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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八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空同集巻三十八明李夢陽
  族譜
   例義
李夢陽曰往君子予曰氏譜葢有逺胄謬然歐蘇譜又率詳其所自出益知不可
名實不可以亡紀也子孫不録其先人是悖亂之行也夫李氏於吾乃亦可譜也已於是李氏族譜李氏莫知所從來矣傷哉或問何故二孤方齔而貞義公及於難
李氏四世三宗焉我曾即我始我祖繼之宗者孟春乎繼别釗乎繼禰孟和
予聞之先輩國有史家有譜嗟乎生死出處之際大矣要之不離事實不然後世何觀今人多不務實予欲彷彿其咳貎故不暇細小
或問譜至兄弟行而止李夢陽曰夫是後安能知焉
   世系
  諱恩子諱忠子剛子麟(無嗣)
             慶子孟
            諱正子孟和
                 夢陽
                 孟章(無嗣)
        敬子璡予釗
             瑄(無嗣)
   家傳
貞義公者諱恩始慶陽是謂慶陽李氏卒以衣冠道士平配王氏生二男子(生卒年並闕)
公元1395年
處士公者諱忠貞義公子洪武二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正統十二年八月二十九日卒年五十三嵗葬東嶽廟前娶李氏三男子女子
貞義公第二子而號軍漢公年八十餘卒葬於底不河南山地曰范家峪去城二十里所娶鄢氏范氏生二男一女子(生卒缺)
公元1436年
剛字克剛處士公子號主文公洪元年十二月十三日成化四年六月二十九日卒年四十二嵗葬東嶽廟南娶王氏生一男子
公元1439年
處士公第二子隂陽公娶劉氏生一男子(生卒年並闕)號吏隠公者諱正字惟中處士公第三子阜平縣學訓導周府封邱王教授卒贈承徳郎戶部山東司主事加贈奉直大夫户部貴州司員外郎正統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酉時弘治八年五月十六日時卒年五十七嵗塟城南十里所地曰髙家平娶髙氏三男子女子
璡軍漢公子年二十九嵗卒塟於范家峪墓娶馮氏生一男子(生卒缺)
公元1451年
瑄軍漢公第二子為散官景㤗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生娶
麟生文公子娶劉氏無子(生卒年並缺)
孟春陰陽公子成六年正月二日生娶王氏
公元1461年
孟和吏隠公子子育散官初名天順五年十二月十日亥時生娶孟氏
夢陽吏隠公第二子初名萃娶左氏
公元1481年
孟章吏隠公第三子字汝含成化十七年十月十三日午時生弘治十二年十一月二十日子時卒年十九嵗葬扶溝縣東北四十里地曰大岡大岡者王氏居也娶朱氏生一女子
公元1491年
釗璡子成四年十月十日生娶劉氏
   大傳
  李夢陽曰予長而有知於是始采先世之載仰天而哭之曰逖哉寥乎是予之罪也夫是予之罪也夫杞宋之事孔子葢傷之焉於是李氏大傳
公元1370年
傳曰號貞義公不知里人也而贅于扶溝人王聚王聚以洪武三年歸軍於蒲州已又自蒲州慶陽於是貞義公從如慶陽乃王聚不欲盡徙于慶陽而以其弟王三公扶溝世居扶溝大岡北兵之起也貞義公戰於白溝河於是公有二男纔數嵗會又失母故不述其父聞之父老貞義公長者也然卒不免於難云貞義公二子其後皆冒王氏以贅故是時又垜陽氏田氏一户一户四氏然予聞白溝河之役于時糧道絶人馬革食及啖騾馬溺已又盡殺騾馬食之又人相食積屍葢若山邱慶陽衛有曰王指揮統治其軍時亦死之往先君夢陽貞義公没時處士公葢八嵗云是母氏改為他氏室而公乃因不之他氏食零零俜俜往來邠寧間學賈為小賈能自活乃後十餘嵗而至中賈云寧州有李媪者竊瞷公異之廼因妻以女而公不知同姓聞之長老處士任俠有氣人也即小時而好解推衣食衣食于是閭里人皆多處士處士公顧愈謹治生日厚富有貲郡中人用貲無問不識皆與貲於是中人亦無不多處士處士公載鹽過閭里閭里門斗鹽及載菜即又與閭里卒嵗散鹽數十於是閭里率嵗不復鹽菜而俗謂善人為佛處士又治佛因號曰佛王忠於是王忠之名葢郡中矣長老處士之死則以田氏予退而問先君先君揮涕曰往田氏仇家者殺處士赴愬於是仇家大懼乃使郡中諸豪長來行百金不解仇家大有財勢使官處士赴愬至官置不理久繫處士於是處士益發憤怒病且死仰天呼曰天乎予何罪竟死獄是時無問不識切齒仇家長老至今語曰訟事無天葢傷處士云爾然予聞處士葬時有地理家張生指其地曰此必有後豈不天道
漢公則嗜酒不治好擊走馬試劒即大仇醉之酒輒解顧反厚年八十餘竟無疾卒主文處士公子諱剛稱王剛衛主文好氣任俠有父處士不喜厚富蓄㑹暴卒出榖錢家又多不還以故日寖貧至家徒四壁於是竊笑李氏主文於是痛哭往來里門竊笑李氏曰若真以李氏無人耶罵且行卒無應者而止則撫二弟背哭曰若即一不樹立我不能為若兄主文公嘗以事至京師有羡貲乃盡買學士家言并歴數家歸訓其二弟二弟卒各擅其業主文赬靣鬚髯為人强力使氣常勒里中子弟辦事子弟毋敢後里中置有主文公主文公不至毋敢先飲敬憚矣而軍漢公軍中乃私劵我産紿其直酒之人即持劵來收我産主文公不言第礪利刅然色常在持劵人持劵人覺之走主文公憮然曰咍此奴走矣已復大罵伏地死劵者乃大懼呼天天天寧主文不願得屋直頃之主文蘇劵者乃卒不敢復言直矣主文公夜出龍泉道巨人長數丈以疾卒
公元1492年
曰慶者處士次子也精地理陰陽家號王隂陽隂陽公更嗜酒王氏軍故戍花馬池營隂陽代往戍至以數千其將將用之一日冦至將問隂陽公計安出隂陽公曰某時戰勝將曰有何應對行三里當見紅婦人頃之戰果勝將大說于是尊敬隂陽以為上客而使其盡監軍馬馬軍率日持雞酒隂陽隂陽公則弄酒狎侮吏士奴僇之諸吏士不堪也乃於是盛惡隂陽公於其將將後亦頗踈之隂陽公即又嫚罵將把其短將懼逐之還隂陽公乃於是遨遊山砦中為相埋然數竒中埋家亷其性但具醇酒更不索錢也過他隂陽埋所即未善公熟睨之曰凶乎問其家凶矣他隂陽重錢自是山砦不復請他隂陽隂陽窮餓不得行因謀擊殺隂陽公投川窟中頃之隂陽公蘇稍聞窟上語不知擊已者乃呼曰救我救我窟上人更復擊遂死隂陽公卒頃之暴至失其葬處嗚呼我李冒王氏者葢三世矣至我先大夫而始復李氏先大夫處士公子而號吏隠公吏隠公九嵗喪父而依於伯氏伯氏教之則嚴也十二三嵗時伯氏傭書里籍伯氏不自書顧令吏隠公書吏隠公即善造書伯氏大喜竒之顧反嚴吏隠公一字伯氏一扑其掌乆之掌墳赤公啼泣里父老見之為蘇蘇隕涕曰夫紙易得耳奈何至是伯氏乃竊仰歎曰嗟乎吾寧為紙惜耶乃後故稱善書者咸出吏隠公下吏隠公貧賤肫肫至性重厚寡事辭十八九嵗時從伯氏徃見邵道人道人異人不言公第兩手食指出耳上初不解乆之伯氏悟曰謂紗帽翅耶道人頷然之伯氏益又喜於是議學事矣吏隠公年二十充郡學生始受籍於師日誦百千過不成於是後生目笑公公第誦愈益苦居嵗餘夢登危樓織錦於是織錦婦以色絲金鍼寳鏡貽公而公自是彬彬文學矣然又獨數竒比試後生不復記所誦吏隠公顧記所誦文又髙故常諸生吏隠公嘗夢試目騐比試諸生輒叩公曰夢即未夢公戲謂曰某目某目輒又驗諸生以為郡學一人貢然二人梁生貢公當行梁生公文髙懼與偕要公置酒百金辟席頓首請欲自行許諾卻其金不受人曰甚哉李君之憨也垂成而棄厥功公聞之仰天歎曰嗟乎是安知予哉卒讓梁生明年隠公貢次者王生王生者公師也即亦置酒要如梁生公又卒讓王生又踰年公廼始是時年三十五矣是年阜平縣學訓導公為訓導三月提學御史閻禹錫真定牒屬各以其徒來赴先是御史至真定率牒屬來赴阜平生集則率曵翁鞋人挾煙熏帙跟蹌行見御史及見御史輒又自請試目即不從相顧藍衫御史廼顧追呼秀才聽試目如若所自請目而公之赴真定也戒諸生毋仍曵翁鞋毋人挾烟熏帙帙會割以板夾扛之行又戒毋輒自請試目稍井井矣而御史禹錫始至而弗省也尚怒而督責諸學吏於是吏隠公退而上書陳教化變易之事其畧曰夫明者知往者也時者俟至者也故曰違時不明彊勢者不行故拂是以樹信則虐而鮮功昔者武王殷殷餘民弗賔也而武王舎之然武王不以其故貶王周公無競之烈使二叔監殷而二叔以殷叛然周公不以其故損明故曰王者必世而後見小利則大事不成阜平恒山陋邑也地有栗橡之饒其人山居草處衣鹿豕蒯履布襪桑弧毒矢日出猛獸狐兎餔糜而給朝夕夫前代不復聞已自國家興百有餘年于茲然而科第之事罕焉竊未聞有尊官顯人者産於其間也此天下之所共笑也今足下足跡未渉其境乃思以一旦變易其俗望之以詩書禮樂之事其亦不為善變者矣且足下賢聖然不能過武王周公誠善教必不能三月之乆而遂變百年之俗今夫隴山有鳥其名曰鵡孰不謂能人語也然不籠緤之不宛轉相道假以年嵗鳥鮮有能語者焉故籠緤之以制性也宛轉相道明也假以年嵗俟其變也夫三者備矣然後可以責効議功今徒見其朱喙而緑裳也乃輒怒曰鳥奚不人也是惡可哉御史禹錫覧書乃遂不復督責諸學吏顧獨禮貎公公阜平五年母䘮歸起為封邱王教授王故機辯人也公侍王執重訥人曰若是必輕於王公笑曰是不善王者也顧益謹王一日醇酒大醉公起而伺屏後左右乃遞難公公悛悛如在王前於是公出尾之行公竟無他然已齁齁睡矣王喜遇反厚王有問公吐心對酒公公輒醉醉悛悛前時於是益復尊敬之嘗自脱貂帽綺麗錫公每事必曰李先生李先生見禮如此一日王醉握繫帶謂公曰予比殊好闊帶公方醉第免冠觸地賀王王葢自是省矣公在王門十三年沉晦於酒然時人莫識也公酒酣嘗擊缶歌人欲為貪貪吏殃及子孫人欲亷吏亷吏窮餓不得行我今既不為貪吏可稱亷吏王門之下可以全身避世於是自稱隠公吏隠公方鬚髯腹便便垂然為人徳厚矜伐矜伐公屏負壁立終不言又不校長短故無大小愚智咸亦尊敬公公自外兒女走扶牽裳行公婆娑舞歌至若火盜事家人卒遑擾公方宴坐睡鼻齁齁如雷已不更問也此其度量可與淺見寡聞者道邪然予又聞公至向學往貧窶時受詩於合水韓公大雪公單衣曳破履行夜行雪甚蕭然無煙也禮曰傷哉貧也今子孫豐衣足食鞭笞不務學豈復念先世哉公之卒也則以吾母髙夫人往髙夫人卒喪大梁公請王行無何道病輿慶陽興教寺頃之王聞訃痛踊泣數行下使使來賻且㑹葬此其克厥始終者故載曰璡者軍漢公子機詐把持一日大寒漢公子環縣來以啖冷羊肉又飲冷酒卧地上致疾卒
公元1481年
李夢陽有弟曰孟章小字張周張生十三嵗而喪母居無何又喪父依於伯氏仲氏頃之病竟卒李子嘆曰弟之死葢傷予心焉弟生而當成化辛丑其時吾家吉慶事大置酒㑹其日周知府張指揮使瑛以羊酒來賀此兩人至而吾弟産故曰周張秦俗呼絶乳子老生子故弟又呼老生子云弟生而巨口髙顴隆隆起髮際名為伏犀七八嵗時猶啖乳有氣力然矯㨗善戲善打毬綴幡羣兒莫先也弟又好黏竿擊撲蟬打蜻蜓放風父母以其有竒時時折辱不可下廼後父母歿弟因而省悟折節書史日記二千餘言其後弟頗好與黄冠人遊其伯氏見其日與黄冠人遊怒罵之曰夫吾家詩書世有顯名焉今傳汝汝奈何弗省弟知伯氏弗已悦也於是間說之曰夫人生日劻勷何為者與是非為名與利哉夫豢我者戕我者也軒冕桎梏我者也今釋養生之道不務乃日劻劻勷勷與利名爭是亦益速自戕長老有言上牀脱屣不知生死難保也夫神仙黄白事天下之至妙也弗汨爾之形不揺爾之精取之自盈而與世無爭大道之程也夫儒生薄此而不為者徒以芻豢可以厚生軒冕可以耀名也夫芻豢軒冕不可必得者也乃今汩汩以死効此非天下大愚伯氏曰夫予日見芻豢軒冕者於道路也而不聞有見仙者也夫仙庸其有乎弟對曰不然雞鴨有翅飛不越尋丈何者其分卑也故飄颻遺世獨立上仙之分也今吾非不能力致富若貴乃亦醜其與雞鴨等伍已矣伯氏不能奪其說廼問曰夫黄白之事亦可為乎弟對曰可穹隆三足納汞貫藥煑之桑木之火厥候不爽大藥可成也大藥可以黄金黃金成而可以長生伯氏於是桑木之薪購汞求藥置鼎於前乃令弟黄白之事弟為之踰月而藥不就於是伯氏以為已乃大怒將笞之弟恐於是棄其妻奔京師而依仲氏仲氏通州弟從通州仲氏覘弟有異材於是敎之以先王禮樂與仁義道徳之說弟廼幡然改悟著論自解其畧曰夫神仙天地大盗也夫人有君臣父子夫婦兄弟者非以立爭也將以禁滛而範邪也今神仙君臣父子夫婦兄弟之倫不務廼日思髙翔逺舉遺世絶粒此㓕生之道也夫束手而不務滋殖而變幻金鐡欺世以盗利此導民為奸者也是故先王之制朝饔夕飱以防踰也春耕耨以敎勤也故敎義立而民不惰夫君子之立於人朝也非以芻豢足以悦口軒冕足以華體也故曰治人者食於人故芻豢軒冕報功者也今一槩以為戕我則必盡除天下君臣父子之倫而後可是人情也哉於是不復再言神仙黄白之事顧嘐嘐然曰夫六經者則譬之鳥也諸子百家羽翼也予盡讀諸子百氏探知六經之紀然後約於道然是時弟已病不能也弟為兒時業自言火蒸蒸丹田起衝腦眩廼後恒病熱卒死彼諺有之曰入田觀稼從小大言有兆必先由是言之弟之談説仙術其亦弗祥也已矣弟病革時其妻抱女適自梁中來弟屏之弗與語顧惟與仲氏語比卒氣充充不竭第索火瓦熨兩足已而曰冷過膝已乃左右手仲氏診而絶此弘治庚申冬事也噫傷哉傷哉李子死生際可以觀人矣弟年十九而能不死於女婦手此可以觀弟
贊曰桓桓鼻祖爰義爰武膏血草野我祖蹶厥家若厥土為山金出於沙賙急振窮如泥沙愬仇殞躬寃乎寃乎為善罔獲大母秉貞蹈仁艱關育孤固窮安節李氏之孟陶乎伯氏震中葉再振二弟不罹於夭孤胡絶不祜仲驕矜能載殞厥身亦卒不信我父砥行茹毒允基允耀而弗禄弗考於惟母氏艱貞起厥家佐夫敬姑長我六雛躬瘁形竭不膏不沐今子孫茹甘策肥服利食徳孰知所從來即論諸家世享不逮寃已汝含之英發先世遺烈苗而不秀何故
   外傳
王氏貞義公扶溝王聚女改適
公元1400年
李氏處士寧州李媪女諱曰綿是曰李夫人李夫人訥訥寡言好顧喜坐竟日飲食飲食洪武三十三年二月二十六日成化十五年十一月十三日年八十一嵗寡節葢三十三年云墓在底不河北山與十五里堡直而稍西
鄢氏范氏並軍漢公並葬范家峪墓(生卒缺)
王氏主文公塟西河岸岸崩今無冢(生卒缺)
劉氏隂陽公葬赤城廟旁(生卒缺)
公元1479年
髙氏吏隠公諱曰慧贈安人又贈宜人是曰髙夫人夫人赤城髙家女父曰髙成母曰劉媪劉媪故居十字街夫人六月初我大父有養女即髙族女曰朝華贅壻置酒㑹有劉媪劉媪夫人往我大父見之大驚安得福女靣大耳者因求劉媪聘吾父及期吾家貧乃徒以酒肉請期劉媪怒數破酒擲肉不得乆之或說劉媪曰而女終不聘乎劉媪於是乃具粧奩夫人夫人歸居無何愈甚夫人怨言乃獨曰此天也先大夫出務學夫人則豢賣雞豕酒醋先大夫及時負薪水行人見之率憐苦夫人夫人弗苦也然夫人至嚴重好鞭笞僕奴家人嗃嗃蒸蒸無間言貴有婦矣然猶日視米鹽零碎物及酒食與雞馬食即與雞馬食不肯妄用見哀憐人則咨咨不已周濟之此雖其小細可以大徳夫人正統五年五月二十五日子時弘治六年八月二十九日時年五十四歳祔葬髙家平墓卒後數年而有封錫之命
馮氏璡改適
公元1455年
范氏名景㤗六年九月九日
劉氏麟改適
王氏孟春成化十年正月二十一日
公元1463年
孟氏孟和阜平天順七年二月五日
左氏夢陽
朱氏孟章改適
曰海處士公女適任
曰喜處士公第二女黄景
曰智軍漢公女適張某
曰香吏隠公女適曹經
曰真吏隠公第二女王璽
公元1470年
曰三姐吏隠公第二女成化六年七月十五日成化二十三年正月十五日年十八嵗葬於開封府東門東門者宋門也
   譜序
  李夢陽夫君述事必有所由於是作例義第一譜以明世于是作世系第二夫永短行異數於是列名諱生之紀作家第三死者要用其本末於是作大傳第四予觀記有外戚焉家國一道於是作外第五然必列序本㫖於是作譜序第六
氏族李氏肇自帝顓頊顓頊曾孫咎繇理官因姓理氏咎繇裔孫有曰理利貞逃難伊侯之墟食木子於是更姓李氏其後枝葉布散中國至周則有藏室吏曰李伯陽或曰伯陽母居李樹下伯陽伯陽生而能言李樹曰此為我姓故姓李名耳此其言不足據至漢則有隴西趙城之李最顯著李莫敢稱並隴西之後唐髙祖是後枝葉愈繁布徧天下然無專著姓如隴西趙城者廼後不知何自貞義公貞義公曾孫夢陽
公元1507年
李夢陽讀詩至伐木行葦諸詩未嘗不廢書而流涕也曰厚哉先王之於人也夫建利以定品制行矣九族有章五服經矣踈踈親親冠履既著等威異矣于是乎燕享之禮㑹聚之節有周慶唁之文是故易曰天與同人君子類族辨物由此觀之同異著矣嗟乎先王能為此哉今世俗廢此不講人私其所幸好心志乖僻無據忌忮滋起其極也至父子不相容婦姑反脣相稽甚者乃兄弟以兵相屠擊矣當是時人如豺虎據食則露齗相狠惡有思其類者乎故曰専利無親亡義罔上則民不附信哉是言也漢唐而下縉紳學士有意合族不尠要之出於躬親為當萬石君木訥人也不言躬行故其教不嚴而治不肅而成此豈聲音笑貌者耶今人多務名好侈大家世慘痛惻怛之實及若郭崇韜他人墓為祖即使合族之志體先王燕享文制飲食㑹聚使其相周慶唁子孫能盡遵不邪且崇韜以為王侯將相有種乎予為是懼今譜傳第采其事實子孫先世起家之難使知孝敬之本艱貞振厲之操與勤儉之原然李廣至徳厚得士大夫心此與萬石君何殊及孫陵降匈奴自是李氏名敗而隴西之士遂恥居門下此豈垂統者之過哉鄙人之言曰何論根株幹大則枝斜斯言雖小亦可以喻大故一命之士而布衣之徒能潤色名行設禮義法統治族人此亦豪傑特立行非而已也傳曰苟非人道不虛吾子竟安如哉然世俗恒憂其子孫富貴余甚悲焉今髙車駟馬功名著于春秋積金邱土者豈少也然至于族屬則疏矣故有千金裘馬族人則衣懸鶉出本於晜弟無遺銖已及聚朋輩宴游歌舞故見尊官豪賔足怗怗如有縁至見族長輩或不下車也其悖禮可勝道哉孔子曰其身不正雖令不行斯其人使父子婦姑兄弟必皆不能至道此廢古之大患正徳二年嵗在丁卯冬十一月
 
 
 
 
 
 
 
 
 
 
 
 
 空同集巻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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