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明史纪事本末卷二十
　　　　　　　　　浙江提学佥事谷应泰编
　　设立三卫
成祖永乐元年三月改北平行都司为大宁都司徙保
定以大宁故地界三卫大宁故乌梁海地也在乌龙江
南渔阳塞北春秋时为山戎秦时为辽西北境汉为奚
所据后魏韩库莫奚服属契丹唐为奚契丹元为大宁

路洪武中元兵遁沙漠屡侵之乞降高皇帝割锦义建
利诸州𨽻辽东而于古会州大宁地北设北平行都司
领兴营等二十馀卫所十四年封皇子权于大宁为宁
王时宋国公冯胜征纳克楚据大宁塞列戍控制遂筑
大宁宽河会州富峪四城卒破降纳克楚二十二年封
乌梁海为三卫处降人而以阿克必实哷勒等为三卫指挥
使同知自大宁前抵喜峰近宣府曰朵颜自锦义历广宁
渡辽河至白云山为泰宁自黄泥洼逾沈阳铁岭至开

原曰福馀惟朵颜最强其贡路入自喜峰口而市则在
辽东防其变也后竟叛去附于元燕王起兵从刘家口
径趋大宁不数日奄至宁王猝出不意降燕王乃移王
与其军内地尽拔降骑还北平从战有功遂以三卫地
畀乌梁海使仍为三卫其官都督至指挥千百户有差
约以为外藩居则侦保警则捍卫岁给牛具种布帛酒
食良厚此弃大宁设三卫之始也三卫自辽沈扺宣府
几三千里大宁既弃天寿山与异域为邻而宣府辽东

断左右臂乃调营州左屯卫于顺义右屯卫于蓟州中
屯卫于平谷前屯卫于香河后屯卫于三河卫设左右
中前后五所仍𨽻大宁都司复设东胜中前后三所千
户于怀仁等处守备然诸部落已列我门庭矣亡何三
卫复判附阿噜台终明之世泰宁福馀常与东合而朵
颜常与西合为中国膏肓之患则皆三卫为之乡导也
二十年秋七月上亲征阿噜台旋师讨乌梁海大破之
永乐初福馀卫请鬻马令于广宁开原互市寻三卫为

布尼雅实哩所胁掠我边卒上遣使谕之纳马赎罪然时
附阿噜台出没塞下至是上北征旋师召谕诸将曰阿
噜台敢为悖逆以乌梁海为之羽翼也当分兵剪之遂
简步骑数万分五道往而身率郑亨薛禄等将大军邀
其西师次奇拉尔河乌梁海驱众数万西奔陷泽中上
麾骑兵前击之斩级数百遂自相蹂藉死无算上乘高
瞭望见其众复聚遂张左右翼严陈夹攻命吏士持神
机弩伏深林戒寇至乃发顷寇骑突而左左师驰之走

林中中伏惊溃死伤略尽追奔三十馀里荡其巢而还
自是三卫稍创
宣宗宣德三年九月乌梁海犯大宁上亲征出喜峰口
至宽河大破之宣德初诺延卫指挥哈喇哈逊等朝贡
不至武进伯朱荣镇辽东请掩击之上不许至是上亲
历诸关塞驻跸石门驿守将奏乌梁海万众盗边已入
大宁经会州将及宽河诸将请益徵兵上曰孽寇无能
为也但谓吾边无备故来若知朕在此当惊骇走矣今

出喜峰口路隘且险单骑可行若候诸军并进恐缓事
机朕以铁骑三千先进出其不意擒之必矣或言三千
未必足用上曰兵在精不在多三千足办擒贼遂决策
亲征简士三千人人二骑持十日粮夜衔枚出喜峰口
驰四十里昧爽至宽河距其营二十里寇望见以为乘
障卒遂悉众前上麾铁骑分两翼进夹攻之上亲射其
前锋殪三人飞矢雨集神机铳叠发寇不能当大溃走
上以数百骑直前寇望见黄龙旗知上亲在也大惊悉

下马罗拜请降皆生缚之斩其渠驻跸宽河分命诸将
穷搜窟穴忠勇王金忠故鞑靼名王子也及其甥都督
巴尔台请自效上许之或密言忠往不反矣上不听忠
与巴尔台果大克获归上饮以金爵遂辍赐顾谓侍臣
王者宜推诚待人汉用金日磾庸不足法耶遂班师
五年徙开平卫于独石洪武初李文忠克元上都设开
平卫守之置驿八东曰凉亭泥河赛峰黄崖四驿接大
宁古北口西曰桓州威卤明安隰宁四驿接独石永乐

间大宁既弃而开平势孤难守至是遂城独石徙开平
卫于此弃地盖三百里自是尽失龙冈滦河之险边陲
斗绝益骚然矣
九年夏四月卫喇特托欢攻阿噜台杀之因通乌梁海
先是诏蠲三卫罪予自新以泰宁卫印没于寇更给乌
梁海遂驻牧辽东塞
英宗正统二年十二月福馀等卫阿噜台等以五百骑
掠葭州独石守将杨洪遮击西凉亭生擒百户齐奇哩

等夺所掠命集乌梁海贡使僇之市进拱都指挥同知
初正统元年福馀卫失印更给如泰宁例而托欢遣使
通乌梁海潜伺屡谕不悛至是复谕都指挥安春等缚
首恶以献
四年夏六月福馀卫都指挥登多尔等数言赏薄互市失
利非永乐时比上因使者还敕曰文皇帝以尔通阿噜
台岁徵马三千匹赎罪尔俛首听命朕实尔宽而妄意
无厌是速败也其亟图改已而以通卫喇特罢其部落贡

献　九月乌梁海犯边右参将杨洪追击于白塔儿三
岔口值乌梁海五百骑击败之射死十二人擒三人
六年冬十月左参将黄直巡边至闵安山值乌梁海三
百馀骑击败之福馀卫托和齐斡罕等假射猎屡犯边
至是被擒磔于市寻复以游骑犯密云扒头崖塞射伤
戍卒又掠牛心山
七年冬十月乌梁海千骑自毡帽山犯广宁前屯等卫
守将曹义擒其将博迪会三卫来朝僇示之

九年秋七月乌梁海入寇命成国公朱勇等率诸军二
十万分道出塞击之朱勇同太监钱僧保由中路出喜
峰口兴安伯徐亨同太监曹吉祥由南路出刘家口左
都督马谅同太监刘永诚由北路出界岭口都督刘怀
同太监但住由西北路出古北口踰滦河渡柳河经大
小兴州过神树破福馀于全宁复破泰宁诺延于虎头
山出所掠万计而都督杨洪出黑山俘斩安出部各论
功加秩三卫从是寝衰然怨中国益刺骨因纠诺延入

寇为之乡导矣
十二年春正月都御史王翱同总兵曹义巡边扺广宁
乌梁海伏骑林中义击败之时卫喇特额森亦东侵三
卫乃遣使敕谕之毋为卫喇特诱
十四年三月福馀泰宁共潜结额森入寇诺延独扼险
不从额森至不能入大掠二卫人畜去其秋旋与额森
合土默特北狩命都御史邹来学经略京东并设参将总
兵罢诺延三卫互市

景帝景泰六年诺延诸卫来朝乞耕地及犁铧种粮诏
予粮三十石未几寇独石先是既罢三卫互市景泰二
年复议予贡然三卫常窜名卫喇特使中窥我遇北使厚
不无心望且结婚漠北挟为重稍侵轶尽没辽河东西
三岔河北故地蓟辽多事自此始四年兵部尚书于谦
言三卫使叠至颇为卫喇特间宜令边臣严备因条上防
禦事诏自是使至伴二三人入京馀不得辄入关已而
泰宁卫都督佥事达尔罕特穆尔乞大宁废城及甲盾谦

持不可帝重绝三卫欢遣译者语大宁城逼近塞不便
驰猎又炎暑多生疫其甲楯须寇至乃给谋遂沮至是
寇边参将叶盛督兵破走之
宪宗成化元年春二月保喇为三卫请赏不许自景秦
末三卫多与保喇通贡使浮额随保喇使者走云中朝
廷羁縻不问至是保喇为请赏敕谕四方贡使赏有成
额三卫曩朝贡从东路喜峰口今诺延都督多罗干等
擅易贡道希混赏朝廷照例分别又何诛焉寻复阑入

边遣都督季铎往谕至泰宁还兵部以奉使无状请逮
治诏贷之　十二月泰宁卫都督刘玉乌呼讷特穆尔等
请市牛及农具塞下并乞赐蟒上谕蟒衣勿与他听与
民交易诺延卫乌延特穆尔因请职事兵部覆未有成
劳例无升授不许
二年十二月卫喇特遣使贡马挟三卫从喜峰口入诏
待以三卫礼敕其渠阿实特穆尔无纠诺延妄更贡道
十四年秋七月三卫部落各请从便道入贡并求开市

时太监汪直方与兵部侍郎马文升争辽东抚剿异同
故三卫乘间挟我也诏边吏以朝廷恩义谕之孝宗弘
治二年兵部尚书马文升请修边备先是自天顺后保
喇潜通三卫屡入塞中国羁縻不绝诱致之亦不敢大
为寇至是文升奏往岁三卫盗漠北马经大同宣府报
敌老营今两镇经年不报疑彼此相通乞于团营选马
步三千赴永平三千赴密云防禦及会两镇巡操从之
十一年冬诺延入寇先是边军烧荒出塞遇寇骑掩杀

之边衅遂起马文升檄守臣分据要害相机剿杀仍请
玺书切责三卫头目从之
十七年秋七月诺延道小王子入寇大同上御煖阁召
大学士刘健等议出兵李东阳言诺延通潮河川古北
口距京师一日而近宜固根本无远出师自疲上深然
之时诺延部落益蕃屡侵盗而诸部独和坦以旺扎勒特
穆尔裔种最贵和坦次子巴尔斯骁勇敢深入结婚小
王子为中国患滋甚

武宗正德四年冬泰宁卫满满率部落二万馀欲附居
塞下避北敌令居故镇安堡戒无旁啮其后和坦部屡
挟增贡诏暂增一年不为额和坦部坚请不从乃益勾
小王子与合谋
十年夏四月诺延巴尔斯自鲇鱼关毁垣入马兰谷杀
参将陈乾命都督桂勇讨之巡抚顺天都御史王倬谋
曰敌知吾兵屯西必东入乃命指挥叶凤伏山下敌果
入伏发败之巴尔斯遣托克托等来请贡且献马赎杀陈

乾罪兵部尚书王琼持议必以巴尔斯偿乾乃罢兵予
贡巴尔斯辄谩言呼托克托等去竟予巴尔斯贡班师亡
何复入寇参将魏祥全军殁终正德世不能讨
世宗嘉靖十一年十二月诺延三卫寇边先是诺延都
督和坦长子格尔博罗早死其次巴尔斯谋夺嫡不得
巴尔斯寻亦死格尔博啰子格勒埒台贡马请嗣兵部令
转译部落方许贡格勒埒台乃寇渔阳诸小关堡率残破
至是巡抚都御史王大用欲厚创诺延城其雾灵山不

果会阿多哈喇齐频入建昌喜峰口恣杀掠格勒埒台又
请升秩御史连疏诋大用请以毛伯温代大用既去诸
卫益盗边边人皆废耕牧而诺延诸部目益横
二十年秋七月格勒埒台求增贡卫三百人不许请二百
人亦不许时剽掠塞下声言结小王子入寇会谙达自
云中深入太原边吏恐谬曰山海关诸边无儆亦诺延
诸卫功也诏补前贡失期者卫二百人
二十三年诺延侵蓟州塞先是蓟镇总兵郤永出塞袭

诺延别部李家庄斩四十馀级李家庄零骑居近独石
不通大部惯盗马狡而善射敌追辄走险亦颇为我捍
边是役藉怨转与敌合而辽东塞亦以诺延故频边警
二十六年冬十月诺延益结海西诸部出投辽东西塞
无何格勒埒台死子伊克袭故事三卫以贡时身受职
至格勒埒台父子始遣人代请而伊克剽悍踰于父益
诱谙达大入塞
二十九年九月始置蓟辽总督以蓟州保定辽东三镇

𨽻焉改孙禬为兵部侍郎总督蓟辽未几以何栋代之
初谙达逼都城数言辽阳军辽阳军者谙达所呼诺延
也至是始设蓟辽总督以兵戍之然诺延部时时犯塞
咸宁侯仇鸾□知伊克实首祸欲发兵掩之何栋曰诺
延很敌也纵有反覆为患尚小若剪除诺延漠北窥隙
必且凭为巢穴是毁藩篱延寇以自近也上从栋言已
而栋设计擒叛人哈扎尔陈通事传首九边
二十六年三月土默特达喇苏始收三卫导入蓟州长林

口踰建昌营滦河掠永平诸邑
三十八年二月蓟州塞警自练兵议起镇兵减什之二
而春防视秋防又杀什之五以故最单弱巴图尔锡凌阿
拥数万骑以诺延伊克为乡导入寇总督侍郎王忬所
遣侦谍皆被杀遂薄塞下忬疏请援兵大学士严嵩谓
抒挟寇为重欲坐縻金钱不报敌骑渡滦水由潘家口
入大掠蓟忬遣总兵马芳等以轻兵八千夜驰出其后
牵之遂不敢深入三日引去忬兵尾而击之颇有斩获

诏逮忬及总兵欧阳安俱论死
六月改宣大总督扬博于蓟辽博闻命驰至镇区画战
守以诺延诸卫每外通不为我用乃约诸帅同时举烽
燧扬旄纛自居庸至山海关弥漫千馀里旌旗蔽空驳
石震山谷如是者三幕北大骇以为边兵顿增益终岁
不敢近塞
三十九年三月伊克复纠巴图尔锡凌阿等犯一片石参
将佟登禦郤之

四十年冬十月伊克紏东西数万骑溃墙子岭而入大
掠通州总督侍郎杨选逮论死
穆宗隆庆元年九月诺延董呼哩紏诺延数万骑入界
岭口援师四集引还失道坠厓死者甚众董呼哩亦格勒
埒台子也时伊克出义院口边军以火鎗击之毙而子
长昂与呼哩颉颃
二年夏四月以侍郎谭纶为总督拜戚继光大将军专
理练兵纶上言今之策边防者皆曰乘障夫蓟昌见卒

不满十万而老弱且半散布于二千里之间画地而守
彼以十万众攻我一军欲不破不可得也故臣以为禦
敌莫如游兵燕赵之士自边警以来锐气尽矣非募吴
越习战卒万二千人杂教之必无成功此万二千人者
臣与戚继光召可立至用之可立效散之归农可使无
后忧而时方虞其有他是尚疑臣与继光不可信安能
胜敌夫我兵素未一当敌战而胜彼不心服再破之乃
终身创矣继光亦上言边镇之卒壮者役于私门老弱

仅以充伍有火器而不能用弃土著而不能练弓矢之
力不强于贼而与贼共之且不知兵法长以卫短短以
救长之数教练之法实用则不美观美观则不实用今
皆虚名耳其实无有也臣又闻蓟之地有三平易交卫
内地之形也险易相半近边之形也山谷深隘林薄蓊
翳边外之形也敌入平原利于车在近边利于骑在边
外利于步三者迭用乃可制胜今边兵惟习马耳未闲
山战谷战林战之道惟浙兵能之臣发迹浙江思用浙

人愿陛下更予臣浙江杀手三千鸟铳手三千更于西
北召募得马军五枝步兵十枝听臣统练方今朝议纷
呶易于改弦而臣拥重兵易生嫌贰请设监军科道官
一人以督臣使臣无掣肘虞疏上俱报可纶继光浚隍
增陴边备甚设而时谙达亦奉款迄隆庆三卫修职谨
边鄙稍息长昂袭职为都督
神宗万历元年董呼哩索赏喜峰口启衅总兵戚继光
猝勒兵青山围之呼哩以身免寻缚首恶献予款治改

喜峰口守备为参将弹压之
三年二月总兵戚继光追逐长昂坠马几获之跳而免
驰去生缚其叔察克图羁董家口昂纳马钻刀盟乃释
之已察克图复叛合董呼哩纵掠
六年三月泰宁卫苏巴尔噶犯辽东总兵李成梁直捣劈
山大创之长昂勒赏阻诸部入贡遣弟莽吉尔率精骑窥
喜峰西掠前屯薄山海一片石
十一年五月泰宁卫巴延巴图紏众呼达等大举攻镇

宁堡巴延故苏巴尔噶子也先是苏巴尔噶入镇彝堡李成
梁遣裨将李平胡逆之射苏巴尔噶中胁坠马苍头李有
名斩之至是报仇入犯成梁出兵黑山佯为北伐而夜
遣李得全驰入镇宁为内应旦日亲自搏战李宁以刀
击呼达伤额复贯矢中膊大哭失声遁既而巴延复偕
长昂董呼哩三万骑犯广宁杀掠吏士一百二十有奇
李平胡跳击之会大风扬沙昼晦顷之雷雨大作水深
数尺走出塞时三卫属部八十馀种而昂与董呼哩兵

最强然部落不踰万
十二年春董呼哩犯前屯锦义备禦祖承训击败之总
兵李成梁追奔太康大定堡多斩获　八月长昂入下
庄总兵杨四畏副总兵徐从义击郤之追至老鸦岭而
还已复紏赫巴匝尔等数万骑以打牲为名图盗边会上
视山陵昂往来红螺川射猎调部落东西驰甚恣也然
亦以犯边罢赏颇窘
十三年夏四月巴延巴图复入塞游击周思孝逐之走

辽河河深不能猝渡李成梁追袭之从丁字浦堡出布
阵为一二字一字冲锋二字继进巴延望见兵至跳骑
挑战成梁驰之巡抚李松趋二字阵鼓行而前大败之
斩首八百级得名王彻辰保喇等十三人　六月董呼
哩率其属三百馀叩关脱帽请甚哀言犯辽皆东西部
落同姓名者非其罪愿得奉抚赏长昂以李成梁声捣
穴一夜数徙帐亦哀请款及已得抚则愈骄
十四年春正月呼达巴延等复紏土默特犯前屯李成梁

选轻骑出塞绕其后而自率兵当之夹击大败走　九
月巴延巴图复入塞攻镇彝堡边军禦之三昼夜不解
甲复大败去巴延痛哭曰阿父怨终不可报矣
十八年春正月长昂部落入贡夺赏会同馆大哗欲杀
礼部尚书于慎行主事张我绩谕解之尔长昂遣弟章
图布济克来诇盟石门游击陈愚闻绐执通事张五烈
等僇之长昂同弟莽吉尔犯董家口
二十二年冬十二月巴延复入塞总兵董一元伏精骑

镇武堡俟其深入士卒从中起循墙而进搏战大败之
巴延中流矢死　哨骑生得伏谍朗达尔罕等七人朗
达尔罕长昂心膂也昂愿革二年旧赏请赎上幸许昂
自是稍戢
二十四年冬十月福馀卫巴雅尔挟赏罗文峪拒郤之
寻以千骑突青山口连犯扒头崖三道岭并失利去
二十九年冬十月巴雅尔妻唐塔斯阿布该叩关求款命
给半赏　十二月长昂求款命复诺延诸卫马市木市

于宁前已而章图布济克修石门郗掠车厂庄总兵尤继
先出塞至红草沟击斩八十有奇昂与莽吉尔代叩关
三十四年冬十一月布济克挟赏苇子谷长昂莽吉尔复勾
西部本卫喇实等万骑犯山海关总兵姜显谟击之时
督税太监高淮在辽东闻警仓卒调兵自卫及长昂退
称斩获功未几长昂围猎坠马死子赉云丹踵昂辙同
莽吉尔纠阿克展等挟赏擦崖子关
三十六年冬十一月赉云丹入建昌河流口大掠而去

复紏察罕图台吉等入寇连山驿总兵杜松出中左所
长岭山夜至哈琉图袭拱兔营大斩获然诸部益閧因
入大胜堡总督侍郎王象乾谕诸部各听抚专剿拉拜
拉拜势孤乃属西部雅克布哈台吉请款
四十年十一月莽吉尔赉云丹乘边军烧荒入圄山堡纵
掠曹庄宁远参将李应撰失亡官军九十人
四十一年春三月诺延卫头目托里福馀卫头目和硕
齐各授指挥佥事赐敕　四月绰哈宰桑诺木图等以三

万骑屯玉文谷陷七台杀千总佟修凤等边军失亡五
百人宾匝雅玛尔丹诺延连犯挂甲岭麻郎谷
四十三年夏六月辽东边将率兵出猎曹庄莽吉尔乘机
入犯杀掠五十馀人丧卒二百二十馀人　十二月杜
松击和尔齐于柳门败之
四十六年夏四月玛尔丹及男鄂博台吉等睥睨石塘间
而马兰亦报莽吉尔声犯桃林界岭蓟镇戒严未几石塘
游击朱万良调援辽玛尔丹母子益恣以万骑攻白马关

及高家堡顷之寻盟盖自隆庆来长昂称枭桀雄塞上
垂四十年而土默特部落如罕多绰哈宰桑诺木图辈东西
飏动边吏疲于奔命至玛尔丹以一妇踯躅曹石间竟不
可制然亦自此渐微弱不能自立矣
　
　
　
　

　
　
　
　
　
　
　
　明史纪事本末卷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