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秋涧集卷八十一
　　　　　　　　　　　　　元　王恽　撰
　　

中堂事记中
五日丙申阴晦王相同左右司郎中贾居贞始入朝陛
见上喜甚既退侍中和者思传旨命与诸相集议六曹
并九道宣抚事于中书堂
六日丁酉诸相会左丞张仲谦第(左丞名文谦字仲谦/邢州沙河人资安和)

(靖公内敏于政不大声以色恽为都司暏公来催帐竿/棋二事因数曰朝家事有大小事需议可取奏稍缓无)
(妨馀则不然吾子切念之/今日思之可为至言也)以决前议大抵选官薄赋平
钞法等事论者颇交杂王曰何伤取其长便者用焉未
刻诸相入见进大定政要因大论政务于上前圣鉴英
明多可其奏班退谕相曰翼日朕郊祭骊马駉马卿等
不必扈行凡内外之务比还悉裁定以闻
八日己亥天日极晴朗上祀天于旧桓州西北郊皇族
之外皆不得预礼也

九日庚子晴暖诸相圆坐都省集两曹掾史雠九道民事
十日辛丑王张廉三相洎贾郎中会议政事因论功利
等事且曰世代下衰其势有不得不尔者时恽亦预坐
因徐起而言曰功利既不能弛心与术亦不可不辨也
且心以居正为体术以应变为用总之体不失而有成
者为上此大臣所先务也三相愕而起
十一日壬寅保定总管蔡国公嗣子和略以本道钞法
事来议都堂为经画之已刻张参政廉右丞会王相第

令详定官周止缕读众士嘉谟而详听焉佥曰不为无
益也继会九道宣抚定议官制轻减民赋等事申刻东
北云起蓊若泼墨雨东来散丝千门间乍暑沾润为一
快也
十二日癸卯诸相集廉右丞第审定前议胪进之饭焉
晌午銮辂还宫有顷侍中和者思传旨召诸相入朝遂
以军国大政上闻都俞际众悉之以对天颜为喜动且
有恨其见晚之叹是日平章赵璧以军储事被谴胥靡

于家甚严恽时从承旨王公上诣赵公心虽惕厉气量
裕如也从而不去者唯门下士李革在焉(赵事为结东/平粮事李九)
(山谓此事盖意起于陈德秀祸成/于杜彦深公实不知也蔺仁辅之)是日河南宣抚兼经
略使史公至自汴梁
十三日甲辰卯刻会廉右丞第辰刻诸相入朝以议定
六部等事上闻纶音抚慰大允所奏曰向来群疑涣然
冰释比出宫小雨浥尘缓辔沙堤有不觉其喜者晡时
张参政廉右丞会王相第已奏允诸务来审听焉

十四日乙巳雨午刻开霁会杨宣抚果张宣抚德辉刘
宣抚肃张右丞再议民赋事盖有所未尽故也
十五日丙午有旨就上都长春宫作清醮三昼夜为民
祈福奏告文字交王鹗定撰者其辞有既获畀矜之福
宜隆敷锡之恩六辔属还归之际一家孚保乂之休言
念苍生不无累扰或凶荒之灾相望或转徙之苦相成
虽敕有司俾修善政更祈照鉴普洽鸿私是日已刻廉
右丞张参政会王相第呼金齿蛮使人问其来庭之意

及国俗地理等事言语侏离重译而后通国名百夷盖
群蛮之总称也其国在大理西南数千里外而隶六诏
焉曰阿吉者龙川部长塔亨所遣偕来者八人始自戊
午冬发于本土至是方达上都其人衣冠装束髻发于
项裹之绛毡复以白叠布盘绕其首衣以皂缯无衿领
之制膝以前裂而编之如悬索然眉额间涂丹墨为饰
金其齿盖国俗之贱者也意思野逸殆惊麇然其土宜
稻有牛马山羊鸡豚鹅鸭之属兵械有刀槊手弩而无

弓矢甲胄既而遣还上命中山人刘芳借职兵部郎中
使其国都堂命恽草诏其辞有嘉尔等跋涉修阻怀德
远来首输事大之诚克谨畏天之戒转为宣畅皇猷告
谕邻附俾知国家威灵无远弗届之意是日耶律中书
来自漠北十六日丁未史经略张右丞洎众宣抚集都堂条具民政
十七日戊申辰刻诸相入朝以集议闻上一允所奏向
夕出宫

十八日巳酉省奏准条画民事凡廿七款为施行之
十九日庚戌百僚入见少顷出会东省奉旨召九路总
管颁示新典若有所陈即具以闻除河间真定馀略有
异同复为商确奏裁以定
二十日辛亥内宴不克见是晚工部石里忽(即/李)被问堂
命都司杨恕提控赵谦同恽等磨勘工匠支销等簿达
曙不寐
廿一日壬子都堂令恽检讨唐人置信牌锁长官厅事

诸相辨析石里忽事责遂有所归已刻既雨而雪寒冱
尽日
廿二日癸丑入见午刻诸相圆坐雠校九道宣抚殿最
时东平抚司民赋有未足者某官对云云省官曰不闻
诏条使户口增差发办方为称职某官以不敏谢及议
中外新旧官改授定制转午雨雹蔽地大者如弹丸俄
而风作土下如雨黄雾四塞逮酉刻间开霁
廿三日甲寅司天台官中顺大夫张为雨土事以民劳

上闻明年新都之建遂经始焉
廿四日癸卯极晴朗诸相入朝奏准七道宣抚司所行
条画　一中统元年科讫差发多有不尽户计所据今岁科
　差须管子细照勘务要尽实科徵不致隐漏兼各路
　投下户计差发钦奉见降圣旨亦从各路总管府验
　数科徵仰各路管民官照勘本管地面内见住人民
　户及不以是何人等应合收系当差者须管从实尽

　数科徵见了数目开坐关部转行申省闻奏若是中
　间却有漏落不尽实去处事发到官定将当该官吏
　严行断罪外宣抚司有失体究者亦行治罪仍先取
　管民官甘结文字
　一中统二年差发虽已立定限次仰各路管民官更
　为斟酌彼中事势催徵如限内并纳者听务要民户
　安差发办乃为称职
　一起置信牌事缘为各路遇有催督差发勾追官吏

　等事多用委差官并随衙门勾当人及伊喇祗候人
　等投下文字不得骚扰民间转致迟误官中事务为
　此议定今后止用信牌催办一切公事据置到信牌
　编立字号令长官次官圆签于长官厅事对锁收掌
　如总管府行下州府科催差发并勾追官吏等事所
　用信牌随即附簿粘连文字上明标日时定立信牌
　回日勾销并照勘稽迟限次䆒治施行若虽有文字
　无信牌或有信牌无文字并不准用回日即仰本人

　赍擎前来赴总管府当厅缴纳当该司吏不得一面
　接受落(阙/)如违䆒治据府行下司县其司县行下所
　管地面并仰依上施行
　一各路所设急递铺委自宣抚司提领仍禁约沿路
　不得夺要文字本管官司亦不得科取差发钱物并
　照刷递转文字如有稽迟日时约量治罪据铺侧近
　住坐或开店买卖听过往军马使臣人等并不得骚
　扰递转文字除申朝廷省并本路行移官司𦂳要文

　字外其馀閒慢文字不得入递亦不得私下夹带一
　毫物件转送仍常切存恤不致逃窜失所若有违犯
　仰宣抚司䆒治施行
　一宣抚司若遇𦂳要并机密公事须当赴朝省计禀
　即仰乘坐铺马走递如是寻常公事止令入递转发
　除降去起马劄子外本司更不得别给起马劄子
　　宣抚司起马五匹　　　　副使四匹
　　委差官令史人等三匹

　一宣抚司官比及颁俸以来权依使臣分例批支
　一宣抚司伊喇祗候人比及定夺止设人数每司权
　设二十午刻诸相大合食于省堂之西偏奉旨命平
　章王文统举读史一人遂以详定官周止膺选
廿五日丙辰诸相按问高丽质子王淳与淇甫事未刻
新旧宣抚拜命于省中就付条画新制及诸换授官资
者悉裁遣之廿六日丁巳辰刻入见上以钱榖大计问平章文统敷

对明敏虑无遗策(凡军国大事皆有成算然/后撮其要领使例相比)
廿七日戊午上命平章王文统与前省官庭辨中元民
赋虚实比上年多寡之数若人为语塞
廿八日巳未暑气甚隆有旨昨者比附前政甚优终未
服其心也奏准差宣使蒲散禧悉起燕帑所有金帛等
物是日特旨命赵璧平章政事知政其夜诸掾以会计
故达曙不寐
廿九日庚申王相以簿书委积重为规画授诸掾成算

以备不时顾问
三十日辛酉前相臣安天合授西京路宣抚大使仍锡
金虎符特宠异焉未刻堂命恽草宣谕大理及哈喇章
俾还本土手诏其辞有云嘉汝等远自云南导从选锋
转战千里直渡鄂渚以达于此勤已至矣今者俾尔各
还本土以遂厥性之语各优赐人有差是日九通所造
狐貂衣裘其数毕具王相命省掾王文蔚并恽用棋方
抹子通类比附使见估直高下孰省孰费且曰兹盖史

臣年表遗法固非吏辈所能知也盖有所为而云
五日甲午壬戌朔黎明达官巨僚毕集中省遂检前省
民赋以上年比中元数多而所入者鲜以中元比上年
户同而所入者广论辨者久之前省官屈服始无异议
焉诸相佥曰先后之事明矣遂具以闻夜漏下八刻廉
右丞贾郎中传旨曰若辈无状凡所以欺蔽不应等事
悉索焉以闻明日癸亥天威雷震前省官始知惧待罪
矣中外闻者有万口一辞之快是日巳刻东平宣抚司

申国信使郝经等为宋人扼驻蕲州涡口不遣入国事
既而知为宋人所诳我实不审所在也未刻复遣户部
员外郎王焕催发燕藏诸物
初三日甲子晴朗尽日诘问前省官事是日九道宣抚
其先赴攸司及诸换授官入朝陛辞欢声和气洋洋郁
郁满皇都而载归路矣上京路总管忙占都喜见诸相
于都堂(识所谓海/鱼九尾者)
四日乙丑问前省官事

五日丙寅问前省官事巳刻寥休上人来自南庵诸相
就谒于龙光北寺识所谓温庵主者未刻有旨命宣抚
姚枢赴省同议军须调度等事(姚字公茂柳城人资明/亮深识有理学尝从征)
(大理有佐命至元改元转天下官公力为多上尝曰公/茂善谈论物之圆者只说出枘来官至中书左丞终翰)
(林承/旨)是日左司都事杨恕传都堂钧旨令恽草移宋三
省牒文向夕阴晦大风其牒草云大蒙古国行中书省
移宋三省皇帝即位之初重惜南北生灵之故一视同
仁首主和议特遣信使敬奉国书讲信脩睦往年征进

大军即令分还本屯仍严敕边将非奉上命毋得妄动
爰自行人衔命已来载更岁律寂无来音其馀讲脩之
事将如何哉不惟有失忱辞反启边衅以至攻围我上
蔡侵轶我邓鄙袭华阳扰随州劫掠真阳数犯涟水皆
出于使轺已入彼境之后夫信与义自古所恃以为国
者也一旦捐弃曲直所在自有任其责者矣若和议可
必即当速遣重使与我行人偕来其或逗留岁月别有
异议请选师徒具戈甲预致师期相与会猎于江南之

地可也于斯二者惟所择焉比来阃将屡请出师以报
侵疆之役省府谨守圣训弗允所请不识日者数举果
何为而然耶今大驾北狩已是南还陛见之日何以为
奏冀早示定议毋坐失良图以贻后悔
七日戊辰卯刻百夷奉使刘芳成行巳刻入见多所陈
奏皆常例事内一条禁不得以马挽车引碾及无故屠
宰重兵力也是日发郎国遣人贡献卉服诸物其使自
本土达上都已踰三年说其国在回纥极西徼常昼不

夜野鼠出穴乃是入夕人死众竭诚吁天间有苏者蝇
蚋悉自木出妇人颇妍美男子例碧眼黄发所经涂有
二海一则踰月一则期月可度其船艘大可载五六百
人其所献盏斝盖海乌大卵分而为之酌以凉醑即温
岂世所谓温凉盏者耶上嘉其远来回赐金帛甚渥是
日怀孟路劝农官王秉中(字仲/撝)来王相令访问枋口去
路六十里属济源县所开水利即今溉民田几何仲撝
曰水旧名古秦渠盖魏末司马孚创脩至隋卢贲复开

治唐太和间河阳节度使大加疏导溉河内河阳温济
武陟五县民田五千馀顷宋天圣初枋堰始坏至是仲
撝复为起废又云初兴役时掘地丈馀得柏枋数十段
称曰枋口岂因是得名乎是夜内庭官呼噜布哈(布琳/济达)
(第二子时年/三十一岁)饮诸相于中省既夕继之以火二鼓方散
八日已巳对问前行部尚书马乌呼纳事所牒宋三省
又移河南宣抚史公令改作经略司牒宋淮东制司施
行就令选官充详问官者经略公以太原士人崔明道

为使南京兵马副都李合义贰焉以往(其意盖以或有/不顺先以省檄)
(牒之则后无/继焉故也)堂议中书出政之地人杂遝莫能禁奏准
令集赛丹二人监约省庭间自是中省之务颇清肃焉
是日都堂命恽编类历代水利营屯田漕运钱币租庸
调等法及汉唐已来宫殿制度等事已刻上御万安閤
四川杨侍郎遣其子以弓矢等物具表来献及回上以
手诏答之杨大渊省表具之朕恪守王封遽膺推戴即
位之始不遑康宁惟尔远戍边陲久服戎政身外心内

来陈贺章宜加宠答之辞以励忠贞之节故兹诏示想
宜知悉又一回纥医者贡橐驼三十头鞍具幪帕全光
彩照地鸣鼓吹螺自皋门而入又一回纥贽栗色宛马
入拜玉面鹿身耸立如画所谓脱必察者也申刻省起
诸相候廉右丞疾
九日庚午推问马乌呼纳事已是日皇弟穆克大王世
子昌童封永宁王仍改父王玉宝为金印命恽讨论古
今诸侯王印制遂制纽为驼作三台其文曰永宁王印

十日辛未堂议欲以元宝钞背用关防印志既而议不
便但令比户粉壁严伪造之禁从杨宣抚果议也有旨
遣上都同知阿哈玛特点燕京万亿库诸色物货
十一日壬申堂议曰古者天子有八宝盖所以崇天授
而镇万方也今朝廷所用止一宝而已欲议奏令印工
季并馀宝皆刻而为之用古文奇篆殆受命玺然恽曰
此非可轻议也又务繁需再议焉巳刻上手诏宣谕四
川侍郎杨某曰勇冠诸将名配古人知大义之可为籍

诸城而来附献以金带示以诰笺载详终始之诚宜示
褒崇之礼可特赐虎符充夔府路行省兼安抚勾当更
宜招怀未附共底丕平但桑荫不移而能立其功虽茅
土至重而朕无所惜其赐卿某物至可领也诸相大合
食达官巨僚于都坐皆沾醉而罢
十二日癸酉有旨先召首相二三人入朝馀俟命于省
署既而以大宴不克见上都留守同知阿哈玛特兼太仓
使请立和籴所以溢廪庾堂议以曹人李亨字通甫勾

当和籴事改和籴为规措所亨脩人事极经画已而粒
米狼戾少尹爱其能焉
十三日甲戌䆒问前省官一切事理皆有定论今左右
司官具奏目然后详听已上闻以见上下通知故也午
转大雷电以雨且有电蔽地向夕内省官呼噜布哈传
旨令前省官及诸路在都管民等官诘旦集阙下以听
圣训
明日巳亥寅刻诏罢东平路管民总管兼行军万户严

忠济仍敕戒诸路官寮无是效焉国有常刑犯不容不
严其初授制辞有云尔父承国家兴运左右将士同心
戮力封植东平施为名藩我祖宗嘉尔父之功乃建为
侯自尔嗣位又廿年朕初即政复命袭爵往即乃封敬
之慎之其脩德砥行自立名节勉图后效无忝先猷至
是未见显咎遽为黜罢或者不知而异焉未刻诸相退
朝圆坐按问李宣抚王正之等事既而廉右丞传旨召
平章王文统遂入见上于香阁夜漏不廿刻方退

十五日丙子诛东平经历官邢衡铨初邢以事告参政
张易诘对于上前邢款服命诸相监戮于都城东十里
外张手剚其腹从初请也
十六日丁丑雨廉右丞耶律中书张参政王平章推考
定夺诸路户口等事
十七日戊寅诸相复定拟大明西京北京赋税户口未
刻藏春仲晦来朝诸相就见于李虞卿宅略话而退是
日巳刻上临轩亲谕诸路总尹遂以前东平总管严忠

济弟忠范为东平总管仍戒之曰兄弟天伦事至于此
朕甚悯焉今予命尔尹兹东土非以讼受之也彼所责
匪轻敬哉今而后苟不克荷非若汝兄幸而免也(至是/知忠)
(济之失皆为/其弟所发)因各赐马酮慰遣复有改故从新之谕又
黜大名路达噜噶齐阿噜噜河西人小李钳部之子也
十八日巳卯晴暑上召前济南宣抚宋子贞真定宣抚
刘肃河东宣抚张德辉北京宣抚杨果于内殿以擢用
辅弼为问杨果等前奏曰王文统材略规模朝士罕见

其比然以骤加登庸物论不无新旧之间如史天泽累
朝旧臣勋硕昭著若使宅百揆大餍人望令文统辈经
画其间则省事成矣上曰置史某相位念之久矣卿等
所言允协朕意因赐食而退
十九日庚辰入见奏裁大拜及六部事诏以世臣巴哈
经略史天泽为右丞相巴哈时三十三岁宪宗朝集赛
丹长领断事官其祖太祖神元皇帝朝功臣父伊逊图
哈宪宗朝万夫长呼噜布哈耶律铸为左丞相呼噜布

哈时年三十一岁父布琳吉台官人塔齐尔廉右丞平
章政事塔齐尔时年廿八岁其父宪宗朝世臣千夫长
张参政为右丞宜抚杨果宣抚商挺参知政事馀如故
是日诸相入见将退上慰平章文统曰卿春秋高恐劳
于奏请今后可运筹省幄若有大议须面陈者及朕有
所咨访入见小事令人奏来不必烦卿也上以王姬下
嫁午刻幸新桓御营
廿日辛巳奉旨命承旨王鹗定撰诸相制词

廿一日壬午时暑阖省大燕庆新除也时既相史公所
事皆倚重焉丞相曰天泽武臣何克负荷但物务未安
者老夫通译其间为诸君条达耳相则予曷敢当众愈
服其谦抑皆沾醉而散是晚承旨王公命恽赍所撰制
词呈省其文通作一卷实封细衔书名上用院印或问
焉曰白麻盖自中出令实封防其外泄亦唐人锁院之
意也既披详或欲有所更定恽力言其不可昔杨亿以
一壤字不胜其恧况改作乎第修饰之可也其史相词

头有惟卿世笃忠贞材兼文武树战功于疆场卿力良
多论机务于庙堂朕心允协宜示百寮之式俾居诸相
之先可特授中书右丞相卿其振纪纲崇体要往服新
宠以壮旧猷廉希宪惟卿秀拔父兄学尊师友往绥诸
道视民一似如伤就建行台临事毅然有断宜从政辖
进署相衔可超授平章政事惟暨乃心以荅朕命杨果
擢秀词科驰声剧县佐南州之经略才已见称专北郡
之抚绥人皆受赐政之参决佥曰汝谐可特授参知政

事祗服宠休益思报称
廿二日癸未申刻堂议定省规一十条
　其一曰凡三日一奏事军国急务不拘此限
　其二曰置勤政簿一扇凡公议已定事详见于簿读
　一译不得增减言得日标题于逐款之上还省立检
　圆覆定行
　其三曰圆议定时首领官先拟定其事自下而上相
　次剖决议定题押批判若事关利害情见不同者各

　具奏禀
　其四曰圆议时非定员不与知本房者不在回避之
　限若事涉机密者以次请退
　其五曰同僚赴省日出为期停午乃起旬一日暇事
　遇急速不拘此限有疾故者须令报知庶免延待而
　已
　其六曰省府官并属官各家不许受词讼公文
　其七曰如遇阙员圆议公选不得用门下人补充

　其八曰省府通译史额定选充馀者不与
　其九曰奏事上前宣读通译人各一员
　其十曰凡告事说事者听毕避其人公议定然后回
　答佥曰所画理到遂施行焉
廿四日乙酉巳刻奏准纽赫中书授平章政事北京行
省前归德府管民总管张子良为河南宣抚使(张字汉/臣以名)
(行/)午刻令郎中贾居贞照勘一切换授宣牌事无有稽
缓

廿五日丙戌平章塔齐尔日令参政杨公说通鉴三五
段是日至吴太子明蜜中鼠矢事塔公掩卷曰我试为
论之与正说合一省为属目富察禧起燕京帑藏至上
都辰刻上观于内藏喜甚曰自祖宗已来未有如是之
多也申刻平章廉公郎中贾居贞掾高明赴新桓御营
奏事堂议专委参政杨公定夺内外新旧官资是日诸
相授麻制于都堂诏下中外称贺不胜其喜曰自国朝
开创已来论其得贤于斯为盛时有言綦阳铁官不便

者大扺其民皆殷实上户岁官得铁甚鲜不能当岁输
包丝税石之数若用此易铁可增官煽数倍之上堂议
曰若奏上朝廷即从然不重虑恐未免横议仍令恽与
工掾李鼎计勘一岁常课所造几何横造几何一岁通
可用铁几何在都广备库见有铁几何且可支几年用
度其外路应有铁货可支几年用度既已公曰未也若
令民间兴煽官为抽取凡几炉一岁通可得铁几何既
已公曰未也若都除内外见有数目止以民间一岁抽

到铁数可供几年正横造作用度既已公曰未也若将
冶户合人差税取酌中价直一岁委可易铁几何有无少
馀既已公曰未也更为积算一岁合用矿炭支役且以酌
中定数有无亏损官民既已公曰未也更为大约铁官一
岁及上下一切侵渔掊克虚耗官物几何既已公曰可矣
明日奏上果有恐失误造作为言者以是应之遂罢冶
户归民因训恽等曰书生论事大槩不差及询其所以
方略鲜有不迟疑者若将读书苦心移之治此只一灯

之功尔于政事何有汝等励精焉可也何患兹位之不
到哉是日布琳哈雅授御史大夫兼大司农省谕一切
言告事人不得私家请谒投诉遵新令也
廿七日戊子亭午右丞相史公赴永宁王荣授改铸驼
纽金印馀相圆坐照对燕京路民赋未刻掌记魏初来
自燕城申刻定议公府署押事右丞相史公与丞相呼
噜布哈五日轮番一秉笔长官从上押右者处外边一
左一右以次而下圆坐亦然所谓庙坐庙画也日将夕

有大流星陨自巽位白光照野移时方散是日刘宣抚
才卿说前朝省府各房止立钧旨簿无行卷六部应呈
事务左右司官议定可否粘方帖于部呈上书送字得
都座准议省杂批钧旨于后其左右司元书送帖亦不
揭去用省印傅其上盖上下互为之防然后送部施行
燕京路宣抚徐世隆威卿说旧日户部设审计科以料
周岁所入几何经费几何遇有支发至十万贯部方呈
省大扺系常例有定体者如百官贯石之类是也外郎

邢敏说旧日郎中与外郎都事另幕坐是年秋与郎中
不同处矣及有所编省台定式亦有可取者刘宣抚又
说旧日殿上奏事止左右两司郎中其人贤遇执政有
阙即拜参知政事
廿八日巳丑右丞相史公首秉判署是日命掌记魏初
令史冯崧执掌奏事诸簿午刻奉旨定拟中行两省去
留人员抵暮张右丞下朝说所奏事天颜甚喜交史丞
相张左丞杨参政留中王平章廉平章张右丞行省事

于燕
廿九日庚寅催督中外一切未经换授宣牌等事恐留
难故也省退王相置酒私第会刘才卿宋周臣姚公茂
王百一窦汉卿张耀卿许仲平李士都盖留别故也是
日严忠范授东平路总管李士都授翰林侍读学士其
制辞曰李昶学礼传家明经登第练国家之故典经士
行之操脩方当青史之编宜与玉堂之选宜公褒贬以
示劝惩

夏六月辛卯朔卯刻艮方有青紫二气横亘间错长袤
数十丈移时弗散已而雾雨交作不见天官书云凡星
变氛祲三日内有雨大小凶咎即亡尝以理推之乖则
致异和则为雨既和而雨其灾自无经曰往遇雨则吉
是也
　
　
　秋涧集卷八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