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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春秋集解卷十二 宋 苏辙 撰
哀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
定六年郑灭许今复见者楚封之也
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秋齐侯卫侯伐晋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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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漷东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
三子伐邾邾人赂以沂漷之田乃受盟再序大夫季
孙不盟也
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滕子来朝晋赵鞅帅师纳卫世
子蒯聩于戚
定十四年蒯聩将杀南子不克而出灵公卒卫人将
立蒯聩之弟郢郢乃立蒯聩之子辄夫蒯聩得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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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公而出则非世子矣其以世子书之何也以为灵公之卒卫人尝立郢郢立则蒯聩非世子虽拒之可
也卫人废蒯聩而立辄则蒯聩犹世子也何也蒯聩
废则辄不当立辄立则蒯聩不废灵公废之而卫人
立其子以成之虽欲不以世子名之可乎然则以世
子名之何为而可曰不幸而立辄则辄当辞辞而不
获则致国乎蒯聩如是而后可子路问于孔子曰卫
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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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
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
苟而已矣若辄以世子之子立而拒世子蒯聩称世
子而不得立得为正名乎虽然世子不言纳世子当
立者也当立者无所事纳矣称世子而言纳见其非
世子而卫人以为世子耳
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达帅师战于铁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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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绩冬十月葬卫灵公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蔡杀其大夫公子驷
元年楚将迁蔡于江汝之间蔡于是请迁于吴书曰
蔡迁于州来自迁也蔡请迁于吴既而悔之吴以师
迁之故杀驷以说称国以杀非其罪也
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
曼姑为子围父知其不义故推齐使为兵首从而书
之罪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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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甲午地震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灾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启阳宋乐髡帅师伐曹秋七月丙子季孙
斯卒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邾
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盗杀蔡侯申蔡公孙辰出奔吴葬
秦惠公宋人执小邾子夏蔡杀其大夫公孙姓公孙霍
当书蔡人杀其大夫不言人阙文也
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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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围蛮氏蛮子赤奔晋楚人求之晋人执而子之晋主诸侯而为楚执其所灭罪之也僖二十八年晋
侯入曹执曹伯卑宋人其不曰卑楚人而曰归于楚
何也曹非宋有而蛮子楚之所灭也
城西郛六月辛丑亳社灾
亳社商社也周之灭商也以其社赐诸侯所谓亡国
之社也亡国之社必屋故灾也
秋八月甲寅滕子结卒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葬滕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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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五年春城毗夏齐侯伐宋晋赵鞅帅师伐卫秋九月癸
酉齐侯杵臼卒冬叔还如齐闰月葬齐景公
春秋不书闰月此其书闰何也丧事不数闰讥其以
闰月葬也
六年春城邾瑕晋赵鞅帅师伐鲜虞吴伐陈夏齐国夏
及高张来奔
齐景公无适子诸子鬻姒之子荼嬖公疾使国夏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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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张立荼寘群公子于莱公卒陈乞将立阳生乃与诸大夫谋先逐国高
叔还会吴于柤秋七月庚寅楚子轸卒齐阳生入于齐
陈乞召阳生于鲁而匿之其家诸大夫莫之知且荼
犹在也故书入不称公子将为君
齐陈乞弑其君荼
陈乞立阳生而迁荼于赖阳生使朱毛杀荼书曰陈
乞弑其君乞虽不弑而弑君之祸乞为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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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宋向巢帅师伐曹七年春宋皇瑗帅师侵郑晋魏曼多帅师侵卫夏公会
吴于鄫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来
鲁入邾以邾子益来而不言灭何也邾大夫茅夷冯
保于茅请救于吴明年吴为之伐鲁鲁复邾子故不
言灭邾既灭矣幸而得复故邾虽无君而于出名之
在外曰以归在内曰以来内外之别也
宋人围曹冬郑驷弘帅师救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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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此灭曹也其不言灭何也曹伯阳好田弋曹之鄙人
公孙彊获白雁而献之且言田弋之说说之因访政
事大说之彊言霸说于曹伯曹伯从之乃背晋而奸
宋宋人伐之晋人不救书曰宋公入曹而不书灭言
自灭也犹虞之灭言晋人执虞公而不言灭也
吴伐我
不言西鄙而直言伐我兵加于国都也于是为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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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盟而还不书讳之也夏齐人取欢及阐
齐侯之在鲁也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
鲂侯通焉女言其情弗敢与也齐侯怒故取欢及阐
归邾子益于邾
齐侯以季姬故请师于吴将以伐鲁故惧而归邾子
秋七月冬十有二月癸亥把伯过卒齐人归欢及阐
鲁归季姬于齐故齐人归二邑不言来归归邑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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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使也九年春王二月葬把僖公宋皇瑗帅师取郑师于雍丘
夏楚人伐陈秋宋公伐郑冬十月
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来奔
八年鲁归益于邾益为无道吴讨而囚之使其大夫
奉其太子革以为政故出
公会吴伐齐
会夷狄以伐中国恶莫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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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戊戌齐侯阳生卒八年齐侯请师于吴将以伐鲁既而季姬有宠乃辞
吴师吴子怒反与公伐齐齐人杀其君以说而以疾
赴春秋从而书之犹郑髡顽也
夏宋人伐郑晋赵鞅帅师侵齐五月公至自伐齐葬齐
悼公卫公孟彄自齐归于卫
彄蒯聩之党也灵公既没则彄之归无难矣
薛伯夷卒秋葬薛惠公冬楚公子结帅师伐陈吴救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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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一年春齐国书帅师伐我夏陈辕颇出奔郑辕颇为司徒赋封田以嫁公女有馀以为已大器故
国人逐之
五月公会吴伐齐甲戌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齐
师败绩获齐国书
战不言公公会伐而不会战也
秋七月辛酉滕子虞母卒冬十有一月葬滕隐公卫世
叔齐出奔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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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初娶于宋子朝其娣嬖子朝出孔文子使齐出其妻而妻之齐寘其初妻之娣于犁如二妻文子怒而
夺其妻或淫于外州外州人夺之轩以献耻是二者
故出
十有二年春用田赋
丘赋之法因其田财通出马一匹牛三头今别其田
及家财各为一赋故曰田赋讥重敛也
夏五月甲辰孟子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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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昭公夫人吴女也不称夫人姬氏讳娶同姓也不书葬不祔于庙也语曰公娶于吴为同姓谓之吴
孟子然则孟子者鲁人之所以号昭夫人也春秋因
而书之耳
公会吴于橐皋秋公会卫侯宋皇瑗于郧宋向巢帅师
伐郑冬十有二月螽
周之十二月夏之十月不当有螽盖失闰也故季孙
问于仲尼仲尼曰丘闻之火伏而后蛰者毕今火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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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流司历过也十有三年春郑罕达帅师取宋师于岩夏许男成卒公
会晋侯及吴子于黄池
襄十年会于柤十四年会于向皆书曰鲁会诸侯会
吴于某以吴为会故也其馀非以吴为会则书吴与
诸侯齿故戚之会吴以鄫故称人黄池之会吴以晋
侯故称子不可言晋侯吴故也公羊曰吴称子吴主
会也谷梁曰进之也夫晋方主会而曰吴主会吴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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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虐小国而曰进之可乎然则以晋侯及吴子何也春秋有以邑相及有以大夫相及皆非义也犹以晋
侯及吴子也
楚公子申帅师伐陈于越入吴秋公至自会晋魏曼多
帅师侵卫葬许元公九月螽冬十有一月有星孛于东
方
旦而孛见故不得其次也
盗杀陈夏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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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盗微者也十有二月螽
十有四年春西狩获麟
狩而不地为获麟书略之也麟仁兽也出非其时孔
子以自况也故春秋终焉然则春秋始于隐公而终
于哀公何也自周之衰天下三变而春秋举其中焉
耳其始也虽幽厉失道王室昏乱而礼乐征伐犹出
于天子诸侯畏周之威不敢肆也虽春秋将何施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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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其中也平王东迁而周室不竞诸侯自为政周道陵迟夷于列国迨隐之世习以成俗不可改矣然而
文武成康之德犹在民未忘周也故齐桓晋文相继
而起莫不秉大义以尊周室会盟征伐以王命为首
诸侯顺之者存逆之者亡虽齐晋秦楚之强义之所
在天下予之义之所去天下叛之世虽无王而其法
犹在也故孔子作春秋推王法以绳不义知其犹可
以此治也及其终也定哀以来齐晋既衰政出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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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继之以吴越荆蛮之众横行于中国以势力相吞灭礼义无所复施刑政无所复加虽欲举王法以绳
之而诸侯习于凶乱不可告语风俗靡然日入战国
是以春秋终焉由此观之则春秋起于五伯之始而
止于战国之初隐哀适其时耳孔子曰礼乐征伐自
诸侯出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自
隐至昭而逐于季氏凡十世自宣至定而制于阳虎
凡五世盖自隐以来诸侯始专而五伯之形成获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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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岁齐田常弑简公自是以专齐其后二十八年韩赵魏自是以分晋而战国之形成左丘明传春秋止
于知伯之亡古之达者盖知之欤孟子曰王者之迹
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夫二雅终于幽王而春
秋作于平王盖与变风止于陈灵陈灵之后六十馀
年而获麟变风之所不刺则春秋之所不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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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集解卷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