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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慎言 (自动笺注)
張慎言子履旋)徐石麒解學龍高倬黃端伯等)左懋第祁彪佳
張慎言
公元1610年
張慎言字金銘陽城人
祖升,河南參政
慎言萬歷三十八年進士
壽張知縣,有能聲
調繁曹縣,出庫銀備振,連值荒歲,民賴以濟。
泰昌時,擢御史
逾月熹宗即位
時方會議三案慎言言:「皇祖召諭百工不究張差黨與所以父子之情;然必摘發奸謀所以君臣之義。
先皇踐阼蠱惑之計方行藥餌之奸旋發。
崔文升投涼劑於積憊之余,李可灼紅丸大漸之際,法當駢首,恩反賜金
誰秉國成一至此極!
若夫鼎湖再泣,宗廟鼎鬯為重,則先帝簪履為輕。
神廟鄭妃且先徙以為望,選侍不即移宮,計將安待。
無何賈繼春以請安選侍被譴,慎言抗疏救之。
帝怒,奪俸二年
公元1625年
天啟初,出督畿輔屯田,言:「天津靜海興濟間,沃野萬頃,可墾為田。
同知盧觀象墾田三千余畝,其溝洫廬舍之制,種植疏浚之方,犁然具備,可仿而行。
」因列上官種、佃種、民種軍種屯種五法
又言:「廣寧失守,遼人轉徙入關不下百萬。
招集津門,以無家之眾,墾不耕之田便。
」詔從之。
嘗疏薦趙南星,劾馮銓大恨。
五年三月慎言假歸,曹欽程論劾,誣盜曹縣庫銀三千,遂下撫按征臟,編戍肅州
公元1627年
莊烈帝即位赦免
崇禎元年故官
會當京察,請先治媚珰者附逆之罪,其他始付考功報可
旋擢太仆少卿,歷太常卿刑部右侍郎
耿如杞獄,不稱旨,並尚書韓繼思下吏,尋落職歸。
久之,召為工部右侍郎
國用不支廷議開采鼓鑄屯田鹽法諸事
慎言疏陳奏,悉根本計。
大學士楊嗣昌議改府州縣佐為練備、練總,慎言更制事大,歷陳八議其後不能行。
左侍郎南京戶部尚書七疏引疾不允
就改吏部尚書,掌右都御史事。
公元1644年
十七年三月京師陷。
五月福王即位南京,命慎言部事
上中十議:曰節鎮,曰親藩,曰開屯,曰叛逆,曰偽命,曰褒恤,曰功賞,曰起廢,曰懲貪,曰漕稅。
嘉納
時大起廢籍,慎言吳甡鄭三俊
陛見三俊不許大學士高弘圖所擬也。
勛臣劉孔昭趙之龍一日朝罷,群詬於廷,指慎言奸邪叱咤殿陛
給事中羅萬象言:「慎言平生具在素有清望安得指為奸邪
孔昭伏地痛哭,謂慎言舉用文臣不及武臣囂爭不已
又疏劾慎言極詆三俊
且謂::「慎言迎立時,阻難懷二心。
乞寢牲陛見命,且議慎言欺蔽罪。
慎言疏辨,因乞休
萬象又言:「首膺封爵者,四鎮也。
新改京營,又加二鎮銜,何嘗用武
年來封疆之法,先帝多寬武臣武臣先帝安在
祖制票擬閣臣參駁言官,不聞委勛臣糾劾也。
使勛臣得兼糾劾文臣可勝逐哉!
史可法奏:「慎言疏薦無不當。
諸臣痛哭喧呼滅絕法紀恐驕悍卒益輕朝廷
御史孫蕃言:「用人吏部職掌
奈何廷辱冢宰
弘圖等亦以不戢和文武,各疏乞休不允
不出慎言乞休得請,加太子太保,蔭一子
山西陷於賊,慎言無家可歸流寓蕪湖宣城間。
國亡後,疽發於背,戒勿藥,卒,年六十九。
慎言少喪二親,鞠於祖母
及為御史訃聞引義乞歸執喪三年以報。
公元1642年
子履旋,舉崇禎十五年鄉試
賊陷陽城,投崖死。
事聞,贈御史
徐石麒
公元1622年
徐石麒字寶摩嘉興人
天啟二年進士
工部營繕主事,筦節慎庫。
魏忠賢兼領惜薪司,所需悉從庫發,石麒輒持故事格之。
其黨噪於庭不為動。
御史黃尊素坐忤忠賢下詔獄,石麒盡力
忠賢怒,執新城侯王升下獄,令誣賄石麒捕系家人,勒完臟而削其籍。
公元1630年
崇禎三年,起南京禮部主事,就遷考功郎中
八年尚書鄭三俊京察澄汰至公
尚寶卿應天府
十一年春入賀
三俊時為刑部尚書,議侯恂不中得罪
石麒疏救,釋之。
石麒南京余年,至是始入為左通政累遷光祿卿通政使
十五年刑部右侍郎,讞吏部尚書李日宣等獄。
帝曰:「枚卜大典日宣稱詡徇私
石麒輕比,貶二秩
先是會推閣臣日宣一再推,因及副都御史房可壯工部右侍郎宋玫大理寺卿張三謨石麒與焉。
召對便殿石麒不赴
及是帝怒,戍日宣吏科都給事中章正宸河南道御史張煊,奪可壯三謨讞獄左侍郎惠世揚官。
石麒世揚部事旋進左。
當是時,帝以威刑馭下法官引律,大抵深文附會,予重比
石麒奉命清獄,推明律意,校正斷獄不合十余章,先以白同官
以次審理十三司囚,多寬減
廉公一時大法赫然無敢幸免者。
兵部尚書陳新甲下獄朝士營救
石麒持之曰:「人臣無境外交
未有在朝廷,不告君父專擅便宜者。
新甲私款辱國,當失陷城寨,斬。
」帝曰:「未中,可覆擬。
」乃論新甲邊城四,陷腹城七十二,陷親藩七,從來未有奇禍
臨敵缺乏不依進兵策應因而失誤軍機者斬。
奏上新甲棄市新甲黨皆大恨。
石麒擢本尚書
中官裕民坐劉元斌黨,元斌縱軍淫掠伏誅裕民欺隱不舉下獄
帝欲殺之,初令三法司同鞫,後專付刑部石麒戍煙瘴。
奏成,署院寺名以進。
帝怒其失出,召詰都御史劉宗周,對曰:「此獄非臣讞。
」徐曰:「臣雖不與聞,然閱讞同,已曲盡情事
刑官所執者法耳。
如是止,石麒非私裕民也。
」帝曰:「此奴欺罔實甚,卿等焉知
」令石麒讞詞,棄之市
無何宗周以救姜埰熊開元嚴譴僉都御史金光辰救之,奪職
石麒再疏留,不納。
玘、開元下詔獄,移刑部定罪
石麒原詞開元贖徒謫戍不復鞫訊
帝責對狀石麒故事對。
大怒,除司官三人名,石麒落職閑住
王監國召拜右都御史,未任,改吏部尚書
陳省庶官、慎破格、行久任重名器、嚴起廢、明保舉、交堂廉七事
時方考選,與都御史劉宗周矢公甄別,以年例御史黃耳鼎給事中陸朗於外。
奄人留用石麒發其罪。
恚,詆石麒石麒稱疾乞休
耳鼎兩疏石麒,並言其枉殺陳新甲
石麒疏辯,求去益力。
馬士英嚴旨福王不許,命馳驛歸。
石麒剛方清介,扼於權奸悒悒不得誌
士英定策功,將圖封,石麒議格之。
中官田成輩納賄請囑石麒悉拒不應
由是中外皆怨,構之去。
去後登極恩,加太子太保
公元1643年
明年南都亡。
石麒時居郡城外,城將破,石麒曰:「吾大臣也,城亡與亡!
復入城中,以閏月二十六日朝自縊死,年六十有八。
解學龍
公元1613年
解學龍字石帆揚州興化人
萬歷四十一年進士
金華東昌二府推官
天啟二年,擢刑科給事中
遼東難民渡海登州,招練副使劉國縉帑金十萬振之,多所幹沒
學龍三疏發其弊,國縉遂獲譴。
王紀魏忠賢削籍學龍言:「亮節弘猷召置廊廟,必能表正百僚裁決大務
」失忠賢意,不報
已,劾川、貴舊總督張我續貪淫漏網,新總督楊述中縮朒卸責,帝不罪
學龍通曉政務
上言
遼左額兵舊九萬四千有奇,幾餉四十余萬。
關上兵止十余萬,月餉乃二十二萬。
兵盡潰,關門宜募新兵
薊鎮舊有額兵,乃亦給厚糈召募
兵以其餉厚,悉竄入新營,而舊額又如故漏卮可勝言。
國初文職五千四百有奇武職二萬八千有奇
神祖時,文增至一萬六千余,武增至八萬二千余矣。
不知又增幾倍。
誠度冗者汰之,歲可得餉數十萬。
冗吏,核曠卒,俾衛所應襲子弟襲職不給俸,又可得數十萬。
京邊米一石民輸非一石也。
以民之費與國之收衷之,國之一,民之三。
關餉一斛四錢,以易錢則好米值錢百,惡米止三四十錢,又其下腐臭不可食。
以國之費與兵之食衷之,兵之一,國之三。
總計之,民費其六,而兵食其一。
小民作奸漕卒漕卒官司官司天子展轉相欺,米已化為糠比沙土;兼濕熱蒸變,食不可咽,是又化有用之六,為無用之一矣。
以為莫如屯政屯政則地辟而民有樂土積而人有固誌
吳璘天水縱橫鑿渠綿亙不絕,名曰「地網」,敵騎不能逞。
今仿其制,溝塗之界,各樹土所宜木,小可獲薪果之饒,大可得抗扼之利,敵雖強,何施乎。
公元1625年
帝亟下所司,而議竟中格
稍進右給事中
五年九月御史智鋌劾學龍編修侯恪東林鷹犬,遂削籍
公元1628年
崇禎元年起歷戶科都給事中
以民貧盜起,請大清吏治
尋劾薊撫王應豸克餉激變,又上足餉十六事。
帝皆采納
太常少卿太仆卿
五年右僉都御史巡撫江西
疏言:「臣所部州縣七十八,而坐逋賦降罰者至九十人
由數歲之逋責一歲,數人之逋責一人,故終無及額之日也。
請別新舊,酌多寡,立帶征之法。
」可之。
四方盜賊蜂起江西獨無重兵學龍以為言,詔增置千人
討平都昌萍鄉諸盜,合閩兵擊破封山妖賊張普等,賊遂殄滅
公元1639年
十二年冬,擢南京兵部右侍郎
明年春,將解任遵例薦舉屬吏,並及遷謫黃道周
帝怒,征下獄,責其黨庇行私廷杖八十,削其籍,移入詔獄竟坐遣戍
十五年秋道周召還,半道請釋學龍不聽
公元1644年
十七年五月福王立於南京召拜兵部左侍郎
十月刑部尚書
方治從賊之獄,仿唐制六等定罪
學龍議定,以十二月上之:
一等應磔者:吏部員外郎宋企郊舉人牛金星平陽知府張嶙然太仆少卿曹欽程御史李振聲喻上猷山西提學參議黎誌升,陜西左布政使陸之祺兵科給事中高翔漢,潼關道僉事楊王休翰林院檢討劉世芳十一人也。
二等應斬秋決者:刑科給事中光時亨河南提學僉事鞏焴庶吉士周鍾兵部主事允昌四人也。
三等應絞擬贖者:翰林修撰兼戶、兵二科都給事中陳名復,戶科給事中楊枝起、廖國遴襄陽知府王承曾天津兵備副使原毓宗,庶吉士何胤光,少詹事項煜七人也。
四等應戍擬贖者:禮部主事王孫蕙翰林院檢討梁兆陽大理寺正錢位坤總督侍郎侯恂山西副使王秉鑒御史陳羽白裴希度張懋爵禮部郎中劉大鞏吏部員外郎萬象給事中申芝芳金汝礪舉人吳達修撰揚廷鑒及黃繼祖十五人也。
五等應徒擬贖者:通政司參議宋學顯,諭德方拱乾工部主事繆沅,給事中呂兆龍、傅振鐸進士吳剛思,檢討方以智傅鼎銓庶吉士張家玉及沈元龍十人也。
六等應杖擬贖者:工部員外郎潘同春禮部員外郎吳泰來主事張琦行人王於曜行取知縣周壽明進士徐家麒及向列星、李八人也。
其留北俟後定奪者:少詹事何瑞征、楊觀光太仆少卿張若麒副使方大猷戶部侍郎黨崇雅吏部侍郎熊文舉太仆卿葉初春給事中龔鼎孳戴明說孫承澤劉昌御史塗必泓張鳴駿司業薛所蘊通政參議趙京仕編修高爾儼戶部郎中衛周祚黃紀孫襄十九人也。
其另存再議者:給事中翁元益、郭充庶吉士魯、吳爾壎史可程王自超白胤謙梁清標、楊棲鶚、張元琳呂崇烈李化麟朱積趙颎、劉廷琮,吏部郎中侯佐,員外郎左懋泰禮部郎中吳之琦兵部員外郎鄒明魁,行人許作梅進士胡顯太常博士龔懋熙及王之牧、王臯梅鶚、姬琨、朱國壽吳嵩二十八人也。
其已奉旨錄用者:兵部尚書張縉彥給事中時敏諭德衛胤文韓四維御史蘇京行取知縣黃國琦施鳳儀兵部郎中張正聲,內閣中書舍人顧大成及姜荃林等十人也。
得旨:「周鍾不當緩決陳名夏等未蔽厥辜,侯恂宋學顯、吳剛思、方以智潘同春擬罪未合
新榜進士汙偽命,不當復玷班聯
」令再議
方拱乾結納馬、阮,特旨免其罪。
公元1645年
明年正月學龍奉詔周鍾光時亨等各加一等,潘同春諸臣皆侯補小臣,受偽無據,仍執前律。
當是時,馬、阮必欲殺周鍾
學龍欲緩其死,謀之次輔王鐸,乘士英註籍上之,且請停刑
即擬俞旨,褒以詳慎平允
士英聞之大怒,然事已無及。
大鋮暨其黨張捷楊維垣聲言欲劾學龍學龍引疾
命未下,保國公國弼御史張孫振等詆其曲庇行私,遂削籍
大鋮既殺時亨,即傳旨二等罪斬者謫允充南金齒軍,三等罪絞者充廣西邊衛軍,四等以下俱為民,永不敘用
學龍定案亦多漏網,而所擬一等諸犯,皆隨賊西行,實未嘗正刑辟也。
黃繼祖、沈元龍、向列星、李、黃紀孫襄、王之牧、王臯梅鶚、姬琨、朱國壽吳嵩胤、姜荃林,皆未詳其官。
學龍歸,南都旋失。
久之卒於家。
高倬
公元1625年
高倬字枝樓忠州人
天啟五年進士
德清知縣,調金華
崇禎四年征授御史
薊遼總督曹文衡總監鄧希詔相訐奏
殫力幹濟,以副委任
上疏言:「文衡骯臟成性,必不能仰鼻息中官;希詔睚眥未忘,何能化戈矛同氣
封疆事重,宜撤希詔安文衡心。
文衡足用,宜更置,勿使中官參之。
諸邊鎮臣如希詔不少使人效希詔,督撫展布益難。
諸邊督撫文衡不少使人文衡,將邊事廢壞愈甚
」疏入,貶一秩視事
巡視草場坐失火下吏。
廷臣申救,不納。
逾年熱審給事中吳甘來以為言,始釋歸。
上林署丞稍遷大理右寺副
公元1638年
十一年五月火星逆行,詔修省
以近者刑獄滋繁法官停閣,請敕諸司克期奏報大者旬,小者五日
奉旨覆讞者,或五日三日,務俾積案盡疏,囹圄衰減
帝為采納
屢遷南京太仆卿
太仆故駐滁州,滁為南都西北門戶
請募州人為兵,保障鄉土,從之。
十六年二月右僉都御史提督操江
其秋操江改任武臣劉孔昭,召別用,未赴而京師陷。
公元1644年
福王南京,拜工部右侍郎
御用內官請給工料銀,置龍鳳幾榻器物宮殿陳設金玉諸寶,計貲數十萬,裁省
光祿寺御用器至萬五千七百有奇以為言。
皆不納。
明年二月,由左侍郎刑部尚書
國破投繯死。
是時大臣殉難者:張捷楊維垣庶僚則有黃端伯劉成治吳嘉胤龔廷祥
公元1628年
端伯字元公建昌新城人
崇禎元年進士
歷寧波、杭州二府推官
行取赴都,母憂歸。
服闋入都,疏陳益王建昌不法狀。
王亦劾端伯離間親藩,及出妻酗酒諸事
有詔侯勘,避居廬山
福王立,大學士姜曰廣薦起之。
明年三月儀制主事
五月南都破,百官迎降
端伯不出捕系之。
四月,諭之降,不從卒就戮。
公元1634年
成治字廣如漢陽人
崇禎七年進士
福王時,歷官戶部郎中
國破忻城伯趙之龍將出降,入戶部封府庫
成治憤,手搏之,之龍跳而免。
成治自經
嘉胤字繩如松江華亭人
鄉舉歷官戶部主事
奉使出都,聞變,還謁方孝孺投繯死。
公元1643年
廷祥字伯興無錫人
馬世奇門人也。
崇禎十六年進士
中書舍人
城破,衣冠步至武定投水死。
時又有欽天監博士陳於階國子生吳可箕武舉黃金璽、布衣陳士達,並死焉。
左懋第
公元1631年
左懋第字蘿石萊陽人
崇禎四年進士
韓城知縣,有異政
父喪三年不入內寢,事母盡孝
十二年,擢戶科給事中
疏陳四弊,謂民困、兵弱、臣工委頓國計虛耗也。
又陳貴粟之策,令天下贖罪者盡輸粟鹽筴開中之舊,令輸粟邊塞充軍食。
彗星見,詔停刑懋第馬上速傳。
又請嚴禁將士剽掠有司朘削
請散米錢,振輦下饑民收養嬰孩
明年正月剿餉罷征,亦請馬上速行,恐遠方不知,先已征,民不沾實惠
帝並采納
公元1640年
三月大風霾。
布袍齋居,禱之不止
懋第言:「去秋星變,朝停刑而夕即滅。
今者不然,豈陛下有其文未修其實乎?
臣敢以實進。
練餉之加,原非得已
明旨減兵以省餉天下共知之,而餉猶未省,何也?
自今因兵征餉,預使天下知應加之數,官吏無所逞其奸,以信陛下明詔
刑獄則以睿慮之疑信,定諸囚之死生,諸疑於心與疑信半者,悉從輕典
停刑可止彗,解網不可以返風乎?
陛下屢沛大恩四方死者枕藉盜賊未見衰止,何也?
由蠲停者止一二。
存留之賦,有司考成催征未敢緩,是以莫救於兇荒
請於極荒州縣下詔速停,有司息訟,專以救荒為務。
」帝曰:「然。
於是上災七十五州縣新、舊、練三餉並停。
中災六十八州縣止征練餉下災二十八州縣秋成督征。
公元1641年
十四年督催漕運道中馳疏言:「臣自靜海抵臨清,見人民饑死者三,疫死者三,為盜者四。
石銀二十四兩,人死取以食,惟聖明垂念
」又言:「臣自魚臺南陽流寇殺戮村市為墟。
其他饑疫死者,屍積水涯,河為不流振捄安可不速
」已又陳安民息盜之策,請核荒田,察逋戶予以有生之樂,鼓其耕種之心。
又言:「臣有事河干一載,每進父老問疾苦,皆言練餉之害。
三年來,農怨於野,商嘆於途。
如此重派,所練何兵?
兵在何所
剿賊御邊,效安在
奈何使眾心瓦解一至此極乎!
」又言:「臣去冬宿遷,見督漕臣史可法,言山東米石二十兩,而河南乃至百五十兩,漕儲多逋。
朝議不收折色,需本色
今淮、鳳間大熟,如收兩地折色,易轉輸豈不大利
劉晏轉易之法。
今歲河北大稔,山東東、兗二郡亦有收。
誠出內帑二三十萬,分發所司及時收糴,於國計便。
」帝即命議行
屢遷刑科左給事中
公元1643年
十六年秋,出察江防
明年五月福王立,進兵科都給事中,旋擢右僉都御史巡撫應天徽州諸府
時大清兵連破李自成朝議遣使通好,而難其人。
懋第母陳歿於燕,懋第因是返柩葬,請行
乃拜懋第兵部右侍郎右僉都御史,與左都督陳弘範、太仆少卿馬紹愉偕,而令懋第經理河北聯絡關東諸軍
馬紹愉者,故兵部郎官也,嘗為陳新甲通款事至義州而還
新甲既誅,紹愉督戰致衄,為懋第劾罷。
及是紹愉起官郎中,乃進為少卿,副懋第
懋第言:「臣此行致祭先帝梓宮,訪東宮二王蹤跡
臣既充使臣,勢不能兼理封疆
紹愉臣所劾罷,不當復與臣共事
用臣經理,則乞命範同紹愉出使,而假臣一旅,偕山撫臣收拾山東以待,不敢復言北行
用臣與弘範北行,則去臣經理,但銜命而往,而罷紹愉勿遣。
閣部議止紹愉改命原任薊督王永吉
王令仍遵前諭。
公元1644年
懋第行言:「臣此行,生死未卜
請以辭闕之身,效一言
陛下以先仇恥為心,瞻高皇弓劍,則思成祖列聖陵寢何存;撫江上殘黎,則念河北山東赤子誰恤。
更望時時整頓士馬,必能渡河而戰,始能扼河而守;必能扼河而守,始能畫江而安。
」眾韙其言。
王令賫白金十萬兩、幣帛萬匹,以兵三千人護行
八月,舟渡淮。
十月朔,次張家灣本朝傳令止許百人從行
懋第衰糸至入都門,至則館之鴻臚寺
請祭告諸陵及改葬先帝不可,則陳太牢於旅所,哭而奠之。
即以是月二十有八日遣還出都。
弘範乃請身赴江南招諸將劉澤清等降附,而留懋第等勿遣。
於是滄州追還懋第,改館太醫院
順治二年六月,聞南京失守慟哭
從弟泰先吏部員外郎,降賊,後歸本朝授官矣,來謁懋第
懋第曰:「此非吾弟也。
」叱出之。
至閏月十二日,與從行兵部司務陳用極,遊擊王一斌,都司張良佐、劉統王廷佐以不降誅,而紹愉獲免
祁彪佳
公元1622年
祁彪佳字弘吉浙江山陰人
祖父清白吏
彪佳生而英特豐姿絕人
弱冠,第天啟二年進士,授興化府推官
始至,吏民易其年少
治事剖決精明,皆大畏服
外艱歸。
崇禎四年,起御史
疏陳賞罰之要,言:「黔功因一級疑,稽三年之敘,且恩及督撫總帥帷幄大臣,而陷敵沖鋒之士不預何以勵行間。
山東之變,六誠連陷,未嘗議及一官欺蒙之習不可不破。
」帝即命議行
又言:「九列之長,詰責時聞四朝遺老或蒙重譴。
諸臣怵嚴威,競迎合以保名位
臣所慮於大臣者此也。
方伯或一二考,臺員或十余載,竟不得遷除監司守令多貶秩停俸
臣子精神才具無余地,展布曷由。
急功赴名之民不勝其掩罪匿瑕
臣所慮於小臣者此也。
國家鼙鼓將帥,茍得其人,推轂築壇,禮亦宜之
若必依序循資冒濫之竇雖可清,獎拔之術或未盡
臣所慮於武臣者此也。
撫按則使中官監視會同隙開水火,其忠顯潛通交結,其患深。
臣所慮於內臣者此也。
」忤旨譙責
公元1636年
尋上《合籌天下全局疏》,以策關、寧,制登海為二大要。
析中州、晉之流賊,江右、楚、粵之山賊,浙、閩、東粵之海賊,滇、黔、楚、蜀之土賊四大勢。
控制駕馭之宜,而歸其要於戢行伍以節餉,實衛所銷兵
復陳民間十四大苦:曰裏甲,曰虛糧,曰行戶,曰搜贓,曰欽提,曰隔提,曰訐訟,曰窩訪,曰私稅,曰私鑄,曰解運,曰馬戶,曰鹽丁,曰難民
帝善其言,下之所司
出按蘇、諸府,廉積猾四人杖殺之。
宜興發首周延儒祖墓,又焚翰林陳於鼎、於泰廬,亦發祖墓
彪佳捕治如法,而於延儒無所徇,延儒憾之。
道考核,降俸,尋以侍養歸。
家居九年母服終,召掌河南道事。
十六年大計問遺莫敢及門
刷卷南畿乞休不允便道還家
北都變聞,謁福王南京
王監國,或請登極
彪佳請發喪,服滿議其儀,從之。
高傑兵擾揚州,民奔避江南奸民乘機剽兌攵,命彪佳宣諭,斬倡亂者數人,一方遂安
大理寺丞,旋擢右僉都御史巡撫江南
蘇州諸生檄討其鄉官從賊者,奸民和之
少詹事項煜大理寺正錢位坤通政司參議宋學顯、禮部員外郎有慶之家皆被焚劫
常熟又焚給事中時敏家,毀其三代四棺。
彪佳議從逆諸臣罪,而治焚掠之徒以加等,從之。
公元1382年
設廠緝事官。
彪佳上言:「洪武初官民有犯,或收系錦衣衛高皇帝非法淩虐,焚其刑具,送囚刑部
祖制原無詔獄也。
後乃以羅織為事,雖曰朝廷爪牙,實為權奸鷹狗。
舉朝盡知其枉,而法司無敢雪。
慘酷等來、平反無徐、杜。
詔獄之弊也。
洪武十五年改儀鑾司為錦衣衛專掌直駕侍衛等事未嘗緝事也。
永樂間設立東廠,始開告密門。
兇人投為廝役赤手鉅萬
飛誣及於善良招承出於私拷怨憤滿乎京畿
欲絕苞苴,而苞苴彌盛;欲清奸宄,而奸宄益多。
緝事之弊也。
古者刑不上大夫
逆瑾用事,始去衣受杖。
本無可殺之罪,乃蒙必死之刑。
朝廷愎諫之名,天下反歸忠直之譽。
廷杖之弊也。
疏奏,乃命五城御史體訪,而緝事官不設。
督輔部將劉肇基陳可立張應夢、於永綬駐京口浙江衛都司黃之奎亦部水陸兵三四千戍其地。
之奎御軍嚴。
四將恣橫,刃傷民,浙兵縛而投之江,遂有隙。
已而守備大開統浙兵斫鎮兵馬,鎮兵與相擊射殺大開
亂兵焚掠死者四百人
彪佳至,永綬等遁去。
彪佳劾治四將罪,赒恤被難家,民大悅
高傑瓜洲跋扈甚,彪佳克期往會。
至期,風大作彪佳無來
彪佳攜數卒沖風渡,大駭異,盡撤兵衛,會彪佳大觀樓
彪佳披肝膈,勉以忠義共獎王室
感嘆曰:「閱人多矣,如公,甘為死!
一日在吳,一日公約矣。
」共飯而別。
公元1644年
群小彪佳,競詆諆,以沮登極、立潞王為言彪佳移疾去。
明年五月南都失守
六月杭州繼失,彪佳絕粒
至閏月四日,紿家人先寢,端坐池中而死,年四十有四
唐王少保兵部尚書謚忠敏
贊曰:張慎言徐石麒等皆北都舊臣剛方練達,所建白悉有裨時政
令其受事熙朝從容展布庶幾乎列卿之良也。
遭時不造內外交訌動輒齟齬,雖老成何能設施幹濟哉!
左懋第仗節全貞蹈死不悔,於奉使之義,亦無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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