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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禮記義疏卷三十
 禮運第九之一
  正義孔氏頴達曰案鄭目録云名禮運者以其記五帝三王相變隂陽轉運之道此於别録屬通論張子曰禮運本是一片文字混混然一大意須是大體而觀之乃能見若字字句細碎求之必不能得如天降膏露地出醴泉堯舜之世實求此物安得也但言其至和可致此耳朱子胡明仲禮運子游作陳氏澔曰疑子游門人所記篇首大同小康説則非夫子之言
  黃氏震曰篇首意匠微近老子終篇混混一極多精語如論造化謂天秉陽日星地秉隂竅山川論治聖人能以天下為一中國一人論人天地之心又謂天地之徳隂陽之交鬼神之會五行秀氣論禮謂固人肌膚之會筋骸之束皆千古名黃氏乾行曰運謂氣運氣運在人則為帝王禮樂因革天則隂陽造化之流通然天時人事相為應禮隂陽相為表裏故其始也法隂陽作禮樂其終也以禮樂而贊隂陽芮氏城曰以運會言則自唐虞三代大同小康其衰也為杞宋為幽厲幽國疵國僭君脅君汙隆升降時會為之也以運行言則自分天地隂陽四時五行垂而為日星竅而為山川明有制度幽有鬼神變化流行皆大一為之也一篇前後義兼兩端
  案通篇極言禮之重獨篇首小康之説乃老氏禮起於忠信之衰道徳之薄之意與通篇殊不相應考家語無之惟有禮之所生與天地並不由禮而在位以為殃句與下言如此禮之
  急緊相接則此為小戴所攙入竊老莊之説以為高而不知其繆也辨此一莭之繆則通篇粹然無疵
昔者仲尼與於蜡賓事畢出遊於觀之上喟然而歎仲尼之歎蓋歎魯也言偃在側曰君子何歎孔子大道之行也與三代之英未之逮也而有志焉(與觀皆去聲下與如字喟去媿反又苦怪反太息也逮音代一音代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蜡者索也嵗十二月合聚萬物索饗之(孔疏郊特文據周言之夏則十月殷則十一月建亥之月也以萬物功成報之)亦祭宗廟(孔疏月令先祖五祀總言之皆曰蜡析言之祭百神蜡祭宗廟息民)時孔子魯在助祭之中(孔疏助祭臣而稱賔者祭祀欲以賔客為榮也)觀闕也(孔疏爾雅觀謂之闕縣法象魏使民觀之故名觀亦名象魏魏巍也巍巍高大何休云天兩觀外闕諸侯臺門不得有闕象有之用天子禮孔子廟門雉門登游於觀之上)孔子見魯君於祭禮不備於此又覩象魏舊章之處故感而歎之言偃孔子弟子子游大道五帝時也英俊選之尤者逮及也言不及不言事為其太切故廣言之(孔疏廣五帝以下三王之事)孔氏頴達曰此明孔子為禮不行而發歎遂論五帝三王道徳優劣之事夏曰清祀殷曰嘉平周曰蜡喟然而歎一感魯君之失禮感舊章之廢棄也英即禹湯文武三代中之俊異者方氏慤曰以其無名無迹故以道稱之以其代廢代興故以代數之言三代之為英見五帝為質也朱氏申曰言不及帝王之盛而有志孔子帝王之徳而不得其位故但有而已黃氏乾行曰道有升降政由俗革雖聖人不能不與時推移若欲回情文備之風反太古無為之治亦非人情人亡政息不能不惓惓於魯
 存異鄭氏康成曰志謂識古文(孔疏孔子自序不及見前代而有記志之書披覽可知周禮外史四方之志春秋云其善志)徐氏師曾曰英謂三代賢臣
 案志者心之所之有志乃吾其為東周之意鄭謂識古文孔謂記志之書非也三代之英即下由此其選也意有禹湯文武之君即有皋益伊周之臣徐單指臣亦偏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盗竊亂賊不作外戸而不閉是謂大同(長竹丈反矜讀鰥分音問惡烏路反為己之為去聲)
 正義鄭氏康成公共禪位授聖不家之睦親不獨獨子孝慈之道廣也有所養無匱乏也分猶職也有歸皆得良奥之家勞事不憚施無吝心仁厚之教也謀不興不作尚辭讓之故也外戸不閉禦風氣而已猶和也平也孔氏穎達曰此先明五帝時也天下為公不私子孫即廢朱均而用舜禹是也選賢與能不世諸侯若黜四凶而舉十六相是也講信脩睦談説有信行習親睦不獨親己親不獨子己子使天下老者皆得贍養終其餘年年齒盛壯者不愛其力以奉老幼天下之幼者皆獲長養成人無告有疾者皆獲恤養也男有分者無才者畊有能者仕各當其職無失分也女謂嫁為歸君上有道無失時也財貨不收録則物壊世窮無所資用故收而藏之正是惡其棄地非是藏之為己有乏者即與也為事用力不憚劬勞正是惡其相欺不出於身耳非是自營贍也謀之所起本鄙詐今天一心圖謀之事閉塞不起有乏必與竊盗焉施有能必位亂賊作故扉從外闔重門擊柝禦暴客既無盗竊亂賊則戸無所捍拒故從外而閉也率土皆終故曰大同劉氏彝曰五帝治世質民人人内盡其情而情不生外無其已而善益勸故君自尊天下共尊之臣不自賢而天下賢之徳安於上而兆民莫不化之一善出於人而四海莫不師之是以選賢與能講信脩睦不必自於朝廷族黨人人推讓不敢以為己私也君盡其性於上民盡其性於下不曰大道之行乎
 方氏慤曰天生利人不取是以逆天也故貨棄於地為可惡人犯其勞我享其效是因人成事也故力不出於身為可惡取非其有謂之盗伺間而發謂之竊絶理謂之亂毁則謂之賊朱氏申曰不獨親其親孝其親以及人之親也不獨子其子慈其子以及人之子也使老有所終以將化而欲善其終也壯有所用方剛而欲致其用也幼有所長尚少而欲趨於長也天之窮民廢民發政施仁有以養之謀閉而不興以力不必為己而同乎無知盗竊亂賊不作以貨不必藏於己而同於無欲也
大道既隠天下為家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力為己大人世及以為禮城溝池以為禮義以為紀以正君臣以篤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婦以設制度以立田里賢勇知以功為己故謀用是作而兵由此禹湯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選也此六君子未有不謹於禮者也以著其義以考其信著有過刑仁講讓民有常如有不由此者在埶者去衆以為殃是謂小康(知音智埶音世亦作勢去起呂反上案故謀用是十字當在貨力為己下大人世及此錯簡家語無禮至兵由此起五十四字及以著其義以下三十七字止有禮所與與天地並如有不由禮而在位者則以為殃二十一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隠猶去也天下為家傳位於子也貨力為己俗狹嗇也大人諸侯亂賊繁多城郭溝池以服之也謀作兵起以違大道敦樸之本也教令之稠其弊則然老子法令滋章盜賊有由用也用禮以為治也考成也刑猶則也埶埶位也去罪退之也殃猶禍惡康安也言小安者失之則賊亂將作矣孔氏頴達曰此明三代俊英之事孔子生及三代之未故稱今也天下為家父傳天位與子也君以天位家故四海各親其親而子其子父子曰世兄弟曰及諸侯傳位自與家也姦詐之謀用是貨力為己而興作戰爭之兵由此貨力為己而發起既私位獨財則更相争奪所以城郭溝池自衞固也賢猶崇重也既盗賊並作故須勇更相欺妄須知勇知之士皆崇重也以功為己立功起事不為他人禹湯武成王周公其時作兵遞相争戰能以禮義成治故為三王中之英選君臣諸事有失故並用禮以為之紀君臣義合故曰正父天然故曰篤兄弟同氣故言睦夫妻異姓言和用禮義設為宮室衣服車旗飲食上下貴賤多少制度田種穀稼之所里居宅之地貴賤皆異品也著其義以下皆謹禮之民有失宜用禮裁之民有相欺用禮成之民有罪者用禮照明民有仁者用禮賞之以為民有争者用禮講説之使推讓上五徳皆示民為常法若為君而不用此謹禮五事雖在富貴之埶位衆必以為禍惡共以罪黜退之矣張子曰大道之行由禮義行者也禮義為紀行禮
 義者也紀對而細規規然詳於小不見大也若夫大道行禮沛然何為恭己南面而已矣又曰使堯舜桀紂之後亦當禮義以為六君
 子生堯舜之時是亦大同聖人成性一之禮義六君子謹禮所以達其大欲至於大同也胡氏銓曰下言禹湯由此大人謂天子馬氏睎孟曰傳子傳賢皆天之所與非人所為五帝三王何與老有所終廢疾有養三王未嘗不同也以正君臣以立田里五帝之時亦莫不行也孔子傷時之弊欲復歸至徳之盛故言如此
 通論陸氏佃曰與賢與子其義一也不足為時厚薄然後世一不與子則争亂隨之是亦天也雖以為時之厚薄可也
 存疑鄭氏康成大道之人以禮忠信為薄
 案此三節第一孔子子游之問以遡帝王之治而歸於禮也自石梁王氏指為非孔子後儒皆因之然考其所以致訾有二昔王子雍禮記所述孔子之言皆家語後人見其已見禮記遂於家語除其本文而亦有以已意増改者今考家語無謀作兵起等語則為後人竄入無疑天高地下萬物散殊禮已行乎其閒特大同之世民風沕穆日行禮而不知三代乃覺其以禮為敎耳以唐虞羲農唐虞已覺其文以夏殷視成周則夏殷猶存其樸此皆天地風氣日開人心機智日生之故聖人之治與時宜正不得五帝而卑三王也但孔子謂韶盡善未盡孟子堯舜性之湯武反之聖人分上不同徳化淺深亦自有異老莊不知此義謂禮為忠信之薄全不識天秩天叙本原記者本文大同字増小康作對殊失聖人本㫖又改去與天地並句與通篇全不照管此記者増改之繆也而細攷注疏今文又有錯簡孔疏作兵起緊承貨力為己文義甚明今文錯簡禮義為紀乃所以兆謀致兵者則六君子如何又必謹於文義并難通矣此又今文錯脱之繆也
言偃復問曰如此禮之急也孔子曰夫先王承天之道以治人情故之者得之者生詩曰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是故必本於天殽於地列鬼神達於䘮祭射御冠昏朝聘聖人以禮示之故天下國家可得而正也(復扶又反下復問同治平聲相去聲殽户教反冠古亂反朝音潮)
 正義鄭氏康成相視遄疾也言鼠之有身體如人而無禮者矣人之無可憎賤如鼠不如疾死之愈也(孔疏引詩鄘風言有形體人亦有形體無禮賤人有禮故貴若人無禮何異於鼠不如速死無所侵害也而朱子曰言相鼠猶有體可以無禮乎)聖人則天之明因地之利取法度於鬼神制禮敎令也旣又祀之盡其敬也教民嚴上也(孔疏謂法天地鬼神制禮既畢下此禮之教令教民又祀此等神教民嚴上)鬼者精魂所歸(孔疏精魂歸藏不知其所)神者引物而出(孔疏宗廟引出仁義山川引出興作五祀引出制度又俱能引出福慶)謂祖廟山川五祀之屬也民知嚴上則達於下也(孔疏䘮是哀篤君親祭是享祀君親射御是防衛供御尊者冠有著代之義昏有代親之感朝是君之敬上聘是臣之事君民既知嚴上於此八者無教不從)民知禮則易敎孔氏頴達曰言承天則承地可知失禮則死若桀紂也得禮則生若禹湯也殽效也天遠故言本地近故言效聖王旣法天地鬼神制禮敎民祀天禋地享宗廟山川一則報其禮所從來之功一敎民嚴上之義張子曰必本於天殽於地列鬼神此屬自然而言也天自然有禮天尊地卑是也殽於地明於地也如山川有大小草木長短天生見於地也列於鬼神遍於鬼神也如社有土功稷有養人之功五嶽一方之鎭皆是也達於喪祭射御冠昏朝聘此屬人道而言亦莫非天理也又曰天無形固有無體有形則明地明地則山川宗廟五祀布列地上者也無不在天所自有人節文之耳達於䘮祭射御冠昏朝聘見於迹也劉氏彜曰先王正心誠意動必如者欲盛厥徳以配天承天之道也定制執民兩端不敢太過不敢不及治人之情也人失禮則行悖於中刑禍之道不曰死乎得禮則動協於極安吉之道不曰生乎也者能使三才各安其位而不失其宜者也故天得禮則隂陽和地得其禮則剛柔鬼神得其禮則生斂時至䘮祭射御冠昏朝聘得其禮則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各得其分而不失其常苟無禮性命不可得而正矣陳氏祥道曰本於天者禮之道殽於地者禮之體列於鬼神禮之情達於䘮祭射御冠昏朝聘禮之度數禮之為道則尊而其體則卑其情則幽而其度數則顯方氏慤曰天地鬼神禮之所以立也䘮祭八者禮之所以行也喪凶禮禮射軍禮冠昏嘉禮朝聘賓禮三百曲禮三千大體不過是五者應氏鏞曰上數語明禮之功用以明人生死所由繫下四語總禮之體用以明天下國家治亂所由禮之大原出於天故推自出而本之效法之謂地故因其成法而效之列於鬼神充塞乾坤昭布森列不可紊達於喪祭朝聘人道交際周流上下無不通法天地鬼神理所承天道達天下國家者事所以治人情理與事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吳氏澄曰言制者必根本乎天效放乎地徧取法一切鬼神而達為人通行也陳氏澔曰本於天者天理之莭文也䘮祭八者人事儀則徐氏師曾天秩有禮以承之者禮之人情易縱以治之者禮之用夫以下詳言過不及之差是本天之莭文有上下等是效地高卑變通之妙是列鬼神變化三者理也所謂承天也達於喪祭以篤父子達於射御以和長幼達冠昏以明男女達於朝聘以正君臣八者事也所謂治人之情者也理與事二而一也
 案此一莭為第二段子游即發問而子約言禮始終本末以答之也
言偃復問曰夫子極言也可得而聞與孔子曰我欲觀夏道是故之杞而不足徵也吾得夏時焉我欲觀殷道是故之宋而不足徵也吾得坤乾坤乾之義夏時之等吾以是觀之(與音餘)
 正義鄭氏康成子游欲知終始所成子言欲行其其所成也杞夏后氏之後宋殷人之後徵成也無賢君不足與成也得四時之書其書存者有小正得殷隂陽之書其書存者有歸藏(孔疏熊氏云殷易以坤為首故先坤後乾)觀觀於二書之意孔氏頴達曰此明禮之起因得二書知上代以來至於今世代運轉之變通下禮之初以下是也朱子曰徵證也
 蔣氏君實三代聖人損益不同制作殊事皆本隂陽之義而發之夏之所建以寅為正則尚忠尚黑之制皆自此出也商之序易以坤為首尚質尚白之制皆自此出也聖人不能考杞宋之餘備見夏商之盛制能因四時隂陽之書詳識夏商之本㫖聖人觀禮所以異乎人之觀之也應氏鏞曰上天下澤所以坤乾之書以坤為首有其隂陽循環更相始而夏時以寅為首有其等也玩坤乾自下而上知禮交際無不通且有卑法之意玩四時之自始而終則知禮秩序不可紊且有無窮之象焉沈氏煥曰禮之等是禮之常於坤乾觀變於夏時觀常非聖人孰能觀之顧氏元常上文三代故此夏殷言之下言古今禮之大意至我觀周道以後乃歎魯之本㫖
 通論張子曰殷尚質故以先見者言之乾必因坤而著故先坤猶言形神必因形乃見神若不形神附著方氏慤曰論語言其畧則文獻不足徵此言其詳則猶有得焉耳周官大卜三易之法一連山二歸三周連山首艮位在東北之間則向乎人之夏用人正故其書以之孔子稱曰夏時者以人時得其正故也歸藏則首乎坤各歸其根密藏其用合乎地之時殷用地正故其書以之孔子稱曰坤乾以資生於丑地為主於下故也周易則首乎乾周而復始剛柔相摩合乎天之周用天正故其書以之孔子序以乾坤以資始於子天為主於上故也然孔子夏殷之易觀禮者易之所見者象禮之所形者器器由象出也天地上下之位四時先後之序禮之如斯而已周監二代六官天地四時之名也天地之理為妙故以義言達於内也四時之迹為顯故以等言辨於外也
 案夏時坤乾當時必實有其書鄭注其書存者有小正歸藏二書以見其梗概未嘗即此二書馬氏歸藏漢志無之連山隋志無之鄭氏非漢人歸藏其所見不得漢志而謂漢志無歸藏也至連山劉炫偽作北史明言之然連山之名見於不得謂古無是書也若王石梁小正歸藏何足禮則觀易象春秋何言周也説詩必此詩不太拘乎
禮之初始飲食燔黍捭豚汙尊抔飲蕢桴土鼓猶若可以致其敬於鬼神(燔音煩捭音蘗汙音蛙抔音陪鄭讀凷又如字桴音浮)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其物雖質畧有齊敬之心則亦可以薦羞鬼神鬼神饗徳不饗味也中古未有釜甑釋米捭肉加於燒石之上而食之耳(孔疏燔黍以水洮釋水加於燒石之上以燔之捭豚捭析豚肉加於燒石之上而熟之)今北狄猶然汙尊鑿地為尊也抔飲手掬之也讀為由聲之誤也(孔疏是草名不可為桴凷亦土類故知當作凷)凷堛也謂摶土為桴也土鼓築土為鼓也(孔疏盖築地以為鼓莭杜注周禮籥章云以瓦為匡盖周代極文不須築地或曰桴即搏拊摶土搏拊以手擊之)孔氏頴達從此以下至禮大成二書所見之事此一莭言上代物雖質畧以其齊敬可致祭神明也方氏慤曰觀二書足以夏殷之禮觀夏殷足以上古之禮故此禮之初焉自燔黍而下皆始諸飲食之事也方是時地産未有釜甑也故燔之天産有豚然未有刀匕也故捭之未能鑿木故汙尊未知用爵故抔飲鬼神幽而難格菲薄之禮疑不足致敬故以猶若言之
 徐氏師曾曰此下六莭原古始以明聖人制作之功而此養生言之也聖人制作鼎飪以為尊罍以為聲樂以為莭其莭如此然其始燔黍捭豚而已汙尊抔飲而已蕢桴土鼓而已簡陋如此而其真實無偽可交於神明況於人乎後聖得其意而制禮以飾之此禮之所以始於飲食
 通論張子曰從本言之自微者始從末言之自近者始其始必甚質而漸至於文如言禮之初始拜起亦此類也陳氏祥道曰樂以中聲本土中央其氣為中氣而籥之為器又以通中伊耆氏樂始土鼓中聲作焉中於蕢桴中聲發焉終於葦籥中聲通焉樂之所始必本於中聲如此周官籥章中春晝擊土鼓龡豳詩以逆暑中秋迎寒亦如之凡國祈年田祖龡豳雅擊土鼓樂田畯國祭蜡龡豳頌擊土鼓以息老物皆有報本反始義故猶若可以致其敬於鬼神彭氏廉夫與蒯同桴鼓槌也以蒯杖為槌而擊土鼓
及其死也升屋而號告曰皋某復然飯腥而苴孰故天望地藏體魄則降知氣在上死者北首生者南鄉皆從其初(號平聲飯扶晚反孰熟通首鄉去聲)
 正義鄭氏康成升屋而號招之於天也飯以稻米上古未有火化也苴孰遣奠火利也苴或為俎(孔疏含飯生米上古未有火化之法遣奠包熟肉以送尸法中古脩火之利)地藏謂葬北首隂也南鄉陽也從其初謂今行之然也孔氏頴達上言古代質素此言後世漸文謂五帝以下於三王時也皋引聲之言某謂死者反復魄也天望謂望天而招魂地藏穴地以藏尸所以地藏由體魄則降故所天望由知氣在上體魄降入於地為隂故死者北首歸隂義死者既歸隂則生者南鄉歸陽也皆從其初言非是今時為此事皆取法上古中古而來方氏慤曰飯必以腥慮致生之不知也苴必以孰慮致死不仁後世於喪有奠始於飯腥而已於葬有遣始於苴孰而已體有所附魄有所營皆重濁而為隂故降而在下知無不周無不之皆輕清而為陽故升而在上死者仆故首生者興故凡是禮也後世雖增其文而不能禮之實或異其迹而不易禮之意故曰皆從其初陳氏祥道體魄有滅而無存故不言下知感動常在故言在上北為隂幽物之所終始故死首之南為陽明物之所相見故生鄉之蔣氏君實死生異域疑若恩棄義絶不相求乃升屋之號皋某之告飯腥苴孰以繼其孝養事天望地藏以發其悽愴之思蓋雖禮教未備而天理發露人心自然如此至於後世棺椁衣衾備美賵賻贈含之畢陳而一念不居事亦末矣故曰皆從其初徐氏師曾飯含腥生生米亦有腥氣苴包也孰熟肉此以送死之見後世送死之禮非後聖私意制之皆從古初人心自有之哀戚
昔者先王未有宫室冬則居營窟夏則居橧巢未有火化草木之實鳥獸之肉飲其血茹其毛未有麻絲衣其羽皮(窟苦忽反橧音曾則登反茹音汝衣去聲)
 正義鄭氏康成未有宮室寒則累土暑則聚薪柴居其上也未有火化食腥也此皆上古之時孔氏頴達曰此更論上古之事未有宮室則是五帝以前未有火化則惟伏羲以前中古神農有火也營窟地高則穴於地地下則營累其上而為窟橧巢橧聚其薪以為徐氏師曾曰鳥曰羽獸曰皮
 通論方氏慤曰人稟隂陽而生則陽順陽而居冬陽燠於下故居營窟夏陽燠於上故居橧巢
 存疑孔氏頴達曰茹其毛者雖食鳥獸之肉不能飽幷茹其毛以助飽若漢蘇武以雪雜羊毛食之也
 辨正陳氏澔曰未有火化故去不盡而幷食之也(案此説勝孔氏)
後聖有作然後火之范金合土以為臺榭宫室牖戸以炮以燔以亨以炙以為醴酪治其麻絲以為布帛養生送死以事鬼神上帝皆從其朔(范範通炮薄交反燔音煩亨烹酪音洛治平聲養去聲)
 正義鄭氏康成曰作起也脩火之利謂孰冶萬物(孔疏孰謂亨煑冶謂陶鑄)范金作器用(孔疏謂為形范以金器)合土謂瓦瓴甓及甒大(孔疏檀弓有虞氏瓦棺釋器云瓴甗謂之甓郭注塶塼也禮器君尊瓦甒明堂位云泰有虞氏之尊此等皆燒土為之)榭器之所藏也(孔疏公羊傳宣榭樂器藏焉爾)炮裹燒之也燔加於火上亨煑之鑊也炙貫之加於火上醴酪烝釀之也酪酢酨朔亦初也亦謂今行之然孔氏頴達曰此論中古神農五帝三王之事世本云燧人出火是火利先用之簡少神農更脩益使多以為臺榭以下五帝時效上古故曰皆從其朔劉氏彝曰火無形而潛於木燧鑽木出火然後木火始為民利得火以鎔而金亦為民利土和以水鈞以木而化以火以為器而土為民利遂與稼穡五行之利以養民而禮因五物興生養之死則祭之報本反始之心生而禮由之弗敢忘乎其本初陳氏祥道營窟橧巢而易之以宫室茹毛飲血而易之以烹炙羽皮而易之以布帛所謂其變使民不倦者也開端之始謂之初繼終有始謂之朔王氏安石初一始而不可變朔則終而復始也吳氏澄曰營窟土處避寒橧巢木處避暑饑則食鳥獸之肉寒則衣其羽皮太樸不可從也下乃言中古可從之禮脩火之利總下三事范金合土一也烹炮燔炙二也治絲麻三也以養生二句上文董氏應𤾉曰宮室上古巢窟烹炙上古毛血麻絲上古羽皮皆脩火之
 通論蔣氏君實曰事之已備聖人不能其後事之未備聖人不能秘其智聖人開物成務以教天下而使之相安相養於利用出入之閒使變其燔捭汙抔而止於籩豆簠簋犧象山罍變其蕢桴土鼓而止於笙鏞管象椌楬壎箎何病於聖故聖人視夏商以前禮之大意使知養生送死鬼神大常皆從其朔民未厭神未瀆也黃氏震曰此古始以明聖人制作功蓋易取十三卦之義
玄酒在室醴醆在戸粢醍在堂澄酒在下陳其犧牲備其鼎俎列其琴瑟管磬鐘鼓脩其祝嘏以降上神與其先祖以正君臣以篤父子以睦兄弟以齊上下夫婦所是承天之祜(醆側眼反秶依注為齊才細反醍音體嘏音古本作假古稚反祜音戸)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言今禮饌具所因於古及其事義也(孔疏今禮今世祭祀之禮醴醆犧牲之屬是饌具用古酒醴醆是所因於古從酒至先祖以上是事以正君臣以下是義)粢讀為齊聲之誤也(孔疏粢稷也作酒用不用故知誤)周禮五一曰泛齊(孔疏周禮鄭注成而滓泛泛然)二曰醴齊(孔疏醴猶體也成而汁滓相將)三曰盎齊(孔疏盎猶翁也成而翁翁然白色)四曰緹齊(孔疏緹成而紅赤)五曰沈齊(孔疏沈成而滓沈)字雖異醆與盎澄與沈蓋同物也(孔疏周禮酒正文醴緹之閒有盎此醴醍之聞有醆周禮緹齊下有沈此醍齊下有澄知之也)奠之不同處重古畧近也祝祝為主人饗神辭也嘏祝為尸致福主人之辭也祜福也福之言備也孔氏頴達酒水也以其色黑謂之玄太無酒以水當酒今雖有五齊三酒貴重古物陳設室内而近北也醴謂醴齊醆謂盎齊後世所為賤之陳列稍南近戸也其泛齊當在玄酒醴齊粢醍醍齊卑之故在堂澄謂沈齊酒謂事酒昔酒清酒三者又卑之故陳堂下也陳其犧牲者案特牲陳鼎門外北面獸在南東首牲在獸西西北首也備其鼎俎者牲煑於鑊鑊在廟門隨鑊設在鑊之西取體實而入設阼階下南陳俎鼎西以次載於少牢入陳於東方當序西面北上琴瑟堂上之樂管磬鐘鼓堂下之樂上神先祖指其精氣謂之上神指其亡親謂之先祖皇熊皆謂上神天神也正君臣下詳見祭統行上事得所則特受天之祜福也方氏慤曰以室對戸室者戸之内戸者室之外也以堂對下堂者階之上階者堂之下也致於味者於道為逺寡於味者於道為近故禮器禮之近人情者非其至也明後世之禮雖漸致其文亦未嘗不貴其本周氏諝曰有齊酒犧牲鐘鼓祝嘏足以上神先祖然必待正君臣五者而後可以承天之祜者以備物盡禮不足以承天所可承天者脩人事而已張子曰順理承天之祜陸氏佃曰此猶未祭也易曰盥而不薦有孚顒正當此時吳氏澄曰此祭之初事君臣父子指尸與君也兄弟同姓之臣上下異姓之臣夫婦君與夫人各有其禮各有其事各有其位故云正篤睦齊及有所也
 通論孔氏頴達曰崔氏云祭之日王衮冕入尸亦衮冕入王迎尸入室樂作九變乃灌尸祭之啐之奠之為一獻王出迎后從灌為二獻迎牲入詔於庭王親鸞刀啓毛告於室昭共一牢穆共一牢行朝踐之事尸出於室太祖之尸戸西南面其主在右昭在東穆在西相對坐主各在其右祝取膟膋燎於爐詔神於室出奠於主前王乃洗肝於鬯而燔之為制祭次乃升牲首於室置北墉下后薦朝事豆籩乃薦腥於尸主前謂之朝踐王以玉爵酌著尊泛齊獻尸三獻也后以玉尊酌著尊醴齊亞獻四獻也退而合烹設饌於堂延主入室太祖東面南面北面徙饌室内前祝酌斝奠於饌南取脂焫蕭合馨薌大合自此以前謂之接祭迎尸入室舉奠斝主人妥尸后薦饌獻之豆籩王以玉爵壺尊盎齊獻尸五獻也后以玉爵壺尊醴齊獻尸六獻也尸十五飯訖王以玉爵朝踐之尊泛齊酳尸七獻也后薦加豆籩尸酌酢主人主人受嘏王獻諸侯后以瑤爵因酌饋食壺尊醍齊酳尸也王乃以瑤爵獻卿賔以瑤爵壺尊醴齊獻尸九獻九獻之後謂之加爵璧角璧散三加天子諸侯不止三也侯伯朝踐饋獻七子男無薦腥饋孰酳尸一獻止五此皆崔氏説今案子饋孰以前君與夫人並無後行三獻通二灌為五也陳氏祥道曰濁莫如五齊莫如三酒祭用五齊神事之也三酒以人養之酒正五齊三酒以實八尊皆陳而弗酌所以致事養之意也故曰惟齊酒不貳非此八尊實則皆有貳大祭酌度一尊則以三尊副之中祭二尊副之小祭以一尊副之所以致事養之用也司尊彝朝踐用兩犧尊再獻用兩象尊皆有罍犧象所實泛與醴也罍尊所實盎以下也朝用醴饋用盎諸臣自酢用凡酒醴以上君所酌盎以下夫人酌酒正凡祭祀五齊三酒八尊天地宗廟備五齊而無四齊二齊之别然經有言一齊禮器義夫人奠盎是也有言二齊醴齊縮酌盎齊涗酌是也有言三齊坊記粢醍在堂澄酒在下是也有言四齊者此經玄酒醴醆粢醍澄酒是也有言五齊酒正五齊八尊是也二齊天子時祭一齊諸侯時祭宗廟之小祭也三齊宗廟祫祭四齊宗廟禘祭也此人鬼而已其上有神示焉則五齊天地社稷之事也且天子祭天諸侯祭社而已天子始祖所自諸侯太祖而已天子羣廟大夫士及高祖而已時祭一齊二齊禘祫三齊社稷四齊類推
 存疑孔氏頴達曰崔氏云周禮大祫於大備五三酒朝踐王酌泛齊酌醴饋食王酌盎齊后酌醍齊朝獻王酌泛齊朝踐之尊再獻后酌醍齊饋食之尊諸侯為賔沈齊尸酢王與后皆還用所獻之賔長酳尸酢用清酒加爵亦用三酒大禘則用四齊三酒不用泛齊朝踐酌醴齊后盎齊饋食王酌醍齊后酌沈齊朝獻酌醴再獻后還酌沈齊尊相因也諸侯為賔亦酌沈齊三酒之法如祫禮四時之祭惟醴盎二齊三酒朝踐酌醴齊后酌醴饋食王酌盎齊后亦酌盎齊朝獻王還用醴齊再獻后還用盎齊尊相因也諸侯為賔亦酌盎齊三酒同於祫盖三酒本以供飲尊卑有常得降也魯及王者之後大祫所用與王禘同若禘與王四時同侯伯子男禘用醴盎朝踐君夫人酌醴饋食君夫人盎齊朝獻君還酌醴再獻夫人還酌盎齊諸臣為賔盎齊尸酢君夫人昔酒酢諸臣用事加爵清酒時祭盎齊朝踐君制祭夫人薦盎進孰君割牲夫人薦酒朝獻君酌盎齊酳尸再獻夫人酌酒以終祭賓獻皆酒加爵禘祫之禮卿大夫祭酌奠惟用酒也祫祭備五三酒以實八尊泛醴以著尊盛之盎醍沈以壺尊盛之凡五又各有明水之尊凡十三酒各加玄酒六通斝彝明水黃彝鬱鬯又二故崔云大祫凡十八尊也其禘祭所用四齊醴盎盛以犧尊醍沈盛以象尊無降神之樂熊謂亦有之時祭春夏犧尊醍齊象尊沈齊秋冬用著尊盛醴齊壺尊盛盎齊魯二王後九獻與天子同陳氏祥道曰祫備五齊禘備四齊時祭二齊又曰記所云君西酌象夫人東酌罍尊罍尊在阼犧象在西皆所酌而非所設此玄酒在室澄酒在下則所設而非所酌也案崔鄭皆謂祫大禘小故等差如此其實禘追所自出祫不追所自安得禘反小於祫禮不王不禘安得諸侯亦有禘祫大禘在夏大烝在冬安得禘祫並用秋冬之著尊壺尊杞宋脩其禮物賔王其所脩者夏殷天子之禮安得禮之五齊三酒八尊而謂二王後天子同耶但天子諸侯祭禮散逸姑存其説以為餼羊之供耳陳氏謂禘大祫小視崔鄭為優而陳者不酌酌者不陳則酌者置之何所疑正尊不酌酌者即其所大祭人衆酌獻多故必三貳小祭人寡酌獻亦少故一貳而已足也
作其祝號玄酒祭薦血毛腥其俎孰其殽與其越席疏布以冪衣其澣帛醴醆薦其燔炙君與夫人交獻以嘉魂魄是謂合莫(祝之六反又之右反孰熟通殽本或作肴戸交反越音活冪音密又作鼏同衣去聲澣音緩莫漠通)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謂薦上古中古之食也周禮祝號有六一曰神號(孔疏皇天上帝)二曰鬼號(孔疏皇祖伯某)三曰祇號(孔疏后土皇祇)四曰牲號(孔疏若牛曰一元大武)五曰齍號(孔疏若稷曰明粢)六曰幣號(孔疏若幣曰量幣)號者所以尊神顯物也(孔疏神號鬼號祗號以尊神牲齍號幣號以顯物)腥其俎謂豚解而腥之(孔疏豚解兩髀兩肩兩胉幷脊凡七)及血毛所以法於太古也孰其殽謂體解而爓之(孔疏一臂二臑三肫四胳五正脊六橫脊七長脅短脅九此特牲九體少牢則加脡脊代脅為十一體以湯爓之不全熟也)此以下所法於中古越席蒲席也冪覆尊澣帛練染以為祭服嘉樂也莫虛無孝經説曰上通無莫(孔疏孝經緯文言人之精靈上通虛無寂寞)孔氏穎達朝踐之時設此玄酒五齊以上此重古設之其實不用以祭延尸在堂祝以血毛告於室又以俎盛肉進於尸前此皆用上古法以所爓骨體進於尸前下皆用中古法周禮越席疏布祭天物此云君與夫人交獻宗廟禮蓋雜陳夏殷諸侯法也朝踐用醴饋食用醆主人獻尸賔長以肝從主婦獻尸賔長以燔從君一獻夫人二獻君三獻夫人四獻交錯死者精神虛無寂寞得生嘉善神來歆饗是生者和合寂寞也因魯之失禮故廣陳天子諸侯之事及五帝三王之道所言者不可以一代定其法制不可以一槩其先後方氏慤曰上言祝嘏未見所以為號言玄酒醴未見所以為用上言犧牲鼎俎而亦未列其詳故此申言之而又廣及於所設所冪所衣也血以告幽毛以告全腥事之以神孰事之以人合古今異質文之變而又合君夫人隂陽之義備矣魂陽也魄隂也酒陽食隂腥陽孰隂氣陽味隂馬氏睎孟曰魄者魂之體魂者魄之用體用合之則生離之則散故合鬼與神以祭於宗廟之中所以嘉其魂魄而合之於冥漠之中也周氏諝曰君陽以嘉魂夫人隂以嘉魄合二者以定之莫定也吳氏澄曰此祭之中事
然後退而合亨體其犬豕牛羊實其簠簋籩豆鉶羹以孝告嘏以慈告是謂大祥禮之大成也(鉶音刑盛和羮器羮音庚)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謂薦今世之食也體其犬豕牛羊分别骨肉貴賤以為衆俎也(孔疏知非尸前正俎者以所陳多祭末之事不云合莫而云大祥也)祝以孝告嘏以慈告各首其義也(孔疏少牢祝曰孝孫某敢用柔毛剛鬛嘉薦普淖薦嵗于皇祖伯某以妃配尚饗少牢嘏曰皇尸命工祝承致多福無疆于女孝孫來女孝孫使女孝孫受禄天宜于田眉夀萬年勿替引之孝子告神以孝為首神告孝子以慈為首各本祝嘏之義也)祥善今世之食於人道為善大成解子以禮所成也孔氏頴達曰前薦爓未孰今至饋食乃退取爓肉更合烹令孰擬更薦尸又尸俎唯載右體其餘不載者及左體亦合烹之烹之既孰乃體别骨之貴賤以為衆俎供尸及待賔客兄弟簠簋籩豆鉶羹皆事尸所供設籩豆亦兼據賔客兄弟之等也方氏慤曰以梁實簠以黍稷實簋以水土之品實籩豆五味之和實鉶鼎祖禰所望子孫莫大孝子孫所頼於祖宗莫大乎慈故祝嘏以是告陸氏佃曰祥吉先見者也上言合莫鬼事也亦哀事也此言大祥人事也亦吉事陳氏祥道飲食宮室布帛用具養生送死禮成犧牲酒醴鼓鐘祝嘏用具則事神之禮成君臣父子之倫具則教人禮成
 總論蔣氏君實合莫以上朝踐之莭大祥以上饋食之莭朝踐禮之饋食禮之終始貴乎嚴終極其備血毛腥爓越席疏布猶有貴於古也是曰合莫本是精神求神冥漠之間也合烹體籩豆祝嘏是後世之所備也乃曰大祥由是備禮極其祥善之義也方其合莫也物味薄而誠敬在禮文簡誠意通及其致詳品物具而神祇誠意散而詞説行矣吳氏澄曰此言祭之末事自初至中末祭禮大備故曰大成徐氏師曾奉上世之禮物不及世則無文後世禮物不及世則無本文質備而大成此以上言禮之得者以申謹禮之意禮莫重於祭故特言之其所言多宗廟之祭而越席疏布則非廟祭之物以降上神不專先祖靈蓋錯舉互見之要其為禮之意則一也
 
 
 
 
 
欽定禮記義疏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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