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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六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禮記義疏卷三十六
 郊特牲第十一之一
  正義孔氏穎達曰按鄭目録云名郊特牲者以其記郊天用騂犢之義此於別録祭祀陸氏徳明曰郊者祭天之名用一牛故曰特牲方氏慤曰禮莫重於祭祭莫重於郊而郊以養牲重故此篇言禮以郊特為首因名其篇焉王氏曰此篇皆記祭事而雜昏冠兩段
  存疑黄氏乾行冠昏兩段宜歸之冠義昏義
  案孔疏郊特牲至降尊就卑覆說以少為貴之義是與禮器一篇而後人斷之也其以郊特名篇舉首三字耳廣記祭禮原本考始使習禮不徒器數之末正承忠信禮之本來故首揭之曰貴誠貴質曰交於旦眀曰不同安樂仁人孝子用心先王制祭之精意藉以傳矣尊天子故首郊郊之祭天得行天子諸侯僭而禮不可問矣庭燎以下失禮之事惡作始之人大書特書春秋之㫖也若夫冠昏則因祭而及之所謂禮器是故大備也禮有五經莫重於祭故末仍以祭言黄氏必歸之冠昏則不見禮器之大備而必摘著代字為社稷主先祖後字為總言祭則又拘矣
郊特牲而社稷大牢天子諸侯諸侯膳用犢諸侯天子天子賜之禮大牢貴誠之義也故天子牲孕弗食也祭帝弗用也(膳市戰反犢音獨孕餘證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犢者誠慤未有牝牡之情是以小為貴也孕任子孔氏穎達天神至尊無物可稱故用特社稷功及於人人賴其功故以大牢報祭也天子廵守諸侯之國諸侯致膳於天子則用犢諸侯天子天子賜之禮則大牢郊之特牲亦犢也言社稷大牢以眀郊用特牲言諸侯大牢以眀天子用犢顯其貴誠之義也周氏諝曰誠者純一未散者也牲孕則散矣故天子弗食而祭帝弗用也
 通論陸氏佃曰周禮曰以冬日至致天神又曰凡樂圜鍾宫黄鍾為角冬日至於地上圜丘奏之蓋以其所在言之則謂之郊以其所祭言之則謂之丘或曰圜丘祭玉蒼璧牲用蒼犢樂用圜鍾南郊之祭其玉四圭有邸其牲騂犢其樂黄鍾不同何也聖人制祭有降神之牲又有祀神之牲有禮神之玉又有祀神之玉有降神之樂又有祀神樂夫一端而已亦各有所當也方氏慤曰天子天地之徳故諸侯事天地者事天諸侯社稷之功故天子以禮社稷者禮諸侯惟其稱而巳禮器天子祭天特牲王制天子社稷大牢掌客王廵守殷國國君膳以牲犢王合諸侯饗禮則具十有二牢言正與此合凡此尊者常小而少卑者常大而多故貴誠之義蓋誠在内不在外故也天子牲孕弗食則諸侯容或食之言祭帝弗用則社稷容或用焉周氏諝曰言郊則天與地祇也詩序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書曰用牲於郊牛二蓋一則用於南郊祀天一則用於北郊祭地祇是天神地祇用特然則五帝昊天用特牲可乎五帝昊天用大裘而冕則同用特不亦可乎
 存疑孔氏穎達曰郊與配坐特牲下文養牲必養二又召誥云用牲於郊牛是也皇氏侃曰圜丘之祭祭日之旦王立丘之東南西嚮燔柴牲玉於丘上升以降其神次又奏圜鍾之樂六變以降神天皇為尊故有再降之禮次則掃地而設正祭蒼璧神坐以禮之其在先燔者亦蒼璧也次則薦血腥祭天無祼則祭天七獻也故鄭注周禮大事於大五齊三酒圜丘之祭與宗廟同朝踐王酌泛齊以獻是為一獻后無祭天之事大宗伯酌醴齊以獻是為二獻王進爵之時皆奏樂但不皆六變次薦孰王酌盎齊以獻是為三獻宗伯次酌醍齊以獻是為四獻次尸食之訖王酌朝踐泛齊以獻是為五獻又次宗伯饋食醍齊以獻是為六獻次諸臣為賓長酌泛齊以獻是為七獻以外加爵正獻之數其尸酢王以清酒宗伯昔酒酢諸臣以事酒(案再降及七獻不見所據要之郊祀儀節其詳不可得然總不當以廟祭為凖也況又憑臆以斷之乎)方氏慤曰郊用特牲而召誥言牛二者兼稷牛言之耳經言帝牛不吉以為稷牛蓋謂是矣
 孔氏穎達曰鄭氏謂配天之人虞夏商周異文具祭法周人則以嚳配之祭法禘嚳是也感生帝則后稷配之五時迎氣雩祭則以五方人帝配之九月大饗則以五人帝及文武配之以文王五天帝則謂之祖以武王五人帝則謂之宗祖通言社稷之牲則黝色牧人云隂祀用黝牲神州亦用黝牲也其樂俱用大蔟與應鍾大司樂云乃奏大蔟應鍾祭地祗其玉則神州兩圭有邸社稷無文崔氏云當與神州同其服社稷絺冕皇氏侃曰天有六天祭有八祭冬至圜丘一也夏
 正郊天二也五時迎氣五也通前為七九月大饗八也雩與郊禖為祈祭不入
 辨正劉氏彝曰鄭氏引小宗伯五帝四郊又引司服王祀昊天上帝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是皆正經而謂天為有六則誤矣萬物資始乾元資生坤元聖人受命天資萬物以養兆民不敢忘乎其所自也即圜丘以祀昊天上帝報本也兆於四郊以祀五帝迎時氣也報本所以神天道迎所以神天之時欲神而報之莫知其神之所在故望其昊昊然則圜丘報本義生焉望其五方之色則兆於四郊之禮作焉亦猶宗廟一祖也而六饗行焉故天雖曰神地雖曰祇亦强名而神之者何以其然哉案大司樂職云乃分樂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乃奏黄鍾大呂雲門祀天若夫地示則與四望山川各異其樂天至尊一樂而巳眀其神之不二也又大裘而冕圜丘五兆不異此服示其同也聖人之意其在茲乎陳氏祥道曰鄭氏之徒謂四圭之玉黄鍾大呂之樂夏正以祀感生帝南郊蒼璧之玉六變之樂冬日至禮天皇大帝北極者於圜丘天皇大帝曜魄寳也五帝太微之帝也分郊與丘以異其祀別四帝感生帝以異其禮王肅嘗攻之矣然郊丘一之則是五帝為人帝則非有天地則有五方五方則有五帝月令五人伏羲神農黄帝少皞顓頊而巳果以是五帝前此其無司四時者乎程子曰帝者氣之主也東則謂之青帝南則謂之赤帝西則謂之白帝北則謂之黑帝中則謂之黄帝豈有上帝而別有五帝之理此因周禮言祀昊天上帝而後又言祀五帝亦如之故諸儒附此說朱子周禮上帝是總説帝説五帝五方帝說昊天上帝只是説天鄭氏以昊天上帝北極非也北極星只是言天之象又曰萬物天人乎祖故以所出祖配天地周之后稷生於姜嫄以上更推不去文武之功起於后稷配天須以后稷嚴父莫大配天宗祀文武眀堂以配上帝上帝即天也聚天之神而言之則謂之上帝馬氏端臨祀天莫大郊祀莫大配天四代郊見於祭法經文簡畧後之學者莫不求之鄭注而鄭見祭法序禘於郊之上於是意禘之所祀者亦天故盡以為祀天康成漢人西漢郊祀襲秦制而雜以方士之説於是以天為有六以六帝為郊注二禮祀天處必指以為所祀者某帝其所謂天者非一帝故其所配天者亦非一祖於是禘郊祖宗以為或祀一帝或祀五帝各配以一祖其病蓋在於讖緯書解以秦漢之事為三代之事然六天之説遷固志之其繆亦非始於康成
 案鄭氏於天帝二字知其為一而云皇天上帝亦名昊天上帝又析而為二以皇天北辰曜魄上帝太微五帝王肅起而辨之程朱諸儒從而正定之然孔云指其清虚在上之體謂之天因生育之功其別有五故謂之五帝以五配一故謂之六五帝者非天何為同服大裘則孔固以天帝為一矣若夫郊之配以后稷報本之義取諸冬也大饗之配以文考告成之義取諸秋也孝經郊祀后稷配天宗祀文王眀堂配上帝其眀證也鄭氏既以祭法之禘為圜丘為昊天而配嚳郊為祭上帝而配祖宗為祭五帝眀堂而配文武又以大傳之禘為郊祀天又祀感生帝不㡬自相矛盾邪夫仁人饗帝孝子饗親一而巳程子人子不可一日不見父母人君不可一嵗不祭孫奭曰歲九祭皆主於天至圜丘正月祈榖五時迎氣孟夏大雩季秋大饗考之於皆有眀文定論也皇氏所列僅八祭而雩與郊禖為祈祭不數崔氏謂雩亦常祭凡九然孟春祈穀亦祈也可不數乎至雩祭有二孟夏大雩常也因旱而雩變也泥於變而并沒其常毋亦未之深考與至地祇之外別有神州之祭此亦鄭孔之惑於緯書先儒亦詳斥之矣
 總論孔氏穎達郊特以下降尊以就卑文承禮器覆説以少為貴之
大路繁纓一就先路三就次路五就郊血大饗三獻一獻至敬不饗味而貴氣臭也諸侯為賔灌用鬱鬯灌用臭也大饗尚腵脩而巳矣(繁歩干反爓亦作□夕亷反灌本又作祼古喚反腵丁喚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因上説以少為貴者血腥爓祭用氣也大饗諸侯亦不饗味也孔氏穎達曰對次路故稱先路加以兩故次路五就郊血以下貴少更説不貴味也崔氏云周禮燔柴始宗祼為始社稷血為始小疈辜為始此云郊至孰者謂正祭之時薦於尸坐之前諸侯為賔灌用鬱鬯者灌猶獻也謂諸侯來朝廟中行三竟然後天子以鬱鬯灌之也故大行人云上王禮再祼而酢侯伯一祼而酢諸子諸男一祼不酢鄭注王禮王以鬱鬯禮賔鬱鬯是臭故云灌用臭也此亦眀貴氣大饗尚腵脩者謂諸侯行朝享及灌以後天子饗燕食之也上公三饗三食三燕侯伯再饗再食燕子男一饗一食一燕其行饗之時雖設大牢之饌於時薦腵脩於筵前然後始設餘饌故云尚腵脩此亦眀不饗味之義也方氏慤曰經曰血腥爓祭用氣也以臭生於氣故此曰氣臭腵言捶肉如腵脩則以薑桂脩之諸侯為賔大饗之時天子諸侯廟中然非君三重席之饗也鬱鬯可以養陽腵脩可以養隂養陽不以酒醴養隂不以犧牲則以所饗在臭而不在味也
 通論陳氏祥道鬱鬯陽物也腵脩隂物也用隂物所以神之尚陽所以之而其所以不饗味一也又曰諸侯之朝為之飲以醉其徳設之食以重其
 禮亦謂之饗者何邪蓋饗於隂則幽眀通而凡所謂饗神與鬼者皆所以通幽眀者也饗於陽則上下通而凡所謂饗於人者皆所以上下者也蓋眀不通則幽不格不通則下不懐陳氏澔曰諸侯來朝客禮待之為賔也享畢天子以鬱鬯灌之諸侯相朝亦然
 案此一節覆論郊祀之禮大路郊之車也而先路次路之繁其飾者不得與焉貴誠之義也郊血也而腥爓孰不得並焉貴氣臭亦貴誠之義也此亦如社稷大牢不得同於特牲云爾諸侯為賔而灌用鬱鬯大饗而尚腵脩亦上文天子諸侯諸侯天子意夫郊天子之事也即以天子禮眀之故注疏無諸相朝
 存疑鄭氏康成禮器言次七就與此乖字之誤也孔氏穎達禮器兩加之差故鄭知為誤也辨正陳氏祥道次路革木二路則殷次路五就七就二者鄭以禮器七就為誤是過論
大饗三重席而酢焉三獻之介君專席而酢焉此降尊以就卑也(重直龍反酢才各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諸侯相饗獻酢禮敵也(孔疏三重席是諸侯禮而又稱君故知諸侯相饗下云降尊就卑是尊卑不敵故云獻酢敵也)三獻卿大夫來聘主君饗燕之(孔疏五等諸侯九獻七獻五獻五等諸侯之卿皆三獻也)以介為賓賔為苟敬(孔疏賔為苟敬燕禮記文)則徹重席而受酢也專猶單也孔氏穎達曰此論尊卑之席周几筵諸侯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三獻其副既是大夫與卿為介謂之三獻之介此介是大夫大夫席雖再重今為介降一席祇合專席主君若受此介之酢爵應合三重之席必徹去重席而受此介之酢爵所以然者降諸侯之尊以就介之卑故也
 方氏慤曰兩君相見體相敵故其席如其數而不必增損至於他國之卿來聘大夫為之介位雖臣也命則君也名雖介也禮則客也其文雖殊其義則相敵故主君之受酢降重席之尊而不與之異就專席之卑而必與之同也徐氏師曾曰君不殺席而如常受之非敬客之義也降尊卑庶在彼不失使臣之體而在我得盡為主心所謂曲而殺者也豈若兩君相敵可以直行者哉
 通論孔氏穎達曰案燕禮無賔酢公禮至説屨升坐後賔媵觚於公公賓爵飲以賜下此云受酢盖謂此也或可燕巳臣子賔不酢公若與鄰國賓燕以介為賓賓得酢公也
 存疑陳氏祥道周官天子之席不過三重諸侯之席止於二重則君之席三重是殷制也(案殷制説不知何據)
饗禘有樂而食嘗無樂隂陽之義也凡飲養陽氣也凡食養隂氣也故春禘秋嘗饗孤秋食耆老其義一也而食嘗無樂養陽氣也故有食養隂氣也故無聲凡聲陽也(禘依注作禴下春禘同食音嗣又或云而食嘗無樂五字衍)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義同而或用樂或不用樂也此禘當為禴字之誤王制春禴夏禘孔氏穎達
 饗謂春饗孤子禘春祭宗廟也(案此禘亦作禴)食謂秋食耆老秋祭宗廟也飲饗清虚養陽故有樂而食是體質養隂氣故無樂皇氏侃曰春是生養之時故饗孤子取長養之義秋是成熟之時故食耆老老成之義也陳氏祥道曰礿禘皆陽義也莫盛於禘嘗烝皆隂義也莫盛於嘗春陽中也秋隂中也凡聲皆陽也凡味隂也故禘以饗先王饗以待孤子皆用樂焉所以象雷發聲於春也嘗以饗先王食以養耆老皆不用樂焉所以象雷收聲於秋也月令仲春雷乃發聲習樂仲秋雷乃收聲不及樂蓋亦饗禘有樂而食嘗無樂之意
 通論孔氏穎達曰周四時祭皆有樂祭統云内祭則大嘗升歌清廟下管象是秋嘗有樂也王制夏后氏養老饗禮無秋食殷人養老食禮無春饗周人脩而兼用之春夏用饗秋冬用食皆用樂故文王世子云凡大合樂必遂養老注云春合舞合聲下云養老之禮遂發咏焉登歌清廟秋時養老亦用樂也陳氏祥道先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所以天下之孝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所以天下之慈又況出身戮力而死於王事在上有父在下子孫棄而不養不足以報勞養不以不足以示勸故春饗孤秋食耆老而外酒正遺人司門稾人皆共其職事然則必出於遺人司門者用以利犯禁之財養以義死政之老與其孤則趨利者知所媿而循義者知所勉矣然春饗孤子秋未嘗不食而以饗為主秋食耆老春未嘗不饗而以食為主周禮言饗耆老孤子則饗與食固兼用耆老養於學孤子亦養於學文王世子養老幼於東序謂各反其國養老幼如東序之禮也又曰冕而總干施於食禮而記稱食嘗無樂者考之於詩商頌言顧予烝嘗而有鞉鼔淵淵嘒嘒管聲小雅言以烝嘗而有鍾鼔戒鼔鍾送尸則嘗有樂矣樂師饗食諸侯序其事令奏鍾鼔鍾師饗食奏燕樂籥師賓客饗食羽籥之舞則食有樂矣其曰食嘗無樂非殷周之制也
 存疑陸氏佃曰饗禘有樂而食嘗無樂周禮也殷人尚聲雖食嘗猶有樂祭統曰大嘗升歌清廟下而管象殷禮也公食大夫無樂食禮然則少牢饋食特牲饋食主嘗言之與
鼎俎竒而籩豆隂陽之義也籩豆之實水土之品也不敢䙝味貴多所以交於旦眀之義也(竒居宜反下同䙝息列反旦依注作神)
 正義鄭氏康成曰旦當為篆字之誤也孔氏穎達曰此論鼎俎籩豆所法隂陽之事鼎俎牲體牲體動物屬陽故其數竒籩豆兼有植物植物屬隂故其數偶神以多大為功故貴多品案聘禮正鼎九陪鼎三鼎一俎俎亦九又少牢五鼎五俎肵俎一非是正特牲三鼎三俎是皆鼎俎竒也案掌客上公豆四十侯伯三十二子男二十四又禮器天子之豆二十有六諸公十有六諸侯十有二上大夫下大夫六案禮籩與豆同是籩豆偶也方氏慤曰籩之實若菱芡之類豆之實若蒲之類所謂水之品也籩之實若栗之類豆之實若菁韮之類所謂土之品也
 通論孔氏穎達鄉飲酒義豆數有竒是年相次非正豆也士䘮禮小斂一豆一籩者又不同吉故
 存疑鄭氏康成水土之品言非人常所孔氏穎達籩豆充實之物皆是水土所生品類非人常食神道與人異故不敢用人食味陳氏祥道不敢䙝味所以盡志貴多所以盡物陸氏佃曰旦眀蓋指祼獻時至朝而踐則象朝時事親所進也於是始有籩豆之薦雖有籩豆然不敢用䙝味貴多品是乃所以交於旦眀之義也案籩人四籩之實自朝事而下則祼無籩豆之薦非特諸侯相朝雖祭亦爾也
 案此因上隂陽之義而謂鼎俎籩豆品數無非效法之事也鄭以注不敢䙝味不知人所食孰非水土所生水土之品至多天子之豆二十有六是亦非多品也不敢字貫䙝味與多品言之疏及陳氏祥道分兩截看疏又歸重多品俱非禮器云薦不美多品亦貴誠之義也
賓入大門而奏肆夏示易以敬卒爵樂闋孔子屢歎奠酬而工升歌發德也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貴人聲也樂由陽來者也由隂作者隂陽和萬物得(易以豉反闋苦穴反匏歩郊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朝聘者易和説屢歎美此發徳者以詩之義發眀賓主之徳匏笙也得得其所孔氏穎達曰此論朝聘賓及巳之臣子王事勞者設燕饗之奏樂之節朝聘之賓行朝聘既畢燕享之時燕則大門寢門享則大門廟門也示易以敬者示主人和易嚴敬於賔也卒爵樂闋者饗時主君親獻賓賓親酢主賔主作樂孔子屢歎之者善其和易恭敬之義奠酬而工升歌者饗時主君親酬賔賓初奠酬薦東於時即工升歌也歌者在上匏竹在下所以不升笙之義歌是人可貴故升之在堂匏竹可賤故在堂下然瑟亦升堂者瑟工隨歌工故也發徳發眀賔主之徳也樂由以下因上有賓主禮樂之事遂說樂之義陽天也天以氣化故作樂象之樂以氣為化是樂由陽來者也氣化五聲八音隂地也地以形生以形為敎是由隂作者形敎尊卑大小拜伏之事也
 方氏慤曰易則賓主之情不離敬則賓主之情不流不流不離樂之也夫減而進以進為文樂盈而反以反為文始卒而樂遂闋則能以反為文矣此先王微意也故孔子屢歎之且卒爵酬酢禮畢賓主之徳已眀矣樂之闋也不亦宜乎主酌賓曰獻賓答主曰酢主復答賓曰酬禮成三奠酬則禮成賓主之徳可知也故樂工升歌以發之升歌仲尼燕居所謂升歌清廟示徳是矣或言發或言示互相備也歌者在上故經每謂之升歌匏竹在下故經每謂之下管周氏諝曰樂之始雖由於隂陽及其妙也則能統隂陽萬物故曰隂陽和萬物周官禮樂合天地之化百物之產其此之謂乎陸氏佃曰凡樂三闋入門縣興升堂樂闋一也賓飲樂闋二也主人受酢飲畢樂闋三也奠酬而工升歌發徳所謂發揚萬物者此與通論孔氏穎達大射主人納賓是巳之臣子賓入不奏肆夏燕禮記若以樂納賓則賓及庭奏肆夏鄭注卿大夫王事之勞者故知此為朝聘之臣及巳臣有王事之勞者也大射主人獻賓啐酒作主人受賓酢不作樂也獻卿大夫媵爵公所謂酬公奠酬未畢於時升歌奠酬時未升歌也劉氏彝曰入門縣興乃奏肆夏樂所以示天
 子同樂易之徳降接於羣臣以將其然則為賓乃其臣也此文王所以多士而作周也卒爵樂闋孔子屢歎之者謂君能降禮下交於臣以竭其歡心臣能盡忠以答於上以成其亨泰天地萬物由其樂行隂陽順也
 案又因上祭義而及燕享以眀禮之原於隂陽而化及萬物
旅幣無方所以土地之宜而節逺邇之期也龜為前列先知也以鍾次之和居參之也虎豹之皮示服猛束帛加璧徃德也(别彼力反往熊本任德)
公元前1105年
 正義鄭氏康成曰旅衆也鍾金也獻金為作器鍾其大者以金參居庭實之閒示和也孔氏穎達曰此眀朝庭實之物幣庭實也衆國貢獻非止一方故云無方宜者五方各殊所出所以分別土地所生宜也期者六服逺近貢之屬各有期也前龜皮帛參厠其中故云以和居參之也玉以表徳享用束帛帛上加璧是表往歸於也謂主君有德而往歸之劉氏彝曰六服諸侯更番四仲月來朝則任土作貢隨其國之所有或玉或匭或包如禹貢九州之物無定法也而國服逺近不同必使番休六年一徧每朝王必助祭籩豆駿奔走則不可在禴祠烝嘗之後也故曰節逺邇之期焉其朝宗覲遇也或受饗於朝或受饗於廟備陳衆充庭物則九江納錫大龜荆州之所貢也以為前列者先其靈知能照國家災祥也先夏書無以鍾為貢幣者以鍾為則厥貢惟金三品以其從革可柔可剛有利國義故謂之和陳氏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故衆所以無方土地之宜在物而逺近之期在人周官六服其見有六歲之差其交有六物之異六物之異者所謂土地之宜六歲之差者所謂逺邇之期也示服猛所以德威畏也
 通論陳氏祥道周官大宰九貢邦國之用有祀嬪器幣財貨服斿物之貢其制地貢在大司徒其施邦國之貢在大司馬物則職方氏揚州金錫荆州之丹青青州蒲魚雍州玉石之類是也其用則大府邦國之貢待弔用是也然邦國有歲之常貢有因朝而貢歲之常貢則春入是也因朝而貢則侯服一見其貢祀物之類是也二者之禮雖殊其玉帛庭實之設蓋亦相類考之覲禮侯氏奉玉帛以升庭實旅百先龜次丹漆絲纊馬在其南若皮則居馬之位而王特撫玉而巳以示致方物者臣之職而不有其物者王之道也禹貢翼州無貢以畿内王之所專特斂其賦而巳非所謂貢也又曰禮器大饗之所貢故言三牲魚腊以至丹漆絲纊竹箭類此言常貢之法則陳其大率而巳此詳畧所以不同
 案旅幣無方矣而必別土地之宜不求之非產而使其難得逺邇之期不責非時而使其難繼仁之至義之盡也若其陳設先後亦各有義焉先知見德之眀無不服猛見德之威無不然而眀或至於察威或流於暴必有其相濟者而盛德之動乃為中和焉金之為物可柔可剛且變金言鍾或於陶鑄之義有取乎因以往徳結之禮器王化廣博故終之以致逺物此究制作精微故終之以往徳又案此一章上篇理義文極和隂陽育萬物莫不由此
庭燎之百由齊桓公始也大夫之奏肆夏也由趙文子始也(燎力妙反)
 正義鄭氏康成庭燎之差公蓋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百僭天子肆夏諸侯趙文子大夫孔氏穎達庭中設火以照燎來朝之臣因名火為庭燎百者作百炬列於庭大戴禮云天百燎齊桓僭用後世襲之是失禮桓公始也大射燕禮諸侯納賓用肆夏文子亦奏之故云僭諸侯此謂納賔樂也陳氏祥道天下有道天子諸侯諸侯大夫禮樂有差天下無道諸侯僭天子大夫諸侯禮樂無別周之天子無道桓公天子之禮而至於庭燎之百趙文子諸侯之樂而至於肆夏記者録而罪之以其濫觴一時而致洋溢天下後世也應氏鏞曰大夫之僭起於諸侯之失禮而已故此篇之譏自齊桓趙文子始焉夫齊桓將仗義以服諸侯也乃自以庭燎之百誇其尊則何以夫諸趙文子輔其君以覇者也而自僭肆霸國之禮巳夫矣則何以責夫大夫
 通論孔氏穎達周禮九夏王夏天子所用其餘八諸侯皆得用之陔夏卿大夫亦得用之鄉飲酒客醉而出奏陔夏但非堂上正樂所用
 總論孔氏穎達自此以下至由三桓始也總論朝聘失禮之事應氏鏞曰禮運天子祭天地至諸侯問疾弔喪而入諸臣之家凡八條皆以眀諸侯失禮大夫失禮居其三此篇自庭燎之百至為君之答已也凡十餘條皆以眀大夫僭禮諸侯之僭天子居其三焉世愈降而失愈甚亂愈速孔子禮樂征伐自諸侯出十世不失矣信哉
朝覲大夫私覿非禮大夫執圭而使所以申信也不敢私覿所以致敬也而庭實私覿何為諸侯之庭為人臣者無外交不敢貳君也(覿大力反使色吏反)
 正義鄭氏康成朝覲君親來其不敢私見於主國君也以君命聘則有私孔氏穎達大夫從君朝覲行私覿是非禮也若受命執圭專使鄰國得行私覿聘禮有私覿所以申巳之誠信也從君而行不敢私覿所以致敬於巳君也周衰有臣從君而私設庭實私覿主國之庭作記者譏之無外交為人之臣唯專一事君不敢貳心於他君也
 通論陳氏祥道檀弓大夫束脩之問不出左傳䇿名委質貳乃辟也此所謂人臣無外交不貳君也馬氏睎孟曰大夫無執圭禮此執圭荀子謂聘人以圭記亦曰以圭璋重禮也則知此非所執之圭也
 存疑鄭氏康成何為諸侯之庭非其與無別外交私覿
 辨正徐氏師曾曰舊説謂設庭實以為私覿非禮愚謂從君私覿非禮不必庭實與君無別而後為非禮也
大夫而饗君非禮大夫強而君殺之義也由三桓始也天子無客禮莫敢為主焉君適其臣升自阼階不敢其室覲禮天子不下堂而見諸侯下堂而見諸侯天子失禮也由夷王以下(阼才路反)
 正義鄭氏康成大夫饗君由强且富也三桓魯桓公之子莊公之弟公子慶父公子公子慶父與牙通於夫人以脅公季友君命鴆牙後慶父二君又死也(孔疏三桓以下公羊文)天子無客禮眀饗君非禮天子不下堂諸侯君臣夷王周康王玄孫之子(孔疏案世本康王昭王昭王生穆王穆王生恭王恭王生懿王懿王崩弟孝王孝王懿王太子立是夷王也)時微弱不敢自尊於諸孔氏穎達大夫富強專制君召君而饗之非禮大夫干國亂紀君能殺之得其義也三桓之前齊公孫無知衛州吁宋長萬皆以強盛被殺而云由三桓始者據魯而言覲禮天子負斧南面侯氏執玉入是不下堂諸侯夷王下堂諸侯自此以後或有然者故云以下馬氏睎孟曰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子無客禮莫敢為主天子燕禮則以膳夫為主諸侯燕禮則以宰夫為主示其君之尊而莫敢與之抗禮為人臣者不敢有巳而況有室
 通論孔氏穎達覲禮不下堂諸侯春朝宗則客禮諸侯以車出迎故齊僕云各以其等為車送逆之節陳氏祥道三代之制刑不上大夫伯者之法亦曰無專殺大夫之任大夫以賢大夫以禮其有至於殺者其始也任之以賢故其終也不可待之以禮春夏萬物聚見之時朝宗之禮不純以臣待諸侯眀其恩也於萬物分辨之時覲禮純以臣待諸侯眀其義也此天子之徳所以常感於下而其勢所以常隆於上夷王秋覲而下堂見之是自卑以起諸侯之僭自弱以起諸侯強至平王東遷而齊王室邦君黍離國風者非由此
 存疑黄氏曰魯自三桓執政日衰一日豈能強臣蓋殺者降殺之義陸氏佃曰季友叔牙使若託以疾死然於慶父緩追逸賊親親之道即非以君命殺之又季友不應在三桓之列且古者大夫非義大夫見殺非智也其或有罪則遷就為之諱所簠簋不飾是也後世大夫世執國政由是弱矣有殺之者以為義則若三家有以啟之也經是以
 案為亂禮之始即有可殺義正之者之為義則僭之者不容誅絶三桓天下也記若曰大夫有自強以饗其君者是亦三桓也殺之可也義也比事屬辭而饗君之失禮愈眀於天下矣乃陸氏謂親親之道即非以君命殺何邪又謂不應在三桓之三桓惡名其強也可殺其忠也可歸諱三桓而并沒友之所自出於義何居
諸侯宫縣而祭以白牡玉磬朱干設錫冕而舞大武大路諸侯僭禮臺門旅樹反坫繡黼丹朱中衣大夫僭禮也故天子諸侯大夫諸侯於此相貴以等相覿以貨相賂以利而天下之禮亂矣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諸侯而公廟之設於私家非禮也由三桓始也(縣同懸錫余反坫丁念反繡或作綃音消黼音甫)
 正義鄭氏康成宫縣四面縣也(孔疏小胥天子宫縣四面皆懸若宫之有墻)干盾也錫傅其背如龜也(孔疏詩云鏤鍚錫以金飾也謂用金傅盾背盾背外高如龜)武萬舞白牡大路天子以上天子之禮也旅道也屏謂之樹樹所以行道管氏樹塞門塞猶蔽也禮天子外屏諸侯内屏大夫以簾士以帷反坫反爵之坫也(孔疏眀堂位云反坫出尊則坫為尊而設故知反坫反爵也)蓋在尊南兩君相見主君既獻反爵焉(孔疏論語邦君兩君之好有反坫獻酬之禮更酌酌畢各反爵於坫上)繡黼丹朱以為中衣領緣也(孔疏中衣以素為之繡黼為領丹朱為緣)以上諸侯之禮也孔氏穎達諸侯惟合軒縣(孔疏三面軒車有蕃)今乃有宫縣諸侯祭用時王牲今用白牡諸侯石磬今擊玉磬諸侯得舞大武不得朱干設鍚冕服朱干設鍚冕而舞大武諸侯乗時王之車今乃乗殷大輅並是諸侯僭禮樹立人君當門道立屏蔽内外為敬也坫以土為之黼刺繒為黼文也禮公之孤四命爵弁祭天子大夫四命亦當爵弁自祭則中衣得用素但不得綃黼為領丹朱為緣耳自臺門以下於時大夫皆有此事故言僭禮也相貴以等謂臣下不畏懼於君而擅相尊貴等列相覿以貨者大夫私相覿以貨賄不辟君也方氏慤曰微故見脅强故敢僭四者之言亦互相眀爾相貴以等則不足以馭其貴相覿以貨則禄不足以馭其富相賂以利則予不足以馭其幸大宰八柄詔王馭羣臣以此三者為先三者苟失天下之禮由是亂矣諸侯有國而巳故不敢祖天子大夫有家而巳故不敢諸侯以其不敢天子故立始祖而有五廟之制以其不敢諸侯故立別子而有五宗之法陳氏澔曰舊讀繡為綃今如字繡黼繡刺黼文丹朱染繒赤色中衣朝服祭服之裏衣也制如深衣但袖小長冕服絲衣中衣絹素皮弁服朝服玄端麻衣中衣用布也
 通論孔氏穎達公羊傳周公白牡眀堂曰祀周公於大牲用白牡玉磬則皋陶謨鳴球是也祭統云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眀堂云魯君孟大路天子禮樂特賜周公魯惟文王周公用之用於他廟則為僭他國諸侯二王之後受命之君而用之皆為僭也朱子諸侯不得天子左氏云鄭祖厲王何也此必周衰諸侯僭肆做此違條法事故公廟設於私家
公元前1099年
 存疑鄭氏康成仲孫叔孫季孫氏皆立桓公以周公之故立文王(孔疏十二年秋呉子夀夢卒臨於周禮也注謂文王)三家見而僭焉
公元前1098年
 案春秋十三年世室屋壊傅云周公大廟魯公稱世室羣公宫未聞大世室而外文王魯頌鋪張寢廟莫若閟宫一篇毛鄭閟宫姜嫄吕氏大臨非之朱子以為魯之羣廟大廟世室皆在其中若魯果有文王閟宫何不頌之僖八年於大亦但祀文王於周公之廟未聞祀於文王以周公配之況殷周之禘亦禘於大祖契稷之廟未為髙辛立廟也周即有姜嫄要祀稷所自出之帝禘為天子大祭天子不為太祖所自出者立廟何獨以周公故而文王乎襄十二年呉子夀夢卒魯臨於周周公也注何所以為文王孔疏以為證誤矣
公元前1083年
 存異孔氏穎達曰此經云諸侯不敢天子而文二年左傳云宋祖帝乙祖厲王大夫不敢諸侯而莊二十八年左傳云凡邑有宗先君之主曰都彼據有大功徳者天子之子以上徳為諸侯得祀所自出公子為大夫得立宗廟采地故邑先君之廟曰都王子母弟無功不得食采圻内亦得立祖王廟故周禮宗人宗人祭祖王廟此據尋常諸侯大夫
 案經云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諸侯疏引宋祖帝乙祖厲王及左傳有宗先君之主曰都之文推論以為據有大功徳者是蓋援周公為例不知春秋時事未足以定禮而孔所論尤非也天子之子以上徳封不得以上徳祖天子孔言無功不封亦於采地立祖王廟是無宗不祖天子矣有此禮乎宋祖帝乙所謂二代之後不得以為諸侯眀堂言以禘禮周公於大不言文王魯且不得文王鄭又安得厲王乎且左傳以魯未見鄭伯鄭言敝邑之憂是晉鄭皆宗魯吳子卒魯臨於周是吳亦宗魯也魯為諸姬大宗昏喪必告而王姬歸齊季姜歸周天子不與諸侯敵故昏嫁多魯主之若魯祖文王大祖當祀文王周公不當為祖稱大廟祫禘亦當於文王於周公矣若季氏雖為三家大宗而君在國昏喪皆告於君君之嫁娶不使季主而援魯例立桓公八佾歌雍以祭之尤倍矣邑有先君之廟如武王遷鎬而文王猶在豐故成康大事告廟必至豐晉遷新田而桓莊廟猶在曲沃故曰曲沃君之王子公子各得立祖廟於其邑也周禮宗人宗人都家祭祀祭祀歸福於國國有大故禱祀既祭反命於國並無掌祖王廟之文蓋所祭者即此有邑者之祖父臣祭亦歸福於公曰膳君有故禱祀先臣所謂羣公先正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又或地有名山大川因國在其地而無主後者非祖王也説經欲以眀禮反曲為非禮者緣飾附會可乎
 總論孔氏穎達曰此總論諸侯大夫奢僭強盛之事
天子二代之後尊賢尊賢不過二代
 正義鄭氏康成過之逺難法也二或為三孔氏穎達天子繼世而立子孫以不滅亡見在子孫無功所以之者猶尚尊其往昔之賢但代異時今古不一若皆法象先代不可盡行故所尊之賢不過二代而巳
 通論孔氏穎達公羊説存二王之後所以通夫三統之義左氏説周家封夏殷二王之後以為上公黄帝堯舜之後謂之三恪鄭云所存二王之後命使郊天天子之禮祭其始祖受命之王自行正朔服色恪者敬也敬其先聖而封其後諸侯無殊何得夏殷之後熊氏周之三恪少昊髙辛逺存黄帝者取其制作人故易繫神農氏黄帝堯舜氏作義當然
 案王者先代之後仁也其不過二代義也禮運杞宋之郊禹契天子事守然則二代不得用天禮樂祭其受命之王無疑記者此以申眀上文諸侯不敢天子之義二代於周為客則天子無客禮可知
諸侯不臣寓公古者寓公繼世(寓音遇)
 正義鄭氏康成曰寓寄也寄公之子非賢者世不足尊也寓或為託孔氏穎達曰此論寄公之子為臣之事喪服傳云寄公者何也失地之君也或天子削地或被諸侯所逐皆為失地不臣不敢寄公為臣也方氏慤曰所以不臣寓公者以其嘗為南面之君故也然以失地則其賢不足尊也故古者不使繼世徐氏師曾不敢為臣仁也然不繼世義也
 通論彭氏曰徳非象賢不足繼而其國繼統有人則其祖宗之祀亦不絶矣其出也苟非有甚惡則其國於易世之後亦可以復返子孫收䘏之或其子孫果賢雖不反家國異國亦可隨才而録用之使其本國無後興滅繼絶之仁為方伯自當任其責矣
 案記者記此以申眀不敢諸侯之義
君之南鄉答陽之義也臣之北面答君也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鄉許亮反下同辟音避)
 正義鄭氏康成答對也辟君辟國君孔氏穎達諸侯稽首於天子大夫稽首於諸侯家不稽首者非是尊敬此家不令稽首以臣於國君巳皆稽首大夫之臣又稽首於大便是一國兩君故云以辟君也方氏慤曰南者陽之位北者隂之位君以陽眀為徳故南鄉而有答陽之義所以向眀也臣以隂順為徳故北面以答君所以示順也周官大祝九拜而以稽首為先則稽首者首至地而為禮之隆也諸侯大夫陪臣而已陪臣之卑而可以拜禮之隆乎必有君道尊者乃可當此坊記大夫不稱君則大夫固無君道余氏心純
 曰天秩天敘天命天討一皆奉承天道徳威不失是謂答陽之義守奉禮受命行法無非將順大君徳威不失是謂答君之義故不專是向也通論孔氏穎達大夫稽首於諸侯不天子諸侯大功出封畿外專有國故大夫得盡臣禮以事之方氏慤曰君非臣之所敵故不可言臣臣者君之所統故不可言答隂於君曰鄉則不斥其體君尊故也
大夫有獻弗親君有賜不面拜為君之答巳也(為于蒍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面拜者於外告小臣小臣受以入也小臣三公孤卿復逆(孔疏大僕諸侯復逆御僕掌羣吏之逆及庶民之復鄭注復謂奏事逆謂受下奏)孔氏穎達大夫有物獻君使人獻之不親來獻君有物賜大夫面自來拜所以然者恐君之答巳故不自來不報而去方氏慤曰此謂諸侯大夫諸侯雖有君道然亦天子之臣耳故於大有相答之禮焉獻弗親有賜不面拜非敢怠也慮煩君之答巳而巳親則必面獻亦必拜其言互備馬氏睎孟曰非不役志於獻而有慢君之賜也蓋禮無不答而上不虚取於下也為其君之答巳故弗親不面拜禮從其簡而巳亦所以尊君
鄉人孔子朝服立於阼存室神也(禓音傷)
 正義鄭氏康成曰禓強鬼也謂時儺索室敺疫逐強鬼也禓或為獻或為儺朝服立於阼神依人也孔氏穎達曰此論孔子存神之事郷人驅逐強鬼孔子廟神驚恐身著朝服立於廟之阼階存安廟室之神所以朝服大夫朝服以祭故用祭服以依神徐氏師曽曰室神先五祀之神
 通論馬氏睎孟曰儺者索室以去不祥法見周官方相氏而其事見於月令季秋孔子聖人合於神眀矣非俟於索室以去不祥然必從鄉人之儺者不違衆以立異
 存異葉氏夢得曰禓讀如陽儺有二名儺猶禳也以禦隂為義故文從儺禓猶襘也以抗陽為義故文從此以存室神也故以禓為名鄭氏以為強鬼之名誤也
 案儺鄙事即思及室神之驚恐朝服以存之則聖人精義也葉氏禓讀如陽謂以抗陽為義則非也聖人扶陽抑隂豈與陽相抗
孔子曰射之以樂也何以何以孔子曰士使之射不能則辭以疾縣弧之義也(縣音懸弧音胡)
 正義鄭氏康成何以何以射多其射容與樂節相應也孔氏穎達孔子既美射之與樂相應又論身之不可不習為士之法理合能射今使之射若其不能便是乖於為士之義也
 存疑鄭氏康成男子生而設弧門左示有射道而未能也(孔疏以其未能所以懸之今辭以疾而不能初生懸弧相似云懸弧之義也)案射義男子生桑弧蓬矢射天地四方蓋示人有志所事何嘗示人以所未能若縣弧果示以所未能則此亦直以不能辭之可矣何必辭以疾要知所謂縣弧之義者蓋惟義本當能而不能則非縣弧立志義故託疾辭之庶無負於其義耳
孔子三日一日用之猶恐不敬二日伐鼓何居(齊側皆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居讀為姬語之助也何居怪之也伐猶擊也齊者止樂而二日伐鼓則是一日齊也孔氏穎達曰凡祭必散齊七日致齊三日不樂
 弔專其一心用之祭祀猶恐為敬不足於時祭者致齊三日之中而二日伐鼓使祭者情散意逸故譏而問之
 案家語季桓子將祭三日二日鍾鼓之音不絶冉有問而孔子答之蓋散齊七日致齊三日齊而伐鼓孔子非之
孔子曰繹之於庫門内祊之於東方朝市之於西方失之矣(繹音亦祊百彭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祊之禮宜廟門外之西室(孔疏禮器為祊乎外故知在外西是鬼神之位室又求神之處故知廟門外之西室)繹又於其堂神位在西也(孔疏祊是求神之名繹是接尸之稱求神在室接尸在堂云繹又於其堂)此二者同時大名曰繹其祭禮簡而事尸禮大(孔疏儀禮有司徹大夫儐尸也但於堂上獻尸獻侑全無室中之事又絲衣自堂徂基自羊徂牛是祭神也下云兕觥其觩㫖酒思柔是接尸也故知祭神禮簡而事尸禮大)朝市宜於市之東偏周禮市有三期大市日側而市百族為主朝市朝時而市商賈為主夕市夕時市販販婦為主
 孔氏穎達曰祊是室内求神繹是堂上接尸一時之事春秋宣八年壬午猶繹詩絲衣云繹賓尸但有繹名而無祊稱是大名繹繹祭當於廟門外之西堂今乃於庫門内祊當在廟門西室今乃於廟門東方違禮故言失之矣天子諸侯謂之為繹在祭之明日廟門西室及堂而行禮
 通論陳氏祥道曰禮有正祭之祊有繹祭之祊求諸逺者也祊於西尊其右也詩云以往烝嘗或剝或烹或肆或將而繼之以祝祭於祊此正祭之祊也禮言設祭於堂為祊乎外家語言繹祭於祊此繹祭之祊也正祭之祊於門内西室故毛氏釋詩以祊為門内繹祭之祊位於門外西室故鄭氏釋郊特牲以祊為門外蓋祊其位也繹其祭也賔尸其事也繹祭謂之祊而祭之祊不謂繹繹之名特施於天子諸侯賓尸之名亦施於卿大夫鄭氏以卿大夫賓尸在堂故謂祊於門外西室繹又於其堂孔氏穎達申之云求神在室接尸在堂於義或然成氏伯璵曰繹者言絡繹相連續殷曰肜言融融不絶復胙復追昨日之祭繹祭為賓尸也賓尸在堂上告神則入堂門外西堂孝子求神非一處也正祭之日祝告至室又延尸於堂又繹之於廟門之外不知神之所在於彼乎於此不知其所享也注正祭之日又設饌於門側階詩曰祝祭於祊此門旁也恐非門内西室周氏諝曰詩之序曰絲衣賔尸也詩又曰祝祭於祊蓋廟門外謂之祊而繹者紬繹而求之也繹之於祊一祭也今若離之二祭其説非也
 存疑孔氏穎達上大夫儐尸與祭同日廟堂之上而行禮下大夫及士雖有獻尸及賓等相酬行禮於廟之事不謂儐尸東方朝市朝時而市當於東方市内近東也今乃於市内西方
 陸氏佃曰祊在當日繹在眀日故曰繹又祭也鄭氏謂二者同時大名曰繹非是
 案天子諸侯之繹在祭之眀日大夫儐尸與祭同日不謂儐尸並合禮經自不可易大夫祭日儐尸禮之常也其不儐尸者以祭時或有事變故缺之非以上下大夫儐尸與不儐尸也賈孔二疏之説已於有司徹詳悉辨正不得仍其謬
社祭土而主隂氣也君南鄉北墉下答隂之義也日用甲用日之始也天子大社必受霜露風雨達天地之氣也是喪國之社屋之不受天陽也薄社北牖使隂眀也(大音泰喪息浪反薄本又作亳歩各反牖音酉)
 正義鄭氏康成曰墻謂之墉北墉社内北墻國中之神莫貴於社故日用大社王為羣姓所立屋之北牖絶其陽通其隂而巳薄社殷之社殷始都薄
 孔氏穎達曰土謂五土山林川澤丘陵墳衍原隰以時祭之故云社祭土土是隂氣主故云主隂氣也社既主隂隂宜在北故祭社以社在南設主壇上北面而君來在北墻下而南鄉祭之是答隂之義也達通風雨至則萬物霜露降則萬物成故不為屋以受霜露風雨天地氣達也喪國社者謂周立殷社以為戒天是生法無生義故屋隔之令不受天之陽也薄社即殷喪國社也既屋之塞其三面惟開北牖絶陽而通隂隂眀則物死也陳氏祥道曰王與諸侯之社皆三其二社所以祈報之誠其勝國之社所以鑒戒之理先王祭社春有有報孟冬大割祠此祭之常者也凡天地大烖之類祭大故天烖之弭祀君行有宜宫成有衈此祭之不常者也常者用甲其他惟吉而已祭之牲以太牢其遇烖則用幣而已攷之於禮王之祭也南面其服希冕牲用黝其祭血祭尊大罍其樂應鍾其舞帗舞其鼓靈鼓凡皆因其物以致其義焉方氏慤曰社必用日之始何也蓋陽始於甲而物生隂極於辛而物成地雖以隂而成物然始地事者存乎陽故社用甲以原其始焉天雖以陽而生物終天功者存乎隂故郊用辛以要其終焉夫獨隂不生獨陽不成天地相須之義也故聖人制禮以致其義焉達者上則達天之氣以濟乎下下則達地之氣以濟乎上也陳氏澔曰薄書作亳薄社於周喪國之社必存之者白虎通云王者諸侯必有誡社示有存亡
 通論孔氏穎達天子諸侯各有二社羣姓者在庫門内之西自為者在藉田之中其亡國之社榖梁以為廟屏戒或在廟或在庫門内之東則亳社在東也社皆有稷亡國之社亦有之故士師云若勝國社稷為之是也社主石案條牒稷壇社壇西俱北向營并壇共門或曰社壇北其用玉無文禮用兩圭有邸傅氏咸曰祭法王大社各有其義榖梁傳曰天子親耕故自立社為藉而報也國以人為本人以榖為命百姓立社祈報焉事異體殊此社之所以二馬氏睎孟曰曲禮言外事用剛日内事柔日外事也社者内事而此用辛日之柔社用甲日之剛者説者以為郊社至尊之祭不可同於内外此説得之
 辨正朱子曰或説稷是丘陵原隰之神或榖神㸔來榖神較是社是土神又問社如何有神曰能生物便是神也楊氏復曰王鄭之學互有得失若鄭言勾龍平水土之功配社祀之后稷播種之功配祀之則鄭説為長又曰案禮經天子祭天諸侯祭社祭莫重於天地社稷其次也胡氏乃合祭祭社二者而一之何也
 案社以祭五土之神所謂勾龍為社是也而非祭地祭地大司樂方丘之祭耳彼經方丘不言社則方丘之非社眀矣中庸郊社之禮及此社神地道説似專指祭地或以土與地本一故即以祭五土之名加之祭地要之皇地祇勾龍之祀其尊卑輕重不可混也自經論之圜丘祭天南郊天與地偶則方丘祭地自應北郊此外大社王社等之不在北郊者並勾龍之社而非皇地祇方丘諸儒未審第知中庸及此經之社為祭地遂合凡社字皆以祭地目之并有謂古無北郊者曷不取大司樂之文一思之邪此記之社本據祭地下節合天對舉之但所謂薄社者又以勝國之社之則此記方丘之社自包入勾龍之社矣
 總論孔氏穎達自此反始總論社神之義兼眀所祭之禮
所以神地之道也地載萬物天垂象取財於地取法於天是以尊天而親地也故敎民美報家主中霤國主示本也唯為社事單出里唯為社田國人畢作唯社丘乘粢盛所以報本反始也(乘時反共音恭粢音資盛音成)
 正義鄭氏康成中霤土神也二十五家為里畢作人盡行非徒羡也(孔疏周禮小司徒凡起徒役無過一人以其餘為羡則家一人之外皆為羡也)丘十六井也四丘六十四井曰甸或謂乘乘者以於車賦出長一乘乘或為鄰(孔疏丘十六井以下司馬法文)孔氏穎達曰言立社之祭是神眀於地之道也地載萬物者釋地所以得神之由天垂象者欲眀地故引天為對地有其物天上皆垂其象所謂在天成在地成形也取財於地者財産在地為人所取也取法於天者人知四時早晚皆放日月星辰以為耕作之候所取法者故尊而祭之所取財者故親而祭之地既為民所親故庶民祭之以敎民美報故也卿大夫家主祭土神於中霤天子諸侯之國主祭土神於社示其生養之本也社事祭社事也單盡也社既為國本故祭社則合里之家盡出故云單出里也此惟每家出一人不人人出也惟為社田國人作者祭社先為社獵則國中之人皆盡行也唯社丘乘粢盛者嚮説祭社用牲此眀祭社用米也丘乘都鄙井田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四丘為乘唯祭社而使丘乗共其粢盛也粢稷也稷曰眀粢在器曰盛所以報本反始美報馬氏睎孟曰天以生物為功而其功幽故聖人之而為郊所以眀天之道也地以成物為功而其功顯故聖人則斂之而為社所以神地之道也以天逺於人則尊而不親地近於人則親而不尊故在天則眀之欲民尊而親之也在地則神之欲民親而尊之也萬物本乎天而亦本乎土故家中霤為主以社為主者示其不敢忘本之意也唯為社田國人作人不愛其力也唯社丘乘粢盛人不愛其財也此皆報本反始之意也方氏慤曰取財則有所養養者母道取法則有所敎敎者父道天地之所施於人者固美矣則人之報也可不盡美哉徐氏師曽曰凡祭皆有分限惟社無所不通故家
 以中霤為主卿大夫得祭也國以社為主天子諸侯得祭也土者物生之本始報本故禮無不反始故心無弗齊是庶人亦得祭也然此特論其通上下云爾至於稱名異品物之殊則未嘗無別
 通論孔氏穎達曰案祭法云大夫以下成羣立社置社大夫不得特立社與民族百家以上共立一社今時里社是也周氏諝曰周官血祭祭社五祀中霤五祀之一而社稷之次故有國者以社為主有家者則中霤而巳社事單出所以重民也社田畢作欲其皆曉於戰陣也方氏慤曰社者隂之神軍者隂之事使軍賦之家而共粢盛於社各從其類也故將出征宜乎不用命則戮於社軍行則祓於社凱旋則獻於社皆以是故此不曰丘民而必曰丘乘也以非祭社則不如是故每言唯焉劉氏彝曰役於公則家有定員役於社則羡徒皆作人求福於其身也
 餘論張子曰大夫以下成羣立社若謂大夫長於廛里之間與百姓居者立社大夫百姓同事社稷似非其類恐是士大夫以下各以其輩類立社也然士大夫方社日當從其君以禮社則所事置社者或以子弟家老行事也今貴至天子賤至農夫皆知禮社獨士大夫之家不預社事不知身之所從來殊無戴天履厚之報古者丘乘粢盛十里中立一社
 存疑鄭氏康成單出里皆往祭社都鄙(孔疏周禮都鄙卿大夫采地卿大夫祭社其里之人皆往就祭此據采地言之也)
季春出火為焚也然後簡其車賦而歴其卒伍君親誓社以習軍旅左之右之坐之起之以觀其習變也而流示之禽而鹽諸利以觀其不犯命也求服其志不貪其得故以戰則克以祭則受福(卒祖忽反鹽依注作艶)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出火火出建辰之月火始出焚謂焚萊也簡歴謂算具陳列之也君親誓社吏士以習軍旅既而遂田以祭社也言祭社則此是仲春之禮也(孔疏此經無祭社文禮前經祭社事故云是仲春之禮)仲春火田田止弊火然後獻禽(孔疏周禮大司馬文引之證仲春火弊而田止)至季春火出而民乃用火(孔疏案司爟季春出火民咸從之)今云季春出火乃親誓社記者誤也(孔疏謂作記之人見季春民之出火謂為焚萊祭社故稱季春也)社或為省流猶行也行行田也鹽讀為艷(孔疏艷聲相近)行田示之禽使歆艷之觀其用命否也謂禽為利者凡田大獸公之小禽私之失伍而獲猶為犯命是求服其志不貪其得也孔氏穎達曰此論仲春祭社之前田獵取禽以祭社獲福之事祭社在仲用焚當在仲記者季春民始出火遂誤以天子諸侯用焚為季春也既焚之後簡選馬及兵賦器械之屬厯其百人之卒五人之伍君親誓此士衆以習軍旅既而遂田以所得禽獸因以祭社故云親誓社觀其習變者或左或右或坐或起以親自觀其習武變動之事也敎陣訖而行田禮驅禽於陣前以示士卒是流示之禽也利則禽也驅禽示之而歆艶之以小禽之利也於此時觀士卒犯命與否者求欲服其士卒之志使進退不欲貪其犯命苟得禽言失伍得禽不免罰也其所得禮故戰則克勝祭則受福方氏慤曰社主隂隂主殺則為社而有田因田而習軍旅月令所謂敎於田獵以習五戎車攻所謂田獵選車徒皆謂是爾車賦者即司馬法六尺為歩積之至於通通十為成成出革車一乗是矣小司徒之職五人為伍五伍為兩四兩為卒卒伍軍旅之法立於伍成於卒故也大司馬選車以至車驟徒趨車馳走險野人為主易野為主簡歴之也誓即所謂羣吏聽誓於陳前是也誓特誓田而巳而曰社者以為社而田故也左之右之即以旌為左右和門是矣坐之起之即以敎坐作進退之節是矣流示之禽者驅其禽而流行以示之所謂驅逆之車是矣此則鹽之以利也夫田之獲禽猶戰之獲㓂獲㓂有賞而獲禽則無賞所謂大獸公之小禽私之是賞之之意也若失伍而獲禽則所利者小所害者大必有罰焉蓋小人見利而忘法凡此但求服士卒之志使之不失伍爾不貪其所得之禽也馬氏睎孟曰車賦者戰之器也有器則不可無人故卒伍戰陣之人也歴有試之之意徐氏師曾曰此因社言之者其義有三人心繫社稷一也兵衆聚於社二也君親誓於社三也有國者安得不謹兵戎重祭祀以安人心而衛社稷哉此先王制禮深意
 通論李氏覯曰守國之備不可以素習也然若無故而習是習殺人也非示天下不復用兵意故因春蒐夏苗秋獮冬狩而敎焉鳥獸魚鼈皆圅血氣若無故而殺是暴天物也作禽荒也故因祭社礿祀享烝而行焉眀非好兵也為田獵非好田獵也為祭社也外以彰事神之内以作不虞之備聖人之動其慎如此周氏諝曰火星春見沒故季春出火季秋納火聖人後天奉天也則為焚者特其出火一事田獵或行於仲月或行於季月周官則行於仲月豳詩月令與此行於季月不必
欽定禮記義疏卷三十六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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