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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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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诗缉卷二十
             宋 严粲 撰
节南山之什    小雅
(释文曰从此至何草不黄凡四十四/篇前儒申毛皆以为幽王之变小雅)
节南山(节如字又音截○诗记曰按左传韩宣子来聘/季武子赋节之卒章杜氏谓取式讹尔心以畜)
(万邦之义然则此/诗在古止名节也)家父刺幽王也(父音甫○笺曰家父/字周大夫也○疏曰)
(春秋之例天子大夫称字桓七年天王使家父来求车/上距幽王之卒七十五岁古人以父为字或累世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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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王宫涅宣王子○项氏曰幽王时为乱者皆宣王时/故家率犬戎以攻幽王者崧高之申伯也为趣马以乱)
(朝者韩奕之蹶父也为卿士而贪残擅政为大师而迷/民误国者常武之皇父尹氏也四人虽未必皆其身亦)
(必无皆死之理以此知人才维上所用唐之/裴矩即隋之佞人魏之华歆即汉之名臣也)
 节南山刺师尹所为不平专援引小人也宣王在位
 四十六年大雅所美诸臣皆初年辅佐中兴者幽王
 时未必存盖皆其子孙也
节彼南山(传曰节高峻貌○曰维/南山也考见秦风终南)维石岩岩(传曰岩岩/积石貌)
赫赫师尹(传曰赫赫显盛貌尹氏为大师大音泰○李/氏曰春秋书尹氏卒讥世卿也其后尹氏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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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朝则尹氏之/为世卿其来甚久)民具尔瞻(传曰具俱/也瞻视也)忧心如惔(音谈/又音)
(炎○传曰惔燔也○/王氏曰内热之谓也)不敢戏谈国既卒斩(卒子律反○/朱氏曰卒终)
(也○苏氏/曰斩绝也)何用不监(平声○笺/曰监察也)
 首章言师尹失民望也兴也镐京面对终南故以所
 见起兴言节然高峻之终南山其积石岩岩然为国
 之望犹赫赫然显盛者是大师尹氏民俱瞻仰之也
 职位之重如此宜有以副天下之望今民见其所为
 皆忧心内热如火之惔燔至不敢戏言惧其以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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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加诽谤之罪也是时周虽未亡而终归于亡矣王
 何不察也○常武王谓尹氏笺云尹氏天子世大夫
 也宣王时尹氏为内史幽王时为大师者非子则孙
 耳
节彼南山有实其猗(音伊○苏氏曰山之实草木是也/○传曰伊长也○疏曰绿竹猗猗)
(是草木长茂之/貌故为长也)赫赫师尹不平谓何天方荐瘥(荐音荐/瘥音鹾)
(才何反读作切磋之音者非○传曰荐/重也瘥病也○疏曰荐与荐文异义同)丧乱弘多(传曰/弘大)
(也/)民言无嘉憯莫惩嗟(憯骖之上○钱/氏曰憯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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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章言师尹之病在于不平也山之高峻其气平均
 如一则草木之生于其上者无不猗然而长今汝师
 尹其势非不赫赫然显盛其如不平何谓其职位如
 山之高峻而不能如山之生物均平也由汝所为不
 平故天方降此荐至之病死丧祸乱甚大而且多是
 天怒也方者言方来未已也民无善言惟闻怨讟是
 人怨也此可憯痛而不惩创嗟闵无改悔之意也○
 礼言冢宰均邦国书言冢宰均四海大臣之事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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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均平公溥也此诗原幽王之辞由于师尹究师尹之
 恶在于不平而已下言秉国之均昊天不佣式夷式
 已君子如夷既夷既怿昊天不平皆此意也
尹氏大师(大音/泰)维周之氐(音抵○传曰氐本也○解颐/新语曰尔雅云氐星名天根)
(也说者谓亢下系于氐如/木之有根字不必作柢)秉国之均(传曰均/平也)四方是维
天子是毗(音皮○笺/曰毗辅也)俾民不迷不吊昊天(吊如字○朱/氏曰吊悯也)
(○李氏曰此所谓不吊昊天正如书所谓不吊左氏传/成七年吴代郯郯成季文子曰中国不振旅蛮夷入伐)
(而莫之或恤无吊者也夫遂引此诗弗吊昊天之言为/證襄十三年吴侵楚丧君子以吴为不吊亦引此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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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昊天杜氏注云不为昊天/所恤则不吊为不恤明甚)不宜空我师(空音控○朱/氏曰不宜久)
(在旷我大/师之官)
 三章言大师重任惟在均平尹氏不平不称其任也
 尹氏为大师国之安危所基是周之根本也尔秉持
 国之均平不宜有所偏私能均平则外以维持四方
 内以毗辅天子使民不迷惑矣今师尹所为不平民
 无所赴愬唯呼天而告之曰昊天不见悯吊乎不宜
 旷我大师之官也非其人而处其位与无人同故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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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空东莱书说云非无其人之谓旷而非其人之为
 旷也
弗躬弗亲(释文曰/弗不也)庶民弗信弗问弗仕(今曰仕谓官使/之也下文有膴)
(仕一章二仕/字当归一)勿罔君子(释文曰/勿莫也)式夷式已(式微笺曰式/𤼵声也○传)
(曰夷平也○王氏曰已废退也○今曰论/语三已之孟子士师不能治事则已之)无小人殆(传/曰)
(殆危也○今曰/论语佞人殆)琐琐姻亚(传曰琐琐小貌○释亲曰婿/之父为姻妇之父为婚两婿)
(相谓为亚○刘熙释名曰一/人取姊一人取妹相亚次也)则无膴仕(膴音武○传/曰膴厚也)
 四章言师尹之不平在于远君子而任小人也师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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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政事不躬为之不亲临之而信任非人庶民不信
 之也此由所见之偏谓君子徒有虚名而无实用也
 然君子岂真不可用哉特不用之耳既不询问之不
 官使之勿诬罔君子以为不可用也小人岂真可用
 哉听之则其言若可喜而用之则必败乃事当平其
 心勿偏信之察知其奸则废退之无信用小人而至
 于危殆其国也琐琐然么么之姻亚无以亲昵而厚
 任用置之大位也大臣官使人材当昭布公道乃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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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则弗仕唯姻亚则膴仕所谓不平也都人士彼
 君子女谓之尹吉郑氏以为尹氏周室昏姻之旧姓
 然则此尹氏凭藉昏连王室以处大位如后世外戚
 擅权者琐琐姻亚则其所引亲党也○旧说以君子
 指王非也此君子正对下文小人言之谓人之邪正
 也君子所见者远若迂阔若迟钝世每讪笑之以为
 不可用不知用之则安富尊荣小人所见者近敏捷
 可以集事谀佞可以悦意世主每甘心焉不知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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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则国危矣勿诬罔君子以为不可用勿信任小人
 以自取危殆文意瞭然权奸欲摈斥君子君子无罪
 可指唯以好名无实排之所以罔君子者千载一揆
 也
昊天不佣(音衡○传曰佣均也○今考字/一音容佣赁也此读作容音非)降此鞠讻(音/菊)
(凶○朱氏曰鞠穷也讻乱也○今曰释文云讻讼也众/语也众语讻讻乱之象也项籍传天下匈匈师古云欢)
(扰之意匈/匈即讻也)昊天不惠(今曰惠爱也惟天/惠民今不惠也)降此大戾(音丽/○笺)
(曰戾/乖也)君子如届(音戒○今曰君子即上文/君子也○笺曰届至也)俾民心阕(苦/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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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传曰/阕息也)君子如夷(笺曰夷/平也)恶怒是违(苏氏曰/违远也)
 五章言唯用君子可以已乱也民罹师尹之害而归
 之于天曰昊天不佣均而降此穷极之乱昊天不惠
 爱而降此大乖戾谓天生小人以祸天下也所以救
 此祸者唯在用君子而已幽王信用小人故君子去
 之君子若至则民心自息矣君子若平夷其心则民
 心之恶怒皆远矣所患君子不至耳至则所为必平
 夷刺师尹不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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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吊昊天乱靡有定式月斯生俾民不宁忧心如酲(音/呈)
(○传曰病酒曰酲○今/曰犹黍离言中心如醉)谁秉国成不自为政卒劳百姓
 六章忧乱也呼天而告曰不见悯吊乎昊天也乱未
 有所定日月愈生乱益甚也使民不得安宁我忧心
 如病酒而不醒矣国之有成乃法度纪纲一成而不
 可变人主所操执天下所遵守者今谁秉持之乎师
 尹实秉持之而乃不自为政信任姻亚群小用事终
 劳苦我百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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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彼四牡四牡项领(传曰项/大也)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骋(蹙/音)
(足骋音逞○笺曰/蹙蹙缩小之貌)
 七章思避乱也家父知祸乱之将作思欲驾此四牡
 而去之其四牡大领非不肥壮然我视四方蹙蹙然
 缩小无可驰骋之地是以留而不去盖世乱则一身
 无所容若见天地之狭如唐人诗云出门即有碍谁
 谓天地宽也彼特为一身言之此则为天下国家言
 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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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茂尔恶(朱氏曰/茂盛也)相尔矛矣(相去声○笺/曰相视也)既夷既怿(音/亦)
如相酬矣(酬音雠韵/亦作酬)
 八章言小人情状也小人方茂其恶谓盛怒之时则
 相视其矛戟如欲持之以相杀伤此由不能平其心
 也若能夷平悦怿则同僚相与欢然如宾主之相酬
 酢何至相疾如仇雠哉○此诗式夷式已君子如夷
 皆言君子则既夷既怿亦规之以善也旧说夷怿为
 小人喜怒不常今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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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不平我王不宁不惩其心覆怨其正
 九章十章推原乱本在于王心也师尹不平而归之
 于天言天实为此不平者谓天生小人也即上章所
 谓昊天不佣也天下不宁而归之于王言王实为此
 不宁者谓王任小人也即上章所谓俾民不宁也王
 信任小人由其心之蔽惑今王心不自惩创而反怨
 正救之者言不能从谏改过也○不惩其心即下章
 式讹尔心承我王言之指王心也旧说不惩其心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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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氏式讹尔心乃指王今以为皆指王
家父作诵(今曰诵歌诵也僖二十八年左/传云听与人之诵注听其歌诵)以究王讻(笺/曰)
(究穷/也)式讹尔心(笺曰讹/化也)以畜万邦(畜许六反○/笺曰畜养也)
 家父自显其字云已作此歌诵以穷究王致讻乱之
 由乃是王心之未回王庶几改化其心以养万邦谓
 心一悔悟则本原既正而万物皆理矣师尹安得容
 其奸乎(陈氏曰尹氏厉威使人不得戏谈而家父既/作诗复表其诗出于己以身当尹氏之怒而)
 (不辞者盖家父周之世臣义与国俱存亡故也○李/氏曰人不足与适也政不足与间也惟大人为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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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心之非盖用人之失政事之过虽皆君之非然不/必先论也惟格君心之非则政事无不知善矣用人)
 (皆得其当矣○诗记曰致乱者虽/尹氏而用尹氏者则王心之蔽也)
   节南山十章六章章八句四章章四句
正月(正音/政)大夫刺幽王也(项氏曰正月将乱之时君子/忧之雨无正既乱之后君子)
(去/之)
 正月忧乱之作也
正月繁霜(传曰正月夏之四月○解颐新语曰或疑四/月不应有霜考之汉武帝元光四年四月陨)
(霜杀草晋武帝咸宁九/年四月陨霜伤粟麦)我心忧伤民之讹言(笺曰讹伪/也○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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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凡诪张为幻以罔上/惑众者皆谓之讹言)亦孔之将(传曰将/大也)念我独兮忧
心京京(王氏曰京/京大也)哀我小心癙忧以痒(癙音鼠痒音羊/○吕氏曰癙忧)
(幽也与下鼠思泣血文虽小异义亦同也○长乐刘氏/曰鼠病而忧在于穴内人所不知也○传曰痒病也)
 正月建已纯乾用事正阳之月也当长养之时乃有
 繁多之霜肃杀之气灾变甚异我心睹此己忧伤矣
 民又出讹伪之言所言甚大繁霜则天令乖讹言则
 民思乱而君臣上下安其危而利其菑曾不觉悟念
 我孤特一人为王忧之京京然其忧甚大谓忧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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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而非一已之私忧也哀哉我小心畏谨幽忧而至于
 痒病也已独忧之而众皆不察故谓之幽忧
父母生我胡俾我瘉(音庾○传/曰瘉病也)不自我先(苏氏曰/自从也)不自
我后好言自口莠言自口(莠音酉○王氏曰莠恶也榖/谓之善则莠恶可知也○今)
(曰与巧言出/自口矣同意)忧心愈愈(苏氏曰愈愈/益甚之意)是以有侮
 人穷则呼父母言父母生我何为使我瘉病乎不出
 我之前不居我之后适当其时是我生之不幸也好
 言谓说好莠言谓说恶讹言之人好恶惟其口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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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本非由中之言无真实也我见其变乱是非将有
 祸败忧心愈愈然益甚而小人反见侮谓我为张皇
 过虑也
忧心茕茕(音琼○王氏/曰茕茕独也)念我无禄(陈氏曰禄福也无禄/犹言不幸也○今曰)
(左传无禄/献公即世)民之无辜并其臣仆(并音并○朱氏曰并俱/也箕子云商其沦丧我)
(罔为/臣仆)哀我人斯于何从禄(今曰即上文/无禄之禄)瞻乌爰止于谁
之屋
 茕茕然独忧念我之无福也遭国将亡民之无罪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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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皆将见虏以为臣仆矣哀我今之人将复于何所
 而获福乎瞻视乌鸟之飞不知其将止于谁之屋喻
 民将归于谁君乎郭林宗曰不知瞻乌爰止于谁之
 屋耳
瞻彼中林(传曰中林/林中也)侯薪侯蒸(笺曰侯维也○薪蒸解/见无羊○苏氏曰其残)
(之也甚矣大家世族/散为皂隶亦犹是也)民今方殆视天梦梦(音蒙○释训/曰梦梦乱也)
(○钱氏曰/无闻知也)既克有定靡人弗胜(郑如字/毛音升)有皇上帝(朱氏/曰皇)
(天/也)伊谁云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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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也林以竹木丛聚得名宜有乔木今斧斤伐之所
 存唯薪蒸喻虐政所残其民凋弊也方民之危殆无
 所赴诉视天若梦梦然罔闻知此特天之未定耳少
 焉天定则福善祸淫人未有不为天所胜者惟皇上
 帝所憎者谁欤天之所以为大非有所憎其为天所
 胜者皆人自取祸耳
谓山盖卑为冈为陵民之讹言宁莫之惩召彼故老讯
之占梦(讯音信○传/曰讯问也)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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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则高矣而或谓山为卑然有为山脊之冈者有为
 大阜之陵者而谓之卑可乎喻小人讹言变乱是非
 以贤为否如此而王曾不惩止之乃召彼宿旧元老
 但问之占梦之事其所问不急也李义山诗云可怜
 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亦此意也君臣迷甚
 皆自谓圣如乌鸟之雌雄无以相别也(欧阳氏曰凡/禽鸟之雌雄)
 (多以其首尾毛色不同而别之鸟之首尾毛色雌雄/不异人所难别○诗记曰孔丛子子思言于卫侯曰)
 (君之国事将日非矣公曰何故曰有由然焉君出言/自以为是而卿大夫莫敢矫其非卿大夫出言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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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是而士庶人莫敢矫其非君臣既自贤矣而群/下同声贤之贤之则顺而有福矫之则逆而有祸如)
 (此则善安从生诗曰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抑似君之君臣乎)
谓天盖高不敢不局(传曰局曲也○/疏曰曲身也)谓地盖厚不敢不
(音积○传曰蹐累足/也○说文曰小步也)维号斯言(号音豪○释文/曰号大呼也)有伦
有脊(传曰伦道/脊理也)哀今之人胡为虺蜴(音毁亦○虺蝮也/解见斯干○今考)
(蜥蜴上音析下音亦陆于此蜴星历反字又作蜥是以/蜴为蜥也误矣○释鱼曰蝾螈蜥蜴蜥蜴蝘蜓守宫也)
(蝾音荣螈音元蝘音演蜓音殄○释曰说文云在草曰/蜥蜴在壁曰蝘蜓方言云秦晋西夏谓之守宫其在泽)
(中者谓之蜥蜴南楚谓之蛇医或谓之蝾螈东方朔云/非守宫则蜥蜴案此诸文是在草泽中者名蝾螈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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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壁者名蝘蜓守宫也博物志云以器养之食以真/朱捣万杵以点女人体终身不灭耦则落故号守宫)
 人谓天为高而我不敢不曲身伛偻而行惧压也人
 谓地为厚而我不敢不累足小步而行惧陷也天地
 必无压陷喻身处乱世祸出意外不可谓必无之事
 而不惧也我大呼而出此言人孰不疑其言之过然
 实则有伦有理何也盖当时群小肆毒以害人无所
 不至不可不虑故言可哀今之人何故为虺蜴之行
 务欲伤害人乎(诗记曰家语云孔子读诗至于正月/六章惕然如惧曰彼不达之君子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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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殆哉从上依世则道废违上离俗则身危时不兴/善已独由之则曰非妖即妄也故贤者既不遇恐不)
 (终其命焉桀杀龙逄纣杀比干皆是类也诗曰谓天/盖高不敢不局谓地盖厚不敢不蹐此言上下畏罪)
 (而无所/自容也)
瞻彼阪田(阪音反○笺曰阪/田崎呕峣埆之处)有菀其特(菀音郁○小弁/疏曰菀茂也○)
(释文曰/特独也)天之扤我(扤音兀○传/曰杌动也)如不我克(笺曰克/胜也)彼求
我则如不我得执我仇仇(释文曰/仇雠也)亦不我力(朱氏曰力/犹用力也)
 视彼险阪瘦薄之田而有郁然特盛之苗天又为风
 雨以扤动之惟恐其不胜犹昏乱之朝君子孤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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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多方以攻之也小人初用事则以贤者有誉望
 而援引之以美观听所谓求我以为法徒好名耳非
 真有任贤之心也其始求我唯恐不得既而议论不
 合则空执留之视为仇雠不用力于我矣知贤当力
 荐之既用当力主之庶贤者得展所蕴今不我力则
 貌敬而情疏贤者之迹不安矣安能当群小之攻乎
 重言仇仇者言不一仇之无往而不忤其意枘凿不
 相入薰莸不同器也郑氏云有贪贤之名无用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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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是也
心之忧矣如或结之(疏曰结/缠结也)今兹之正(王氏曰邪/正之正)胡然
厉矣(李氏曰/厉危也)燎之方场(燎音疗○笺/曰火田为燎)宁或灭之赫赫宗
(传曰宗周/镐京也)褒姒灭之(褒保之平姒音似灭音血○/传曰褒国也姒姓也灭灭也)
 我心之忧如有缠结之者其忧不可解也所忧者以
 今之正道何其危也邪道胜则正者危君子不安也
 火之燎于原其势方盛宁有能灭之者今赫赫然昌
 盛之宗周褒姒乃以一妇人而灭之是可伤也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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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而知其必灭也(欧阳氏曰此诗上七章皆述王信/讹言乱政至此始言灭周主于褒)
 (姒者谓王溺女色而致昏惑/推其祸乱之本以归罪也)
终其永怀又窘阴雨(窘群之上浊○/传曰窘困也)其车既载乃弃尔
(疏曰辅是可解脱之物盖如/今人縳杖于辐以防辅车)载输尔载(笺曰输隳/也隳音麾)
伯助予(将音锵○传曰/将请也伯长也)
 周之将亡如火之将灭矣我永思其终又如行道之
 遇阴雨其车既重载乃弃其车辅如此则必陷于泥
 泞隳败其车中之所载然后请长者助我已不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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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矣喻平时弃贤不用国危而后求贤则已晚矣
无弃尔辅员于尔辐(员音云辐音福○传曰员益也○/朱氏曰辅所以益辐也○释文曰)
(轮轑也轑音老○今曰冬官/轮人云辐也者以为直指也)屡顾尔仆(笺曰屡数也/仆将车者也)
输尔载终踰绝险曾是不意
 喻王勿弃其车辅以益其辐又频顾视将车之仆戒
 敕之庶几不隳败尔之所载奈何终踰绝险之地曾
 不以为意而覆败必矣
鱼在于沼(传曰沼/池也)亦匪克乐(音/洛)潜虽伏矣亦孔之炤(音/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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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笺曰炤/炤易见也)忧心惨惨(骖之上○传曰/惨惨犹戚戚也)念国之为虐
 鱼相忘于江湖者也今在于池沼非其所乐矣喻君
 子立于衰乱之朝亦非所乐也鱼之深潜虽云藏伏
 然沼之水浅亦甚炤然易见无所逃于网罟之害喻
 君子虽自韬晦亦未必能避患也然君子不专为一
 身之安危其忧心惨惨然愁戚者唯念国之行虐政
 而民罹其害耳(诗记曰文中子游马颊之谷遂至牛/首之溪登降信宿从者乐姚义窦威)
 (进曰夫子遂得潜乎文中子曰潜虽伏矣亦孔之炤/威曰闻朝廷有召子议矣文中子曰彼求我则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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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执我仇仇亦不我力义曰其车既载乃弃尔辅/威曰终踰绝险曾是不意文中子喟然遂歌正月终)
 (焉既而曰/不可为矣)
彼有旨酒又有嘉殽洽比其邻(比音备○传曰洽合/也○疏曰比亲比也)
姻孔云(昏姻解见节南山○王/氏曰云称说其善也)念我独兮忧心慇慇(传/曰)
(慇慇然/痛也)
 彼小人也小人有旨酒嘉殽以和洽亲比其邻里亲
 戚昏姻其言云云甚称誉之而我孤独自伤忧心慇
 慇然痛者哀小人之乐其忧也(李氏曰昔人有言曰/燕雀处堂母子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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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以为乐也突决栋焚而子母恬然不知祸之将及/也今国势如此而小人之徒乃群居饮酒以相乐殆)
 (燕雀之/类也)
仳佌彼有屋(佌音此○传曰佌佌小也/ 钱氏曰佌佌屋之小也)蔌蔌方有榖(蔌/音)
(速○传曰蔌蔌陋也○/钱氏曰蔌蔌榖之小也)民今之无禄天夭是椓(夭平声/椓音卓)
(○朱氏曰/椓害也)哿矣富人(哿歌之上○/传曰哿可也)哀此茕独
 厉王之乱民之室庐蓄积荡然矣宣王劳来还定于
 是彼有佌佌然之小屋方有蔌蔌然之少榖正望继
 其后者爱养培植之今乃不幸又逄幽王之乱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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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夭孽以椓害之也富人犹可茕独可哀矣(李氏曰/衰乱之)
 (世要其极也贫富俱受其祸此言一时之虐/政富者之财犹可以胜其求贫者愈不堪也)
   正月十三章八章章八句五章章六句
十月之交大夫刺幽王也(疏曰毛以为刺幽王郑以为/刺厉王毛公大儒明于训诂)
(篇义诚自刺厉王无缘横移其弟改为幽王○李氏曰/郑氏以十月之交雨无正小旻小宛皆当为刺厉王之)
(诗盖以此篇之中疾艳妻煽方处又幽王之时司徒乃/郑桓公友非此篇之所云番维司徒故以此为厉王之)
(诗苏氏以为不然郑桓公在幽王时与番维司徙先后/用事又褒姒以色居位谓之艳妻其谁曰不可当从此)
(说观郑氏以诗所言褒氏与番维司徒为厉王之诗其/下雨无正小旻小宛亦以为厉王其意以谓四序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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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疑是一人之作/其说未之敢信也)
 十月之交刺用七子以致灾变也
十月之交(曰十月建亥之月也○苏氏曰十月为纯阴/故谓之阳月纯阳而食阳弱之甚纯阴而食)
(阴壮之甚○传曰交日月/之交会○疏曰谓朔日也)朔月辛卯日有食之(疏曰日/食者月)
(食之也何休云不言月食之者其形不可得而睹故疑/言日有食之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日月皆)
(右行于天一昼一夜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二十九日有馀而月行天一周追及于日而与之)
(会交会而日月同道则食月或在日道表或在日道里/则不食矣又历家为交食之法大率以百七十三日有)
(奇为限然月先在里则依限而食者多若月在表则依/限而食者少杜预见其参差乃云日月动物虽行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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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不能不少有盈缩故有交会而不食者或有频交/而食者此得之矣○欧阳氏曰日君道也月臣道也望)
(而至于黄道是谓臣干君明则阳斯蚀之朔而至于黄/道是谓臣壅君明则阳为之蚀十月之交于历当蚀君)
(子犹以为变诗人悼之然则古之太平日不蚀星不孛/盖有之矣若过至未明月或变行以避之或五星潜在)
(日下禦侮以救之或涉交数浅或在阳历阳盛阴微则/不蚀或德之休明而有小眚焉则天为之隐虽交而不)
(蚀四者皆德之所由生也先儒又谓交而食阳微而阴/乘之也交而不蚀阳盛而阴不能掩也此则系乎人事)
(所感盖臣子背君父妾妇乘其夫小人陵君子夷狄侵/中国所感如是则阴盛阳微而曰为之食矣○李氏曰)
(唐书志云以历推/之在幽王之六年)亦孔之丑(传曰丑/恶也)彼月而微(笺曰微/不明也)
此日而微(朱氏曰晦朔而日月之合东西同度南北同/道则月掩日而日为之食望而日月之对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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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同道则月亢/日而月为之食)今此下民亦孔之哀
 首章言日食之变也十月建亥日月交会当月之朔
 其日辛卯日为之食以纯阴之月而日复为月所掩
 见阴壮之盛此其为变亦甚丑恶矣盖彼月食而不
 明未为丑此日食而不明则为丑也伤败将至灾异
 先出故此下民将罹其祸而可哀也○郑氏以十月
 为周正乃夏之八月诗皆夏正独以此为周正可乎
 四月维夏六月徂暑夏正之明證也况此十月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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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幽王之六年郑氏失考耳
日月告凶不用其行(笺曰行道度也不用之者谓相干/犯也○朱氏曰不用其行者月不)
(避日失/其道也)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彼月而食则维其常此日
而食于何不臧(朱氏曰阴亢阳而不胜犹可言/也阴胜阳而掩之不可言也)
 次章言天灾人祸相会也日月告以凶證而不由其
 道谓月掩日也四方无政事而不用其善谓暴乱又
 作也因天变而修人事则可以转灾为祥今天变既
 如彼人事又如此郭林宗所谓夜观乾象昼察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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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之所废不可支也此主言日食而云日月告凶者
 谓月侵于日而食也日月之食皆为变然以阳侵阴
 独为常事以阴侵阳何其不善也
熚熚震电(熚音叶○传曰熚/熚震电貌震雷也)不宁不令(去声○朱氏曰/令善也十月而)
(雷电山崩水/溢灾异之甚)百川沸腾(传曰沸出/也腾乘也)山冢崒崩(崒徂恤反/浊音也读)
(作逡之入次清音非○传曰山顶曰冢○笺曰崒者崔/嵬○释曰山巅之末其峰巉岩○今曰渐渐之石维其)
(卒矣卒/与崒同)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哀今之人胡憯莫惩(憯骖/之上)
(○钱氏曰/憯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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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章言日食之后灾异荐至也雷电熚熚然者常也
 而十月见之则不安不善是天道乖矣百川之水皆
 沸溢而相乘山顶崒然崔嵬者又皆崩落高岸陷为
 深谷深谷出为高陵又皆于十月见之是地道乱矣
 变异荐臻哀哉今幽王君臣何为处可痛而莫惩创
 也
皇父卿士(父音甫○笺曰皇父字也○今曰皇父家伯/仲允三人皆不著其姓也盖其妻党隐三年)
(左传云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注云卿士王卿之执政者)番维司徒(笺曰番/氏也)家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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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宰(笺曰家伯字/也宰冢宰也)仲允膳夫(笺曰仲允字也膳夫上/士也掌王之饮食膳羞)
子内史(棸音邹○笺曰棸氏也内史中大/夫也掌爵禄废置杀生子夺之法)蹶维趣马(蹶/音)
(鳜趣刍之上○笺曰蹶氏也○今曰/夏官趣马下士注云趣养马者也)楀维师氏(楀音矩/○笺曰)
(楀氏也师氏中大夫/也掌司朝得失之事)艳妻煽方处(艳音焰煽音扇处音/杵○传曰艳妻褒姒)
(也美色曰/艳煽炽也)
 四章言致灾由任群小也故历数其人有字皇父者
 为卿士而执政番氏为司徒字家伯者为冢宰字仲
 允者为膳夫棸氏子为内史蹶氏为趣马楀氏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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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氏此七子者以艳妻褒姒其势炽盛之时依附以进
 身方处势位未有转动则灾异无消去之理矣群小
 根据必有内宠主之所以难去也
抑此皇父(朱氏曰抑/𤼵语辞)岂曰不时(陈氏曰不/问其非时)胡为我作(朱/氏)
(曰作/动也)不即我谋(朱氏曰/即就也)彻我墙屋田卒污莱(音乌来○/朱氏曰卒)
(尽也○传曰下则污高则莱○疏曰污者池停水之名/礼记云污其宫而潴焉是也莱者草秽之名皇父以亲)
(宠封于畿内既封即筑都邑令邑人居之役之不以时/先毁墙屋而后令迁邑人废其家业故述其情以告之)
曰予不戕(今曰爿傍从斤者音锵方銎斧也此/爿傍从戈者音墙杀也残也銎音芎)礼则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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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章六章专言皇父首恶也用民之力当于农隙抑
 此皇父所为岂肯言其非时乎何为动我以迁徙而
 不先就我谋乃径彻毁我之墙屋使我田不获治下
 者尽为污池高者尽为草莱乃曰我不戕残汝下供
 上役礼则然矣古者兴功动众谋及庶人顺民心也
皇父孔圣作都于向(啇之去○传曰向邑也○疏曰左/传说桓王与郑十二邑向在其中)
(杜预云河内轵县西有地名向上则向在东都/之畿内也○朱氏曰向今孟州河阳县是也)择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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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曰三有事国之三卿○疏曰皇父封于畿内/当二卿今立三有事是增一卿以比列国也)亶侯
多藏(去声○传曰/亶信侯维也)不慗遗一老(慗银之去○释文曰/尔雅云慗强也且也)
守我王择有车马以居徂向
 幽王君臣具曰予圣故皇父亦以圣自居诗人因其
 自圣而讥之谓尔皇父甚圣矣其作都邑于所封之
 向邑择立三卿已非畿内之制又所择者信维聚敛
 多藏之人其作向邑既成令公卿大夫尽往送之不
 彊留一老使之守卫我王又择民之富有车马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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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向邑而居知有私邑不复知有王室皇父所谓孔
 圣者如此
黾勉从事(黾音/泯)不敢告劳无罪无辜谗口嚣嚣(音遨○/笺曰嚣)
(嚣众/多貌)下民之孽(音闑○疏曰/孽灾害也)匪降自天噂沓背憎(噂沓/背音)
(撙踏佩○传曰噂犹噂噂沓犹沓沓○说文曰噂/聚也○陈氏曰噂聚谈也○苏氏曰沓重复也)职竞
由人(传曰职/主也)
 七章言已被谗也已自勉以从王事固不敢告劳以
 言功也无罪无辜而谗口嚣嚣然众多是将求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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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而不可得也下民之灾害非自天降噂噂聚谈沓
 沓重复多言以相悦而背则相憎专力为此者人也
悠悠我里(笺曰里居也○王氏曰我所居里○今/曰悠悠远也里乡里也周礼五邻为里)亦孔
之痗(音昧又音悔/传曰痗病也)四方有羡(延之去○传曰羡馀也○/今曰此羡训馀当作余箭)
(反诸本作徐箭/反则训慕误也)我独居忧民莫不逸我独不敢休天命
不彻(王氏曰/彻通也)我不敢效我友自逸(八字句/)
 八章言已欲去不得也仕不得志则思其乡里悠悠
 然道远而未得归亦甚病矣已不得去故慕得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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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者谓彼四方之人皆有羡馀我独居此忧愁之
 地民莫不得优游自逸我独不敢休息天命不通无
 可奈何勉之而已不敢效我友自逸洁身而去也○
 观雨无正昔尔出居知幽王之时大夫有出外避祸
 者此诗末章与雨无正末章意同皆不得去羡已去
 者(疏曰其友与王无亲故舍王而/去已则王之亲属故不敢效也)
   十月之交八章章八句
雨无正(音/政)大夫刺幽王也雨自上下者也众多如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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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所以为政也(欧阳氏曰古之人于诗多不命题而篇/名往往无义例其或有命名者则必述)
(诗之意如巷伯常武之类是也今雨无正之名据序曰/雨自上下者也言众多如雨而非政也今考诗七章都)
(无此义与序绝异当阙其所疑○刘諌议曰尝读韩诗/有雨无极序云雨无极正大夫刺幽王也比毛诗篇首)
(多雨无其极伤我稼穑八字○补传曰诗之命名皆摘/取诗中之语独雨无正巷伯常武酌赉般六篇特出诗)
(人之意非有序以𤼵之虽孔子亦不能知其为何诗也/韩诗篇首多二句是诗前二章皆十句加以二句己不)
(可信据今序之文以求诗人之/言亦可见非所以为政之意)
 此诗刺刑罚不中忠言不用遂致人心离散所谓众
 多如雨也或以此诗名而疑序且诗名不用诗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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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矣何独此诗也
浩浩昊天(浩音藁又音镐昊音镐○王氏曰浩浩广/大流通之意○今曰释文云浩浩大水貌)
骏其德(骏音峻○传/曰骏长也)降丧饥馑(音仅○传曰榖不熟/曰饥蔬不熟曰馑)
伐四国旻天疾威(旻音/闽)弗虑弗图舍彼有罪(舍音/舍)既伏
其辜若此无罪沦胥以铺(平声○传曰沦率也/笺曰胥相也铺遍也)
 首章言刑罚不中也人穷则呼天曰浩浩然广大之
 昊天何为不骏长其德乃降丧乱饥馑以斩伐天下
 也既生之乃斩伐之是其德不长久也天既迅烈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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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王当恐惧脩省庶可以回天意今乃不思虑不图
 谋彼有罪而伏辜者姑舍勿论若此无罪者而使之
 沦率相引而铺遍皆得罪焉何其无分别也
周宗既灭靡所止戾(传曰戾/定也)正大夫离居(笺曰正长也/○王氏曰周)
(官八职一曰正/六官之长是也)莫知我勚(音曳○传/曰勚劳也)三事大夫(李氏曰/徐安道)
(以谓周官云三事暨大/夫举三公及大夫也)莫肯夙夜邦君诸侯莫肯朝夕
(朝如字又音潮○钱氏/曰朝朝见也夕暮见也)庶曰式臧覆出为恶(传曰覆/反也)
 次章言人心离散也周之宗族既灭将有易姓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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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未有安定也周时虽未灭而败坏之极知其必
 灭也正大夫六官之长也此作诗之大夫言其长离
 居去位以避其祸莫知我之从王而劳勚也又三公
 及其馀大夫莫肯夙兴夜寐以勤王事者邦君诸侯
 莫肯朝暮省王者人心离散国危如此庶几曰王今
 改过用善乃反出而为恶威虐愈甚也
如何昊天辟言不信(辟音辟○传/曰辟法也)如彼行迈(释文曰迈/远行也)
则靡所臻(朱氏曰/臻至也)凡百君子(笺曰谓众/在位者)各敬尔身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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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畏不畏于天
 三章言已忠言不用也君子见王不悛呼天而告之
 曰如何乎昊天我之告王者皆法度之言王终莫肯
 信不信法度之言则必信非法之言如人迷途而远
 行伥伥然我不知其所至矣既已忧之则又告其众
 在位之君子言群臣当自敬其身勿苟合以长其恶
 今何为上下不相畏乎不畏人是不畏天也
戎成不退(传曰戎/兵也)饥成不遂(传曰遂/安也)曾我亵御(亵音薛/○笺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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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但也○传曰亵御侍御也○今/曰曾则也但亦则之意音如字)憯憯日瘁(憯骖之上/瘁音萃○)
(传曰瘁/病也)凡百君子莫肯用讯(笺曰讯/告也)听言则荅谮言则
退
 四章言群臣无忠告也兵戎之祸已成而其势不退
 言外患之炽也饥困之灾已成而其生不遂言内忧
 之迫也但我亵御小臣憯憯忧之日益瘁病而众在
 位之君子莫肯以祸乱将至告王者至于听人之言
 则应荅之谓听人言时事则己酬应之以为信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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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心非不知乱之将至也但私议于所亲厚而不以
 告王耳人有谮言及己则奉身而退矣
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吹之/去)维躬是瘁哿以能言(哿歌/之上)
(○传曰/哿可也)巧言如流俾躬处休
 五章斥巧佞也幽王恶直言而好巧言哀哉贤者之
 不能言谓能直言而不能巧言也惟不能巧言以阿
 上意故言则忤物非出于舌而但已也将躬受其病
 矣谓言出而祸随也可矣小人之能言者巧佞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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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水之流无所凝滞使其身处于安乐之地积顺生
 爱也
维曰于仕(传曰于/往也)孔棘且殆(笺曰棘/急也)云不可使得罪于
天子亦云可使怨及朋友
 六章言乱世进退皆有咎也今维曰仕往耳曾不知
 仕之甚急而且危也正直者谓之不可使将得罪于
 天子谀佞者谓之可使又见怨于责善之友从道则
 违时从时则违道宁得罪于天子不可得罪于公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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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
谓尔迁于王都曰予未有室家鼠思泣血(思音伺○王/氏曰鼠思幽)
(思也○范氏曰凡物之多畏者唯鼠为甚○传曰无声/曰泣血○疏曰泪出于目犹血出于体故以泪比血礼)
(记云子皋执亲/之丧泣血三年)无言不疾昔尔出居谁从作尔室
 七章责引去者也时有大夫去朝者其友之留者思
 而呼之曰尔可迁居于王都也去者不从以王都无
 室家为辞留者于是谓我忧思而至于泣血无一言
 而不见憎疾于人也且尔昔之出居于外谁为尔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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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乎能作室于外而乃谓王都无室家何哉我之此
 言尔必憎疾盖言切中则人所恶也(补传曰详味此/诗可谓众多如)
 (雨非为政/之道也)
   雨无正七章二章章十句二章章八句三章章
   六句
 
 
 诗缉卷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