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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道園學古録卷
十五
             元虞集
 碑銘
  嶺北等處行中書省左右司郎蘇公墓碑
公元1320年
延祐七年二月壬戌中憲大夫嶺北等處行中書省左右司郎蘇公志道子寕父卒于京師七日戊辰天爵以其䘮歸真定三月乙酉諸縣新市鄉新城原先塋之次而刻石以文曰嶺北行省和林國家創業實始居之於今京師萬里邉親王重兵以鎮中書省丞相出為其省丞相吏優秩兵有厚餉重利商賈榖帛用物輕法以懐其人數十年婚嫁耕植比於土著羊牛馬駝之属射獵貿易之利自金山青海沿邉諸塞蒙被涵煦咸安富庶戰鬭轉徙之苦久矣丙辰之冬闗中猝有變未兩月遂及和林不知所從出人大震並塞奔散天大雪深丈餘車廬人畜壓沒存者無以自活和林無食或相食或枕藉以死日未昃道無行人方是時除吏率恇怯顧慮辭不往獨公受命即行曰豈臣子避事即安時耶既至曰事孰急於賑濟明日告其長曰幕府謹治文書數實錢榖知前遇事變無甚費失上下因為姦利取且盡徒有五萬耳民間石直中統鈔八百貫安從得食請急賑之大人三斗㓜小六之一即亟請于朝曰倉儲無幾民與軍俱天子赤子民饑乏軍興謹儲之則坐視饑者之死不得已饑者急在旦莫已擅發願急募冨商大家先致開平沙静附近設重實邉勿惜一日之費為經久幸甚中書省聞天子為遣使䕶視賑饑下令曰有能致粟和林三月至石與直五伯千四月至石與四伯五十千五月至又减五十千至皆即給直運踵至不三年充實如故乃為成法使勾稽考覈参伍鉗制相承吏守之勿敢易於是沿邉諸王多汎索公持法一不予王怒使人公錢豈爾家物公獨曰有司給軍事非軍事不敢擅與且謹惜撙節非為已私王幸察無以為皇子安王是之褒以衣一襲吳王亦知公徒行予名馬公受而傾橐償其價和林禁酒法輕不能中書更奏重法至死令下三日得民家酒一缶趙仲良五人當坐省府論如後奏公持不可曰酒非三日成者犯在格前發在格後當用後法論當坐猶當用詔書審復詳讞奏決無敢擅殺衆不可公獨上其事中書省刑部公言其人皆得不死人知公有明决爭者悉詣公公曰我不得有司事叱遣不去得一言則皆服而退和林治事日簡乃即孔子寓士知經講說僚吏往聴至夜分休孔子廟故丞相順徳忠獻王所築未成而王薨至公始卒其工朝廷知公使者往来撫問慰勉監察御史按事至邉民數百人公行卓卓數十上之御史以聞而公與同列多異議代歸百姓不忍其去行至京師卒公初以吏事真定山西姚公天福推擇知名轉補山西河東道按察司書吏使者程公思亷薦為監察御史書吏户部令史樞宻院中書省掾出官承直郎中書省檢校官刑部主事樞宻院斷事府經歴嶺北省郎中終不離吏事然皆有可稱者在真定從其尹决獄大旱俄雨在河東按問無自言寃者在察院御史按事逺方正色感愧折事令無敢失軄户部禮部侍郎公昉白雲宗浙西白雲宗强梁富人相率厚貨權貴依傍釋教立官部署其人煽誘刼持合其徒數萬凌轢州縣姦利不法能為詿誤者出之田廬資賄沒入鉅萬没入良家子女數百當還民間者還之閲二歳五往京師具獄上在樞宻院軍吏子孫當襲官其貧乏者至十餘年不得調悉舉行天子使大臣行邉北方獨以公從有弓矢衣鞍之賜在中書尚書省立威赫然中書掾多從尚書辟公不赴泊然守局如常尚書省罷分鞠其銓選不法者黜奪必以理為檢校官得工户二曺出財物數千收之得吏曹官資髙下失當數十事正之在刑部能不上官意出故犯者能郤時宰欲殺盜内府金而獄未具者能出主盜吏之使盜引良民能刪治其條例以便引用者在樞宻㫁事能辨庻弟之誣其兄奪其官者總計之盖未甞一事苟廢其職者也然和林之政偉矣我國家初以干戈平定海内尚武有功之臣然錢榖轉輸期㑹工作計冣刑賞伐閱道里名物非刀筆簡無以記載施行而吏始見用固未遑以他道進仕公卿将相畢出此二者而已事定軍将有定秩而為政者吏始專之於是天下明敏材智操畧志在用世之士不繇是無以入官欲以名家急用也而世或專以善持長短深巧出入文法術數便利訾病者殆未盡不然若公者其可以從吏起家少之哉公㓜不好弄寡言笑不妄交為吏視文書可奉行不待言者坐曹歸即闔門不通問謁對妻子嚴師内外肅然讀書尊信大學陸宣公奏議未甞左右篤於教子餘俸輒買書之子善學卒以儒成名如公志公之先欒城人再徙真定曾祖老祖誠考榮祖以公貴贈奉直大夫同知中山府飛騎尉真定縣妣吳氏贈真定縣遺事先塋碑娶劉氏封真定縣黒軍萬户義之孫征行百户誠之女子一人天爵國子髙第從仕郎大都路薊州判官治公䘮以禮能不浮屠者女三人勸農司大使天禎次適張蒙次適承務郎河南行省都事安道恭人孫男曰淵於是公之年才六十耳雖久服官政皆無所自遂方鄉用遽没君子惜之銘曰
有肅蘇公執徳不回淵嘿自持弗耀其材始時羣公好善已出孰學孰耕匪求乃得得不以氣直而昌謇謇舒舒何行弗臧直道若倨不利渉世我篤自信守以終始五掾大府位卑志行四命于朝彌光以亨頟頟和城王攸控制朔易何千萬里國人居之谷馬雲生尚莫往来矧周其情御史簡徒執以書孰害其人據義抉除天子徳音元戎往布曰爾從我弓馬錫子再歴其方有法有恩其人識知掾語孔文安易撓我際其㑹以哺以繒幙府維冣邉人懐公不少留見用駸駸而疾不瘳炎炎弗趨寂寂弗變當為為當辨斯辨退而能思閉户深居制行甚嚴動夲於儒儒行吏師庻其在此有書滿堂以遺其子子能習之亦允蹈豈惟宦成朂公之私匪源無深匪流無長以承以傳在此幽宫
  牟伯成墓碑
公元1247年
隆山先生姓牟氏諱應龍伯成甫故宋朝奉郎彭州通奉大夫之曽孫資政殿學士正奉大夫累贈光禄大夫清忠子才孫朝奉大夫大理少卿之子淳祐丁未清忠公以國學博士言事時宰鄭清之去國吳興寓第先生清忠公喜字先生曰翁歸稍長警敏過人日記千言作為文章志趣髙邁清忠公直道理宗為時名臣登其門者一時人望先生皆得而親之丞相江公萬里参政楊公高公斯得端明湯公漢尚書劉公克荘折行輩下之而公薦之尤力此先生始年先生當以世賞奏京官輙譲其族父諸弟咸淳辛未進士第賈似道國柄欺上罔下妄以伊周自儗衆口和附因欲致先生乃好謂馬相廷鸞曰君故與清忠游今其孫踐世科誠難能幸見之當處髙第先生拒之不往見及對具言上下内外之情不通國勢危急之状考官之而不敢上第調光州定城人或惜之先生曰昔吾祖對䇿直言史彌逺洪雅今固當爾無愧沿海置司辟為属未幾心疾乞告歸養而宋亡矣故相留公夢炎世祖皇帝吏部尚書書招先生曰苟至翰林得也先生不答留尚書愧之既而家益貧稍起教授溧陽州遂以上元縣主簿致仕先生歴官先生之母鄧夫人太史李公心傳外孫先生猶及見太史每接語終日先生端緒自此大理前國亡時已退不任事至是盖不出父子之間討論經學忠孝道誼相切劘若師友然自大官顯人吳興者必求大理公拜牀下得一言而退終身以為榮而先生元子侍左右見者感服以為師表焉其於經皆有成說門人不能傳行於世者五經音攷若干而已先朝文獻淵源之懿日以曠逺時人無能言者妄言自詭牽合無據先生道其官簿族系月日鄉里如指諸掌非直强記如此故家習熟見聞而然也其為文沛然江河決不所至不止時人以為眉山蘇氏先生為學先生簞瓢屢空不以介意門生故人或有苟非不受與人樂易真實不以矜厲為容談笑傾倒援引根據不見涯涘吳興三世矣而風致故鄉自號隆山先生示不忘其故云此先生為人先生楊氏奉直大夫知邵武軍恪之女先先生五十二年卒再娶程氏朝奉大夫将作監繩翁之女楊程皆眉山詩書故家男子五人必逺必大必達必勝必昌三人早世必達必勝在勝程出也女三人長適蘄州路教授陳琛次適建寜路知事雲謙次適殷天錫先生卒於泰定甲子三月享年七十有八嵗是年五月乙酉葬於湖州烏程三碑兑山之原此先生之終也前先生之卒一年某始免先太史省墓吳門先生為書命其弟以其門人貢進士陳潤祖所述平生來告曰子之言可信於世盍及我時為我著小傳承命不敢當將詣吳興拜先生㑹有國史之召不果泰定二年冬夫人之弟江山縣晉輔以先生之子必勝書来請某為碑銘曰先生之志云某惟家世仁夀先生同鄉里門户畧相望先生少先太史一嵗先生幸不鄙棄托之以言是有以處某矣其敢以固陋雖然能書所得而知先生者庶其可信也其不知者固不敢言言不信矣後之君子其所可知則其未盡知者推見故為銘曰
學孰為博寳藏有作運化參錯掇拾偏駁欺世之怍文孰為雄江漢之東浩浩不窮補苴彌縫嘻嘻粗工有餘而藏不足而張我懐先生豈私其鄉斯文有傳百世不誣銘以信之不其逺乎
  桐鄉阡碑
公元1301年
故贈某官封馬公某以大徳五年光州恵政後官閩中皇慶二年卒囑家人曰光吾桐鄉也我死必葬諸其子祖常奉北歸於光葬焉表之曰桐鄉阡云某與祖常嘗在太史故屬某識之按公家厯官行事月日已具神道碑此獨著其係者以示光之人焉初金人宋江南宋踰淮設闗塞列保障而金之窺者自陳州宛丘新息坦途千里無天可恃故光之不得寜居者垂二百年毎兵至郡豪輒率其衆走保金剛山須事定然後敢出是以國家既盡有宋地且七八年始知出降得以成州然耕者不足周其土來占田籍者皆四方之人也仁人君子固亦䀌然重有感於斯已夫是時公以有為之才撫新集之衆甫三年自信千古之託豈偶然哉惜乎舉措之微有不獲知者獨聞在郡時有請嵗税畆出十萬者公力持之卒不征人掇茶山以為運司行茶江南嵗有吏索人脅重賄山谷之民尤病公卒懲之使不敢至乃學官而躬教之謂司馬公實生是邦象而奉祠示之徳行規以革其頑鄙若此人之所以思公而公亦以自信者與昔人所謂相鄉者良由是噫計公之去歸葬至於久矣昔為公民者少者壯而壯者老矣父兄長者亦有以詔其昆弟子孫已乎今天下日已治平内地賦有恒制民生無與外事地力完而生物資用給足然道非賔旅所通出無車貨財之交無所耗乎華靡民之易治益愈于昔國家令修明擇吏謹審代公而治者其蹟可數也鬱乎兹阡豈直人之思哉理吾可以有所覽觀馬氏西北貴族兵馬死事號曰馬氏而光之有馬氏自公始祖常進士髙第為代聞人諸弟若子相繼文學入官來者未可量也故特著之以俟夫考世徴徳者是亦人之志也
  户部尚書馬公墓碑
公元1295年
世祖皇帝之初拔用豪傑恒出其望外天下既平思與民休息定制立則俾守其成非積嵗時習故事不尚成宗皇帝數十年間遵以弗失故吏治無大變民庶宴然可謂極盛者矣方是時卿大夫往往深沈敦厚大山喬林之意若尚書馬公温恭在躬樂善不倦政本於學退然若不能者今其可得見乎公諱煦字得昌姓馬氏大父信贈太中大夫輕車都尉扶風郡伯夫人兩薛氏並贈扶風郡太君公和磁州提領勸農官正議大夫輕車都尉扶風郡妣劉氏贈扶風郡夫人馬氏居磁之滏陽不知世次勸農公以能官見推於時而弟天驥治書御史府一門之盛已著州里外家劉氏菡萏有異花或以為瑞徴占之是當在其女子之子其後與其河南提學國子助教昉從鄉先生大卣楊震亨學並為聞人而世遂以為傳信矣公以至元初大司農史轉辟御史臺掾十五年拜行臺監察御史秩滿江西提刑按察事二十二年除荆湖行省貟外郎廬州同知二十六年除江淮行省理問官二十八年除江西行省郎中元貞元年山南亷訪副使二年泉府大徳三年户部侍郎四年中書左司郎中六年出守濟寧至大元年移守湖州三年召拜刑部尚書延祐三年以户部尚書致仕入官四十年凡十四遷自奉議大夫正議大夫進秩治績之著不可勝紀其尤闗民事者可書以傳焉在行臺時湖廣省臣托俘虜之籍私孥其人萬家無所詣愬官亦莫敢正公按還之為民時軍事未盡江上運輸方急督運者怙恣輙匿五萬斛自入而以風水為觧公抉而奪之還付江西之民吉州尤號富庶為吏者縱欲以求獲民不堪命俗尚氣常百計求直因得善訟之目實由貪殘廹之非素然也公行劾治暴横監州一人而親至學校禮其耆舊為賔主進子弟而教之風化丕革朝廷以内附既畢大料新版籍自淮至于海隅不知奉行民多驚擾廬州民家以紙疏丁口産業之實掲門外為之期遣吏行取即日成書廬民獨不知害佐江西時值行省復為中書盡去尚書舊吏獨留一人其所部郡擇民甲户主倉庫新附不識法又恇怯不任事率為吏卒攘竊歲滿破家殺身至其子孫不能償每受更有司擅為上下與奪尚書省治財急害尤甚公曰冨人狃安豢寧知官府不敗何待為患無已時當用精强吏代之遂為定式倉庫闕事吏更以勞賞進至于今便之時民既又以叛告大家長吏震動而告者賄民幸亟捕治之公持不可曰叛當有物色蹤跡遽以一言大索得實破家一人矣白遣所信吏往察果妄坐告者如法此二者江西人言及之猶感公不忘也守濟寧時有重車濟州橋橋危馬逸車下注有婦人不及避死輪下有司論御者辟公曰此無殺人意釋徒責金以給塟其在湖冨商有傭舟師至他郡者溺死或嗾舟師妻訟商殺其夫兾得賄商不與又不賄吏吏誣商成獄又有二人同市飲者後三日一人死旣塟或訹死者子訟同飲者同飲者不賄吏吏亦誣之成獄一見皆釋遣而豪家毆人至死井中以溺聞吏成其獄公曰無溺狀訊之得實遂竟之其精敏平允類如冨家私田縣邑無算援結大官貴人平交氣勢出守令上逺甚析其户役為□十其等在最下賦役不及已而下中户反代之供輸莫敢何問公因買絲之役㑹而均之無所逃鄰郡多法焉胡安定先生墓見奪於何山浮屠公遷之髙原而祠之置守冢二家淫祀二百區興學築塘濼嚴保伍豪縱蠲煩擾皆有成法二郡民思不減江西是故達爾罕公之為相也病選法之滯公適左司歴代典故白之深為丞相所敬重至遣其子今平章公禮以為吏師在户部天子遣使分道民疾苦公持節河東舉措廢置緩急先後號為得體於是朝廷屬意大用而公自信久矣一總大司冦不得行其志而去遂終厥身豈不惜哉然公于讀書尤深于易老子自號觀復道人大行之麓有神麏山泉石幽勝公既歸遂日與門羽人息游其間不以富貴往事介意其所固非人所盡知者不然公之所能至豈不足如他人哉而時之人卒敝于世故視神麏之樂不能以彼易此者多矣公又何憾焉公以延祐三年卒年七十三娶彭氏先卒又娶夾谷氏皆扶風郡夫人四子早世從孫為後用公蔭為某官女一適侍儀舍人賈某馬氏之塋始在郡西南陽城里今塟屯川者自公始後幾年為泰定二年立碑神道賈某始來求為銘銘曰神麏之陽滏流洋洋有赫馬宗世為之望望儗儗有梓有杞桓桓勸農侃侃御史爰暨中書中外踐更秉國鈞以究其成善止弗蹶亦未期耋有緌瓊纓臨滏以潔軒軒乘車没齒走趨不懐鄉存其幾餘思表令徳勒辭比事孫子遺用國士
  洛陽楊氏先塋
承務郎中書刑部主事洛陽楊益國史虞某北邙之北有重岡蜿蜒嶞為袤平曰杜村之原者古溝四
漲潦溢流合於南溝之渚渟涵深碧有龍居歳旱不竭鄉人禜焉我先塋實臨之溝外有道車徒所經東隴南阜隠若城郭西獨虚敞風氣宣通宅是奥區二百餘年矣曽大父中原酒使亡酒使殁兵中兄五人逃難莫知所之獨大父自平陽歸奉先塋大父之䘮先人以為兆域雖存世不可考懼昭穆失序無以先靈也既卜地塋西以塟大父而别立石以表故塋未果先人祔塟大父之次自有誌太史其為著故塋之銘以成益先人之志子孫散䖏他郡歸而猶有考焉則益之願也按中京君諱徳全平陽君諱儀字子儀庭實獻卿者故南陽府判官益之父也益方正有才歴仕風憲在朝名士方見進用其所積者逺且厚於此可見故為之銘曰
北邙纍纍兮何千百年披榛尋丘兮孰無故先徒死不還兮言遭變遷既薉復治兮楊氏之阡徃者莫紀兮知者三傳子立朝兮孫曽以延時平世逺兮文存石堅
  國子助教李先生墓碑
公元1306年
東明李先生國子助教時某後至先生同官先生所居諸生多年豪俊士先生朝夕授之經懇欵有程純篤授業者知以質行為貴某少先生十餘歲嘗觀其不可及自勵是時平章政事公昉翰林學士元公明善先生鄉里雅敬先生髙氏又與先生連婣二公赫然用事于朝先生嵗時往來之外未嘗有所私謁處士張子素好立竒行自表布衣刺口天下事傲視一坐人亦少先生數歲先生鄉里待之甚勤至子素益加敬愛從駕上都分教諸生之在宿衛者比還中道驛吏告乏馬以牛車先生食已攝衣升車一言驛吏更相以為不當長者從者愧服先生居成均五六年有傳其子好文所著古文數十篇京師御史中丞張公養浩與元公皆以文學自任一見驚異即列薦之於朝先生慨然斯文之事属諸吾兒可也至治末集自江南召還則先生已去世而好文登進士第史館成均奉常復得為同朝見其深靖有學未嘗不歎先生之有子焉好文來言於集曰昔先君子在朝招撫府君之墓得姚文公為之銘鄆城府君之墓得閻文康公為之銘先君子殁而諸老盡矣同居成均者惟子在焉敢請銘集誠不敢二公之後而與先生父子厚善敢辭李氏世居單州諱訪金義軍提控生子聚金亡徙大名東明大帥阿穆版授軍民招撫使庭玉鄆城先生第三子也諱鳳字翔卿一字舜儀嗜學休休不廢鄉先生孫曼慶學詩久之曼慶謂先生曰詩吾無以加子矣其為義理之學乎先生屏絶金末律賦舊習而究伊洛遺書寒暑不懈嘗鬻粥未熟而臨巻有得不知釜之焦也初從太史氏景陽留居嵩潁讀書三年而後歸為郡學鄆城還東明逺學者從之常以百數稍遷廣平學正大徳丙午始除國子助教在官兩考有司常格臨朐主簿到官未久即去延祐丁巳八月己酉終于家年六十有四以好文貴從仕郎郊祀署丞加贈奉議大夫太常禮儀院判官驍騎尉追封東明縣夫人王氏故太醫院使康懿公
安禮從子通經善相其夫教其子以有成
宜人加封東明縣太君就養京師安貧而篤于
公元1331年
至順二年十月甲子卒年七十有七子一人好文也女適王思柔孫三人沐浚潞女孫二人皆㓜好文奉母喪還東明將三年三月丁酉合葬先生夫人黄頭里之先塋先生雅好巖壑所居逺于山得竒石積諸
齋前以為山日對之吟諷先生著書甚多不甚存藳所存者有詩數百篇西林集西林先生所居也銘曰先生之容鬱乎山嶽蒼蒼先生之懐浩乎河海泱泱用位不多斂而歸藏子以文興于先有光我表西林永世不忘
 
 
 
 
 
 
 
 
 
 
 
 道園學古録卷十五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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