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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五十 列传第一百三十八 (自动笺注)
孫承宗
孫承宗字稚繩高陽人
奇偉須髯戟張
與人言,聲殷牆壁
始為縣學生授經邊郡
往來飛狐拒馬間,直走白登,又從紇干清波故道南下
喜從材官老兵究問險要厄塞用是曉暢邊事
公元1604年
萬曆三十二年,登進士第二人,授編修,進中允
梃擊」變起,大學士吳道南以諮承宗
對曰:「事關東宮不可不問;事連貴妃不可深問。
龐保、劉成而下不可不問也;龐保、劉成而上不可深問也。
道南如其言,具揭上之,事遂定
出典應天鄉試發策著其語。
黨人忌,將以大計出諸外,學士劉一景保持,乃得免。
諭德洗馬
公元1620年
熹宗即位,以左庶子日講官
帝每聽承宗講,輒曰「心開」,故眷注特殷。
天啟元年少詹事
時沈、遼相繼失,舉朝洶洶
御史方震孺請罷兵部尚書崔景榮 ,以承宗代。
廷臣亦皆以承宗知兵,遂推為兵部添設侍郎,主東事
帝不欲承宗講筵,疏再上不許
二年禮部右侍郎協理詹事府。
未幾大清兵逼廣寧王化貞棄城走,熊廷弼與俱入關
兵部尚書張鶴鳴懼罪出行邊。
帝亦急東事 ,遂拜承宗兵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入直辦事
越數日,命以閣臣部務
承宗上疏曰:「邇年兵多不練,餉多不核。
將用兵,而以文官招練;以將臨陣,而以文官指發;以武略備邊,而日增文官於幕;以邊任經、撫,而日問戰守於朝;此極弊也。
今天下當重將權,擇一沉有氣略者,授之節鉞,得自辟置偏裨以下,勿使文吏小見沾沾陵其上。
邊疆小勝小敗,皆不足問,要使守關闌入,而徐為恢復計。
」因列上撫西部、恤遼民、簡京軍、增永平大帥、修薊鎮亭障開京東屯數策,帝褒納焉。
邊警屢告,閣部大臣幸旦暮無事,而言路日益紛呶
承宗乃請下廷弼於理,與化貞並讞,用正朝黨護
又請逮給事中明時舉、御史李達,以懲四川招兵致寇者。
又請詰責遼東巡按方震孺、登萊監軍梁之垣薊州兵備可立,以警在位骫骳者。
諸人以次獲譴,朝右聳然,而側目怨咨者亦眾矣。
兵部尚書王在晉廷弼經略遼東,與總督王象乾深相倚結
象乾薊門久,習知西部種類情性西部愛戴之,然實無他才 ,惟啖以財物羈縻,冀得以解職而已
在晉謀用西部廣寧象乾惎之曰:「得廣寧不能守也,獲罪滋大。
不如重關設險衛山海以衛京師
在晉乃請於山海關八里鋪重關,用四萬人守之。
僚佐袁崇煥沈棨孫元化力爭不能得,奏記首輔葉向高
向高曰:「是未可臆度也。
承宗請身往決之。
大喜,加太子太保賜蟒玉、銀幣
抵關,詰在晉曰:「新城成,即移舊城四萬人以守乎?
在晉曰:「否,當更設兵
」曰:「如此,則八里內守兵八萬矣。
一片石西北不當設兵乎?
且築關在八里內,新城背即舊城趾,舊城之品坑地雷敵人設,抑為新兵設乎?
新城可守,安用舊城?
不可守,則四萬新兵倒戈城下,將開關延入乎,抑閉關以委敵乎?
」曰:「關外三道關可入也。
」曰:「若此,則敵至而兵逃如故也,安用重關
」曰:「將建三寨於,以待潰卒。
」曰:「兵未潰而築寨以待之,是教之潰也。
潰兵可入,敵亦可尾之入。
不為恢復計,畫關而守,將盡撤籓籬,日哄堂奧,畿東其有寧宇乎?
在晉無以難。
承宗乃議守關外。
監軍閻鳴泰覺華島袁崇煥寧遠衛在晉不可主守中前所
監司慎言張應吾逃在關,皆附和之。
初,化貞等既逃,自寧遠以西五城七十二堡悉為哈喇慎諸部所據,聲言守邊
前哨游擊左輔名駐中前,實不出八里鋪
承宗知諸部不足信 ,而寧遠、覺華之可守,已決計將自在晉發之,推心告語凡七晝夜,終不
還朝,言:「敵未抵鎮武我自燒寧、前,此前日經、撫罪也;我棄寧、前,敵終不至,而我不敢出關一步,此今日將吏罪也。
將吏關內無能轉其畏敵之心以畏法,化其謀利之智以謀敵,此臣與經臣罪也。
與其以百萬金錢浪擲無用版築曷若寧遠要害
以守八里鋪四萬人寧遠沖,與覺華相犄角
敵窺城,令島上旁出三岔,斷浮橋,繞其後橫擊之。
即無事,亦且收二百里疆土
總之敵人帳幕不可近關門,難民不可膜外
不盡庸人之論,遼事不可為也。
其他制置軍事又十余疏。
嘉納
無何,御講筵承宗面奏在晉不足任,乃改南京兵部尚書,並斥逃臣慎言等,而八里築城之議遂熄。
在晉既去,承宗自請督師
詔給關防敕書,以原官山海關及薊、天津、登、萊諸處軍務便宜行事不從中制 ,而以鳴泰遼東巡撫
承宗乃辟職方主事鹿善繼、王則古為贊畫,請帑金八十萬以行。
帝特御門臨遣賜尚方劍、坐蟒,閣臣送之崇文門外
既至關,令總兵江應詔軍制僉事崇煥營舍,廢將李秉誠火器贊畫善繼、則古治軍儲,沈棨、杜應芳繕甲仗,司務孫元化砲臺中書舍人宋獻、羽林經歷程侖主市馬,廣寧道僉事萬有採木,而令游擊祖大壽金冠於覺華,副將陳諫趙率教於前屯,游擊魯之甲拯難民副將李承先練騎卒參將應乾募遼人為軍。
是時關上兵名七萬,顧無紀律冒餉多。
承宗大閱,汰逃將數百人遣還河南真定疲兵萬余,以之甲所救難民七千發前屯為兵。
應乾所募遼卒出戍寧遠,咨朝鮮使助聲援
毛文龍東江,令復四衛
檄登帥沈有容進據廣鹿島
欲以春防躬詣登、萊商進取,而中朝意方急遼,弗許也。
應詔被劾,承宗請用馬世龍代之,以尤世祿王世欽南北帥,聽世龍節制,且為世龍尚方劍
帝皆可之。
世龍受事承宗築壇,拜行授鉞禮。
率教已守前屯,盡驅哈喇慎諸部,撫場猶在八里鋪
象乾開水關,撫之關內承宗不可,乃定於高臺堡
時大清兵廣寧去,遼遺民入居之。
插漢部以告有孚有孚謀挾西部乘間殲之,冒恢復功。
承宗下檄曰:「西部我人者,致罰盟言
」是役也 ,全活千余人
帝好察邊情時令東廠遣人關門,具事狀奏報,名曰「較事」。
魏忠賢竊政,遣其黨劉朝胡良輔、紀用等四十五人內庫神砲、甲仗弓矢之屬數萬至關門為軍中用,又以白金十萬,蟒、麒麟獅子、虎、豹諸幣頒賚將士,而賜承宗蟒服白金慰勞之,實覘軍也。
承宗出關寧遠中路聞之,立疏言:「中使觀兵自古有戒。
」帝溫旨報之。
使者至,具杯茗而已
鳴泰之為巡撫也,承宗薦之。
後知無實軍事不與議。
鳴泰怏怏求去,承宗引疾
言官共留承宗,詆鳴泰巡關御史雲翼論劾之。
帝乃罷鳴泰,而以張鳳翼代。
鳳翼怯,復主守關議。
承宗不悅,乃復出關巡視
寧遠,集將吏議所守。
眾多鳳翼指,獨世龍守中後所,而崇煥善繼副將茅元儀力請寧遠承宗然之,議乃定。
大壽興工崇煥滿桂守之。
先是,虎部竊出盜掠率教捕斬四人
象乾欲斬率教謝虎部,承宗不可
承宗所遣王楹戍中右,護其兵出採木,為西部朗素所殺。
承宗怒,遣世龍剿之。
象乾恐壞撫局令郎素縛逃人為殺楹者以獻,而增市千金
承宗方疏爭,而象乾以憂去。
承宗患主款者撓己權,言督師總督可勿兼設,請罷己,不可,則弗推總督
並請以遼撫移駐寧遠
帝命總督推 ,而鳳翼謂置己死地也,因大恨。
與其鄉人雲翼有孚等力毀世龍,以撼承宗
無何有孚為薊撫岳和聲所劾,益疑世龍崇煥構陷,乃共為浮言,撓出關計。
給事中解學龍極論世龍罪。
承宗憤,抗疏守御策,言:「拒敵門庭之中,與拒諸門庭外,勢既辨。
我促敵二百里外,敵促我二百里中,勢又辨。
廣寧,我遠而敵近寧遠,我近而敵遠。
我不進逼敵,敵將進而逼我。
今日不能遼左,而寧遠、覺華終不可棄。
請敕廷臣雜議主、客之兵可否久戍,本折之可否久輸,關外土地人民可否捐棄,屯築戰守可否興舉,再察敵人情形果否坐待可以消滅
不敢百年久計,只計及五年究竟何如
倘臣言不當,立斥臣以定大計,無紆迴不決,使全軀妻子臣附合眾喙,以殺臣一身而誤天下也。
」復為世龍辯,而發有孚交構狀。
有孚者,故侍郎世德子也,為廣寧理餉同知
城陷逃歸象乾題為廣寧道僉事,專撫插漢乾沒多。
是以承宗言被斥。
鳳翼亦以憂歸,喻安性代。
廷臣言總督不可裁,命吳用先督薊、,代象乾
承宗本兵越彥多中制稱疾求罷,舉彥自代以困之,廷議不可而止。
寧遠城工竣關外守具畢備
承宗大舉奏言:「前哨已置連山大凌河,速畀臣餉二十四萬,則功可立奏。
帝命司給之。
兵、工二部相與謀曰:「餉足 ,渠即妄為不如許而不與文移往復稽緩之。
承宗再疏促,具以情告。
帝為飭諸曹,而師竟不果出。
初,方震孺游士任李達明時舉之譴,承宗實劾之,後皆為求宥。
復稱楊鎬熊廷弼王化貞之勞,請免死遣戍朝端嘩然
給事中顧其仁、許譽卿御史袁化中交章論駁,帝皆置弗省
承宗敘五防效勞諸臣,且引疾乞罷,乃遣中官應坤等齎帑金十萬犒將士,而賜承宗坐蟒、膝襴,佐以金幣
當是時,忠賢盜柄
承宗功高,欲親附之,令應坤申意
承宗不與一言忠賢由是大憾。
忠賢楊漣趙南星高攀龍等 ,承宗西巡薊、昌。
抗疏未必親覽,往在講筵,每奏對輒有入,乃請以賀聖壽入朝面奏機宜,欲因是論其罪。
魏廣微聞之,奔告忠賢:「承宗擁兵數萬將清君側兵部侍郎李邦華內主公立齏粉矣!
忠賢悸甚,繞御床哭。
帝亦為心動,令內閣擬旨。
次輔顧秉謙奮筆曰:「無旨信地,非祖宗法,違者不宥。
夜啟禁門兵部尚書入,令三道飛騎止之。
矯旨九門守閹,承宗若至齊化門,反接以入。
承宗通州聞命而返。
忠賢遣人偵之,一襆被輿中後車鹿善繼而已,意少解
而其黨李蕃崔呈秀、徐大化連疏詆之,至比之王敦李懷光
承宗杜門求罷。
公元1625年
五年四月給事中郭興治請令廷臣去留論冒餉者復踵至,遂下廷臣雜議
吏部尚書崔景榮持之,乃下詔勉留 ,而以簡將、汰兵、清餉三事承宗
奏報承宗方遣諸將分戍錦州大小凌河、、右屯諸要害,拓地復二百里,罷大將世欽世祿副將秉誠、孫諫,汰軍萬七千余人,省度支六十八萬。
言官世龍不已
至九月,遂有柳河之敗,死者四百余人,語詳《世龍傳》。
於是臺省世龍並及承宗章疏數十上。
承宗求去益力,十月得請
先已屢加左柱國少師太子太師中極殿大學士,遂加特進光祿大夫廕子中書舍人賜蟒服、銀幣行人護歸。
而以兵部尚書高第代為經略
無何安性亦罷,遂廢巡撫不設。
公元1626年
初,力扼承宗,請撤關外守關內。
承宗駁之,深憾。
明年寧遠被圍 ,乃疏言關門兵止存五萬,言者以為承宗罪。
承宗戶部曰:「初蒞關,嘗給十一萬七千人餉,今但五萬人足矣
果以妄言引罪
忠賢遣其黨梁夢環巡關,欲傅致承宗罪,無所得而止。
承宗在關四年,前後修復大城九、堡四十五,練兵十一萬,立車營十二、水營五、火營二、前鋒後勁營八,造甲胄器械弓矢砲石渠答鹵楯之具合數百萬,拓地四百里,開屯五千頃,歲入十五萬。
敘寧遠功,廕子錦衣千戶
公元1627年
庄烈帝即位在晉入為兵部尚書,恨承宗不置極論世龍元儀熒惑樞輔壞關事,又嗾臺省交口承宗 ,以沮其出。
二年十月大清兵入大安口,取遵化,將薄都城廷臣請召承宗
詔以原官兵部尚書通州,仍入朝陛見
承宗至,召對平臺
慰勞畢,問方略
承宗奏:「臣聞袁崇煥薊州滿桂順義侯世祿三河,此為得策
又聞尤世威昌平世祿通州,似未合宜。
」帝問:「卿欲守三河何意
」對曰:「守三河可以西奔,遏南下
」帝稱善,曰:「若何為朕保護京師
承宗言:「當緩急之際,守陴苦饑寒,非萬全策。
請整器械,厚犒勞,以固人心
」所條畫稱旨
帝曰:「卿不須往通,其為朕總督京城內外守御事務,仍參帷幄
」趣首輔韓爌草敕下所司關防
承宗出,漏下二十刻矣,即周閱都城五鼓而畢,復出重城
明日夜半,忽傳旨守通州
烽火近郊承宗從二十七騎出東便門道亡其三,疾馳抵通,門者幾不納。
既入城,與保定巡撫解經傳、御史方大任總兵楊國登陴固守
大清兵已薄都城,乃急遣游擊尤岱騎卒三千赴援
旋遣副將國柱督軍二千與合,而發密雲三千營東直門保定兵五千營廣寧門。
其間遣將馬蘭三屯二城
公元1622年
至十二月四日,而有祖大壽之變。
大壽遼東前鋒總兵官也,偕崇煥
崇煥下吏,懼誅 ,遂與副將何可綱等率所部萬五千人東潰遠近大震
承宗聞,急遣都司登科手書慰諭大壽,而令游擊石柱國馳撫諸軍
大壽登科,言:「麾下赴援,連戰俱捷,冀得厚賞。
城上人群詈為賊,投石死數人。
所遣邏卒,指為間諜而殺之。
勞而見罪是以奔還。
當出搗朵顏,然後束身歸命
柱國追及諸軍,其將士弓刀相向,皆垂涕,言:「督師既戮,又將以大砲擊斃我軍,故至此
柱國復前追,大壽去已遠,乃返。
承宗奏言:「大壽危疑已甚,又不肯滿桂節制,因訛言激眾東奔,非部下盡欲叛也。
大開生路,曲收眾心
遼將多馬世龍舊部曲,臣謹用便宜,遣世龍馳諭,其將士解甲歸,大壽不足慮也。
」帝喜從之。
承宗密札大壽上章自列,且立功督師罪,而己當代剖白
大壽諾之,具列東奔之故,悉如將士言。
優詔報之,命承宗移鎮關門
諸將聞承宗世龍至,多自拔來歸者。
大壽左氏亦以大義責其夫,大壽斂兵待命
公元1623年
潰兵出關關城被劫掠,閉門罷市
承宗至,人心始定。
關城故十六里,衛城二里
今敵在內關城無可守,衛城連關,可步屟而上也。
乃別築牆,橫互於關城,穴之使砲可平出
中水不足一晝穿鑿百井
舊汰牙門僑寓千人,窮而思亂,皆廩之於官,使巡行街衢,守台護倉,均有所事
內間不得發,外來者輒為邏騎所得由是關門守完。
乃遣世龍步騎兵萬五千入援,令游擊祖可法等率騎兵四營西戍撫寧
三年正月大壽入關承宗親軍五百人甲而候於門。
承宗開誠與語,即日其所步騎三萬於教場,行誓師禮,群疑頓釋。
時我大清已拔遵化而守之。
是月四日永平
八日遷安,遂下灤州
分兵撫寧可法堅守不下
大清兵遂向山海關,離三十里而營,副將官惟賢力戰
乃還攻撫寧昌黎 ,俱不下
當是時,京師道梗,承宗大壽軍在東,世龍四方援軍在西
承宗死士沿海京師,始知關城無恙
關西三縣:曰撫寧昌黎樂亭西北三城:曰石門台頭、燕河。
六城東護關門西繞永平,皆近關要地
承宗諸城嚴守,而遣將開平復建昌聲援始接。
京師戒嚴天下勤王先後至者二十萬,皆壁於薊門近畿,莫利先進。
詔旨督趣,諸將亦時戰攻 ,然莫能克復
世龍請先復遵化承宗曰:「不然,遵在北,易取而難守,不如姑留之,以分其勢,而圖灤。
今當多為聲勢,示欲圖遵之狀以牽之。
諸鎮豐潤開平,聯關兵以圖灤。
得灤則以開平兵守之,而騎兵決戰以圖永。
得灤、永則關、永合,而取遵易易矣。
」議既定,乃令東西諸營併進,親詣撫寧以督之。
五月十日大壽張春邱禾嘉諸軍抵灤城下世龍尤世祿、吳自勉楊麒王承恩繼至越二日克之,而副將維城等亦入遷安
大清兵守永平者,盡撤而北還承宗遂入永平
十六日,諸將謝尚政等亦入遵化
四城俱復。
帝為告謝郊廟大行賞賚,加承宗太傅賜蟒服、白金世襲錦衣衛指揮僉事
力辭太傅不受,而屢疏稱疾乞休優詔不允
公元1624年
朵顏束不的反覆承宗大將王威擊敗之,復賚銀幣
冊立東宮,加太保;及《神宗實錄》成,加官亦如之。
辭免 ,而乞休不已
帝命閣臣去留不能決。
特遣中書手詔慰問,乃起視事
四年正月出關東巡,抵松山錦州,還入關,復西巡,遍閱三協十二路而返。
條上東西邊政八事,帝咸採納
五月考滿,詔加太傅兼食尚書俸,廕尚寶司丞,賚蟒服銀幣羊酒,復辭太傅不受
初,右屯、大凌河二城承宗設兵戍守
高第來代,盡撤之,二城被毀
至是 ,禾嘉巡撫遼東,議復取廣寧義州、右屯三城
承宗廣寧道遠,當先據右屯,築城大凌河,以漸而進。
兵部尚書梁廷棟主之,遂以七月興工工甫竣,我大清大至,圍數周。
承宗聞,馳赴錦州,遣吳襄、宋偉往救。
禾嘉屢易師期,偉與不相能,遂大敗於長山。
至十月城中糧盡援絕守將祖大壽力屈出降,城復被毀。
廷臣追咎築城非策也,交章禾嘉承宗承宗連疏引疾
十一月得請賜銀乘傳歸。
言者追論喪師辱國奪官閒住,並奪寧遠世廕
承宗復列上邊計十六事,而極言禾嘉軍謀牴牾之失,帝報聞而已
家居七年中外請召用,不報
公元1604年
十一年,我大清深入內地
十一月九日高陽承宗家人拒守
大兵將引去,繞城納喊者三,守者亦應之三,曰:「此城笑也,於法當破」,圍復合
明日城陷,被執。
望闕叩頭投繯而死,年七十有六。
子 鉁 等
舉人鉁,尚寶丞鑰,官生鈰,生員鋡、鎬,從子煉 ,及孫之沆、之滂、之澋、之潔、之瀗,從孫之澈、之渼、之泳、之澤、之渙、之瀚,皆戰死。
師中官高起潛以聞。
嗟悼,命所司優恤
當國楊嗣昌薛國觀輩陰扼之,但復故官,予祭葬而已
福王時,始贈太師諡文忠
贊曰:承宗宰相視師,皆粗有成效矣,奄豎斗筲後先齮扼,卒屏諸田野 ,至闔門斧鑕,而恤典不加
國是如此,求無危安可得也
夫攻不足者守有余,度彼之才,恢復未易言,令專任之,猶足以慎固封守;而廷論紛呶,亟行翦除
蓋天有德氣運將更,有莫之為而為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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