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十六国春秋卷七十五
前凉录六
　　张肃
张肃寔之叔父也为建威将军西海太守刘曜逼长安
肃闻京师危迫请为先锋入援寔以肃年老弗许肃曰
狐死首丘心不忘本钟仪在晋楚弁南音肃受晋宠剖
符列位羯逆滔天朝廷倾覆肃晏安方裔难至不奋何

以为人臣寔曰门户受重恩自当合族效死忠卫社稷
以申先公之志但叔父春秋已高气力衰竭军旅之事
非耆耄之所堪也乃止及闻长安不守悯帝蒙尘悲愤
而卒
　　张瓘
张瓘祚宗人也为河州刺史士众强盛祚猜忌之密遣
兵图瓘瓘率众拒之杀祚于万秋阁遂入姑臧立玄靓
为凉王自为凉州牧瓘性猜恶赏罚皆以爱憎无复纲

纪郎中殷邭陈损益谏瓘瓘曰虎生三日自能食肉不
须人教也由是人情不附莫有言者后又谋废玄靓而
自立事未遂间与玄靓同车出城城西桥梁牢壮而三
梁忽摧折又数见祚来部从铠甲举手指瓘云氐奴要
当截汝头瓘甚恶之乃日日散钱帛于人以树私惠而
都街杀人朝夕不绝思为乱者十室而九东苑大冢上
忽有流水城北大泽地忽火燃广延数里乃杀宿嫌牛
旋等以应水火之变刺史旧事正旦放鸟瓘所放出手

辄死有鹳来巢广夏门弹逐不去自往看之宋混遣弟
澄即于巢所害瓘瓘临命语澄曰汝荷婚姻而反为逆
皇天后土必当照之我自可死当令汝暨我矣乃先杀
妻子三十口而自杀先是太白守舆鬼占者以为州分
当有暴兵瓘欲诛诸宋以厌之而瓘竟为澄等所杀
　　严氏
严氏重华之嫡母也少有志操率下严厉慷慨有丈夫
之节重华嗣立尊为太王太后居于永训宫及天锡僣

位仍尊为太王太后天锡淫昏骄恣不恤民务又不朝
于永训宫从事张虑舆榇切谏且求大觐天锡不纳太
后寻以忧卒
　　马氏
马氏重华所生母也美姿仪初为骏昭仪重华嗣位尊
为王太后居于永寿宫会重华卒遗命册拜世子灵耀
为嗣其庶兄长宁侯祚先与马氏蒸淫乃密说马氏以
灵耀幼冲须立长君马氏从之祚遂僣立淫虐不道族

人河州刺史瓘起兵诛讨领军赵长等惧罪乃入阁呼
马氏出谦光殿立玄靓为主而杀之遂尊为太王太后
晋兴元年卒
　　阎氏　薛氏
天锡妾阎氏薛氏并不知何许人因色并有殊宠天锡
寝疾谓之曰汝二人将何以报我我死之后岂可更为
人妻乎皆曰尊若不讳妾请效死于前供扫洒于地下
耳誓无他志也疾笃二姬皆自刎及疾瘳天锡追悼之

以夫人礼葬焉
　　宋配(或作/宋丑)
宋配字仲业燉煌人也慷慨有大志清素敦朴不好华
竞形状短小体有麟甲轨任为谋主鲜卑若罗拔能为
寇轨以配为司马率兵击之斩拔能俘虏十馀万屡立
战功及刘曜入寇京都倾陷轨复以配为前锋督护帅
步骑二万径至长安翼卫乘舆折冲左右仕至西平太
守

　　宋混
宋混字玄一燉煌人仕重华骁骑将军张瓘之诛祚也
混起兵应之及瓘擅政苛虐任情乃欲谋诛诸宋废玄
靓自立混知之与弟澄率众诛瓘玄靓以混为骠骑大
将军尚书令辅政混书寝见瓘从屋而下奄入柱中其
柱状若火烧掘之则无所见乃大惊怖因而寝疾玄靓
及祖母马氏往省之曰将军万一不幸寡妇孤儿将何
以托欲以林宗继将军可乎混曰臣子林宗幼弱不堪

大任殿下倘未弃臣臣弟澄政事颇愈于臣但恐其懦
缓机事不称耳殿下策厉而使之可也混戒澄及诸子
曰吾家受国大恩当以死报无恃势位以自骄人又见
朝士皆戒之以忠贞及卒行路之人为之流涕
　　宋澄
宋澄字玄安混之弟也混死澄代为领军将军辅政时
以旱祈雨带石山澄欲登之左右曰世人云登此山者
家破身亡澄曰安有此也策马登之马倒伤足御史房

屋柱自燃燋折或曰柱之为字也左木右主宋字含木
木燋宋破而主存灾之大也宜防之又所乘马五疋在
厩中一夜髦尾尽秃人曰尾之为字也上尸下毛髦尾
尽秃毛去尸存绝灭之徵也澄曰吉凶在天知可如何
澄后燃灯油忽变为血二岁小儿作为老公呼曰宋澄
斫汝头又城东水中出火未及一年司马张邕恶澄专
擅起兵杀之尽诛宋氏先是谣曰灭宋者田土子邕一
名野至是而应焉

　　宋矩
宋矩字处规燉煌人也慷慨有志节仕重华为宛戍都
尉石虎遣麻秋等攻大夏大夏护军梁彧(一作/式)执太守
宋晏以城应之秋遣晏以书致矩矩既至谓秋曰辞父
事君当立功与义苟功义不立当守名节矩终不肯背
主覆宗偷生于世也乃先杀妻子自刎而死秋曰义士
也命吏人葬之重华嘉其诚节赠振威将军
　　宋纤

宋纤字令文(一作/艾)燉煌效谷人也少有远操沈静不与
世交隐居酒泉南山明究经纬弟子受业三千馀人不
应州郡辟命惟与阴颙齐好友善张祚时太守杨宣画
其像于阁上出入视之作颂曰为枕何石为漱何流身
不可见名不可求酒泉太守马岌高尚之士也具威仪
鸣铙鼓造马纤高楼(一作/扄锁)重门拒而不见岌叹曰名可
闻而身不可见德可仰而形不可睹吾今而后知先生
人中之龙也铭诗于石壁曰丹崖百丈青壁万寻奇木

蓊郁蔚若邓林其人如玉维国之琛室迩人遐实劳我
心纤明究经纬著论语及为诗颂数万言年八十笃学
不倦祚后遣使者张兴辟为太子少傅兴逼喻甚切纤
喟然叹曰德非庄生才非干木何敢稽停明命遂随兴
至姑臧祚遣太子大和以执友礼造之纤称疾不见赠
遗一皆不受寻迁太子太傅顷之上疏曰臣受生方外
心慕太古生不喜存死不悲殁素有遗属属诸知识在
山投山临水投水处泽露形在人亲士声闻书数勿告

我家今当命终乞如素愿遂不食而卒时年八十二谥
曰玄虚先生
　　汜瑗
汜瑗字伯玉燉煌人也与同郡宋配陈琠遇相者于路
相者曰三人皆二千石然汜生腹有逆风当以兵死而
无后瑗仕轨为中督护东𦍑校尉韩稚杀秦州刺史张
辅举兵谋叛瑗率众二万讨稚乃先遗稚书令其速降
稚遂率众迎降未几瑗为乱兵所杀

　　汜胜(晋书作/汜腾)
汜胜字无忌燉煌人举孝廉除中郎值天下乱乃去官
还乡里太守张閟造之闭门不见礼遗一无所受叹曰
生于乱世贵而能贫乃可以免家财五十万悉散之于
宗族柴门灌园以琴书自娱轨徵为府司马固辞不受
曰门一杜其可开乎病两月而卒
　　汜袆
汜袆字休臧燉煌人为福禄令刚直不事上府酒泉太

守马汉遣督邮张休祖劾之休祖谓袆曰君不闻宁逢
三千头虎不逢张休祖乎袆怒以印系肘而就缚缚讫
发印以告事闻休祖坐不解印擅缚令长以大不敬论
袆左迁居延令后仕寔为左长史
　　汜昭
汜昭字嗣先燉煌人也辟州主簿志在理枉申滞有人
于夜中投昭以黄金者昭责而遣之其人大惭而退
　　辛攀

辛攀字怀远陇西狄道人也父□晋尚书郎兄鉴旷弟
宝迅皆以才识著名秦雍为之谚曰三龙一门金友玉
昆攀年七岁随父在京师北地程晓攀之亲友目攀而
笑曰犁牛骍犊孺子之谓攀曰戏及人亲非雅训也晓
及宾客大奇异之建安三年为晋大鸿胪使凉遂留仕
轨
　　辛凭
辛凭字士彦陇西狄道人也仕茂为燉煌太守惟有一

子髦至狄道省墓遇枹罕护军辛晏反叛为晏所执凭
劝茂讨晏茂曰髦在彼如何凭曰人臣奉主岂顾子乎
茂曰子纯臣也乃赐爵关内侯
　　辛理
辛理陇西人綝弟也美容猊轨欲夺其妻以寡妹妻之
理割鼻自誓轨不能强大怒徙为燉煌太守护𦍑校尉
遂以忧死
　　江琼

江琼字孟琚陈留济川人初仕晋为冯翊太守善虫篆
诂训永嘉之乱弃官西奔遂仕于轨子孙因居凉土世
传家业
　　王横
王横太原晋阳人仕轨为参军晋室之乱遂奔于武威
之姑臧子孙因世居焉
　　张世度
张世度燉煌人也幼以孝让著称游学京师遇中州大

疫乡人宗族死于京师者十馀人世度年十六收恤殡
葬识者嘉之
　　索孚
索孚字国明燉煌人善射十中八九或谓之曰射有法
乎孚曰射之为法犹人主之治天下也射者弓有强弱
矢有铢两弓不合度矢不端直主虽逢蒙不能以中才
不称官万务荒怠虽以尧舜之君亦无以治也骏辟为
参军时骏议治石田孚谏曰凡为治者动不逆天机作

不破地德昔后稷之播百谷不垦磐石禹决江河不逆
流势今欲徙石为田运土植谷计所损用亩盈百石所
收不过三石而已窃所未安骏怒出为伊吾都尉累迁
至张掖太守后河州刺史张瓘镇枹罕士众强盛祚猜
忌之乃以孚代镇枹罕为瓘所杀
　　索袭
索袭字伟祖燉煌人虚靖好学州郡屡徵不就举孝廉
贤良方正皆以疾辞游思阴阳之术著天文地理十馀

篇多所启发不交当世或独语独笑或长叹涕泣或请
问不言茂时燉煌太守(一作/武威)阴澹造之与言终日乐而
忘反出而叹曰索先生硕德名儒真可以咨大义澹欲
行乡射之礼请袭为三老曰今四表宁辑将行乡射之
礼先生年耆望重道冠一时养老之义实系儒贤既树
非梧桐而希鸾凤降翼器谢曹公而冀盖公枉驾诚非
所谓也然夫子至圣有召即赴孟轲大德无聘不至盖
欲弘阐大猷敷明道化故也今之相屈遵道崇教非有

爵位意者或可然乎会病卒时年七十九澹素服会葬
赠钱二万澹曰世人之所有馀者富贵也目之所好者
五色也耳之所玩者五音也而先生弃众人之所收收
众人之所弃味无味于恍惚之际兼重玄于众妙之内
宅不弥亩而忘忽九州形居尘俗而栖心天外虽黔娄
之高远庄光之不愿蔑以过之乃谥曰玄居先生
　　索丞
索丞字伯夷燉煌人善鼓筝悲歌能使喜者堕泪改调

易讴能使戚者起舞当时之人号曰雍门调
　　索苞
索苞燉煌人有文武材艺举孝廉除郎中每征伐尅敌
勇冠三军时人比之关羽宋澄于金城为步𦍑三千人
所围穷守孤违垂当破没苞以车骑五千奋剑𥤮阵径
入与澄对坐搥头拊掌大笑𦍑皆佩楯耀刃四面直前
苞谓澄曰君但安心观我击之乃徐彄弓接矢绕搥射
之莫不应弦而倒皆陷楯通中立杀三十馀人创夷者

百计𦍑即散走称神
　　索紞
索紞字叔彻燉煌人少游京师受业太学博综经籍遂
为通儒明阴阳天文善术数占候知中国将乱避世而
归乡人从紞占问吉凶门中如市紞曰攻乎异端戒在
害已无为多事多事多患遂诡言虚说无验乃止唯以
占梦为无悔吝乃不逆问者孝廉令狐策梦立冰上与
冰下人语紞曰冰上为阳冰下为阴阴阳事也如君所

梦迨冰未泮婚姻事也君在冰上与冰下人语为阳语
阴媒介事也君当为人作媒冰泮而婚成策曰老夫耄
矣不为媒也会太守田豹因策为子求乡人张公徵女
恰至仲春而成婚郡主簿张宅梦走马上山还绕舍三
周但见松柏不知门处紞曰马为离离为火火祸也人
上山为凶字但见松柏墓门像也不知门处为无门也
三周三期也君后三年必有大祸宅果与寔妻弟贾摹
谋反伏诛黄平问紞曰我昨夜梦舍中马舞数十人向

马拍手此何祥也紞曰马者火也舞为火起向马拍手
救火人也平未归而火作郡功曹张邈常奉使晋州梦
狼啖一脚紞曰脚肉被啖为却字会东虏反遂不果行
宋桶梦内中有一人著赤衣桶一手把两杖极打之紞占
曰内中有人是肉字也肉色赤也两杖箸象也极打之
饱食肉也过三日过三家皆得食肉矣凡所占梦莫不
终验太守阴澹命紞为西阁祭酒紞辞曰少无山林之
操游学京师交结时贤希申鄙艺会中国不靖欲养志

终年老亦至矣不求闻达又少不习勤老无吏干濛汜
之年弗敢闻命澹以束帛礼之月致羊酒年七十五卒
于家(如君所梦一/作士如归妻)
　　索绥
索绥字士艾燉煌人父戢晋司徒绥家贫好学幼举孝
廉为记室祭酒母丧去官又举秀才为儒林祭酒骏命
西曹掾集阁内外事付绥著凉春秋五十卷又作六夷
颂命傅十馀篇以著述之功封平乐亭侯初绥梦东

有二角书诣绥大角朽败小角有题韦囊角佩一在前
一在后以问索紞紞曰大角朽败腐棺木也小角有题
题所诣一在前前凶也一在后后背也当有凶背之问
时绥父在东居三日而凶问果至重华时宴群臣于闲
豫堂讲论经义顾问绥曰孔子妇谁家女老父字为
何四皓既辅太子住乎还山乎绥曰孔子妇姓丌官氏
女老父名乾字元泉贻则无耳一目不明孤单年七
十二无妻与邻人益寿氏老女野合怀胎八十年乃生

老子四皓还不臣尚未悉重华曰卿不知乎四皓死于
长安今长安有四皓墓为不还山也玄靓僭号五年夏
六月大旱令诸祈雨之官皆咏云汉诗绥曰云汉陈周
宣之美非祈旱之文昔周鼎之出汉吾丘不贺今辞与
事违恐非致泽之意也玄靓乃止
　　索充
索充燉煌人充梦天上有二棺落于充前以问索紞紞
曰棺者职也当有京师贵人举君二官者频再迁俄而

司徒书属太守使举充太守先署守功曹既举孝廉充
后梦见一虏脱上衣来诣充紞曰虏去上半下半男字
也又属阴𩔖君妇当生男终如其言
　　阴澹
阴澹燉煌人弱冠才行忠烈州请为治中从事澹割身
诉枉轨任为股肱参与机密转督护参军武威太守轨
保凉州澹之力居多澹尝从索紞求占梦书紞曰昔入
太学因一父老为主人其人无所不知又匿名姓有似

隐者紞因从父老问占梦之术审测而说实无书也卒
不与及骏嗣位澹弟鉴为镇军将军骏以阴氏门宗强
盛而功多也遂忌害之乃讽其主簿魏纂诬鉴谋反逼
令自杀于是大失人情既而骏病见鉴为祟遂死其后
三年纂亦病见鉴在侧亦死
　　张咨
张咨燉煌人也仕轨为著作郎撰凉记八卷多记轨事
　　张斌

张斌(一作/赋文)字洪茂燉煌人作蒲卜酒赋文致甚美初举
孝廉梦竖竿中天以问索紞紞曰此未字也既而果停
　　张植
张植仕骏为西域校尉与奋威将军牛霸蛮骑校尉张
冲从沙州刺史杨宣征西域时值六月至于流沙无水
士卒渴甚死者过半植乃剪发肉袒徒跣升坛恸泣祈
雨俄而云起西北雨水成川乃杀所乘马祭天而去遂
平西域以功拜西域都尉重华时石虎使王擢麻秋等

攻武威进次金城太守张冲告急植复与奋威牛霸率
骑救之城陷引还
　　李弇
李弇字子完陇西狄道人也弇本名良又妻姓梁骏乃
戏之曰卿名良妻姓梁夫妻相同称子孙将何以目其
舅氏昔耿弇以少年立功立事吾今赖卿有同于耿氏
乃改名曰弇仕至武卫将军天水太守封安世亭侯其
孙皓王有凉土遂为西凉王

　　常据(一作/张璩)
常据字元琰燉煌人也年十四拜奉车都尉从梁肃征
陇右与王擢遇于邢岗相拒十馀日据衔枚密击遂大
破之由是显名迁宁戎校尉麻秋之攻枹罕也据固守
大城秋率众围城上西北隅据使宋脩等拒之短兵接
战俘斩二百馀人秋众乃退重华时仕为骑都尉性直
敢言见长宁侯祚与宠臣赵长等结异姓兄弟谋将为
乱心不平之重华末年有螽斯虫集安昌门外缘壁逆

行据因谏曰螽斯是祚小字今乃逆行灾之大者愿请
出祚以安凉土重华曰子孙繁昌之徵何为灾也吾昨
梦祚摄位方委以周八之事使辅幼子君是何言也及
重华卒祚果杀灵耀凉州大乱天锡嗣位迁为征东将
军秦苻坚使姚苌等攻凉据率众三万军洪池欲先击
姚苌须天锡命会苌率甲士三万为前驱与据战于洪
池据兵败绩马为乱兵所杀其属董儒授之以马据曰
吾三督诸军再秉节钺八将禁旅十总外兵宠任极矣

今卒困于此此吾之死地也尚安之乎乃就帐免胄西
向稽首伏剑而死
　　马岌
马岌仕茂为参军刘曜自陇上率兵来击凉州大振岌
劝茂亲出拒之乃出次石头曜众引退及骏嗣位转为
凉州刺史酒泉太守岌上言酒泉南山即昆崙之体也
周穆王见西王母乐而忘归即谓此山此山上有石室
王母堂珠玑镂饰焕若神宫禹贡昆崙在临江之西即

此明矣宜立西王母祠以裨朝廷无疆之福骏从之乃
为立祠祀之重华时为左长史祚既即位累迁尚书时
灾异屡见而祚淫虐滋甚岌以切諌免官后祚虑秦降
将王擢反噬乃召岌复位而与之谋密遣人刺擢事竟
不克为擢所杀
　　张冲
张冲字长思燉煌人家财巨万悉以散之乡闾时人为
之谣曰推财不疑张长思赵将麻秋进军武威冲为金

城太守众寡不敌遂以城降秋
　　童巽
童巽字子举博学有才太守京兆谅举巽上掾历主簿
功曹谅后卒官巽衰绖送丧道遇寇虏众皆散走巽以
身蔽柩恸哭呕血贼欲破棺巽叩头救请头破血流贼
义而释之由是显名
　　车济
车济字万度燉煌人也果毅有大量仕重华为金城令

石虎将麻秋攻陷武威金城太守张冲降之济守节不
为秋屈秋必欲降之临之以兵济辞色不挠曰吾虽才
非庞德而受任同之身可杀志不可移乃伏剑而死秋
嘉其忠节以礼葬之后重华迎致其丧亲临恸哭赠宜
禾都尉
　　谢艾
谢艾燉煌人仕重华为主簿兼资文武明识兵略麻秋
入寇凉州艾自许破敌乃以为中坚将军帅步骑五千

击秋引师出振武夜有二枭鸣于牙中艾曰枭者邀也
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鸣牙中剋敌之兆于是进战遂大
破之封为福禄伯既而以艾为使持节军师将军率步
骑三万进次临河逆击麻秋艾乘轺车戴(一作/冠)白帢鸣
鼓而行秋遥睹而怒曰艾年少书生冠服如此轻我也
命黑槊龙骧三千人驰击之艾左右大扰左战帅李伟
劝艾乘马艾不从乃下车踞胡床指麾处分秋等以为
伏兵发也惧不敢进又遣将缘河截其后秋军败走艾

乘胜追击复大破之斩秋将杜勋汲鱼俘斩一万三千
级秋单马奔大夏以功迁太府左长史进封福禄县侯
食邑五千户帛八千匹麻秋复据枹罕有众十二万进
屯河南使王擢略地晋兴艾复为持节都督征讨诸军
事率步骑二万拒之艾建牙旗盟将士有西北风吹旌
旗东南指军正将军任遐曰风为号令今旌旗指敌天
所赞也破之必矣乃密令与阳初曰今遣舍人孔章持
口论要密将军可差心腹人诣致珊瑚鞭勒一具遗王

擢使王擢狐疑于将军父子事得施矣军次神乌王擢
与艾前锋战败退遁河南艾遂进击秋秋遁归金城艾
乃为表献晋帝云登三纬地乘六御天靖扫妖氛廓清
异𩔖重华以艾枹罕之功甚宠遇之左右疾其贤共相
谮毁出为酒泉太守重华寝疾嬖臣赵长等与长宁侯
祚结异姓兄弟艾上疏言权倖用事公室将危乞听臣
入侍且言长宁侯祚及赵长等将为乱宜尽逐长等既
而疾甚手令徵艾为卫将军监中外诸军事辅政长等

匿而不宣祚既僣立追恨杀之先是凉州大风拔木黄
雾下尘识者以为任非其人之象会重华信谮出艾未
几身死嗣子见杀是其应也
　　张颀
张颀仕天锡为西域校尉天锡僣位元年颀以旧怨杀
曲俭俭临刑具言取之后颀见白狗以刀斫之不中颀
便倒地不起左右见俭在傍遂暴卒
　　郭荷

郭荷字承休略阳人也六世祖整汉安顺之世公府八
辟五徵皆不应命自整及荷世以经学致位荷明究群
籍善史书不就州郡之命祚遣使者以安车束帛徵为
博士祭酒使者迫而致之及至署为太子友荷上疏乞
还祚许之遣安车蒲轮送还张掖东山年八十四卒谥
曰玄德先生
　　祁嘉
祁嘉字孔宾酒泉人也少清贫好学年二十馀夜忽闻

窗中有声呼曰祁孔宾祁孔宾隐去来隐去来脩饰人
世间甚苦不可谐所得未毛铢所丧如山崖旦而逃去
西至燉煌依学宫诵书贫无衣食为书生厮养以自给
遂博通经传精究大义西游海渚教授门生百馀人重
华徵为儒林祭酒性和裕教训不倦依孝经作二九神
经在朝卿士郡县守令彭和正等受业独拜床下者二
千馀人天锡谓为先生而不名之竟以寿终
　　张存

张存燉煌人善针存有奴好逃亡存宿行针缩奴脚不
得动欲使别更以针解之
　
　
　
　
　
　

　
　
　
　
　
　
　
　十六国春秋卷七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