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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庄漫录卷
宋 张邦基 撰
崔伯易尝有金华神记旧编入圣宋文选后集中今亡
此集近读曲辕集复见之因载之以广所闻云汴人
有吴生者世为富人而生以娶宗女得官于三班嘉
祐中罢任高邮乃寓其家于治所而独与兄子赍金
缯数百千南适钱唐道出晋陵舣舟于望亭堰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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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绯衣被发持刅炬自竹林间出者后引一女子
冠玉
耳生见而惊俄顷至岸侧回叱绯衣者曰可去矣无
久留也于是灭炬泣拜而去女子即登舟面生坐谓
生曰见向来绯衣者乎此君之夙雠也而索君且数
十年矣乃今方得之第以我故得免不然今夕君当
死其手生闻益惊骇不自安女子笑曰君怯耶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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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我非人亦非鬼盖金华神也过去生中尝与君为
姻好窃知
君矣遂去不复返顾生以目送至于林中不见将掩
关忽睹女子坐其后生大惊女子笑曰知君怯故相
戏安有数十年暌索一得邂逅而遽往者耶遂相与
入舟中取酒共饮其言谐谑悉如常人然生诫曰毋高
声恐兄子之知女子曰我声特君可闻他人虽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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傥鬼则必有所畏矣因出剑镜二物示之女子曰此
剑镜耳精与
而无形者也以无形而遇有威是故销铄其妖而不
能胜故鬼畏剑也镜亦阳明而至明者也精亦阴物
而伪变者也以伪而当至明是故暴著其形而不能
逃故精畏镜也昔抱朴子尝言其略而我知之且久
矣乃欲以相畏乎生惧起谢曰诚无他意至明起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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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十年游华山日多置朱粉于路隅梧桐下扬之虽
然君今不可终此
曰罗袜香消九九秋泪痕空对月明流尘埃不见金
华路满日西风总是愁书已辄复流涕歔欷而去明
日思其言遂回棹不复南去复以其事语人人或诘
其兄子果亦不知也
曲辕先生又尝作传记陈明远再生事云明远陈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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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普照王寺时群僧会斋于南院明远绕浮图自西
厢趍大殿两庑人甚哗独老
纸书其文光彩射百许步明远遽往揖之僧小举手
就视其书则金字金刚经系以梁朝傅大士之颂者
僧细讽自若明远从后听之既久僧回顾笑谓明远
曰子亦乐此耶明远对之稍恭僧读竟遂以经授明
远曰江南李氏所施观子之貌且当持此明远喜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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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从父官海陵忽得疾不可治已死三日家人将
大敛觉其体复
惊明远自言方疾革时见四卒深目虎喙持文书有
大印字莫可辨共执明远桎两手驱西北行其势甚
暴所经依约皆广野尘埃射人不可辄视渐逼大河
府署严密门外坐卒数十悉持挺内有考掠声三卒
先入一守明远于大门外如俟命者须臾坐卒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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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若哀悯明远不觉手桎尽解熟视其状即泗州
尝遇授经者也因拜祈
府君知耶才欲入门而闻府中呼应甚遽有二人服
紫服朱趍出迎之其侍卫之盛若世之达官二人礼
僧极恭僧为语二人俞喜旁睨明远若夙有罪者僧
呼明远前使自忏悔俄二人诏吏听还二人亦谢僧
去后有吏驰出呼明远则明远季父釴釴太学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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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才二年尔非佳职也尔归持尊胜七俱(阙/)咒祈
以免我又有故服藏某处幸焚
平生复告明远言世之人冤慎勿复复之势如索绹
焉若有迨百千生不能解者故吾此局置吏甚多而
簿书期会常若不及神君圣灵尤深厌此言未竟若
有呼之者因疾驰去僧引明远游旁两大庑下见系
囚不啻数百亦有禽兽诸虫悉能人言与囚对辨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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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尝嗫嚅出血卒守之若使自谳轻重不当又鞭之
其馀几坏明远窃视之乃其表舅
以法自名死且十年馀见明远泣下频以手拱僧且
目明远僧笑少以杖指之锁械俱堕然莫敢起而口
嗫嚅出血未已也又见坐沙门五六人前列败坏饮
食数十瓮气色殊恶僧曰此尝弃世中供养且重使
食且僧亦不甚念复引明远出前大河上虹桥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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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曰子过此无复归矣亟随僧趍东南来井闾人物
差类人世但天气乖惨似欲雨时而
皆昔尝所见危冠大马出处前后吏卒替更而迭趍
人指以为名势挟侈决意不屈之士皆趑趄狼狈状
若为物所迫甚者咨嗟涕泪悔怏自掷意求有以亡
匿而不可得俄及前所过广野遇溪水涨甚思始来
时则无有也明远忧不能渡僧乃执杖端以末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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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明远之复生也桎缚之迹隐然在臂家人持荤
饮饷之虽数十年辄掩鼻急遣去瞻视间
中香气异常亲族斋戒祈见者必暂睹裙衲杖屦而
已僧自是日以先授经义教明远对其情品说一切
世间所有之法即心是佛烦恼尘劳究竟虚妄其音
靓圆若霜钟在庭户外之人一历耳驩然自信终身
不能忘其声每谓明远曰吾即诣某寺斋既去食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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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有罪时多疑以僧伽大师者明远请焉僧曰僧
伽吾师也几一月明远躯体复壮僧告去曰后
年吾待子于祖山明远问祖山曰庐阜遂去陈氏后
求釴故衣果得于其处缁徒咒而火之明远母素好
释氏悉疏其斋虽远数百里必使人验之明远并告
以类状具言有是尔饮僧家闻之终身不饮酒然明
远向所忏之罪今反不复能记岂昔偶萌之于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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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而幽冥记人功过诛赏有时而宴安人之苟为得
以自(阙/)则跬步之间不可以为恐惧耶至和三年八
欲予记之予固以怪其人爽辨谦畏不类向时其志
真若有所得然未暇从其请也今年其兄公辅调官
京师特过予复以为言予与公辅游十五年矣今示称
其弟所为如予尝所怪者则明远由是而有闻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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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迁则其所至也岂易量哉因起奋笔直载始末明
远所述盖多其间有与佛经外史若世人已传之事
略相同者不
中通判广州曲辕子记予观崔公所记抑亦异矣彼
郑生者以法自名而获罪若是吁可畏哉三尺者轻
重不可踰而法家流鲜恩寡恕多论刻苟容于心已
不逃于阴谴矣若能平反明慎天必以善应之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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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天仙寺在汉江之东津去城十里许正殿大壁画
大悲千手眼菩萨像世传唐武德初寺尼作殿求良
工图绘有夫妇携一女子

乃开至第六日尼颇疑之乃辟户阒其无人有二白
鸽翻然飞去视壁间圣像已成相好奇者非世工所
能独其下有二长臂结印手未足乃二鸽飞去之应
也郡有画工武生者独能摹传其本大观初有梁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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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正长一尺宽以为诞必欲自度之乃升梯欲以足
加菩萨面忽梁间有声如雷宽震悸而坠损其左手
僧教宽悔过自忏后岁馀方如旧兹
者怒其慢渎耳
章丞相申公子厚以能书自负性喜挥翰虽在政府暇
时日书数幅予尝见杂书一卷凡九事乃抄之今因
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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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字耳是以古云飞白是八分之轻者卫恒作散𨽻
是用飞白笔作𨽻字也故又云散𨽻终飞白金石刻
东汉魏晋皆用八分唯小小铅刻之阴或刻𨽻字也
许昌群臣劝进与受
荒唐士人妄谓为𨽻书而不知𨽻书乃今正书耳世
俗亦往往从而谓之𨽻书且相尚学焉不知彼将以
何等为古八分又将以今正书为何等耶呜呼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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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示之如此耶顾欲与其论书学之本与用笔作字
之微妙旨远而意深者安可得哉盖不趐于钟鼓乐
鴳周公之服被猿狙也事之类此者多矣
始习之已久详知其规矩法度与所以为书之意矣
精而熟之不妙且神何待耶战国秦汉以来其学犹
未绝也故学者尚有前世之风烈至于名家乃多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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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庾诸人是也会之于繇真父子也逸少子敬殆将
雁行矣
三云吾顷见苏浩然兄弟言其曾祖参政所收古书画
尽付幼子掌之既薨诸兄弟以其素所爱
以畀之所与共者十一二而已其后参政之幼子官
洪州卒于官因不归其子幼弱已而遂绝书画皆散
失不复存今诸房所共有者是十一二之粗者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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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名迹矣惜哉
四云宣州笔有名耳未必佳也凡笔择毫净捲心圆便
是工夫锋之长短尖齐在临时耳处处皆能要自指
教令精意而已无他奇也
五云张侍禁笔甚佳一管小字笔写二十万字
如此是少比也卢管使十倍不及是其手生也凡习
熟之与生疏岂不相远哉学者须先晓规矩法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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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出乎规矩法度之外无所适而非妙者妙之极也
由妙入神无复踪迹直如造化之生成神之至也然
先晓规矩法度加以精勤乃至于能能之不已至于
心悟而自得乃造于妙由妙之极遂至于神要之不
可无师授与精勤耳凡用笔日益习熟日有所悟
之益深心手日益神妙矣力在手中而不在手中必
须用力而不得用力应须在意而不得在意此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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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矣妙哉妙哉真至理也
六云吾每论学书当作意使前无古人凌厉钟王直出
其上始可即自立少分若直尔低头就其规矩之内
不免为之奴矣纵复脱洒至妙犹当在子孙之列耳
不能雁行也况于抗衡乎此非苟作大言乃至妙之
理也禅家有云见过于师
半德悟此语者乃能晓吾言矣夫于师法不传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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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悟不能至也
七云学书须先极取骨力骨力充盈有羡乃渐变化收
藏至于潜伏不露始为精妙若直尔暴露便是柳公
权之比张筋努骨如用纸武夫不足道也
八云杨小漕言其兄官江夏有道人自称吕
延之学院中二侄幼小颇勤待之或言事往往有验
一日忽再三言云恶人将至矣须急避之时众人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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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夜忽提刑喻君涉至州州郡都不知之乃是乘
便风一日行六七程径至岸下耳喻到则遣人访求
吕不见踪迹喻乃亲自密问得与一人往还至熟呼
之至即岑文秀也诘其所得云无有喻作声色且将
笞之岑终言无喻不信遣熟事吏往搜其家
堂壁中得所与岑长歌一首是言内事岑乃云吕实
付此诗云汝今未晓异日当为子详说之喻乃云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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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定如何也众乃悟所谓恶人者指喻耳是恐其迫
逼求之也
九云吾今日取君谟墨迹观之益见其学之精勤但未
得微意尔亦少骨力所以格弱而笔嫩也使其心自
得者何谢唐人李建中学书宗王法亦非不精熟然
其俗气特甚盖其初出于学
时乃师周越中始知其非而变之所以恨弱然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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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至所以不学者常立意若未见钟王妙迹终不妄
学故不学耳比见之则已迟晚故悟学皆迟今但恐
手中少力耳若手中不乏力不甚衰疲更二十年决
至熟妙处此须常精勤乃可若不极精勤亦不能至
也凡学者可以不自勉乎元祐六年十一月五日西
斋东窗大涤翁书时卜至后一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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扃鐍不可开耕者得古器物及雁足镫之类以为铜
也欲贷之熟视之乃金因分争至官时

为都守尽令追索元物到官乃遣郡官数人往闭其
穴观者如堵其中四壁皆绘画嫔御之属丹青如新
画手殊奇妙有一秘色香炉其中灰炭尚存焉诸卒
争取破之冢之顶皆画天文玄象此特初入之室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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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阿未详此果何人也
宋次道春明录退朝录云王侍郎子融言天圣中归其
乡里青州时滕给事涉为守盛冬浓霜屋瓦皆成百
花之状以纸摹之其家尚馀数幅政和丙申岁先君
为真州教官时朝廷颁雅乐下方州仪真学中建大
学库屋积新瓦于地一夕霜后皆成花纹极有奇巧
者折枝桃梨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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谀于朝先君不从乃已
俞紫芝秀老荆公客也能诗公极善之尝有咏草一篇
云满目芊芊野渡头不知若个解忘忧细随绿水侵
离馆远带斜阳过别洲金谷园中荒映月石头城下
碧连秋行人怅望王孙去买断金钗十二愁为人所
称赏
世画骨观作美人而头颅白骨者僧德操题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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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杀傍观自不知
元祐以后宗室以词章知名者如士暕士字叔益令时
篪之皆有篇释闻于时然近属环卫中能翰墨尤多
如嗣濮王仲御喜作长短句尝见十许篇于王之孙
(阙二/字)皆可俪作者不能尽载如上元扈跸作瑶台第
一层云嶰管声催人报道嫦娥步月来凤灯鸾炬寒
轻帘箔光泛楼台万里正春未老更旁乡日月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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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五云堆赭袍光里星毬宛转花影徘徊未央宫
漏永散异香龙阙崔嵬翠舆回奏仙韶歌吹宝殿樽
罍每使人歌此曲则太平熙熙之象恍然在梦寐间
也
杨纬字文叔济州任城人以明经中第累任州县皆有
能称后为广州观察推官元祐二年正月以疾卒于
官道远丧未还乡其侄珣一日晡时恍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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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珣问叔今代满耶曰
所主人间忠臣孝子义夫节妇事也其职甚高而闲
逸故来别汝也人但见珣若与人言语时且拜也至
夜珣乃省久而方言曰适广州叔来其言如是众方
悲骇知纬死矣珣曰叔临去有紫衣吏曰府君好范
山下石台可即台立祠以祀之后呼工为像一塑遂
肖其容状州县以纬别无功绩不敢闻于朝而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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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献公绶宫梅诗云阆苑春多非世境层城
宫栏用梁简文帝梅花赋曰层城之宫灵苑之中梅
花特早偏能识春之语也
山谷在荆州时邻居一女子闲静妍美绰有态度年方
笄也山谷殊叹惜之其家盖闾阎细民也未几嫁同
里而夫亦庸俗贫下非其偶也山谷因和荆南太守
马瑊中玉水仙花诗有云淤泥解作白莲藕粪壤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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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而作后数年此女生二子其夫鬻于郡人田氏家
憔悴顿挫
济州士人邓御夫字从义隐居不仕尝作农历一百二
十卷言耕织刍牧种莳耘穫养生备荒之事较之齐
民要术尤为详备济守王子韶尝上其书于朝今未
见传于世尝访于藏书之家或有见者
王禹偁元之久为从官而未尝知举有诗云三入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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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三为主文常在试闱戏书考簿
旧词臣几叹门生未有人自笑晚游金马客曾来三
锁贡闱春
龙眠李亮工家藏周昉画美人琴阮图殊有宫禁富贵
气旁有竹马小儿欲折槛前柳者亮工官长沙时黄
鲁直谪宜州过而见之叹爱弥日大书一诗于黄素
上云周昉富贵女衣饰新旧兼髻重发根急薄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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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其画后归禁中而诗不见于集也
林苑宴谢颁冰彦章作谢表有云使𠻳润而吮清得
除烦而涤秽顺时致养俯同豳雅之春开受命知荣
固异卫人之夕饮又云深防履薄之危不昧至坚之
渐子孙传诵记御林金碗之香生死不忘动宫井玉
壶之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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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塞空万

落冰溪中斲冰直侵河伯宫未若
云万山云雪阴霾空千林霿

三冬嘉平晓猎崤函中十二律吕相与宫安得此候
疏烦胸思道云(阙十八字/)
思如冬露下紫微花影中长哦白雪明光
宫众泉涌此万卷胸此格起于晋人之危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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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相近地名平痾镇汤泉温温可探而不作火气
云是朱砂汤也人传昔有两美人
郁累日不散李端叔过浴池上作诗云华清赐浴记
当年偶托荒山结胜缘未必兴衰异今昔曾经天女
卸金钿
晁说之以道作感事诗云干戈难作墙东客疾病犹存
砚北身用避世墙东王君公事而砚北身乃汉上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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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天机素少又云笔下词文砚北诸生盖言几案面
南人坐砚之北也
予少年在湘阳曾弦伯容云唐人能造奇语
梦得作连州厅壁记云环峰密林激清储阴海风驱
温交战不胜触石转柯化为深凉飔城压冈踞高负
阳土伯嘘湿抵坚而散袭山逼谷化为鲜云盖前人
未道者不独此尔其他刻峭清丽者不可概举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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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庄漫录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