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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六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御批歴代通鑑輯覽卷二十六
後漢
公元188年
孝靈皇帝(戊辰)中平五年春二月星孛紫宫(注見前)
劉焉(字君郎江夏竟陵魯恭王之後)為益州劉虞(字伯安東海郯東海恭王之後)為幽州
 太常劉焉見王多故建議以為四方兵宼刺史威輕且用非其人改置牧伯選清名重臣以居其任朝廷遂從議選列卿尚書牧牧各以本秩居任州任之自此始(嘗為幽州刺史民夷懷其恩信故用之入蜀㑹賊殺刺史卻儉從事賈龍等破走選吏徙泊綿竹務行寛惠收人心)
夏六月大水(凡郡國七)
冀州刺史王芬自殺
 陳蕃子逸(逸徙比景以赦還)與襄楷于刺史王坐楷曰天文不利宦者黄門常侍真族滅矣逸喜曰若然者驅除上書黒山攻刦郡縣欲以起兵時帝北巡河間舊宅等謀以兵誅常侍廢帝而立合肥侯(紀傅無系)以告曹操拒之(曰夫廢立事天下之至不祥古人有權成敗輕重而行之者伊霍是也然皆懐至忠之誠據宰輔之執因秉政重同衆人之欲故能計從事立今諸君徒見往昔之易未覩當今之難欲望必克不亦危乎)會北方夜半赤氣東西竟天太史北方隂謀不宜北行帝乃止敕罷兵俄而徴之自殺
秋八月西園校尉
 以小黄門蹇(姓也左傳秦大夫蹇叔)碩為上軍校尉袁紹鮑鴻曹操趙融馮芳夏牟淳于瓊等七校尉皆統于碩帝自黄巾之起留心戎事碩壯健有武略親任之雖大將軍領屬
冬十月青徐黄巾復起
 先是黄巾餘賊郭太等宼太原河東至是青徐復起攻掠郡縣
講武平樂觀(在洛陽縣東北今曰平樂保)
公元59年
 望氣者京師當有大兵兩宫流血帝欲厭之乃發四方講武平樂觀起大壇建華蓋帝躬擐甲介馬稱無上將軍行陳三匝而還(帝問討虜校尉蓋勲曰吾講武如是何如對曰臣聞先王耀徳觀兵今宼在逺而設近陳不足昭□毅祗黷武耳帝曰善恨見君晚羣臣初無是言也時與袁紹共典禁兵因謂曰上甚聰明但蔽于左右耳遂與紹謀共誅嬖佞蹇碩懼出京兆尹己巳)六年春二月將軍皇甫嵩凉州賊王國大破之
公元60年
 王國陳倉詔復拜左將軍前將軍董卓各率二萬人擊之欲速赴陳倉不聴(曰速救則城全不救則城滅不然百戰百勝不如不戰而屈人之兵陳倉雖小城守固講王國强攻陳倉不下其衆必疲疲而擊之全勝之道也)國攻陳倉八十餘日不㧞疲敝解去進兵擊之以為不可不聴(兵法窮冦勿猶迫歸衆勿追困獸闕况大衆不然前吾不擊避其鋭也今而擊之待其衰也所擊疲師非歸衆也國衆且走莫有鬬志以整擊亂非窮宼也)遂獨進使為後拒連戰大破之國走而死大慚由是有隙(明年以兵委不從兄子酈在軍勸不聴書奏其事帝讓憎怨)
公元59年
三月劉虞漁陽張純斬之餘衆降㪚
 初漁陽張純(故中山相)與同張舉(故太太守)反(車騎將軍張温烏桓突騎凉州請將之不許不得將㑹烏桓多叛還遂與烏桓大人邱力居連盟薊中)殺校尉太守衆至十餘萬舉自稱天子彌天將軍移書州郡告天子避位公卿奉迎(事在四年)鈔掠青徐幽冀四州詔遣騎都尉公孫瓚(字伯珪遼西令支人)討之進戰等太敗棄妻子踰塞走(深入無繼反為賊所圍二百餘日乃還賊亦饑困逺逅事在五年)至是劉虞到部遣使鮮卑中告以利害責使送王政首送皆降散帝遺使者即拜太尉(既平乃罷諸屯兵但留公孫瓚萬人右北平志欲掃滅烏桓欲以恩信括降由是有隙右北平後漢郡治土垠故城在令直𨽻遵化州豐縣)
夏四月丙子朔日食帝崩(年三十四)子辯即位皇后皇太后太后臨朝封弟恊為渤海王(恊先封渤海後徙陳留范書靈帝紀及通鑑皆同綱目于此即書陳留依通鑑仍書渤海而以徙封附註于目)
 初帝數失皇子后生辯養于道人子助家號曰史侯王美人生恊董太后自養之號曰董侯羣臣請立太子帝以辯輕佻無威欲立猶豫未决疾篤屬恊于蹇碩(素忌何進説帝遣西擊韓遂帝從之知其謀奏遣袁紹收兵徐兖既還而西以稽行期)丙辰帝崩在内欲先誅何進而立使人進往司馬潘隱迎而白之驚馳歸營引兵入屯百郡邸(天下郡國百餘皆置邸京師郡邸百郡縂為一邸也)稱疾不入即位(年十四)太后臨朝封協渤海王(年九嵗秋七月封陳留王)
袁隗太傅大將軍録尚書宦者蹇碩誅之
 忿蹇碩圖已袁紹勸進悉誅諸宦官以袁氏累世貴寵而紹從弟術皆為豪傑所歸信用之復博徴智謀之士何顒(見前)荀攸(字公達從孫)鄭㤗(字公業河南開封人)等二十餘人與同腹心自安趙忠等謀誅中常侍勝進同郡人以告使黄門令誅之因悉領其屯兵
孝仁皇后河間驃騎將軍董重(后兄之子)自殺暴崩
 董重何進權勢相害中官為助董太后每欲參預政事何太后禁塞之董后忿詈曰汝今輈張(猶彊梁也)怙汝兄邪吾敕驃騎何進頭如反手何太后三公共奏故事藩后不得京師請遷宫本國舉兵驃騎自殺后憂暴崩民間繇是不附何氏
葬文陵(在洛陽縣西北)
 何進蹇碩之謀不陪喪又不送山陵(賀善贊曰靈帝宦豎忠賢多變異且作罼圭列肆不知社稷之將虞人有恒言曰桓靈又甚于桓也)
大水
秋七月大將軍進召董卓將兵詣京師太后詔罷諸宦官八月宦官張讓入宫殺進刼太后帝出至河上司𨽻校尉袁紹宦者悉誅之帝還宫以
司空
 袁紹何進悉誅宦官(曰前竇武欲誅内寵而反為所害者但坐言語漏泄五營兵士畏服中人而竇氏反㒳之自取禍滅今將軍兄弟並領勁兵將吏皆英後樂盡力命此天贊之時不可失也)白太后請盡罷中常侍以下三署郎補其處太后中官統領禁省家故事也且先帝棄天下奈何楚楚(悽愴苦楚之意)與士人對事進難太后意且欲誅其放縱者事又不决(太后舞陽君及車騎將軍苗受宦官賂遺為其障蔽新貴敬畏中宦外慕大名而内不能斷)等又為畫䇿召四方猛將使引兵京城以脅太后然之(主簿陳琳諫曰諺稱掩目捕雀㣲物不可欺以得志况國之大事可以詐立乎今將軍皇威兵要但速發雷霆行權立斷則天順之而反委釋利器更徵外助大兵聚㑹強者為椎所謂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為亂階耳不聽曹操聞而笑曰宦者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當假之權寵使至于此既治其罪當誅元惡獄吏足矣何必紛紛外兵乎欲盡誅之事必宣露吾見其敗也陳琳孔璋廣陵人)時董卓駐兵河東召之使將兵京師(鄭㤗盧植皆諫不從棄官去謂荀攸何公未易輔也)又使騎都尉鮑信(字允誠㤗山陽平人宣之後)募兵㤗山幷召東郡太守橋瑁(字元尉元族子)屯成臯使武猛都尉丁原(字建陽幷州刺史)將數千人河内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誅宦官為言聞召即時就道上書請收譲等以清姦穢太后不從澠池更孤疑遣使宣詔止之袁紹變計因脅之曰事乆變生復為竇氏矣于是司隸校尉王允河南尹使馳驛上奏進兵平樂觀太后乃恐悉罷中常侍小黄門使還里舍皆詣謝罪唯所措置勸進便于此决之謀頗泄張譲懇其子婦言于后母舞陽君(子婦大后之妹也子婦叩頭老臣得罪當與新婦俱歸私門願復一入直得暫奉太后顔色然後退就溝壑不恨子婦舞陽君言之)入白太后太后詔諸常侍復入八月進入長樂宫太后盡誅常侍張讓段珪相謂大將軍稱疾臨喪送葬今欲入省此意何為使潛聽具聞其語乃率其黨數十人持兵省户下伺出斬之即為詔以樊陵司隸許相河南尹尚書得詔板疑之請大將軍共出議中黄門頭擲與曰何進謀反伏誅部曲吳匡虎賁中郎將袁術引兵南宮青瑣門(門刻為連瑣文而青塗也)等將后少帝陳留王省内官屬從複道走北宫(尚書盧植執戈閣道下仰段珪懼乃釋太后太后投閣得免)袁紹矯詔樊陵許相斬之引兵闕下捕得趙忠等斬之(吳匡等怨何苗不與同心又疑其與宦官通謀乃令軍中曰殺大將軍者即車騎吏士能為報讎乎皆流涕曰願致死攻殺)遂閉北宫勒兵捕諸宦者少長皆殺之凡二千餘人或有無鬚而誤死者進攻省内困廹遂將陳留王數十人出穀門(正北門)夜走小平津六璽自随公卿無從者唯盧植河南中部閔貢夜至河上厲聲責讓等因手劍斬數人惶怖叩頭辭曰臣等死陛下自愛遂投河而死陳留王夜逐螢光南行至雒舍(地名北邙之北)止明旦(一馬陳留王共乘一馬自雒舍而南)公卿稍有至者董卓亦到因與公卿奉迎北芒(即北卬山在洛陽縣北接偃師鞏孟津三縣界)阪下語語不可了乃更與陳留王語問禍亂之由王答自初至終無所遺失大喜以為賢遂有廢立是日還宫失傅國璽(鮑信募兵適至說董卓將有異志今不卑圖必為所制及其新至疲勞襲之可禽也不敢發信引兵)初入步騎不過三千俄而及弟部曲皆歸之陰使丁原部曲呂布(字奉先五原人)殺而並其衆于是大盛乃諷朝廷乆雨䇿免司空劉弘而代之(蔡邕亡命江海積十二年聞其名而避之稱疾不就怒詈曰我能族人懼而應命到署祭酒甚見敬重三日之間周歴三臺遷為侍中)
九月袁紹出奔冀州廢帝弘農王陳留王協即位(是為獻帝)遂弑太后何氏
 天下之主宜得賢明毎念靈帝令人憤毒董侯似可今欲立之能勝史侯為當且爾(猶言且如此)劉氏種不足復遺(意欲廢漢自立)曰漢有天下四百餘年恩澤深渥兆民戴之今上富于春秋未有不善宣于天下公欲廢嫡立庶恐衆不從公議按劒豎子敢然爾謂董卓刀為不利勃然天下健者豈惟公引佩刀横揖徑出逃冀州大㑹百寮奮首而言欲更立陳留王惶恐莫敢盧植獨曰太甲不明昌邑多罪故有廢立之事今上無失徳非前事之比也大怒逃隠上谷以議示袁隗報如議遂脅后䇿少帝弘農王陳留王協(璽綬扶下殿北面稱臣太后鯁涕羣臣含悲莫敢言但鯁涕胡三省注言不敢出聲鯁咽流涕也)又議太后踧(與蹙通謂促迫也)迫永樂宫至憂死逆婦姑禮乃遷永安宫酖殺之(后既殺公卿不敢布服㑹葬素衣而已諡靈思合葬文陵)
自為太尉前將軍
 加節傅斧鉞虎賁更封郿(漢縣今屬陜西鳳翔府)侯
遣使弔祭陳蕃竇武及諸黨人復其爵位
 卓與三公上書追理及諸黨人悉復爵位遣使弔祠擢用子孫
六月雨至于是
冬十一月自為相國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劒履上殿十二月處士申屠蟠不至黄琬(字子琰瓊之孫)為太尉楊彪司徒荀爽司空
 初尚書周毖(字仲逺武威人)城門校尉伍瓊(字徳瑜汝南人)說董卓桓靈之政擢用天下名士以收衆望從之于是荀爽申屠蟠等皆畏卓之無敢不至(就拜平原相行宛陵光祿勲視事三日進拜司空自徵至三公凡九十五日)獨得徴書人勸之行笑而不答竟以夀終(又以韓馥冀州劉岱孔伷為兖豫刺史張邈張咨陳留南陽太守韓馥文節潁川孔伷公緒陳留人張咨潁人劉岱張邈見前)
袁紹渤海太守
 卓購求袁紹周毖伍瓊隂為說卓曰恐懼出犇非有他志急購勢必為變袁氏樹恩四世門生故吏天下收豪傑以聚徒衆則山東非公之有也不如赦之拜一郡守喜于免罪無患矣卓乃拜渤海太守從弟為後將軍曹操驍騎校尉術犇南陽變易姓名間行東歸陳留家財合兵五千人是時豪傑多欲起兵討卓袁紹渤海韓馥遣數部從事守不得動摇東郡太守橋瑁詐作三公移書州郡陳卓罪惡徴兵赴難移問從事曰今當助袁氏邪助董氏邪治中從事子惠(中山人)曰興兵為國何謂袁董慙色作書聴其起兵
公元190年
孝獻皇帝(庚午)初平元年春正月闗東州郡起兵袁紹盟主
 時袁紹渤海起兵從弟將軍冀州韓馥豫州刺史孔伷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之弟)河内太守王匡(字公節泰山人)山陽太守袁遺(字伯業從弟)東郡太守橋瑁濟北鮑信同時俱起衆各數萬以討為名王匡河内韓馥留鄴給軍袁術魯陽(後漢縣今曰魯山河南汝州)餘軍咸屯酸棗(注見前)約盟(先是張超張洪功曹倡義超然其言與西見張邈劉岱孔伷約謀定議于是諸牧大㑹酸棗設壇㙏將盟更相推讓攝衣升壇㰱血而盟辭氣慷慨聞其言者無不激揚臧洪子源射陽人)推盟主自號車騎將軍領司𨽻校尉曹操奮武將軍(時諸牧守多歸心袁紹鮑信獨謂曰君略不世出殆天之所啓乎)
弘農王
 東方兵起懼乃酖殺王(葬故中常侍趙忠成壙諡曰懷)
奏免太尉司徒彪以王允司徒城門校尉伍瓊尚書周毖
 大發兵以討山東尚書鄭㤗諫阻之(衆多横議曰夫政在徳不在衆也不悦曰如卿此言兵無用懼乃詭辭更對曰非謂無用山東不足大兵耳明公出西州為國閑習軍事袁本初公卿子生處京師張孟卓東平長者坐不闚堂孔公緒清談髙論嘘枯吹生並無軍旅之才臨鋒决敵非公之儔也乃悦)既而又以山東兵盛欲遷都以避之(朱儁太僕以為已副國家西遷必孤天下之望以成山東之釁固辭而止)乃大㑹公卿莫敢言者司徒楊彪闗中殘破都雒已乆今無故捐宗廟園陵百姓驚動必有糜沸之亂天下動之易安之甚難惟明公慮焉作色公欲國計太尉黄琬曰此國之大事楊公之言得無可思不答以災異奏免等以王允司徒伍瓊周毖固諫遷都大恕曰初入朝二君用善士故相從諸君到官舉兵相圖二君何用相負遂收斬之(時蓋勲京兆尹皇甫嵩左將軍將兵扶風素怨西遷城門校尉欲因殺之將行長史衍説冦掠京邑廢立從意今徵將軍大則為禍小則困辱今及雒陽天子來西將軍之衆迎接至尊奉令討逆袁氏逼其東將軍廹其西此成禽不從就徵衆弱不能獨立亦還京師以為越騎校尉)
三月遷都長安燒雒陽宮廟發諸帝陵車駕西遷
 初專政見雒中貴第室相望金帛財産家家充積縱放兵士突其廬舍剽虜資物妻略婦女人皆不保朝夕至是收諸富室罪惡誅之沒入財物死者不可勝計驅徙其餘民數百萬口于長安步驅蹙更相蹈藉積尸盈路自留罼圭苑中悉燒宫廟官府居家二百里内無復雞犬又使吕布發諸帝陵及公卿冢墓收其珍寳三月車駕長安(居京兆府舍後乃稍箿宫室而居之)董卓未至朝政大小皆委之王
 允允外相彌縫内謀王室天子及朝中皆倚允允屈意雅信
太傅袁隗滅其家
 袁紹之故殺太傅袁隗太僕袁基及其家尺口(謂嬰孩也)以上五十餘人
沙太守孫堅舉兵將軍袁術南陽豫州刺史
 初為長沙太守討賊區星平之烏程(漢縣今為浙江湖州府治)侯及聞州郡兵起亦以長沙舉兵襲殺荆州刺史王叡(叡先討賊武人之無禮及荆州勒兵窮廹刮金飲之而死)比至南陽衆已數萬南陽太守張咨不給軍糧收斬之前魯陽袁術合兵得據南陽行破虜將軍豫州刺史(長史督促軍糧設祖城東門外官屬共㑹董卓步騎數萬猝至方行談笑整頓部曲無得妄動後騎漸盛徐罷坐導引入城乃曰向所以下即起者恐兵相蹈藉諸君不得入耳兵見其整不敢而還)
劉表荆州刺史
 是時江南宗賊(章懐宗黨共為賊)甚盛袁術屯據魯陽餘冦縱横(呉人蘇代貝羽阻兵長沙為亂)道路梗塞單馬宜城(注見前)請南郡名士蒯良(字子柔中廬人)蒯越(弔字異度)與共謀畫(□各擁衆不附袁術困之禍必至矣吾欲徴兵不能集其䇿安出曰衆不附者仁不足也附而不治者義不足苟仁義之道行百姓之如水之就下何患徴兵不集袁術驕而無謀賊帥多貪為下所患使人示之以利必以衆來使君誅其無道撫而用之一州之人襁負而至矣兵集毅附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荆州八郡可傅檄而定公路雖至無能為也曰善八郡荆州刺史部統南陽南郡江夏章陵江南零陵桂陽長沙武陵八郡)乃使賊帥至者十五人皆斬之而取其衆遂徙治襄陽(荆州刺史本治武陵郡漢夀襄陽縣漢屬南郡襄陽府治)鎮撫郡縣江南悉平
曹操與卓兵戰滎陽不克還屯河内
 董卓雒陽袁紹諸軍皆畏其彊莫敢先進曹操舉義兵以誅暴大衆已合諸君何疑向使董卓王室舊京東向以臨天下雖以無道行之猶足為患焚燒宫室刼遷天子海内震動不知所歸天亡之時也一戰天下定矣遂引兵西将成臯(張邈遣將分兵随之)至滎陽汴水(注見前汴渠)遇徐榮(元莬人)與戰操兵敗為流矢所中(所乘馬被創從弟洪以馬與天下可無洪不可君遂歩從)夜遁將兵力戰盡日酸棗未易攻也亦引還酸棗諸軍十餘萬日置酒高㑹不圖進取責譲因為謀畫(諸君能聴計使渤海引河内之衆臨孟津酸棗諸將守成臯敖倉轘轅大谷全制其險使袁將軍南陽衆軍丹析入武闗以震三輔高壘深壁勿與戰益為疑兵天下形勢以順誅逆可立定矣今遲疑不進失天下望竊為諸君恥之内丹後漢丹水縣故城在今南陽府鄉縣析後漢縣故域亦在内鄉)不能募兵掦州得千餘人還屯河内頃之酸棗諸軍食盡衆散劉岱遂殺橋瑁(時青州刺史焦和亦起兵濟河黃巾已入其境青州財富兵盛和每望冦奔北賞罰淆亂州遂蕭條未幾和病卒袁紹使臧洪青州以撫之)
司空荀爽
 見卓忍暴滋甚必危社稷其所舉辟皆取才略之士將共圖之㑹病卒(王允何顒等為内謀既卒他事為卓所繫憂憤而死從孫攸及鄭㤗共謀刺卓事洩東犇袁術攸被執及卓誅乃免)
卓壞五銖錢更鑄小錢
 悉取雒陽長安銅人(秦始皇所鑄)鐘虡飛亷(漢武帝飛亷音義飛亷神禽名)銅馬(東京置在金馬門馬援亦進銅馬)之屬以鑄之由是賤物貴穀至數萬錢
孝和以下廟號
 左中郎將蔡邕議和順桓四帝無功不宜稱宗(和帝穆宗帝號恭宗帝號敬宗帝號威宗)請皆省去從之
公孫度(字开濟遼東襄平人徙元莬)為遼東太守
公元59年
 初為冀州刺史謠言中郎將徐榮同郡薦為遼東太守到官法誅滅郡中名豪大姓百餘家郡中震慄東伐句驪西撃烏桓所親(魯展禽食采柳下其後以為氏)毅陽儀等曰漢祚將絶當與諸卿圖王于是遼東遼西中遼郡(安帝遼東遼西二郡地為遼東屬國復分之也)各置太守越海收東萊諸縣營州(舜分青州營州遼東青州地以為名)刺史自立遼東侯平州(取郡治襄平名地在今秦天府遼陽州)牧(立漢二祖承制郊祀天地藉田乘鸞設旄羽騎辛未)二年春正月闗東諸將奉大司馬劉虞為帝不受
 先是大司馬已加太傅道路壅塞信命竟不得通(虞在幽州務存寛政勸督農桑上谷胡市利通鹽鐵之饒民悦年登榖石三十青徐士庶避難者百萬餘口收視温恤皆為安立生業忘其遷徙焉)至是關東諸將議以朝廷幼冲逼于董卓關塞逺隔不知存否宗室賢儁共立為主(曹操吾等舉兵逺近響應者以義動故也今幼主微弱制于姦臣非有昌邑亡國之釁而一旦改易天下其孰安之諸君北面我自西向書告袁術隂有不臣之心不利國家長君外託公議以拒之)韓馥袁紹等乃遣故樂浪太守張岐齎議上虞尊號厲聲叱之曰今天下崩亂主䝉塵受重恩未能清雪國諸君各據州郡宜共戮力王室而反造逆謀以相垢汚等又請尚書承制封拜不聴欲犇匈奴自絶乃止
公元55年
二月自為太師
公元83年
 位在諸侯王上(以弟旻為左將軍子璜中軍校尉典兵宗族内外並列朝廷侍妾懐抱中子封侯弄以金紫築塢于郿髙厚七丈積榖為三十年儲自云事成雄據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畢老董卓塢在今鳳翔郿縣北)僭擬車服(乗青金華車瓜畫兩轓時號曰竿摩車言其逼天子也)召呼三臺尚書以下詣府啟事(公卿拜謁車下不為皇甫嵩時為御史中丞卓見抵手謂曰義真怖未乎明公徳輔朝廷大慶方至何怖之有若滛刑以逞將天下皆懼豈獨乎)
孫堅進兵西走雒陽修塞諸陵而還
 孫堅進屯陽人(先為徐榮所敗收㪚卒復進陽人聚名注見前)步騎迎戰擊破之衆其都督(或謂袁術若得維不可復制此謂除狼而得虎疑之不運軍夜騎所以出身不顧者上為國討賊下慰將軍家門私讎將軍浸潤之言還相嫌疑何也踧踖即為調發)遣説欲與和親逆天無道不夷三族縣示四海則吾死不瞑目豈將與乃和親遂進太谷(注見前)自出戰敗走郤屯澠池進至雒陽掃除宗廟以太牢得傳國璽甄官井中(韋昭吳書張讓之亂刼天子河上掌璽者以璽投井中及軍城甄官署有井每旦有五色氣井中出使人浚井得玉璽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夀永昌一角缺)分兵長史劉艾曰關東軍數矣皆畏孤無能為也孫堅小戇(都絳反愚也)頗能用人當語諸將使知忌之乃使諸將分屯諸縣(董越屯澠地段煨華隂牛輔安邑以禦山東牛氏宋司冦牛父之後以為卓之壻也)而自引長安孫堅修塞諸陵引軍魯陽
公元55年
夏六月地震
袁紹冀州韓馥自領州事
 韓馥豪傑多附袁紹忌之隂節其糧欲使離散客逢(蒲江反)紀(字元南陽人)謂將軍舉大事而仰人資給不據一州無以自全韓馥庸才宻要公孫瓚使取冀州駭懼因遣辨士為陳禍福廹于倉猝必有遜讓然之以書與引兵至冀與戰不利乃使其外髙幹(字元陳留圉人)及所親荀諶(字友若叔之孫)等說冀州(諶謂公孫瓚乘勝南来其鋒下可當車騎引軍東向意亦未可量竊為將軍危之懼曰為之奈何諶曰夫冀州天下重資也若兩雄並力兵交城下危亡可立而侍然袁氏將軍之舊且為同盟為今之計不若冀州以釀袁氏彼必厚徳將軍不能與之爭矣是將軍讓賢之名而身安于秦山也)恇怯因然其計(長史耿武等諫曰袁紹孤客窮軍仰我鼻息譬如嬰兒股掌之上絶其哺乳立可餓殺奈何欲以州與之曰吾袁氏故吏且才不如本初度徳而讓古人所貴諸君又向病馬)乃避位遂領冀州承制奮威將軍無所將御亦無官屬(從事沮授將軍冀州之衆收英雄之才迎大駕西京復宗雒邑以此號令天下誅討未服其功不難喜即表授為奮武將軍使監䕶諸將田豐審配並以正直不得志韓馥别駕配為治中許攸逢紀皆為謀主沮側余反氏出黄帝史臣沮誦之後廣平人由字元皓鉅虎人審配正南魏郡許攸子逺南陽人治别駕漢于定國條州大小奏置秩六百石見文獻通考)後去往依張邈㑹紹使至與邈耳語謂圗已遂自殺
袁紹曹操東郡太守
 鮑信曹操袁紹盟主因權専利將自生亂是復有一卓也抑之則力不能且可大河之南以
待其變善之㑹黒山賊十餘萬衆東郡引兵
 擊破袁紹因表東郡太守荀叔之孫彧少有才名何顒見而異之曰王佐才也及天下亂彧率宗族北依同郡韓馥(彧以潁川四戰之地父老宜亟避之鄉人懐土不能去㑹韓馥遣騎来迎彧遂獨率其族以往)比至冀州袁紹已奪
以上賓之禮彧度終不能定大業曹操有雄
 略遂去與語大恱曰吾子房以為武司馬(明年董卓將李傕等掠潁川彧鄉人留者多為所殺)
卓以張楊(字穉叔雲中人)為河内太守
 初何進張楊募兵并州會進敗上黨有衆數千人遂歸袁紹河内與南單于漳水(注見前)及是南單于以叛袁紹引軍黎陽(後漢故城在今河南衛輝府濬縣)卓因以楊河内
秋九月蚩尤旗(類彗而後曲象旗熒感之精也)見于角亢(蒼龍之星)
冬十月卓殺衛尉張温
 太史望氣言當有大臣戮死者卓故與張温有隙(卓討邊章無功孫堅殺之不能從而卓猶懷恨事已具前)使人誣告笞殺于市以應之(卓忍于誅殺諸將言語蹉跌便戮于前稍誅闗中舊族陷以叛逆寃死千數人不聊生道路以目)
公孫瓚袁紹劉備平原相(胡三省劉先主事始此)
 涿郡劉備(字元徳)中山王勝之後也少孤貧與母以販履為業(身長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顧自見其耳)有大志語言好交結諸豪俠嘗與公孫瓚師事同郡盧植因往依(初以討黄巾功除安喜尉督郵到縣求謁不通直入督郵杖二百以綬繫其頸棄官已去後復以功除髙唐為賊所破遂奔)是時闗東州郡相兼并以自彊大袁術袁紹相離貳(孫堅董卓未返周昻豫州刺史使襲嘆曰同舉兵將社稷逆賊垂破而各若此吾當誰與戮力引兵走之)公孫瓚連破黄巾威震河北(青徐黄巾三十萬衆入渤海逆擊東光南大破之賊乘車重走渡河因其半濟薄之賊後大死者萬生七萬餘人威名大震)與相結而怒(劉虞子和侍中帝思東歸使和偽逃出武闗將兵來迎和至南陽袁術留之使以書與得書遣騎詣和止之不聴聞而怨己亦使其弟越以騎詣隂教執和奪其兵術從之因即遣越助孫堅周昻越為流失所中死怒曰余弟死禍由于)遂出軍屯磐河(即鈎磐河禹貢九河之一今山東濟南府陵縣東有磐河店)數罪惡進兵攻之冀州諸城多畔從使劉備與田楷徇青州數有戰功以為平原少與河東闗羽(字雲長□字長生解人)涿郡張飛(字益徳涿人)相友善至是以為别司馬分統部曲(二人寢則同牀思苦兄弟而稒人廣坐侍立終日周旋不避艱險)常山趙雲(字子龍真定人)本部兵屬(曰聞貴州人皆願袁氏君何獨迷而能反乎天下訕訩未知孰是民有□懸之厄鄙州論議仁政所在不為袁公私明將軍也)見而竒之深加接納遂從至平原騎兵
河南尹朱儁移書州郡徴兵
公元56年
 初董卓入闗雒陽潛與山東諸將通謀東屯中牟移書州郡請師討徐州刺史陶謙(字恭祖丹陽人)上車騎將軍精兵三千助之餘州郡亦有所給(明年遣其將李傕郭汜將兵逆戰所破自知不敵不復前)
劉焉使張魯(字公棋沛國豐人)殺漢中太守斜谷(在今陜西漢中府褒城縣南口曰褒北口曰斜)
 祖父陵客蜀世奉五斗米道(初靈帝時巴郡張修妖術療病其法略與張角同令病家五斗米五斗米師聚衆宼掠郡縣時人謂之米□後被誅遂亡因其法而増餙之劉考范書靈帝紀中二年巴郡張修章懷注引艾典略為陳夀三國志張魯世奉五斗米□裝松之補注亦引載典略而較章懷為尤詳令依裴注附修事于此)劉焉益州隂圖異計母以鬼道少容往來焉乃以魯為督司馬將兵掩殺漢中太守斷絶斜谷閣(即連雲棧閣)殺害漢使上書託言米賊道不得復通因誅殺中豪彊及太守校尉乘輿車千餘乘時子璋從帝在長安帝使喻不遣
管寧(字幼安)邴原(字根矩皆朱虚人)王烈(字彦方平原人)適遼東
公元55年
 公孫度威行海外中國人避亂者多歸之管寧邴原王烈皆往依馬(少時華歆為友嘗共鋤菜見地有金揮鋤不顧提而擲之人以是知其優劣邴原游學八九年師友一時名士臨别不飲酒㑹米肉送之本能飲酒但以荒思廢業故斷之耳今當逺别可一飲于是共飲終日不醉華歆子魚髙唐人)俱以操尚虚館以候之既見乃廬于山谷避難者漸来從旬月成邑每見語唯經典不及世事還山専講詩書俎豆學者無見也由是安其賢民化其徳原性剛直清議格物下心不安謂曰潛龍以不成徳言非其時招禍之道也宻遣西還不復器業過人名聞在原寧之右(善于教誘鄉里盜牛者主得之請罪刑戮自甘不使王彦方知也聞而使人謝之遺布一端或問其故曰盜懼吾聞其過是有恥惡之心既知恥惡則善心生故與布以勸為善也後有老父遺劍于路行道一人見而守之至暮老父還尋得劍怪之以告使推求乃先盜牛者也諸有爭訟曲直將質之于烈或至聞途而返或望廬而還相推以直不敢使)欲以長史辭之為商賈以自穢乃免(建安中曹操司空掾從征吳卒又屢徵遼東不遣遂卒于海表壬申)三年春正月袁術使孫堅劉表射殺之(范書陳志孫堅戰歿俱在初平三年通鑑張璠紀載二年吳録英雄記所載互有不同今仍依范陳正史)
 初袁術南陽户口數百萬而奢淫肆欲徴斂無度百姓苦之稍稍離散既與袁紹有隙(豪傑多附怒曰羣豎不吾從而吾家奴乎又與公孫瓚書曰非袁氏子紹聞大怒司空孽子出後伯父成故云然)各立黨援相圖公孫瓚而紹劉表使孫堅遣其將黄祖逆戰擊破之遂圍襄陽夜遣黄祖潛出發兵逆與戰敗走乗勝夜追步兵射堅殺之(舉孝㢘桓階義而許之還葬曲阿桓階伯緒長沙臨湘曲阿漢縣唐改曰丹陽今屬江南鎮江府)
袁紹公孫瓚于界橋(在今直𨽻廣平府威縣北水經注曰界城橋寰宇記袁公橋)大敗
 袁紹自出公孫瓚戰于界橋南二十里兵三萬其鋒甚銳遣其將麴義(漢尚書今鞠譚子閟避難西平改姓麴氏韓馥叛降)領精兵八百先登彊弩千張夾承之輕其兵少縱騎衝之義兵楯下不動未至數十步一時同發讙呼動地大敗軍斬其將嚴綱追至營拔其牙門(牙旗名軍出建立牙竿于門即周禮軍旅㑹同旗門是也)餘衆皆走還薊
公元56年
夏四月司徒王允使中郎將吕布董卓録尚書事以奮威將軍
 司徒王允與司𨽻校尉黄琬僕射士孫瑞(士孫氏以爵系為氏瑞字君䇿扶風人)密謀中郎將吕布便弓馬膂力過人愛信之誓為父子(自知凶恣恐人圍已行止常以自衛)然剛褊小失卓㧞手㦸拳㨗得免又常使守中布與侍婢私通恐事覺益不自安王允善待允言因以誅卓之謀告之使為内應曰如父子曰君自姓吕本非骨肉擲㦸之時豈有父子情耶遂許四月有疾新愈大㑹未央殿朝服乘車陳兵夾道屯衛周匝吕布扞衞前後王允使士孫瑞書詔以授布令勇士十餘人偽著衛士服守北掖入以㦸刺衷甲不入傷臂堕車大呼吕布何在曰有詔討賊應聲持矛刺趣兵斬之即出懐中詔版令吏士曰詔討耳餘皆不問吏士皆稱萬嵗(百姓歌舞於道賣衣市酒肉相宗族在郿皆為其羣下殺暴屍于市充肥守吏為大炷置臍中然之光明達曙如是積日塢中有金二三萬斤銀八九萬斤錦綺竒玩積如邱山)以王允録尚書吕布奮威將軍封温(注見前)侯共秉朝政(卓之死也蔡邕王允坐聞之驚歎叱之曰董卓□之大賊幾亡漢室君為王臣所宜同疾而懷其私遇反相傷痛豈不共為逆哉即收付廷尉邑謝曰身雖不忠黥首刖足繼成史太尉馬日磾伯喈曠世逸才多識漢事續成漢史一代大典之無失人望乎曰昔武帝不殺司馬遷使作謗書留于後世方今□祚中衰戎馬在郊不可佞臣執筆幼主左右無益聖徳復使吾黨䝉訕議曰磾退而告人王公無後善人之紀制作國之典也滅紀廢典其能久乎死獄馬日磾翁叔扶風人)
黄巾兖州刺史劉岱曹操入據之自稱刺史
 青州黄巾百萬衆入兖州任城(注見前)相轉東平劉岱欲撃之鮑信諫曰今百姓震恐士卒鬬志不可敵也觀賊衆羣輩隨軍輕重唯以鈔略為資不若士衆之力先為固守彼欲戰不得攻又不能勢必離散然後精銳要害擊之可破也不從戰果為所殺曹操部將陳宫(字公臺東郡人)謂曰州今無主而王命斷絶請說州中綱紀(謂諸從事)明府尋往牧之資之以收天下霸王之業也往說别駕治中鮑信以為然乃兖州刺史賊衆精悍操兵寡弱撫循激勵設賞乘間設竒晝夜㑹戰戰輒禽獲賊遂退走(鮑信戰死求其䘮不得乃刻如狀祭而哭焉)追至濟北(注見前)悉降之詔以金尚兖州刺史將之部逆撃袁術(得卒三十萬收其精銳青州兵)
六月李傕(北地人)郭汜(張掖人)等舉兵犯闕司徒王允吕布出闗
 初吕布王允盡殺董卓部曲此輩無罪不可欲以財物班賜公卿將校不從素以劒客負其功勞多自誇伐既失意望漸不相平允剛峻初懼故折節下殱滅自謂無復患難驕傲以是羣下不甚附之始與士孫瑞議赦部曲既而不果又議悉罷其軍百姓訛言盡誅凉州于是將校相恐動皆擁兵自守卓子牛輔左右所殺無所遣使長安求赦不許等益懼欲各解散校尉賈詡(字文和姑臧人)曰諸君若棄軍單行則一亭長能束君矣不如相率而西以攻長安董公報仇事濟奉國家以正天下若其不合未晩等然之乃率軍數千晨夜西行随道收兵比至長安已十餘萬與部曲樊稠李蒙合圍長安城城峻不可攻守八日吕布軍有叟兵(章懐注蜀兵也漢代謂蜀為叟)内反衆入城放兵擄掠布與不勝將數百騎駐馬青瑣門外招同去朝廷幼少恃我而已臨難苟免不忍努力闗東諸公勤以國家為念太常种拂(字頴伯之子)戰死扶帝上宣平門(長安城東北門名)避兵等于城門下伏叩頭董卓忠于陛下無故吕布所殺臣等為報仇非敢為逆也請事畢詣廷尉受罪門樓共表請王允出問太師何罪窮蹙下見等遂殺司隸黄琬徴左扶風王宏(字長文太原人)右馮翊宋翼(宏遣使以我二人在外故未危王今日就徵明日俱族闗東義兵鼎□欲誅董卓已死其黨羽易制耳若舉兵共討等與山東相應徴此轉禍為福不從不能獨立遂俱就)既至及宏皆殺之尸王允于市莫敢收者故吏平陵趙戩(京兆人)收而葬之始自專卓之士孫瑞歸功不侯故得免于難(自為車騎將軍將軍樊稠右將軍張濟鎮東將軍共秉朝政出屯弘農賈詡左馮翊欲侯之曰此救命之計何功之有固辭不受吕布武闗南陽袁術待之甚厚恣兵鈔略患之自安去從張楊河内購求急又逃歸袁紹既而復歸張楊張濟武獻祖厲人)
秋八月太傅馬日磾太僕趙岐和解闗東
 日磾洛陽别遣宣掦國命到郡百姓皆喜曰今日乃復見使者車騎袁紹曹操至皆自將兵數百里奉迎公孫瓚方爭冀州(遣兵龍湊所破又與所置青州刺史田楷連戰二年野無青草以其子譚為青州刺史楷與戰不勝龍凑地名平原界)深陳天子恩徳罷兵安人又與為言利害等各引兵去皆期會雒陽奉迎車駕篤疾經渉逾年期者不至(是冬劉表遣使貢獻以為荆州荆州完富説表身自將兵共獎王室乃詣老病遂留荆州建安中卒日磾袁術所留借其節視之因奪不還求去不遣嘔血而死)
曹操遣使上書
 毛玠(字孝光平邱人)為治中從事言于今天分崩乘輿播蕩公家無經歲之儲百姓安固之志難以持久夫兵義者勝守位以財宜奉天子以令不臣耕植以畜軍資如此覇王之業可成也納其言遣使張楊假塗西至長安董昭(字公仁定陶人)乃為作書與催汜等致殷勤催汜議留使黄門侍郎鍾繇(字元潁川人皓㑹孫)説曰方今英雄並起矯命專制曹兗州乃心王室而逆其忠欵非所副將來之望也傕汜從之
朱儁太僕
 陶謙與諸守相奏記朱儁太師移檄牧伯欲以同討李㴶等奉迎天子㑹李㴶用賈詡策徴儁入朝(軍吏皆憚入闗欲就等儁曰以君吕臣不俟駕且傕汜小豎樊稠庸兒執力相敵變難必作吾乘其聞大事可濟)儁乃辭謙議而就徴復為太僕等遂罷(癸酉)四年春正月甲寅朔日
袁術進兵封邱(漢縣今屬河南開封府)曹操撃破夀春(注見前)自領揚州
 劉表所廹進兵北向曹操破走歸逐所置揚州刺史陳瑀(先是揚州刺史陳温卒袁紹袁遺領掦州袁術撃破走死遂以下邳陳瑀為刺史至是九江瑀拒不納合軍瑀瑀走歸下邳九江後漢郡治隂陵故城在今江南鳳陽府定逺縣)據夀春領州事(李傕欲結為援以為左將軍)
華山崩裂
秋曹操擊陶謙走保郯
 先是陶謙遣使間行奉貢(治中王朗别駕趙昱曰求諸侯莫如勤今天子越西京遣使奉承王命從之人王朗景興東海趙昱字元琅邪)詔以為徐州至是曹操以其父嵩為别將所殺(嵩初避難琅邪迎之輜重百餘輛將利財寳襲殺嵩)乃引兵攻抜十餘城至彭城大戰敗走郯曹攻之不能克乃去掠旁邑所過皆屠之(初徐方殷盛榖實差豐京雒流民東出者多歸之及遇樵至凡殺男女數十萬口所過城邑雞犬亦盡墟落無復行人)
公元57年
冬十月地震(十二月復震)
星孛天市
大司馬劉虞公孫瓚不克見殺
 積不相能(遣使奉章暴掠之罪上虞禀糧不周互相非毁朝廷依違而已)别築小城于薊城南以居請㑹不應恐其終為亂乃率兵十萬討之兵無部伍愛民廬舎不聽焚燒軍士無傷餘人殺一伯珪而已攻圍不下簡募鋭士數百人因風縱火直衝突之餘衆大潰㑹詔遣使者段訓□封邑前與袁紹等謀稱尊號脅訓斬妻子于薊市恩厚得衆北州流舊(流他州人流幽州者舊舊著藉幽州者)莫不痛惜(初遣使長安而難其人衆咸曰右北平田疇年雖少有竒才盧乃備禮以為□而遣之疇間道長安致命此還已死疇謁墓哭泣而去北歸無終宗族及他附從數百人掃地而盟曰君仇不報不可以立于世遂入徐無中營深險平敞地而居躬耕養父百姓歸之數年間至五千餘家疇乃為約束班行衆衆皆便之至道不失北邊翕然服其威信烏桓鮮卑遣使饋遺疇□撫納不為宼化田疇子㤗右北平無終人徐無山在今直𨽻遵州西甲戌)興平元年春二月追尊王夫人靈懐皇后
劉備陶謙表備豫州刺史
 告急于田楷楷與劉備救之自有兵數千人謙益丹陽兵四千遂去楷歸表為豫州刺史屯小(即沛縣以屬沛郡故謂之小沛)曹操軍食亦盡引還
公元194年
夏四月曹操復攻陶謙還擊劉備破之陳留太守張邈吕布以拒還攻之
 使荀彧程昱(字仲徳東阿人)守鄄城(漢縣即春秋□鄄邑故城在今山東曹州府濮州曹操兖州時治此)復徃攻陶謙所過殘滅還擊劉備于郯東恐欲走歸丹陽張邈吕布引軍還(初張邈袁紹等首舉義兵及為主盟有驕色正義怒使殺之不聴終不自安陳宫剛直壯㤠先事後亦自疑乃與弟超共謀吕布兖州)是時兖州郡縣皆應鄄城范(漢縣今屬曹州府)東阿(漢縣故城在今兖州府陽榖縣今縣宋開寳中徙屬㤗安府)不動降者言自將東阿又使汛(符咸反本凡氏避地汜水因氏馬)嶷取范曰今舉州皆叛唯有三城等以重兵臨之非有以深結其心三城必動君民之望也宜往撫之歸過范説殺汛嶷勒兵固守又遣别騎絶倉亭津(述征記在范縣界去東阿六十里)陳宫不得東阿東阿袛(本姓避難改焉潁川人)已拒城堅守卒完三城以待吕布鄄城不能西屯濮陽曹曰不能東平亢父(漢縣故城在今兖州府濟寧州)泰山之道乘險要而乃濮陽吾知其無能為也進攻攻戰軍敗(先以騎犯青州青州兵奔墜馬騎得不知釋之)與相守百餘日引鄄城(袁紹使人使遣家居新失兗州許之程昱諌乃止)
六月京師地冄震
乙酉晦日
四月不雨至于七月
 穀一斛直錢五十萬長安中人相食帝令侍御史侯汶太倉米豆平人作糜饑死者如故帝疑稟賦不實米豆五升御前作糜得二盆乃杖五十于是得全
劉焉卒以其子璋益州
公元202年
 天火綿竹城劉焉徙治成都發背卒州大吏趙韙等貪子璋温仁共上以為史詔以為益州(後圍城敗死事在建安七年)
陶謙劉備兼領徐州
 疾篤别駕麋竺(楚大夫封于麋亭因以為氏竺字子仲東海朐人)曰非劉備不能安此州也卒竺率州人袁公路近在夀春可以州與之典農校尉陳登(字元龍下邳人)曰公路驕豪治亂之主今欲為使君步騎十萬上可以匡主濟民可以割地守境使君不見聴許未敢使君北海孔融袁公路憂國忘家者邪冢中枯骨何足介意今日之事百姓與能(見易繫辭言百姓樂推不厭也)天與不取不可遂領徐州
袁術孫䇿(字伯符)為懷義校尉
公元194年
 初孫堅錢塘呉氏生四男權(字仲謀)翊(字叔弼)匡(字季佐)及一女從軍於外留家夀春年十餘嵗已交結知名舒人周瑜(字公瑾)與䇿同年英達夙成聲問自舒來造勸徙居舒推道南大宅升堂拜母有無通共還葬渡江江都結納豪俊復讐之志至夀春袁術甚竒之以餘兵千餘人還䇿表拜懷義校尉先許以為九江太守已而更用丹陽陳紀又使攻廬江太守陸康(初靈帝時廬江賊反詔就家拜太守悉降之至是袁術欲攻徐州求米不與故攻之)謂曰前錯用陳每恨本意不遂今若得廬江真卿有也抜之復用故吏劉勲太守失望(乙亥)二年春二月李傕樊稠郭汜刦帝入其營
 董卓初死三輔民尚數十萬户等放兵刦加以饑饉二年之間民相食略盡李傕郭汜樊稠各相矜功争權勇而得衆忌之請㑹議便于坐殺由是諸将轉相疑治兵相攻将兵圍宫以車三乗迎帝放兵入掠宫人御物並取金帛放火宫殿官府居民悉盡帝使公卿太尉楊彪大司農朱儁十人為質(憤懣發病死)議攻李傕楊彪曰羣臣共鬬一人天子一人公卿可乎怒欲手刃曰卿尚不奉國家吾豈求生乃止羗胡數千以御物繒綵與之許以宫人欲令攻將兵夜攻門矢及帝簾帷復移乘輿北塢使校尉監塢門(侍臣皆有饑色帝求米五斗牛骨五具以賜左右曰朝晡上飯何用米為乃以臭牛骨與之)帝使謁者僕射皇甫酈和酈先詣從命又詣不肯郭多(一名多)盗馬盧耳何敢欲與吾等觀吾方略士衆足辦多否多又刦質公卿而君苟欲左右之邪酈曰公卿將軍脅主誰輕重呵之出酈詣省門白奉詔辭語不順帝恐聞之亟命酈去(自為大司馬三公右)
公元195年
夏四月貴人伏氏為皇后
曹操攻抜定陶吕布走歸劉備張超雍邱
 陶謙已死遂欲徐州還乃定荀彧曰昔高祖闗中光武河内皆深根固以制天下將軍夲以兗州首事河濟天下要地是亦將軍闗中河内也今舍而東布乘虚㓂暴民心益危是無兖州也若徐州不定將軍安所歸乎乃止布與陳宫萬餘人來戰(操兵皆出收麥在者不能千人屯營不固屯西有大堤其南樹木幽深引兵堤□出半兵堤外益進輕兵挑戰既合伏兵乃悉乘堤歩騎並進)大破之遂攻㧞定陶分兵諸縣東奔劉備邈詣袁術求救留弟超守雍邱(邈未至夀春為其下所殺尊敬之請帳中坐婦牀上令婦向拜酌酒飲食為弟語言無常外然之而不悦)
六月張濟迎帝東歸秋七月長安
 張濟自陜来和傕汜欲遷乗輿權幸弘農帝亦思舊遣使宣諭十反傕汜乃許(自傕汜相攻數月死者萬數㑹傕將楊奉謀殺傕事泄叛去傕衆稍衰帝又遣賈詡吕羌胡大師許以封賞令各引去由此單弱)七月車駕東出夜到霸陵從者皆飢張濟賦給有差傕出屯池陽汜欲令帝幸髙陵公卿及濟以為宜幸弘農不從帝遂終日不食汜聞之曰可且幸近八月新豐汜復謀脅帝還都侍中种輯知之宻告楊定(卓故部曲以為安西将軍)董承(靈帝董太后之姪先為牛輔将)楊奉(故白波城帥後為卓將白波賊者黄巾餘黨起西河白波谷因以為號)令㑹新豐自知謀泄乃棄軍入南山
冬十二月張濟與傕汜合追帝至陜帝渡河李樂
 帝東至華隂(将軍段煨服御公卿下資儲欲上幸其營楊定有隙欲反遂攻其營十餘日不下供給御膳禀養百官無有二意和解之)李傕郭汜悔遣天子相與和欲共刼帝而西楊定所遮亡走荆州張濟董承楊奉不相平乃反合氾共追乘輿弘農東澗戰軍百官士卒死者不可勝數(射聲校尉沮儁被創墜馬左右尚可活否儁罵之曰汝等凶逆逼刼天子亂臣賊子未有如此使殺之)帝露次曹陽(墟名在今河南陜州西元和志俗曰七里澗)乃譎等與連和密遣間使河東招故白波(注見前)師李樂韓暹胡才南匈奴右賢王去卑並率其衆數千騎來與共擊等大破之車駕發東等復來戰大敗死者甚于東澗(李樂事急陛下御馬上曰不可百姓而去此何辜哉)兵相連綴四十里至陜乃結營自守虎賁羽林不滿百人等議夜潛過河使李樂先渡具船舉火為應上與公卿歩出營皇后兄伏徳扶后臨河河岸髙十餘丈以絹縋而下(餘人匍匐岸側或從上自投死亡傷殘不復相知爭赴舟者董承李樂戈擊舟中手指可掬)帝乃御船同濟皇后宋貴人后父完及楊彪以下數十人大陽(縣注見前)幸李樂河内太守張楊使數千人負米貢餉帝御牛車安邑(羣師競求拜職刻印不給至乃錐畫乘輿棘籬中門無闗閉帝又遣太僕韓融連和放遣公卿百官歸所掠宫人已而糧盡宫人食菜果)張楊來朝謀以乘輿雒陽諸將不聴復還野王沮授袁紹將軍葉台輔世濟忠義州域初定兵彊士附西迎大駕即宫鄴都天子而令諸候畜士馬以討不庭誰能禦之若不必有先之者不從
孫䇿劉繇(字正禮牟平人岱之弟)于曲阿破走
 先是劉繇奉詔為掦州刺史袁術已據夀春(刺史所治)丹陽太守吳景(孫策舅)都尉孫賁(字伯陽從兄)迎曲阿既而袁術所用廹逐使去退保歴陽遣將横江(浦名在和州東南江南采石津渡處)以拒之連攻不克至是孫策乞助平定江東(曰家有舊恩在東願助舅討横江横江拔因投本土召募得三萬兵以佐明使君定天下術知其恨而以劉繇曲阿王朗會稽未必能定遂許之)折衝校尉將兵千餘人數十匹比歴陽衆五六千(先奉母徙曲阿依吳已徙厯陽及是又徙母于阜陵)周瑜將兵迎之助以資進攻橫江拔之渡江轉鬬所向皆破百姓聞孫郎至皆失魂雞犬菜茹一無所犯民乃大悦競以牛酒勞軍遂攻劉繇曲阿(使大史慈偵軍卒于神亭慈便前鬬擥得慈子㦸慈亦得䇿兠鍪兩家兵騎來赴解散金太史慈字子義東萊人神亭在今江南鎮江府壇縣西北)敗走曲阿勞賜將士發恩布令告諭諸縣樂從軍一身行復除門不樂不强旬日之間四面雲集得見(賢遍反)兵三萬餘人威震江東為殄寇將軍張紘(字子綱廣陵人)為正議校尉張昭(字子布彭城人)為長史常令一人居守一人從征討待師友禮文武之事一以委之丹徒(將走會稽許劭不如豫章北連豫壤西接荆州孟徳景升相救從其言)遂泝江南豫章(有笮融者先從陶謙下邳敗融走廣陵太守趙昱依故彭城薛禮秣陵復殺禮至豫章詐殺太守朱皓擊破之融走死)
雍邱張超自殺袁紹東郡太守臧洪殺之
 張超雍邱曹操圍之急超曰唯臧洪當來救吾衆曰袁曹方睦為袁所表用必不敗好招禍超曰子源天下義士終不背本但恐見制强力不相及耳時為東郡太守(洪先領青州以其能徒東郡東武陽)徒跣號泣兵將赴其難不與請自率所領以行亦不許雍邱遂潰超自殺夷其三族由是絶不與通興兵圍之不下(邑人陳琳以書喻之復書曰僕䝉主人傾蓋遂竊大州自謂究竟大事尊王室豈悟郡將□戹請師覓拒使故君遂至淪滅區區微節無所獲仲斯所以忍悲揮戈收涙告絶也行孔璋足下徼利于境外臧洪投命君親吾子托身盟主臧洪䇿名于長安子謂余身死而名滅僕亦笑子生而無聞焉)無降増兵急攻(城中糧榖已盡初尚掘䑕煮筋角無可復食者主簿内厨三升請為饘粥難曰何能獨甘此也使作薄糜徧班士衆又殺其愛妾以食將士將士流涕無能仰視男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離叛)城陷生執今日服未據地瞋目曰諸袁事漢四世五公可謂受恩今王衰弱扶翼意欲際會希冀非望多殺忠良以立姦威惜力不能推刃天下報讐何謂服乎終不為己用乃殺之(邑人陳容少親慕時在坐起將軍欲為天下除暴而先誅忠義合天使人牽出曰寧與臧洪同日不與將軍同日生也遂復見殺在坐無不歎息相謂如何一日殺二烈士)
劉虞故吏鮮于(箕于封朝鮮支子食采在于因以鮮于為氏)輔迎子和公孫瓚破之
 公孫瓚盡有幽州之地遂益驕矜記過忘善多所賊害劉虞從事漁陽鮮于輔等率州兵欲報燕國閻柔素有恩信共推為烏桓司馬招誘胡漢數萬人所置漁陽太守鄒丹戰斬之烏桓峭王(烏桓大人之稱)感恩徳率種人随南迎子和(和先為袁術所執逃還北袁紹復留之)與袁紹麴義合兵十萬共攻兵數敗還易(故城在今直𨽻保定府雄縣)京固守(前此童謡曰燕南垂北際中央不合如礪惟有此中可避世以為易地當之逆徙鎮焉及為輔等所敗慮有非常為塹十重築京十丈為樓其上以鐵為門夀與姫妾居疎逺賓客希復攻戰或問其故曰昔謂天下事指揮而定今日視之非我决不休兵力田畜榖兵法百樓不攻今吾樓櫓十重積榖三百萬斛食盡此榖足以天下之事矣丙子)建安元年秋七月帝還雒陽
公元196年
 張楊使董承先詣雒陽修宫(時諸將更相疑貳遣使至營宣諭乃從詔)楊奉韓暹東還(胡才李樂河東才為怨家所害病死)以糧迎道路七月雒陽幸故中常侍趙忠八月南宫楊安殿(張楊以為己功故名其殿曰楊安)天子與天下共之朝廷自有公卿當出外難遂還野王(楊後為其將醜所殺)楊奉亦出屯(故城在今河南汝州)韓暹董承並留宿衛宫室燒盡百官披荆棘牆壁州郡各擁強兵委輸不至羣僚饑乏尚書郎以下自出採稆(音吕野榖不因播種而生者)或飢死牆壁或為兵士所殺
曹操入朝自為司𨽻校尉錄尚書
 曹操在許謀迎天子以為山東未定韓暹楊奉未可卒制荀彧曰今鑾駕旋軫東京因此主上從人大順也秉至公以服天下大略也扶宏義以致英俊大徳四方雖有逆節其何能為乃遣曹洪(字子廉從弟)將兵西迎天子董承等拒之不得進㑹韓暹矜功専恣潛召乃以兵詣雒陽既至韓暹楊張之罪(懼誅單騎楊奉)帝以楊有翼駕功詔勿問以司隸校尉録尚書事(尚書馬碩等封董承輔國將軍伏宂等十三人列侯沮儁弘農太守)
曹操遷帝于許自為大將軍武平(後漢故城在今河南歸徳府鹿邑縣)侯
 董昭計昭曰諸將人殊意異今留匡弼事埶不便唯有移駕幸許曰此孤本志也乃奉車駕東遷(行至轘轅楊奉韓暹要遮乘輿不及撃之南奔袁術)遂都許立宗廟社稷自是政歸曹氏天子守位而已
孫䇿會稽太守王朗
 引兵浙江會稽功曹虞翻(字仲翔餘姚人)勸太守王朗避之不從發兵拒戰敗績浮海至東冶(注見前)追擊大破之乃降(儒雅詰讓不害曹操司空軍事)自領㑹稽太守復命翻為功曹待以交友之禮(好遊諫曰明府輕出行夫白龍魚服困于豫且願少留意曰君言是也然不能改白龍魚服白龍清冷之淵化為魚漁者豫且射中目見劉向説苑)
袁紹太尉曹操自為司空
 詔書責以地廣兵多而専自樹黨不聞勤王之師但擅相討伐上書陳愬乃以太尉恥班在下辭不受懼請以大將軍自為司空車騎將軍
曹操荀彧侍中尚書令荀攸軍師郭嘉(字奉孝潁州陽翟人)為祭酒
 荀彧侍中尚書令問以䇿謀之士薦其從子郭嘉與語大悦公達非常人也吾得與之計事天下當何憂哉以為軍師初見袁紹敬禮之居數十訝其多端寡要好謀决遂去之召見與論天下事喜曰使孤成大業者必此人也出亦喜曰真吾主也司空祭酒
孔融將作大匠
 北海太守孔融志在靖難才疎意廣無成功時袁曹公孫首尾相連孤立不與袁紹子譚青州刺史春及戰士餘纔數百人流矢交集隱几讀書談笑自若城陷乃奔東山(胡三省都昌縣東山都昌故城在今山東青州府臨朐縣)操與有舊徵為将作大匠(北海髙宻鄭康成特立一鄉鄭公黄巾郡界康成避地徐州數年乃還公車徵為大司農以病乞歸卒于家康成所著經書凡百餘萬言通人頗譏其煩然經傳洽熟稱為大儒齊魯間宗之)
募民屯田許下州郡並置田官
 中平以來棄農諸軍並起率乏粮穀飢則冦掠飽則棄餘瓦解流離無敵自破者不可勝數(袁紹河北軍人仰食袁柘袁術江淮取給蒲嬴民多相食州里蕭條)羽林監棗祗建置屯田操從之以祗為屯田都尉任峻(字伯達中牟人)為典農中郎将募民屯田許下得榖百萬斛于是州郡例置田官所在倉廩皆滿故操征伐四方運糧之勞遂能兼並羣雄軍國之饒起于祗而成于
吕布劉備走歸許詔以為豫州東屯
 先是袁術劉備以爭徐州備使張飛下邳自將盱眙(注見前)書令下邳許以助軍引兵東下敗走戰又敗請降亦忿軍糧不至乃復與合并埶攻至是為己害乃為子求婚許之遣將紀靈等攻劉備求救馳往赴之靈等聞至皆斂兵而止(屯沛□西南諸靈等靈等亦請往就之與飲食謂靈等曰元徳弟也為諸君所困故來救之不喜合鬬解鬬耳乃令軍候植㦸于營門彎弓顧曰諸君射戟小支中者當各解兵不中留決一發正中㦸支靈等皆驚言將軍天威明日歡會然後罷兵)合兵萬餘人惡之自出兵攻敗走曹操厚遇以為豫州或謂備有英雄之志今不早圖後必為患以問郭嘉曰公起義兵爲天下除暴推誠仗信以招俊傑猶懼其未也今備有英雄名以窮歸已而害之則智士將自疑囘心主公誰與定天下笑曰君得之矣遂益其兵使圖(初豫州袁渙茂才至是所留使作辱罵不可以兵脅之顔色不變笑而應曰聞唯徳可以辱人不聞以罵且他日劉將軍今日之事將軍如一旦去之復罵將軍可乎慚而止人袁渙曜卿樂司徒之子)
劉表立學校作雅樂
 劉表愛民養士從容自保境内無事學士之者千數起立學校講明經術命故雅樂杜䕫(字公良河南人)作雅樂欲庭觀之將軍不為天子合樂而庭觀之無不可乃止(禰衡少有才辯尚氣剛傲孔融薦之曹操辱罵怒曰豎子殺之猶鼠雀耳顧此人素有才逺近將謂不能容乃送劉表衡稱表之美盈口而好譏貶左右左右譖之怒以江夏太守黄祖性急之後衆辱殺之字正平平原般人丁丑)二年春正月曹操張繡降之叛襲殺其子昻
公元198年
 張濟族子也先闗中士饑餓南陽冦略流矢所中死繡領其衆屯宛與劉表合(初帝出長安賈詡往依段煨已而歸繡繡使劉表從之往見還曰平世三公才也不見事多疑無决無能為也)至是曹操舉衆張濟恨之襲擊軍殺長子昻中流敗走還保穰(明年後擊圍穰㑹袁紹田豐紹襲奉迎天子不從亡卒有以謀白遂解穰圍而還率衆追之賈詡不可追也必敗不聽敗還曰促更追之必勝從之果以勝歸繡問其故曰公雖善用兵非曹公敵曹公軍新退必自斷後故云必敗曹公未盡一朝引退國内有故也已將軍輕軍速進諸將雖勇非將軍敵故雖用敗兵而必勝乃服)
鍾繇司隸校尉關中諸軍
公元192年
 初董卓馬騰韓遂以圗山東至㑹李傕以為將軍還留屯郿(事在初平三年)諫議大夫种劭(字申甫之子)左中郎將劉範(焉之子)等謀誅使長安戰敗等皆死騰走涼州(在興平元年)至是曹操有事山東而以闗右為憂(荀彧郭嘉言将東取吕布又恐袁紹浸擾鬬中闗中將師唯馬騰韓遂最彊若撫恩徳不能乆安比公平定山東足以不動侍中鍾繇有志謀可屬以西事)乃表鍾繇侍中司隸校尉持節闗中諸軍長安移書等為禍福各遣子入侍
袁術稱帝殺故兖州刺史金尚
 讖言代漢者當塗髙自云名字應之(章懐當塗髙者魏也自以及路皆是塗故云應之)遂有僭逆之謀聞孫堅得傅國璽拘堅妻而得之稱尊孫䇿聞之與書曰湯武雖有聖徳假使無失無由逼而取也今主上非有惡于天下徒以幼小脅于強臣異于湯武之時且董卓貪滛驕陵志無紀極至于廢主自興亦猶未也而天下同心疾之况效尤而甚焉者乎始料必與己合及得其書愁沮發疾遂絶之至是僭號夀春自稱仲家百官郊祀天地沛相陳珪(字漢瑜登之父)少與以書召刦質子期必致答書曰足下隂謀不軌以身試禍欲吾營私阿附有死不能欲以金尚太尉(尚先為曹操所擊奔見前)不許而逃去殺之
公元197年
夏五月吕布左將軍袁術兵破之
 袁術遣使稱帝吕布因求迎婦遣女隨之陳珪恐徐揚合縱為難未已往說曹公奉迎天子輔贊國政將軍宜與協謀共存大計今與結婚必受不義名將累卵之危亦素怨女已在塗追還絶婚械送其使梟首許市珪欲使子登曹操不肯㑹詔以左将軍遺布手書深加慰納大喜即遣登奉章謝恩並答登見因陳勇而無謀輕于去就早圖即增珪秩中二千石拜登廣陵太守隂合部衆以為内應(始因登求徐州不得登還怒拔㦸斫几日卿父勸我協同曹操絶婚公路今吾所求無獲而卿父子顯重但為卿所賣耳登不為動容徐對之曰登見曹公言養將軍譬如養虎當飽其肉不飽則將噬人公不如卿言譬如養鷹饑即為用飽則颺去其言如此意乃解)遣其大將張勲等與韓暹楊奉步騎數萬七道攻不敵珪曰卒合之師謀無素不能相維子登策之比于連雞埶不俱棲立可離乃用珪策奉書使與己并力且許破悉以軍資與之大喜即從進軍百歩同時叫呼散走追擊大破之殺傷水死殆盡(韓暹楊奉縱暴徐揚間是耳劉備斬之奔還并州道為人所殺)
袁術盜殺陳王寵(敬王曾孫)
 自黄巾起郡國皆棄城走唯陳王寵有勇善射治兵自守國人不敢離叛故陳獨得國相駱俊(字孝遠烏栕人)素有威恩鄰郡人多歸之有衆十餘萬袁術求糧拒絶遣客詐殺由是破敗(時王無復租禄並日而食轉死溝壑者甚衆夫人姬妾多為冦盜所虜云)
秋九月下故太尉楊彪獄尋赦出之
 故太尉楊彪袁術婚姻曹操惡之奏收下獄劾以大逆孔融往見曹曰楊公四世徳海内所瞻父子兄弟不相及况以袁氏歸罪楊公曰此國家之意假使成王召公周公得言不知使許令滿寵(風俗荆蠻有瞒氏音舛後改為滿寵伯寧山陽昌邑人)按荀彧皆屬考掠考訊如法數日求見楊彪考訊無他辭語此人有名海内若罪不明必大民望竊為明公惜之即赦(漢室衰㣲政在曹氏遂稱脚攣積十餘年不行由是得免于禍戊寅)三年夏四月將軍段煨等討李傕夷三族
 先是郭氾為其將伍習所殺至是等誅傅首於許詔髙縣之封閿鄉(漢縣今屬河南陜州)侯(後徵為大鴻臚病卒)
公元198年
秋九月吕布復攻劉備曹操殺之
 吕布復與袁術通遣其將髙順等攻劉備沛城妻子單身曹操使夏侯惇(字元讓譙人)救順所敗(順所將七百餘兵每戰必克名陷陳營)自擊布與遇於梁廣陵太守陳登郡兵先驅進至下邳屢戰皆敗還保城不敢出(欲使陳宫髙順守城自將騎斷糧道妻謂曰不和將軍一出必不同心共守城如有蹉跌豈得復為將軍妻哉乃止)遣人求救袁術不能嚴兵作聲下邳疲敝欲還荀攸郭嘉吕布勇而無謀今屢戰皆北銳氣衰矣陳宫有智而遲今及布氣之未復謀之未定急攻之可㧞也乃引沂泗(水名注俱見前)灌城月餘困迫將魏續等共執陳宫髙順(初决疑所為無常髙順每諫不能從後遂疎奪其兵以與魏續至是續執順等以叛)率其衆降白門樓(水經注下邳城南門名白門)兵圍之急布令左右取其首詣左右不忍下降明公所患不過今已服矣若令將騎明公步天不足定也顧謂劉備曰元徳卿坐上客我為降虜繩縳我急獨不可一言笑曰縛虎不得不急乃命緩劉備不可明公不見吕布丁建陽董太師然之大耳兒叵信于是縊殺陳宫髙順皆傅首送許然後葬之(將殺陳宫謂曰奈卿老妻子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施仁政天下不絶人之祀老母妻子存否在明公不在也遂出就刑之流涕厚撫其家初㤗山屯帥臧霸等皆附于等及張遼皆率其衆降割青二州近海者委等以中郎將劉備還許表為左將軍禮之愈重陳登伏波將軍臧霸宣髙㤗山華人張遼文逺雁門人)
孫䇿討逆將軍封吳侯
 孫忠張紘方物操欲撫納之表討逆將軍吳侯以紘為侍御史袁術周瑜居巢(注見前)長魯肅(字子敬臨淮人)為東城(胡三省前漢縣屬廬江後漢當是袁術復置)長知術終無所成皆棄官渡江自將討祖郎(丹陽宗帥)于陵陽(注見前)禽之即破械門下賊曹又討太史慈(劉繇仁走進住涇縣大為山越所附)于勇里(胡三省注在涇縣)禽之即署門下督(曰寧識神時邪若卿爾時得我云何未可量也大笑今日之事當與卿共之孤是卿知己勿憂不如意也)軍還郎在前軍人以為先是劉繇攻破笮融朝廷華歆為豫章太守及是餘衆未有所附䇿命撫安之且觀華歆牧御方規何如還謂華子魚良徳也然無他方規自守而已遂有兼并之志(己卯)四年春三月袁紹公孫瓚自焚
 袁紹連年公孫瓚不能欲與釋憾連和不答而増修守備至是黒山帥救未至密使齎書使起火為應内出候得其書如期舉火出戰設伏擊之大敗復還自守為地道穿樓下燒之樓輒傾倒稍至京中(即所築髙京)悉縊其姊妹妻子然後引火自焚(其將田楷戰死)
袁紹承制烏桓蹋頓單于
 蹋頓邱力居從子武略邱力居死(子樓班年少蹋頓代立)總攝諸部公孫瓚蹋頓以諸部助之皆賜以單于印綬又以閻柔烏桓心因加寵慰安北邊(其後諸部奉樓班單于蹋頓王然蹋頓猶秉計策)
公元199年
夏六月袁術北走劉備將兵邀之走死
 稱帝淫侈滋甚媵御數百無不兼羅紈厭梁肉士卒凍餒莫之簡恤既為吕布所破(事見前)又為曹操所敗(二年東征棄軍走留其將橋蕤等拒擊斬走渡淮由是遂衰)資食空盡不能自立乃燒宫室奔其部曲陳簡復為所拒士卒散走憂懣不知所為遣使帝號于紹(具言祿去漢室表氏當興紹因然之)袁譚青州欲從下邳北過曹操劉備邀之復走夀春至江亭坐簀牀而歎曰表乃至是乎因憤慨歐血妻子皖城廣陵太守徐璆得傅國璽獻之
秋八月曹操進兵黎陽(注見前)還許分兵官渡(城名在今河南開封府中牟縣東北亦曰中牟臺)
 袁紹既克公孫瓚心益驕貢御稀簡精兵十萬騎萬匹欲以攻許沮授諫曰曹操奉天子以令天下今舉師南向于義則違且廟勝之不在強弱法令既行士卒精練公孫瓚坐而受攻者也竊為公懼之不從許下諸將聞將攻許皆懼曰吾知紹之為人志大而智小色厲而膽薄忌克少威兵多而分畫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土地雖廣糧食雖豐適足以為吾奉也(孔融荀彧地廣兵彊田豐許攸智士也為之謀審配道紀忠臣也任其事顔良文醜勇將也統其兵殆難克兵雖多而法不整田豐剛而犯上許攸貪而不治審配專而無謀果而自此數人者者不相容生内變顔文醜一夫之勇耳可一戰而禽也)八月進軍黎陽使臧霸等入青州于禁(字文則㤗山鉅平人)屯河上九月還許分兵官渡
冬十一月張繡
 袁紹遣人并與賈詡結好坐上顯謂使曰歸謝袁夲初兄弟不能相容而能容天下國士驚懼何至于因勸曹操從之(揚武將軍執金吾)
復置鹽官司隸校尉弘農
 闗中諸將以袁曹方爭皆中立顧望(涼州韋端使從事楊年詣許阜還諸將問袁曹勝負阜曰袁公寛而不斷好謀而少決不斷則無威少決則後事今雖彊終不成大業曹公雄才大略決機無疑法一而兵精能用度外之人所任各盡其力必能濟大事者也楊阜義山天水冀人)操使侍御史衛覬(字伯儒河東安邑人)往鎮撫時四大有還民諸將多引部曲書與荀彧(書曰闗中膏腴之地遭荒亂人民流入荆州者十萬家今歸者無以自業諸將各競招懷以為部曲一旦變動有後憂夫鹽國大寳亂來放散如舊使者監賣以其直益市犂牛若有歸民以供給之勤耕積粟豐殖闗中逺民聞之必日夜還又使司𨽻校尉留治闗中以為主則諸將日削官民日盛彊本弱敵之利也)以白操操從之始遣謁者僕射監鹽官司𨽻校尉治弘農闗中由是服從
孫䇿廬江取之徇豫章太守華歆
 廬江太守劉勲新得袁術部曲孫䇿惡其兵强攻取上繚(今江西南昌府建昌縣有上繚營相傳漢昌邑王所置)宗帥行䇿周瑜輕軍襲拔廬江悉降其衆北歸西破黄祖盛兵将豫章虞翻華子魚自有名字然非吾敵也若不開門譲城不得無所傷害卿便在前具宣孤意往見曰孫討逆智略超世用兵如神君今守孤城資糧不足不早為計悔無及大軍次椒邱(地名南昌府城北)明日日中迎檄不至與君絶矣夜作檄明旦遣使齎迎便進軍葛巾迎降拜禮上賓(䇿之入皖城撫視袁術妻子及入豫章収載劉繇善遇其家士大夫以是稱之南皖城後漢皖縣廬江郡故城在今江安慶府潛山縣)
劉備起兵徐州曹操
 初董承稱受帝衣帯中密詔與劉備謀誅曹操從容今天英雄使君本初之徒不足數方食失匕箸雷震因曰聖人迅雷風烈必變良有以也遂與种輯等同會操袁術遂殺徐州刺史闗羽下邳太守事身還小沛郡縣多叛數萬人遣使袁紹連兵(使長史劉岱等擊不克謂曰使汝百人無如我何曹公自來未可知耳)
 
 御批歴代通鑑輯覽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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