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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书七 庞统法正传 (自动笺注)
龐統
公元前663年
龐統字士元襄陽人也。
少時樸鈍未有識者
潁川司馬徽清雅有知人鑒弱冠往見採桑樹上,坐樹下共語自晝至夜。
甚異之,稱南州士之冠冕由是漸顯。
襄陽曰:「諸葛孔明臥龍龐士元鳳雛司馬德操水鏡,皆龐德公語也。
德公襄陽人
孔明每至其家,獨拜床下德公不令止。
德操嘗造德公,值其渡沔,上祀先人墓,德操徑入其室,呼德公妻子,使速作黍,『徐元直向云有客當來就我龐公譚。
』其妻子羅列拜於堂下奔走供設
須臾德公還,直入相就不知何者是客也。
德操年小德公十歳,兄事之,呼作龐公故世人遂謂龐公德公名,非也。
德公山民,亦有令名,娶諸葛孔明小姊,爲魏黃門吏部郎,早卒。
子渙,字世文晉太康中牂牁太守
德公從子也,少未有識者,惟德公重之,年十八,使往見德操
德操與語,既而嘆曰:『德公知人,此實盛德也。
』」
後郡命爲功曹
好人倫,勤於長養。
每所稱述,多過其才,時人怪而問之,答曰:「當今天下大亂雅道陵遲善人少而惡人多。
方欲興風俗,長道業,不美其譚即聲名不足慕企不足慕企爲善者少矣。
拔十失五,猶得其半,而可以邁世教,使有志自勵不亦可乎?
」吳將周瑜先主荊州,因領南郡太守
卒,送喪吳人多聞其名。
及當西還,並會昌門,陸勣、顧劭、全琮皆往。
曰:「陸子可謂駑馬逸足之力,顧子可謂駑牛負重致遠也。
張勃吳録曰:「或問曰:『如所目,陸子爲勝乎?
曰:『駑馬雖精,所致一人耳。
駑牛一日行三百里所致一人之重哉!
』劭就宿,語,因問:『卿名知人吾與卿孰愈?
曰:『陶冶世俗甄綜人物,吾不及卿;論帝王秘策,攬倚伏要最,吾似有一日之長
』劭安其言而親之。
全琮曰:「卿好施慕名有似汝南子昭
蔣濟萬機云:「許子將褒貶不平,以拔樊子昭而抑許文休
劉曄曰:『子昭拔自賈豎年至耳順,退能守靜進能不苟
答曰:『子昭誠自長幼完潔,然觀其臿齒牙,樹頰胲,吐脣吻自非文休敵也。
』」胲音改。
智力不多,亦一時之佳也。
曰:「使天下太平,當與卿共料四海之士。
」深與相結而還
先主荊州從事耒陽,在縣不治免官
吳將魯肅遺先主書曰:「龐士元百里才也,使處治中、別駕之任,始當展其驥足耳。
諸葛亮亦言之於先主先主與善譚,大器之,以爲治中從事
江表曰:「先主從容宴語,問曰:『卿爲周公瑾功曹,孤到吳,聞此人密有白事,勸仲謀相留,有之乎?
在君爲君,卿其無隱
對曰:『有之。
』備嘆息曰:『孤時危急,當有所求,故不得不往,殆不免周瑜之手!
天下智謀之士,所見略同耳。
孔明諫孤莫行,其意獨篤,亦慮此也。
孤以仲謀所防在北,當賴孤爲援,故決意不疑
此誠出於險塗,非萬全之計也。
』」
親待亞於諸葛亮,遂與爲軍師中郎將。
九州春秋曰:「説備曰:『荊州荒殘,人物殫盡東有吳孫,北有曹氏,鼎足之計,難以得志
益州國富民強,戸口百萬,四部兵馬所出必具,寶貨無求於外,今可權藉以定大事
』備曰:『今指與吾爲水火者,曹操也,以急,吾以寬;以暴,吾以仁;以譎,吾以忠;每與反,事乃可成耳。
今以小故而失信義天下者,吾所不取也。
曰:『權變之時,固非一道所能定也。
兼弱攻昧五伯之事。
逆取順守,報之以義,事定之後,封以大國,何負於信?
今日不取,終爲人利耳。
』備遂行
留鎮荊州
隨從
益州牧劉璋先主會涪,進策曰:「今因此會,便可執之,則將軍無用兵之勞而坐定一州也。
先主曰:「初入他國恩信未著,此不可也
既還成都先主當爲北征漢中復説曰:「陰選精兵晝夜兼道,徑襲成都不武,又素無預備大軍卒至,一舉便定,此上計也。
楊懷、高沛,名將,各仗強兵據守關頭,聞數有箋諫,使發遣將軍荊州
將軍未至,遣與相聞,説荊州有急,欲還救之,並使裝束外作歸形;此二子既服將軍英名,又喜將軍之去,計必乘輕騎來見,將軍因此執之,進取其兵,乃向成都,此中計也。
退還白帝連引荊州,徐還圖之,此下計也。
沈吟不去,將致大困,不可久矣
先主其中計,即斬懷、沛,還向成都,所過輒克。
於涪大會置酒作樂,謂曰:「今日之會,可謂樂矣
曰:「伐人之國以爲歡,非仁者之兵也。
先主醉,怒曰:「武王伐紂前歌後舞,非仁者邪?
卿言不當宜速起出!
於是逡巡引退
先主尋悔,請還。
復故位,初不顧謝飲食自若
先主謂曰:「向者之論,阿誰爲失?
對曰:「君臣俱失。
先主大笑宴樂如初
習鑿齒曰:「夫霸王者,必體仁以爲本,仗信順以爲宗,一物不具,則其道乖矣。
劉備襲奪土,權以濟業,負信違情,德義俱愆,雖功由是隆,宜大傷其敗,譬斷手全軀,何樂之有?
龐統懼斯言之泄宣,知其君之必悟,故眾中匡其失,而不脩常謙之道,矯然太當,盡其蹇諤之風
夫上失而能正,是有臣也,納勝而無執,是從理也;有臣則陛隆堂高,從理則群策畢舉一言三善兼明,暫諫而義彰百代可謂達乎大體矣。
若惜其小失而廢其大益,矜此過言自絶遠讜,能成業濟務者,未之有也。
」臣以爲謀襲劉璋,計雖出於,然違義成功本由詭道,心既內疚,則歡情自戢,故聞稱樂之言,不覺率爾而對也。
宴酣失時,事同樂禍,自比武王,曾無愧色,此備有非而無失,其云「君臣俱失」,蓋分謗之言耳。
習氏所論,雖大旨無乖,然推演之辭,近爲流宕也。
進圍雒縣率眾攻城,爲流矢所中,卒,時年三十六。
先主痛惜,言則流涕
議郎,遷諫議大夫諸葛亮親爲之拜。
追賜關內侯諡曰靖侯
統子
統子宏,字巨師剛簡臧否輕傲尚書令陳袛,爲袛所抑,卒於涪陵太守
統弟 林
統弟林,以荊州治中從事參鎮北將軍黃權,值軍敗,隨入魏,魏封列侯,至鉅鹿太守
襄陽曰:林婦,同郡習禎妺。
事在楊戲輔臣
曹公之破荊州,林婦與林分隔,守養弱女十有餘年,後林隨黃權降魏,始復集聚
魏文帝聞而賢之,賜床帳衣服,以顯其義節
法正
公元188年
法正字孝直,(右)扶風人也。
祖父真,有清高名
三輔決録注曰:「真字高卿,少明五經兼通讖緯學無常師,名有高才
幅巾扶風守,守曰:『哀公不肖,猶臣仲尼柳下惠不去父母之邦,欲相屈爲功曹何如
曰:『以明府見待有禮,故四時朝覲,若欲吏使之,將在北山之北南山之南矣。
扶風守遂不敢以爲吏。
初,年未弱冠,父在南郡,步往候父,已欲去,父留之待旦,使觀朝吏會。
會者數百人窗中其與父語。
畢,問『孰賢』?
曰:『曹掾廣有公卿之量。
其後廣果歷九卿三公之位,世以服知人
前後徵辟,皆不就友人郭正美之號曰玄德先生
年八十九,中平五年卒。
正父衍,字季謀司徒掾廷尉左監
建安初天下饑荒與同孟達俱入蜀依劉璋久之新都後召署軍議校尉
既不任用,又爲其州邑僑客者所謗無行志意不得
益州別駕張松相善,忖不足有爲,常竊嘆息
荊州曹公還,勸絶曹公而自結先主
曰:「誰可使者
舉正辭讓不得已而往
既還,爲稱説先主雄略密謀協規,原共戴奉,而未有緣
後因曹公遣將張魯之有懼心也,遂説宜迎先主,使之討銜命
宣旨,陰獻策先主曰:「以明將軍英才,乘劉牧之懦弱張松,州之股肱,以響應於內;然後資益州殷富馮天府險阻以此成業,猶反掌也。
先主然之,溯江而西,與會涪。
北至葭萌南還
鄭度曰:華陽國志曰:「廣漢人爲州從事
左將軍縣軍襲我,兵不滿萬,士眾未附野谷是資,軍無輜重
其計莫若盡驅巴西梓潼民內涪水以西,其倉廩野谷一皆燒除高壘深溝,靜以待之
彼至,請戰,勿許,久無所資,不過百日必將自走。
走而擊之,則必耳。
先主聞而惡之,以問正
曰:「終不能用,無可憂也。
果如正言,謂其群下曰:「吾聞拒敵安民,未聞動民以避敵也。
於是不用其計。
及軍圍雒城,箋與曰:
正受無術盟好違損,懼左右不明本末,必並歸咎,蒙恥沒身,辱及執事是以損身於外,不敢反命
恐聖聽穢惡其聲,故中間不有箋敬,顧念宿遇瞻望悢々。
然惟前後披露腹心自從始初以至於終,實不藏情,有所不盡,但愚闇策薄,精誠不感,以致於此耳。
國事已危,禍害在速,雖捐放於外,言足憎尤,猶貪極所懷,以盡餘忠。
將軍本心,正之所知也,實爲區區不欲失左將軍之意,而卒至於是者,左右不達英雄從事之道,謂可違信黷誓,而以意氣相致,日月相遷,趨求順耳悅目,隨阿遂指,不圖遠慮爲國深計故也。
事變既成,又不量強弱之勢,以爲左將軍縣遠之眾,糧穀無儲欲得以多擊少,曠日相持
而從關至此,所歷輒破,離宮別屯,日自零落
雒下雖有萬兵,皆壞陳之卒,破軍之將,若欲爭一旦之戰,則兵將勢力,實不相當
各欲遠期計糧者,今此營守已固,穀米已積,而明將軍土地日削百姓日困敵對遂多,所供遠曠
愚意計之,謂必先竭,將不復持久也。
空爾相守,猶不相堪,今張益德數萬之眾,已定巴東,入犍爲界,分平資中德陽,三邈道侵,將何以御之?
本爲明將軍計者,必謂此軍縣遠無糧,饋運不及,兵少無繼。
荊州道通,眾數十倍,加孫車騎弟及李異、甘寧等爲其後繼。
若爭客主之勢,以土地相勝者,今此全有巴東廣漢犍爲過半已定巴西一郡,復非明將軍之有也。
益州所仰惟,蜀亦破壞三分亡二,吏民疲睏,思爲亂十戸而八;若敵遠則百不能堪役,敵近一旦易主矣。
廣漢諸縣,是明比也。
魚復關頭實爲益州福禍之門,今二門悉開,堅城皆下,諸軍並破,兵將俱盡,而敵家數並進,已入心腹坐守都、雒,存亡之勢,昭然可見
斯乃大略其外較耳,其餘屈曲難以辭極也。
以正下愚,猶知此事不可覆成,況明將軍左右明智用謀之士,豈當不見此數哉?
旦夕偷幸求容取媚,不慮遠圖,莫肯盡心良計耳。
若事窮勢迫,將各索生,求濟門戸展轉反覆,與今計異,不爲將軍盡死難也。
尊門猶當受其憂。
正雖獲不忠之謗,然心自謂不負聖德,顧惟分義,實竊痛心
左將軍從本舉來,舊心依依實無薄意
以爲可圖變化,以保尊門
公元214年
十九年進圍成都,璋蜀郡太守許靖將逾城降,事覺,不果
璋以危亡在近,故不誅
璋既稽服先主以此不用也。
正説曰:「天下有獲虛譽而無其實者,許靖是也
然今主公始創大業天下之人不可戸説,靖之浮稱播流四海若其不禮天下之人以是主公爲賤賢也。
宜加敬重,以眩遠近,追昔燕王之待郭隗
先主於是厚待
孫盛曰:「夫禮賢崇德爲邦要道封墓式閭先王令軌,故必以體行英邈,高義蓋世然後可以延視四海,振服群黎
苟非其人,道不虛行。
處室友於不穆,出身受位非所,語信則夷險易心,論識則殆爲釁首安在其可寵先而有以感致者乎?
若乃浮虛是崇,偷薄斯榮,則秉直仗義之士,將何以禮之?
正務眩惑之術,違貴尚之風,譬之郭隗,非其倫矣。
」臣以爲郭隗非賢,猶以權計蒙寵,況文休名聲夙著,天下謂之英偉,雖末年有瑕,而事不彰徹,若不加禮何以遠近之惑乎?
法正,未爲不當,而盛以封墓式閭爲難何其迂哉!
然則燕昭亦非,豈唯劉翁?
至於友於不穆,失由子將,尋蔣濟之論,知非文休之尤。
盛又譏其受(任)非所將謂仕於董卓
秉政顯擢賢俊,受其策爵者森然皆是
文休選官
未至之前,後遷中丞不爲超越
以此爲貶,則荀爽陳紀之儔皆應擯棄於世矣。
蜀郡太守揚武將軍,外統都畿,內爲謀主
一餐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復擅殺毀傷己者數人。
或謂諸葛亮曰:「法正蜀郡縱橫將軍宜啟主公,抑其威福
答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強,東憚孫權之逼,近則懼孫夫人生變肘腋之下;當斯之時,進退狼跋法孝直爲之輔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復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
」初,孫權以妹妻先主,妹才捷剛猛,有諸兄之風,侍婢百餘人,皆親執刀侍立先主每入,衷心凜凜又知先主雅愛,故言如此
孫盛曰:「夫威福自下,亡家害國之道,刑縱於寵,毀政亂理之源,安可功臣極其陵肆嬖幸而藉其國柄者哉?
顛頡雖勤,不免違命之刑,楊干雖親,猶加亂行之戮,夫豈不愛,王憲故也。
諸葛氏之言,於是乎失政刑矣。
公元217年
二十二年正説先主曰:「曹操一舉而降張魯,定漢中不因此勢以圖巴蜀,而留夏侯淵張郃屯守,身遽北還,此非其智不逮而力不足也,必將內有憂偪故耳。
今策才略不勝國之將帥舉眾往討,則必可克。
之克〔克之〕之日,廣農積穀觀釁伺隙,上可以傾覆寇敵尊獎王室,中可以蠶食雍涼,廣拓境土,下可以固守要害,爲持久之計
蓋天以與我,時不可失也。
先主善其策,乃率諸將進兵漢中從行
二十四年先主陽平南渡沔水,緣山稍前,於定軍、興勢作營。
將兵來爭其地。
曰:「可擊矣。
先主黃忠乘高鼓譟攻之,大破軍,授首
曹公西征,聞正之策,曰:「吾故知玄德不辦有此,必爲人所教也。
以爲蜀與漢中,其由脣齒也。
劉主之智,豈不及此
計略未展,正先發之耳。
聽用嘉謀成功業,霸王之主,誰不皆然
魏武以爲人所教,亦豈劣哉!
此蓋恥恨之餘辭,非測實之當言也。
公元220年
先主立爲漢中王,以尚書令護軍將軍
明年卒,時年四十五。
先主之流涕者累日
諡曰翼侯
賜子邈爵關內侯,官至奉車都尉漢陽太守
諸葛亮,雖好尚不同,以公義相取。
奇正智術
先主既即尊號,將東征孫權以復關羽之恥,群臣多諫,一不從
章武二年大軍敗績,還住白帝
嘆曰:「法孝直若在,則能制主上,令不東行;就復東行,必不傾危矣
先主曹公爭,勢有不便宜退,而先主大怒不肯退,無敢諫者。
矢下如雨乃往當先主前,先主云:「孝直避箭。
曰:「明公親當矢石,況小人乎?
先主乃曰:「孝直吾與汝俱去。
」遂退。
評曰:龐統雅好人流經學思謀於時荊楚謂之高俊
法正見成敗,有奇畫策算,然不德素稱也。
儗之魏臣,荀彧仲叔,正其程郭之儔儷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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