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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遗山集卷十五 金 元好问 撰
宏词
章宗皇帝铁劵行引
臣尝考唐史所载铁劵之说有二其一则将相有社稷之功者
赐之其一则许藩镇以自新者也唐自安史之乱之后盗据
河朔若魏博若幽燕若镇冀根结盘互一寇死一寇生天子不
问有司不诃者数十年其制御之术可考也温言善辞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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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之高爵厚禄以尊宠之甚者又以待社稷臣之礼而礼之也辨理曲直洗涤怨恶质之于天地而示必信申之以丹铁而图
不朽当是时武尅不刚君
吾梗虽所求有过于此者将奔走而奉之故所谓丹书之
信特迫于不得巳焉而与之耳道陵朝有以田氏所藏唐
赐藩镇铁券来上者上为制七言长诗以破其说名曰铁
券行臣幸获睹焉自圣人以书契代结绳之政大朴虽散
天理之真淳者犹在人也治稍下衰而誓告兴信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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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信夏后作誓而民始叛殷人作诰而下益惑盖自结绳而为书契自书契而为誓诰利害相摩机械相直
君父而臣子也君有不得于其臣臣有不得于其君天
理之存者曾不
不叛且惑亦难矣故施之藩镇不可也黄河泰山之盟
不能救韩彭于旋踵之顷赤心白日之语又安可保唐
室于威令复振之后乎施于功臣亦不可也君不得于
其臣而与之为不直臣不得于其君而受之为不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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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不义几何其不以功臣为藩镇也大哉孔子之言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知乎此则知圣人所以
及豚鱼者为不在彼也臣窃伏观章宗皇帝以仁圣之
姿渊懿之智缉熙光明之学正心诚意脩身治天下二
十年之间大信之
皆不言而喻不约而随不契而合不胶而固其视前世
誓诰之繁固已贯三光而洞九泉矣况于恃片铁以为
固者乎宜其播之于号令发之于歌诗慨然自得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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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破裂之后祛千载之惑为万世之戒也如此有诏下臣为作篇引谨昧死百拜而言曰圣人之公之信皆天
也臣何足以知之若夫云汉之昭回日星之炳曜编之
诗书而无愧质之鬼神而不疑者臣愚不自度量尚庶
几自托于不腐云臣谨引
秦王擒窦建德降王世充露布(已上二篇正大/
(科程文馀二篇光武中兴/颂大司农箴亡不及录)
臣闻天地之大无不容王者所以悉臣而悉主雷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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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无不灭神兵所以万举而万全其有怙奸自终同恶相济虽合从连横而自为得计而禁暴诛乱者理有固
然辅车之势未成连颈之刑已及陈馀之辅赵歇竟成
泜水之亡公孙之得隗嚣何救咸门之酷明鉴不远覆
辙相寻我国家统接轩符乱除秦迹断鳌足以立四极
射旄头而靖八荒南征北怨而俱荷来苏西被东渐而
无思不服独兹狂狡犹尔跳梁窦建德王世充者阘茸
下材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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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僣号位以自居意兵刑之莫及狐鼠不神于昼出鹰鸠当化于阳和敢为犄角之谋自隔照临之造鱼肉兆
姓涂炭二方稔恶贯以既盈谅灵诛之莫逭五侯共愤
期分项羽之尸四冢既成待葬蚩尤之骨臣与诸将等
致行天讨动禀睿谋谓虢既灭则虞自亡故燕可先而
齐当后肃将禁旅进次东都贼既身来义当面喻人有
请师之举天开悔祸之期今不自归后将无及计即从
于驯㐲乃更肆于凭陵不虞当辙之难遽有背城之役(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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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先登之色纷投戈而蔽野殷流血之成川健将既歼馀众皆
溃世充则坚壁自固恃求援之方来建德则扫境赴期
曾胥亡之不悟臣等鼓已捷之勇迎自送之师破竹未
比乎发机建瓴莫喻其乘势武牢方启突骑直前诸将
引阵以当其冲微臣卷甲以出其后䲔鲵自警虮虱相
悲以彼气之既衰当我军之方锐乱难复整徒誇军属
于鹊山势不久存果见豆亡于牛谷臣以既擒夏贼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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诣洛师示之已获之俘纵其所遣之使世充外谋已败内势又穷
盗克平其东都吏民等虐政久罹王灵甫及金鼓动发
生之气旌旗𨗳长养之风莫不动地欢呼戴天感泣廓
妖氛而一扫混文轨而大同升平之期自今以始兹盖
伏遇皇帝陛下沉几先物神武应期从容高拱乎九重
之中纤悉周知于万里之外日将旦而群阴伏顾小窃
之何施天不言而四时行宜隽功之丕应臣某等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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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律初乏将材仰凭折箠之神俯遂请缨之志七旬来格微劳深愧于禹征万寿无疆善颂敢忘于武拜
中国之有至仁无思不服圣人之得大宝咸与维新凡
在照临举深庆抃(中谢/)窃以社稷隆神器之重父子处
人伦之先付与既公众庶斯定我国家光宅天下丕冒
海隅世祚承平古无伦拟先皇帝总持权柄弘济艰难
安强成道德之威信顺得天人之助大功甫集明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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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钦惟皇帝陛下孝弟通于神明忠厚及于草木圣神文武克享皇天之心狱讼讴歌皆曰吾君之子百年享
国初得正传三后在天更无遗恨大定明昌之治增光
宜及于
会日月中兴臣等夙被生成重叨际会接千秋之统既
欣历数之有归上万年之觞行庆版图之尽复
拟立东宫诏
惟王建国笃为长世之谋惟国立储茂正万邦之本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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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定而莫不以为悦典礼崇而莫敢以为私眷予上嗣之良优有中兴之略内则视膳问安之礼备外则尊道
让齿之义隆蔼然仁孝之称粹矣温文之表朕自绍休
于大统犹虚位于东朝乃考蓍龟之占乃稽方册之宝
夏后与子天人之望攸
蠲榖旦爰辟青宫下以副四海之心上以对两宫之训
某可立为皇太子于戏文昭武穆夙诒燕翼之谋震长
离明本有承华之象尚因主鬯之重嗣启迓衡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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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除枢密使制在天垂象玑衡通紫极之严稽古象贤宥密极洪枢之
峻故非智辩无穷则不足以语成败安危之要非威望
素重则不足以驭骁骏强悍之臣敷求天下之奇才以
属国家之大计诞告于众予得其人具官某沉鸷有谋
矜严不挠达用兵之善志厉
公屡奏出奇应变森然武库之雄厌难折冲隐若长城
之固属机庭之虚职咨群牧以择贤才气无双士皆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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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李广策虑愊亿时则有若陈汤是用假以本兵之权置诸右府之长于戏汉有汲长孺邪谋寝于淮南唐相
李文饶威令行于河朔盖屈人贵乎不战而销患在于
亡形予将以中兴而责成尔其以上策而自任尚恢远
略无及近功
拟御史大夫让枢密使表
宪府备员积有妨贤之畏枢庭谋帅遽膺制胜之
陋质以何堪对宠光而知惧(中谢/)臣闻受禄过量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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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其素餐因能任官明主不以私授盖物胜于权则衡为之殆马竭其力则御速于颠臣虽至愚敢忘斯义伏
念臣智灵弗竞器蕴尤疏初无落落过人之材徒有区
区自信之志荐更中外无补事功窃忧大谴之方来敢
谓异恩之横被而况枢极通帝位之纪宥府严师律之
谋周设六官司马联于冢宰汉分三府太尉列于中台
故必文武智能之臣乃副腹心爪牙之任人歌宣后岂
无吉甫之宪邦天启高皇宜得留侯而筹幄顾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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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叨据在于公议而谓何伏望皇帝陛下大道曲全至明博照察臣心之有愧悯臣力之弗胜追还误恩妙东
良辅退而劳力足昭名器之至公因是得人旋致朝廷
之增重
拟除司农卿制
田政维天下之大纲古有播百榖之命农臣分户曹之
外务今为治六府之官况假以部使者之权位于中执
法之次自非智数足以丰财赋风采足以动缙绅则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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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察吏治之否臧究货源之通塞畴若予采佥曰汝谐具官某志大而气刚智明而
之锋挺身而前凛乎后彫之节自预时髦之选浸阶华
贯之游蔚为名臣简在朕听是用进以穑臣之贰委兹
邦计之繁朕惟西北用兵以来朝廷多事之际敛散之
术既废罪功之辨不明官必仰给于创罢之民民或重
困于侵
之吏盖基本急于爱养而纲纪贵乎设张朕方以一道之事而责成尔得以三载之功而自效于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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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有道则财恒足率之以正则令必行刘晏之轻重相权算不忘于马上范滂之澄清自任志已见于车中
罔俾斯人专美前世
遗山集卷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