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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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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甫田集卷二十二
            明 文徵明 撰
  题跋一十八首
   跋宋通直郎史守之告身
右通直郎史守之告身一通宋主管成都玉局史守之
所受守之郢人越国公浩孙卫王弥远之侄仕不甚显
人鲜知者而家传载其事颇详谓其志行不苟尝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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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叔父弥远所为著升闻录以寓规諌按守之礼部侍
郎弥大之子弥大仕乾道淳熙间亦不以父越公为是
是宜守之之不得于弥远也又谓其避势远嫌退处月
湖与慈湖诸公讲肄为乐宁宗书碧沚字赐之今吾吴
中藏书家所收古书有旧学史氏及碧沚印者多其遗
书信清修好学之士也但谓淳熙十一年以祖荫补官
避叔父忠献嫌奉祠主管玉局忠献即弥远也按弥远
开禧三年丁卯诛韩有功始自礼部侍郎资善堂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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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同知枢密院事上去淳熙甲辰二十有三年时弥远
仕犹未显不应已有避嫌之举且告以宣教郎磨勘转
通直郎宋制三年一磨勘通直去宣教才一资耳告受
于嘉定三年则请祠当在开禧之末正弥远用事之始
弥远嘉定元年自同知枢密进知院事寻兼参知政事
十月遂与钱象祖同为左右丞相十一月以母丧罢明
年五月起复为右丞相时象祖已先罢故此告称左丞
相阙而于右相之上加起复字盖至是犹在服中也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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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以嘉定十七年起倅嘉兴力辞不就以朝奉大夫
致仕是岁茂陵崩弥远矫制立理宗益擅柄用事守之
固未休致岂亦有意耶守之八世孙大行人立模得此
告于族人装池成轴自记颠末复徵余言夫守之行谊
之高与夫此告授受所自诸公论著已详独岁月出处
稍异恐不可传信略为考订如此
   题吴仲仁春游诗卷后
右诗一卷律绝共四十有五篇辞旨清丽书法遒美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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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元时吴寿民仲仁者游吴中与诸文士春游倡和之
作而书笔悉出钱良右翼之翼之吴人号江村民雅以
书学名家而诗律尤精有高行年六十七卒于至正七
年此至正三年书时已六十馀矣真行间出姿态横生
不少衰竭吴人徐宗毓氏藏此使人持以示余余惟吴
中山水深秀自昔多文人游寓于时未被兵故得从容
文酒如此寿民吴兴人出处本末不少槩见惟赵文敏
尝叙其诗所谓南山樵吟者称仲仁不以家事废学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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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诗清新华婉有唐人馀风然其诗竟亦不传非此卷
之存固不能识其妙也
   题欧公二小帖后
欧公尝云学书勿浪书事有可记者他日便为故事且
谓古之人皆能书惟其人之贤者传使颜公书不佳见
之者必宝也公此二帖仅仅数语而传之数百年不与
纸墨俱泯其见宝于人固有出于故事之上者耶
   题李西台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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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台书世不多见此卷干文结体遒媚行笔醇古存风
骨于肥厚之内按黄文节公庭坚评西台书肥不剩肉
如美女丰肌而神气清秀又谓其字中有笔如禅家句
中有律今观此书信不诬也惟是题名为隐语或以为
疑然宋元题识数人皆极称赏而所谓柱史裔孙者固
寓李姓其间也此其事虽不可考要之为西台书无疑
其中殷敬匡恒字皆有阙笔盖翼宣艺真四庙讳也建
中真宗时人故所讳止此然玄朗字真庙以之事神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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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深禁而不避者盖祥符五年始上圣祖尊号诏天下
不得斥犯二字而此景德二年书实前五年也邹君光
懋世宝此卷余借留斋中数月因题而归之
   题玉枕兰亭
玉枕兰亭相传褚河南欧率更缩而入石者按桑世昌
兰亭考备著传刻本末所疏不下百本而毕少董所藏
至三百本并不言玉枕疑是近世所为柳文肃云贾魏
公家数本如玉枕则是以灯影缩而小之岂此刻即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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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秋壑耶又秋壑使其客廖莹中参校诸本择其精者
命婺工王用和刻于悦生堂经年乃就特补勇爵酬之
所谓悦生兰亭也今世亦罕得其本余仅一见于沈石
田家精妙不减定武此玉枕本有秋壑印及右军像而
刻榻亦精岂亦出用和之手耶余尝收得一本与此稍
异盖又别刻也杨文贞云玉枕兰亭有二一在南京火
药刘家一在绍兴府二石今皆不存不知与此本及余
所藏本同异要皆不易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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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跋宋高宗石经残本
右小字石经残本百叶约万有五千言前后断缺无书
人名氏余考之盖宋思陵书也按绍兴二年帝宣示御
书孝经继书易书诗春秋左传论孟及中庸大学乐记
儒行经解总数千万言刻石太学后孝宗建阁奉安名
曰光尧石经之阁即此是也盖思陵平时极留意字学
尤喜写经尝曰写字当写经书不惟学字又得经书不
忘此书楷法端重结搆浑成正思陵之笔但所书惟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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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传又皆不全视全本百分之一耳又按元初杨
琏真珈发宋诸陵造塔取故经石为塔址为路官申屠
远所遏而止然石经竟亦散落国朝宣德初吴文恪公
按浙命有司追访所存无几矣此本虽残缺要不易得
况纸墨佳好犹是当时榻本又可多得哉唐君伯虎宝
藏此帖余借留斋中累月因疏其本末定为思陵书无
疑正德十二年岁在丁丑夏端阳日跋
   题香山潘氏族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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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世氏族不讲谱牒遂废非世臣大家往往不复知所
系出今吴中士夫之家有谱者无几或以世次不远远
者又文献无可徵遂皆不复著录呜呼文献无徵世次
不远岂非其前人之失乎及今弗葺则后之人将益远
而无所传承或至宗绪颠错少长失次又谁执其咎耶
潘氏自宋云卿下至崇礼八世矣崇礼又有子若孙将
十世而不已其世数不可谓不远而所与游若倪元镇
若周伯器近时若吴文定公若李太仆应祯若沈石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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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皆一时名硕皆有诗文相赠遗其文献又不可谓
不著也崇礼谱录聚集使数百年文献灼然可徵其有
功潘氏不既厚矣乎所可恨者元镇以前非无文献云
卿以上非无世次特以前人失录无所于考今之所为
亦惟使其子孙他日无遗恨云尔余雅闻崇礼之贤而
吾友蔡九逵又数为道之尝邂逅一见悃愊愿谨古所
谓孝友力田之士也他日使其子鋹以此谱相示叹其
用心之勤贻谋之远为题其后而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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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郭忠恕避暑宫图
画家宫室最难为工谓须拆算无差乃为合作盖束于
绳矩笔墨不可以逞稍涉畦畛便入庸匠故自唐以前
不闻名家至五代卫贤始以此得名然而未为极致独
郭忠恕以俊伟奇特之气辅以博文强学之资游规矩
准绳中而不为所窘论者以为古今绝艺此卷水殿图
千榱万桷曲折高下纤悉不遗而行笔天放设色古雅
非忠恕不能也宣和御府所藏三十四种有明皇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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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图四此岂其一耶旧传此为钓鳌图按赵与时宾退
录载唐人酒令有钓鳌图一卷刻木为鳌鱼沉水中钓
之以行劝罚此图有鳌鱼之类浮水面岂避暑时用以
行酒耶其事不可考而此图则避暑宫无疑矣忠恕字
恕先洛阳人通九经尤精小学仕汉为湘阴令从事谢
去周世祖召为周易博士贬乾州司户秩满不仕宋初
复召为国子监主簿后竟尸解事具东坡集而画谱称
忠恕字国宝不知何许人与坡集所记不同要为怪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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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之人然其画法之妙则不可掩也中书舍人王君
子贞出以相示遂为记此正德十四年己卯七月既望

   题赵仲光梅花杂咏
赵仲光书虽不脱文敏家法而行墨结字微有不同王
子敬云外人那得知要之不可臆论也今世传文敏及
仲穆书不少而仲光书独不多见至其诗尤不易得金
陵许彦明藏其咏梅花杂咏多至五十首可谓富矣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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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号西斋晚居吴中与昆山顾仲瑛交仲瑛称其风流
文雅有王孙风度而无纨绮故习观于此诗有可想者
文敏三子长亮次即仲穆仲光其季也或以为次子岂
以亮早卒无所见耶已卯秋题
   跋唐李怀琳绝交书
右唐胄曹参军李怀琳所摹绝交书今监察御史安成
张公鳌山所藏双钩廓填笔墨精绝无毫发渗漏盖唐
摹之妙者按海岳书史及东观馀论并言怀琳好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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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世莫能辨今法帖中七贤卫夫人等帖皆出其手而
唐窦氏述书赋亦云爰有怀琳厥迹疏壮假他人之名
字作自已之形状观此则怀琳在当时已推其摹榻之
工矣此书相传临嵇康本而此卷后有右军字不知何
也续法帖虽载此书亦不言其临何人惟张彦远云尝
见叔夜自书绝交书云云故黄长睿以为此书唐世尚
存怀琳见而仿之且谓中有古字非能自作愚按此帖
字迹多类右军在前若刘伶阮籍字画虽佳然皆疏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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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逸非若此帖精神沓拖行间茂密卓然名家也且其
文与文选所载微有不同尤不可晓而长睿云此书去
七贤卫夫人远甚盖亦有所疑也岂右军尝书此帖而
怀琳摹之耶抑怀琳好右军之迹仿而为之耶正德庚
辰十一月晦跋
   跋吴中三大老诗石刻
右宋吴中三大老诗皆为乐圃先生作信安王涣之书
以入石者三老元绛字厚之天圣进士官翰林学士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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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政事太子少保致仕家郡城之带城桥程师孟字公
辟景佑进士官集贤殿修撰京东安抚使正议大夫致
仕后授光禄大夫家郡城南园之侧昼锦坊卢华字仲
华本德清人庆历进士乙科历官知广南提点刑狱光
禄卿致仕后迁通议大夫退居吴中今吾家所居相传
为公故址傍有卢提刑桥尚存涣之衢州常山人王介
之子元丰进士官吏部侍郎宝文阁学士知中山府其
兄汉之尝为吴郡故涣之尝游于吴乐圃先生朱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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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文字伯原元祐进士本州教授秘书省正字以疾解
任厚之诗叙称同年光禄者伯原之父公绰也乐圃在
今雍熙寺之西己废为民居吾友朱性甫相传为乐圃
之后故此石留其家性甫没不知所在邢君丽文得拓
本装池成轴顾其字画多已刓缺恐益远而遂失之俾
余重书一过并疏其大略如此
   跋宋高宗御制徽宗御集序
右宋高宗御书叙文一首前有断简后称臣称名盖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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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徽宗御集序也按绍兴二十四年九月己巳宰臣进
呈徽宗皇帝御集凡百卷上自序之权奉安于天章阁
今序文无岁月岂即当时所上耶后有龙舒故吏胡跋
亦无岁月第云书于袁桷清容斋盖元文清公伯长所
藏伯长自跋亦缺其后按伯长生咸淳二年宋亡时才
十有四岁胡跋盖作于易世之后故不书年观其书龙
舒故吏而不称臣可见已又云集藏敷文阁而史云天
章按杭宋内府宝文等十阁并贮诸帝御集而敷文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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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集所在天章则属真庙而史云权奉安者岂当时
敷文未成耶然前此侍臣已有带敷文学士者而当时
秦熺实为奉安御集礼仪使郑重如此不应阁尚未成
此皆不可晓也惟宋多右文之主自真宗而下皆有御
集多至数百卷今皆不传而其所以为世轻重实不在
此高宗翰墨尤号名家此文既典雅而翰札尤精然胡
袁题识皆微致不满之意诚以帝王之学自有所重也
   题东坡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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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苏文忠公与乡僧治平二大士帖赵文敏以为早年
真迹按公嘉祐元年举进士六年辛丑中举制科遂为
凤翔佥判越四年治平辛已召判登闻鼓院寻丁忧还
蜀至熙宁二年已酉始还朝监官诰院四年辛亥出判
杭州此书八月十六日发中有非久请郡之语当是熙
宁中居京师作盖公治平中虽尝居京师然乙巳冬还
朝而老泉以明年丙午四月下世中间即无八月又其
时资浅不应为郡故定为熙宁时书于时公年三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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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矣公书少学徐季海姿媚可喜晚岁出入颜平原李
北海故特健劲浑融与此如出二人矣帖故有二纸元
季为吴僧声九皋所藏九皋尝住石湖治平寺以此帖
亦有治平字遂留寺中且刻石以传而实非吴中治平
也九皋既没此帖转徙他所而失其一吾友张秉道世
家石湖之上谓是山中故实以厚直购而藏之畀余疏
其大略如此
   跋东坡学士院批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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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苏文忠公学士院批荅五道赐枢密安焘辞免恩命
三赐户部侍郎赵瞻门下侍郎孙固各一按文忠内制
集载赐焘不允批荅凡十有三此前二首元祐二年六
月作后二首元年七月作赵瞻者作于三年三月孙固
作于四月按固以元祐三年四月壬午守门下侍郎而
焘为右尤禄大夫依前知枢密院事瞻为枢密院直学
士签书院事三人同日被命先是焘以元年闰二月乙
卯自同知枢密进知院事为言官论列三月遽罢至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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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六月竟被初命此二首盖当时之词也后人以三人
并命因列于此而实非也后乃同知枢密乞退时所荅
当在二首之前不知何故反列于后而其词与集微有
不同瞻所赐乃户部侍郎求外补时所荅而集中别有
赐瞻辞免荅书二首实与固同日月而此首当是未受
签书之前宜其与固前首日月不同也最后祈雨道场
斋文亦载内制集中而其文亦微有不同仰惟天命集
作天人之师当以集本为是也按文忠元祐元年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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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入为中书舍人寻迁翰林学士知制诰至是恰两年
耳明年三月遂出知杭州于是公年五十有四矣此卷
旧为宁波袁尚宝家所藏余往岁尝见乃是册子不知
何人联属为卷遂至颠错因李君仁甫出示疏其略如
此若公文章翰墨之妙固不待区区论述也
   跋江贯道画卷
右元季诸人题江贯道画卷贯道名参南宋人居霅川
画师董巨画法之妙余虽不能识而诸贤题咏皆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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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喜至于字画亦皆精谨不苟视近时大书狂语动辄
满卷者有间矣诗凡二十有五篇其尤知名者十有八
人青丘子为高启季迪长洲人国初与修元史官翰林
编修终户部侍郎张适字子宜号丼白生仕终宣课大
使王彝字常宗本蜀人流寓嘉定与修元史不仕而归
后与高启皆死魏观之祸徐贲字幼文自毗陵徙居吴
之齐门号北郭生仕终河南布政周南老字正道濂溪
之后居长洲仕元浙省理问国初召议太常郊祀礼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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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居住韩宜可字伯时越人仕终陜西参政杜环字
叔循庐陵人随父居金陵仕为赞礼郎终晋王府录事
有行义事具宋濂所作小传金问字公素一字公溯仕
宣德中为礼部侍郎钱绅字孟书仕终鄞县教谕陈绍
先字宗述元儒陈叔方之子仕终王府纪善年九十馀
张伦字文伯仕为太医院御医青城山人为王璲汝玉
传仁庙为太子赞善卒赠太子宾客谥文靖陈继字嗣
初召为五经博士终翰林检讨倪瓒字元镇号云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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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人陶际字彦珩云间人卞同字孟符张肯字继孟
号梦庵南郭氓为许观澜伯与卞张俱吴人有高行已
上五人皆不仕而倪尤同时别有许观亦字澜伯洪武
状元及第仕建文时侍中后守安庆死靖难时乃安庆
人与此许观不同而皆有文学不知此诗谁作也
   题张企斋备遗补赞
自古国家未尝无骨肉之变而唐太宗之事出于不得
已然不免后世之议者春秋责备之义也我朝壬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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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事出非常视临湖之变尤为有名而一时死事之臣
独视王魏诸人有光焉则是我国家元气之正与夫作
养人材之盛有非前世所能彷佛万一也惟是一朝史
事废缺统纪不传实非细故文皇晚岁稍稍悟悔盖尝
形诸言矣而当时无将顺之者遂使一时之事泯没不
传则于靖难诸臣不能无责焉自睿皇以还国禁渐弛
乃今遂不复讳故革除遗事备遗录次第梓行而一时
死事诸臣遂传于世于是有以见忠义之事不可终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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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志之士读其事而慨其人低佪慕仰往往形诸录
赞岂惟以其人哉亦思所以补史氏之缺也观企斋先
生张公所补二十九赞辞义严正气槩凛然意将追而
及之于是先生年六十忠义之气老而弥坚足以知其
生平之所养矣某末学晚生知慕前烈亦尝窃识一二
而不能有言者不敢言也因读斯赞辄书于后以识余

   跋金伯祥瞻云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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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瞻云轩诗文一卷元季诸名贤为金伯祥氏作伯祥
名天瑞世家长洲之笠泽富而有文且笃孝义所交游
皆一时名流故所得诗文为多此其一也此卷序一诗
共八首叙为陈基作基字敬初天台人至正间留吴仕
张氏为学士院学士别号韦羌山人又号夷白子有夷
白集行世诗首篇为杨维祯所谓铁厓先生本会稽人
晚居浙江泰宁丁卯进士元为江浙儒学提举国初尝
徵入不仕归卒次倪瓒字元镇号云林子无锡人不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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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高行又次苏大年字昌龄号西涧维扬人避兵吴门
张氏用为参谋称为苏学士而实未尝仕也周砥字履
道号匊溜生本吴人寓居无锡又居宜兴晚居会稽死
于兵吴毅富春人吴复见心之子父子皆铁厓门人李
绎字叔成钱塘人与陈义皆尝仕张氏不甚显故不得
其详此诗七首二首为瑞竹诗亦为伯祥作者按瞻云
诗当时赋者盖不止此此数篇特以诸公手笔故其子
孙尤加保惜如此馀存家集固可考也伯祥有弟天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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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国朝为万安主簿万安六传为茂仁名培贤而有文
所谓保惜此卷者夫此诸贤皆以词翰名家其手泽传
世夫人皆知宝之况其子孙哉又况贤而有文能不陨
其世如茂仁者哉
 
 
 
 甫田集卷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