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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1a 页 WYG0335-0498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二十

孺子婴
(丙/寅)居摄元年春正月王莽祀南郊(刘友益书法自是以/后皆斥书莽而削其)
(姓/)
三月立宣帝元孙婴为皇太子号曰孺子
 婴广戚(汉县故城在今江/南徐州府沛县)侯显之子也(楚孝王嚣之/子勋封广戚)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1b 页 WYG0335-0498b.png
 (侯显勋/之子也)年二岁托以卜相最吉立之
尊皇后曰皇太后
夏四月安众(汉县故城在今河/南南阳府镇平县)侯刘崇(长沙定王/六世孙)起兵
讨莽不克死之
 安众侯刘崇与相张绍谋曰莽必危刘氏天下非之
 莫敢先举此乃宗室之耻也吾帅宗族为先海内必
 和从者百馀人遂进攻宛(汉县今南阳/府南阳县是)不得入而败
 (绍从弟竦与崇族父嘉诣阙自归莽赦弗罪竦因为/嘉作奏请猪崇宫室用永监戒于是莽大悦封嘉竦)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a 页 WYG0335-0499a.png
 (皆为列侯长安为之语曰欲求封过张/伯松力战斗不如巧为奏 伯松竦字)
五月莽朝见称假皇帝
 群臣白刘崇等谋逆者以莽权轻也宜尊重以填海
 内太皇太后乃诏莽朝见称假皇帝
(丁/卯)二年秋九月东郡太守翟义起兵讨莽立刘信(东平/王云)
(子/)为天子三辅豪杰应之莽遣兵拒击义战不尧死之
信亡走
 翟义丞相方进之子也与姊子陈丰(上蔡/人)谋曰新都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b 页 WYG0335-0499b.png
 侯摄天子位故择宗室幼稚者以为孺子且以观望
 必代汉家方今宗室衰弱外无彊藩天下倾首服从
 莫能亢捍国难吾父子受汉厚恩义当为国讨贼欲
 举兵西诛不当摄者选宗室子孙辅而立之汝肯从
 我乎丰年十八勇壮许诺义遂与都尉刘宇严乡(胡/三)
 (省注严乡侯/国当在东郡)侯刘信信弟璜结谋勒其车骑材官士
 募郡中勇敢部署将帅立信为天子义自号大司马
 柱天将军移撽郡国言莽酖杀孝平皇帝摄天子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3a 页 WYG0335-0499c.png
 欲绝汉室今天子已立共行天罚郡国皆震比至山
 阳众十馀万莽闻之惶惧不能食太皇太后谓左右
 曰人心不相远也我虽妇人亦知莽必以是自危莽
 乃拜孙建等七人为将军(建为奋武将军王邑为虎/牙将军王骏为彊弩将军)
 (王况为震威将军刘宏为奋冲将军/王昌为中坚将军窦况为奋威将军)将关东甲卒发
 奔命以击义三辅豪杰赵朋霍鸿等闻义起自称将
 军烧宫寺杀郡尉火见未央前殿莽复拜王级等为
 将军(级为虎贲将军阎/迁为折冲将军)西击朋等日抱孺子祷郊庙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3b 页 WYG0335-0499d.png
 (会群臣而称曰昔周公摄政而管蔡挟禄父以畔今/翟义亦挟刘信而作乱自古圣犹惧此况臣莽之斗)
 (筲群臣皆曰不遭/此变不彰圣德)乃依周书作大诰谕天下以当反
 位孺子之意诸将至陈留(汉县注/见前)与翟义战义败死
 竟不得信(初汝南旧有鸿隙大陂郡以为饶成帝时/关东数水陂溢为害方进为相奏罢之及)
 (翟氏灭郡中常枯䍐追怨方进童谣曰坏陂谁翟子/威饭我豆食羹芋魁反乎覆陂当复谁云者两黄鹄)
 (河鸿隙陂亦曰鸿池陂今/ 南汝宁府汝阳县东)明年春三辅兵皆破灭莽
 于是自谓获天人助遂谋即真之事矣
(戊/辰)初始元年春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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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莽母功显君死
 莽自以居摄践阼奉汉大宗之后为功显君缌缞弁
 而加麻环绖(颜师古曰于弁上加环绖也/谓之环者轻细如环之形)如天子吊
 诸侯服令其孙宗为主服丧三年
冬十一月莽以太皇太后诏号令奏事毋言摄
 刘京(宗室广/饶侯)扈云(车骑将/军千人)臧鸿(太保/属)奏符命(符命之/起自谢)
 (嚣始事/见前)京言齐郡新井(临淄县昌兴亭长辛当一暮/梦天公使来告之曰摄皇帝)
 (当为真即不信此亭中当有新井/晨起视之诚有新井入地且百尺)云言巴郡(汉郡治/江州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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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重庆/府巴县是)石牛鸿言扶风雍石莽皆迎受于是奏请
 号令天下天下奏事毋言摄以居摄三年为初始元
 年用应天命
期门郎张充等谋诛莽不克死之
 张充等六人谋共劫莽立楚王事觉被杀
十二月莽自称新皇帝更号太皇太后为新室文母太
皇太后
 梓潼(今县夲汉置/属四川绵州)人哀章(师古曰哀/姓章名)学问长安素无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5a 页 WYG0335-0500c.png
 行作铜匮为两检署其一曰天帝行玺金匮图其一
 署曰赤帝玺邦(汉高/帝名)传予(读曰/与)皇帝金策书(书言王/莽为真)
 (天子并书莽大臣八人又取命名王兴王盛/章亦自窜姓名凡十一人皆署官爵为辅佐)日昏时
 衣黄衣持匮至高庙以付仆射仆射以闻莽至高庙
 拜受金匮神禅(师古曰言有神命/使汉禅位于莽也)御王冠谒太后还
 坐未央宫前殿即真天子位建有天下之号曰新以
 十二月朔为始建国元年正月之朔(服色尚黄使节/之旄幡署曰新)
 (使五/威节)时以孺子未立玺藏长乐宫莽请之太后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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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授莽使安阳侯舜谕指太后怒骂之曰而属父子宗
 族蒙汉家力富贵累世既无以报受人孤寄乘便利
 时夺取其国不复顾恩义人如此者狗猪不食其馀
 天下岂有而兄弟耶且若自以金匮符命为新皇帝
 亦当自更作玺传之万世何用此亡国不祥玺为我
 汉家老寡妇旦暮且死欲与此玺俱葬终不可得因
 涕泣旁侧长御以下皆垂涕舜亦悲不能自止良久
 乃仰谓太后臣等已无可言莽必欲得玺宁能终不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6a 页 WYG0335-0501a.png
 与耶太后恐莽欲胁之乃出汉传国玺投之地曰我
 老已死知而兄弟今族灭也莽又欲改太后汉家旧
 号易其玺绶于是张永献符命言太皇太后当为新
 室文母太皇太后莽从之
 (班彪赞曰三代以来王公失世稀不以女宠及王莽/之兴由孝元后历汉四世为天下母飨国六十馀载)
 (群弟世权更持国柄五将十侯卒成新都位号已移/于天下而元后卷卷犹握一玺不欲以授莽妇人之)
 (仁悲/夫)
(已新莽始建国元年统是年以后至壬/巳午依纲目篡贼干 例分注纪年)春正月莽废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6b 页 WYG0335-0501b.png
子为定安公(定安胡三省无注冯智舒以为汉县故城/在宁州考地理志汉有安定郡无定安县)
(宁州之名定安/乃后魏非汉也)
 莽策命孺子为定安公孝平皇后为定安太后以大
 鸿胪府为定安公第置门卫使者监领敕阿乳母不
 得与婴语常在四壁中至长大不能名六畜
改诸官名降汉诸侯王及王子侯爵
 莽按金匮封拜其党与(王舜平晏刘秀哀章为四辅/甄邯王寻王邑为三公甄丰)
 (王兴孙建王盛为四将凡十一公如王兴故城/门令史王盛卖饼儿莽按符命登用以示神焉)乃更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7a 页 WYG0335-0501c.png
 汉诸官名(大司农曰羲和后更为纳言大理曰作士/太常曰秩宗大鸿胪曰典乐少府曰共工)
 (水冲都尉曰予虞又更光□勋等为六监郡太守曰/大尹都尉曰太尉县令长曰宰其馀百官尽易其名)
 (不可/胜纪)降诸侯王皆为公(三十/二人)王子侯皆为子(百八十/一人)
立九庙以汉高庙为文祖庙
 莽狭小汉家制度欲更为疏阔乃自谓黄帝虞舜之
 后(至齐王建孙济北王安失国/齐人谓之王家因以为氏)以黄帝为初祖虞舜
 为始祖(追尊陈胡公为陈胡王田敬仲为/田敬王济北王安为济北悯王)立祖庙五
 亲庙四(天下姚妫陈田王/五姓皆为宗室)以汉高庙为文祖庙(师古/曰欲)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7b 页 WYG0335-0501d.png
 (法舜受终/于文祖)汉氏园庙祠荐如故
禁刚卯金刀
 莽以刘之为字卯金刀也诏正月刚卯金刀之利皆不
 得行(服虔曰刚卯以正月卯日作佩之长三寸广一/寸四方或用玉或用金彧用桃著革𢃄佩之今)
 (有玉在者铭其一面曰正月/刚卯金刀莽所铸之钱也)卿士佥曰天人同应昭
 然著明其去刚卯莫以为佩除刀钱勿以为利(先是/莽造)
 (错刀一直五千契刀一直五百大钱一直五十与五/铢钱并行及是罢错刀契刀及五铢钱更自别作小)
 (钱径六分重一铢与前大钱五十者为/二品欲防民盗铸乃禁不得挟铜炭)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8a 页 WYG0335-0502a.png
夏四月徐乡(汉县故城在今山/东登州府黄县)侯刘快(胶东恭/王子)起兵讨
莽不克死之
 徐乡侯刘快结党数千人起兵于其国快兄殷故汉
 胶东王时改为扶崇公快攻即墨(胶东/国都)殷闭城门自
 系狱吏民距快快败走至长广(汉县故城在今山/东登州府莱阳县)
莽禁不得卖买田及奴婢
 莽更名天下田曰王田奴婢曰私属皆不得卖买其
 男口不盈八而田过一井者分馀田予九族乡党故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8b 页 WYG0335-0502b.png
 无田今当受田者如制度敢有非井田圣制无法惑
 众者投之四裔以禦魑魅
冬雷桐华大雨雹
(庚始建国/午二年)春二月莽废汉诸侯王为民
 先是莽遣五威将帅(每一将各置左右前后中五帅/衣冠车服驾马各如其方面色)
 (数/)班符命四十二篇于天下王侯官吏外及蛮夷皆
 授新室印绶因收故汉印绶至是还奏汉诸侯王为
 公者悉上印绶为民以献符命封侯者三人(故广阳王/嘉鲁王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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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山王/成都)
立五均司市钱府官令民各以所业为贡𣙜酒酤
 刘秀言周有泉府之官(周礼有/泉府)收不售(民货不售则/叙而置之)
 与欲得(无而欲得则/官出与之)莽遂立五均(乐语有/五均)司市(周礼/有司)
 (市/)钱府(即泉/府)官司市以四时仲月定物之贾为其
 市平(皮命反平/定物贾也)民物不售者均官考验用其本贾以
 取之(物贵过平一钱则以平贾卖与/民贱减平者听民自相与市)民欲赊贷者钱
 府与之(每月百钱/收息三钱)又令民各自占(注见/前)其所为(诸取/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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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泽及畜牧桑蚕工匠医巫/卜祝方技商贾皆各自占)县官除其本计其利十
 分之而以其一为贡(敢不自占占不以实者尽没入/所取作县官一岁 作役也)
 羲和鲁匡复奏请𣙜酒酤莽从之
冬十一月莽罢汉庙及诸为吏者
 孙建奏汉氏宗庙不当在长安城中及诸刘当与汉
 俱废请皆罢之莽曰可嘉新公国师(即刘/秀)等三十二
 人皆知天命勿罢赐姓曰王唯国师以女配莽子故
 不赐姓(秀女愔配/莽子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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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号定安太后曰黄皇室主
 太后自刘氏废常称疾不朝会时年未二十莽欲嫁
 之乃更号为黄皇室主欲绝之于汉令孙建世子盛
 饰将医往问疾太后大怒鞭笞其傍侍御因发病不
 肯起
十二月雷
更作宝货
 莽更作金(黄金/也)(朱提银/及他银)(元龟尺二/寸以下)(大贝四寸/八分以上)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10b 页 WYG0335-0503b.png
 钱布(颜师古曰布亦钱耳谓之/布者言其分布流行也)之品名曰宝货凡五
 物(金银铜/龟贝)六名(钱货金货银货/龟货贝货布货)二十八品(钱六品金/一品银二)
 (品四四品贝/五品布十品)百姓愦乱其货不行莽知之乃但行小
 钱直一与大钱五十并行民皆便安汉五铢钱多以
 之市买莽乃下令诸挟五铢钱者投诸四裔扺罪者
 不可胜数于是农商失业食货俱废(其后莽复改钱/货之法颇增损)
 (其贾直而罢大小钱更作货布泉布二品并行令/既数更名用破业而大陷于刑 事在天凤元年)
莽将军甄丰(丰以符命为/莽更始将军)自杀大夫扬雄自投天禄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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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央/宫中)下莽遂杀甄寻刘棻丁隆等数百人
 莽既以符命自立(甄丰王舜刘秀为莽腹心安汉宰/衡之号皆所共谋然非欲令莽居)
 (摄也居摄之萌出自刘庆谢嚣疏远希/进者因之并作符命莽遂据以即真)后又欲绝其
 原以神前事(是时争为符命封侯其不为者相戏曰/独无天帝除书乎陈崇白莽莽亦厌之)
 (乃使尚书验治非五/威将帅所班皆下狱)而甄丰子寻复言之(莽即真之/后舜秀内)
 (惧而已丰素刚彊莽颇觉其不悦会丰子寻为京兆/大尹复作符命言黄皇室主当为寻妻莽因是发怒)
 遂收捕寻寻亡丰自杀(未几王舜亦/病悸而死)已捕得寻辞连
 刘秀子棻及丁隆(秀门/人)等棻尝从扬雄学作奇字时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11b 页 WYG0335-0503d.png
 雄方校书天禄阁上使者来欲收之雄恐不能自免
 乃从阁上自投下几死莽闻之以雄不知情诏勿问
 诛寻棻及隆等死者凡数百人(流棻幽州放寻于三/危殛隆于羽山皆驿)
 (车载其尸/传致云)初成帝之世雄以奏赋为郎与莽及秀并
 列哀帝时又与董贤同官莽篡为三公权倾人主所
 荐莫不拔擢而雄三世不徙官及莽篡位称功德获
 封爵者甚众雄独以耆老久次转为大夫恬于势利
 好古乐道欲以文章成名于后世故作太元(以准/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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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以象/论语)用心于内不求于外人皆忽之惟刘秀及范
 逡敬焉而桓谭(字君山沛/郡相人)以为绝伦钜鹿侯芭师事
 之然雄自投阁之后时人为之语曰惟寂寞自投阁
 爰清静作符命君子病焉(上元焦竑曰汉书扬雄传/赞谓雄仕莽作符命投阁)
 (年七十一天凤五年辛考雄至京见成帝年四十馀/矣自成帝建始改元至莽天凤五年计五十有二岁)
 (以五十二合四十馀已将近百年则与所谓年七十/一者相牴牾矣又考王莽自平帝元始间始号安汉)
 (公而法言称汉公且云汉兴二百一十载自高帝至/平帝末盖其数矣然则雄之终或在平帝末正年七)
 (十馀也世谓班固早卒曹大家传失其实岂不然哉/竑之论如此而宁都魏礼亦引證各书谓雄卖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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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瞻文不虚美人多恶之及卒其怨家取法言多为窜/益至剧秦美新则刘棻作也紫阳纲目特书莽大夫)
 (扬雄死是举褚渊冯道所未尝加者而加之矣据焦/魏二家之说班史所载几不足信今考外戚传元后)
 (崩莽诏雄作诔雄传赞雄投阁京师为之语其所载/甚详特所云天凤五年卒年七十一者史文诚不免)
 (牴牾今书雄投阁事仍据/班史而于其死则阙之)
(辛始建国/未三年)匈奴诸部分道入塞州郡兵起
 莽恃府库之富欲立威匈奴(先是莽遣五威将帅至/匈奴易汉故玺更其印)
 (文曰新匈奴单于章单于解故印绶奉上将军受著/新级左帅陈饶知单于必求故印即引斧椎坏之明)
 (日单于果白将帅曰汉诸侯王以下乃言章今去玺/加新与臣下无别愿得故印将帅以故印示之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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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己无奈何即遣使入谢然重怨恨于是/勒兵于朔方塞下受车师降者与同入寇)乃更名匈
 奴单于曰降奴服于遣孙建等分道并出募卒三十
 万人先至者屯边郡须毕具乃同时出穷追匈奴分
 其国土人民以为十五立呼韩邪子孙十五人皆为
 单于(莽招诱呼韩邪诸子右犁汗王咸咸子登助三/人至胁拜咸为孝单于助为顺单于咸走出塞)
 (传送登旨/至长安)单于闻之怒曰先单于受汉宣帝恩不可
 负也今天子非宣帝子孙何以得立遣兵入云中塞
 (注见/前)大杀吏民历告左右部诸边王入塞杀太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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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略吏民畜产不可胜数是时诸将在边以大众未
 集未敢出击严尤谏曰臣闻匈奴为害周秦汉征之
 周得中策汉得下策秦无策焉今天下比年饥馑西
 北边尤甚大用民力功不可必立臣伏忧之莽不听
 转兵榖如故吏士屯边者所在放纵而内郡愁于徵
 发民弃城郭始流亡为盗贼莽遣中郎绣衣执法分
 督之皆乘便为奸挠乱州郡(北边自宣帝以来数世/不见烟火之警人民炽)
 (盛牛马满野及莽挠乱匈奴与之搆难边民/死亡系获数年之间北边虚空野有暴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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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迎龚胜为太子师友祭酒胜不食而卒
 莽遣使者奉玺书印绶安车驷马迎龚胜即拜为太
 子师友祭酒胜称病笃使者要说至以印绶就加胜
 身胜辄推不受谓门人高晖等曰吾受汉家厚恩无
 以报今年老矣旦暮入地谊岂以一身事二姓下见
 故主哉语毕遂不复饮食积十四日死(是时清名之/士又有琅琊)
 (纪逡齐薛方沛唐林唐尊皆以明经饬行显名逡两/唐皆仕莽封侯莽以安车迎方方谢曰尧舜在上下)
 (有巢由今明主方隆唐虞之德小臣欲守箕山之节/莽悦其言不彊致初隃麋郭钦为南郡太守杜陵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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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诩为兖州刺史亦以廉直为名莽居摄钦诩皆以病/免官归乡里卧不出户卒于家沛国陈咸以律令为)
 (尚书见何武鲍宣死叹曰易称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吾可以逝矣即乞骸骨去职莽篡位召咸为掌寇大)
 (夫咸谢病不肯应三子参丰钦皆在位咸悉令解官/归闭门不出入犹用汉家祖腊人问其故咸曰我先)
 (人岂知王氏腊乎又齐栗融北海禽庆/苏章山阳曹竟皆儒生去官不仕于莽)
濒河郡蝗生河决
 河决魏郡泛清河以东数郡先是莽恐河决为元城
 (今县夲汉置属/直𨽻大名府)冢墓害及决东去元城不忧水故遂
 不堤塞(禹贡锥指王莽时河决魏郡自元城东出馆/陶东武阳绝漯水而东北至高唐又绝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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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至千乘入海以水经注所载合今舆地言之滑/县开州范县朝城阳榖茌平禹城平原德平乐陵商)
 (河蒲台高苑博兴利津皆王莽以后大河之所行也/ 考黄河自周定王五年后至此乃东徙而禹贡至)
 (于大陆播为九河以/下之故道遂绝焉)
(壬始建国/申四年)定东西都及诸侯员数
 莽下书以洛阳为东都常安(莽改长安/曰常安)为西都诸侯
 员千八百附城(孺子婴时当赐关内/侯爵者更名附城)数亦如之以俟
 有功诸公一同(地方百/里曰同)有众万户其馀以是为差(以/图)
 (簿未定未授国邑且令受奉都内月/钱数千诸侯皆困乏至有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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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民得卖田
 莽性躁扰不能无为每有所兴造动欲慕古不度时
 宜制度又不定吏缘为奸天下謷謷陷刑者众莽知
 民愁怨乃令民食王田者皆得卖之然他政悖乱刑
 罚深刻赋敛重数犹如故焉
西南夷杀牂牁(注见/前)大尹貉(后汉书高句骊一/名貊耳貊与貉同)人入边
 初五威将帅出西南夷改句町(音朐/挺)(今云南临安/府古句町国)
 (汉武于此置县仍/封其夷人为王)为侯王邯怨怒莽讽牂牁大尹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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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诈杀邯邯弟承起兵杀歆州郡攻之不能服莽又
 发高句骊(夫馀别种汉武灭朝鲜以高句骊为县仍/封其种人为侯今朝鲜国咸兴府是其地)
 (也/)兵击匈奴高句骊不欲行彊迫之乃皆亡出塞犯
 边为寇于是东北西南皆乱莽志方盛以四夷不足
 忧专念稽古之事(后益州蛮夷亦杀其大尹莽发兵/击之会疾疫死者十六七越巂蛮)
 (亦畔自立/为卬榖王)
(癸始建国/酉五年)春二月太皇太后王氏崩
 莽既改号太后为新室文母绝之于汉乃隳坏孝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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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更为太后起庙独置孝元庙故殿以为文母篹(同/馔)
 (也/)食堂既成名曰长寿宫置酒请太后既至见庙废
 彻涂地惊泣曰此汉家宗庙皆有神灵与(羊洳/切)何治
 (犹言干/何事也)而坏之且使鬼神无知何用庙为如令有知
 我乃人之妃妾岂宜辱帝之堂以陈馈食哉饮酒不
 乐而罢莽更汉家黑貂著黄貂又改汉正朔伏腊日
 太后令其官属黑貂至汉家正腊日独与其左右相
 对饮食至是崩年八十四葬渭陵与元帝合而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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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如淳曰葬于司马/门内用沟绝之)
焉耆(西域国治员渠城去/长安七千三百里)杀莽都护但钦(但姓/钦名)
 西域诸国以莽积失恩信焉耆先叛杀钦西城遂瓦
 解(后天凤四年莽遣五威将王骏等并出于西/域焉考诈降骏等至伏兵龚杀之西域遂绝)
冬十一月彗星出
(甲新莽天/戌凤元年)春三月壬申晦日食
夏四月陨霜杀草木
六月黄雾四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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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大风雨雹
 风拔木飞北阙直城门屋瓦雹杀牛羊
莽置万国
 莽以周官王制之文置卒正连率大尹(如太/守)属令属
 长(如都/尉)州牧(如三/公)分六乡(长安/城旁)六尉(三辅/众县)六队(河内/河东)
 (弘农河南/颍川南阳)又仿古为六服(惟城惟宁惟翰惟屏惟/垣九州之外曰惟藩)
 之为万国后岁复变更一郡至五易名而还复其故
 吏民不能纪每下诏书辄系其故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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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大饥莽与匈奴和亲
 匈奴乌珠留单于死乌累若鞮单于立(即莽所拜/孝单于咸)
 事大臣须卜当(王昭君女伊墨/居次云之婿)劝单于与中国和亲
 会缘边大饥人相食莽遣使贺单于新立徵还诸将
 罢屯兵单于贪莽赂遗外不失汉家故事内实利寇
 掠又闻其子登前死(莽前杀顺单于登/事在始建国四年)怨恨寇虏从
 左地入不绝(已而莽改匈奴单于为恭奴单于/单于贪金币曲听之然寇盗如故)
(乙天凤/亥二年)春二月日中星见民讹言黄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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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讹言黄龙隳死黄山宫(在西安府/兴平县)中走观者万数
 莽恶之(师古曰莽自谓/黄德故有此妖)捕系问所从起不能得
五原代郡兵起
 莽以制定则天下自平故锐思于地理制礼作乐讲
 合六经之说公卿旦入暮出论议连年不决不暇省
 狱讼冤结民之急务县宰缺者数年守兼(师古曰不/拜正官权)
 (令人/守兼)一切贪残日甚绣衣执法在郡国者并乘权势
 传(知恋/反)相举奏又十一公士(汉公府各有掾属莽/置十一公故掾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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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劝农桑班时令按诸章斯时冠盖相望郡县赋敛
 递相赇赂白黑纷然莽自见前颛权以得汉政故务
 自揽众事又好变改制度政令烦多前后相乘愦眊不
 渫(犹清/也)莽常御灯火至明犹不能胜尚书因是为奸
 寝事上书待报者连年不得去拘系郡县者逄赦而
 后出卫卒不交代者至三岁榖籴常贵边兵二十馀
 万人仰衣食县官五原代郡尤被其毒起为盗贼数
 千人为辈转入旁郡莽遣兵与郡县击岁馀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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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以北大雨
 水深者数丈流杀数千人
(乙天凤/亥三年)春二月地震大雨雪
 雪深一丈竹柏为枯
夏五月莽始赋吏禄
 先是莽以制作未定上自公卿下至小吏皆不得俸
 禄至是始赋吏禄(凡十五等僚禄一岁六十六斛/稍以差增至四辅而为万斛)
 曰古者岁穰则充其礼灾害则有所损上计(奉上户/口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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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数若今/计帐也)时通计天下幸无灾害者大官膳羞备品
 即有灾害以什率多少而损膳焉(以什为率视灾害/所减多少而制分)
 (数/)公卿以下各分州郡国邑保其灾害亦以什率多
 少而损其禄中都官吏(谓京师诸/官府也)食禄者以大官膳
 羞备损为节莽制度烦碎如此课计不可理吏终不
 得禄各因官职为奸受取赇赂以自共给焉
长平岸(即长平坂/注见前)崩壅泾水莽发兵击匈奴
 莽群臣以岸崩上寿曰河图所谓以土填水匈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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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之祥也莽乃遣将击匈奴至边上屯
秋七月戊子晦日食
(丁天凤/丑四年)夏六月莽授诸侯茅土(古者天子大社以五色/土为坛凡封诸侯凿土)
(如其方之色苞以/黄土苴以白茅)于明堂
 莽好空言慕古法多封爵人性实吝啬托以地理未
 定故且先赋菁茅(蔡沈尚书集传管子云江淮/之间一茅而三脊是为菁茅)四色
 之土(颜师古曰土有五色此云四/色者中央之土不以封也)用慰喜封者
临淮(汉郡治徐故城/在今江南泗州)琅邪(注见/前)及荆州绿林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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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时莽更设立六筦(盐一酒二铁三名山大泽/四五均赊贷五铜冶六)之令
 用富贾督之(乘传求利交错天下因/与郡县通奸百姓愈病)复下诏每一筦
 申明科禁犯者罪至死民摇手触禁不得耕桑繇役
 烦剧旱蝗相仍富者不能自别贫者无以自存于是
 并起为盗贼吏不能禽而覆蔽之浸淫日广临淮瓜
 田仪(姓瓜田/名仪)等依阻会稽(汉郡治吴今江南/苏州府吴县是)长州(即/今)
 (长洲县与吴县/俱为苏州府治)琅邪吕母聚党数千人入海中为盗
 其众浸多至万数(初吕母子为海曲宰冤杀母散家/财阴厚贫穷少年得百馀人遂攻)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1b 页 WYG0335-0508d.png
 (杀宰以祭子墓引兵入海日海曲汉/县故城在今山东沂州府 照县)荆州饥馑民众
 入野泽掘凫茈(尔雅芍凫茈注凫茈生下田苗/此龙须而细根如指黑色可食)而食
 之更相侵夺新市(后汉侯国故城在今/湖北安陆府京山县)人王匡王凤
 为平理诤讼遂推为渠帅众数百人于是诸亡命者
 马武(字子张南/阳湖阳人)王常(字颜卿颍/川舞阳人)及成丹等皆往从之
 藏于绿林山中数月间至七八千人又南阳张霸江
 夏(汉郡治西陵故城在今/湖北黄州府黄冈县)羊牧俱起众皆万人(莽遣/使者)
 (即赦盗贼还言盗贼复合问其故皆曰愁法禁烦苛/不得举手力作所得不足以给贡税闭门自守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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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伍铸钱挟铜奸吏因以愁民民穷悉起为盗贼莽/大怒免之或言民骄黠当诛及言时运适然且灭不)
 (久莽悦/辄迁官)
(戊天凤/寅五年)春莽考吏致富者收其财以给军
 吏以不得俸禄并为奸利郡尹县宰家累千金莽乃
 考诸军吏及缘边吏增产致富者收其家财产五分
 之四以助边急开吏告其将奴婢告其主冀以禁奸
 而奸愈甚
琅邪樊崇东海刁(汉书/作力)子都(刁出齐竖/刁之后)等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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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邪樊崇起兵于莒(注见/前)众百馀人群盗以崇勇猛
 咸附之一岁间至万馀人崇同郡人逄(薄红/切)安东海
 人徐宣谢禄杨音各起兵合数万人从崇转掠青徐
 间又有东海刁子都亦发兵钞击徐兖莽遣使者发
 兵击之不能克(是时关东饥旱连年刁子/都等党众寝多至六七万)
(已天凤/卯六年)春莽下书六岁一改元
 莽见盗贼多乃令太史推三万六千岁历纪六岁一
 改元下书布天下自言当如黄帝升天欲以诳耀百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3a 页 WYG0335-0509c.png
 姓销解盗贼人皆笑之(明年改元地皇从三/万六千岁历号也)
大募兵击匈奴
 匈奴寇边益甚(乌累单于死弟左贤王舆立为呼都/尸道皋若鞮单于莽诱致须卜当至)
 (长安立为须卜单于/匈奴怒入北边为寇)莽大募天下丁男及死罪囚吏
 民奴(名曰猪/突稀勇)以为锐卒一切税天下吏民訾(与赀/同)
 千取一令公卿以下至郡县黄绶(百官表比二百/石以上黄绶)
 保养军马多少以秩为差又博募有奇术可以攻匈
 奴者(或言能渡水不用舟揖连马接骑济百万师或/言不持斗粮服食药物三军不饥或言能飞一)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3b 页 WYG0335-0509d.png
 (日千里可/窥匈奴)莽虽知其不可用苟欲获其名皆拜为理
 军赐以车马待发严尤諌曰匈奴可且后先忧山东
 莽大怒策免尤(是岁夙夜连率韩博进长人巨毋霸/霸出蓬莱海濒长丈大十围卧则枕)
 (鼓以铁箸食轺车不能载三马不能胜博以大车四/马建虎旗载之诣阙意欲以讽莽莽字巨君言毋得)
 (篡盗而霸也莽恶之留霸新丰而徵博弃市更霸姓/曰巨母氏谓因文母太后而霸王符云 夙夜即汉)
 (东莱不夜莽更名故城在/今山东登州府文登县)
(庚新莽地/辰皇元年)秋七月大风毁莽王路堂(莽改未央宫前殿/曰王路堂服虔曰)
(如言路/寝也)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4a 页 WYG0335-0510a.png
九月大雨六十馀日
钜鹿男子马适求等谋诛莽不克死
 适求等谋举燕赵兵诛莽事觉逮治党与连及郡国
 豪杰死者数千人
收郅恽(字君章汝/南西平人)系狱
 恽明天文历数以汉必再受命乃上书说莽曰臣闻
 智者顺以成德愚者逆以取害神器有命不可虚获
 上天垂戒欲悟陛下令就臣位转祸为福刘氏永享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4b 页 WYG0335-0510b.png
 天命陛下顺节盛衰取之以天还之以天可谓知命
 矣莽大怒即收系诏狱会赦得出(时卜者王况谓李/焉曰汉家当复兴)
 (为焉作谶书合十馀/万言事觉莽杀之)
(辛地皇/已二年)春正月莽妻死子临谋杀莽事觉自杀
 初莽妻以莽数杀其子(莽杀子宇事见前又先在侯/国时以中子获杀奴令自杀)
 涕泣失明莽令太子临居中养焉莽妻傍侍者原碧
 莽幸之临亦通焉恐事泄遂谋共杀莽会莽妻病死
 事觉收原碧考问具服莽欲秘之杀案事使者赐临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5a 页 WYG0335-0510c.png
 药临不肯饮自刺死(临妻愔/亦自杀)
秋陨霜杀菽关东大饥蝗
莽毁汉高庙
 莽恶高庙神灵遣虎贲武士入庙四面提击斧坏户
 牖桃汤赭鞭鞭洒屋壁令轻车校尉居其中
南郡秦丰兵起
 丰聚众万人平原女子迟昭平(迟氏商贤人/迟任之后)亦聚数
 千人在河阻中莽问群臣禽贼方略皆曰此天囚行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5b 页 WYG0335-0510d.png
 尸命在漏刻故左将军公孙禄徵来与议禄曰太史
 令宗宣(宗氏晋伯宗之后/伯宗出于宋桓公)以凶为吉紊乱天文太傅
 唐尊饰虚伪以媮名位(尊以国虚民贫咎在奢泰乃/身短衣小袖乘牝马柴车藉)
 (槁以瓦器饮食莽说/之封尊为平化侯)国师刘秀颠倒五经毁师法张
 邯孙阳造井田使民弃土业鲁匡设六筦以穷工商
 崔发阿谀取容令下情不上通宜诛此数子以慰天
 下又言匈奴不可攻当与和亲恐新室忧不在匈奴
 而在封域之中也莽怒使虎贲扶禄出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6a 页 WYG0335-0511a.png
莽以田况为青徐二州牧既而罢之
 况素果敢发民年十八以上四万馀人授与库兵与
 刻石为约樊崇等闻之不敢入界后况自请出界击
 贼所向皆破莽令况领青徐二州牧事时莽多出将
 帅遣使者传相监趣郡县苦之反甚于贼况因上言
 请尽徵还乘傅诸使者以休息郡县委任臣况以二
 州盗贼必平定之莽畏恶况遣使者赐况玺书因令
 代监其兵遣况西诣长安况去齐地遂败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6b 页 WYG0335-0511b.png
(壬地皇/午三年)关东人相食
夏莽遣太师王匡将军廉丹击赤眉樊崇匡败走丹死
 是时赤眉樊崇等众既寖盛乃相与为约杀人者死
 伤人者偿创及闻太师王匡更始将军廉丹讨之恐
 其众与莽兵乱乃皆朱其眉以相识别由是号曰赤
 眉匡丹合将锐士十馀万人所过放纵东方为之语
 曰宁逢赤眉不逢太师太师尚可更始杀我时赤眉
 别校董宪(东海/人)等众数万人在梁郡匡丹引兵进战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7a 页 WYG0335-0511c.png
 兵败匡走丹战死(先是莽以书让丹丹召其掾冯衍/示之衍曰海内怀汉德甚于诗人)
 (思召公人所鼓舞天必从之为将军计莫若屯据大/郡镇抚吏士兴社稷之利除万人之害俾功烈著于)
 (时而不灭丹不听孙冯/衍字敬通奉世曾)
绿林兵分为下江新市兵荆州平林(汉乡名晋置县唐/省故城在今湖北)
(德安府/随州)兵起应之
 先是莽荆州牧讨绿林王匡等迎击大破牧军遂攻
 拔竟陵(汉县今改京山/属湖北安陆府)安陆(汉县今为/德安府治)多略妇女还
 入绿林中至五万馀口会疾疫死者大半乃各分散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7b 页 WYG0335-0511d.png
 王常等西入南郡号下江兵王匡等北入南阳号新
 市兵皆自称将军匡等进攻随(即今/随州)平林人陈牧廖
 湛聚众千馀人号平林兵以应之(莽遣纳言大将军/严尤秩宗大将军)
 (陈茂击破下江兵成丹/等收散卒复战大破之)
流民数十万入关
 莽置养赡官禀食之使者监领与小吏共盗其禀饿
 死者什七八
汉宗室刘演及弟秀起兵舂陵(汉侯国后汉改章陵县/故城在今湖北襄阳府)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8a 页 WYG0335-0512a.png
(枣阳/县)兴复帝室(光武事/始此)
 初长沙定王发(景帝子母唐姬所出微/无宠故王卑湿贫国)生舂陵节侯
 买(颜师古曰汉纪言元朔五年以零陵泠道之舂陵/乡封长沙王子买为舂陵侯至考侯仁以春陵下)
 (湿上书请徙南阳元帝许之以/蔡阳之白水乡徙仁为舂陵侯)买生郁林(注见/前)太守
 外外生钜鹿都尉回(后汉书城阳王传节侯买子戴/侯熊渠熊渠子孝侯仁徙封南)
 (阳遂与从弟回/及宗族往家焉)回生南顿(注亦/见前)令钦钦娶湖阳(汉县/故城)
 (在今南阳/府唐县)樊重女生三男演(字伯/升)仲秀(字文/叔)演性刚
 毅慷慨有大节常愤愤怀复社稷之虑倾身破产交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8b 页 WYG0335-0512b.png
 结天下雄俊秀美须眉隆准日角尝受尚书长安略
 通大义性勤稼穑演常非笑之比于高祖兄仲(仲事/见前)
 秀尝过穰(注见/前)蔡少公少公颇学图谶言刘秀当为
 天子或曰是国师公刘秀乎秀戏曰何繇知非仆耶
 坐者大笑宛人李守好谶记常谓其子通(字次/元)曰刘
 氏当兴李氏为辅及新市平林兵起南阳骚动通从
 弟轶(字季/文)谓通曰今四方扰乱汉当复兴南阳宗室
 独刘伯升兄弟汎爱容众可与谋大事通笑曰吾意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9a 页 WYG0335-0512c.png
 也会秀卖榖于宛通遣轶迎秀与约结定谋使归舂
 陵举兵相应于是演召诸豪杰计议曰王莽暴虐百
 姓分崩今枯旱连年兵革并起此亦天亡之时复高
 祖之业定万世之秋也众皆然之乃分遣亲客于诸
 县起兵续自发舂陵子弟子弟惧皆亡匿曰伯升杀
 我及见秀绛衣大冠皆惊曰谨厚者亦复为之乃稍
 自安凡得七八千人部署宾客自称柱天都部秀时
 年二十八(李通未发事觉守/及家属皆坐死)演招说新市平林兵与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29b 页 WYG0335-0512d.png
 其帅王凤陈牧西击长聚(秀初骑牛杀新/野尉乃得马)进屠唐子
 乡(在唐县以/唐子山名)又杀湖阳尉进拔棘阳(汉县故城在今/南阳府新野县)
 李轶邓晨(新野人/字伟卿)皆将宾客来会既而汉兵与莽守
 将甄阜梁邱赐战不利(演欲攻宛至小长安与阜赐/战兵败新市平林兵皆欲解)
 (去南小长安城在/今 阳府南阳县)会下江兵五千馀人至宜秋(聚名/在唐)
 (县/)演与秀造其壁见王常说以合纵之利常悟为馀
 将言之皆曰大丈夫既起当各自为主何故受人制
 乎常晓之曰王莽苛酷失百姓心民之讴吟思汉非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30a 页 WYG0335-0513a.png
 一日也民所怨者天所去民所思者天所与今南阳
 诸刘举宗起兵观其来议者皆有深计大虑王公之
 才与之并合必成大功诸将乃曰无王将军吾属几
 陷于不义即引军与汉军及新市平林合自是诸部
 齐心锐气益壮演大飨军士休卒三日十二月晦潜
 师夜起袭取蓝乡(在新/野县)尽获阜赐辎重明年春正月
 攻阜赐诛之又破莽将严尤陈茂于淯阳(亦曰育阳/汉县故城)
 (在今南/阳县)遂围宛(先是青徐贼众虽数万人讫无文书/号令旌旗部曲及汉兵起皆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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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城略地移书称/说莽闻之始惧)
冬十一月有星孛于张(张六星在天/庙北为周分)
(癸汉淮阳王元更始元年之更始虽立纲目以不成君/未例仍用分注纪年今依 又纲目于更始元年之上)
(书曰汉帝元通鉴则书淮阳/王以光武所封也今依通鉴)春二月新市平林诸将共
立更始将军刘元为皇帝大赦改元
 舂陵戴侯曾孙元(字圣/公)在平林兵中号更始将军时
 汉兵已十馀万诸将议以兵多而无所统一欲立刘
 氏以从人望南阳豪杰等皆欲立演而新市平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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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惮演威明贪元懦弱先共定策立之(诸将召演示/其议演曰诸)
 (将军欲尊立宗室甚厚然今赤眉起青徐闻南阳立/宗室赤眉复有所立莽未灭而宗室相攻是疑天下)
 (而自损权非所以破莽也不如且称王以号令若赤/眉所立者贤相率而往从之若无所立破莽降赤眉)
 (然后举尊号亦未晚也诸将多曰善张卬拔剑/击地曰疑事无功今日之议不得有二众从之)二月
 朔设坛场于淯水(俗曰白河源出嵩县双鸡岭东径/南召南阳新野至湖北襄阳入于)
 (汉/)上元即皇帝位(南面立朝辱臣羞愧/流汗举手不能言)大赦改元以
 演为大司徒秀为太常偏将军由是豪杰失望(三月/秀徇)
 (下昆阳定陵郾五月演拔宛更始入都之城昆阳故/城在今南阳府叶县定陵故城在许州郾 县郾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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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郾/城)
夏六月刘秀大破莽兵于昆阳下诛王寻
 莽闻更始立大惧(汉兵言莽酖杀平帝莽乃会公卿/以下开所为平帝请命金縢之策)
 (泣以示/群臣)乃遣其司徒王寻司空王邑大发州郡兵徵
 诸明兵法六十三家以备军吏以长人巨毋霸为垒
 尉(中垒/校尉)又驱诸猛兽虎豹犀象之属以助威武邑至
 洛阳州郡兵会者四十二万人号百馀万旌旗辎重
 千里不绝五月出颍川与严尤陈茂合诸将见兵盛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32a 页 WYG0335-0514a.png
 皆反走入昆阳惶怖欲散归诸城刘秀曰今兵榖既
 少而外寇彊大并力禦之功庶可立如欲分散势无
 俱全今不同心胆共举功名反欲守妻子财物邪诸
 将怒会候骑还言大兵且至城下诸将迫急秀复为
 图画成败乃皆曰诺时城中唯八九千人秀使王凤
 王常守昆阳夜与李轶等十三骑出城南门于外收
 兵(初秀常为舂陵家讼逋租于严尤尤见而奇之及/是城中出降尤者言秀不取财物但会兵计策尤)
 (笑曰是美须眉者/耶何为乃若是)寻邑纵兵围昆阳钲鼓之声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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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或为地道冲輣撞城(冲陷阵车輣有/楼车以之撞城)积弩乱发
 矢下如雨城中负户而汲凤等乞降不许寻邑自以
 功在漏刻不以军事为忧秀至郾定陵悉发诸营兵
 诸将贪惜财物欲分兵守之秀曰今若破敌珍宝万
 倍大功可成如为所败首领无馀何财物之有乃悉
 发之秀自将步骑千馀为前锋去大军四五里而陈
 寻邑遣兵数千合战秀奔之斩首数十级诸将喜曰
 刘将军平生见小敌怯今见大敌勇甚可怪也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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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前请助将军秀复进寻邑兵却诸部共乘之斩首
 数百千级连胜遂前诸将胆气益壮无不一当百秀
 乃与敢死者三千人从城西水上冲其中坚寻邑陈
 乱汉兵乘锐奔之遂杀寻城中亦鼓噪而出中外合
 势震呼动天地莽兵大溃走者相腾践伏尸百馀里
 会大雷风屋瓦皆飞雨下如注滍川(出鲁山县大吴/岭东径叶县舞)
 (阳至襄/城入汝)盛溢虎豹皆股战士卒溺死以万数水为不
 流(邑尤茂轻骑乘死人渡水逃去尽获其军实/轻重不可胜算举之连月不尽或燔烧其馀)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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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内豪杰翕然响应皆杀其牧守自称将军用汉年
 号以待诏命旬月之间遍于天下
刘秀徇颍川冯异(字公孙颍/川父城人)以五县降
 秀徇颍川屯兵巾车乡(在今河南汝/州宝丰县)郡掾冯异监五
 县为汉兵所获异曰异有老母在父城(即今宝/丰县)愿归
 据五城以报德秀许之异归(谓父城长苗萌曰诸将/多暴横独刘将军所到)
 (不虏略观其言语/举止非庸人也)遂与苗萌率五县以降
更始杀大司徒演以刘秀为破虏大将军(纲目于更始/纲特书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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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书年号今以纲/从目皆书更始)
 新市平林诸将以演兄弟威名益盛阴劝更始除之
 演部将刘稷勇冠三军闻更始立怒曰本起兵图大
 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为者邪以为将军又不
 肯拜更始乃陈兵收稷将诛之演固争李轶朱鲔因
 劝更始并杀演秀自父城驰诣宛谢司徒官属迎吊
 秀秀不与交私语惟深引过而己未尝自伐昆阳之
 功又不敢为演服丧饮食言笑如平常更始以是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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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秀为破虏大将军封武信侯
莽将军王涉国师刘秀自杀
 道士西门君惠谓涉曰谶文刘氏当复兴国师公姓
 名是也涉遂与秀谋劫莽降汉谋泄皆自杀(莽以军/师外破)
 (大臣内畔左右亡所信忧懑不能食但饮酒/啖鳆鱼读军书倦因冯凡寐不复就枕矣)
成纪(注见/前)隗嚣(隗氏出于赤/狄嚣字李孟)起兵应汉
 成纪隗崔隗义同起兵以应汉崔兄子嚣素有名好
 经书共推为上将军嚣聘平陵(昭帝陵因以为/县故城在成阳)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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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军师望说嚣立庙祀高祖太宗世宗称臣执事
 杀马同盟移檄郡国数莽罪恶(撽言莽酖杀孝平皇/帝篡夺其位矫托天)
 (命伪作符书欺惑众庶震怒上帝楚越之竹不/足以书其恶因数莽逆天逆地逆人之大罪)勒兵
 十万击杀莽雍州牧安定大尹分遣诸将徇陇西武
 都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注俱/见前)皆下之
公孙述(字子阳扶/风茂陵人)起兵成都
 初述为清水(今县本汉置/属甘肃秦州)长有能名迁𨗳江(莽改蜀/郡曰𨗳)
 (江/郡)卒正治临邛(汉县今四/川邛州是)南阳宗成等起兵徇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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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应汉众数万人述遣使迎之成等至成都虏掠暴
 横述谓郡中豪杰曰天下同苦新室思刘氏久矣故
 闻汉将军到驰迎道路今百姓无辜而妇子系获此
 寇贼非义兵也乃诈为汉使者拜述将军兼益州牧
 击成杀之而并其众
刘望(长沙顷王/驸驹之后)称帝于汝南(汉郡治平舆/平舆注见前)更始遣兵击
杀之诛严尤陈茂
 故钟武(故城在汝宁/府信阳州)侯刘望起兵汝南遂自立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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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严尤陈茂自昆阳战败后往归之(望以尤为大司/马茂为丞相)
 更始遣将军刘信击杀望并诛尤茂
遣上公王匡攻洛阳大将军申屠建攻武关九月建入
长安孝平皇后自焚崩众共诛莽传首诣宛
 更始遣王匡攻洛阳申屠建李松攻武关三辅震动
 析(汉县故城在今/南阳府内乡县)人邓晔于匡起兵应汉莽忧不知
 所出(乃率群臣至南郊陈符命本末仰天大/哭气尽伏而叩头诸生小民旦夕会哭)拜将军
 九人(皆以虎/为号)将精兵数万以东(时省中黄金尚六十/馀万斤他财物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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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莽赐九虎士/人四千钱)众无斗意至华阴回溪(亦曰回阮在河/南府永宁县)
 拒隘自守匡晔击之败走晔南出阌乡(今县本汉置/属河南陜州)
 开武关迎汉兵以弘农掾王宪为校尉将数百人北
 渡渭至濒阳(注见/前)所过迎降诸县大姓各起兵称汉
 将率众随宪李松等引军至华阴而长安旁兵四会
 城下争欲先入城(莽赦囚徒授兵使史谌将之度渭/桥皆散走众兵发掘莽妻子父祖)
 (冢烧其棺椁及九庙/明堂辟雍火照城中)九月朔兵入明日城中少年烧
 作室门(工徒出入之门蓝/未央宫之便门也)火及掖庭黄皇室主曰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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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目以见汉家自投火中死莽避火宣室前殿火辄
 随之莽旋席随斗柄(初莽铸威斗以五石铜为之若/北斗欲以厌胜众兵司命负之)
 (出在前/入在旁)而坐曰天生德于予汉兵其如予何又明日
 群臣扶莽之渐台(此未央宫渐台在沧池中建章渐/台在太液池中程大昌曰凡台之)
 (环浸于水者/皆云渐台)众兵上台商人杜吴杀莽校尉公宾就
 (公宾氏出鲁大夫公/宾庚之后就名也)斩莽首军人分莽身节解脔分
 之就持诣王宪宪自称汉大将军城中兵数十万皆
 属焉居二日李松等入长安赵萌申屠建亦至(以王/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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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玺绶不上多挟宫女/建天子鼓旗收斩之)传莽首诣宛县于市百姓共提
 击之或切食其舌
 (史臣曰王莽始起外戚折节力行以要名誉及居位/辅政勤劳国家岂所谓色取仁而行违者耶至窃位)
 (南面颠覆之势险于桀纣而莽晏然自以黄虞复出/乃始恣睢奋其威诈毒流诸夏乱延蛮貊四海嚣然)
 (达近俱发城池不守肢体分裂自书传所载乱臣贼/子考其祸败未有如莽之甚也昔秦燔诗书以立私)
 (议莽诵六艺以文奸言同归殊途/俱用灭亡皆圣王之驱除云尔)
冬十月更始北都洛
 王匡拔洛阳(诛莽守将/王匡哀章)更始将都之以刘秀行司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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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尉使前修宫府秀乃置僚属作文移从事司察一
 如旧章时三辅吏士东迎更始见诸将过皆冠帻(刘/昭)
 (曰秦作绛袙为武将首饰汉加其颜题名/之曰帻贵贱皆服之文者长耳武者短耳)而服妇人
 衣诸于(袿衣/也)绣镼(其物反/半臂也)莫不笑之及见司𨽻僚属
 皆欢喜不自胜老吏或垂涕曰不图今日复见汉官
 威仪由是识者皆属心焉更始遂北都洛
樊崇降汉既而逃归
 更始遣使降赤眉樊崇等闻汉室复兴留其兵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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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渠帅二十馀人随使者至洛阳皆封为列侯未有国邑
 而留众稍离畔乃复亡归(分其众为二部崇与逄安/为一部徐宣谢禄杨音为)
 (一部崇安拔长社击杀宛令宣禄等亦拔阳翟击/杀河南太守 长社汉县故城在今河南许州)
莽庐江(注见/前)连率李宪(颍川许/昌人)自称淮南王
 莽末江贼王州公等起众十馀万攻掠郡县莽以宪
 为偏将军庐江连率击破之莽既诛宪遂据郡自称
 淮南王
封刘永为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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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故梁王立之子(立在平帝时坐与帝外/家卫氏交通为莽所杀)孝王八世
 孙也首诣洛阳更始绍封为梁王(都睢/阳)后永见更始
 政乱举兵攻下济阴山阳等郡(凡得二/十八城)又拜贼帅西
 防(故城在今山东/曹州府单县)佼彊(佼姓/彊名)东海董宪(时起兵/据本郡)琅邪
 张步(宇文公不其人汉兵起步亦聚众/数千自为五威将军遂据本郡)皆为将军与
 之连兵遂专据东方
以刘秀行大司马事遣徇河北
 更始欲令大将徇河北大司徒赐(更始从兄/字子琴)言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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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独有文叔可用朱鲔等以为不可赐深劝之乃以
 秀行大司马事持节北渡河镇慰州郡秀所过考察
 官吏黜陟能否平遣囚徒除莽苛政复汉官名吏民
 喜悦争持牛酒迎劳秀皆不受南阳邓禹(字仲华/新野人)
 策追秀及于邺秀曰我得专封拜生远来宁欲仕乎
 禹曰不愿也秀曰即如是欲何为禹曰但愿明公威
 德加于四海禹得效其尺寸垂功名于竹帛耳秀笑
 因留宿间(犹私/也)语禹进说曰今山东未安赤眉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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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以万数更始常才不自听断诸将皆庸人屈(求勿/反)
 起志在财帛非有深虑远图欲尊主安民者也明公
 素有盛德大功为天下所向服为今之计莫如延揽
 英雄务悦民心立高祖之业救万民之命天下不足
 定也秀大悦因令禹常宿止于中与定计议每任使
 诸将多访于禹皆当其才初秀自兄演之死每独居
 辄不御酒肉枕席有涕泣处主簿冯异独叩头宽譬
 秀止之曰卿勿妄言至是异进说曰更始政乱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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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依人久饥渴易为充饱宜分遣官属循行郡县宣
 布惠泽秀纳之(骑都尉耿纯谒秀于邯郸退见官属/将兵法度不与他将同遂自结纳献)
 (马及缣帛宋耿纯字/伯山钜鹿 子人)
以刘赐为丞相令入关修宗庙宫室
冬十二月王郎(一曰王昌/邯郸人)称帝于邯郸
 故赵缪王(名元景帝/七世孙)子林言于大司马秀曰赤眉今
 在河东决河水灌之百万之众可使为鱼秀不答去
 之真定(注见/前)林于是以卜者王郎为成帝子子舆(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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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莽时有自称为成帝子子与者莽杀之郎缘是诈/称矣子与林素任侠于赵魏间与郎亲善遂信之)
 赵国大豪李育张参等入邯郸立郎为天子(林为丞/相育为)
 (大司马参/为大将军)徇下幽冀移檄州郡(檄言圣公未知且持/帝号翟义不死诣行)
 (在/所)于是赵国以北辽东以西望风响应
(甲更始/申二年)春正月大司马秀北徇蓟(今顺天府/大兴县)以耿弇(字/伯)
(昭扶风/茂陵人)为长史
 秀以王郎新盛乃北徇蓟时耿况(字侠/游)为上谷大守
 (初更始分遣使者徇郡国曰先降者复爵位至上谷/况上印绶使者纳之一宿无还意功曹寇恂勒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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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使者首堕大信召况至进取印绶带况使者不得/已承制诏之 寇氏苏忿生为周司寇其后以官为)
 (氏恂字子翼/上谷昌平人)遣其子弇诣长安(弇时年/二十一)至宋子(汉县/故城)
 (在今直/𨽻赵州)会王郎起弇闻大司马在卢奴(注见/前)乃驰北
 上谒秀留署长史与俱北至蓟令功曹王霸(字元伯/颍川颍)
 (阳/人)至市中募人击王郎市人皆大笑以手邪揄(音耶/喻)
 之霸惭懅而退秀将南归弇曰今兵从南方来不可
 南行渔阳太守彭宠公邑人(彭宠字伯通宛人与乡/人吴汉共亡命渔阳更)
 (始立韩鸿徇北州承制拜宠行渔阳太守事以汉为/安乐令 吴汉字子颜宛人渔阳注见前安乐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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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城在今顺/天府密云县)上谷太守即弇父也发此两郡控弦万
 骑邯郸不足虑也秀官属皆曰死尚南首奈何北行
 入囊中秀指弇曰是我北道主人也
二月更始迁都长安
 三辅既平申屠建李松迎更始迁都长安(时长安惟/未央宫被)
 (焚其馀宫室供帐太仓武/库官府市里不改于旧)更始既至居长乐宫升前
 殿即吏以次列庭中更始羞怍俛首刮(犹摩/也)席不敢
 视(诸将后至者更始间虏掠得几何/左右侍官皆宫省久吏惊愕相视)李松赵萌请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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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诸功臣朱鲔不可更始乃先封诸宗室然后立诸
 功臣皆为王以鲔为左大司马(鲔封胶东/王辞不受)与李轶等
 (轶封舞/阴王)镇抚关东李松为丞相赵萌为右大司马共
 秉内政(更始纳赵萌女为夫人故委政于萌日夜饮/宴后庭群臣欲言事辄醉不能见时不得已)
 (乃令侍中坐帷内与语萌专权自恣群小膳夫皆滥/受官爵长安为之语曰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
 (尉烂羊头关内侯诸将在外者皆专行诛赏各置牧/守州郡交错不知所从由是关中离心四海怨畔)
蓟城反应王郎大司马秀走信都(注见/前)和戎(一作和成/王莽分钜)
(鹿郡/置)发兵击邯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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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广阳王(名嘉武帝五世/孙广阳国治蓟)子接起兵蓟中以应郎城
 内扰乱于是秀趣驾出城晨夜舍(犹止/也)食道傍不敢
 入城邑至芜蒌亭(在今直𨽻深州饶阳/县东北俗曰芜蒌社)时天寒烈冯
 异上豆粥(明旦秀谓诸将曰昨得/公孙豆粥饥寒俱解)至饶阳(今县夲/汉置)
 属皆乏食(秀自称邯郸使者入传舍吏方进食从者/饥争夺之传吏疑其伪乃椎鼓数十通绐)
 (言邯郸将军至从者皆失色秀开车欲驰既而/惧不免徐还坐曰请邯郸将军入久乃驾去)晨夜
 兼行蒙犯霜雪面皆破裂至嘑(一作/滹)沱河(源出山西/代州繁峙)
 (县泰戏山由忻州平定径直𨽻之正定保/定河间天津之境其下流亦曰子牙河)候吏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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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澌(冰澌/也)无船不可以济秀使王霸往视之霸恐
 惊众还即诡曰冰坚可渡遂前至河河冰适合乃渡
 未毕数骑而冰解至南宫(今县夲汉置/属直𨽻冀州)遇大风雨入
 道傍空舍冯异抱薪邓禹爇火秀对灶燎衣冯异复
 进麦饭至下博(汉县故城/在今深州)惶惑不知所之有白衣老
 人指曰努力信都为长安城守去此八十里秀即驰
 赴之时郡国皆已降王郎独信都太守任光(字伯卿/南阳宛)
 (人/)和戎太守邳彤(风俗通奚仲为夏车正封于邳/其后以为氏彤字伟君信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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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从光以孤城独守恐不能全闻秀至大喜开门迎
 谒吏民皆呼万岁邳彤亦自和戎来会议者多言可
 因信都兵自送西还长安邳彤以为不可(彤曰吏民/歌吟思汉)
 (久矣王郎假名因势驱集乌合之众非有根夲之固/明公奋二郡之兵以讨之何患不克今释此而归岂)
 (徒空失河北必更惊动三辅堕损威重非计之得者/也且明公无征伐之意则虽信都之兵犹难会也何)
 (者明公既西则邯郸势成民不肯捐父母/背成主千里而从公其离散亡逃可必也)秀乃止秀
 以二郡兵弱光乃发傍县得精兵四千人秀拜光彤
 大将军将兵以从光多作檄文曰大司马刘公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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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子路刁子都兵百万众从东方来击诸反虏(城头子/路者东)
 (平人爰曾字子路起兵卢城头因号焉众至二十馀/万刁子都即前起兵东海者也秀先欲依此二人光)
 (故假以/为檄)吏民得檄转相告语刘植(字伯先钜/鹿昌城人)耿纯各
 率其宗亲子弟迎秀众稍合至数万人北击中山(汉/国)
 (今直𨽻/定州)拔卢奴所过发奔命兵移檄边部共击邯郸
 郡县复响应(时真定王阳起兵附王郎众十馀万秀/遣刘植说降杨因纳杨甥郭氏为夫人)
 (以结之为真定王杨汉书作阳武帝封常山宪王/舜子平 真定王传国五世至阳王莽时国除)
 击元氏(今县夲汉置属/直𨽻正定府)房子(汉县故城在今直/𨽻赵州高邑县)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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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入赵界时王郎大将李育屯柏人(注见/前)进战大破
 之育还保城攻之不下于是引兵拔广阿(汉县故城/在今赵州)
 (隆平/县)
延岑(字叔牙/南阳人)据汉中汉中王嘉(舂陵考侯仁之孙字/孝孙更始封为王)
降之
 岑起武当(汉县以武当山名山在湖北襄阳府/均州南今州北有延岑城岑所筑)遂据
 汉中复略南阳汉中王嘉击破之于冠军(霍去病所/封邑注见)
 (前/)岑乃降嘉都南郑(注见/前)有众数十万校尉贾复(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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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南阳/冠军人)说曰今天下未定而大王安守所保所保得无
 不可保乎嘉曰卿言大非吾任也大司马在河北必能
 相用乃为书荐复及长史陈俊(字子昭南/阳西鄂人)于秀秀以
 复为将军俊为掾(时祭遵为秀军市令秀舍中儿犯/法遵格杀之秀怒将收遵主簿陈)
 (副谏曰明公常欲军众整齐今遵夲法不避是教令/所行也乃贳之以为刺奸将军谓诸将曰当备祭遵)
 (吾舍中犯法尚杀之必不私诸卿也颍祭氏周/祭伯之后以国为氏遵字弟孙颍川 阳人)
夏四月大司马秀以上谷渔阳兵进拔邯郸斩王郎
 初蓟中之乱耿弇与大司马秀相失乃北走昌平(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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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为州属/顺天府)就其父况请击邯郸况以邯郸方盛力不
 能独拒寇恂曰东约渔阳同心合众邯郸不足图也
 况遣恂约彭宠宠吏吴汉盖延(字巨卿渔/阳要阳人)王梁(字君/严渔)
 (阳安/阳人)方劝宠从秀会恂至宠乃发步骑三千人使汉
 延梁将之攻蓟斩即将赵闳恂自渔阳还与长史景
 丹(字孙卿冯/翊栎阳人)及弇将兵俱南与渔阳军合所过击斩
 王郎大将以下三万级定县二十有二前及广阿闻
 城中车骑甚众景丹问何兵曰大司马刘公也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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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即进城中初传言二郡兵为邯郸来秀自勒兵登
 城问之耿弇拜于城下具言发兵状秀乃悉召入笑
 曰邯郸将帅数言我发渔阳上谷兵吾聊应言我亦
 发之何意二郡良为吾来方与士大夫共此功名耳
 乃以丹等为偏将军加况宠大将军(封列/侯)会更始遣
 尚书令谢躬(字子张/南阳人)率六将军讨郎不能下秀与合
 军围钜鹿郎太守王饶城守月馀连攻不尧耿纯曰
 久守王饶士众疲敝不如及大兵精锐进攻邯郸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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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郎已诛钜鹿不战自服矣秀从之四月进军邯郸
 连战破之郎遣杜威请降威称郎实成帝遗体秀曰
 设使成帝复生天下不可得况诈子舆乎威求万户
 侯秀曰顾得全身可矣威怒而去秀急攻之遂拔邯
 郸郎亡走王霸追斩之秀收文书得吏人与郎交关
 谤毁者数千章秀不省会诸将烧之曰令反侧子自
 安(秀部分吏卒皆言愿归大树将军大树将军者冯/异也异为人谦退不伐每所止舍诸将并坐论功)
 (异常独屏树下故军/中号曰大树将军)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47b 页 WYG0335-0521d.png
更始立大司马秀为萧(注见/前)
 更始遣使立秀为萧王令罢兵(诸将有功者诣行在/所遣苗曾为幽州牧)
 (韦顺蔡充为上/谷渔阳太守)萧王居邯郸宫昼卧温明殿耿弇入
 请归上谷益兵王曰河北略平益兵何为弇曰王郎
 虽破天下兵革方始圣公不能办也败必不久王起
 坐曰卿失言吾斩卿弇曰大王哀厚弇如父子故敢
 披赤心王曰我戏卿耳何以言之弇曰百姓患苦王
 莽复思刘氏闻汉起兵莫不欢喜如去虎口得归慈
御批历代通鉴辑览 卷二十 第 48a 页 WYG0335-0522a.png
 母今更始为天子而诸将擅命于山东贵戚纵横于
 都内元元叩心更思莽朝是以知其必败也公功名
 已著以义征伐天下可传檄而定天下至重不可令
 他姓得之闻使者从东方来欲罢兵不可从也王乃
 辞以河北未平不就徵始贰于更始(时虎牙将军铫/期亦劝王毋就)
 (徵期初从王徇蓟王出蓟城时百姓遮道不得行期/奋戟瞋目大呼左右曰䟆众皆披靡及是进说王笑)
 (曰卿欲遂前赶耶跸铫音姚期字次/况颍川郏人赶与 同惟天子得称)
秋萧王击降铜马诸贼南下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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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时诸贼铜马大彤高湖重连铁胫大抢尤来上江
 青犊五校檀乡五幡五楼富平获索等或以山川土
 地为名或以军容彊盛为号各领部曲众合数十百
 万人所在寇掠萧王将击之乃拜吴汉耿弇俱为大
 将军持节发幽州突骑苗曾不从汉收斩之弇亦斩
 韦顺蔡充悉发其众秋王击铜马于鄡(汉书作音/若么反县属)
 (钜鹿郡故城在今直/𨽻保定府束鹿县)吴汉将突骑来会王坚营自守
 绝贼粮道贼夜遁去王追击大破之受降未尽而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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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重连从东南来与铜马馀众合王复与大战悉破
 降之封其渠帅为列侯降者犹不自安王知其意敕
 令各归营勒兵乃自乘轻骑案行部陈降者更相语
 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由是皆服
 悉以分配诸将众遂数十万于是关西号萧王曰铜
 马帝赤眉别帅与青犊上江大彤铁胫十馀万众在
 射犬(故城在今河南/怀庆府河内县)王击破之南徇河内太守韩歆
 降(歆同邑人岑彭汉兵初起时守宛攻之月馀食尽/乃降诸将欲杀之大司徒演曰彭坚心执守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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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也今举大事当封之以劝后乃封彭归德侯及演/遇害彭授淮扬都尉道阻不得之官乃依歆河内歆)
 (既降王召见彭彭曰幸蒙司徒见全未有报德今复/遭遇愿出身自效王深接纳之 岑古岑子国之后)
 (彭字君然南/阳棘阳人)谢躬数欲袭王未发率兵数万屯邺王
 遣邀尤来躬兵大败王使吴汉岑彭袭邺躬还汉等
 斩之其众悉降(明年萧王击尤来大抢五愓连破之/乘胜轻进反为所败归保范阳军中)
 (不见王或言已殁诸将不知所为吴汉曰卿曹努力/王兄子在南阳何忧无主众乃定贼虽战胜而素慑)
 (大威夜逐遁去大军复进斩首三千馀级贼入渔阳/王遣吴汉等十二将军迢击之破散略尽贾复与五)
 (校战伤创甚王大惊曰我所以不令复别将者以其/轻敌也果然失吾名将闻其妇有孕生女邪我子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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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生男邪我女嫁之不令/其忧妻子也复病寻愈)
冬赤眉西攻长安
 赤眉虽数战胜而疲敝愁泣思欲东归樊崇等虑众
 东向必散不如西攻长安于是崇逢安自武关徐宣
 谢禄杨音从陆浑(武关陆浑/注俱见前)两道俱入更始遣苏茂
 等拒之军败赤眉遂进至湖(注亦/见前)
秦丰据黎邱(故城在今湖北/襄阳府宜城县)自称楚黎王(章怀曰丰木/黎邱乡人黎)
(邱楚地故/称楚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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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自莽末起兵攻得十有馀县遂自称为王时汝南
 田戎攻陷夷陵(注见/前)自称扫地大将军与丰合丰以
 女妻之
萧王遣邓禹将兵入关寇恂守河内冯异拒洛阳自引
兵徇燕赵
 萧王将北徇燕赵度赤眉必破长安乃拜邓禹为前
 将军将兵西入关时朱鲔李轶守洛阳鲍永(字君长/宣之子)
 (更始徵拜尚书仆射/安集河东屯太原)田邑(为上党/太守)在并州王以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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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险要富实欲择守者而难其人问于邓禹禹曰寇恂
 文武备足有牧民禦众之才乃拜恂河内太守谓曰
 昔高祖留萧何关中吾今委公河内当给足军粮率
 厉士马防遏他兵勿令北渡拜冯异为孟津将军统
 兵河上以拒洛阳王乃引兵而北恂调糇粮治器械
 以供军未尝乏绝
(乙三年更是年依前楚汉之例一岁两系六月以/□前为 始三年光武即位以后为建武元年)春正
月平陵人方望以前孺子婴称帝于临泾(汉县故城在/今甘肃平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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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镇/原县)更始遣兵击斩之
 方望度更始必败更始徵隗嚣嚣将行望止之不听
 遂辞嚣而去与安陵人弓林(弓鲁大夫叔弓/之后以名为氏)等求得
 前定安公婴于长安将至临泾立之聚众数千人(望/为)
 (丞相林为/大司马)更始遣李松击破皆斩之
夏四月公孙述称帝于蜀
 先是更始遣李宝徇蜀汉公孙述遣其弟恢迎击于
 绵竹(汉县故城在今四/川绵州德阳县)大破走之述遂自立为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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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夷皆附至是功曹李熊说述宜称天子述遂即帝
 位号成家改元龙兴(熊为大司徒述弟光为/大司马恢为大司空)
朱鲔杀李轶攻温平阴(汉县故城在今/河南府孟津县)冯异寇恂击破

 冯异遗李轶书为陈祸福劝令归附轶知长安已危
 而以伯升之死心不自安乃报异书而不复与争锋
 故异得北攻天井关(在今山西泽州府凤台/县关南有天井泉三所)南下成
 皋以东(降者十/馀万)斩河南太守武勃轶闭门不救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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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信效具以白王王报曰季文(李轶/字)多诈人不能得
 其要领乃故宣露其书令朱鲔知之鲔怒使人刺杀
 轶由是城中乖离多有降者鲔遣其将攻温自将攻
 平阴以缀异寇恂闻之勒兵驰出移告属县发兵会
 温军吏谏曰宜待众军毕集乃出恂曰温郡之藩蔽
 失温则郡不可守遂驰赴之将战会异遣救诸县兵
 皆至恂令士卒乘城鼓噪大呼刘公兵到奔击破之
 异亦渡河击鲔鲔走异与恂追至洛阳环城一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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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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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