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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三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禮記義疏卷四十三
 玉藻第十三之三
凡侍於君紳垂足如履齊頤霤垂拱視下而聽上視帶以及袷聽鄉任左(齊音咨本又作齋頤以支反霤力救反袷居業反鄉許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紳垂則磬折也齊裳下緝也袷交領孔氏穎達曰謂臣侍君法也凡者臣無貴賤皆然大帶也身直則帶倚磬折則帶垂身折則裳前下緝委地故行則足恒如踐履裳下也霤屋簷身俯故頭臨前垂頤如屋霤垂拱者拱沓手也身俯則宜手沓而下垂也視下者視高則傲故下矚聽上謂聽尊者語宜諦聽視帶以及袷者視尊者之處也視君之法下不過帶髙不過故曲禮云凡視上於面則傲下於帶則憂是也聽上及聽鄉任左皆備君教使鄭注少儀曰立者尊右則坐者尊左也侍君之時君坐故侍者在右是以聽鄉皆以左爲任謂以左耳近君也輔氏廣曰垂而必拱不盡垂也
 存異孔氏穎達曰仰頭而面鄉上以聽之
 案視下聽上只承頤霤垂拱總言其身容之俯蓋人耳目平頭俯則見其目卑而耳髙視下而聽上矣孔反謂仰面非也
君召三節二節以走一節以趨在官不俟在外不俟
 正義鄭氏康成曰節所以明信君命也使使召臣急則持二緩則持一周禮鎮圭徵守(孔疏瑞文徵召守國諸侯鎮圭)其餘未聞今漢使者擁節(案周禮地官掌節守邦節而辨其用以輔王命)必有執隨授之者官謂朝廷治事處(案考工記外有九室九卿治之此其地也)不俟者趨君命孔氏穎達曰此論臣被君召儀節以玉爲之君使召臣隨事緩急急則二節臣故走緩則一節臣故趨也外謂其室官府在官不須車故言屨在外逺故云車庾氏曰謂急緩不出三耳不謂節盡於三也應氏鏞曰豈終跣足徒歩倉猝承命而屨與車之而後耳余氏心純曰以趨以走一節二節之所異不俟不俟一節二節之所同皆敬承君命
 通論方氏慤曰孟子言旌以招大夫旂以招士皮冠以招虞人皆召以節之義也凡趨疾於行走又疾於趨
 案君召以節信節以三為度禮也然臣之奉君命弗遑不待三也雖二節以走矣不惟二也即一節以趨矣
於大夫不拜迎拜送士於尊者先拜進面答之拜則走
 正義鄭氏康成不敢拜迎者禮不敵始來拜則士辟也(孔疏大夫士禮不敵故士不敢迎而先拜大夫雖拜士則辟之)士往見卿大夫卿大夫出迎答拜亦辟也孔氏穎達曰此明士於尊者之法而拜送者按儀禮鄉射鄉飲酒公食聘禮但是主人送賓皆再拜賓不答拜鄭注云禮有終故也士於尊者謂士詣卿大夫即先於門外拜之拜竟乃進面相見也答之拜則走者若大夫出門而答拜士士走辟之也輔氏廣曰拜迎勞尊者之答已拜送則盡己之敬
 存疑方氏慤曰尊者必大夫凡在己上者皆是
士於君所言大夫歿矣則稱諡若字名士大夫名士大夫
 正義鄭氏康成君所大夫存亦名孔氏穎達曰此論士君及大夫之所言羣臣之法君前臣名大夫已歿而士於君前則稱諡無諡則稱字士賤雖已死猶呼名若士大夫言及他大夫士士呼名大夫呼字若大夫士卒則字士諡大夫應氏鏞曰大夫歿而舉諡與字所以君尊貴貴隱卒崇終之心也陸氏佃曰春秋孔父夷伯此歿矣則稱字之證
 案君所大夫所異其地也言大夫言士異其人也言大夫而或歿或生異其時也禮即因之異惟其宜與稱耳士與君大夫名士自卑其類也與大夫不名大夫大夫之類也
於大所有公諱無私諱凡祭不諱廟中不諱敎學臨文不諱
 正義鄭氏康成公諱若言語所避先君之名祭廟不諱祝嘏之辭中有先君之名者凡祭羣神廟中不諱下(孔疏有事祖則不諱有事於父則諱祖)教學臨文不諱為惑未知孔氏穎達曰士及大夫言但諱君家自私父母大夫不重敬也教學師長也若諱則疑誤後生臨文簡牒讀法律之事諱則失於事正
 通論方氏慤曰曲禮君所此止言大夫舉卑以見尊也此言教曲禮不言詩書見之也凡祭則廟在其間重言之者廟中不諱下與凡祭異也曲禮不言凡祭舉親以見疏也
 案禮入門問諱敬人之親猶已之親以廣孝也是大夫之門必諱大夫之諱即入士之門亦必諱士之諱矣而於君所無私諱者當君之前稱己之祖父必曰先臣某雖已易名不敢稱諡以尊君也若他大夫既歿則稱諡若字矣在大夫之所當大夫之諱而曰於大所有公諱者君之諱必諱之君之尊無往不在也至他大夫之諱似可不諱然大夫尊亦不斥其名故曰於大夫所字大夫若士之所則亦諱士之諱若於君於大夫所雖此士在不諱之士卑也孔釋私諱為自父母甚明而宋元諸儒必曰大夫之諱皆不諱何耶
 存異孔氏穎達曰崔云無私諱謂伯叔之謂耳若至親則不得言
古之君子佩玉右徵角左宫羽趨以采齊行以肆夏周還中規折還中矩進則揖之退則揚之然後鏘鳴故君子在車則聞鸞和之聲行則鳴佩玉是以非辟之心無自入也(徵張里反趨七須反本又作趣齊鄭作疾私反還旋通中仲反折之設反鏘七羊反辟僻通)
 正義鄭氏康成君子士已上也玉比徳焉(孔疏詩秦風言君子其如玉聘義温潤而澤仁也至孚尹旁達也是玉以比徳也)徵角宫羽玉聲所中也齊當為采齊路門外之樂節(孔疏路寝門外應門謂之趨於此趨時采齊詩為節)至應門謂之趨(孔疏爾雅宫中謂之時堂上謂之行堂下謂之歩中庭謂之走大路謂之奔此對文耳若總言之門内謂之行門外謂之趨)肆夏登堂樂節(孔疏路門至堂謂之行於此行時肆夏詩為節)周還反行也宜圜(孔疏反行謂到行反而假令北嚮南或從南嚮北)折還曲行也宜方(孔疏曲行屈曲而行假令北嚮曲折東嚮西嚮也)揖之謂小俛見於前也(孔疏行前進則身小俯)揚之謂小仰見於後也(孔疏郤退遷行則身微仰)鏘聲貌在衡和在式(孔疏韓詩外傳文此謂平常所乗之車若田獵之車則鸞在馬鑣故秦詩注云置鸞於鑣異於乗車)自由孔氏穎達自此以下明佩玉之事聶氏崇義曰舊圖上有雙衡五寸一寸下有雙璜二寸衝牙長三朱子曰上橫曰下繫三組貫以蠙珠中組之半貫一大珠曰瑀末縣一玉兩端皆銳曰衝牙兩旁組半各縣一玉長博而方曰琚其末各縣一玉如半璧内向曰璜又以兩組貫珠上繫兩端交貫於瑀而下繫於兩端行衝牙觸璜而有聲也方氏慤曰中規仁也中矩義也環佩以玉為之陽精所生鸞和以金為之隂精之所成陽主仁隂主君子存心以仁故行鳴佩玉制事義故在車則聞鸞和之聲有仁義則所習者是所從正是非辟之心無自入也心内也而言入何哉蓋心雖在内有物探之而出及其久也則與物俱入矣朱子曰周還是直去却回來其回轉處欲其圜如規也折還是直去了復橫去如曲尺相似其橫轉處欲其方如矩也又曰五音一則成樂非無商音但無商調先儒商調殺聲也吳氏澄曰徵謂聲中林鐘角則中姑洗也宫謂聲中黃鐘則中南吕林鐘為徵隂聲之首故居右徵三變生角角間二律與徵近故以徵配角黃鐘為宫陽聲之始故居左宫三變生羽羽間二律與宫近故以羽配宫
 通論孔氏穎達鄭注樂師云行於大寢之中趨謂於朝廷然則王出既服至堂肆夏作出路門采薺作其反入至於應門路門亦如之此謂歩迎賔客王如有車出之事登車於大西階之前反降於阼階之前陳氏祥道書傳天子左五鐘右五鐘出撞黃鐘五鐘應然大師登車告出也入撞蕤賓左五鐘皆應然少師登堂就席告入也周禮樂師行以肆夏趨以采齊自其出言之出撞陽鐘而隂鐘應之動而節之以止則無過舉入撞隂鐘而陽鐘應之止而濟之以動則無廢功所謂禮樂不可斯須去身者此也古之君子佩玉其色有蒼白赤之辨其聲有角徵宫羽之應其象有仁智禮樂忠信道徳之備或結或垂所以屈伸之理或設或所以文質之儀此所以純固之徳不内遷非僻之心無自入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徵角在右事也民也可以勞(孔疏樂記角為民徵為事)宫羽左君也物也宜逸(孔疏樂記宫為君羽為物)
 案歩之中節與射之中節不同射必歌詩為節故曰何以何以射歩不必有人隨之歌詩也孔謂於趨歌采齊行歌肆夏詩天子容有之而鄭謂君子以上亦概言君子無故不去身耳士以上君子無不佩玉者其佩玉無不中徵角宫羽之節者趨行不必天子歌詩其歩之疾徐無不中兩詩之節者玉之鏘鳴因其周折揖揚而孔尤畫地以計二節以走一節以趨而執玉不趨執龜不趨則異其事也君行一臣行二大夫武士中武則異其人也孔謂寢門外至應門寢門至堂行則異其地也至右徵角左宫羽則大約玉聲所中以起下鏘鳴意必左右尊卑勞逸似迂又言玉最厚者宫最薄者羽則衝牙所觸而有聲者止兩璜無四璜也諸儒論音不已進而論律兩璜而中十二律恐無是理其説每有求之太過者姑存而附論之
君在不佩玉左結佩右設佩居則設佩朝則結佩齊則綪結佩而爵韠(齊側皆反綪側耕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世子也(孔疏臣之朝君備以盡飾佩玉今云君在不佩玉故知臣下世子瑜玉是以世子也)出所處而君在焉(孔疏下云朝則結佩謂朝時明此出所處與君同在一處朝處也)則去德佩而設事佩辟徳而示即事也(孔疏玉佩示已無徳設事佩示有勞役之事以奉於上也)結其左者若於事有未能也結者結其綬不使鳴焉居則設佩所處而君不在朝則結佩朝於君亦結左也綪屈也結又屈之(孔疏謂結其佩又屈上之也)思神靈不在事也爵韠齊服玄端孔氏穎達曰右設佩者謂事佩木燧大觿之屬也朝結佩及設佩亦皆謂世子齊則綪結佩則謂凡應佩玉之人非唯世子也又曰熊氏皇氏並謂諸侯以下皆以玄端齊而以爵韋為韠同士禮以其齊故不用朱韠素韠或然也方氏慤曰言君在不佩玉又言左結佩右設佩則知所結所設者非徳佩也事佩而已居則設佩者此言徳佩也居謂燕居朝謂朝於公侯之時居則設以示徳音孔昭雖燕而有所不朝則結以貊其徳音自謙而有所未發也既曰君在不佩玉又曰朝則結佩者所謂朝則在朝之時所謂在則退朝之所也退朝之所父子之道也在朝時君臣之義也子有代父之嫌而臣無代君之禮故退朝不佩玉者子避嫌於父也在朝佩玉者臣盡禮君子亦臣也蓋各有所主而已朝雖佩玉然猶結之則又有别於羣臣焉齊則綪結佩而爵韠凡致齊者皆如是當是時君不得朱大夫不得以素佩之聲則静而不譁服之色則幽而不著凡以隂幽而已陳氏祥道曰齊所以精明之徳佩既結矣又從而屈之不以徵角宫羽之聲散其志也
 存疑陳氏祥道古者有徳有事佩徳佩則左右皆玉事佩則左紛帨右玦捍之類先設事佩次加徳佩以事成而下徳成而上故也詩言佩觿佩韘言容兮遂兮是先設事佩後徳佩也孔氏穎達曰去徳佩非全去也結之使不鳴焉爵韠者謂士玄端故爵韋為韠也
 案佩有三徳一玉在中事佩二所左佩紛帨刀礪右佩玦捍管遰也玉佩無有左右陳用之謂加徳佩於事佩之上誤也世子居常毓徳為要故設瑜玉而習其聲朝則雖設而結之無聲示徳未成也燕居侍父則并不設而去之并不敢有徳左右兩事佩恒結其左并於事有未能也鄭注本明孔疏左之結佩為君在不鳴玉誤矣先儒惟方氏最悉
 又案齊服之韠無考鄭因春官司服有齊服端士冠禮玄端爵韠記言爵韠故以齊服玄端言之孔疏玄端爵韠為士冠之服故據士言之然據士冠禮疏引大戴禮公冠四加合緇布冠皮弁爵弁玄冕不言與士異韠則士以上凡服玄端皆用爵韠明矣又司服言諸侯卿大夫士之服而繼之以齊服玄端素端玄端素端不特士之齊服或謂天子玄冕齊又樂記明言魏文侯端冕而聽古樂則冕亦用端也
凡帶必有佩玉惟喪否佩玉衝牙君子無故不去君子於玉比德焉(衝昌容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謂天子以至喪主於哀故去衝牙居中以前後觸也故謂喪與災眚孔氏穎達衝牙前後觸璜而為聲所觸之玉其形似牙故曰衝牙
天子白玉而玄組綬侯佩玄玉朱組大夫水蒼玉而純組綬世子瑜玉綦組士佩瓀玟而緼組綬孔子象環五寸綦組綬(綬音受純讀為緇側其反瑜羊朱反綦音其瓀而兖反徐又作礝同玟武巾反又作砇同緼音温)
 正義鄭氏康成曰玉有山水蒼者視其文色所似也(孔疏玉色似山之而雜有文似水之蒼而雜有文也)綬者所以佩玉承受者也純當為緇綦文雜色也(孔疏顧命綦弁注云綦青黒鄭風縞衣綦巾注云綦蒼艾色是綦為雜色)緼赤黃孔氏穎達尊者玉色公侯以下玉色漸雜世子及士惟論玉質不論玉色玉色不定也瑜是玉之美者故世子佩之承上天諸侯世子天子諸侯之子也然諸侯世子瑜玉亦應降殺天子世子也瓀玟石次玉者賤故士佩陳氏祥道曰玉之貴者莫如白賤者莫如瓀玟山以象君徳静水蒼以象臣職之動山水蒼其文也瑜與瓀玟其質也世子瑜則士佩瓀矣士佩瓀則世子而上瑜矣瓀或作礝以其多石故也玟或作珉以其賤故也組綬謂之綬以其貫玉承受也方氏慤曰君以無為體道道則純臣有為用事事則雜諸侯雖有君道以對天子為臣故綬以朱之純而山玄則雜之矣世子亦有君道有父在則為臣故玉以瑜之純而綬以綦則雜之矣此非隆殺之辨歟陳氏澔曰象環五寸燕居佩之非謂禮服之正
 存疑鄭氏康成孔子象環不比徳亦不事也象有文理者也環取可循而無窮孔氏穎達象環五寸五行
童子之節也緇布衣錦縁錦紳并紐錦束髪朱錦也(并必正反紐女丑反)
 正義鄭氏康成童子未冠之稱也冠禮曰將冠者采衣紒也孔氏穎達此以下論童子之儀童子之節謂未成人禮節緇布為衣尚質故也用緇布衣之縁又紳帶及約帶之紐皆用并以為總而束髪皆用朱色示將成人文徳一文一質之徐氏師曽前言弟子縞帶則此亦縞帶為紳并紐也
肆束及帶勤者有事則收之走則擁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肆讀為肄餘也餘束約紐之餘組勤謂執勞辱之事也此亦亂脱在是宜承無箴功
 孔氏穎達曰身充勤勞之事則收斂在手須趨走擁抱之於懐
童子不裘不帛不屨絇無緦服聽事不麻無事立主人之北南面見先生從人而入(絇其俱反見賢遍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為幼小不備禮也絇屨頭飾也雖不服緦猶免(孔疏問䘮云免者不冠者之服故知未成服童子不當室猶著免也童子不當不免而此注云猶免者崔氏熊氏並云不當室而免者謂未成服而來問䘮不當不免者謂據成服之後也)深衣無麻往給事孔氏穎達曰不裘不帛為大温傷壯氣也不屨絇未成人不盡飾為節也童子當室族人恩相接之義故遂服本服之緦若不當室則情不能至緦故不服主人喪主也此童子聽事若有事則使之若無事則立主人之北南而立先生師也童子不能獨為禮若徃見師則隨成人而入也方氏慤曰不裘即不衣裘裳是也不帛即不帛襦袴是也陸氏佃曰童子於有喪者之家當則不麻為其幼也故謂之聽事而已少儀童子聽事陳氏澔曰童子未能習禮且緦輕故父在不緦父歿則本服不可違矣從人而見先生不敢卑小長者為禮也
侍食先生異爵者後祭先飯祭主人辭曰不足祭也客飧主人辭以疏主人自置其醬則客自徹之一室之人非賓客一人壹食之人一人徹凡燕食婦人不徹(飯扶晚反飧音孫)
 正義鄭氏康成後祭先飯謙也客祭者盛主人之饌也客飧者美主人之食也疏之言麤也客自徹敬主人也徹奠於序端一室之人同事合居者也賓客則各徹其饌壹猶聚也為赴事聚食也婦人不徹不偹孔氏穎達曰此論侍食徹饌之節異爵謂尊於已者饌不為已故後祭先飯示為尊者嘗食也客飧者若食竟作三飯飧也主人敬客自置其醬則客宜報敬故自徹之曲禮主人親饋是也同事而合居一室既無的賓主故必少者一人徹饌赴事壹聚共食則亦不人人徹亦推一人徹也方氏慤曰先生尊者異爵貴者
 存疑輔氏廣曰徹亦徹醬也曲禮食客前跪飯齊以授相者鄭云齊醬屬也公食大夫禮賔卒食北面與醬以降然則主人自置醬則客猶徹飯與
桃李弗致於核瓜祭上環中棄所操凡食果實者後君子火孰者先君子有慶非君賜不賀有憂者(核行隔反操匕刀反後胡豆反先悉薦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弗致於核恭也上環頭忖也(孔疏切謂瓜頭切去疐)果實隂陽所成非人事故君子火孰偹火不得先君子非君賜不賀者惟君賜為榮也有憂者下絶亡非其句孔氏穎達曰弗致於核謂懐核不置於地也食瓜亦祭先環者橫斷如環也斷則有上下環上環是疐間下環是脱華處祭時取上環之而中操謂手所持者棄之不食有慶謂或宗族親戚燕飲聚㑹雖吉不相賀唯受君賜為榮故相賀朱子曰注云頭忖謂疐頭所切一環也以其所生之本味最甘美又先斷而不汙故以為祭中者中環也亦甘且潔故以奉尊者所操下環為手所持處以其味薄而不潔故棄之而不食
 通論方氏慤曰自然之味以先食為新使然之味以後食為慎周官膳夫品嘗食王乃食而不及果實者亦此之意
 存疑陸氏佃曰有慶非君賜不賀言憂者有慶惟君賜然後
 案有憂者三字陸氏連上文不賀為句不如鄭氏下闕亡為正
勤者有事則收之走則擁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補脱重
孔子食於季氏不辭不食肉而飧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其待已及饌非禮也(孔疏凡客將食興辭孔子不辭者必是季氏進食不合禮也凡禮食先食胾次食殽乃至肩至肩則飽乃飧孔子不食肉仍為飧者是季氏失禮故也)
 通論應氏鏞曰聖人陽貨之禮婉而深待季氏之禮直而簡意者季氏猶可微意警而陽貨不可與語與
 總論范氏鍾曰食之節俎豆庶羞非不備禮也而置與徹惟以醬貴食味之主也左右給使非無供役也而賓主自置與徹蓋取親於其身之為敬且重也尊者逸卑者勞少長有禮男子婦人不徹男女有别一食之間曲盡如此古人非為飲食為行禮也賜果懐核敬君瓜祭上環敬先薦新與火孰異尊賢也一果之微皆有法安肆情禮節之外
君賜車馬乘以拜賜衣服服以拜賜未有命弗敢即乘服也君賜稽首據掌致諸地酒肉之賜弗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乘服以拜敬君惠也稽首致首於地據掌左手覆按右手酒肉之賜弗再拜輕也受重賜者拜受又拜於其室孔氏穎達曰凡受君賜賜至則拜至明日更乗服所賜往至君所又拜重君恩酒肉但初賜至時則明日不重往拜也馬氏睎孟曰車服之賜庸賜也是故乘服而再拜
 酒肉之賜斯須之賜也是故有拜而不再
 存異鄭氏康成曰君未有命謂卿大夫受賜於天子者歸必致於其君君有命乃服之(孔疏卿大夫使臣)
 辨正陸氏佃曰謂非輕賜雖有車馬衣服不敢輙乘服也若後世三品雖應服紫五品服緋必君賜而後服應氏鏞曰凡君之賜服有命矣而曰君未有命者蓋車馬衣服皆視爵命以為賜臣聞君命必謙遜而致辭所謂受爵不讓至于已斯亡者正以受而不辭也辭焉而又再命然後乘服以拜況車馬重賜為人子者三賜不及焉則其必辭待命可知王氏圻曰必待君命自是人臣敬慎之禮若依注作諸侯卿大夫使臣説則其方受天子賜時已乘服拜賜而歸又獻於其君待君命之而後乘服是二天子矣此説難
凡賜君子小人同日
 正義鄭氏康成曰慎於尊卑也方氏慤曰王者賜與於其賢足以爵則賜之爵以馭其賢庸足以禄則賜之禄以馭其庸至於其賢不足爵庸不足禄而恩私施焉則與之以馭其幸而已謂之君子則於賢庸為有餘小人則於賢庸為不足此君小人賜與之别也周氏諝曰賜君子以徳與小人以力賜與均之者恩也不同日者義也
 通論陳氏祥道曰事不同不可同日語不同不可同日賜故詩勞還率則歌出車還役則歌杕杜凡以明貴賤辨等列也昔虢公晉侯之朝於周也同賜以五瑴之玉君子猶以位之不同為譏后子楚子干之寓晉也同食百人之餼君子猶以富之不同為譏君子小人
凡獻於君大夫使宰士親皆再拜稽首送之膳於君有葷桃茢於大夫去茢於士去葷皆造於膳宰大夫不親拜為君之答己也(葷許云反茢音列去起呂反為于蒍反)
 正義鄭氏康成再拜稽首送之敬也葷桃茢凶邪大夫用葷而已及辛菜也茢帚也造於膳宰致命而授之葷或作焄大夫不親拜者不敢變動至尊孔氏穎達曰此論臣獻君物及致膳於尊者之儀大夫尊恐君拜已之獻故自不往而使已膳宰往獻士賤不嫌君拜(案下記言士待諾而退又拜弗答拜疏為君不答士拜所謂不嫌君拜者以此)故身自親送皆再拜稽首者雖大夫使人初於家亦自拜送而宰將命及士自送君門小臣時宰士皆再拜而送之也天子諸侯之臣獻孰食於君恐邪氣干犯故用辟凶邪之物覆之大夫之臣以食獻大夫則除茢士之臣吏以食獻士又去葷桃枝也皆皆於君大夫士也造至也膳宰主飲食官也獻孰食者操醬齊以致致命竟而以所獻之主人食官大夫自獻則屈君答己解所以不自獻義也方氏慤曰以其性葷以其氣茢以其形形不如氣氣不如故貴多少之數去其一者去茢去其二者又去葷惟不可去無貴賤一也皆造於膳宰者則以不専達必待主膳之人達之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膳美食
 辨正陳氏祥道曰膳於君大夫士者致福之膳也非致福之膳則無事桃茢
 案少儀有為己祭而致膳於君子曰膳之文則陳説為是不然大夫士以美食進君不㡬於謟且䙝乎存異徐氏師曾曰造於膳宰不言拜恐授小臣不必
 案士拜送在家拜送其所以往也其造於君所則又拜大夫則惟拜於家至造於膳宰時則使者代拜徐謂造於膳宰不必未然
大夫拜賜退士待諾而退又拜弗答拜大夫親賜士士拜受又拜於其室衣服弗服以拜敵者不在拜於其室(敵音狄)
 正義鄭氏康成大夫拜賜小臣大夫之拜復以入告大夫便辟也(孔疏大夫拜至門外小臣小臣白大夫拜拜竟乃退)士拜受又就拜於其家是所謂再拜衣服弗服以拜異於君惠也拜於其室謂來賜時不見也見則不復往徐氏師曽曰於士言答拜大夫答拜而退可知
凡於尊者有獻而弗敢以聞士於大夫不賀下大夫上大夫承賀親在行禮人稱父人或賜之則稱父拜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獻而弗敢以聞謂獻辭也少儀曰君將適他臣若金玉貨貝於君則曰致馬資有司是其類也承受也士有慶不聽大夫親來賀己不敢變動尊也稱父事統於尊孔氏穎達曰凡謂賤者也謂臣有獻於君士有獻於大夫其辭不敢云獻聞於尊者但當云贈從者之屬不承不受賀也下大夫上大夫尊卑近故受也輔氏廣曰有獻致其誠也弗聞恐其瀆也方氏慤曰行禮人稱不敢私交也人或賜之稱父拜之不敢私受也徐氏師曽曰有獻而弗敢以聞即造於膳宰之義
禮不盛服不充大裘不裼乘路不式
 正義鄭氏康成禮盛者服充大事不崇曲敬也大裘路車祭天周禮王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乘玉路或曰兵車不式孔氏穎達曰充猶襲也服襲是充美於内唯盛禮乃然聘及執玉龜皆襲也禮盛服充不見美也路車玉路郊天車過門閭不式禮盛不為曲敬也周氏諝曰以文為敬則不敢充其美以質為敬則不敢見其美大裘不裼以質為敬也乘路不式所敬不貳馬氏睎孟曰充其服者内心也以徳將者也然則致其飾者非禮之盛者也禮不足然後致其飾陸氏佃曰大裘不裼則襲可知
 通論方氏慤曰執玉有藉者裼無藉襲圭璋則無藉以之聘璧琮則有藉以享聘在先享禮在後因聘而後有享故也則聘禮固盛矣呉氏澄曰此章前後有四充字記者雜取非必出於一人一時言然意亦不異蓋充者偹也滿也偹滿有盛之義焉不充其服如衛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自抑損不充盛其服也服之襲也充美也使美藏於内而不露美之在内偹滿充盛也若露裼衣而見其美則不得為盛矣臣之於君不敢充盛自處惟自抑損乃為敬君故臣見美不充為敬也不敢充服不充亦同此義
 存異孔氏穎達郊禮盛服大裘無别衣裼之是不見美也
 案此不裼謂充美其為襲無疑孔子曰至泰壇服衮戴冕璪十有二旒孔疏無别衣裼之是表裘表裘則裘全露不惟見美而已而反以為充美可乎
父命呼唯而不諾手執業則投之食在口則吐之走而不趨親老出不易方復不過時親癠色容不盛此孝子疏節也(唯于癸反徐以水反癠才細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諾不趨至敬也易方為其不信所處復反不易不過不可以父母疏節言非至孝也癠病也王季有疾文王色憂行不能正履是也孔氏穎達曰此明子事親之禮父命呼父召子也命謂遣人呼應之以唯而不稱諾唯恭於諾也急趨父命故投業吐食也趨疾趨也但急走往不暇疾趨也(案趨則有容走則無容不暇疾趨不暇為容也)方常也若啓往甲則不得往乙若覓不見老人憂愁復還也旦啓云日中還不得過中方氏慤曰出不易方有定所也復不過無愆期也孝子事親豈必而後如是以親老者不可不知也孝子事親也養則致其樂病則致其憂故親癠色容不盛
 存疑孔氏穎達曰親之病孝子憂愁危懼不能正履也今親病唯色容不充而已不能顦顇憂愁危懼乃是孝子疏簡之節言孝心不篤也
 案疏通疏節猶言通禮如此鄭引文王色憂証色容不盛而云非至孝正使人由可見處思其至處而孔疏分為二等鄭義
父沒而不能讀父之書手澤存焉爾母沒而杯圈不能飲焉口澤之氣存焉爾(圈起權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圈屈木所為卮匜之屬見親器物哀惻不忍用也孔氏穎達手澤謂父平生所持手之潤澤在焉口澤謂母平生口飲潤澤之氣在焉不能不能為此事也方氏慤曰書謂書冊子所執誦習故於父言之杯圈飲食器也婦人酒食議故於母言之手澤汗之所漬也口澤津之所漬也口有氣焉故又以氣言之輔氏廣曰於其疏者苟不及焉則其餘不足觀矣親亡而澤猶存惟篤於孝者覺之上為疏節而此至性
 總論范氏鍾曰孝子事親也聽於無聲視於無形況父之所命呼乎父母在不逺遊遊有方一舉不敢忘況敢易方過時此生而盡其情也及其疾病色憂不滿中心達於面目不自知此病而致其憂也然皆疏節爾致愛則存致慤則著思其居處其所覩物動心不忍焉此終身不能忘沒而致其思也
入門介拂闑大夫中棖與闑之間士介拂棖賓入不中不履公事自闑西私事自闑東(闑魚列反棖直衡反閾音域)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入門兩君相見棖門楔也君入必中門上介夾闑大夫介士鴈行於後示不相沿也(孔疏鴈行參差節級崔氏皇氏並云君必中門者當棖闑中主君在闑東賓在闑西主君上擯在君之後稍近西而拂闑賓之上介在賓之後近東而拂闑大夫擯介各當君後在棖闑中央義或當然今依用之)君若迎聘客擯者亦然不中不履閾辟尊者所從也閾門限此謂聘客也公事聘享私事覿面孔氏穎達曰此明兩君朝聘卿大夫入門之儀入門謂入大門此謂兩君相見主君在闑東賓君在闑西皆當棖闑中介上介近君故拂闑大夫之介微逺於闑故當棖與闑之間士介卑去闑逺故拂棖闑謂門之中央所豎短木也棖謂門之兩旁長木所謂門楔介者副也此明朝又明聘賓入者謂聘賓也不中門謂不當闑西棖闑中央不履閾足不履門限之上也聘享是奉君命而行故謂之公事自闑西用賓禮私覿私面非行君命故謂之私事自闑東者從臣禮也
 通論方氏慤曰入門左而自闑西以就西階故也入門右而自闑東以就東階故也公事為國而與主君故自西焉私事為己則從主君而已故自東焉曲禮言大夫出入君門由闑右則一自而已與此異者彼言為臣此言為賓故也朱子曰案此云門只有一闑賈氏儀禮疏獨云門有二闑故中庭之處及君與賓介行之次第皆有不同未知是當更攷之
 案聘禮行聘時納賓賓入門左介皆入門左是公事自闑西禮畢而請覿賓覿入門北面奠幣擯者辭則承幣入門左介皆入門左其上介請覿奠幣奉幣禮亦如之惟士介初入門右擯者辭士介終不敢入門左是私事自闑東者從其初之入門右而奠幣言之
君與尸行接武大夫武士中武徐趨用是疾趨則欲發而手足移圈豚行不舉齊如席上亦然端行頤霤如矢弁行剡剡起屨執龜玉舉前曵踵蹜蹜如也(毋音無圏舉逺反豚徒渾反説文從彖篆文從肉豕作豚齊音咨頤音移霤力救反剡以漸反蹜色六反)
 正義鄭氏康成接武尊者尚徐蹈半迹(孔疏二足相躡每蹈於半未得各自成迹)繼武迹相及(孔疏兩足迹相接)中武迹間容迹也(孔疏中猶間也毎徙足間容一足地乃躡之也)徐趨君大夫士之徐行皆如與尸行之節也疾趨直行疏數自若發謂起屨也(孔疏屨頭恒起無復繼迹之異)移之言靡迤也(孔疏摇動也)毋移欲其直且正(孔疏雖屨恒欲起而手足猶宜直正不得邪低摇動)欲或為數圈轉也豚之言若有所循(孔疏轉足循地而行)不舉曳踵(孔疏足不離地)則衣之齊如水之流孔子主則然此徐趨席上亦然尊處亦尚徐也端直也頤或為䨨此疾趨也執龜玉舉前曳踵徐趨之事孔氏穎達曰君天子諸侯也武迹也徐趨遲行也皆皆於君大夫士也圈豚行者釋上徐趨之形齊裳下緝也足既不舉身又俯折則裳下委地曳足如水流狀也端行覆上疾趨之節端行謂直而行頤霤者行既疾身乃小折而頭直俯臨前頤如屋霤之垂也矢箭也身趨前進不邪如箭也弁急也剡剡身起疾行欲速而身屨恒起也踵謂足後跟也執龜玉徐趨之時初舉足前後曳足跟行不離蹜蹜舉足狹數也方氏慤曰凡行歩廣則疾而勞狹則緩而逸尊者逸而卑者勞故君至於士尸行之節其别如此圈豚不舉足者謂回旋而行也席雖以坐其行而就坐之時亦以是為節焉剡剡則如火之趨上固異乎流之趨下矣輔氏廣曰趨雖疾而布武未改故曰足毋移併
 手者亦不改其拱也故曰張拱而趨舉前曳踵所謂不舉足則前亦不舉
 存疑陸氏佃曰豚行盖言冕行知然者以端行行知之也端行謂服玄端而行弁行謂服爵弁皮弁而行
 案武専以足跡言行兼以身容言就足而視其跡則有接武繼武中武三者之異而君大夫士之貴賤以殊此各人尋常行歩之法也就身而視其容則圈豚端行行三者之異而趨之徐疾亦見此臣與君行之法也尊君故行舒緩惟有接武一法臣恭君命故有徐趨疾趨二法盖君行一臣行二徐二歩而始如繼武一歩疾趨二歩而始如中武一歩總以反覆形容行歩之節爾其言尸者君不迎尸而事尸於堂禮堂上接武故因言君而並及之恐不當大夫與尸行繼武士與尸行中武
行容愓愓廟中齊齊朝廷濟翔翔(愓音傷又音陽齊才兮反賀在啟反)
 正義鄭氏康成愓愓直疾貌凡行謂道路也(孔疏道路速疾不忘於直故其容疾而直)齊齊恭慤貌(孔疏齊齊自收嚴正以對神不敢舒散也)濟濟翔翔莊敬貌(孔疏濟濟有嚴儀矜莊翔翔行而張拱朝廷所需也)
君子之容舒遲見所尊者齊遫足容重手容恭目容端口容止聲容頭容直氣肅立容徳色容莊坐如尸燕居温温(齊音咨又側皆反遫音速)
 正義鄭氏康成曰齊遫謙慤貌遫猶蹙蹙足容重舉欲遲也手容恭髙且正也目容端不睇視也口容止妄動聲容静不噦欬也頭容不傾顧也氣容肅似不息色容勃如戰色坐如尸尸居神位敬慎也告謂教使也詩云温温恭人(孔疏詩小雅小宛之篇)
 孔氏穎達舒遲閑雅也雖尋常舒遲若見所尊之人則自斂持迫促不敢自寛奢也燕居私燕所居色尚和善教人使人之時惟須温温不欲嚴慄應氏鏞曰立容中立不倚儼然有徳氣象輔氏廣曰莊有不動之意謂不輕喜易
 通論方氏慤曰舒遲所以脩容也若夫父黨無容無事舒遲矣故曰見所尊者齊遫齊則不舒遫則不遲告温温所謂載色載笑匪怒伊教是也陸氏佃曰口容止足容重則言行可知後言燕居以上燕處之容也孔子曰居不容
 總論朱子語類問禮九容論語九思一同本原地固存養容貌之間又欲隨事省察朱子即此便是涵養本原這裏不是存養更於甚處存養存疑鄭氏康成立容徳如有予也(孔疏得也如人授物於己巳得之已授物於人人得之形)徐氏邈曰德音
凡祭容貌顔色如見所祭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覩其人在此孔氏穎達曰凡祭謂諸祭也容貌恭敬顔色温和如似見所祭之人謂祭如在
 案容貌見於一身顔色獨見面致誠信忠敬則視無形有形無聲有聲
喪容纍纍色容顛顛視容瞿瞿言容繭繭(纍良追反顛音田視又作目瞿紀具反繭古典反)
 正義鄭氏康成纍纍羸憊顛顛憂思瞿瞿不審繭繭聲氣微也孔氏穎達顛顛顔色不舒暢也瞿瞿驚遽微昧也輔氏廣曰纍纍顛顛隕落崩壊之貌繭繭鬱結未有緖也陸氏佃曰張則瞿瞿收則經曰見似目瞿
戎容暨暨言容詻詻色容厲肅視容清明(暨其記反詻五格反)
 正義鄭氏康成暨暨果毅詻詻教令嚴也厲肅儀形清明察於事也孔氏穎達曰厲嚴也肅威也視容清明瞻視之容須清察明審
立容辨卑讇頭頸必中山立時盛氣顛實揚休玉色(辨讀為貶彼檢反又方犯反讇音諂舊又音鹽)
 正義鄭氏康成曰讇謂傾身自下頭頸必中頭容山立摇動時行時而後行也詩云威儀孔時讀為玉色不變
 案立容辨者賈子誼曰固頤凝視平肩正背端股整足體不摇肘是謂經立因以微磬拱立因以磬折肅立因以垂佩曰卑立經立天子宜之拱立國君宜之肅立大夫宜之卑立宜之所當辨也立至於卑則易讇故又戒之頭頸必中即平肩正背之意統言之也下又合行容言之言人立則静行則動其静如山之凝其動如時之運此必有盛徳之氣闐實於中故休美之光著揚於外如玉温潤縝宻之徳自有孚尹旁達之色非有意為之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辨讀為自貶卑謂磬折也揚讀為陽盛身中之氣使之闐滿其息若陽氣之休物也存異孔氏穎達立容謂軍中立容山立者立則嶷如山之固樂記總干山立輔氏廣曰山立重也時行敏也兵法曰來如處女去如脱兔
 辨正吳氏澄曰舊注以立容辨止玉色合上戎容四句共為一節案上文記喪容先總一句乃分三句記喪之色喪之視喪之言記戎容亦先總一句乃分三句記戎之言戎之色戎之視喪容之哀先觀顔色色容先於視言戎容之嚴先在號令言容先於色視立容以下五句於戎容無所當宜别為一節
 黄氏曰立容辨謂所立之容明辨尊卑左右分無僣上也又慮其卑退失分則近乎諂媚故云卑無讇案鄭訓辨卑為貶卑謂磬折孔謂在軍當貶損卑退不驕士卒又引樂記總干山立以釋山立不貶卑與上異訓矣輔氏黄氏皆指為戎容吳氏别為一節黄氏於立容辨斷句辨字不改得之
自稱天子予一人伯曰天子力臣諸侯之於天子曰某土之守臣某其在邊邑某屏之臣某其於敵以下寡人小國之君曰孤擯者亦曰孤(守手又反)
 正義鄭氏康成予一人謙自别於人而已伯上公九命分陜者邊邑謂九州之外大國之君自稱寡人擯者曰寡君(孔疏春秋大夫出使時稱己君為寡君)孔氏穎達此以下明天子至士自稱及擯者傳辭之法天子與臣下言及遣擯者接諸侯皆稱予一人言我於天下祇是一人而已臣下一人則謂率土之内惟有一人尊之也伯目稱於諸侯言已是天子運力之臣曲禮二伯擯於天子云天子之吏也諸侯身對天子自稱曰某土之守臣某若諸侯上介致辭天子之擯者亦當然天子之擯告天子則曰臣某侯某其在九州之外邊鄙之邑自稱天子某屏之臣某若使上介告天子之擯亦當然天子之擯告天子則曰臣某子某某男某曲禮云其在東夷北狄西戎南蠻雖大曰子男者亦曰男也諸侯於敵以下自稱寡人言以下通及民也小國夷狄子男之君自稱及介傳命云某土之孤某擯者告天子亦應云某孤也其在國自稱亦曰孤方氏慤曰於後言小國前所言皆大國
 存異陸氏佃曰予一人求助之辭伯言而已亦謙也不言之於天子著其於敵以下自稱如此諸侯之於天子曰某土之守臣某且言天子言伯臨下之辭稱之亦言之法諸侯言之於天子非是也若後世上表與據諸侯見天子曰臣某侯某且曰某土之守臣某則在國可知其在邊邑自兹以往王土且非守也為屏而已故曰某屏之臣某其於敵以下同姓異姓小邦諸侯自稱如此知然者以天子同姓異姓大國自稱於諸侯曰天子之老知之也然則小國之君即前所庶邦小侯是也
 案某屏之臣某依疏為自稱天子之辭其在邊邑云者緊承上語也陸氏據諸侯見天子曰臣某侯某而疑此為非謂若後世上表非也據鄭注曲禮謂臣某侯某為嗇夫承命告天子辭則此為自稱天子可知邊邑何嘗不是守土屏亦有守衛之義虞書外薄海安邊外即非王土
上大夫下臣擯者曰寡君之老下大夫自名擯者曰寡大夫世子自名擯者曰寡君之適(適丁歴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之辭主謂見於國君下大夫自名於他國君外臣某(孔疏如此言下大夫自名為對己君則經云上大夫下臣亦對己君也)孔氏穎達上大夫卿也自於己君之前稱曰下臣出使他國在於賓館主國致禮上大夫設擯禮待之此擯者稱大夫寡君之老雖以擯為文其實為介接主君之辭亦當然擯介通也下大夫對己君稱名而已不敢下臣卑逺於君也出使設擯者以待主國此擯者稱下大夫寡大夫不敢寡君之老世子對己國之君稱名擯者曰寡君之適謂對他國之辭也輔氏廣曰上大夫既曰下臣下大夫非名無稱方氏慤曰世子公子以為適而傳世故名世子而擯者亦曰寡君之適通論孔氏穎達出使之臣在客曰介當云介而云擯者謂出使他國在於賓館主國致禮為主人故稱擯也且擯介散則通
 案孔氏據君前臣名謂宜曰下臣是也經其省文與抑與下大夫自名互偹
公子臣孽士曰傳遽之臣於大夫曰外私大夫私事使私人擯則稱名(孽音枿五反徐五列反傳陟戀反遽其庶反使色吏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孽當為枿聲之誤(孔疏枿是樹生之餘故盤庚云若木之有由是也子方氏慤曰世子為適則知公子為庶庶子孽也適本也故公子曰臣孽謂之孽者以其自本旁出若木之有孽故也)傳遽以車馬給使者也(孔疏位卑車馬役使稱傳遽遑方氏慤曰周官行夫下士掌傅遽之小事急而不曰遽士以事人為事故自言服傳遽賤役類案傳遽謙辭如下走及牛馬走之非必盡掌傳遽也)士臣於大夫者曰私人(孔疏下文大夫私事使私人故知大夫之臣曰私人也)孔氏穎達公子臣孽謂對已君也若對他國云外傳遽亦謂對已君也大夫家臣稱私此士既不與大夫為臣故對大夫稱曰外私私人擯則稱名者謂以己之屬臣為擯相雖是上大夫下大夫擯者則皆稱大夫之名以其非公正聘故降而稱名也輔氏廣曰公子臣孽常使其自别於適也案大夫得臣士而士稱他大夫不敢曰外臣辟君也方氏慤曰公子士皆不言擯則以卑而畧之
 存疑鄭氏康成私事使謂以君命私行非聘也若魯成公時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於齊之類
 辨正劉氏敞曰鄭説非也此乃謂若趙襄子使楚隆弔吳夫差之類爾凡大夫聘而傳命則當稱寡君至於私臣擯於君命不得主故名之也楚隆之辭曰寡君之老無䘏使陪臣隆敢展謝之此則名者也
 案此言私所以别於公也若奉君命則公矣故不曰君事而曰大夫私事大夫不出竟兹記固春秋變禮
公士擯則曰寡大夫寡君之老大夫有所往必與公士為賓也(賓必刃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聘也大聘使上大夫(孔疏聘禮及竟張旜周禮孤卿故知大聘使卿)小聘使下大夫(孔疏聘禮小聘曰問其禮如為介案大聘大夫上介今云如其為介故知小聘大夫)公士為賓謂作介也往之也孔氏穎達正聘時則公家士為不用私人下大夫寡大夫上大夫寡君之老大夫正聘者有所往適之時必與公士為賓賓介言使公士作介也輔氏廣曰寡大夫官也寡君老君之所尊也私事使固不可稱矣
 案非正聘其所用臣禮也正聘其所稱用賓禮大夫正名他國重本國之體以不君命也使公士擯則稱寡君之老寡大夫而此擯者亦得受賓禮使私人擯則稱名而此擯者亦不得賓禮公私之辨其嚴如此
 總論范氏鍾曰凡自稱孤寡不穀純乎謙也稱人與擯贊雖謙而有體寡君之老之適曰寡謙也曰老曰適未嘗不明徳與序矣對尊者極其謙如某守臣屏臣曰孽曰傳遽是也對敵辭謙不失
 案戴記曲禮少儀雜記諸篇多係掇拾不甚條貫有後爛脱元熊氏朋來吳氏澄各有考定不妨互觀猶大學有古本二程子本朱子石經
 
 
 
 
 
欽定禮記義疏卷四十三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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