽有二道北道平阔/南道险狭翰曰虏必重北)
 (而轻南王宜帅锐兵从南道击之而别遣偏师出从/北道皝从之自将劲兵四万出南道以翰为前锋别)
 (遣长史王寓/等出北道)高句丽王钊战败(钊果以精兵拒北道/而自以羸兵备南道)
 (翰先至合战皝以大/众继之钊遂大败)燕军乘胜遂入丸都钊单骑走
 (会燕北道兵战/没遂不穷追)乃虏钊妻子发钊父墓载其尸毁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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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城而还(明年钊朝贡于燕皝还其父/尸留母为质数年而后归之)
十二月立皇后褚氏
 时徵后父豫章太守褚裒为侍中裒以后父不愿居
 中任事乃除江州刺史镇半洲(城名在江西九/江府德化县)
赵徵兵入寇
 济南平陵(即汉东平/陵注见前)城北石虎一夕移于城东南有
 狼狐千馀迹随之迹皆成蹊赵王虎喜曰石虎者朕
 也自西北而东南天意欲使朕平荡江南也其敕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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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兵明年悉集(于是诸州兵集者百馀万会虎享群/臣于大武殿有白雁百馀集马道之)
 (南太史令赵揽曰白雁集庭宫室将空之象不宜/南行虎乃临宣武观大阅而罢 事在建元二年)
康皇帝
(癸/卯)建元元年秋七月诏议经略中原庾翼表遣梁州刺
史桓宣伐赵
 翼为人慨慷喜功名与琅邪内史桓温(字元子/彝之子)相友
 善(温尚南康公主豪爽有气槩翼尝荐于成帝曰温/有英雄之才愿勿以常婿畜之宜委以方召之任)
 (必有宏济之勋时杜乂殷浩并才名冠世翼独弗之/重也曰此辈宜束之高阁俟天下太平然后徐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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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耳浩屡辞徵辟屏居十年时人以比管葛谢尚王/濛至伺其出处以卜江左兴亡尝曰深源不起当如)
 (苍生何翼请浩为司马浩不应翼遗之书曰王夷甫/立名非真实长华竞明德君子遇会处际宁可然乎)
 (浩犹不起之谢尚/字仁祖鲲 子)翼以灭赵取蜀为己任遣使约燕
 凉刻期大举朝议多以为难唯庾冰意与之同温及
 谯王无忌(字公寿/氶之子)皆赞成之至是诏议经略中原翼
 欲悉众北伐表桓宣督诸军趣丹水(注见/前)桓温为先
 锋小督帅众入临淮(既而桓宣击赵李罴于丹/水为罴所败宣惭愤而卒)
汉主寿卒太子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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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翼移镇襄阳诏以翼都督征讨军事庾冰都督荆江
等州军事徵何充为扬州刺史录尚书事
 翼欲移镇襄阳恐朝廷不许乃奏移镇安陆帝遣使
 譬止之翼遂违诏北行至夏口复请镇襄阳翼时有
 众四万诏加翼都督征讨军事遣冰出镇武昌以为
 继援徵充辅政(明年冰卒翼移镇夏/口留子方之戍襄阳)
(甲/辰)二年(汉李势太/和元年)春燕王皝击灭宇文部逸豆归走死
皝还杀其兄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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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皝自将击逸豆归以慕容翰为前锋逸豆归遣南罗
 大涉夜干(南罗城名大城之长/涉夜干长之名也)将精兵逆战涉夜干
 勇冠三军宇文所赖翰直出冲陈斩之宇文士卒不
 战而溃燕兵乘胜逐之遂克其都城(宇文氏都辽/西紫□川)
 豆归走死漠北宇文氏由是散亡皝迁其部众于昌
 黎翰为流矢所中卧病积时后渐差于其家试骋马
 或告翰欲为变皝虽藉翰勇略然终忌之乃赐翰死
秋九月帝崩太子聃即位(是为/移帝)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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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朝称制
 帝疾笃庾翼庾冰欲立会稽王昱为嗣何充建议立
 聃为太子帝崩太子即位由是翼冰深恨充时太子方
 三岁太后临朝称制(设白纱帷于太极/殿太后抱帝临轩)充荐褚裒宜
 综朝政裒固请居藩改督徐兖镇京口(尚书奏裒见/太后在公庭)
 (则如臣礼私觌/则严父从之)
冬十月葬崇平陵
孝宗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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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永和元年(燕王慕容皝称十二年旧大国一赵小/国三汉凉代新小国一燕凡五僣国)
四月以会稽王昱为抚军大将军录尚书六条事(通典/晋初)
(有吏部三公客曹驾部屯田度支六曹太康有/吏部殿中五兵田曹度支左民六曹盖六条也)
 昱清虚寡欲尤善元言常以刘惔王濛韩伯(字康伯/颍川人)
 为谈客又辟郗超(字景兴/鉴之孙)为抚军掾谢万(字万石/安之弟)
 从事中郎(超少卓肇不羁父愔简默冲退而啬于财/积钱数千万尝开库任超所取超施散亲)
 (故一日都尽万清旷秀迈/亦有时名 郗愔字方回)
二龙见于燕之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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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有黑白二龙见于龙山交首游戏解角而去燕王
 皝祀以太牢命所居宫曰和龙是岁始不用晋年号
 称十二年
秋七月江州都督庾翼卒(谥曰/肃)以桓温都督荆梁等州
军事
 翼病表子爰之(翼第/二子)为荆州刺史委以后任及卒朝
 议以诸庾世在西藩人情所安欲从其请何充曰荆
 楚国之西门户口百万北带彊胡西邻劲蜀岂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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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面少年当之哉桓温英略过人有文武器干西夏
 之任无出温右者(丹阳尹刘惔每奇温才然知其有/不臣之志谓会稽王昱曰温不可)
 (使居形胜之地其位号常宜抑之劝/昱自镇上流以已为军司马昱不听)遂以温代翼又
 以惔监沔中军代庾方之(翼长/子)
冬十二月张骏自称凉王
 初凉州僚属劝骏称王骏曰此非人臣所宜言也然
 境内皆称之为王至是骏分其境内二十二郡三营
 为凉(统武威等/十一郡)(统金城/等八郡)(统敦煌等三郡及/西域都护三营)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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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称大都督大将军假凉王督摄之始置百官车服旌
 旗拟于王者
(丙/午)二年(汉嘉宁元年凉王/张重华永乐元年)春正月扬州刺史都乡侯何
充卒(谥曰/文穆)
 充有器局临朝正色以社稷为己任所选皆以功效
 不私亲旧
三月以顾和为尚书令殷浩为扬州刺史
 褚裒荐顾和殷浩诏以和为尚书令浩为扬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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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有母丧固辞不起谓所亲曰古人有释哀绖从王
 事者以其才足干时故也如和者正足以亏孝道伤
 风俗耳浩亦固辞会稽王昱与浩书曰属当厄运危
 弊理极足下沈识淹长足以经济若复深存挹退吾
 恐天下之事于此去矣足下去就即时之废兴也家
 国不异宜深思之浩乃就职
夏五月凉王张骏卒世子重华(字泰/临)
冬十一月桓温帅师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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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温将伐汉将佐皆以为不可江夏相袁乔(字彦叔/阳夏人)
 曰今为天下患者胡蜀二寇而已蜀虽险固比胡为
 弱将欲除之宜先其易者李势无道臣民不附且恃
 其险远不脩战备宜以精卒万人轻赍疾趋比其觉
 之我已出其险要可一战擒也蜀地富饶户口繁庶
 诸葛武侯用之抗衡中夏若得而有之国家之大利
 也温拜表即行委长史范汪(字元平/顺阳人)以留事使袁乔
 帅二千人为先锋(朝廷以蜀道险远温众少而深入/皆以为忧惟刘惔以为必克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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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故惔曰以博知之温善博者也不必得/则不为但恐克蜀之后温终专制朝廷耳)
(丁/未)三年(是岁汉亡大国一赵小/国三凉燕代凡四僣国)春三月桓温败汉兵于
笮桥(在成都府西南华阳国志万里桥西/上曰夷星桥亦曰笮桥笮疾各反)进至成都汉
主势降诏以为归义侯
 温军至青衣(汉县后汉改阳嘉故城在今四川雅州/府雅安县县有青衣水亦曰平羌江出)
 (县之濛山至嘉定/府乐山县入江)汉大发兵趋合水(青衣水入江之/处水经注江水)
 (东南遇武阳县青衣水沫/水从西南来合注之即此)以拒之汉诸将从江北向
 犍为(注见/前)温军自江南出彭模(军中议者欲分为两/军异道俱进以分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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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之势袁乔曰今悬军深入当合势力以取一战之/捷万一偏败大事去矣不如全军而进斋三日粮以)
 (示无还心胜可必也温然之注彭模/即彭亡山后汉岑彭被刺处 见前)乃留参军孙盛
 将羸兵守辎重温自将步卒直指成都进遇汉将李
 权三战三捷汉兵走散温军于成都之十里陌势悉
 众出战于笮桥温前锋不利矢及温马首众惧欲退
 鼓吏误鸣进鼓袁乔拔剑督士卒力战遂大破之温
 乘胜长驱至成都纵火烧其城门汉人惶惧无复斗
 志势舆榇面縳诣军门温送势于建康引汉司空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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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之等以为参佐举贤旌善蜀人悦之留成都三十
 日振旅还江陵诏封势归义侯(后蜀自李特据成都/至势亡凡六主合四)
 (十六/年)
夏四月赵攻凉州张重华遣谢艾将兵击破之
 先是赵遣王擢麻秋攻凉为凉将谢艾所破至是复
 遣麻秋攻枹罕帅众八万围堑数重云梯地突百道
 皆进城中禦之秋众死伤数万退保大夏(汉县唐废/故城在今)
 (甘肃兰州/府河州)张重华遣谢艾帅步骑三万进军临河(艾/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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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轺车戴白幍鸣鼓而行秋望见怒曰艾年少书生冠/服如此轻我也命黑稍龙骧三千人驰击之艾左右)
 (大懮艾踞胡床指麾处分赵/人以为有伏兵惧不敢进)别将张瑁自间道引兵
 截赵军后赵军退艾乘势进击大破之赵王虎复遣
 孙伏都帅步骑二万会秋军长驱济河艾又破之虎
 叹曰吾以偏师定九州今九州之力困于枹罕彼有
 人焉未可图也
赵筑华林园(在临漳县西本/魏所筑复广之)
 赵王虎据十州之地聚敛财物不可胜记犹以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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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悉发前代陵墓取其金宝沙门吴进言于虎以赵
 运将衰晋当复兴宜苦役晋人以厌其气虎遂发近
 郡男女十六万人车十万乘运土筑华林园及长墙
 于邺北然烛夜作暴风大雨死者数万人(郡国前后/献苍麟十)
 (六白鹿七虎命司虞调之以驾芝盖命太子宣祈福/于山川因行游猎宣乘大辂羽葆华盖建天子旌旗)
 (戎卒十八万出自金明门虎升凌霄观望之笑曰我/家父子如此自非天崩地陷当复何愁但抱子弄孙)
 (曰为/乐耳)
冬十月杨初遣使称藩诏以为雍州刺史仇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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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杨难敌降刘曜曜封为武都王已降于成旋复叛
 成难敌卒子毅嗣遣使来称藩族兄初袭杀之附于
 赵(石虎/)至是初复通使诏以为征南将军雍州刺史仇
 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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