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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八旗通志 卷首之十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八旗通志卷首之十
 勅諭
  雍正年間
公元1728年
   雍正六年正月二十九日
上諭值班侍衛及守衛䕶軍與其長晝閑坐莫若學習
 清語見新挑之衛䕶軍等棄其應習之清語反以漢語互相戯謔甚屬不合滿洲人等俱係
太祖
太宗
世祖聖祖皇考之所遺留朕心寧不愛惜當日耆舊大臣等務
 以造就後進為心每將學習滿洲本務努力上進時時教導兵丁值班之處互相戯謔殊非善習嗣後宜各加勉勵屏除習氣清語拉弓及相撲騙馬等技専心致志習學有成爾等進身之階國家收得人之效矣特諭
   雍正六年三月二十三日正白旗滿洲都統穆森等將該旗
  盛京兵部郎中通濟家人六首告伊主隠匿税務餘銀一事具奏
上諭通濟家人控告伊主隠匿税務所得銀兩如果通濟
 不完正額蔵匿銀兩是乃通濟辜負國恩伊家人之所告為是身為職官負國恩家控告亦何不可通濟並未虧空錢糧其將税務所得銀兩隱匿未行盡報者雖屬非理之事然亦係旗人相沿愚昧陋習十居七八非止通濟一人此等積惡家奴往往謀求賣身監收税務之人隨往任所挾其家主之私詐索銀兩勒令放出伊家主畏其控告只得將伊放出既得放出又復監收税務之人投入此等惡奴誘挾索詐之習斷不可長且凡人不負國恩不干法紀雖惡奴等告以家務細故豈有伊家主治罪之理通濟並未虧空税額及别項錢糧且又給與王六銀兩賣身文契乃伊仍不知足其詐控伊主之情顯然畢露著將王六拘禁該旗行文通濟從前訛詐伊之欵項惡蹟一一問明到日嚴審訊將此徧行曉示八旗特諭
   雍正六年四月初三日鑲藍旗滿洲都統綽竒等因該旗原任尚書赫碩塞所欠錢糧不能完納議將伊姪及姪孫等之俸禄錢糧俱各坐扣一半共扣二十二年還項請
具奏奉上拖欠錢糧之人不能完納若坐扣伊弟兄及族中弟
 兄子姪俸禄錢糧爾等須各問其情願與否情願代償處於内聲明盖以拖欠錢糧人平若果資助伊之族人及至拖欠錢糧本身不能完納伊等理宜代其償還如施欠錢糧人平素並無資族人之處不願代彼償還勒令代償可乎將此徧諭八旗大臣知之特諭
   雍正六年四月十二日管理旗務王大臣等奉
上諭本月初九日徹夜放爆竹想皆惡亂黨與内所遺
 不守本分奸人妄播謡言使放爆竹摇惑衆人之意耳都統髙其佩放爆竹之聲即傳該旗兵丁因其不能應時齊集尚至不知所措兵丁人等乃畧不以為意毫無驚擾愈顯衆心堅定朕深加慰悦此等造謡言心逆志奸人不過抱慚而已似此不忠不孝妄亂應誅之軰亦豈能
上天而逞其私志乎要皆一一自干法網致遭誅而已
 兵丁人等不以為意視為笑談然亦非善習兵丁等俱係在旗當差仰食錢糧人凡事悉由㕘領佐領驍騎校遞相示今乃並不聴上官傅示而以私下妄播之謡言輕相聴信有是理乎即聞謡言亦應向該管官員處問明此言由何而至以便遵行不計虛實一有所聞輕信而從之亦殊非善習嗣後一切事件凡有未經該管官員傅示而私下妄行播揚者聞言之下即将其人姓名確記向各該管官員将事體之虚實及從何傅來之處詳確詢問兵丁等能如是行之似此妄造謡奸逆之徒自必畏懼妄念全消矣兵丁等斷不可輕信私下妄播之謡言相率而行也若仍有輕信妄播之謡言附和而行之者務必查出從重治罪特諭
   雍正六年六月十三日
上諭看來旗人家僕逃亡者甚衆從前盛京滿洲
 之僕人伊家主於戰陣之間則奮力向前到營則汲水造飯夜則牧馬匹其人材稍優者至有跟隨伊主建立功績且從前滿洲人性剛烈僕人遇有不是處不免捶楚詈罵家下僕人不但不知逃避絶無怨望之言惟一効力及至進京之後雖漸習於安逸然其習氣尚好厯年乆逺乃棄此美習俱相效漢人家僕不實効力務希徼倖習學詐偽稍有不遂即思逃避爾等逃将安往至緝獲或者發遣或者
字此不但一生無有顔靣並且子孫羞辱何不
效法爾等祖父素行美習轉效漢人家僕之惡習
等雖係僕人人子誠能各為其主輸誠効力豈有
不愛養爾等之理嗣後凡為僕人者理宜革心向善
逃亡惡習滿洲不能倣效從前滿洲役使
人之道但小有拂意即加楚辱折挫僕人内果有酗
妄為與人爭鬬不守本分肆行惡亂者固當責處
亦即應發遣何必留其在家衣食不能使其豐足
任情折挫稍有不遂加以捶楚畧無愛養之意僕人
心所以不兼之不勝捶楚即行逃避矣為家主者
當使僕人衣食不乏體恤使令務循於理僕人之中曉
大義有知識者無㡬小有不善理宜開諭教導使之悛
改若有怙惡不俊亦何必數行打罵将彼售之不亦
乎爾等並不以使令教訓惟事折挫以此僕人
不服豈可謂伊等之不是或有枉法作弊之事
使令僕人及被要挾又恐其首告竟有鎻禁欲致之於
 死者懐此暴虐之心又何能使僕人感戴顧戀乎且所行如此僕人不行首告惟圖逃避尚為有人心者也滿洲等果能善養僕人平民尚有願投旗下為僕者何為不務平民投旗之舉而顧挫辱僕使至於逃避現今旗下僕人一年之内逃避至今四五千人不知爾等愧與不愧朕實為爾等羞之嗣後滿洲等將役使僕人陋習痛加改悔善行撫育使不至於逃避迨至子孫皆有禆益造福之事也將朕此㫖徧傅八旗官兵以及家下僕人等知之特諭
   雍正六年六月十八日
上諭今聞各都統凡值議處之事或則徇庇或則擬斷
 不求夫中道而私謂衆人云我等寧可重擬皇上自必從寛及朕㫖意從寛等則云因我等從重議擬始得從寛歸結是將恩施自朕之事而仍使之感戴諸臣也朕若降㫖依議伊等又謂如從重嚴擬何以仍復依議使人歸怨於朕此皆奸宄悖逆之臣所遺惡習耳諸
掠取美名而歸惡名於朕其事猶小朕亦能容受但國法民風所闗甚為重大辦理公事議處人員惟在秉
公平心罪重者不得輕罪輕者不得從重臨御
六年矣朕因怒而處分無罪何人誅戮無罪何人
朕因喜而寛宥有罪何人赦免有罪何人六年
間朕披露誠悃諄諄訓誨至再至三而諸臣尚不能
從而行事如此豈非知而故犯耶朕於何忽畧而不
留心諸臣於何事或能欺朕朕豈不是非未諳事體
年少之主乎從前不時面訓諸臣竟未能悛改遵行
而乃此間浮語此等罪愆非他可比是誠有心
擾亂國政人臣之罪莫大是今特書爾等若仍
不知畏懼不知悛改悖謬奸惡心經察出定立
正法决不赦宥至於刑部審理旗下事務亦蹈此病
著将此通行曉諭都統内務刑部旗員諸臣并概行
曉諭衆人共知之特諭
  雍正六年六月二十六日管理旗務王大臣等奉
上諭内務自補内務府御史以來於事甚有禆益
公元1729年
 今各旗雖有御史稽察旗務亦並未查出一事具奏爾等八旗無論滿洲䝉古漢軍驍騎㕘領前鋒㕘領䕶軍㕘領内擇其人信實通曉文義者各旗都統㑹同前鋒統領䕶軍統領等每旗揀選八員引見欽㸃四員令其稽察旗務伊等任内之事仍令照常兼理如果行走好朕即将伊等用於部院今著暫将一應事務查出登記不必具奏給爾八旗數月之限将一切辦理錯誤未整之事查明改更倘仍有不行整理更改者於明年正月為始令其㕘奏稽察旗務之監察御史等仍著照常稽察特諭
公元1728年
   雍正六年七月初八日稽察八旗事務之侍衛㕘領等奉
上諭八旗兵所以鼓勵教養撫恤成就者乃都統
 之専責今觀大臣不以事為事並不實辦理苟且推諉遂已成習在伊等之以為都統之職遇補授官員則視其年久計其效力挑選兵丁則不受賄賂便為克盡厥職矣夫於補官不狥私弊挑兵不受賄賂人臣當然之事有何殊異若不能辯官員賢否教訓兵丁使之成就又何益於國家政務今時大臣不比當日大臣從前滿洲人等咸各樸實盡心事上勤慎供職馬步技藝不待教訓自加精練俗尚節儉生計從容故當日之大臣易於統率今時年少滿洲不諳素習惟事奢華賭博游戯至於應習之滿洲技藝不専心學若大臣等不加意教懲戒其責将誰諉耶朕自御極以來如何有益兵丁計使永逺得所之處屢經降㫖大臣議奏乃無一人開心見誠獻一嘉猷是以朕為兵丁周詳區畫仰頼
上天垂祐聖祖仁皇帝六十餘年養育之恩滿洲人丁日益蕃息
 軍馬甲皆有定額恐其不敷養贍朕特施恩㓜丁挑為教養兵令食錢以為養贍軫念兵丁遇喜
不能措辦特賜恩賞銀兩以濟其拮据軫念兵丁
等之米石糶賤糴貴故設立米局以平價值又軫念
老兵不能當差無以養瞻者遣往耕種井田凡此
係朕為滿洲周詳區畫沛之恩施仍頼大臣等仰
體朕意奉行惟謹而後上澤有以下逮大臣或有
将應挑教養兵之人不行挑取而挑其不應挑者是將
愛養兵丁恩澤反為伊等瞻狥情面之私舉矣再
喜喪之事将恩賞銀兩不作發給任意遲延夫喜
尚可稍遲如遇喪事若不依時發給其家無奈只得
重利質代至作債負此皆大臣不能體朕施恩之心
怠惰疎玩並不設身處地體貼度量所致兵丁
藉以養家口者米石甚屬𦂳要若大臣官員果於平
開導訓誨兵丁等皆曉然謀生之道值領米之
務使存留以敷家口之資餘剰者些須糶賣何由
窘廹大臣等並不詳教誨不肖之徒不能
生一得米石全不計家口妄以賤價糶賣一至不能
接續之時又以貴價糴買如此則徒令逐末民得
利耳雖百姓皆係朕之編氓不可不辨其賢否若利
良民尚屬有益良善民率皆家中讀書務農
不肯抛棄田畝各處謀利惟利是圖者皆游手好閑
之徒若使此軰獲利良善之民反為伊等煽誘圖利
棄其本業流入惡習矣此於養民之道又無益大臣
等倘不将兵丁加意教誨導以儉樸革其奢靡妄用飲
賭博等事兵丁生計何能豐裕户部現存庫帑
四千萬餘兩若将此賞與兵丁便能立産家給
永逺不致匱乏朕亦樂於盡發庫帑行賞大臣
等能保其果立産業以永逺之資乎若今日一經
給即任意妄費曽不踰時罄盡無餘又何益哉愈有以
逞其妄費之心而已大臣或有不論是非將無
辜之一二人題參邀取㕘劾之名以塞其責或有将交
與承審事件不論事之輕重罪之當否亦不遵照律
例妄加重擬而云恩出自於皇上夫滿洲國家之根
 本伊等祖父跟隨
太祖
太宗衝鋒摧敵奮身効力繼則仰䝉
世祖聖祖皇帝八十餘年愛恤教養之人朕豈樂於治伊等之
 罪哉朕自即位以來滿洲皆同赤子如何教訓如何施恩大臣将無辜之人混行擬罪詳情度理予以平允之處不可勝述即訓飭大臣等之諭㫖亦甚詳備大臣等之私心習氣並未改易且有一種人於㕘領任内看來人頗敏㨗可用及授以副都統等職則染於習俗不能稱職豈伊福薄不克大臣之任抑或智量才幹實屬不及再四思維不觧其故因此朕特周詳籌畫爾等稽察旗下事務凡事爾等秉忠正之心篤意行之勿狥私瞻顧苛刻酷虐勿為懦弱好人畏避大臣若係㑹奏之事則八人同奏或二三人欲奏之事即二三人具奏一人具奏之事即獨自具奏若有不能繕寫人欲面奏者即請口奏如此爾等人品才幹朕皆得而知之視其才具可稱何職者朕自酌量補用爾等皆係選擢能員實心効力不但朕加奨用即上天聖祖仁皇帝之神靈昭鑒必且錫爾等以福矣朕為兵丁
 屢降之㫖大臣並未詳悉開導曉諭衆人爾等将朕此㫖曉悟衆人甚屬要𦂳勿負朕選用之恩勿玷爾等専任之職各加勉勵特諭
   雍正六年七月二十九日議政王大臣等奉
上諭前鋒參領䕶軍參領驍騎㕘領衛御史衙門
 堂官現今旗副都統甚多凡朕知其大概之人俱經録用繼則王大臣薦舉之人亦皆録用看來俱屬平常其為侍衛參領時皆係可用之人一經擢任大臣即時改變不似從前只圖保身事事推諉不實為國効力是或薦舉之時遺漏賢員未薦或大臣陋習浸染所致朕俱不觧其故夫人才能為國宣力之心惟已自知之王大臣薦舉之時如何深知衷心與其才能乎爾有素抱才能矢為國効力之心者可自行薦舉勿以自薦為嫌羣相退縮也身列大臣為國効力之處亦大若責任輕者於黽勉供職之外不得越分妄辦大臣之事其効力之處小矣且滿洲官員不分文武若以自薦為嫌恐有不合但知兢兢自守戰陣之時奮勇先登不惜身命豈非効力國家耶果有為効力之心勿論何地均屬一體有何瞻顧退縮之處古人尚有由白自薦者况爾等俱係現任職官理宜自行薦舉與其為人所薦不若自薦也将此曉示伊等俟各自薦舉後朕再斟酌録用特諭
   雍正六年九月初六日
上諭原任南陽總兵官李永陞居官不職且得受軍政
 規經接任㕘劾部議革職治罪具奏朕令發往阿爾泰驛站坐臺効力今年春間朕恭閲
聖祖仁皇帝實錄見原四川總督李國英擒𠞰逆㓂勞
 績茂著因命查其子孫帶領引見比将伊孫李永安授為副㕘領並知李永陞李國英之孫特從臺站地方調回授為㕘領面諭之曰爾不自念爾之祖父勉為好官然朕心實不忍忘爾祖父勞績也今加特恩宥過錄爾其思之勉之昨該旗奏伊名下應追未完銀兩情願變産扣俸完納朕又降㫖免追矣大凡官員等之祖父為國宣力抒誠致身殉節者其子孫應體祖父忠心倍加黽勉以紹家聲不愧名臣之後犯法婪贜虧空國帑不修名節有玷家風不忠之外又加不孝之罪以情理論之應加倍重懲然朕繼述
先志褒功奨善追維往昔時時眷注於懐是伊等不肖
 子孫忍於自忘其祖父而朕則不忍以其子孫不肖忘其先人善不加恩其後嗣也著八旗通查凡有祖父陣亡盡節偉績殊勲載在國史子孫犯法問罪虧空施欠者無論已結未結著該旗大臣秉公據實確查具奏又漢人中嵇曽筠之父錢以塏之祖皆能抗節捐軀舍生取義已荷國恩優加榮奨又如趙申喬楊宗仁亷公正乃國家實心任事大臣任内一切賠銀兩朕豈忍令其子孫賠償已經降㫖從寛免不得絲毫牽累各省督撫確查所屬居官清正趙申喬楊宗仁湯斌陳璸張伯行之比而其子孫犯法問罪虧空拖欠無論已結未結俱行秉公據實具奏不得徇情面其祖父若係陣亡盡節者亦照八旗例查奏八旗各省督撫查奏之處俱著具摺交送内閣陸續進呈候㫖特諭
   雍正六年十月初六日
上諭王大臣鑲黄旗副都統滿珠西禮奏稱京營武弁
 等員㕘将以下千總以上不宜専用漢人亦應參用滿洲等語其詞甚為荒謬從來為治之道必在開誠布公遐邇一體若因滿漢存分别彼此之見則是有意猜疑互相漠視豈可以為治乎天之生人滿漢一理才質不齊有善不善者乃人情之常用人惟當辨其可否不當論其為滿洲漢人自我
太祖髙皇帝開國之初即滿漢兼用是以規模宏逺中外
 歸心漢人之中固有不可用之人而可用者亦多如三藩變亂之際漢人中奮勇效力以及捐軀殉節者頗不乏豈可漢人不當用乎滿洲固有可用之人而不可用者亦多如貪贜壊法罔上營私之軰豈亦可因其為滿洲而用之乎且滿洲人數本少今祗将中外𦂳要之缺補用尚覺足以辦理若如㕘将以下員弁悉将滿洲補用則人數甚為不敷勢必員缺無補授之人朕屢諭在廷諸臣當一徳一心和衷共濟勿各存私見而分彼此滿洲禮重漢人勿有意以相逺始為存至公無我之心去黨同伐異之習蓋天下之人有不必强同者五方風氣不齊習尚因之有異如滿洲長於騎射漢人長於文章西北人果决有餘東南之人頴慧較勝非惟不必强同亦且相濟為理
至若言語嗜好之間服食起居之末從俗從宜各得
其適此則天下之大各省不同一省之中各府州縣
亦有不同豈但滿洲與漢人為有異乎其實人之所以
為人者事君當忠事親當孝臣子職當公爾忘私
忘家則其理本無不同又何得相矜所長相笑以
所短相悦以所同相憎以所異也向來為此言者亦有
其人蔡珽傅鼐等皆曽陳奏朕思為此説之故有二一
識見卑鄙毫無所知人故有此區别情一則懷
挾私邪思擾亂國政人故為此謬妄之論也朕臨御以來惟以四海一家萬物一體用人之際必
期於國計民生有所禆益故凡秉公持正實心辦事
疎逺之人而必用有狥私利已壊法亂政者雖親近
之人而必黜總無分别滿漢之見惟知天下為公凡中
外諸臣皆宜深體朕懐同寅協恭股肱手足交相為濟
國家深有倚賴久安長治之道必由於此也特諭
公元1729年
  雍正七年十一月初三日上諭滿漢文武大臣今日冬至祀天圜丘天氣晴明和靄迥異平時御極以來時時
 禱凡遇
壇廟祭祀典禮所闗皆求上天賜以晴和天氣齋戒之日朕必䖍誠敬謹以為
 格之本不敢絲毫怠忽乃數年之中果䝉
上天鑒察朕心每逢祭祀典禮先期風雨過後隂寒
 而本日行禮之時必然晴霽暄和此萬耳萬目觀瞻厯厯不爽間有無知之軰奏稱天道渺茫恐難預必朕諭之曰若天道不符朕之所禱必是朕心不誠朕當作災異倍加警惕修省言者慚赧而止大抵妄誕無稽之人則以為天乃清虚之氣去人甚逺何能有感必應而庸愚鄙陋之人又以為神明之道可以禱求獲福而以私意干凟豈知褻慢已甚不但不能獲福且至得罪鬼神天道至公惟佑善人一念善天必錫之
福一不善天必降之災且天道近時照臨於前
後左右之帝王帝王之天臣工臣工之天即匹
匹婦亦有匹夫匹婦之天舉首即是動念即是不以
貴賤而殊亦無須㬰之離也善惡之報全視乎其人之
自取善念而得善報惡念而得惡報即如播種
種稷則生稷種黍則生又如擊器者擊金則為金聲
擊石則為石聲一定之理無可疑者然善惡之分又
必視乎其心之公私存心為公則雖懲創多人誅戮
多人亦適足以成其善而可以福存心為私則雖保
全多人寛釋多人亦適足以成其惡而至於獲譴夫所
謂私者不但徇情枉法婪贓受賄然後謂之私有沽名
邀譽之念亦是私有計較利害之念亦是私有迎合君上之念亦是私有垂名後世之念亦是私必須利害
失全不計及只一念順理而行以俟天命此即所謂
也然必敬而後能誠故古之聖賢主敬為本惟其
是以念兹在慈不愧屋漏不慚衾影處處可以對天
 則不善之念又何自而萌乎既無不善之心則是一身中方寸之内但有獲福之基而無招禍之理焉有不神明黙佑順適暢遂者乎此朕身試之而確然見其無毫髮之或爽者爾諸臣試遵朕言而行自然覺悟自有效騐總之為君為臣之道只有天勤二端用人行政即在敬天勤民之内爾等每當頒禄受賞之際咸感以為主上之恩不知朕之所以自奉逮及大小臣工者皆百姓膏脂也君若臣共受百姓奉養而於教民養民之道漠不闗心聴其失所清夜捫心何以自安尚云可對天地無慚乎吾君臣共勉之特諭
   雍正七年十一月初八日
上諭從來開國之初必有從龍之佐或闢疆拓土茂建崇
 勲或陷陣衝鋒捐軀殉節至於承平之後伐叛討逆抒誠宣力之臣壮猷忠節足以垂光竹帛流譽無窮為人主者據情據理無不篤念忠勲之心於本
厚加贈䘏切望子孫人人成立克紹前徽以永
優待功臣之澤若忠節之後廢墮家聲朝廷所不
忍聞也則之子孫者自當謹守家風努力奮志砥礪
㢘隅世世為國有用之材以繼述先烈即或貧寠
自振國家自必加以恩澤周恤身家不至於
苦無依也乃功臣之後往往不肖子孫自甘敗類
謀私結黨欺君悮國貪贓壊法虧空國帑陷身刑辟
發遣邉逺妻子入辛者庫在國家之法雖宗室
親亦不能曲為寛宥豈能忠節之子孫别開寛假之
路乎此等不念先人心跡以致負國非惟
更兼不孝祖父有知亦應深惡而痛絶且使
家遇此等之人若寛之以恩則法有所不伸若置之於
法則情有所不忍為君者實處兩難地則其人之罪
尚可言乎然伊等忍於負國而并忘其先人朕豈忍不
念舊而不推恩其後上年降㫖令各旗将功臣
子孫内有犯法問罪虧空拖欠者一一查出具奏今
年各該旗陸續查奏前來朕詳加披覽斟酌情罪或其
中勲節之後嫡派止此一二人者如施世驊馬爾璣
格窩赫王錢蘇成馬炘炎陳朝洪徳標金啟復金式
訓金習禮范光廷噶楚哈李天坒孫元起楊天樞常履
坦陳履坦張瑆張珂紹祖金瑗四格達喀和爾圖王
績陳泰常履謙朝政傅善剛愛王拭二成格富寧
隆昇碩瞻闗保寧古齊元泰劉元禄常住范時㨗
范宏范宏夸岱法海慶恒慶泰補希松阿延岳興
阿庸徳廣徳額倫特孫查齊圖思海覺哈占滿保
林阿阿竒達共六十一員名下應追未完銀兩共五十
四萬六百九十五兩金五百兩米一千七百二十一石
各項錢糧俱係國家公帑非朕所得私自用恩豁免
者著内庫銀兩照數撥補代為伊等完項其或擬以
充發監候妻子家屬入辛者庫等罪者概行寛釋
邀恩宥貸之人皆當捫心自愧刻骨銘肌并勉其子
遷善逺辜毋或仍蹈故轍倘再有過豈能再邀倖
 免而凡屬忠節之子孫皆當以此為戒共加奮勉毋貽前人之羞倘因此格外之恩或生玩法之念是朕之加恩不能人為轉致導人為非豈不重負念舊褒忠至意凡此寛宥人等倘有貧乏不能自給者准其於該都統具呈俟該都統奏聞朕當另加恩恤存養之其餘八旗查功臣之子孫可寛者亦無㡬候朕再加詳閲發出特諭
   雍正七年十二月初五日
上諭國家設兵民所安良除暴雖尚武勇之力然必
 謹守法度顧惜㢘恥不為犯法干紀之行始不負朝廷豢養之恩可以上進之望平時八旗兵丁乃國家根本所以養之者恩甚髙厚偶有差遣征𠞰之事復加意體恤賞給各項銀兩行糧之外復給坐糧所以籌畫用度養贍身家者至周至渥矣為兵丁者自宜感戴國恩兢兢奉法共知自愛以邀爵賞而沐寵榮况朕之訓飭教𨗳者至再至三豈伊等尚不知猛省痛改
惡習乎乃自藏回陜之八旗兵丁四百名仍有沿途
居民事經撫臣憲徳兩次㕘奏共一百三十餘名
似此負恩犯法無知無恥緑旗兵丁之不如不顧人之
鄙笑朕實為爾等深愧之况其所得能有㡬何豈因此
足以養身贍家而乃輕犯國憲罹罪譴耶乃一時
獷悍之性不知檢束以致身投法網無可能不
愧悔即伊等明理知義之父兄戚屬同列兵丁
聞之見之亦諒無不切齒痛恨代為之羞也况損人
己者天理所不强奪横取者國法所不宥爾兵
丁等試思之同為父母生育之身又受國家教養之澤
不至於無衣無食顛連困苦也即至此極尚當勵丈
夫志以勉盡大義方是若果安分守法才力稍優者
可以冀望上進中平之人得食錢糧亦可以養贍
奈何惟利是貪而不顧天理不畏國法為此可羞可
愧之行乎今將該撫所㕘各欵一一開出並降此㫖著
通行曉諭八旗兵丁及各省駐防兵丁俾伊等知同列
 中有無恥之事必致敗露不能掩藏自後共相儆戒勿為習俗漸染凡有統領管轄之責者皆當仰體朕心申明紀律時加開導兵民和睦共享昇平之福於久長否則國法具在䧟身罪戾而獲不忠法之名豈不可憫之甚乎思之勉之将此諭交與八旗各省駐防管兵官員等著各抄錄一道每月傅集兵丁敬謹宣讀令其觸目警心時時檢束恪謹遵奉特諭
公元1730年
   雍正八年二月二十九日
上諭嗣後凡二三衙門㑹議㑹審之事或因一處經行
 催而他處尚未辦理者著已經行催之衙門即繕摺奏聞雖經行不行具奏日後若因遲延治罪仍将此不行具奏衙門一併議處奏聞之後以為已經具奏日後總有遲延與已無涉仍将事依然遲延者亦将此衙門大臣一併議處将此通行曉諭八旗及各部院特諭
  雍正八年五月初十日
上諭今年春夏以來屢沛蠲免寛恤之政中外臣民皆以
 為沐朕浩蕩之恩而不知施恩故自朕之接待天下臣庶朗然青天白日不可以共知共見隠微怡親王不幸仙逝朕思其美善不忍不以朕之本意白宣諭使共知之朕御極之初命怡親王管理户部事務朕知户部庫帑虧缺甚多令王查辦理王奏云此項虧空厯年已久清查之後求皇上開恩寛此時朕姑應之及王遵㫖查出虧缺之項至於二百五十餘萬兩之多王奏請将來餘平飯銀陸續代為完補朕以厯年該管官員侵蝕國帑藐視國憲若不責令賠補何以度支而清弊竇於是飭令開報著追未從王之請王始變色後即遵㫖悉心辦理是以中外之人但知户部多年虧項自怡親王查出甚至無識小人有謂王過搜求者而不知王之請免追究請為代完幾番陳奏苦心若斯懇切也數年以來在外該員名下追出者不及十分之一二而怡親王以餘平飯銀
代為補完者則已十之八九然則各員之應完而不完
者其銀豈又免乎其罪尚可貸乎今朕見怡親王
恙未痊因思王從懇切陳奏之意特降諭㫖将各員
未完概行免追以遂王初願一日朕向王言之王
悚惕不寧曰此皇上寛大之恩非臣所敢冀望者此户
部庫項之始末不忍不宣於衆者也王曽奏稱皇上用法稍覺嚴厲朕語之曰人心玩愒已久百弊叢生
此時若不懲創將來無所底止葢朕雖未即從王之言
而王一片寛厚忠直之意未嘗一日不在朕心也近見
貪贓侵帑作奸犯科之風漸次止息吏治漸次肅清
公元1725年
王言特沛恩膏雍正三年以前直省官員名下
公元1730年
應追銀兩令該部清出請㫖豁免三月王來見朕朕
語以施恩豁免之意王對曰此皇上如天之仁宸衷
斷若云出自臣奏臣萬不敢居也朕意欲秋冬之間
内外大小文武官員㕘罰各案悉行寛免准其開復
此意亦曽向大臣等言之適京師四月雨澤愆期
 齋心䖍禱之餘遂頒寛免開復之㫖庶㡬集中歡心天和而施甘㴻果蒙天降時雨四野均沾凡此數事皆朕念王之忠從王之言
 而布此寛大之典也王一生為國為民濟人利物之事不可枚舉常存惟恐人知之念若朕偶宣露則王之惶悚不可名状是以在生之日朕不肯違拂其意以此揚播於衆王已仙逝若朕仍秘而不宣内外臣民隠被王之厚徳而莫知其由是朕冺王之善也此心何以自安天理本良朕實難於隠忍况王之懿美多端不能述姑就此言其大概耳特諭
   雍正八年五月二十六日
上諭禮記曰聖王之制祭祀法施民則祀之以勞定
 國則祀之能禦大災大患則祀之此崇徳報功之典千古不易者而人心懿好之公感恩戴徳永慕追思有功一郡一郡祀之有功一鄉一鄉祀之此又縁人情制禮自古及今名賢碩彦俎豆而奉烝嘗不可勝數然其功徳未必盡如吾弟怡親王之大且深也王忠孝全智兼備嘉謨經國渥澤安民其美難以枚舉試舉其功在
社稷大端而言之從古帝王治天下理財與用人
 重葢國用充足然後可以嘉恵民王總理户部以來謹領度支均平貢賦月要嵗㑹肅風清無弊不除無恵不舉江南江西浙江浮糧
皇考多年欲行裁減而格於部議者王則體
皇考愛民恤下之心佐朕減賦賜租之政悉心經奏請
 蠲除民力寛紓催科不擾此王之功徳及於三省者也又如户部庫帑累年虧空至二百五十萬之多王則經理多方代為彌補使各官脱然無累子孫并免追賠此王之功徳於衆姓者也又如朕因怡親王之奏而蠲免多年逋欠寛宥各官之處分此王之功徳及於天下者也又如府庫充盈儲蓄完備是以軍需所用
逾千萬皆取之帑藏裕如一絲一粟無煩小民之供
億此王之功徳顯著軍國而隠被於蒼生者也又
櫛風沐雨冒暑衝寒徧厯京畿興修水利俾數千里
洳之地變膏腴千年創始之規永為樂土此又畿
輔百萬耆民涕泣而道之者也且王謙納善誠信
交孚其在户部也則大學士張廷玉蒋廷錫籌畫
和衷共濟營水也則大學士朱軾相度指示
合志同心諸臣有為國之悃王則深敬禮之諸臣有治
事之才王則若已有之待之腹心之如骨肉其他
保䕶善類推賢讓能之美筆不勝書此又舉朝賢大臣
銘諸肺腑寤寐勿諼者也八年以來王輔朕躬知無
不言言無不盡彰善癉惡樹之風聲内外大小臣工
王之公服王之明感王之誠畏王之直無不感化漸摩
洗心滌慮敦潔奉公義成大法小㢘風興賢育
崇文敷化此則吏治澄清薄海士民莫不被其澤
者也至於教訓侍衛練習禁兵培養人才振興士氣
 將弁可備干城之選軍旅皆成義勇之師此又武備修明内外戎行莫不收其效者也王之嘉言懿行鴻勲偉績人則知其大概不能悉其全朕則全知之而不能備舉也王應運而興歸全而逝古稱聰明正直之謂神詩經維嶽降神生甫及申莊子傅説東維騎箕尾而比於列星然則王之靈爽在天千秋不冺更復何疑國家崇報之典已仿古人書於太常祭於太烝之禮特命配享
太廟天下官民感王之恩慕王之徳者莫由展其焚香
 報享之忱則於禮有闕而情未申然朕未降諭㫖則又不敢舉行昔潮人奉韓愈之教於其歿也飲食必祭水旱疾疫凡有求必禱焉然則王之遺爱在人動人思慕仙靈福國民有禱必應者豈不更駕於韓愈哉著通行内外直省有欲為王建立祠宇嵗時展祀者著奏聞准其舉行或塑遺像或設神牌聴之其不能深知王之功徳不必行若隨衆從事不出誠心則是獲罪於王吾弟神明亦必不享也若有存迎合之心勉强從事者朕訪聞得知必嚴加治罪御極以來世道人心計懲奸鋤暴用法不得不嚴而心懷悖逆之徒滅絶天良遂視朕為仇敵近日敗露者已屢見之矣但朕非出於不知無意之者将來怡親王建祠之後或怨朕之人不得逞其志而遷借於王以洩悖逆私忿妄生謗議暗事摧殘者必有之然此皆與朕為梗於王無與也若朕萬年後吾弟之隆盛功徳百世流芳能彰顯處朕可預信之矣特諭
   雍正八年六月十九日内閣㑹同宗人府怡親王諡號應加之字擬具奏奉
公元1722年
上諭怡親王謚號著用賢字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廷臣
 恭擬
皇考聖祖仁皇帝尊諡朕刺指血濡筆恭定今吾弟怡親
 王諡號滴淚研硃以定此並諭諸王大臣等知之特諭
公元1730年
   雍正八年六月二十九日
上諭尚書舜典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朱子所謂
 恤者欲其詳審曲直有罪不得免而無罪者不濫刑也吾弟怡賢親王嘗奏朕云今法司衙門凡有審問事件不究其情之虛實動以夾訊聴斷下求之於辭氣耳目以察其情設誠待之據理以鞫之未有不得其實何庸夾訊倘有証佐確據情罪顯著本犯狡獪不以實供不得已用刑若並不詳鞫其情而概用重刑嚴訊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重案未免寃抑牽累也吾弟之言如此是以八年來凡朕交王承審數十件繁難大案皆以誠敬用心情理感格愚頑簡孚閲實各自罪犯委曲招吐從未夾訊搒楚一人而諸案情無不允當吾弟之存心忠厚如此凡為法司者皆當奉以為法也今外省有司不能聴辨五辭無明折獄之才每遇重大案件期限将滿之時慮及處分連用重刑該犯欲緩須㬰之命凡官吏訊問之語靡不承認遂據其供招鍛鍊成獄且凡遇命盜案其中牽連之人有司明知無辜而欲為開釋恐致上司之翻駁遂有非夾棍不能歸結之論夫欲保全一已功名彌縫上司之查駁無論情之虚實罪之輕重輙用三木以訊每致未結而有刑斃之人此其居心尚可問乎從前阿爾松阿刑部不能剖斷曲直乃各将原被告之一足共一三木此天良盡之人視夾棍兒戯其心之殘忍慘毒甚矣未幾而身為叛逆不能保其首領善惡報施其有爽乎吾弟怡賢親王存心仁恕不待言而其本懐總不欲使天下有一寃抑之人俾國家濫刑之議此其忠君愛國之心出於誠懇篤摰是以凡有聴斷歸於至當能使羣議帖服刑章式敘也今吾弟仙逝之後凡啟靈大祀之日
上天必賜以清和景象而羣工黎庶致其哀慕深情誠千
 古以來未有賢王
天之報吾弟亦云厚矣吾弟嘉猷入告之事不可勝數
 因戒飭問官輕用三木一節将吾弟敷奏言宣於衆布告各省有司令咸以吾弟怡賢親王聴訟居心奉為按鞫規範明慎用刑庶㡬咸中有慶矣著凡掌刑名衙門将此諭刋榜永示於堂署特諭
公元1732年
   雍正十年閏五月初九日
上諭八旗人等昔人和氣致祥乖氣致異此天人相感
 之至理自古及今未嘗或爽朕以此訓𨗳天下臣民者至詳且悉矣邇年以來如去京師亢旱地猶微動未嘗寧息戒慎恐懼思過省愆幸邀上天恩錫霖雨不致大為災患上天垂象示儆意必有由來朕留心體察旗人得一
 二事似有抑鬰不舒之氣以致上干
天怒不得自寛衆亦各應自省也如用兵凖噶爾一節
 八旗将士逺役於外抛其室家離其骨肉父母妻子盼望憂思或者意中朝廷不恤士卒此舉過當乃可已而不可已者不知凖噶爾賊夷狡獪兇頑世濟其惡擾害臣服䝉古窺伺西北邉疆若此不加懲創䝉古不獲安居蒙古不獲安居邉塞不得寧謐八旗之人顧能優游燕處度外置之乎是知
皇考經理於前朕紹述於後皆出於萬不得已並非窮兵
 黷武拓地開疆疲勞将士沙漠窮荒之地也觀近日賊夷跳梁之狀以我朝大兵駐劄邉境而猶心懐覬覦敢肆狂逞若此從前雖欲棄置不問以圖息事寜人其可得乎國家養士平時原欲服勞一日将士受恩於屢世本期報効行間况我滿洲八旗人等忠義之心勇敢之氣實無與比倫爾等祖父自從龍入以及各處征討削平㓂亂皆以捐軀致命為榮以老死牖下為恥今乃承平日久習於晏安因數年之征戍即生愁怨之心而忘乃祖乃父勞績志氣隳惰自暴自棄一至於此從來急公殉難者享千古不朽榮名奏凱獻功者膺國家寵褒爵賞豈但出征弁兵勇往奮興爭先恐後即其父母妻子亦當深知大義遏抑私情務其逺者大者如此忠君報國悃誠必䝉
上天垂鑒黙加福佑大功可以立成凡列在戎行者均受
 國家逾格恩澤矣又如催追虧空一節八旗人等以為苦累不思居官之人侵盜國帑剝蝕民膏律以國法皆在不赦之列朕以習染既久人數衆多不忍加以刑戮從寛典勒追還項以儆将來貪官汚吏使知侵盜横取之物不足以長子孫庶可以奸貪而厲㢘恥風俗漸移人心各正衆得有受恩之地朕愈樂乎加恩此朕之苦心實欲為計久逺也若云朕為財物計而為此綜核之舉獨不思十年以來朕之減除正賦蠲免積逋與夫興修工程賑濟賞賚加恵於官弁兵民者所費不下數千萬曽無吝惜此中外所共知共見者豈有惟與旗人較量錙銖不顧啟人非議乎即論逺近多寡寧肯為此施措哉且雍正三年以前之舊欠朕已令該旗大臣等查奏酌免矣朕之意㫖旗人既未能悉之而該管官員不能宣布開示每於督催著追之時過嚴過刻甚且牽累無辜希圖卸責庸劣不忠大臣奉行不善致令有不明義理小人心懐怨懟而身任其事者復自謂無可奈何隠示以為奉朕㫖出朕意朕㫖果能如是乎朕意豈如是
上天神明自有照鑒夫身犯罪事後不知悔上施教
 育沐恩不知感與夫為已忘公忠不存者此皆乖戾之氣必致上干
天和行遭譴責朕時深警畏復深憫惻逆黨之餘孽有
 意擾亂誘人心於不善未可用是再頒諭㫖通行曉諭八旗人等果能遵朕訓誨洗滌肺腸國恩深厚體朕意之諄誠莫被奸邪浮言之所惑共矢愛君親上之懐永絶昧理欺公之習則可以立身即可報國不但朕之沛澤施恩必先旗人始而
上天福佑善良諸事吉慶有可預信其必然者特諭
   雍正十年七月初一日
上諭本朝設立各省駐防丁原捍衛地方申明武備
 其厯來定規條俱屬盡善無可更張之處乃數年以來以一二事陳奏於朕前者重見疊出不下百餘次其識見甚為庸鄙朕悉置之不論未曽降㫖申飭近日仍有不知而妄凟者是以特行宣諭以覺愚蒙一則奏稱駐防兵丁之子弟宜准其在各省考試不思國家之設駐防弁兵令其持戈干城之選非令其攻習文墨文人學士争名塲屋也在弁兵之子弟有能讀書向學通曉文義聴其來京應試以廣伊等進取之途並未嘗禁其從事文學今若悉准其在外考試則伊等各從其便競尚虚名輕視武事必致騎射生踈操演怠忽将來更有何人駐防之用乎况我
公元1722年
聖祖仁皇帝臨御六十一年所以教養弁兵者至周至
 如果應行早已著為令典何待今日喋喋敷陳一則奏稱駐防兵丁過之後其骸骨應准在外瘞塟家口應准在外居住不思弁兵駐防之地不過出差之所京師乃其鄉土本身既故之後骸骨家口不歸本鄉其事可行乎若照此行之日久将見駐防之兵皆為漢人國家駐防之設竟為伊等入籍之由有此理乎以上二條皆事之必不可行者著将朕㫖頒布於外俾無知之人豁然省悟不復再行妄奏特諭
公元1733年
   雍正十一年四月二十二日
上諭奏事據實敷陳毋用頌揚之語屢經降㫖訓飭
 今閲奏摺仍有瑣瑣頌揚語者不但披覽之下殊覺煩冗而伊所奏之事反致不能詳盡大臣未将朕訓㫖曉示耳著再行傅諭凡奏事敷陳正意稱頌浮辭不必叙入特諭
   雍正十一年四月二十八日
上諭朕覽本朝人刋寫書籍凡遇胡虜夷狄等字每作空
 白或改易形聲如以夷為彛以虜為鹵等字様閲之殊不可觧揣其意蓋妄為本朝忌諱曰避之以明其
敬慎此固背理犯義而不敬甚者也夫中外地所畫
之境也上下天所定之分也我朝肇基東海之濵統一
中國君臨天下所承之統堯舜以來中外一家之統也
所用人大小文中外一家之人也所行之政禮樂
征伐中外一家也内而直𨽻各省臣民外而䝉
極邉部落以及海澨山陬梯航納貢之倫莫不
親奉以為主乃復追遡開創帝業地目外夷以為
宜諱於文字之間是徒辨地境中外而竟忘天分上下不且悖謬已極哉孟子曰舜東夷之人也文王西
夷之人也舜古之聖帝孟子以為文王周室受命
之祖孟子周之臣子亦以文王夷然則夷之字
不過方域之名自古聖賢不以為諱也明矣至以虜之
一字加之本朝尤為錯謬漢書云生得曰虜謂生得
其人以索貫而拘之也敵國分隔互相訿詆北人以南
島夷南人以北為索虜唐漢宋元明邉烽不息每以
不能臣服之國以為虜我滿洲東海之濵並非
 人亦從未被虜若言東夷之人則可况今普天之下率土皆臣雖窮邉逺徼我朝猶不忍以虜視之凖噶爾背天逆命自棄王化之外或可呼之胡虜至若王師入闗漢人順命心悦誠服為臣子在本朝不忍以漢人為虜而律以生得之義漢人實乃本朝之虜也乃轉以本朝為虜諱言豈獨昧於大義字義亦失之矣不亦謬乎總之帝王承天御宇中外一家上下一體君臣父子分定於天也尊親忠孝情根於性也未聞臣子之於君父合體同心猶可絲毫形迹相岐視者也我朝正建極百年於兹
列聖相承功徳隆盛
世祖章皇帝入撫中夏斯民水火登之袵席仁心
 仁政洋溢中國
聖祖仁皇帝臨御六十餘年深仁厚澤淪肌浹髓中國
 聖主堯舜以來可比倫朕以涼徳纉承統緒勤求治理勉效
祖考雖未能跂及萬一然十載之秉公矢誠朗如天日滿
 䝉古無岐視此心久為臣民所共曉矣夫滿漢名色直省之各有籍貫文移字迹未便混同初非留此以中外分别乃昧於君臣之義者不體
列聖撫育中外廓然大公盛心泥滿漢之形迹於文
 藝記載刪改夷虜諸字以避忌諱将以此為臣子之尊敬君父不知即此一念以犯侮慢大不敬之罪而不可逭矣此皆始作之大奸大逆譏訕之辭後人之而不覺淺夫寡識至於如此朕於大義覺迷録曽經詳悉開導實憫天下士無知而自蹈於大罪想天下士民今已深悉兹見書籍避忌謬妄重為反復曉諭嗣後文作字及刋刻書籍如蹈前轍此等字様空白更換者照大不敬治罪各省督撫學政有司欽遵張掲告示窮鄉僻壤咸使聞知從前書籍一概責令填補更換誠恐卷帙繁多或有遺漏不肖官吏遂借不遵令之名致滋擾累著一併曉諭有情填補更換者聴自為之特諭
   雍正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上諭旗員隨任子弟定例年至十八嵗以上始令歸旗其
 在京之世襲官年十嵗以上者送義學讀書西寧道楊應琚之子世襲拜他喇布勒哈番楊重穀現隨伊父任所年甫十嵗未至歸旗年分該旗乃引在京世職入學讀書例行令歸旗殊屬錯悮交部查議至於八旗有似違例隨任子弟未至年分行令歸旗者亦著該部行查一併交部查議特諭
公元1734年
   雍正十二年五月十七日
上諭向來八旗官員遇有吉㓙之事竸尚繁華恣意糜費
 以致兵民效尤㒺思樽節重有累於生計朕屢加訓諭並令九卿等按其品級分别等次酌定規條頒行已久伊等自當體朕教養苦心循職謹守章程以為仰事俯育之道乃近聞八旗人等仍有未改陋習誇多鬬靡相尚不知聖人教人生養死葬合禮為孝又曰禮與其奢也寧儉與其易也寧戚朕之教人即此意如曰父母之葬祭必以耗財為孝獨不思蕩廢家産以致不能顧恤品行辱及先人不孝更為何如子女婚嫁必以厚資為慈獨不思無所貽謀以致不能養育子孫饑寒困苦不慈更為何如越禮踰分之事但覺可恥更有何榮朕之提撕警覺至再至三庸愚之人尚未醒悟今特再行宣諭都統等務諄切化導不時稽查八旗人等遵照頒定實力奉行毋得陽奉隂違負朕崇儉黜奢維風訓俗之至意倘視為具文仍踵故習經訪聞必将都統一併議處特諭
公元1735年
   雍正十三年正月二十一日
上諭八旗所拴官馬下五旗竟有給王公等之䕶衛官員
 親軍等拴養不時乗騎官馬之設特以偹要事之用每日乗之俾其勞苦何得肥壮交與八旗大臣等将各旗官養之人拴養該管官員不可狥情面給不應養之人令其乗騎都統不時留心查驗特諭
   雍正十三年八月初三日九卿等奉
上諭從來滿洲風俗尊卑上下之分秩然有禮冠履
 亦從不濫置一處風實應永為典則當年聖祖皇帝惟恐古風漸逺時頒諭㫖諄切告誡即位以來敬謹奉行凡於本章奏摺
 遇有
壇廟等字者必敬謹奉持不敢置於牀座近見滿洲薫染
 習諸凡輕忽禮意漸弛竟有將槀案任意安放靴襪間者此風不可不嚴為謹飭以儆玩䙝嗣後部院八旗官員人等一切稿案置懐中或貯嚢内皆可携行不得夾帯靴襪之間該管上司務須嚴行查禁違者即行㕘處不實遵行經朕查出將該管上司加嚴處特諭
 
 
 
 
 
 
 
 
 
 
 
 
 
 
 
欽定八旗通志卷首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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