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秋涧集卷六十六
　　　　　　　　　　　　　元　王恽　撰
　　箴


　　　宪司箴
肃肃宪司虞夏九牧其在汉唐刺史都督控临百城靡
不约束既重其权匪轻所责治弘务简望隆威赫有台
阁清严无州郡急迫绣衣四出輶轩金节命服有彰非

尔徒设奉宣诏条巡省按决官之邪正政之得失酌汝
之言以明黜陟俗之美恶民之休戚恃汝注措以安以
息国有重典越惟刑辟圜土幽囚肺石冤抑仰汝审察
哀矜致恤毫发或差追悔何及刚不可惮惮则气怫弱
不可欺欺则众忽事无避难避之愈集法毋情破破之
有窒何以处之必正必式一有私萌力为之克如松斯
贞如鸷斯击其严秋霜其平砥石是乃所云邦之司直
我玉无瑕彼疵可录志行气伸吏畏民服一道清宁乃

称所属其或暗夫大体苛细是烛较利害之孰多至首
尾之畏蹜甘于慵身计日而禄官谤奚逭颜厚有忸爰
作斯箴敢告司仆
　　　言箴
语戒过繁论先期用我之枢机宁唯妄动动躁轻易违
理取胜过虑思邪皆言之病一不知检有害于性审察
安详时然后应非法不言一出于正其或不然自陷于
阱念之念之

　　　忍箴忍之为字以刃加心少或弗隐其伤必深家府维训挺
挺而全谓予平生半在官联万变前陈履薄临渊少触
与竞其心即燃自救弗暇理何有焉量汝之性以忍为
先惟忍则济钦哉圣言
　　铭
　　　楷杖铭(并引/)
　孔林之木瑰异者为多鲁人世不知其名者盖夫子

　没弟子各持其方之木来树焉在枌柞毚檀中名殊
　显者独文楷耳前朝斲之板持以备新进之仪岂思
　其人重其文敬其手植之意也欤紫阳公携二杖过
　卫一以赠予因识其楷之所以为楷也如是吁昔而
　简今而杖用虽不同至于重其文敬其手植之意一　也铭曰
体坚而微色正则莹庚庚其文挺挺其性本根传万世
之芳枝叶荫百王之圣斲而杖之以扶吾道之衰兮庶

由乎义路之正且予年之方盛是不可施于其乡兮复
将毙蛇妖于异日于以叩原壤之胫惟桑与梓必恭且
敬矧吾家之草木敢不同甘棠而加爱兮故赓之以舞
雩之咏
　　　槟榔杖铭
体坚而柔节促而泽赤藤桃竹非所狎兮青蛇奋蛰腹
纹鳞鳞入手滑兮质挺炎德出入有声岂特铿爪甲兮
堂堂许公国喉舌兮杖而登朝表孤节兮是将代太尉

之笏击奸慝于未孽也　　　芝枕铭(并引/)
　予观神农氏之经芝之种有五焉红者如珊瑚青者
　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白者如截肪黑者如泽漆皆光
　明洞彻如冰之坚五岳之山产焉后之以芝名者率
　若是岂柳柳州所谓天泽馀润虽枯蘖败腐犹能幻
　出芝菌以为瑞物是枕之芝或间产名山或蒸出枯
　蘖予不得而知也但不斤不斲底平面倾犀文外绕

　叠成枕形诚可以荐床笫而承幽人之憩息也铭曰
体似重而轻性似柔而刚岂颠木之馀蘖荐幽人之野
床质似芝而秀文似犀而光果斋房之瑞气化奇形而
不忘但髣髴兮一枕之妙至于为芝为菌吾不知其物
化之常秀比连叶清凝寝香枕或强名用适则良俾欹
之藉之勿邪其所思兮是可以梦周公而接羲皇也
　　　砥柱铭
水之为力无物不从津门之险壮夫砥之为雄洪涛西

来万夫前攻而战而薄我当其冲狂澜势倒安流而东
屹嵩华之隆崇也吾侪小人弱植浅中衰俗外诱群邪
内讧苟内省而不疚有碇心而直吾躬也
　　　金银沙二泉铭
山之清润泽气以通兮坤之灵秀醴泉以发兮太行蟠
亘元阳所轧兮天门左界二泉并窣出兮巨鳌背凿宝
藏泄兮灵渊奫沦海眼彻兮泓澄一碧金琼屑兮金流
石烁爽冰雪兮云烟藉润为改色兮酌而瀹茗甘冷冽

兮挹之荐帝明水洁兮淋漓膏液补天缺兮女娲鍊石
用不竭兮夸娥弛担濯困暍兮七贤寻盟沈醉达兮幽
响传谷锵琼玦兮山空月落仙人揭兮(阙/)　生肥悟真
诀兮我铭勒石泉不涸兮
　　　端石砚铭
砚之同功甲与鋋试之敌场惟利坚其或不尔安用焉
呜呼此砚雩而圆神鼋足跧舌有泉既利我颖墨且便
青州绛州何所贤题品入格因公权处士或托斯铭传

　　　默斋铭
语寂灭者涉于绝类谈自然者入于虚无呜呼默乎其
天地闭贤人隐括囊无咎无誉者与至于明良相遇治
具毕张一言而可以兴除者如宣父夹谷之盟孔明隆
中之论兹吾儒之事也岂得退藏于默乎岂得退藏于
默乎
　　　闲邪斋铭
噫嘻是心既岌而放内閧外胶靡不驰向忘返从流于

焉板荡维礼与义以戒以惧存之以诚为闲之具有人
于斯言动听视庸信庸谨造次于是成德虽中虑萌邪
侈一念或非为奸所饵易演文言闲之义宣一圣精心
权舆于乾譬海乘载一碇能安如马泛驾受羁则旋险
去而夷浪平斯渊彼碇与勒曷能舍旃何似李侯周防
未然操心知要惕焉拳拳言信行谨其殆庶几一诚存
中太山可移素志不昧圣贤同归　　　洮石砚铭

吁尔洮水中沚翠欲流砺于砥考之谱端歙齿波及余
古月子斲而泓坚泽玼孰为尸王御史
　　　玳瑁龟洗铭
医月槃汉洗器制尔形从相类汉维鱼我龟贲取彼寿
绾元气宜子孙传后裔铭者谁王子系
　　　讷斋铭
堪舆两间事变靡极成始要终非言莫立玄圣垂教讷
言为先匪曰终默时然后言喋喋利口返为事愆覆邦

乱家身溺于渊猗嗟郜君内思靖颛一讷铭斋浩浩其
天人亡道存实大其传尚来者而恪守犹丹书与汤盘
也　　　文贞公笏铭呈窦学士(公家物/)
唐有天下垂三百年于粲者贞观之治焉其效盖仁义
之一言世之望公三辰在天是则公之德何俟笏而贤
耶铭存物亡实大其传则是樵之文伊笏之曾玄也猗
欤窦公国老之元神物有归宝之几筵安知无望垄而

求后因甘棠而思邵伯于燕者耶
　　　仙台金迹砚铭为宋少卿弘道作
盘盘啸台一碧千尺湛月露以洗空隐松风之萧瑟仙
游何之留此真迹斲而砚之是将晦灵踪于翕欻藉玄
云而掩抑神物有归兰台之客会登玉清荡空碧斗挹
沧溟醉凭鳌极拂海苔之霞笺挥仙火之巨笔也
　　　楮都护铭汉开西域国三十六中置都护控制约束强凌弱折乃

有攸属我嗜群经视为席珍翻阅不时未免丝棼亦作
护府仰兹楮君统之有要无相夺伦侵损日远缉熙日
新插架安书曰史曰坟勒铭于上策燕然勋
　　　太湖峰铭
　丁生赠余湖峰一株顶足背面苍鳞隐隐浑然天成
　无微窦可隙植立几案间殆与颀颀君子相对殊可
　玩也昔元舂陵作榱溪杯樽等铭命名既异垂戒又
　深予尝读而爱之因铭兹石仍掇其义

片石何状天然自若鳞鳞苍窝背露蛟鳄一气浑沦略
无岩壑太湖凝精示我以朴我思古人真风𦕈邈变诈
百出孰知诚确心深洞府混沌六凿刚健笃实君子之
质惟其似之是用比德呜呼安得诚天下之意如兹石
之挺特也
　　　书厨铭
　至元十七年八月三日夜与子孺灯下观丹书铭因
　拟而作此

置之于室胡若载之腹也名汝曰厨以其无不蓄也腹
至于馁返为汝所忸也子其戒之惟勖
　　　鹦鹉啄金桃研铭(大名刘总尹求予作忍/济堂铭奉此研见谢)
翠鹦啄桃翩欲飞去栖影片洮以慧之故芸阁风帘疑
若与晤助彩毫端辩夫词语槌黄鹤而倒芳洲赓正平
之赋邪复明辟而以梦諌草梁公之疏也　　　菊井铭
　余到官两月移居司西官舍治旧井而新之方众菊

　烂然择其佳者植诸栏傍因铭之曰菊井其辞曰
养而不穷者井之德也服而能寿者菊之灵也我洁斯
井罔羸其瓶彼窈然而深泓然而澄盖南山之馀溢乃
济清而未名思欲沉浸醲郁皆菊之馨庶几西河南阳
之意仁吾民而制颓龄也
　　　冬藏图右铭
太极中分有静有动气与理错未免交閧孰尽圣哲不
思而中思而或邪奚翅荒纵理明伊何精一为重闲邪

存诚发而可衷内庄全体外致吾用旦也奚思尹则孰
觉一洗妄心尽易前错学孔之学乐颜之乐华去实存
玉砻石斲道最中害或辍或作不学而衰即成枯落念
至于兹立敢不卓靳惜分阴守之以恪敬入为门补我
不足足岂三馀日新一日动静云为是为之则敢告灵
台服之无斁
　　　左箴其目曰定力以固穷为冬藏图作
天运循环有泰有否人生其间乃一气类乏财曰困弗

通为塞苟遇不安习坎而阨自昔君子器藏俟时出门
有碍吾将安之仲由愠见阮籍穷哭惟昧困理于臲于
卼安之有道说不徒泛坚我定力不容少滥气养以刚
志明由澹少焉堕昏亟为澄湛衣敝服缊一温而止饭
糗茹蔬一饱而己茫茫厄台悠悠羑里文明为夷孔玉
椟毁圣贤犹然况弗至此我道未亨克念终始
　　　敬义斋铭
维天生民畀之者全气有澄滓因之以偏惟圣立极俾

复其天困而弗学民斯为下甘彼颛蒙时有不暇间有
知悔或窥厥窍遗绪茫茫又昧其要大哉文言圣学之
宗致力兼补蒙而圣功一敬内主义须外克凡百君子
有云有为行而宜之心宰物随秪直而庄匪方于动事
物之来未免变閧惟其夹持务成德尊既铭吾心复书
我绅始终是则日新又新
　　　垂龙图铭
　所翁姓陈氏福州人嗜饮恬于仕宦善图龙见知于

　宋理宗尝以商舶越海与真龙遇自是尽其情状其
　作也必乘醉泼墨为之天机所到非学而能殆邈㮶
　之噀墨法云
醉墨翻云族聚所翁图龙与真遇黑风吹海作太阴大
火出山雷奋豫是将执雨机而飞天尽滂沱而洗吴楚
　　　宿云轩铭(并序/)
　吾友中丞王君买宅苏门得奇石一峰厥状如云霭
　然辉于庭户间甚可爱也因名其轩曰宿云徵文

　于余乃以是文表之其辞曰眷此峰云态度容与触石而生与石为伍宛彼南山宿
我庭宇主人名轩其义安取是将停霭霭之容为思友
之故邪伴东山之卧抱济时之雨也云兮云兮出两者
之间固无心兮其从龙也须以时兮吾岂欲度之以自
洁徒为怡悦而已邪
　　　水晶笔格铭
玉莹冰清太阳之精孰琢肖山之形镇我几案虚白夜

生息我矛槊摩垒之声空明洞彻烂冰峰之孤撑物有
形似吁足可惊若倚之而固宠旭日已升恐溃释而摧
崩也
　　　颐轩铭(为洪同签作/)
堪舆两间物所充兮而长而养一气融兮人惟法天浩
焉同兮颐以象观四阴内讧惟养之以中正不我舍而
彼从是以得终吉而在躬洪公孕秀海山沉雄其材足
以经制其量足以含弘赞翊枢务既贞且忠故谋谟应

事机之会谈笑折尊俎之冲不恃全美方致养以为功
果我枵腹以正以中虎耽其视而始而终见寒思煦恐
边衣之未备寸肤失养念一士之或癃扁吾轩而匪外
饰起居饮食在日用常行之中吾将养已以及物致事
业于无穷是知大易乃万世之龟鉴尚何俟授一编于
圯上之翁也
　　　爱菊堂铭
草木之品色中气清有隐逸之称唯菊为能含精益龄

晚而芳馨又类夫君子退让而不争圯桥老仙友而堂
名虽堕履之弗进亦足以卜幽人之永贞华构传芳三
世相仍其孺慕也孝凝然心深而爱中乐不胜口欲言
而不能自鸣者此郭氏之所以寻盟也若夫平泉草木
固护封植亦充厥承是或一道终未极爱之之至情亲
存亲没观志视行曰如其道终身是程呜呼郭君至性
愉色岂得于尹氏者拳拳而服膺吾今取为铭以告草
堂之灵安知不入户闻忾然之声也邪

　　　虹霓砚铭(并序/)
　赵太博彦伯出示紫石大方砚请铭余以石有奇云
　类虹霓然因以字之铭曰
苍梧云蒸九疑湿碧海风涛翻出日江山通秀郁紫烟
产此珍材比玉德金绳绕腹泄精英电激神光掣蛟室
雌霓断影饮丹池暮雨连蜷一千尺虢泥邺瓦称善墨
石中乃有此奇质子墨客卿尤所惜大率纵横供梦笔
左招恊律揖孙通出入英茎五音饬

　　　杨氏雕玉宝章铭(并序/)
故参政杨公之子勖家藏汉雕玉印章二方者丞相吉
圆者太尉震也其博阳章即乃祖息轩所传故物大定
十二年崔宪可诗序云长安许惟宁以是传秘自米家
船入手摩挲三叹息趍君文彩珊瑚钩礼乐监画于阒
花骢图得之呜呼二公以通明正直师表两汉今去千
馀载其风烈凛然思其人而不得睹物增嘅乃为作铭
士桓博雅好古今为集贤直学士庶几能绍其家风者

　　　汉丞相博阳侯丙吉印铭
吁宝章才寸许纽玄龟绾汉组𨽻为刻见邈祖神物护
照千古此何夕得摩汝恍坐我丞相府初望气郡邸圄
诏夜歼拒户枢是虽天公可无偃柳兴将旧图乳褓恩
其可孤狱有牍秘不舒是章缄金縢如归有数子与俱
什袭藏无太踰防有光夜冲闾六丁取媲贞符在博阳
宜特书
　　　汉太尉司徒杨震印铭

伊弘农汉巨儒道自任圣为徒主鳣堂阅群书表氏讳
兹为符位台鼎绾国枢赫汉炎走群貙堂堂气忠义躯
四知金厉贪夫殆是章玉不渝内宠横哲人殂与雀环
瘗幽墟见白日归子裕世失系纷莫区伊莘杨岂公莩
苟不尔胡为乎致大鸟止丘隅泪如雨洗冤诬佩之行
可舍诸我作铭此嘻嘘
　　　张指挥甘白堂铭
我识先帅于清之野缓带轻裘投壶歌雅伊时张君侍

立亲傍虎豹在穴己炳其章及将羽林肯构其堂榜以
甘白于先有光试尝听其言论谅天姿之殊常是将调
和众味羹传鼎之美邪彰施五彩絺上公之裳邪噫吾
说已竟必一居于此恐德业之未易量也
　　　忍济斋铭(改作为杨子英题/)
多变而莫测者事机浅深殊迹而难度者人心善恶我
㨿事会忤激交作彼以机成客气外铄或当惩而乃忿
可理遣而反愕隘不自容事安能若因小端而致大乱

又奚翅九州之铁而铸一错也理贵含弘量崇濩落功
若与即是心先怍言不可出我舌为齰故坚伺桓门者
收康济之功俛出胯下者办戡定之略宜成王之戒君
陈见周书之噩噩
　　　海印奎星研铭
　宋秘监弘道索赋诗被东宫旨编节世宗实录
奎丽空文之宗秀孕石与歙逢砻而研以类从海有澜
穹浮盖印天光终古在拱前星问有待霮玄云集毫彩

酌前言作帝诫
　　　歙石璧研铭(并序/)　至元癸未岁正月二日谒左山先生坐间出兹砚示
　客仆以形质异常略状语公喜甚曰汝言殊有契
　予心者吾子其为我铭之铭曰
玉德而金声縠纹而绀理湛兮虚见明生于旁魄恍兮
惚疑璧投于山鬼玄云横驭风生燕几显诸用起经纶
于心上发馀辉绾秋蛇于笔底是则公事业之美也我

将静濯碧空洞彻表里观春雨之散丝似商霖之复起
也
　　　醉仙石铭(为韩通甫作/)
爬沙蟆缘蹒跚鳖跛化而醉仙蓬首不裹倾欹落魄对
客程裸惟不适用得脱秦火黯桂树之秋香普故宫之
青锁推堕人间无可不可顽碧凝苍肩袖垂亸留宾筵
而尽馀欢每蹲蹲而舞我也
　　　殷乳鼎铭(并序/)

　韩生弘以瓦鼎示予制极古而可爱余曰此从何而
　得曰得之于帝辛之故墟然不知其为何制也余曰
　此殷之乳鼎也即为之铭曰
惟殷墟废己久代所居止野叟殁而葬此何有其为物
故商埴千年后见白日乳至四宜蛰蛰万有生皆此出
取为形谷瑑璧媲龙觚饮而食秋涧铭浑沌凿韩生藏
深夜壑后来者见必作
　　赞

　　　老人星赞月帔云衣金支翠旂御星騑而淩沆瀣腾渊耀而表明
时烂祥光于万丈湛南海之清辉我见我出为瑞为禧
历朱方而朝北极祝皇寿之无期何南山之巩固等旻
天而峻齐然后廓寿域兮无际挈斯民而溥跻倚盖霏
霏苍茫曷归贝阙珠宫群仙与嬉歌东皇而远引随升
降而入气机但天容海色渺不可以涯涘兮䀭朝日之
重晖

　　　先君思渊子画像赞
德之厚其所受也全学之博其所守也专游刃恢恢利
周物先占气斗间世之龙泉卒之临大事以益办曾何
以惠文而为贤望之俨然即之温然治之隆污持衡以
权一言吏师世真可痊孰谓神而化之之妙托丹青而
可传耶
　　　王内翰写真赞
　总管萧君出示承旨内翰写真木庵师题赞其上似

　有所未尽者因为之赞云
充气之粹兮与材无忤灵襟之廓兮以道为腴延誉在
龙门之上视草冠玉堂之庐其及物则见百里之寄其
托辅则可六尺之孤天步改玉婆娑两都怅苍苍之秋
色郁乔松而未枯尚能宾扶桑之出日振人文于烬馀
见之丹青清风穆如人徒知百年之遗老我以谓中朝
之钜儒彼晬然而容盎然而春见于眉睫之间者固非
山泽之臞也耶

　　　鲜于纯叔写真赞遥遥华胄世蔼令闻沇水之集其源奫沦老成虽远而
典刑今见于斯人髯疏而秀心吉而仁藤白而冠纱乌
其巾岂见夫身外之身予但知仁者之必寿其风姿落
落百岁犹画中之真也
　　　麟匜赞
噏嬴匜胀豕腹背负厥角挺奇骨列泰阶职盥涤今归
于我研与匹蓟门市南冬日得沧溟之波浩无极挹彼

注兹泚我笔奸蘖诛绝旌直德子孙宝传金玉式
　　　桑泉老人画像赞
德与学专行为世传是之谓有年双瞳炯然苍髯戟然
人目曰山泽之仙庸钜知抱长孺之直甘肮脏于门边
者耶
　　　范文正公画像赞
堂堂范公三代之佐致君泽民尽夫在我曰义与仁经
纶之具笃信力行曾不易虑受知裕陵千载一遇其施

几何贞我百度狺狺群言激公而去天下之事匪材莫
为遭时富材中靳固之治止斯耶由数奇耶再拜公像
涕洟咨嗟
　　　乖崖公真赞
堂堂益州元精之杰用智驭权以气达节在德克刚得
吏之诀其救时也若乖崖而极经纶其擿奸也不钩距
而洞窟穴噫太华之云清淮之月岂无閒心大厦火爇
较以出处此兼善而彼独洁宜公平生日新事业皂裘

褐衣有将之威我拜公像清风凛而悠悠九原爱莫起
之
　　　吕仙翁真赞金道陵秘府物今为王签省家藏
元精贯中老不息先生炼形与之一气机出入我所乘
世间甲子管不得有时变现称剑客三江五湖风袖碧
江云红烂岳阳楼醉飞星驭鞭金虬骑驴歘上长安道
来看西风渭水秋古人事业垂不朽八表神游欲谁友
乾坤况复一洪炉万古消沉竟何有先生遗照满人间

己是真诠不死传只须袖里青蛇气夜夜人惊在斗边
　　　駮华骢图赞(并序/)
　马之有駮犹人表之异常也昔骨利干贡马百匹中　有駮者太宗爱之亲为制名曰决波騟又秦胡公有
　乘马号忽雷駮此马毛质特异岂骨利之遗种欤故
　供奉官图形以献见方物一峕之盛云
吁神騟骨相殊振苍云散华躯供帝闲驭虬须历八极
块清都非所觊三品刍有物制噤不舒络青丝伍髯奴

终奋鬣跃天衢君无痴兹画图
　　　填星神像赞
坤元之精积而上曜厚载之德至静而妙烂然黄明有
岁之兆僧繇像之其神杳杳冠著牛首类其顺也手绾
方玦取乎填也非夫知鬼神之情状者何以测其奥隐
也
　　　二十四大儒赞(并序/)　尧舜之道得孔子而后明六经之旨俟诸子而后发

　逮秦火燔荡先王之迹一向熄灭而天理之在人心
　者何尝有一息之间断哉汉兴诸儒挺出如董生刘
　向孔安国毛苌杨雄号称鸿硕斯皆摘奎之光发辉
　孔壁探圣之几取订口传致兴学立官文风彬彬可
　谓盛矣然六经之旨有师授而无传著东汉己来师
　说并行马郑贾何服虔王肃之流网罗众说正误刋
　繁流藻笺注复使圣道粲然如大明当空蔑不耿昭
　以之断国论建民极有不可斯须离者至唐踵七代

　之衰理杂文弊道统益微及韩愈氏出以道济自任
　堤障末流廓清义路盖皇皇如也故大儒位置终之
　以昌黎伯者良以此欤若夫(阙/)　　三才弥纶元化
　前世比(阙/)　　　　图像列配神庭(阙/)为不刋之(阙/)
　　　至元癸未冬十月齐府庙宫两庑绘事告成(阍/)
　　明灵俨然如在爰作赞文昭揭于上庶几乾端坤
　倪轩豁呈露耸齐人之敬为邦家之光也
　　　左丘明

麟经垂宪百王是惩素臣笔传日星益明文开史统世
咀华英俪景同翻永播休声
　　　榖梁赤(封袭/丘伯)
圣道群用见有深浅赤也明经辞清义婉汉儒推毂大
开学馆继我国政论益光显
　　　公羊高(封临/淄化)
麟出鲁郊笔终史削公一再传若聆徇铎宜其资深裁
辩辞谔折衷群疑匪斯孰托

　　　苟卿(封兰/陵伯)
金声绝响诡辩纵横兰陵著书吐辞为经愤彼谲变欺
世迷民性恶之说有激而云
　　　伏胜(封乘/氏伯)
秦火骊坑儒厄斯极天不没公俾副孔壁浑灏之义垂
范后王赖公口授帝道复光照耀齐国文奎煌煌
　　　毛苌(封乐/寿伯)
风雅三百一归无邪弦歌音𦕈孰为传耶温温乐寿汉

初名家训传首出遂正而葩敦厚之风永煽幽遐
　　　高堂生汉博士(封莱/芜伯)
秦尚法制礼丧无几雍雍堂生当炎之始议定官仪国
容有頠会弁泽宫赤舄几几
　　　孔安国(封曲/阜伯)
书出汉初壁传口授古𨽻未分讵免讹漏天开圣孙以
传以定帝制复明翼我国政
　　　戴胜(封楚/丘伯)

曲台传经有千其仪戴君发挥其详可知履之则贵悖
焉来违煌煌天序相我民彝
　　　刘向(封彭/城伯)
彬彬中垒帝胄惟英授经草諌力扶汉倾已志伊郁圣
学崇明鷩冕玄端山立神庭
　　　杨雄(封成/都伯)
有汉鸿儒述作之贤体易之妙衍夫太玄映圣之心继
成法言大醇小疵其然岂然惟寂惟寞天禄之阁出处

两间其何以怍
　　　何休(封任/城伯)
高也传经心深而文秦汉而下莫窥其门任城解诂坚
守如墨开户兔脱破碎阵敌馶我汉事会归其极
　　　郑众(封中/牟伯)
喧啾梁门师也威凤志栖阿阁学明三统皇皇使华汉
鼎取重谅夫通材中藏大用
　　　马融(封扶/风伯)

扶风气豪博精群集贤如郑贾执经在席畅我休风彬
彬文质尚想弦歌汉南之国
　　　卢植(封良/乡伯)海山沉雄精贯斗极笃生大儒文武之特以道事君以
经翼国剑佩赫然气掩群慝
　　　郑玄(封高/密伯)
秦燔六经天理曾熄汉兴诸儒臆说杂出司均网罗刋
繁正误笺注皇皇流藻终古

　　　服虔(封荥/阳伯)
卓越九江清介不群雅材文论为世所珍任城巨敌左
氏忠臣光簉汉彦蔚乎其闻
　　　贾逵(封岐/阳伯)
伟哉侍中好问而博通明四经大肆厥作纲维国论张
皇帝学东观石渠光宠于烁
　　　杜子春(封缑/氏伯)周官大典兴王之迹制古辞约我解我释入海穿深薄

霄透碧品物详明千载是式
　　　范宁(封新/野伯)
藻发儒林学淹坟籍嫉世浮虚著论诣实盘盘学台胶
庠大开至今豫章有来群材
　　　杜预晋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当阳侯赠司徒
堂堂征南经制晋室衽席金革研精麟笔学方武库世
号经癖有开后来理顺冰释繄公存殁惝恍灵气我曰
犹龙焉取虺异

　　　王肃魏卫大将军太常兰陵侯赠司空
猗欤子雍英发妙年书易阳秋传列学官制刋朝典秩
焕郊坛汪汪东海载观其澜　　　王弼字辅嗣魏尚书郎(封偃/师伯)
龙出河图经成三圣辅嗣穷幽乾旋坤静汉说多门唯
公取正伊洛渊源流光与盛
　　　韩愈字退之唐吏部侍郎(封昌/黎伯)
维天有文公材命世扩义滂仁黜邪辟异世溺方深力

以道济百折弥坚死而后己倒影灭没藐不可企
　　　文中子赞
显允文中希圣之徒阐教河汾宛然泗沂斤斤随文不
足与事挟策归来心醉经史曰魏曰房曰杜曰李学传
圣心有乐有礼贞观至治有三代风论夫源委先生之
功千古而下与唐比隆
　　　钟氏先世画像赞(为乡人/大明作)显允钟公肇迹自秦金季家卫以财发身阛楼卉圃照

映河滨优游卒岁寿开八旬维嗣强矫结发从军奋提
干将屡收战勋钓台雪溃死节酬恩伊恕之父蛇化其
文愤志读书行比乡邻陈力漕府克公克勤是知善继
述者岂无其因不过积德与崇仁故培之厚者其发茂
浚之深者其流奫呜呼钟氏之子孙能不封植其本根
也
　　　赵曹州画像赞
宓子宰单鸣琴在堂琅琅玉音齐鲁之乡流清芬于异

代得赵公之循良峨冠惠文贮书撑肠不窃荣而易素
守曾格物而恃已长贰政两州治绩章章字民折狱仁
恕内将体春阳而休燠孰如秋荼之繁张观两汉之卿
相自卒史而翱翔以材以术公其可方固沉底于下位
浩渊流兮未央维嗣善继乘骢奋骧庆之所钟于焉厚
偿匪槐棘而就列将礼文之有光又何啻簪白笔而飞
简华之霜也
　　　九公子画像赞

　史开府子名喜庄列学屡为万夫长有时麻衣草
　履以散仙自号
锐目丰颐气貌魁奇被褐怀宝有俨其仪出纨绮之间
无豪贵之习抱夷惠之志蔚熊豹之姿齐物我于一致
感盛衰之无时其或戴远游之冠甘元气之委骑将军
之马扫干将之霓歘坐皋比玄谈四驰提笔挥洒以遨
以嬉敛凌云之剑气等尺鴳而蓬飞耻以艺进与时推
移希达人之大观每先事于几微与其身之外乐何若

心之内怡是则散之为仙见于丹青者如是又何计腾
寓说而横气机也试捋须而为问恐吾言之庶几
　　　汉谏议大夫王章博士朱云赞(并序/)
　孝成之朝剑履间健者犹百位然挺身为国直言忠
　谏者谁欤盖当时皇纲纽弛威福柄移赤伏阴凝坚
　冰日至独能痛国统之将微愤中外之单弱毅然与
　天子合谋厉具臣矫朝曲以社稷大计为言有杀身
　以成其仁者在汉二百馀载之间唯仲卿与朱游二

　人而己何忠直刚果之气寥寥如是哉论者方以不
　量轻重陷于刑戮为讥吾恐为人臣者不以容身保
　禄是耻将何以为训作谏议大夫王章博士朱云赞
　其辞曰
天厚之刚百折不挠履霜而冰辨之当早汉至元成国
统中熄阴掩阳精九庙不食剑履群卿孰非远识坐视
沦胥权归外戚厄会中来讵容人力公岂不知言出祸
入杀身成仁臣子之职彼牛衣言固非所恤谔谔南昌

感公奋激抗书申明路开忠直三复斯言写我心戚
维皇有师礼自天秩动静安危以物以则矧惟中材性
可善恶俟我仪刑狂圣乃作安昌师汉腹心之疾窃我
崇高容奸隐慝社稷大计莫此为亟云位下僚自任稷
契犯颜婴鳞为汉药石谏虽弗行彼气则折栏槛嶙峋
我舌不结少师劘躯龙逄挺节以分以职于死为说并
游无惭终古有烈
　　　严子陵赞

汉有天下本以霸兴陵迟世季其弊莫胜光禹阿腴雄
歆狂鄙元成以来从风而靡维炎中炽故人作帝先生
慨伤为汉砥砺洁我一己训彼四方腹惟可加万世之
光幽幽富春渺渺桐江钓丝裘褐终焉倘徉是则柔理
之道先生助治者其维皇哉噫
　　　汉议郎田畴赞
炎汉沦精群雄蜂起士昧所择依强而己附袁臣曹风
从云委倖而有成终焉自浼堂堂幽州志在安刘信我

大义扫清国仇先生委质名正言顺报以国使力扶衰
运间关归来大事已去君雠未复吾将孰与躬耕故山
有死无贰白狼之役谅非本志是惩是膺权以济事何
以明公龙卢之封系以千驷禄之万钟曾不少聣肯縻
其躬呜呼智如荀彧识似田丰明不自保竟贻终凶千
古而下死魄英风
　　　牴赞(并序/)
　郡谯门两枨下有石兽左曰牴右曰为状特异隐

　其齿而吻张崩其角而颠兀顶发云委垂卷两膊世
　传殷宫中故物自卫县移置于此考之集韵云秉心
　甚灵盖忠直兽也彼物尔得气之偏者也何以识其
　性之云然以屈轶指佞神羊触邪麟趾厚而不践虎
　蜼仁而有威是以忠与直可得而推也其所以表之　以为世仪者古人制物有所取而垂戒焉盖忠者卫
　上之谓直者不骫之称此则臣子之所固有而所当
　为者物能如是可以人而不如兽之云乎作牴赞

　赞曰
吁奇庞三代制贤其德与兽异体具存神则逝逐比干
而下游悲独夫之狂猘牴兮兮无效麟之出非时兮
使吾拭面而反袂
　　　西溪真赞
秩秩其德晔晔其英天禀之厚固非学之所能用晦而
明与时偕行愚常与公从事雅量有馀曾不知赵张之
蜂閧岂鹰隼迅击终不若鸾凤之和鸣也我赞公像庶

几典刑道义视文章为重浮云同富贵而轻至于生也
顺事没而吾宁畴为丹青可得而名也邪
　　　雪堂普仁真赞
　柳州序浩初读书乐山水有文章父子咸为其道泊
　焉而无求贤于惟印组为务以相轧者远矣
道行贞纯初不绝俗机锋洒落即之可亲苦空任没膝
之雪处心探济物之仁草坐容身雨花缤纷雷音渊默
兽伏鸟驯咄此圆神澹如凝云耿金粟之孤影笑人间

之几尘爱而赞之盖浩初一流人也
　　　中书左丞许公真赞
古人以道济为任者时虽见于行藏心不间于微著于
皇先生道深絜矩以希圣为心律已为度上明君道之
方下易薄夫之虑危言立朝闻者悚惧公于斯时屹倾
波之砥柱非天下至诚其孰能与瞻拜公像魁然真辅
奉璋峨峨其俨而裕至于体用一源先后有叙试以中
元之治较之见论思与机务念公平生其丹青可得而

喻也耶
　　　医学教授赵公仲康真赞
洹水流润太行唯峨笃生异人司时之瘥显允赵公被
服委蛇道高而施博脉明而智多世以医名者众如公
之医中而不颇护养气元玉池生波攻以峻剂我禁我
呵郁焉有馀挥之以戈俟其半衰济之以和开寿域者
五十年良声番番其所以得于公者如是被之赞歌知
阳报之有在福子孙而为那也

　　　王子明传赞古人称杀身易成事难虽然事有大小公私之间如不
有己私专以公心除天下之害此其成尤为难能而可
重唐代宗以万乘之权群公卿之谋至取一家奴宛转
畏懦不敢明言竟以盗归之而观著之节可谓壮矣
　　　刻柏夏禹像赞(并序/)
　衡岳有怪柏一株世传夏禹手植长沙温将军得斯
　木一枝坚劲苾芬爱仰不已以为神明之物也刻帝

　像以奉之亦臣子望舜九疑叫云苍梧之义也求润
　色于余秋涧王恽稽首而为之赞曰
亹穆神禹玄功格天见之羹墙况手植之所刋带不下
而道存体虽微而俨然所谓敛之管窥浩浩渊渊呜呼
三代吾不得而见之得视斯像固足以揭吾之虔是将
同启石而不朽耶抑以与九畴而共传也
　　　田仲德先生画像赞
言论固枢机之先作行在士大夫为重卓越田公二者

错综气无虚谈才见实用翱游侯伯之间拟扩香林之
供幅巾横策掉首吟讽予尝闻邹蒙之辩说有以卜先
生之定动于戏文献不足以柯为栋载瞻遗像安得不
有人物渺然之痛
　　　柏溪主人张仲和真赞
坚以持其心直以养其浩用是二者以全纯孝得其时
而济斯美安其贫而取进效其乐也融融为行也慥慥
气温而和貌俨以肖岂惟寿考兮康宁永以为乡党后

来之教
　　　赵瓠瓜写真赞
丹颊秀眉疏髯方颐目朗炯欲曙之星气吐若垂天之
蜺略施为而见底蕴据怀卷而藏器机曩也为平津之
上客今而乃瓜田之布衣注酒满瓠溉此鸱夷醯鸡笑
瓮天之舞醉袖拂西山之低趑趄嗫嚅尚肯效夏畦之
病为浮雪富贵轩冕𡍼泥况尺鴳享钟鼓之乐游谈到
六印之累卧元龙之楼下觉许汜未全痴也

　　　耋杖图赞
　先生姓马氏名天昭字云翰汾州介休人自号师易
　老人丁丑岁寿八十有一德维懿其存则不谓之命气维克其定也能胜乎天故
冲风之火易熄溉旱之禾有年而况有道君子者焉矫
矫先生匪曲而全静以仁乐健为德先应猎无梦绝韦
有编通而得夷惠之介默而契消长之权何轩冕之可
累岂山林而后贤气精而鹤寿松贞而岁坚故得甲子

几七七之数乾阳符九九之玄道与貌粹峙而停渊俨
乎若介山之郁茂济兮如素汾之沦涟方吾道之如线
赖此老之康延岂造物者卑西河南阳之寿固将为斯
文无穷之传也耶
　　　赵徵士画像赞
　君名铉字仲器多巧思精艺术今年六十有一自号
　钝轩逸皓所谓隐居求志行义达道者也祖质字景
　道家大兴之穴里金建春离宫在焉常有诗题学

　舍壁间云折脚铛中烹白荠打头屋底看青山道陵
　春水过见之为赏识左右以公之名对召见殊加优
　礼仲器公之曾孙也
苍髯于思双瞳炯然劲逸郁幽燕之气端倪赜太易之
玄挫止其锐钝而名轩曾于物而不滞浩胸中之一天
是谓建春徵士之后其青山秀句犹隐见于眉睫之间
也
　　　故金荥阳令傅辅之画像赞

　其父霖明昌年间进士行部临潢没于王事
玉洁含光兰幽蔼芳孰为气机貌温而良我尝陪公杖
屦徜徉冲善为植德之本撝逊厚周身之防见之丹青
衣冠堂堂维玉田之傅其故家文物尚髣髴明昌之煌
煌若子若孙既衍庆以袭吉又将见再世而昌也耶
　　　韩御史画像赞
晦其明而于物也周以旋介而通其于事也曲以全神
湛秋水颜如渥丹蔼蔼蔚和愉之气怡怡为孝友之贤

施之有政其达固然同我冠于豸府爱谔节之孤鶱所
可见而知者如是其不可企而得者殆丹青之默然而
渊也
　　　渡水十六罗汉赞(为圣安/容老赋)
谁吮澹墨作佛事顾颖含光开太始稽首尊者十六相
金沙滩头渡渊水鱼龙异兽同一家背负鳞浮供役
碧莲泛滟百花小两脚何曾踏泥滓法身化现炯孤月
海风吹堕千江里补陀岩窦宝香浓沧浪石上观生死

白毫光满海西岸航此洪涛悲一世玉溪老子出示余
意匠经营亲说似禅机己落惨淡中我今试下第二义
九年面壁度龙象一日西归携只履菩提树下喜相逄
拍板高歌聊尔耳
　　　香木琴赞(并序/)
　南海石隐禅师合沉檀二木为琴丝而抚之其音克　谐有不让于槁梧者段生得之以珍异丐余文以赞
　之其辞曰

繄琴之胎以桐为材制自虞氏其来邈哉斲以香木南
海之僧丝而理之有峄阳之清物逐所好归之伯宁脱
燎炉之融液拉玉雷而为朋蔼然杂芬菲之韵琅然泛
韶濩之声呜呼琴乎学者寡而其将孰听倘钟期之与
遇又何啻一再行也
　　　刘巨川签事真赞
事机之棼非材则务弛天质之美逄时则道行于维刘
卿志气蜂闳台阁肇建鹗书应徵岂惟夜书快吏见称

及佐府幕游刃发硎人奉承而不暇我持难而肆能致
驾五马心奚以荣律身束吏明伦恤刑陟而提宪风动
百城褰帷耸具瞻之美控拳无虚搏之名抵几或迅盘
根莫勍天或假年蔚为名卿宜大用而乃靳殆收功于
嗣兴卓彼二子力振家声彯缨若绶何天衢亨将见一
日千里骋骏足而蹑云鹏也
　　　黄落老人画像赞
猗欤赵公以古为徒燕居磐石定力有馀万坌前陈付

之一壶身心翛然浮云太虚自号曰黄落散人世指为
山泽之臞见于序文者如是我说是嘉遁之自如不居
山林匪樵匪渔安我素分而与道俱醉以酒而适意晦
其明而内娱寿几九龄健不杖扶有子有孙簪缨仕途
天之报施善人也合若契符甚矣吾衰爱公起予拊卷
嘅叹遂敛衽而特书　　　软背椅赞(并序/)
　昔李山人诏隐衡岳得虬松一枝即形作椅名之曰

　隐和终莫能晓其何义故左丞史公之子假予为道
　其安四体养老妙意有不可胜言者绳而网之以软
　其背把而执之以驾其肘至托承臀臂曲尽其宜甚
　矣工者得老者安之少者怀之之遗意欤名之曰软
　背且赞之曰
咄此为具其制非一坐促背峻似恭而蹐傍无两把予
肘安适而最苦者磨隐伛脊未若此君温柔旖旎譬彼
姬姜拥抱而息不高不充老者所仰爰从何来蓝舆之

状
　　　管幼安濯足图赞天下有二道出与处而己然审时处己有未易言者先
生遭三国云扰蹈海而东高尚其事如度之致礼以加
敬丕之远聘以拜官皆恬然若无所闻所谓隐居求志
行义达道者也至于啸傲物表澡洒溪流特一时閒适
若歆辈俾进履拱杖犹恐自污抗疏代位此何理哉自
惟老缪待罪翰林赤日长驱会集寓馆背汗浃流暍而

欲踣歘挹清风岂胜愧仰乃再拜稽首而为之赞曰
吁先生古逸民素所友夷惠伦傲狐瞒东海滨著皂帽
蹋碧潾尚恐染三台尘若歆辈进履徒破壁手乃敢污
抗疏请代三孤昧平生何足诛百世下孰知己翛然心
见终始大起予有苏子　　　古燕印赞(并引/)
　参政何公世家易州常于燕丹废城中耕得图书小
　印虽百枚制皆殊一日以所得者赠予形如方斗其

　文曰韦宙唐昭宗时宰相岂古今人姓名有偶相同
　者耶入手摩挲甚可惜也作斯赞以答雅厚其辞曰
燕有国八百馀维易容奭故都按壁垒见雄图万组印
杂簪裾人与骨朽己无耕垄间独得渠一粒小丹砂如
其文宙亦盛夫纽岑楼或龟趺累累多一皆殊彼
斗大黄金涂悬肘后击贼奴气虽豪空沦胥三摩挲重
嗟吁猗参相好古徒知澹癖为赠予何所志遗惠书　　　四子问孝图赞

天地之经其维曰孝鲁人所瞻巨室是效四子致问庶
几要道因材为笃圣答各异发药其偏从容和气思煽
皇风永锡厥类怡声粹色玉佩华裾表之丹青清风穆
如呜呼安得一天下之虑宛同是图
　　　梁太师王彦章画像赞
堂堂太师勇冠万夫曾精甲之几何破南城于一呼三
日奏捷数果不逾大厦将仆一木可扶众且顾望我誓
捐躯苍髯模糊目光炬如战酣归来气郁犀渠惟孝与

忠同归异途繄锦囊之三矢与长矛而不殊宜乎文忠
之笔大书特书不一书而己也吁
　　　刘珍母王氏真赞嗟嗟母氏恩斯勤斯自期寸草庶答春熙况复身后有
养何施履霜濡露感怀岁时嗟嗟母氏健干而慈奉已
以约保家之肥致家之完乃有今日我食我衣皆母之
力霭霭停云泉水汤汤我思母氏何日而忘
　　　重华鼓琴图赞

幽幽深山玄德闻兮二女釐降妫水春兮乾健坤顺其
道恒且久兮袗衣鼓琴固若我所有兮手挥五弦正始
此其时兮琅然玉音一气为之熙兮锵然和鸣鸾凤以
之仪兮衣垂手拱其道本于斯兮升道苍梧惋莫从兮
泪浥湘筠思何穷兮噫
　　　故处士牛了斋真赞
眼高一世舌本悬泉喷噀珠玑孰为后先乐育自好以
全性天生也顺受没吾宁焉彼颜渥而丹野服翛然尚

知为雁门儒将之裔庶几青山白云之仙也
　　　故翰林应奉陶珉溪真赞
貌古而气清言讷而行纯此见于外者皆曰儒学之醇
若夫该贯经史笔斡千钓玉佩琼琚大玩斯文足以泛
珉溪之雪浪追颙轩之绝尘然纶恩甫沾而不禄寿靳
固于七旬天之报施果何有于善人峨弁朱衣正笏垂
绅虽未及直玉堂之署尚知为元贞辞翰之臣也
　　　房星赞

粉色黯淡双丝浮绛冠箕如拄剑缑阳环夜半海气涌
火轮欲上鞭金虬赤㕙跃入玄关幽殆似战胜褰云兜
千金汉将非吾俦中令化笔通神谋冷风拂座寒飕飗
(大德四年/腊八日作)
　房四星为明堂布政之宫亦四辅也下一星上将次
　次将次次相上即上相所以理阴阳正教化南二星
　君位北二星夫人位又为四表中间黄道之所从为
　天衢又为天关南关曰阳环其南曰太阳北关曰阴

　环其北曰太阴亦曰天厩亦曰天马主车驾南星曰
　左骖次左服次右骖又主开阖畜藏之所也
　　　松化石赞(燕城超彦/清家藏)
伊石与松秉彝坚润雯华根节鳞皴挺劲俨髯童之渊
潜蜕康溪之深浚伊艮震之交感化而为他山之琎逮
雾岩之玄豹隐锦斑而如抆水木清华坤灵藉重气变
无方静含妙用物贵异称金铿玉振昔焉不封于秦今
也罔言于晋但摩挲而三叹非张华而孰综然室无滞

而不富况殊方之奇贡向为山人隐和之具今作仇池
怪石之供一线炉熏霭若云蓊栩栩蝶去梦绕神清之
洞
　　　蜕斋刘先生真赞(先生讳思/齐燕人)
猗欤蜕斋蚖肆螭蟉扩充家传资深善诱爱波澜之老
成宛黼黻之絺绣曾管窥于一斑竟韫椟而莫售我瞻
遗像气丰而蔀一官广文禄才升斗挈箪瓢兮屡空曾
臧否之何有嗟共尽而奚言岂独哀于吾友

　　　蜕斋初与胡国瑞同年登第中统初为中书省
　　　掾后辞归为彰德路学官卒
　
　
　
　
　
　

　
　
　
　
　
　
　
　秋涧集卷六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