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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樊川集卷十二 唐 杜牧 撰
黄州刺史谢上表
臣某言臣奉某月日敕旨自某官授臣黄州刺史以某
月日到任上讫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臣某自出身已来
任职使府虽有官业不亲治人及登朝二任皆参台阁
优游无事止奉朝谒今者蒙恩权授刺史专断刑罚施
行诏条政之善恶唯臣所系素不更练兼之昧愚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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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任忧惕不胜动作举止唯恐罪悔伏以黄州在大江才三万贯风俗谨朴法令明具久无水旱疾疫人业不
耗谨奉贡赋不为罪恶臣虽不肖亦能守之然臣观东
汉光武明帝称为明主相继联续五十年当时以深刻
刺举号为称职治古之风废俗吏之课高于此时循吏
卫飒任延王景鲁恭刘宽陈宠之徒上一县宰独能不
徇时俗自行教化唯德是务爱人如子废鞭笞责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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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用忠恕抚字之道百里之内勃生古风凡违众背时徇古非今王者公侯尚难其事岂
盖人为治古之人法为一时之法以治古之教教之即
治古之人以一时之法齐之即一时之人国家自有天
下已来二百三十馀年间专用仁恕每后刑罚是以内
难外难作者相继土地甲兵权柄号令尽非我有终能
擒之此实恩泽慈爱入人骨髓俗厚风古不可摇动今
自陛下即位已来重罪不杀小过不问普天之下蛮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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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邦有罹艰凶一皆存恤圣明睿哲广大慈恕远僻隐阨无不欢戴十四圣之生育张二百四十年之基宇臣
于此际为吏长之敢
必以情恕孤独鳏寡必躬问抚庶使一州之人知上有
仁圣天子所遣刺史不为虚受烝其和风感其欢心庶
为瑞为祥为歌为咏以裨盛业流乎无穷在臣心之则
然岂材术之能及无任感激悃恳血诚之至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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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臣奉某月日敕牒令撰故江西观察使韦丹遗爱碑文臣官卑人微素无文学恩生望外事出非常承命震惊以
荣为惧伏以洪为州府逾于千年言念疲羸常患水火风
俗如此改革无因韦丹受朝廷分忧为百姓去弊不践旧
迹特建宏谋凡三年苦心去千岁大患兼之灌溉种
其衣食渤海颍川之治召父杜母之恩校之于丹未足为
比伏惟皇帝陛下陟降顺帝施设如神纳谏若转丸去恶
如反掌是以兵刑措寝年榖丰登而犹念切疲人及于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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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缅韦丹巳效之绩慰江西去思之心特与彰扬创为碑纪是宜使内直学士西掖辞臣振发雄文流传后代至于
臣者最为鄙陋明命忽临牢让无路俯仰惭惧神魂惊飞
臣不敢深引古文广徵朴学但首叙元和中兴得人之盛
次述韦丹在任为治之功事必直书辞无华饰所冀通衢
一建
曲被之恩私如生羽翼报非次之拔擢宜裂肝肠无任感
激恳悃血诚之至其碑文本谨随状封进以闻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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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中书门下请追尊号表臣某等言伏以收复河湟廓开土宇北绝梓岭西过榆溪
壮中夏起塞之雄夺西戎理弓之地至使强虏不敢触锋
山锁七关地辟千里歌狸首而息射咏杖杜以劳旋圣德
神功超今越古某月日臣某等于延英殿面奉德音陛下
以尅
家之为治也溢三皇之轨躅奋百代之上下天宝之末天
下泰宁恃富庶而醉饱无虞韬干戈而凶逆潜作大历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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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之际河北河南之地朝廷行姑息之政郡国皆叛乱之臣苟且之令行画一之法废月增日长雄唱雌和李锜宗
子刘辟书生东据石头西断剑阁朝廷所有唯止两京伏
惟宪宗皇帝顺上帝之心酌列圣之法爵不踰等举不失
贤亲庄正之人去侧媚之士然后提挈纲纪震叠雷霆
诛夷群凶洒扫四
无极诗曰惠我无疆子孙保之复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伏惟元和之初实开中兴之业伏惟圣敬文思和武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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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修先王之大道行天下之达德广问延諌褒直尽下首雪冤狱常对法官是则虞舜恤刑文王慎罚无以
过也开张聪明延纳諌诤守职业者无职不举被言责者
无事不言皆获甄升岂唯假借夫仲尼以三人有我师大
禹以愚夫能胜予是仲尼之好问大禹之拜言无以过也
是以百姓手足皆安于措置
午夜观书日昃听政下采人病上求天瑞帝典曰圣敬日
跻汤铭曰日日新是陛下之德有以过之仲尼曰禹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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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百姓以仁仰陛下之至理知孔圣之可验夫西戎强盛自古无之包有引弓之人尽为跨马之国天下献力备边
不充四海输赋养兵不足广川荐草尽为所有健兵倅马
不可当锋虽李广才能充国沉勇但能闭垒岂敢交绥伏
惟圣敬文思和武光孝皇帝陛下畜睿算于霄汉之表尽
圣谟于造化之先捕盗将军射声校尉羽
泉校射之兵亲自指踪同时受命信星效祉灵旗呈祥壁
垒言言而洞开渠魁累累而自縳解辫削衽投戈委弓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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怛威灵欢呼冠带破种徙域空漠静边指北海而封燕然中西域而立幕府郑吉之理乌垒班超之镇焉耆大庇生
人一宽天下昔汉武帝之逐匈奴四海耗半殷高宗之伐
鬼方三年乃克尚书班史称德咏功今陛下用仁义为干
戈以恩信为疆埸所求必至有开必先不遗一矢不顿一
刃洗八圣旰食之恨雪百年亡地之羞小雅尽兴大
为而不有归功先帝礼曰天子有善上让于天仲尼曰武王
周公其达孝乎盖以善于继述能光祖考今者陛下谦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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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符于礼经继述之孝称于孔圣臣等待罪宰相日睹升平谨具太常追尊顺宗皇帝宪宗皇帝谥号如前伏听敕旨
贺生擒衡州草贼邓裴表
臣某等言伏见湖南团练使奏生擒衡州草贼邓裴及徒
党等伏以湖湘旱耗百姓饥荒遂有奸凶敢图啸聚今承
擒灭已尽根株臣等诚欢
两汉之盛奸凶乱常之类挺灾搆逆之党乘间即有遇隙
便生伏惟圣敬文思和武光孝皇帝陛下威极风霆德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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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正开寿域尽纳群生永戢干戈将臻富庶逆贼邓裴鮿尔小孽敢因艰食渐诱饥人剥乱乡闾陵惊郡邑徒坚党合
事钜寇牢或据深山或闭官道遂使湖岭之外人不聊生慎
由指挥义徒总齐武士仰凭睿算远仗皇威不经岁时尽剪
豺虺党项已宁于朔北妖党复殄于巴西今擒邓裴一清湖
岭用夷狄为四守统华
备位台鼎日奉圣谟无任抃舞庆快欢呼踊跃之至
谢赐御扎提举边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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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奉宸翰以边塞未静将帅乏才唯务诛求不谋兵食者伏以陛下自即位已来正朝廷而举典法肥天下而寿群生故
能不血刃以收河湟用文诰而降羌寇干戈偃戢远迩安宁
今者尚以戍边未得高枕深忧将帅不副忧勤或但恣于侵
贪或不事其兵食须有戒励形于诏书此乃周文小心克勤
大禹不自满假比于圣德无
旨望镂肝膈专令防虞无任抃跃屏营之至
谢赐新丝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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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中使某至奉宣圣旨赐臣等新丝者伏以茧蚕所系在于纂组言功之大与食争先陛下仁德动天雨泽顺
序柔桑沃若蚕女功勤皛比凝霜萦如委雾茧税不逋
于乡井被覆皆遍于华夷尽荷皇慈同歌帝力臣等备
位台席亲逢盛时无任踊跃欢抃感恩之至
寿昌节宴谢赐音乐状
奏谐和令锡宴于仙祠百辟欢抃臣等幸生圣代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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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虽欲杀身岂酬大造无任感恩踊跃之至又谢赐茶酒状
右臣某等言伏以大庆吉辰荣沾锡宴鸿恩继至王人荐临
旨酒名茶玉食仙果来于御府莫匪天慈适口忘忧已满小
人之腹杀身粉骨难酬圣主之恩臣无任感恩抃跃之至
代裴相公让平章事表
事祇奉成命进退失图捧诏兢惶衔恩战慄臣诚惶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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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顿首顿首臣本书生仕逢圣代掌纶言于西掖作藩守于名邦自顾才能已是踰越陛下奖遇不次拔擢过
分春闱典贡地官掌财咸无政能粗免
阙及擢为筦㩁累受宠荣虽竭尽疲驽欲裨万一而才智疏拙不效
涓尘夫宰相之任前贤有言如涉川有舟如幽室有烛
代天理物为人具瞻岂伊小臣而膺大任今朝廷髦俊
并作名德森然或多历庶官或
已著勋劳举而用之无不可者如臣凡浅岂宜委任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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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俯回天鉴更择时贤必能丹青帝图金玉王度使微臣无尸禄之诮圣主有得贤之名非唯微臣获安实亦
天下幸甚无任悃恳血诚之至
又代谢赐批答表
臣某言臣伏奉今月日批答令臣宜断来表不许牢让
者仰承鸿泽跪捧芝缄战越失图启处无地臣某诚惶
诚恐顿首顿首臣昨奉诏书付以魁柄自顾斗筲之器
朴樕之才乘恩宠时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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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辞尚犹拜谢天颜进见卿士荣忝既积忧惶实深是以拜章上陈恳辞自叙冀回圣鉴更择时贤岂意睿旨
重临纶音再下不令徇志且遣守官大君之成命已行
微臣之丹恳不遂誓当戮力尽瘁粉骨捐躯知无不为
见死宁避冀答君亲生成之德用酬乾坤覆育之恩无
任感激血诚惭惶战越之至
又谢赐告身鞍马状
右中使某奉宣圣旨赐臣告身一通马一疋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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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逢圣代窃位岩廊奉告令之诏书丹霄之雨露犹湿锡代劳之骏马内栈之风云尚随宝轴焕丝纶之言逸
足骋权奇之态萤光爝火何裨日月之明弱质孤根但
荷乾坤之德杀身宁报抚已知惭无任感恩抃跃恳悃
之至
论阁内延英奏对书时政记状
右旧例宰臣每于阁内及延英奏论政事及退归中书
知印宰臣尽书其日德音及宰臣奏事送付史馆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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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记史官凭此编入简策伏以敷陈时政承奉圣旨事非一端时移数刻退朝
或忘同列之对若献替之说或阙则史册之书不详臣
今商量每阁内奏事及延英对回陛下所降德音宰臣
所奏公事人自为记共成一篇既得精详必无遗漏付
与史氏便得直书伏乞天恩永为常式
谢许受江西送䌽绢等状
右今月十八日中使某至奉宣圣旨令臣领江西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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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纥干众所寄撰韦丹遗爱碑文人事䌽绢三百疋者恩随幸至荣与利并抃跃惭惶罔知所措伏惟皇帝陛
下皇天纵圣赫日资明
西之绩特令微臣撰碑堕泪之思岂惭羊祜黄绢之妙
实愧蔡邕今者更蒙恩私广受丝帛捧戴兢惕无地容
身不胜感恩惭惶之至
内宴请上寿酒
具官臣某等言伏惟圣敬文思和武光孝皇帝陛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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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地容尧仁舜孝四海波静三春物华故于彤庭大开锡宴窃以三事大僚百司庶府愿持玉卮上千万寿未
敢专擅伏俟德音轻渎宸严无任战越之至
具官臣某等言迟日正丽广扬洞开张仙乐者三千馀
人列正羞者二十六豆酒倾瑶瓮食置雕盘列圭组以
成行酌金罍以为劳属餍而止饱德以归既醉太平之
风共乐仁寿之域千年一遇百辟同欢臣等备位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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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同圣日欢呼抃跃不能自胜谢赐物状
具官臣某等言叨陪锡宴窃睹钧天百品并陈三酒皆
具微臣所志已极满盈岂意鸿泽重沾
玄黄之缯䌽精金文锦之珍奇捧戴自天启处无地不
胜抃跃感恩之至
代人举周敬复自代状
前件官执德以进向道而行蔼有令名备历清贯掌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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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于西掖才称发挥参密命于内庭众推忠慎自珥貂近侍主钥东门声实益重于搢绅磨涅始彰其坚白伏
以南省实天下根本两丞为百司管辖苟非其选必致
败官今若以臣所任回授敬复庶能肃清台阁提举纪
纲既曰陟明实不虚受伏乞天恩允臣所请
伏准某年月日敕内外文武常参官上后三日宜举一
人自代者伏以前件官仁义素彰文学早著𫾻历台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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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昭令名尝为諌官无所避忌及领藩镇实惠疲羸顷者不附权臣例遭左官今逢明代犹典小州伏以封还
诏书駮正时事职业实重选择宜精今若以臣此官回
与蒋系既不虚受实为陟明伏乞圣慈允臣所请谨状
樊川集卷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