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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空同集卷三 明 李梦阳 撰
赋
放龟赋
畜有二龟李坪驿俯长江之流目发育之溶溶怛
然有伤于二物复思赵抃放龟事千载同怀爰放
二龟于江潭已作斯赋比兴诸义聊抒郁志非讽
一而劝百者拟也喻儿子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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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絪缊以游魂兮各含和而构形何兹物之诡异兮独神超而蕴灵准麟凤之隐见兮呼吸阴阳而卷舒善伸
缩以远患兮匹神龙而水居叹赋命之多蹇兮遇且网
而见执蒙君子之珍视兮戒航舟而并畜仁人细弗弃
兮乃伊钦余之素贞曰雕龙岂林游若兮爰伟贤哲而
用情譬机羁之愿脱兮虑曳尾及而迟暮俯洪波以余
纵兮瞪长江而径步歌曰丑混混以流形兮孰厥龟而
副嘉外负介以昭武兮内文柔而静遐体穹窿以则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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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履坤方而祛慝鄙饕餮之谀世兮宁吞浮而饮息沐澄泠以栖寂兮戢潭荷而保身文于列以布象兮色苍
古而玢璘景至人之赴义兮将刳中以效诚怨穆卜之
靡谐兮惧捐躯而莫明赓歌曰江滔滔以东下兮蒹葭
莽而波涛幸已縻而终逝兮划顺泛而长逃念曩昔以
中惕兮数惟拘纵之所殊思范楫以依徙兮愿附孔而
海桴鸟故林以悲鸣兮兽蹢躅于前邱轸宿豢以回逶
兮跃瀴溟而涕流乱曰圣钦元龟戒朵颐兮十朋四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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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以时兮渊潜罔沕出斯縻兮求仁见梦厥无惑兮刳肠灼𧓈爰奚益兮谧兮庞兮齐天地徜徉兮
大复山赋
夫大复山者荆徼之名山淮实出焉淮过桐柏始
著于是禹道淮桐柏始淮山二精发于何生产诸
申阳何生于是自称大复子实非遗淮要有攸先
焉尔余珍其人爰造斯赋不烦谛琐义意毕矣然
辞猥调迩知音君子谅有讥焉或曰此山胎簪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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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名云噫吁戏厥山峻崛𡶒兮填鸿庞而导九川尔其岩峦嵬
嵬崆巃巍
增崟重崒合沓蔽日曲勃焉安连巉巉而栈栈乃有危峰七十
咖岳岳峥㟰崿岞松柏蒙焉千里望之蟺蜒飞飞兮若斗龙之附于天也頫而察之万
山骈戢剑森戟攒烂若踊莲下则无底之谷呷坤维而
曳玄渊昔盘古氏作兹焉用宅是以浊清判三纪揭澒
洞开明划日月厥山既形馀乃发故尔上冠星精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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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络聚膏以为崇渗津以成川窍若浮肺万谷濞旋神瀑涌焉飞流崩嵯走壑蹴石喷雪钉钟砻砰铿鍧迅霆
击虹震于太空若其势磄磅逆折状若胎簪嵩首殿其
北荆沔包其南右标熊耳之岭左朝桐柏之山其阴则
凝冰积雪晦明倏忽翠筱丹泽其阳游飙吸歘重黎攸
宫东有日华之林阳荣之风西则凉霏素露凄凄清清
珠树粲英若尔材林浮云宝藏蕃兴腾气簸氛至其触
肤寸而起也欐欐乎波骇山靡不终朝而天下雨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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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人立禽兽伏草木殖灵芝秀宫阙醴泉喷其侧于上则神鹄威凤翱翔吸甘华百鸟从之振翰若云中有
玄熊绿罴驺虞游麟猿猱麚麇百千为群樵采牧猎之
子唱歌出林响振峡谷咸蹩躠迸逸不见踪迹于下则
长淮发源配天迪坤混混沄沄江河并尊受圭上帝疏
秽锡存乃有祈灵丐禧梯航而来沉玉瘗璧阗塞路逵
若尔幽嵓之栖真兮三三两两御飙毂抗霓旌左控白
鹿右翳紫茎嫽兮若将逝邅延立回风淹留兮攀林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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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兮山中于是称曰春草兮萋萋思公子兮伤悲君处丛篁兮终幽险虎豹暮咆兮蛇虺舔舕公子兮归来
云冥冥兮石濑潺潺
河中书院赋(有序/)
乡人吕氏以谏官谪蒲蒲故有庙峨嵋侧祠太山
也吕至移文废焉曰山川之神祭不踰境非鬼而
祭孔门謟之某职叨佐邦靡敢弗经也以问其守
守曰敢不惟程问之校校官若士曰程敢不承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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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民民翕翕欣若有兴也于是废其庙称书院焉而祠有虞氏于内曰蒲舜都也配以夷齐从以王
薛左之名宦右之乡贤量宇聚徒区田祀养考钟
伐鼓视履迪业李子闻之曰善哉吕氏知教本矣
夫驱邪以端拔怪以常伐慝以昭破淫以义是故
君子之于邦也不患不从而患弗躬躬义布昭敷
常表端以是而教鲜不率矣何也四者其本也然
又断之以独协之以同行之以勇乃奚往不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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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淫祠罔福故钟巫祸隐神降亡虢往鉴具烛然河投娶妇祠毁妒女世每罕闻何也怯者怵于利
害疑者沮于异同庸者安于习俗才者惮于改格
故曰非勇何行非同何助非断何成三者既获四
本乃立然后经定程坚教斯兴矣是故君子不争
而丑莫不同不烦而众莫不从标立而影随近声
而远应凡以是尔李子曰余为吕作赋将以比音
摛调泛弦流管俾大者歌小者哦观者采焉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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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爰知蒲政赋曰帝炎氏之蝉联兮厥岳四而布分龙九川以蕴根兮中
敷叶而竟芬翊华盖以陟降兮遘白日之既夕忿欃枪
以抗言兮帝乃怒而遐斥揽余辔以周游兮登峨嵋而
纵观睇巍庙而增欷兮忾下淫而上残曰岩岩鲁所瞻
兮嗒胡为平蒲之壤非其鬼而祭之謟兮曾谓泰山不
如林放惟时俗之诡谲兮恒造怪而乱真日隐求以侥
福兮狃惑群而误民宇巀𡿗以岳立兮岩廊翼而云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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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窃号以据要兮复创形以之镌镂内泥苴而樗恶兮外狰狞而俨严冒衣冠而土食兮烨朱楹而绣帘龙蚴
蟉以梁腾兮兽夹隅兮躨跜铃荅腊以檐鸣兮幢缤纷
而旖旎执命柄以消息兮握阴阳而运枢怒之雷霆悦
春阳兮役鬼神与豹貙生吾生而死吾死兮谓苦乐死
而遽殊苦桎梏以僝僽兮乐羽葆而軿舆众骇心以摇
目兮伊谁辩渠之假真民溷溷以朋从兮憧情迷而丧
身蹇彳亍以揽涕兮哀斯人之无知轸圣者之故都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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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蒿鞠而径岐山四云以波涌兮日晼晚而就沉河汹汹以趋下兮松柏暮而风吟班余马以北首兮望九天
而魂征招飞虬驷而上诉兮阊阖阒而昼扄余回驾以
东指兮薄日观而聊憩愿释诬以袪秽兮岱谢余以弗
哲沛苍野以辽迈兮即重华而跽陈灵总总以腾陟兮
烂北逝而后先临旧京以邅延兮倏若去而中留飒拂
巘以明灭兮右涉濑而夷犹埽除兮荡涤清宫兮供张
风泠泠兮入牖神陆离兮果降罗桂浆兮椒食琴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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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锵佩玉恍彷佛兮莫亲工祝告我兮显则曰俗不可户说道不可涂求端物者端已治人者自修二气推荡
祸福倚伏时罔常泰日中乃昃王革以义霸救以力巡
守废歇明堂载黜尔乃七十二君封禅侈矜玉符金检
颠崖是登夫习沿于袭势积于成昭缩以独愚沦以朋
踰分之祀匪今则承立经斥妄言谆志勤爰惟政本氓
哉尔欣
朱槿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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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阳兮煽烈涉秋兮逾炽览逝兮中蕴游物兮揄志韪庭木之荣丽闵含芳之不脩倾朝曦以擢华夕景至而
陨枯伊赋形之靡移谅天道而奚私幸见标于哲典厥
登咏于删诗何有性而易迁恒随所而盘据条荏苒而
孔弱叶萦阴而繁布蒙薰风之拂披爰脩妍而运缛既
抽铅以剖绛遂希芬而效馥濡漙露以膏韵藉垂光于
杲日熨炎阳之静彩褒绝代之英质态疑层而遽损媚
若敛而复出光飘灼而靡定恍若流霞过茂草烂若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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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游春沼宛娈窈窕翋䎓缥缈或尔托文堂之隙寓奉君子之荣辉侧朱陛以敷荫竞葵榴于赤墀屈纤枝于
皓腕徵瓠齿而清歌叹形微而宠重屡回笑而增酡天
暮日夕颜销华落辞高垫卑飘芜汎浊槛尘池纬扑帘
缤幕或委空曲或飞土苴飐丛回波蹂踏坐隅觞停镫
昏主倦容烦舄履无序折钗碎钿几席狼籍命驾归旋
于是弃媵摈嫱愁女怨姬出幽房步苔阶摇金扄吟殿
月掩团扇而涕零徙长门而望阙攀斯木以凝盼掇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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萼而中热足将进而踟蹰立长廊之肃阴轸兰台而首疾咎增城而痛襟思惝恍以攒内泗交颈而淫淫嗟容
色之难恃慨欢懮而异营佩薰芳以顺委庶生荣而没
宁
感音赋
夕杪春之嘉月美桃李之芳阴蹑飞陛之微霜仰天汉
之横参切逸弄而骇顾识六孔之流音起于绿波之滨
翔乎旖旎之林芊绵乎缥缈放肆而缤纷激棂轩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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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遘回风以中绝郁哽咽而断续详乍浮而乍沉度情回而思曲积愤迅发金铁齐鸣壮士怒而发竖砉石裂
而崩惊逐臣叹而彳亍孤子呻而窃怜爰抑节以徐诉
信悠怨而谁宣类慕仇之只禽怅山危而海深离虬舞
而不持嫠妇啼而夜吟托黄钟以根奏旋少阴而寂寥
众掩泣而不忍精憀懰而魂销思蹑迹以寄欢轸天路
之昏邈苟浮云之足攀愿假翼而申约诵春阳以增欷
怀冲调而针心情氤氲以中结神恍惚而外淫外淫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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踯躅若临水兮将别遵大路以翱翔掺垂条而采折期布志于情亲惧馨香之易歇咏落梅以自明幸倾筐之
在挈诚兰质之见珍毕余身以长诀
嚏赋
人秉阴阳皮毛肺兮六淫相薄风斯嚏兮彼我牵念嚏
亦至兮灵往精徙固以类兮逐臣兮江滨放子兮辞疆
思郁抑兮内结严飙惨而肌伤愬怀沙于夕风履中野
之晨霜涕喷迅而染鼻洟交颈而浪浪疾有幸而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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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离而中还叹终风以踟蹰爰托声于愿言步岩殿之芜苔曳回飗而影旋幸回光而一嚏倘顾笑而申欢
痛华丝兮众进惧黄裳而永捐
鸣鹤应钟赋
惟悬金之奏响或宣晨而报夕既朋趋以典列爰既晷
而旋服何兹禽之抱慧矫圆吭而振羽骧回飙以衎衎
跂浮云而望翥应昕昏以引唳畅幽积于清吟众喧阗
以毕日孰详忱而抚音步疏樾以延志历堂阴而俛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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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情遐而迹凡恐霜仪之永浊岂余居之未择谅时命之靡齐怅玄圃以孤逝匹文鸾而接飞
观禁中落叶赋
飂漻戾以寥肃兮廓宇静而萧条览宫木之陨零兮哀
贵贱而并凋辞珍柯而永绝兮遘回风而吹举撼金铺
以摵飒兮排紫闼而求侣为长飙之所接兮倏激响于
青云袭日月之末耀兮攒玉阶而委身譬贱士之利宾
效琛贽而熙载离乡土而远适心萦思而摇旆忽兮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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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倏兮分散傥硕果之见知即萎离其何惋恶鸟赋
厥何区之蕞丑爰赋形而不淑毛拳跼而颈竖秉阴阳
之奸浊体痈肿而截瓠惟钩喙而鬼目诚昏谲而妖秽
枉气化而生育恒闻声而罕见畏众鸟之追搏惧杲日
之融显羌宵征而昼伏栖托躯于恶干浴刷羽于污流
嗟餲腐之是饱棘墓门而巢幽既寒炎而罔识讵孝友
之能服群磔母而始习雌同卵而求匹昧欢嘉之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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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前凶而豫祲集何方而不恶鸣吉违而承吝君子获而外咎小人遭而中铄恃诡秘而靡觌愈腾骄而翔虐
上帝握令神明予夺岂曰不知庇此沴族无因获灾贤
弗有祥过遗之音夜谁可防周鸮哀诉贾鵩叹伤帝曰
人命有初祸福不爽禽得气先终岂女戕
鹊赋
有翩翩之珍鸟秉阳刚而含哲择乔干而托处信于飞
而颃颉性灵达而好静恒相时而豫移知多风之害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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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徒巢于下枝善传祥而递音类明士之几悟远林岩之遐阒游庭松而栖寓虞矰弋之见寻于君子乎是依
饮九霄之曙露啄嘉实之离离黄钟厥月天地闭藏雪
霰纷其交下烈风严而雨霜群植寥乎未拆诸动潜于
深密羡斯鸟之前觉独衔槁而营室窿象天体方则地
矩义备晦明智敌风雨谙击冲之玄括背太岁而启户
谅绸缪之轸心黯拮据而谁语嘅春阳之未临聊俟时
而共嬉感主人之隆笃戒弹矢而罔欺步玉除以俛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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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跂而自閒冀融景以骧跃昂清云而拂旋激神化以耀德逢印赦而幻迁庶遗安于众鸠顺天命而自然
螺杯赋
左参议屠君宴客出螺杯焉天然厥形精莹异常
屠君曰螺江物也得诸渔人托之以金可注可饮
称杯焉右使黄公见之喜不自胜黄素于酒涩于
是则连饮数螺螺回酒不辄釂也黄便仰唇倾务
尽之许诗赠螺李子作赋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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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物诡形旋尾敞口厥腹彭亨藏深广受若仰复翘匪方匪圆珠姿莹澈质脆精坚五色文错素浮擅焉扣之
金声玉避其温含华结液海鳞叠纹苔润浸积幽光吐
吞昔嬉大洋今佐贵尊违彼龙窟媚我绮席枯壳不捐
主人优渥铄金靡热堕指罔裂天然逞殊焉雕焉斲凝
如窍璧映犹飘雪公输无所措其巧王尔秪自惭其拙
舄履杂遝堆腥蹂鲜瑶爵登几飞觥四筵醲不及写挥
斝呶諠螺于其时倾之不釂顿之靡安心焦意烦宜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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罍所笑而觞觯居前也才会俊集风榭月夕崇洁进高挥镂摈琢㪺彼黄流螺以寿客目悦情爱悟义推德纳
洪举轻类有馀兮饮不辄罄藏若愚兮屡倾屡至来徐
徐兮非藉弗安相厥处兮外莹内虚以授为容兮旋形
错彩潜友龙兮吸月之华奴蚶蚌兮翔于瀴溟瑞由江
兮委身君子俟时庸兮
贡禽赋
异乎翩哉黄旗南来海奇越珍鸣舞伊轧戏船缤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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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绚烂走飞翻翻美妙极臻步止异常巨细情态骇人鸟则秦吉了画眉山鹕五色鹦鹉番鸡孔雀绿鸠火鸠
白鹇红鸨猿则金丝通臂猱狖狝猴小大什伍有朱喙
丹距玄体白趾绛冠翠衿黼黻相倚苍黄文错颈绣练
尾绀目岩额金花铁觜旋如雪回并犹锦聚诡质慧心
巧舌人语清若笙簧睍睆滑浏尔其选山泽设长罗搜
妍迹捕流影购工悬赏效献思逞祖祃皆作剧闲齐警
万人波逐千骑林骋下无跧兽上无康翮十百获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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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天仄于是饰雕笼装宝络戒虞官慎水食有山林之所未有食人之所未食而乃辞岛邦别瘴隅道苍梧逾
番禺入江湖历荆徐艰难万里达于京都域有湿燥气
有凉炎春行秋至温不敌严毛憔尾铩鲜落瘁添经城
吏惧迈野民忧幸其过速敛钱而赇至则昂天轩觌豪
门振紫庭浴汉潭美豢宫坊殿纵上林豢者如浮纵者
若沉味不升俎毛革不御此何物者而蒙是荣遇拔微
登贱永弃风土于是歌曰圣王郤珍禽兽靡哉贵贤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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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麟游凤仪役神遐异厥民之厉白狼以归荒服不至水车赋
厥甃有轮一侧一覆覆者旋左侧承以属各有犬牙错
衔摩轧象彼两仪环周枢斡有百其戽牵联承乘必嘘
斯降有挈乃升成功者退四序之旨行息棘纾于厥轮
视嘘者受一受者在中长槽引之无写弗通受曰含弘
通曰流形默濡旁溉支洄源渟其动也时其静也虚一
氓操之与造化竞驱夫其惟水车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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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友亭赋夫物有情契事有偶同人有大观气有流通故一
本而视同体之义存焉体物著用因心之懿宣焉
命友以四伦数之天天定物合事之奇也阐名设
亭训之推也故埙篪之音畅于家而后孝弟之风
行于国何则敦薄销鄙非久弗著也故诗曰和乐
且湛久莫要于不变不变莫如松竹梅柏人友其
一而亭其间而盘而桓所谓事同情契可以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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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欤矧吾一气也乾父坤母物不吾异也哉于是赋之赋曰
繄许氏之为亭也左崇岭右大江架旴豁轩纷庞占巨
域符名邦上纳巑岏下压涛泷屹铁城之东圻割勾吴
之西封围之以金焦之秀标之以芝山之峰尔其经始
也召班尔谋詹咸谛璇历證虎钤伐直材于太古之谷
砻文石于千仞之巅慎陶锻而兼美虽镂雕而务坚既
测圭以定景复铨辰而考躔信抱形以回势亦负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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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川则大壮以弘义乃取乎上栋下宇法三才而树本故使之下方上圆惧窒闭之伤顺则以之四洞八达恶
巧丽之贼久斯尚夫朴厚浑全孤立乎旷阔之囿俯瞰
乎蔫绵之阡而乃藻常棣而为梁糅紫荆而为墙杂之
以兰夷椒桂绘之以玉碧文章苞忠厚以为基准虚明
而开窗仰穹窿而体健俛静直而效方遵扄启于昕暮
式向背于阴阳于是则徙嶰谷之梢运徂徕之干拔新
甫之奇挺收孤山之芳玩水润火晅义培仁灌冲和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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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寒暑变换倏华歘实俄聚乍散玉琤云郁素飘苍烂或偃蹇牖户或昂藏霄汉或巍若大夫或瘠若君子或
如幽崖绿裳翁或如空谷白驹士或岳岳而立或娟娟
而倚判体而蕴殊状诡形轮囷离奇𠜾剞娉婷望之溟
濛就之竛竮日为之视风为之听雨为之沐雷为之醒
烟为之韵神为之冥兹四物者非所谓天下之至灵欤
而奚萃吾亭也乃有兰昆玉季雁行双双攀劲拊脩振
英掇秾人取其一称为四友乃于是召上客呼戚俦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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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帟罗珍羞脍江鲜剥吴牛进楚舞徵齐讴飞兕觥列清壶益之越错侑之海腴解带倾庶羞促节纷高倡絙
伐木之乱簧阋墙之章钦友于之嘉懿悲粟布之见戕
调琴瑟于既具沸埙篪之遗响已而乐希颜酡主宾共
起徘徊于四灵之下衍游于葱蓊之傍吸霜柯之明雪
饮苍玉之浮凉拾香铃以爇鼎采寒葩而泛觞掣悬苕
于上枝散啅雀于丛芳避松径以行丹鹤护竹实而需
凤皇于是各命侍儿递节缓歌出敛入趋丝肉相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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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歌曰若有人兮佩鸣环脩苍髯兮抗冰颜抗冰颜兮吾之友心莫逆兮万斯寿竹儿赓之曰有美一人其脩
如玉翩翩翠袖日暮空谷暮空谷兮憺忘归居有朋兮
我心怡梅儿赓曰子丑妍兮华我恶于子游兮元之素
元素本无垢岁寒愿相守柏儿赓曰冠峨峨剑陆离绿
发毵毵褐葳蕤葳蕤靡时改中路莫疑悔歌毕主人乃
还客入亭复坐引觥而各不自觉其颓然醉矣客则强
起婆娑舞其歌断续弗调似亦赓前歌也歌曰吴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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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洞庭下橘朔风有严玄冥变律䨧䨧溟溟憀兮而慄龙蛇以蛰百卉萧瑟坚者陨荣脆者销质是时也不有
此四友者于斯亭也孰与壮天地而光月日哉
冬游赋
仲月之交役车既休草木变落水涸不流于是驾车命
侣辞闉涉防斥长阡以横目𦕈烟薮之苍苍零露下而
草湿清霜飞而柏伤浮云翼其四起高鸟止而复翔诧
途隅之鸿构忽危榭而重楼破千金以营域锢九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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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邱叹狐鼠之无忌览榛棘而怀忧爰息轮以陟崇眺城观之霏霭日阴阴以向暝云肃肃而归海念皇衢之
如砥惧前路之中改冀蓄阳以发春准四节而成载
空同集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