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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礼集编 卷十二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儀禮集編卷十二
          龍里縣知縣盛世佐
燕禮第六之二
工于西階少東樂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
 註曰樂正天子樂師也凡樂掌其序事樂成則告備
 敖氏曰樂正先升亦變於射禮北面立于其西亦與大射樂正立于西階東之互見
小臣納工四人二瑟小臣左何瑟面鼓執越内弦右手相入升自西階北面東上小臣坐授瑟乃降
 註曰工四人燕禮輕從大夫制也面鼓者燕尚樂可鼓者在前相扶工也後二人徒相天大僕二人小臣四人祭僕六人御僕十二人同官
 敖氏曰此諸侯小臣多於官所天子小臣之數亦其異者也序官小臣上士四人
 郝氏曰周禮夏官小四人公燕小臣相工四人其他請媵辭賓之類又小臣諸侯小臣不多天子乎故禮言難盡合也
  世佐小臣四人而盡用之相工鄭疑其不足于他用故引周禮序官之文以見其同官者衆或可兼攝遞換殊不知相工小臣曏之請媵辭賓者小臣職掌王之小命詔小法儀正燕服位于諸侯當亦不異以此篇考之其始戒羣臣設公席卿大夫既而請執幂及羞膳者請媵請致辭賓下拜皆以小臣為之至是又納工而為之相前後職事不相妨雖四人何慮其不給乎若謂其不止四人諸侯設官無多天子之理適足以滋後人之惑亦愚所不取也又案小臣相工方行禮之時則然耳非專司其事也專司其事者眡瞭也舊說諸侯眡瞭使小臣代之非蓋瞽者不可一刻無相禮上中瞽下瞽三百人眡瞭之數亦如之每瞽一相必不可少諸侯眡瞭雖減于天子亦豈小臣所能充其數乎且眡瞭非官也而小臣以上士為於諸侯亦當為中士豈得羣僕侍御之臣而親兹細事然則眡瞭職云凡樂事相瞽常職也此篇及大射納工時相小臣等官以樂賓故重其事也若以暫時之相而廢其常職有以知其必不然小臣降立于西方東面北上上士之位也
工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
 敖氏曰春秋傳曰文王大明兩君相見之樂是諸侯之樂自大而下得用此君與臣燕其禮輕故但自小而下而先歌此三篇也其意與鄉飲酒司正而用鄉樂之意同
  世佐小雅諸侯所宜歌也其相見或歌大雅禮盛可以進取也敖說誤說見鄉飲酒禮
卒歌主人升獻
 註曰工歌獻之賤者先就事
 敖氏曰此不辨工之大師與否皆為之洗以其取觚于洗西之篚宜因而洗之也下洗獻笙其義亦然鄉飲酒鄉射獻大師則不洗者以其取爵于上篚故不特為賤者降也
  世佐鄉飲鄉射人禮大師有無未可知故或洗或不洗大射人君禮大師無不在故皆洗也
不興左瑟一人拜受爵主西階拜送
 註曰左瑟便其右一人工長者也工拜於席
  世佐一人大師
脯醢
 註曰輒薦之變於大夫
  世佐案每獻輒薦自是工之常禮註說
使人相祭
  世佐案人眡瞭不言其升相賤略之也
卒爵不拜主人受爵衆工不拜受爵坐祭遂卒爵辯有脯醢不祭主人受爵降奠于篚
 敖氏曰工之長云不興此云坐祭遂卒爵互見也右樂作
公又舉奠觶唯公所賜以旅于西階如初
 註曰言賜者君又彌尊賓長彌卑
 敖氏曰賜與酬其禮同特經之立文耳言公所賜則是觶或及于大夫以此節為大夫舉旅故也郝氏曰公又舉奠觶舉前長一人所媵觶奠于薦南者前後三觶一酬賓再酬賓長三唯公賜
 註曰旅畢也
  世佐案言此者為下節也
    右公為大夫舉旅
笙入于縣中奏南陔白華華
 註曰縣中縣中央也鄉飲酒禮曰磬南北
 疏曰諸侯軒縣南面而已得言縣中鄉飲酒唯有一磬不得縣中云磬南註之者欲見此立處亦近北面縣之南也
主人升獻笙于西階一人拜盡階不升受爵主人拜送階前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升授主人
 敖氏曰末句之下當有爵字如鄉飲酒鄉射禮之所云此文脫耳
衆笙不拜受爵降坐祭立卒爵辯有脯醢不祭間歌魚麗由庚南有嘉魚崇丘南山有臺由儀遂歌鄉樂南關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
  世佐案此歌鄉樂亦與衆聲俱作惟云歌舉重而言樂以人聲為貴也
大師告于樂正正歌
 註曰大師上工也掌合陰陽之聲教六詩六律為之音者也
  世佐註說本周禮大師職文所謂六詩者風賦比興雅頌也詩刋本誤作師張氏釋之六師磬鐘笙鏄靺籥等六師也何弗考之甚耶
樂正楹内東楹之東告于公乃降復位
 註曰言由楹内者以其立于堂廉復位位在東縣之北
 敖氏曰由楹内堂上東行者之節也必著之者以其立于堂廉嫌或由便而自楹外過也告于公亦北面不告賓者臣統于君與鄉禮也云復位則是反其初位矣初位未詳其處鄉飲酒註云樂正降立西階東北
  世佐案上不見樂正所立處而此復位則亦在西東面北上之位矣蓋樂正天子為樂師樂師下大夫樂正士也士之位已見上故于此復註云位在東縣北蓋出于臆說敖引鄉飲酒况之亦未確
    右樂終
 楊氏燕禮歌笙間合四節鄉飲酒禮鄉飲酒禮四節相繼而作燕禮工歌三終之後公為大夫舉旅既舉旅之後笙入三終間歌三終合樂三終而後樂備蓋燕尚飲酒故於工歌之後笙入之前旅酬之禮
射人阼階下請立司正公許射人遂為司正
 註曰君許其請因命用為司正三舉樂備作矣將留賓飲酒更立司正以監之察儀法射人相禮事同
 郝氏曰初燕禮嚴終則易懈初酬賓卿大夫人少終酬士人衆故正之以司正
司正洗角觶南面坐奠于中庭東楹東受西階北面卿大夫君曰以我安卿大夫皆對曰諾敢不
 註曰洗奠角觶于中庭明其事以自表威儀多也君意殷勤欲留賓飲酒卿大夫以我故安或亦其實主意於賓也
 敖氏曰中庭南北之中蓋阼階前也司正位於間者以燕亦有時而射宜辟之也洗角觶為將酌也奠之乃升受命者君命不敢執觶由便以受之也受命北面以我安云者若曰以我為司正所以安汝也蓋達君意而自為辭大射儀曰命賓諸公卿大夫不言諸公者文省耳下文放此敢不奉命之辭
 郝氏曰君曰以我安即命辭以猶與也我君自謂也賓安則我安望諸臣共留安賓因以安君慇懃誠切之至也
 張氏曰司正述君之言以卿大夫我者君自我也言我欲留賓當為安坐以留之也
  世佐司正奠觶之處與鄉飲酒鄉射禮同皆在兩階之間庭之中也鄉射禮設楅中庭南當洗當洗既為南北之節則中庭東西節明矣此惟言中庭則南北之中亦因以可見敖云阼階前非階前堂塗云中庭也若射則司正司馬遷位于司射之南說鄉射鄉飲鄉司正奠觶皆北面此獨南面者立司正所以監衆君在堂北面嫌于監至尊南面以示監堂下諸臣也一獻禮賓百拜强有力者弗能勝故於禮成樂備之後有請一節君尊惟恐其臣或以已故不敢久留也故命司正告之曰子大夫其與我而俱安乎蓋示以留之之意也於是卿大夫不復辭而直應之曰諾敢不安也敢不安者言君安孰敢不安也詩人之愛其君也曰大夫夙退無使君勞君之禮其臣也曰以我安古之君臣藹然家人父子情一體相關之誼於斯可覩矣
司正降自西階南面坐取觶升酌散降南面坐奠觶右還北面少立坐取觶興坐不祭卒觶奠之興再拜稽首
 註曰右還將適觶南先西面也必從觶西為君之在東也
 疏曰右還謂奠時南面乃以右手向外西面乃從觶西南行而右還北面蓋君在阼若從觶東而左還北面則背君也(從通解節本)
 敖氏曰將於南北面則右還於觶北南面則左還皆欲從觶東往來也必從觶東者變於在堂者升席降席之儀而由上也司正之位東上少立者定其位也再拜稽首謝君惠也酒君物
  世佐右還說見鄉射禮云從東非右還左還威儀法應爾註為君在東之說恐未然於觶南乃北面為當取觶而飲鄉堂而拜示受命于君之意也
左還南面坐取觶洗南面反奠于其所
 註曰反奠虚觶不空位也
    右立司正
升自西階東楹之東請徹俎降公許
 敖氏曰此降乃衍文大射無之曏者司正受命安賓諸公卿大夫奉命不敢辭以俎今司正請徹之所以達其意
  世佐司正于此不請坐于賓而遽請徹俎于公亦君禮之異者也
告于賓賓北面取俎以出膳宰徹公俎降自阼階以東
 註曰膳宰降自阼階賓親徹若君親徹然
 敖氏曰告于賓亦西階北面告之既則降燕賓乃執俎而出者臣也出授從者
 郝氏曰人臣升降西階膳宰徹君俎降由阼階君物于諸臣也以東歸東壁
  世佐鄉飲鄉主人之俎亦降自西階從賓也燕公俎降自阼階君尊自由其階也
卿大夫皆降東面北上
 註曰以將坐降待賓反也
 疏曰東面北上西階下位也(從集說節本)
    右徹俎
賓反入及卿大夫說屨就席公以賓及卿大夫皆坐乃安
 註曰禮者尚敬多則不親燕安相親之心也
 疏曰不云君降說屨少儀排闔說屨于尸内者一人而已矣彼據尊者在室尊者一人說屨户内今此燕在堂上則君尊說屨堂上席側可知也(從通解節本)
 敖氏曰賓入少立於卿之北司正賓賓乃及卿大夫說屨而升也自此以後升降行禮者皆跣也至醉而退乃屨
  世佐大射儀云司正賓賓諸公卿大夫說屨就席此不言司正賓者文略也
庶羞
 註曰謂𦠆肝膋狗胾醢也骨體所以致敬庶羞所以盡愛敬之愛之賢之
 敖氏曰亦先賓乃及公而後及其餘未獻士而羞此則是不及在下者矣
大夫祭薦
 註曰燕乃祭薦不敢於盛成禮
 敖氏曰獻時不得祭薦故至是乃為之必祭之者宜終此禮然後可以庶羞
 郝氏曰初獻大夫西階上未升席故未祭至是升席乃祭也
司正升受命皆命君曰無不賓及卿大夫皆興對曰諾敢不醉皆反坐
 註曰皆命者命賓命卿大夫也起對必降席司正退立西序
 敖氏曰惟云受命皆命又不著其所如上可知既對則司正降而復位
  世佐案註云司正退立西序端蓋約鄉飲酒禮言之然非也西序端者相旅之位此下方獻士未須相况獻士之時司正亦將與焉則其降復觶南之位以俟可知也當以敖說為正
    右說屨升坐
主人升獻士於西階上士長升拜受主人拜送
 註曰獻士用觶士賤也今文觶作觚
 敖氏曰凡獻無用觶者當從今
 郝氏曰樂終而後獻士士卑也士長士之尊者司正司士是也
  世佐案觴以小為貴故獻用爵其他用觶鄉飲酒之禮是也燕禮輕故獻用觚觚大于爵也大夫以上既用觚則獻士用觶禮亦宜之文作觚者以觶字角旁著氏與觚相涉致誤也敖氏定從今文非禮云貴者獻以爵賤者獻以散夫宗廟祭獻以散者有之矣燕禮以觶獻士何以決其必無哉
士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其他不拜坐祭立飲
 註曰他謂衆士也亦升受不拜
 郝氏曰拜受不拜既爵禮殺其他謂長以下祝史小臣不拜謂受送皆不拜
乃薦司正射人一人司士一人執幂二人立于觶南東上
 註曰天子射人司士下大夫二人諸侯上士人數亦如之司正為上
 疏曰此等皆士而先薦者以其皆有事故司士羣士爵祿廢置之事士中之尊故亦先得薦司正為上者以其為庭長故也士位在南有者别在觶南北東上
 敖氏曰此皆士也獻與士序每獻則薦之薦不與士序者亦異之也司士之位正當觶南射人而下以次而西執幂者既薦則復立于尊南
 郝氏曰乃薦謂既獻于西階上乃以脯醢各薦于其位先薦司正四人先長也司正射人為之故曰一人
  世佐案此五人者皆士長也得在先故因獻而薦之射人大射正也司士二人此在觶南者又其長也觀司士之先得薦可見士受獻亦以尊卑為序不以齒矣疏云此經三者當官雖多皆取長先薦其餘在於衆位依齒也非
辯獻士士既獻者立于東方西面北上薦士
 註曰每已獻而即位東方蓋尊之畢獻薦于其位疏曰庭中之位卿東方西面大夫北面西方東面東方尊今卿大夫得獻升堂位空故士得獻東方卿位是尊之
祝史小臣師亦就其位而薦之
 註曰次士獻已不變位自在東方
 疏曰上設位之時祝史門東小臣師在東堂
 郝氏曰此以上獻士皆堂上方壺之尊也
主人旅食之尊而獻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飲
 註曰北面南鄉獻之於尊南不洗者以其賤略之也亦畢獻乃薦之主人虚爵奠于篚復位
 敖氏曰不洗者因獻士之爵而遂用之不復别取於篚也凡取爵於下篚雖所為酌者賤亦必為之洗旅食者與士異尊矣乃繼士獻之而遂因士爵且不殊其長皆略賤也
 郝氏曰旅食尊門西兩圜壺士旅食者立于門西東上
    右主人獻士
若射則大射正為司射如鄉射之禮
 註曰大射射人長者也如鄉射之禮者燕為樂卿大夫宜從其禮也如者如其弓矢既具至退中與算也納射器張侯告請先于君乃以命賓及卿大夫其為司正者亦為司馬君與賓為耦鄉射記曰自君射至龍旜亦其異者也薦旅食乃射者是燕射主於飲酒
 敖氏曰此大射正即上經所謂射人一人者也此記及鄉射記言燕射之儀與大射略同乃云如鄉射之禮者以其惟一侯道五十弓而射器在堂西也如是則自君射之外凡他禮與鄉射大同小異而於大射或有不可以相通者此所以惟蒙鄉射禮也先徹階間之縣遷於東方乃張麋侯射器其再射即用樂行之亦其異者案註以鄉射禮為據謂此亦納射器張侯似未為當鄉射於納射器之後云命張侯者謂繫左下綱非謂張侯也恐不必以之為據此禮則當先階前之縣遷于東方乃始麋侯赤質并繫左下綱其侯道亦惟五十弓而已張侯乃納射器節蓋鄉射不得不異鄭氏於此蓋偶考之不詳
 張氏曰若不定之辭或射或否唯君所若不射則主人旅食後賓即媵觶酬賓註云薦旅食乃射是燕射主於飲酒者對大射主於射未為大夫舉旅即射也
    右燕射
賓降洗升媵觚于公
 註曰此當言媵觶酬之禮皆用觶言觚者字之誤也古者觶字或作角旁氏由此誤爾
 敖氏曰媵觶于公乃下大夫之事而賓於是時為之者不敢以賓自處恭敬之至也
酌散下拜
 敖氏曰執觶以下下大夫媵觶者之為但拜于西階下異耳
公降一等小臣辭賓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敖氏曰公降一等者重其媵觶之禮也賓從命則公升
賓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敖氏曰此拜不下拜受拜既本同一節不敢再煩君命
賓降洗象觶
 敖氏曰賓降奠角觶于篚乃洗象觶
升酌膳坐奠于薦降拜小臣辭賓升成拜公答再拜反位
 註曰反位反席也
 敖氏曰此降拜再拜稽首故下云成拜
  世佐案此降拜亦未拜也凡賓下拜之禮無論已拜未拜聞君命即升升又再拜於此或言升成拜或言升再拜稽首互異耳敖說大泥賓於下必再拜稽首而后升成拜者惟初受公酬之時為然餘則否
    右賓媵觶于公
公坐取賓所媵觶興唯公所
 註曰至此又言興者明公崇禮不倦
 敖氏曰此酬主於士而所賜則不及之以其賤而在下
 郝氏曰此君士舉旅而不即賜士由貴逮賤前此三舉旅一為賓再為卿三為大夫未及士以子故因賓媵之爵再舉旅以終惠
受者如初受酬之禮
 敖氏曰初受酬者賓也
 張氏曰如其自賓降至進受虚爵
降更爵洗
 敖氏曰曏者三舉觶其末皆云如初此乃别云更爵洗蓋先時公或命之勿易觶此則全不命之亦以禮殺
升酌膳下拜小臣辭升成拜公答拜就席坐行
 註曰坐行之若今坐相勸酒
有執爵者
 註曰士有盥升主酌授之者
 敖氏曰坐而行酒故須有執爵者代酌授之
 張氏曰前三舉旅皆酬者自酌授人至此乃有代酌授之者
唯受于公者拜
 註曰公所賜者也其餘則否
 郝氏曰唯最初一人受公賜爵者拜其餘執爵者所送皆就席坐飲不拜
司正命執爵者爵辯卒受者興以酬士
 註曰欲令惠均
 敖氏曰爵辯卒受者興以酬士謂行爵已辯於堂上則告大夫卒受者使之興以酬士司正以是命執爵者也必命執爵者告之者備有未知也是後則司正不命而執爵者亦不復告之
 張氏曰前三舉旅皆止於大夫今為士舉旅故命之相旅固司正職也執爵者爵辯卒受者興以酬士即其命之之辭
  世佐是時司正蓋升西階西北面命執爵者命訖退立序端以相旅與
大夫卒受者以爵興西階上酬士
 註曰興酬士者士立堂下坐位
 敖氏曰於是執爵者降以已亦當與旅也
士升大夫奠爵拜士答拜大夫卒爵不拜實之士拜受大夫拜送
 敖氏曰此旅酬正禮也士始受旅故從其正禮無算爵則旅不拜
士旅西階上辯
 註曰祝史小臣旅食皆及焉
 敖氏曰其旅皆如大夫酬士之儀卒受者亦以觶降奠于篚
士旅
 註曰士以次自酌相酬無執爵者
  世佐案旅畢司正復位
    右公為士舉
主人洗升自西階庶子阼階上如獻士之禮辯降洗遂獻左右正與内小臣皆于阼階上如獻庶子之禮
 註曰庶子掌正六牲之體及舞位使國子修徳學道世子之官也而與膳宰樂正聨事樂正亦學國子以舞左右正謂樂正人正小樂正立西縣之北僕人正僕人僕人士立于其北北上大樂正立于東縣北若射則僕人正僕人士陪于工後内小臣奄人掌君陰事陰令后夫人之官也皆獻于阼階上别于外内臣也獻正下及内小臣磬人鐘人鑮人鼓人僕人之屬盡獻可知也凡獻皆薦也
 敖氏曰庶猶衆也庶子卿大夫之子周官以多以庶子繼士而言正此者燕義以此諸子之官似失之獻之阼階上變於其父所飲之處也庶子未必皆有爵乃先左正獻之者不與之序也左右未詳其官然與内小臣同獻則意其亦為内臣也降洗乃獻以其尊于庶子更新之與獻于阼階上則以别内外也此與獻庶子阼階之義不同郝氏曰庶子左右正内小臣皆君侍從之臣主人于獻士後皆獻之庶子即公卿大夫侍衛者左右君左右詩云膳夫左右正長也内小臣奄士以上三臣君側阼階上獻
 張氏曰諸侯庶子天子諸子世子之官左右正據庭中之位而言大樂正東縣北故曰左正僕人正西縣北故曰右正别于内外臣者在鄉遂采地者為外臣在朝廷者為内臣庶子以下人君近習故云别於外内臣
  世佐周禮宫伯云掌王宫士庶子凡在版者(鄭司農庶子宿衛之官康成王宫之士謂王宫中諸吏之適子也庶子支庶也)大司馬職云王弔勞庶子則相(庶子卿大夫之子從軍者)又云大㑹同則帥士庶子而掌其政令司士周知卿大夫庶子之數酒正共饗庶子之酒凡此皆以庶子繼士而言謂卿大夫士之支庶也以其貴遊子弟且有宿衞之勞故獻之以其未有爵命得獻在士後以其為宫衆故獻于阼階上若燕義所謂庶子官即周禮之諸子也為其掌庶子戒令教治故以名其官其職與司士相連其爵為下大夫于諸侯則上士也其位當在西東面其獻亦當在西階上不于此左右侍御近習之臣而正則其長也左右非一不言其官然以詩書考之雲漢膳夫共稱立政攜僕並數則其職掌亦略可見矣内小臣亦得與于獻者以其為士異之也鄭以庶子諸子蓋因燕義而誤至其所左右正則臆說也今不從庶子以下扈衞親近之臣故皆獻之於阼上經不著入門位次者以其本在門内故也其位蓋在東方西面北上
    右獻庶子左右正内小臣
無算爵士也有執膳爵者有執散爵
 敖氏曰亦各序進盥洗其觶以升
 郝氏曰士也謂執爵皆士也膳爵君之爵散爵卿大夫之爵
  世佐案膳爵象觶也以酌膳故曰膳爵散爵角觶也以酌散故曰散爵
執膳爵者酌以進公公拜受
 郝氏曰酌以進公酌膳尊不拜送也
散爵者酌以之公命所賜
 郝氏曰酌以之公酌方壺往俟君命
所賜者興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答拜
 註曰席下席西也古文曰公答再拜
 疏曰自旅酬已前受公爵皆降拜升成拜至不復降拜禮殺故也賓與卿大夫席皆以東為上故知席下為席西也
 姜氏曰大射嚴君臣之禮尚有再字燕禮可知當從古文
  世佐案經但云答拜者答一拜燕禮貴和君于臣皆答再拜姜說得之
賜爵者以爵就席公卒然後
 註曰不敢虚爵明此勸惠從尊者來也
執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
 註曰宴歡在於飲酒成其意
 敖氏曰此不言所奠之處則亦在薦南與士既終旅則君自舉
  世佐案公既卒爵不以降奠于篚而復實之者欲公重舉此觶也不與散爵並行而反奠于君所象觶非臣所飲也
賜爵者興授執散爵散爵者乃酌行之
 註曰予其所勸者
 敖氏曰必興授者以曏者亦興受也非賜爵受授則皆坐行之謂每授之於席也受賜爵者若賓也則此觶先以之諸公若卿受賜爵者若諸公若卿若大夫也則此觶先以之賓餘皆以次行之惟已飲賜爵則不復授大射云授執散爵者此脫一者
受爵于公者拜卒受爵者興以酬士于西階上士大夫不拜乃飲實爵士不拜受爵大夫就席
 註曰乃猶而也
 敖氏曰大夫自實旅酬之禮也於是執爵者降以酬者自酌且已亦與旅也
 郝氏曰與上節士禮而此大夫不復奠拜先飲士亦不拜直受大夫即還就席禮終而愈殺也
士旅酌亦如之
 敖氏曰如其不拜而飲不拜而受及自酌
公有徹幂卿大夫皆降西階北面東上再拜稽首公命小臣辭公答再拜大夫皆辟
 註曰命徹幂公意殷勤必盡酒也小臣不升成拜明雖醉正臣禮也不言賓賓彌臣也君答拜於上示不虚受也
 敖氏曰幂兩甒之幂也命徹幂者命執幂者遂徹之也徹之者示與臣下同此酒不自異也在堂皆降拜謝君意也士不拜不敢與君為禮也云有命又云則見其然不定徹幂其在大夫就席時乎辭者辭之使升拜辭之而不敢從命小臣以復于公公答拜卒拜於下而不升成拜臣之正禮必辭之者以賓在其中也賓與羣臣皆卒拜於下禮宜然於此云辟者嫌旅拜則不必辟也不言賓及諸公文省凡小臣辭皆公命之經特於始末兩著之以見其餘也
遂升反坐士終旅於上如初
 註曰卿大夫降而爵止於其反席卒之
 敖氏曰初即旅酌亦如之之儀
 張氏曰士方旅酌以卿大夫降而遂止及其拜訖反席士復終旅于西階
無算樂宵則庶子執燭阼階司宫執燭西階甸人大燭于庭閽人大燭門外
 註曰宵夜也燭燋也甸人掌共薪蒸者庭大燭為位廣也閽人門人為作作大燭以俟賓客
 歐陽氏修曰燕禮有宵則設燭之是古雖以禮飲酒有至夜者所以燕私之恩盡殷勤之意
  世佐燕禮行於朝退之後賓主獻酢之節又繁不繼以火則不盡歡故詩與禮皆有夜飲之事若君飲於臣家則不春秋傳載敬仲飲桓公酒而曰臣卜其晝未卜其夜是也舊說敬仲非齊同姓不敢
    右無算爵
賓醉北面坐取其薦脯以降
 敖氏曰賓至是取其薦脯以賜鐘人則古之以禮飲燕者其於所薦之豆籩亦惟祭之而不食可見矣郝氏曰賓醉燕以醉為節衆出以賓為節也取薦脯榮君惠
  世佐案詩云厭厭夜飲不醉無歸又云醉而不出是謂伐德故賓出必以醉為節也
奏陔賓所執脯以賜鐘人于門内霤遂出
 註曰必賜鐘鐘人掌以鐘鼓九夏奏陔以節已用賜脯以報之明雖醉不忘禮
 敖氏曰此非擊鐘奏陔鐘人乃其黨之在旅食之位者先立于此因過而賜之以其同事
 郝氏曰内霤門内檐下
卿大夫皆出
 註曰隨賓出也
公不送
 郝氏曰賓本臣始無迎終亦無送也
    右賓
公與客燕
 註曰謂四方使者
 張氏曰此下言國君將與異國臣燕使卿大夫就館戒客及客應對之辭其儀節與燕本國諸臣同惟戒賓異故於禮末見
寡君不腆之酒以請吾子之與寡君須臾焉使某也以請
 註曰君使人戒客辭也禮使人各以其爵寡鮮猶言徳謙也腆善也上介出請入告
 敖氏曰須臾者言其不敢
對曰寡君君之私也君無所辱賜于使臣敢辭
 註曰上介出答主國使者辭也私謂獨受恩厚也君無所辱賜于使臣不敢當也敢者怖懼用勢決之辭
 李氏微之曰私之言屬也謙辭春秋傳載叔孫穆子之言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國何故視之夷鴻告吳人之言曰魯賦八百乘君之貳也邾賦六百乘君之私也此可見
 敖氏曰客自謙不敢敵國之使自處云然
寡君固曰不腆使某固以請寡君君之私也君無所辱賜于使臣臣敢固辭
 註曰重傳命
 朱子寡君君之私也以下是客對辭
寡君固曰不腆使某固以請某固辭不得敢不
 註曰許之也於是出見主國使者
 朱子曰某固辭以下是客對辭
 敖氏曰賓於是拜辱大夫答拜致命云云
致命寡君使某有不腆之酒以請吾子之與寡君須臾
 註曰親相見致君命辭也
君貺寡君多矣又辱賜于使臣臣敢拜賜
 朱子君貺寡君多矣以下是客對辭
 敖氏曰賓既對遂再拜稽首所謂拜賜命也於是大夫還賓遂從之
    右公與客燕
燕朝服于寢
 註曰朝服諸侯與其羣臣日視朝之服也謂冠玄端緇帶素韠白屨也燕于路寢相親昵也
 敖氏曰朝服君臣而言也玄冠玄端素裳緇帯素韠白屨士之朝服大夫冠衣之屬皆與士同惟雜帯玄黄為異若人君則又朱綠帶也其餘亦與士同玉藻大帶四寸雜帯朱綠大夫黄士緇辟二寸再繚四寸是其異也
其牲狗也亨于門外東方
 註曰亨于門外臣所掌也
 疏曰此與公食皆君禮故亨于門外鄉飲酒亨于堂東北不在外者臣禮主人親供也(從通解節本)
 敖氏曰門外東方所在也故於焉亨之古者寢廟門外皆有爨吉則在東凶則在西
若與四方賓燕則公迎之於大門揖讓
 註曰四方之賓謂來聘者也自戒至于拜至皆如公食亦告饌具而後即席小臣請執幂請羞者乃迎賓
賓為苟敬席于阼階西北面有脀不嚌肺不啐酒其介為賓
 註曰苟且也假也主國君饗時親進醴於賓今燕又且獻焉人臣不敢䙝煩尊者至此升堂辭讓欲以臣禮燕為恭敬於是之如諸公之位言苟敬賓實主國所宜敬也脀折俎也不嚌啐似若尊者然也介門西北面西上公降迎上介以為揖讓如初主人獻賓獻公既獻苟敬乃媵觚羣臣即位如燕也
 敖氏曰苟誠也實也苟敬國君外臣所燕者之稱號也其類亦猶鄉飲酒介遵矣此燕主為賓而設賓於是時雖不為正賓而實為主君之所敬故以賓為苟敬也此席當有加席食禮者同而東上公與賓既揖讓升公拜至答拜公乃揖賓各就其席公降擯者以命命上介為賓上介禮辭再拜稽首答拜上介出公乃升就席擯者納賓皆如羣臣為賓之禮必以上為賓者禮君與臣燕其為賓不以公卿而以大夫雖燕異國之臣宜亦如之賓卿上介大夫也此其不以為賓以上為賓也與阼階之西諸公之位也席苟敬於是且有脀皆尊異之不嚌啐者辟正賓下記言與卿燕則大夫為賓大夫燕亦大夫為賓此以為賓足以明其卿為聘使之禮若大夫聘使燕賓其以主國大夫為之
 郝氏曰此禮多可疑君燕其臣以宰夫為主大夫為賓可也他國之臣而君自為主亦以其大夫為賓何哉非所尊而故以為賓非所賓而苟以為苟非君子所以名禮也子云不可苟合行禮而苟忠信之薄君子弗由也列國之聘必以卿上介必以大夫五霸之令小國事大國故大國之卿尊於小國諸侯春秋晉韓起趙孟之聘主君屈體下之所謂苟敬先王之禮也夫諸侯相聘必使其卿有如諸侯聘天子將誰使乎凡燕為賓也先王唯曰我有嘉賓式燕以樂今所燕非所賓所賓非所虚文無實敦厚崇禮之義如謂君不可為主臣不可為賓則大夫獨非臣與而燕亦可勿設矣先王所為不可見其義可知飲食致養生人之情醉飽興戎無禮節之也一臠肉一爵之酒即愛敬辭讓之心而仁義之實也雖以臣子之賤奉君父之尊必再拜而后受坐祭而嚌啐卒爵而拜如此不苟者人亦可以反求而自得矣如以飲食醉飽爪牙搏噬禽獸皆然何事人故文因情設禮由義起義以為質禮以行之遜以出之信以成之遜出無信好禮無義規規虚文浮格何以言禮故君子名必可言言必可行君子於言無所而已國君大賓一狗事近䙝即名其賓為苟敬殆于緯稗齊諧不似先王正大典禮崇雅之訓
 張氏曰苟敬者坐近君側而簡於禮儀疑於苟矣實則敬之故立以為
  世佐苟敬之義敖氏得之而其解以賓為苟敬以介為賓之故則非也蓋燕禮輕于饗而外臣與已國之臣又有間若以聘賓為燕賓親獻與則賓意既有所不安又非所申欵曲致殷勤也使宰獻與則與待己國之臣無異非所以尊賓也于是席之於君側諸公之位不嚌不啐其禮似殺于賓而折俎之設又有非己國諸公所得同者則其敬之不以文而以實矣故以是名之與必以介為賓者聘禮公于賓壹食再饗壹食壹饗其與行禮之時介每為賓所厭而不得以伸我敬焉故必特為介設食饗禮至燕則合之而以介為正賓其所以待介者不薄也此其斟酌尊卑豐殺之宜化裁賓主君臣之道洵有非聖不能為者蓋禮以義起而義由内出孟子所謂敬在斯須敬在鄉人亦此意也豈必卿為聘使而後以其介為賓哉郝氏少見多怪又溺于鄭且假之訓遂以緯稗齊諧詆之固不足辨特是諸侯之臣相為國客見于周禮司儀職者甚詳謂出于五霸之令可乎此雖燕他國之臣亦以宰夫獻主有明文而云君自為未知何所本耶
無膳尊無膳爵
 敖氏曰膳尊瓦大也膳爵象觚象觶也所燕者非己臣子不宜自異然則尊篚之數皆減矣
與卿燕則大夫為賓大夫燕亦大夫為賓
 註曰不以所與燕者為賓者燕為序歡心賓主敬也公父文伯南宫敬叔酒以路堵父為客此之謂也君但以大夫為賓大夫卑雖尊之猶逺于君
 疏曰此謂與已臣子燕法
 朱子公所與燕者雖不為賓亦當如異國之賓為苟敬
 敖氏曰云與卿燕則大夫為賓者嫌為賓或當以為燕者也云大夫燕亦大夫為賓者嫌為賓者或當降於所燕者一等如上例也必以大夫為賓賓位於堂且與君為禮宜用稍尊者不以公卿為之者以其太尊主人故也
  世佐不以公卿為賓自是明嫌之義敖云以其太尊主人似曲賓為苟敬唯燕四方聘客則然若己國之臣各有位次阼階西北面之位非諸公莫敢居也朱子之說亦未敢以為
羞膳者與執幂者皆士也
 註曰尊君膳宰卑於士
 敖氏曰經但云請執幂者與羞膳者耳而不見其爵故記明之
  世佐案士上士諸侯上士二十七人位于西方皆是膳宰周禮膳夫膳夫上士膳宰上士明矣故註云膳宰卑於士疏云士則膳宰之長非膳宰已是食官之長豈得更有長乎
羞卿者小膳宰
 註曰膳宰之佐也
 郝氏曰羞膳謂酌膳尊羞膳與執幂者皆奉君故皆用士羞卿謂酌卿大夫酒者用小膳宰卑于士也不言賓謂賓亦用士與君同也
 張氏曰以經不辨人故記者指言
  世佐羞膳羞卿皆謂薦脯醢者耳鄭專言庶羞兼言羞薦郝又以為進酒者皆誤而郝說尤妄此禮惟無算爵之時有進酒者然皆以士為之無君卿之别經云士也有執膳爵者有執散爵是也其他獻則主人親酌媵觶則大夫及賓未聞有所謂進酒者郝氏之言竟何所指乎
若以樂納賓則賓及庭奏肆夏賓拜酒主人答拜樂闋
 註曰肆夏樂章也今亡以鐘鑮播之鼓磬應之所謂金奏也記曰入門縣興示易以敬卿大夫王事之勞則奏此樂焉
 疏曰自此盡若舞則勺論臣子王事之勞與之燕之事若者不定之辭以其常燕也臣子無樂王事之勞或有無故言若也鐘師云掌金奏又云凡樂事鐘鼓九夏是奏肆夏時有鐘鑮鼓磬彼經雖不言磬但縣内有此四者故鄭兼言磬也仲尼燕居兩君相見揖讓入門入門縣興揖讓升堂升堂樂闋郊特云賓大門而奏肆夏示易以敬也必引二記文者以燕在寢賓及寢庭仲尼燕居入門縣興相類故引之證賓及庭樂作之義也此肆夏金奏之故引郊特牲證用拜夏之義也不取賓入大門大門寢門故也
 敖氏曰君與臣燕不以樂納賓常禮也其或於此用樂者在君所欲耳及庭而奏肆夏尊賓也未卒爵樂闋辟君也必於此樂闋者亦以其為獻禮一節之終也
  世佐案以樂納賓亦謂與四方賓燕也賓即其上介也聘賓為苟敬公迎之於大門内而不以樂其介為賓則亦擯者納之及庭公降一等之而樂所寵異之也註云卿大夫王事之勞則奏此樂非蓋卿大夫王事之勞是公所與燕者也賓則他大夫也既不以所與燕者為賓何取乎納賓之時而奏此樂以尊之乎肆夏逸詩也周大司樂職云尸出入則令奏肆夏鐘師職以鐘鼓九夏其二曰肆夏與此名雖同而音節必異若皆頌之族類必非諸侯所敢用且彼是迎尸送尸之樂歌而王出入大寢亦用以為行節燕禮納賓於義何取鄭即以金奏釋此亦誤拜酒謂賓既啐酒而拜告旨之時也闋止也樂終曰闋必于此樂闋升堂樂闋則嫌于兩君相見卒爵樂闋則嫌于獻公故以是為節與
拜受爵而奏肆夏公卒爵主升受以下樂闋
 敖氏曰公受爵而奏以其獻禮於此卒爵乃闋獻禮之終也此蓋以樂與其禮相終始足以尊君之義矣
  世佐獻公亦以樂因賓也賓于獻時樂未闋獻公否則尊君之義矣卒爵乃闋明此樂為獻而奏也
升歌鹿鳴
 敖氏曰歌鹿鳴之三也大射三終是也升歌皆歌三篇不止一篇而已下管亦然
下管新宫
 註曰新宫小雅逸篇
 敖氏曰歌者降而以管奏新宫三終大射儀曰太師少師上工皆降立于鼓北羣工陪於後乃管新宫三終足以明之矣舊說謂管如篴而小併兩而吹之
笙入三成
 敖氏曰三成謂奏南陔白華華也於歌與管但言篇名於笙言三成互見
合鄉
 註曰鄉樂南召六篇言遂者不間也
 敖氏曰不閒者或以樂已盛於上故於此殺之與獻時不奏肆夏則不下管有間
  世佐燕樂四節歌笙間合也此則有管而無間取合四節之數與
若舞則勺
 註曰勺頌篇告成大武樂歌也其詩曰於鑠王師遵養時晦又曰實維爾公允師既合鄉樂萬舞而奏之所以王侯有功
 疏曰言若者為之舞或不為之在於意故以不定而言云舞則勺者謂為之舞則歌勺詩以為之曲云萬舞而奏之者釋經舞時作萬舞之舞而奏勺詩宣八年公羊傳萬者何干舞也謂秉干以奏勺詩也
 敖氏曰勺者舞名但不詳為何代之樂耳
 張氏曰升歌不盡鹿鳴以下三篇但歌鹿鳴下管不奏南陔白華華而管新宫不用間歌笙入三終而遂合鄉樂又或為之舞而歌勺以為節皆與常燕異初既以樂納之及作正樂又有此異節以其有王事之勞故特異之也
  世佐内則十三舞勺成童舞象註先學勺後學文武之次也疏家謂以其年尚幼故習文武小舞然則勺蓋文舞之小者故燕禮得用朱子詩集傳萬者舞之總名武用干戚文用羽籥舞勺當用羽籥疏引公羊傳以為干舞蓋非先儒象為維清勺為酌皆周頌之篇而舞時歌以為節今亦相承解之然未有以見其必然也又案張說歌管之法與敖異當以敖為正
唯公與賓有俎
 註曰主于燕其餘可以無俎
 敖氏曰經文已明記復言之者所與燕者或當有俎如異國之賓然也
獻公曰臣敢奏爵以聽命
 註曰授公釋此辭不敢必受之
 疏曰謂主人獻公賓媵觶於公雖非獻亦釋此辭也敖氏曰奏進也命謂君受與否之命
  世佐主人親授公爵故釋此辭二大夫及賓媵觶皆奠于薦南示不敢必君舉之意無庸釋此辭也疏誤
公所辭皆栗階
 註曰蹙也謂越等急趨君命
 敖氏曰辭之而升其禮則越等而上階下躇階與歴聲相近
 郝氏曰凡公所辭辭拜下也栗階歴階升階兩足一級更進曰拾一足一級曰歴
栗階不過二等
 註曰其始升猶聚足連步二等左右足各一發升堂
 疏曰凡堂及階尊者高而多卑者庳而少案禮器云天子之堂九尺諸侯七尺大夫五尺三尺冠禮三等受爵鄭註云降三等下至地則三等以此推之則一尺一階大夫五尺五等諸侯七尺七等階天九尺九等可知今云凡栗階不過二等言凡則天九等下至三等皆有栗階之法栗階不過二等上等而言故鄭云其始升猶聚足連步故曲涉級聚足連步以上鄭註涉等聚足前足一等後足從之併連步謂足相隨不相過也此即聚足天子以下皆留上等栗階左右足各一發升堂其下無問多少連步雜記主人升降散等鄭註散等栗階栗階亦名散等升階之法有四連步一也栗階二也歴階三也歴階謂從下至上皆越等連步禮記檀弓杜蕢入寢歴階而升是也越階四也越階謂左右足越三等公羊傳趙盾靈公躇階而走是也敖氏曰凡凡公所辭者也不過二等明雖急趨君命猶有節也二等階之上二等也以諸侯七等之階言之則至五等左右足乃各一發盡階則復聚足然後升堂
  世佐案疏言四等升階之法恐未必然其所論堂階之制頗詳亦學禮者所不可不知也故錄之
公所酬既拜請侍臣
 註曰既拜謂自酌拜時也擯者阼階下告于公還西階下告公許旅行請行酒于羣臣必請者不專惠也
 敖氏曰凡凡四舉旅之禮請請于擯者侍臣侍飲之臣也其禮見大射
凡薦與羞者小膳宰
 註曰謂於卿大夫以下也上特言羞卿者小膳宰欲絶於賓羞賓者亦士
 敖氏曰謂於大夫以下者也上言羞卿者小膳宰者釋經文也此無所釋故并薦言文法宜然然則經言羞膳羞卿之類亦并薦言之明矣
 郝氏曰凡薦謂薦俎羞庶羞與前羞膳羞卿異前言酒小膳宰惟羞卿此則君賓卿大夫薦羞皆小膳宰
  世佐案經云羞庶羞不言人故記著之凡凡公賓卿大夫也士以下無羞薦進也與猶以也或曰衍文朱子通解本無與字庶羞也謂以庶羞進者皆小膳宰獻禮重故脯醢者異之說屨升堂以後禮益殺故薦庶羞者同之觀此則經記中所謂羞膳羞卿者皆專指薦脯醢言之明矣經於賓云膳宰脯醢於公云士脯醢記亦云羞膳者士士尊於膳宰也於卿之薦經不言其人而記著之曰羞卿者小膳宰也小膳宰卑于膳宰也經于主人云胥薦胥又卑于小膳宰也於大夫以下不言薦之之人記亦不著之者以胥是最卑主人既用胥則薦在主人之後可知也薦脯醢尊卑之差如此又案薦賓者膳宰薦公者士經有明文郝氏顯與之背何也
内羞
 註曰謂羞豆之實酏食糝食羞籩之實糗餌粉餈
 敖氏曰内羞房中之羞也祭禮尊者庶羞内羞時進之案註以周官醢人籩人職所言羞豆羞籩之實為此内羞禮恐或然未必其皆用之也
 郝氏曰内羞中饋女工出者外庖所煎和庶羞世佐周禮籩人醢人皆以奄及女奴為之此郝說之所本也
君與射則為下射袒朱襦樂作而后就物小臣以巾授矢稍屬
 敖氏曰言與射則君於燕射或時不與稍屬者稍與發矢時相連屬也每於將𤼵之節則授之說又見鄉射
 郝氏曰稍屬四矢稍稍連屬不絶以授君也
 張氏曰稍屬者發一矢復授一矢接續而授也
 姜氏曰稍屬不以樂志為句言小臣授矢于公以漸相繼其節自與樂節相而公不必以樂為識
  世佐案稍猶漸也屬猶付也稍屬謂以四矢稍稍付公不并授也張云一矢復授一矢得之而訓屬為續則非蓋以下記及大射儀考之公既𤼵一矢使人執弓以俟其耦耦亦一𤼵而后公再𤼵則以為接續而授及連屬不絶者誤矣大射第二番射時未以樂節射亦授矢于公稍屬則謂稍屬不以樂志為句者亦誤矣
不以樂志
 註曰辟不敏
 敖氏曰古文志識不以樂志者言其每發不以樂之節為識而必欲應之也此亦優君也
  世佐不以樂志者謂雖不敢鼓節相應亦得釋算也凡射者不鼓不釋而君獨否所以優之也
既發則小臣受弓以授弓人
 註曰俟復發不使大射燕射
 敖氏曰受弓以授弓人蓋卒射之事也記於既𤼵言之未詳或有脫文
 郝氏曰凡射俟同耦揖降𤼵畢弓猶在手惟君既𤼵小臣即受弓以授弓不俟同耦也
  世佐大射云公既發大射正受弓而俟拾發以將乘矢此以弓人大射正之役故註云燕射輕也必由小臣之者弓人疎且賤不敢親受之于君也然則授弓也亦小臣受之于弓人以授公與每發必使人執弓而俟亦君禮之異者也敖疑此有脫文非既發發一矢也郝以為發畢亦非
上射退于物一笴既發則答君而俟若飲君燕則夾爵君在大夫射則肉袒
 敖氏曰說皆見鄉射
  世佐鄉射云若飲君如燕則夾爵此脫如字
若與四方賓燕媵爵曰臣受賜矣臣請贊執爵者
 註曰受賜謂公鄉者酬之至燕主人事賓之禮殺賓降洗升媵觶于公答恩惠
 敖氏曰賓謂介為賓者也執爵似指曏之媵觶者而言贊猶佐也
  世佐案賓媵觶于公之時則釋此辭也
相者對曰吾子無自辱焉
 註曰辭之也亦告公以公命答之也
 敖氏曰此下當有賓再請而相者許之辭記不備見之也
房中之樂
 註曰絃歌南召南之詩而不用鐘磬之節也謂之房中后夫人之所諷誦以事其君子
 敖氏曰奏之於房故云房中之樂蓋别於堂上堂下之樂也
 郝氏曰房中樂所縵樂也無鐘鼓而有管絃奏之房中詩云左執簧右招我由房周禮春官旄人掌散樂賓客以舞其燕樂房中之樂也又曰房中之樂繫之末簡其非盡雅樂可知鄭必以二南當之亦非也
 張氏曰疏云承上文四方賓燕乃有之愚謂常燕有無算樂恐亦未必不有
 陳氏暘曰周禮磬師縵樂燕樂鐘磬詩曰窈窕淑女鐘鼓樂之然則房中之樂非無鐘磬毛萇侯芭孫毓皆云有鐘磬是也鄭康成王肅絃歌南召南而不用鐘磬蕭統婦人尚柔以静為體不宜用鐘是不深關雎磬師之過也賈公彦亦謂以祭祀則有鐘磬以燕則無鐘磬是亦文先儒之過又從而為之辭也唐禮書房中之樂不用鐘鎛以十二大磬代之是不知一音不備不足以為樂
公元前194年
  世佐案鄭氏樵曰古之達禮三一曰燕二曰享三曰祀所謂吉凶軍賓嘉皆主此三者以成禮古之達樂三一曰風二曰雅三曰頌所謂金石絲竹匏土革木皆主此三者以成樂禮樂相須以為用禮不行非禮不舉然則作樂行禮風雅頌末由也頌為郊廟祭祀樂歌大雅之體亦肅穆宏達諸侯以下用者鮮焉其上下通用不過小雅鹿鳴南陔以下十二詩二南耳詩云以雅以南以籥不僭非是則不免于僭也湛露彤弓亦屬小雅諸侯歌以燕客取譏焉矧其他燕禮升歌笙間以小雅合以二南若以納賓升歌管笙以小雅亦合以二南以是差之則房中其為二南無疑程子二南之詩為教于衽席之上閨門之内上下貴賤之所同也故用之鄉人邦國而謂之正風朱子亦謂周公制作禮文王世風所及民俗之詩被之管絃以為房中而又推之以及鄉黨邦國所以著明先王風俗之盛而使天下後世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者皆得以取法焉其㫖蓋深逺矣郝氏乃謂其非盡雅樂是以後世黄帳外樂聖人何其陋哉至其用鐘磬與否先儒之說各有異同今又後之數千載音樂失傳何以定其孰非而孰是然以義推之則康成王肅之論亦未可盡非也蓋古者樂懸之制必視其人以為之等是天子諸侯鐘磬鎛俱有大夫以下無鎛諸侯之士又無鐘其卿大夫之有金石必待有功而後賜之誠以主乎散而地道尚静故也后夫人之徳尤以幽閒貞静為主其於金石非所宜一也樂之設也各有其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琴瑟在堂鐘鼓在庭皆一定之位毋相亂也此樂奏之於房房非設懸之所二也梁書曰周備六代之樂至餘韶房中而已漢書云房中祠高祖唐山夫人所作也周有房中樂至秦名曰夀人孝惠二年使樂府令夏侯寛備其簫管更名安世然則漢之安世房中遺響史臣但云備其簫管不及其他此亦無鐘磬一證或謂安世房中歌有云高四縣宫庭何以知其無鐘磬耶曰安世蓋用之于禱祠此特序其祭祀之時張此樂縣非謂歌此詩者必奏此也且其言曰宫庭則又可見宫縣之在庭而不在房矣然則周禮所謂燕樂鄭即以房中釋之何耶曰燕樂鐘磬有舞教于磬師掌于旄人皆謂在庭之房中也特是祭祀賓客之時房中絃歌作則在庭之皆應之而舞者取節于是焉合鄉樂之意也(旄人職云凡祭祀賓客舞其燕樂謂以二南之詩為節而舞即春秋所謂南籥也賈疏云舞之以夷樂豈不謬哉)以其因燕而作故皆謂之燕樂燕之為樂既有在庭之又有房中其羞也既有庶羞而又有内羞可以見君之厚其臣者蓋有加而無已内羞房中不見于經而記著之以其為禮樂之小者也且云有者見其出于君之加厚非常典關雎卒章鐘鼓之者詩人以既得淑女狀其歡欣和說之意耳先儒朝廷贄見之際釋之已若以為房中樂之證則出于傅㑹而陳氏取之過矣唐人蕭統之說去鐘而用磬亦一偏之見
 
 儀禮集編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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