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古今考卷二十三

　　元　方回　续

　　置酒雒阳南宫

　　上曰列侯诸将无敢隐朕皆言其情吾所以有天下者
何项氏所以失天下者何高起王陵对曰(云
云)上曰(云云)此三者皆人杰也史记纪同惟高祖曰异　紫阳方
氏曰汉书注高起二字张晏以为高官者起或以为姓

高名起史记注有都武侯臣起此当缺疑不足深辨三
杰之说夫人所知亦无庸议　吕东莱曰皋陶之陈谟
曰在知人在安民高帝论得天下之由独以三杰自许
而自起丰沛以来与民休息之志贯于幽明其大略可
谓合矣史记正义曰括地志云南宫在雒州雒阳县东
北二十六里洛阳故城中舆地志云秦时已有南北宫
以此考之秦虽都关中犹仿周东都之制建宫阙于洛
阳高帝之西洛阳名为郡而终西京之世实以为别都

赵涉劝周亚夫出武关抵雒阳直入武库击鸣鼓霍光以
丞相车千秋子为雒阳武库令更始自雒阳而西初发李
松奉引马惊奔触北宫铁柱门光武降朱鲔入洛阳幸南
宫却非殿遂定都然则自高帝迄于王莽洛阳南北宫武
库皆未尝废周召卜宅之意固非后世所能喻至于天下
之形势则始皇李斯高祖张良盖深识之矣

　　田横自杀

　　班固纪书曰初田横归彭越项羽已灭横惧诛与宾客

亡入海上恐其久为乱遣使者赦横曰横来大者王小
者侯(师古曰大者谓其长率即横身也小者其徒属也)不来且发兵加诛横惧
乘传诣洛阳未至三十里自杀史记高帝纪不书　吕
东莱大事记书曰彭越既受汉封横入海居岛中高帝
遣使召之诏卫尉郦商曰齐王横即至人马从者敢动
摇者致族夷横至尸乡厩置自刎此东莱节史记田儋
传文而改以彭越为梁王一句为彭越既受汉封此前
辈叙事不妨改史语一例也　横谓其客曰横始与汉

王俱南面称孤今汉王为天子而横乃为亡虏而北面
事之其耻固已甚矣回谓此语不可不书　致堂胡氏
曰横不肯北面汉祖以同列为王之故志亦壮矣然天
下岂有俱王俱帝之理岂有四海无君之道吕政之时
藏器以待可也胡亥之时合从而起可也至汉祖出可
以委质矣汉祖而不可事则谁可事者此所谓可以无
死死伤勇者也紫阳方氏曰三皇五帝三王君天下者
之号非有优劣诸侯擅㠪自七国始君其国者也布衣

而王自秦亡始亦君其国者也妄意男子动欲为王杀
身灭族令终者鲜而后世人主为帝人臣有亲王之王
功臣之王无国可君世变如此

　　乘传(张恋反)

　　如淳曰四马高足为置传四马中足为驰传四马下足
为乘传一马二马为轺传急者乘一乘传师古曰传者
若今之驿古者以车谓之传车其后又单置马谓之驿骑

　　陈祥道礼书周礼行人掌邦国传遽之小事尔雅曰

　　遽传也春秋之时楚子乘驿伐庸(文十六年)晋人以传召伯
宗(成五年)郑商人弦高使遽告于郑(僖二十三年)皆传车也郭
璞曰传车驿马之名　紫阳方氏曰礼记前有车骑疏
谓古人不单骑马左传以公乘马而归恐骑自此始春
秋之末也战国则苏秦所谓骑万匹史记赵武灵王胡
服而骑射皆世变也古者传用车马后世驿骑单用马
亦世变也

　　附论厩置

　　史记赞曰厩置谓置马以传驿也田横乘传四马下足
之车汉初犹用车骑

　　附论骖乘

　　汉文帝令宋昌骖乘张武等六人乘六乘传诣长安师
古曰乘车之法尊者居左御者居中又有一人处车之
右以备倾侧是以戎事称车右其馀则曰骖乘骖三也
盖取三人为名义耳张晏曰传车六乘也　紫阳方氏
曰文帝之诣长安以宋昌骖乘(如字)则文帝一车有三人

又张武等六人乘传车六乘共为车七乘一行二十一
人二十八马也(车战之法车中三人步卒七十二人别考)

　　附论诏卫尉郦商　中卫兵　执金吾

　　东莱大事记曰是时兵皆罢归家唯屯卫在洛阳卫尉
掌宫门卫屯兵　紫阳方氏曰高祖都洛阳时他无军
在焉太尉卢绾亦无军可将惟郦商以郦食其之弟适
为卫尉掌宫门屯卫兵恐其挟朝廷之兵为兄报雠故
诏敢动摇者致族夷高祖西都长安亦他无军在京师

惟有卫屯宫门之兵十一年秋七月淮南王反始发上
郡北陇西车骑巴蜀材官及中卫卒三万人为皇太子
卫然前是帝纪不书中卫之官及卒数百官公卿表中
尉秦官掌徼循京师武帝改为执金吾中垒两尉以至
左右京辅都尉尉丞兵卒皆属焉如此则非用以征伐
出战之军也

　　车驾

　　车驾西都长安师古曰凡言车驾者谓天子乘车而行

不敢指斥也

　　紫阳方氏曰史记书驾入都关中不敢指斥天子以驾
书以车书始此然驾又曰行史记秦始皇二十八年东
行郡县此所书行如东巡东游云耳三十一年始皇始
为微行亦不过行止之义三十五年书曰行所幸有言
其处者罪死于是以天子之车驾曰行或书行渡江所
沈璧或书行至云梦或书行从直道至咸阳而汉书高
帝纪九年书行如雒阳武帝纪书行幸者不一又书行

自夏阳东幸汾阴行所巡无出今年算近世南渡后呼
临安曰行都又曰行在所者此也

　　西都长安

　　东莱大事记曰娄敬建入关之策则是至言周公营洛
邑冇德则易以王无德则易以亡乃战国陋儒之说而
论周秦形势初未尝考也丰镐本文武成康之所都平
王东迁始以封秦耳敬所谈秦之形势乃周之形势秦
汉间人多不学但据目见言之东迁以前全盛之周则

识之者鲜矣群臣皆山东人争言洛阳东有成皋西有
殽渑倚河乡伊洛其国亦足恃高帝独非山东人乎与
项羽富贵不归故乡之意异矣　紫阳方氏曰汉高祖
西都长安史记书曰西都关中回谓长安指一城而言
关中沃壤千里以为王畿书曰关中是也回尝读禹贡
而有感尧都冀州兼后来幽蓟营州其地极广不如是
不足以为帝畿重内轻外以内制外之良法也其曰五
百里甸服则纳总纳铚纳秸纳米纳粟四面各五百里

共为千里皆畿甸一人之所自取自用五百里侯服则
百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诸侯此一侯服极有妙理
孔安国伪传说得大谬百里采则曰侯服内之百里供
王事而已二百里男邦则曰男任也任王者事三百里
诸侯则曰三百里内同为王者斥侯故合三为一名其
训侯服则曰侯候也斥候而服事回窃谓此传何故不
以侯为诸侯而谓之斥候无是理也近见吾州婺源王
大监炎晦叔书解百里采者侯服五百里近甸服一百

里之内公卿大夫之采邑也二百里男邦乃公侯伯子
男之男也其外三百里为诸侯则公侯伯子之国也尧
舜禹河北建都三而不同千里之内无采邑四面五百
里之外以一百里为采邑三百里为男邦三百里为诸
侯真得强干弱枝之道如郑玄解王制乃谓天子之县
内方百里之国九七十里之国二十有一五十里之国
六十有三以为夏制周制未闻回素所不信孟子正义
引此语回尝辟之矣以禹贡甸服侯服参考初无此制

郑玄妄也孔安国之传伪也王晦叔之解乃合于天理
人心何也汉高祖定都关中西巴蜀北陇西上郡北地
未尝以封诸侯王其王者皆在函谷关武关之东以关
西制关东犹尧舜禹以一河北冀州制河南数十百侯
服也咸建五长禹言之而禹贡侯服百里采二百里男
邦三百里诸侯足知尧舜禹畿内千里无采邑郑玄之
徒附会王制说多舛戾不经不足信也汉关中不以封
暗合尧舜禹之制云

　　六月天下大赦

　　东莱大事记曰正月之赦为项籍灭而下也六月之赦
为定都关中而赦也　紫阳方氏曰汉二年正月赦罪
人一赦也所及者狭巴蜀三秦及新得之郡耳五年既
有天下正月六月之赦始广𤯝灾肆赦所见舜典𤯝过
也所谓宥过无大灾祸也所谓疲癃残疾凡过失患害
之人则赦之或曰目疾曰𤯝天殃曰灾又是一说胤征
政典曰先时者杀无赦不及时者杀无赦谓夏后为政

之典籍有此何故专为历象差舛设此严刑汤誓予则
拿戮汝罔有攸赦孥戮非杀也父子兄弟罪不相及一
人从军违令而收其男女如入于罪𨽻舂藁之类以辱
之汤一时之权而非经也欤武成释箕子囚亦所谓赦
易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周礼司刺掌三赦之法
又国君过市则刑人赦论语曰有罪不敢赦岂若后世
即位有赦谓之非次赦三年大礼有赦人主疾有赦天
灾有赦赦既频数奸猾侥倖管子书荀悦汉纪论详矣

回一再考秦纪秦文公二十年初有三族之罪在春秋
之前有严刑而无宽恩始此昭襄王二十六年书赦罪
人迁之惟有此一赦始皇十二年秋复嫪毐舍人迁蜀
者非赦也二十六年初并天下无赦终始皇之身未尝
有赦马迁于水德后书曰于是急法久者不赦其惨如
此以至于亡汉高之赦荀悦以为权时之宜亦汉有天
下之一端诸葛孔明有言为政以大德不以小惠故匡
衡吴汉不愿为赦先帝亦言吾周旋陈元方郑康成间

每见言理乱之道悉矣曾不论赦也若刘景升父子岁
岁赦者何益于政事出常璩华阳国志其论甚善故详
书之

　　七月臧荼反九月虏荼

　　臧荼史汉无传初韩广王燕荼以燕将从项羽入关羽
自立为西楚霸王徙韩广王辽东以荼为燕王广不肯
徙国荼杀之韩信下赵代遣使谕荼归汉汉有天下诏
臧荼王如故至是反盖项羽之旧人也项羽诛临江嗣

王尉不降今荼又反得非有所疑乎韩信彭越之徒善
用兵为楚王梁王不遣之诛荼而高祖自往征之何也
七月反九月虏自长安至燕甚远除在道之日外盖至
则擒之也高祖用兵之神如此古吉行五十里师行三
十里战国以来古法尽废但贵神速皆世变也

　　利几反上自击破之

　　利几项羽将以陈令侯之颍川史记书为陈公上文使
丞相哙将兵平代地则未尝不以兵柄付大臣也不使

诸侯王击之则恐其连衡乎岂诸将无能敌利几者乎
高祖性喜躬临行阵击一颍川反侯何至劳万乘之尊
以山压卵擒之易耳而异日平城之悔萌于此矣

　　附论是年张耳吴芮皆薨

　　东莱大事记书曰越景王耳长沙文王芮皆薨引汉书
韩彭英卢吴传赞曰昔高祖定天下功臣异姓而王者
八国张耳吴芮彭越黥布臧荼卢绾皆徼一时之权变
以诈力成功咸得裂土南面称孤见疑强大怀不自安

事穷势迫卒谋叛逆终于灭亡张耳以智自全至子亦
失国惟吴芮之起不失正道故能传号五世以无嗣绝
庆流支庶有以夫著于甲令而称忠也　紫阳方氏曰
汉书所以可观者诸侯王功臣恩泽外戚侯百官公卿
七表书拜罢死绝帝纪不书不人人为之传臧荼王而
无传有传则拜罢死绝亦可考不必帝纪又书也唐书
繁芜不足观帝纪书大臣拜罢死绝何益不足道之人
亦为传何益汉书又不如史记班密而马疏然马有深

意高见也附评史法书此

　　后九月徙诸侯子关中

　　是年五月兵皆罢归家诸侯子在关中者复之十二岁
其归者半之至后九月仍徙诸侯子关中以臧荼利几
之反也

　　后九月

　　汉书帝纪元年冬十月之前书秦二世元年二年三年
于秦二年书后九月此汉五年又书后九月文颖曰即

闰九月也时律历废不知闰谓之后九月师古曰非也
若律历废则当径谓之十月不应有后九月盖秦律法
置闰总于岁末据汉书表及史记汉未改秦历之前迄
至高后文帝屡书后九月是知故然非历废也　紫阳
方氏曰汉高元年乙未五年己亥秦二世二年癸巳癸
巳至己亥七年两书后九月则是七年再闰与古五年
再闰之法异是必律法有差耳大德三年己亥三月十
七日回书云汉高五年己亥凡二十五己亥除一年不

算计一千五百年云

　　治长乐宫　咸阳　长安

　　东莱大事记书曰治长乐宫于长安史记纪不书汉书
纪无于长安三字东莱解曰按史记大事记高帝六年
更命咸阳曰长安然卢绾传云绾封为长安侯长安故
咸阳也时高祖虽西入关尚居栎阳方营宫室于长安
谋徙都也　紫阳方氏曰东莱读书甚精如此项羽未
死绾封长安侯五年后九月始王燕高祖虽从娄敬都

关中未都长安班固书西都长安非是

　　六年冬十月令天下县邑城

　　东莱曰始皇堕坏城郭高帝令县邑城心量广狭世祚
短长于是卜矣　紫阳方氏曰县令长皆秦官掌治其
县万户以上为令秩千石至六百石减万户为长秩五
百石至三百石又列侯食县曰国皇太后皇后公主所
食曰邑有蛮夷曰道凡县道国邑千五百八十七曰道
曰国曰邑皆县也地理志高祖讫孝平凡郡国一百三

县邑千三百一十四道三十二侯国二百四十一郡统
县国亦统县书赵国至长沙国凡二十国而已广平国
统县十六长沙国统县十三非高祖时大国也有一县
之国则列侯之户最少者有不能一县者周制有采邑
即食邑论语有千乘之邑十室之邑伯氏骈邑皆食邑
莒父宰武城宰即后世之县

　　十二月游云梦执韩信

　　汉纪书六年十月又告楚王信谋反上问左右左右争

欲击之用陈平计乃伪游云梦十二月会诸侯于陈楚
王信迎谒因执之史记纪书十二月人有上变事告楚
王信谋反(云　云)楚王信即因执之下文书是日大赦天
下史记淮阴侯列传书汉五年正月徙齐王信为楚王
都下邳信初之国行县邑陈兵出入汉六年人有上书
告楚王信反高帝以陈平计天子巡狩会诸侯南方有
云梦发使告诸侯会陈吾将游云梦实欲袭信信弗知
高祖且至楚信欲发兵反自度无军欲谒上恐见禽或

说信斩钟离昧谒上上必喜信持其首谒高祖于陈上
令武士縳信戴后车信曰果若人言狡兔死走狗烹飞
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师古曰此黄石公三略之言班书删下四句信欲发
兵反删反字)天下已定我固当烹(班书亦删此八字)上曰人告公反
遂械系信至洛阳赦信罪以为淮阴侯信知汉王畏恶
其能常称病不朝从由此日怨望鞅鞅羞与绛灌等列

　　紫阳方氏曰详观史记此传韩信初无反心告者过
也陈兵出入非反也匿钟离昧何不请于上而求赦之

以故人之谊匿之亦未至于反也信引黄石公三略之
法言(缺)曰天下既定我固当烹马迁书曰信知汉王畏
恶其能尽之矣(迁书曰汉王班书用之)高祖既得信恐天下诸侯
实有谋反而未发竟者相挺而起即于擒信之日大赦
天下诏曰天下既安豪杰有功者封侯新立未能尽图
其功身居军九年或未习法令或以其过犯法大者死
刑吾甚怜之其赦天下此赦为擒韩信而下然高帝亦
心知信本无罪已有赦之之意故后十馀日至洛阳赦

信封为淮阴侯信居长安自六年十二月至十一年凡
閒居六年陈豨反吕后萧何诈信斩之　紫阳方氏曰
三代之王君臣未尝有诈春秋战国始尚诈而孙吴之
徒著兵书无非诈也汉高君臣上下皆诈也伪游云梦
以召信高后诈令人从上所来以诈绐信而信之用兵
亦皆诈耳陈馀欲杀张耳高祖以类耳者斩头与之彼
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者何如人哉陈平张良无非
以诈为事者下邳在东海郡有上邳下邳云梦在南郡

华容县南秦汉大兵之后其薮泽尚可游猎乎以此为
名会诸侯于陈陈即孔子厄陈者今陈州马迁谓假令
韩信学道谦让不伐不矜其能庶几周召太公然诈力
之士未足语此如曹参学黄老庶几乎哉

　　甲申始剖符封功臣曹参等为通侯(本彻侯武帝讳彻改)

　　东莱大事记曰甲申始剖符封大功臣二十馀人为通
侯用留侯世家语师古曰剖破也与其合符而分授之
也功臣表曰汉兴二世自秦元年之秋楚陈之岁初以

沛公总率雄俊三年然后西灭秦立汉王之号五年冬
克项羽即皇帝位八载而天下乃定始论功而定封讫
十二年侯者百四十有三人

　　平阳懿侯曹参信武肃侯靳歙汝阴文侯夏侯婴清
河定侯王吸阳陵景侯傅宽广严侯召欧广平敬侯
苏欧博阳严侯陈濞堂邑安侯陈婴曲逆献侯陈平

　　右六年十二月甲申封者十一人

　　留文成侯张良(十六年薨)射阳侯刘缠(即项伯)酂文终侯萧

何(酂音赞)绛武侯周勃舞阳武侯樊哙曲周景侯郦商
颍阴懿侯灌婴汾阴悼侯周昌梁邹孝侯武虎成敬
侯董渫蓼夷侯孔丛(此人侯三十年)费侯陈贺阳夏侯陈豨
(自为王反诛)

　　右正月丙午封者十三人

　　隆虑克侯周灶(正月丁未反)阳都敬侯丁复(正月戊申封)阳信
胡侯吕青(正月壬子封)东武贞侯郭蒙(正月戊午封)汁防肃侯
雍齿(五月戊午封汁音十或作什方侯)

　　右正月丁未戊申壬子戊午封者五人三月以后
今不书留侯世家所谓六年上已封大功臣二十
馀人其馀日夜争功不决未得行封于是有沙中
谋反之说先封上所憎雍齿共计二十九侯也位
次别考班书帝纪此事载在封刘贾等四王之后
曰上巳封大功臣三十馀人非是雍齿之侯第二
十九人耳焉得曰三十馀人功臣表正月戊午雍
齿封亦不当书三月(东莱大事记微差)至六年正月终

　　古今考卷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