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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卷 (自动笺注)
租庸調之法,以人丁為本。
開元以後天下戶籍久不更造丁口轉死田畝賣易正始年間
名士們以《老子》、《莊子》、《周易》「三玄」為其,貧富升降不實
其後國家侈費無節,而大盜起,兵興,財用益屈,而租庸調法弊壞。
公元779年
自代宗時,始以畝定稅,而斂以夏秋
至德宗相楊炎,遂作兩稅法夏輸無過六月秋輸無過十一月
兩稅使總之量出制入
無主、客,以居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
商賈稅三十之一,與居者均役。
田稅大歷十四年墾田之數為定。
黜陟使按比諸道丁產等級,免鰥寡惸獨不濟者。
敢有加斂,以枉法論。
議者以租、庸、調,高祖太宗之法也,不可輕改。
而德宗方信用不疑也。
舊戶三百八十萬五千,使者按比得主戶三百八十萬,客戶三十萬。
天下之民,不土斷地著不更版籍而得其虛實
斂錢二千五十余萬緡,米四百萬斛,以供外;錢九百五十余萬緡,米千六百余萬斛,以供京師
稅法既行,民力未及寬,而硃滔王武俊田悅合從而叛,用益不給,而借商之令出。
初,太常博士韋都賓、陳京請借富商錢,德宗以問度支杜佑以為軍費支數月,幸得商錢五百萬緡,可支半歲,乃以戶部侍郎趙贊判度支,代借錢令,約罷兵乃償之。
京兆少尹韋楨、長安丞薛萃搜督甚峻,民有不勝其冤自經者,家若被盜。
然總京師豪人田宅奴婢之估,裁得八十萬緡。
又取僦櫃納質錢及糶於市者,四取其一,長安罷市市民相率遮邀宰相哭訴盧杞疾驅而過。
韋楨懼,乃請錢不及百緡、不及五十斛者免,而所獲裁二百萬緡。
淮南節度使陳少遊增其本道稅錢,每緡二百,因詔天下皆增之。
公元712年
太宗時義倉常平倉以備兇荒高宗以後,稍假義倉以給他費,至神龍中略盡
玄宗即位,復置之。
其後第五琦天下常平倉置庫,以畜本錢
至是趙贊又言:「自軍興常平倉廢垂三十年,兇荒潰散,餧死相食,不可勝紀
陛下即位京城兩市常平官,雖頻年少雨,米不騰貴,可推而廣之,宜兼儲布帛
請於兩都江陵成都、楊、汴、蘇、洪置常平輕重本錢上至百萬緡,下至十萬,積米、、布、帛、絲、麻、貴則下價而出之,賤則加估而收之。
道津會置吏,閱商賈錢,每緡稅二十,、木、、漆稅十之一,以贍常平本錢
」德宗納其策。
軍用迫蹴,亦隨而耗竭不能常平之積。
是時,諸道討賊,兵在外者,度支出界糧。
每軍以臺省官一人糧料使,主供億
士卒出境,則給酒肉
一卒出境,兼三人之費。
將士利之,逾境而屯。
趙贊復請稅間架,算除陌
其法:屋二架為間上間錢二千,中間一千,下間五百;匿一間,杖六十,告者賞錢五萬。
除陌法:公私貿易千錢舊算二十,加為五十;物兩相易者,約直為率
而民益愁怨
涇原兵反,大訁虖長安市中曰:「不奪爾商戶僦質,不稅爾間架除陌矣。
於是間架除陌、木、、漆、鐵之稅皆罷。
公元788年
硃泚平,天下戶口三耗其二。
貞元四年,詔天下兩稅等第高下三年一定戶。
初定兩稅,貨重錢輕,乃計錢而輸綾絹
既而物價愈下,所納愈多,絹匹為錢三千二百,其後一匹為錢一千六百,輸一者過二,雖賦不增舊,而民愈困矣。
度支稅物諸司,皆增本價為虛估給之,而繆以濫惡州縣剝價,謂之折納
復有「進奉」、「宣索」之名,改科役曰「召雇」,率配曰「和市」,以巧避微文,比大歷之數再倍
癘疫水旱戶口減耗刺史析戶,張虛數以寬責。
逃死闕稅,取於居者,一室空而四鄰亦盡。
戶版不緝,無浮遊之禁,州縣小惠傾誘鄰境,新收者優假之,唯安居不遷之民,賦役日重。
帝以問宰相陸贄上疏厘革其甚害者,大略有六:
一曰
公元766年
國家賦役之法,曰租、曰調、曰庸。
取法遠,其斂財均,其域人固。
田則有租,有家則有調,有身則有庸,天下法制均壹,雖轉徙莫容其奸,故人搖心
天寶之季,海內波蕩版圖隳於避地,賦法壞於奉軍。
賦役舊法,行之百年,人以為便。
兵興,供億不常誅求隳制,此時弊,非法弊也。
時有弊而未理,法無弊而已更。
兩稅新制,竭耗編甿日日滋甚
陛下即位,宜損上益下,嗇用節財,而摘郡邑,驗簿書,州取大歷中一年科率多者為兩稅定法,此總無名之暴賦而立常規也。
夫財之所生必因人力
兩稅以資產為宗,不以丁身為本,資產少者稅輕,多者稅重。
不知有藏於襟懷囊篋,物貴而人莫窺者;有場圃囷倉,直輕而眾以為富者;有流通蕃息之貨,數寡而日收其贏者;有廬舍器用價高終歲利寡者。
估算緡,失平長偽,挾輕費轉徙者脫徭稅敦本業者斂求
此誘之為奸,驅之避役也。
徭賦輕重相百,而以舊為準,重處流亡益多,輕處歸附益眾。
流亡則攤出,已重者愈重;有歸附則散出,已輕者愈輕。
人嬰其弊。
願詔有司宰相年支,有不急者罷之,廣費者節之。
軍興加稅,諸道權宜所增,皆可停。
稅物估價,宜視月平,至京與色樣符者,不得虛稱折估。
濫惡,罪官吏,勿督百姓
每道以知兩稅判官一人度支參計戶數,量土地沃瘠物產多少二等,州等下者配錢少,高者配錢多。
不變法而逋逃漸息矣。
其二曰:
播殖非力不成,故先王定賦以布、麻、繒、纊、百谷,勉人功也。
又懼物失貴賤之平,交易難準,乃貨泉以節輕重
為國利權,守之在官不以任下。
然則谷帛,人所為也;錢貨官所為也。
所為者,租稅取焉;官所為者,賦斂舍焉。
國朝著令,租出谷,庸出絹,調出繒、纊、布、麻,曷嘗禁人鑄錢而以錢為賦?
兩稅算緡末法,估資產為差,以錢穀定稅,折供雜物,歲目頗殊。
所供非所業,所業非所供,增價以市所無,減價以貨所有耕織之力有限,而物價貴賤無常
初定兩稅萬錢為絹三匹,價貴而數不多
給軍裝,計數計價,此稅少國用不充也。
近者萬錢為絹六匹,價賤而數加。
計口蠶織不殊,而所輸倍,此供稅多人力不及也。
宜令有司初定兩稅之歲絹、布定估,為布帛之數,復庸、調舊制,隨土所宜,各脩家技。
物甚賤,所出不加;物甚貴,所入不減
經費所資,在錢者獨月俸資課,以錢數多少給布,廣鑄而禁用銅器,則錢不乏
有糴鹽以入直榷酒納資,何慮無所給哉!
其三曰:
廉使奏吏之能者有四科,一曰戶口增加,二曰田野墾辟,三曰稅錢長數,四曰率辦先期
夫貴戶口增加詭情誘奸浮,苛法以析親族,所誘者將議薄征則遽散,所析者不勝重稅而亡,有州縣破傷之病;貴田野墾辟率民殖荒田,限年免租,新畝雖辟,舊畬矣,人以免年滿,復為汙萊,有稼穡不增之病;貴稅錢長數,重困疲羸捶骨瀝髓,茍媚聚斂之司,有不恤人之病;貴率辦先期作威殘人,絲不容織,不暇舂,貧者奔迸,有不恕物之病:四病考核不切事情之過。
驗之以實,則租賦所加,固有受其損者,此州若增客戶,彼郡必減居人
增處邀賞而稅數加,減處懼罪而稅數不降。
國家考課之法,非欲崇聚斂也。
宜命有司詳考課績,州稅有定,徭役有等覆實然後戶部
若人阜實稅額有余,據戶均減十三為上課,減二次之,減一又次之
流亡多,加稅見戶者,殿亦如之。
民納租以去歲輸數為常,罷據額所率者。
增辟勿益租,廢耕不降數。
定戶之際,視雜產以校之。
既有常租,則不復入兩稅
如此,不督課人人樂耕矣。
其四曰:
明君不厚所資而害所養,故先人事而借其暇力,家給然後余財
今督收迫促蠶事方興而輸縑,農功未艾斂谷
有者急賣而耗半直,無者求假費倍。
兩稅之初,期約未詳,屬征役多故率先限以收。
定稅期,隨風時候,務於紓人
其五曰:
師旅亟興,官司所儲,唯給軍食,兇荒不遑賑救
人小乏則取息利,大乏則鬻田廬
劍穫始畢,執契行貸饑歲室家相棄,乞為奴仆,猶莫之售,或縊死道途
天災流行四方代有。
茶錢戶部者,宜計諸道戶口均之
麥熟平糴,亦以義倉為名,主以巡院
時稔傷農,則優價廣糴,谷貴而止;小歉則借貸
循環斂散,使聚谷幸災無以牟大利。
其六曰:
古者百畝地一夫,蓋一夫授田不得百畝,欲使人廢業,田無曠耕。
今富萬畝,貧者無容足之居,依托強家,為其私屬終歲服勞,常患不充
有田之家坐食租稅京畿田畝五升,而私家收租一石,官取一,私取十,穡者安得足食
宜為占田條限,裁租價,損有余,優不足,此安富恤窮善經不可舍也。
贄言雖切,以讒逐,事無施行者。
公元777年
十二年河南尹齊抗復論其弊,以為:「軍興國用稍廣,隨要而稅,吏擾人勞。
陛下變為兩稅,督納有時貪暴無容其奸。
二十年間,府庫充牜刃。
定稅之初,錢輕貨重,故陛下以錢為稅。
錢重貨輕,若更為稅名,以就其輕,其利有六:吏絕其奸,一也;人用不擾,二也;靜而獲利,三也;用不乏錢,四也;不勞而易知,五也;農桑自勸,六也。
百姓本出布帛,而稅反配錢,至輸時復布帛更為三估計折,州縣升降成奸
若直定布帛,無估可折。
蓋以錢為稅,則人力竭而有司不之覺。
兩稅出於農人農人所有,唯布帛而已
布帛處多,用錢處少,又有鼓鑄以助國計何必取於農人哉?
」疏入,亦不報
初,德宗居奉天儲畜空窘,嘗遣卒視賊,以苦寒乞襦絝,帝不能致,剔親王帶金而鬻之。
硃泚既平,於是帝屬聚斂常賦之外進奉不息
劍南西川節度使韋臯有「日進」,江西觀察使李兼有「月進」,淮南節度使杜亞、宣歙觀察使劉贊鎮海節度使王緯李锜皆僥射恩澤,以常賦入貢名為羨余」。
代易又有「進奉」。
當是時,戶部錢物所在州府巡院皆得擅留,或矯密旨加斂,謫官吏、刻祿稟,增稅通津死人蔬果
代易進奉,取於稅入,十獻二三,無敢問者。
常州刺史裴肅薪炭案紙為進奉,得遷浙東觀察使
刺史進奉,自始也。
劉贊卒於宣州,其判官嚴綬軍府進奉,召為刑部員外郎
判官進奉,自始也。
裴延齡用事,益為天子私財,而生民重困
延齡死,而人相賀。
是時宮中取物於市,以中官宮市使。
兩市置「白望數十百人,以鹽估敝衣絹帛尺寸分裂酬其直。
又索進奉門戶腳價錢,有賫物入市空歸者。
中官出,沽漿賣餅之家皆徹肆塞門
諫官御史上疏諫,不聽,人不堪其弊。
戶部侍郎蘇弁言:「京師遊手數千萬家,無生業者宮市以活,奈何罷?
」帝悅,以為然。
京兆尹韋湊奏:「小人宮市為奸,真偽難辨,宜下府縣供送
」帝許之。
中官百姓宮市以養者也,得罪
公元805年
順宗即位,乃罷宮市使及鹽鐵使月進憲宗又罷除官受代進奉及諸道兩稅榷率,分天下之賦以為三:一曰上供,二曰送使,三曰留州
宰相裴垍又令諸道節度觀察調費取於所治州,不足則取於屬州,而屬州送使之余與其上供者,皆輸度支
是時,因德宗府庫之積,頗約費用天子身服澣濯
劉辟李锜既平,訾藏皆入內庫
山南東道節度使於頔河東節度使王鍔進獻甚厚,翰林學士李絳嘗諫曰:「方鎮進獻因緣為奸,以侵百姓非聖所宜
」帝喟然曰:「誠知非至德事,然兩河中貢賦之地,朝覲久廢,河、湟陷沒烽候列於郊甸
方刷祖宗之恥,不忍重斂於人也。
」然獨不知進獻之取於人者重矣。
及討淮西判度支楊於陵饋餫不繼貶,以司農卿皇甫镈代之,由是益為刻剝
司農卿王遂、京兆尹李翛號能聚斂,乃以為宣歙、浙西觀察使,予之富饒之地,以辦財賦
鹽鐵使王播言:「劉晏領使時,自按租庸然後知州錢穀利病虛實
」乃以副使程異巡江、淮,核州府上供錢穀
至江、淮,得錢百八十五萬貫。
其年,遂代鹽鐵使
是時河北兵討王承宗於是募人入粟河北淮西者,自千斛以上皆授以官。
度支鹽鐵與諸道貢獻尤甚,號「助軍錢」。
及賊平,則有賀禮及助賞設物。
群臣上尊號,又有獻賀物。
公元820年
穆宗即位一切罷之,兩稅外加一錢者,以枉法贓論。
自在籓邸時,習見用兵之弊,以謂戎臣武卒法當姑息
即位自神諸軍非時賞賜不可勝紀
已而幽州兵囚張弘靖鎮州田弘正兩鎮用兵,置南北軍院
行營軍十五萬,不能兩鎮萬余之眾。
饋運不能給,帛未至而諸軍強奪於道。
蓋自建中兩稅,而物輕錢重,民以為患,至是四十年。
當時為絹二匹半者為八匹大率三倍
豪家大商積錢以逐輕重,故農人日困末業日增
帝亦以貨輕錢重民困而用不充,詔百官議革其弊。
而議者多請重挾銅之律。
戶部尚書楊於陵曰:「王者制錢以權百貨貿遷有無通變不倦使物無甚貴甚賤,其術非它,在上而已
何則
上之所重,人必從之。
古者權之於上,今索之於下;昔散之四方,今藏之公府;昔廣鑄以資用,今減爐以廢功;昔行之於中原,今泄之邊裔
又有閭井送終之唅,商賈貸舉之積,江湖壓覆之耗,則錢焉得不重,貨焉得不輕?
開元中天下鑄錢七十余爐,歲盈百萬,今才十數爐,歲入十五萬而已
大歷以前淄青太原、魏博雜鉛鐵通時用,嶺南雜以金、銀、丹砂象齒,今一用泉貨,故錢不足
今宜使天下兩稅榷酒鹽利上供留州送使錢,悉輸以布帛谷粟,則人寬於所求,然後內府之積,收市廛之滯,廣山鑄之數,限邊裔之出,禁私家之積,則貨日重而錢日輕矣。
宰相善其議。
由是兩稅上供留州,皆易以布帛絲纊,租、庸、課、調不計錢而納布帛,唯鹽酒本以榷率計錢,與兩稅異,不可去錢。
公元835年
文宗大和九年,以天下回殘錢置常平義倉本錢歲增市之。
非遇水旱不增者,判官罰俸,書下考州縣假借,以枉法論。
文宗嘗召鹽倉御史崔虞問太倉數,對曰:「有二百五十萬石。
」帝曰:「今歲費廣而所畜寡,奈何
」乃詔出使郎官御史督察州縣壅遏錢穀者。
時豪侵噬產業移戶州縣不敢徭役,而征稅出下貧。
至於富室奴客,役罰峻於州縣。
長吏歲輒遣吏巡覆田稅,民苦其擾。
公元840年
武宗即位,廢浮圖法,天下毀寺四千六百、招提蘭若四萬,籍僧尼為民二十六萬五千人奴婢十五萬人,田數千萬頃,大秦穆護、襖二千余人
上都東都每街留寺二,每寺僧三十人,諸道留僧三等不過二十人
腴田鬻錢戶部中下田給寺家奴婢丁壯者為兩稅戶,人十畝
僧尼既盡,兩京悲田養病坊,給寺田十頃,諸州七頃,主以耆壽
會昌末置備邊庫,收度支戶部鹽鐵錢物
宣宗更號延資庫。
初以度支郎中判之,至是以宰相,其任益重。
戶部送錢帛二十萬,度支鹽鐵送者三十萬,諸道進奉助軍錢皆輸焉。
公元835年
懿宗時,雲南數內寇,徙兵戍嶺南
淮北大水征賦能辦人人思亂。
龐勛反,附者六七萬。
關東海大旱,蔬皆盡,貧者以蓬子為面,槐葉為齏。
乾符初大水山東饑。
中官田令孜神策中尉怙權用事,督賦益急。
王仙芝黃巢等起,天下遂亂,公私困竭。
昭宗鳳翔,為梁兵所圍,城中人相食,父食其子,而天子食粥,六宮宗室多餓死。
其窮至於如此,遂以亡。
初,乾元末天下上計百六十九州,戶百九十三萬三千一百二十四,不課者百一十七萬四千五百九十二;口千六百九十九萬三百八十六,不課者千四百六十一萬九千五百八十七。
天寶戶五百九十八萬二千五百八十四,口三千五百九十二萬八千七百二十三。
公元840年
元和中,供歲賦者,浙西浙東、宣淮南江西鄂嶽福建湖南八道,戶百四十四萬,比天寶四之一。
兵食於官者八十三萬,加天寶三之一,通以二戶一兵
京西北河北屯兵廣,無上供。
長慶,戶三百三十五萬,而兵九十九萬,率三戶以奉一兵
至武宗即位,戶二百一十一萬四千九百六十。
會昌末,戶增至四百九十五萬五千一百五十一。
宣宗既復河、湟,天下兩稅榷酒茶鹽錢,歲入九百二十二萬緡,歲之常費率少三百余萬,有司遠取後年乃濟。
及群盜起,諸鎮不復上計雲。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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