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史记集解 卷四十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史記集解卷四十
             宋裴駰
史記四十
世家第十
公元224年
楚之先祖出自帝顓頊高陽高陽黃帝之孫昌意之子也高陽生稱稱生卷章卷章生重黎(徐廣曰世本云老童重黎吳囬譙周老童即卷章)重黎帝嚳髙辛火正有功光融天下帝嚳命曰祝融(虞翻曰祝大融明韋昭曰祝始也)共工氏作亂帝嚳使重黎之而不盡帝乃以庚寅日誅重黎而以其弟吳回重黎後復居火正祝融吳回生陸終陸終生六人坼剖而產焉(于寳曰先儒學士多疑此事譙允南通才達學精核數理者也作古史考以為作者妄記廢而不論余亦尤其生之異也然案六子世子孫有國升降六代千年間迭至霸王天將興之必有尤物乎若夫前志所傳修已背坼而生禹簡狄胸剖而生契厯代久逺莫足相證近魏黃初五年汝南屈雍妻王氏生男兒從右胳下水上出平和自若數月創合母子無恙斯盖近事之信也以今況古固知注記者之不妄也天地云為隂陽變化安可守之一端槩以常理乎詩云不坼不副無災無害詩人之㫖明古之婦人嘗有坼副而産者矣又有因産而遇灾害者故美其無害也)其長一曰昆吾(虞翻昆吾名樊為已姓封昆吾世本曰昆吾者衛是也)二曰參胡(世本曰参胡者韓是也)三曰彭祖(虞翻曰名翦為彭姓封於大彭世本曰彭祖彭城是也)四曰會人(世本曰會人者鄭是也)五曰曹姓(世木曰曹姓者邾是也)六曰季連芈姓楚其後昆吾氏夏之時嘗為侯伯桀之時湯滅之彭祖氏殷之時嘗為侯伯殷之末世彭祖季連生附沮(孫檢曰一作祖)附沮生穴熊其後中微在中國或在蠻夷弗能紀其世周文王之時季連苗裔鬻熊鬻熊子事文王早卒其子曰熊麗熊麗熊狂熊狂熊繹熊繹周成王之時文武勤勞之後嗣而封熊繹楚蠻封以子男之田姓芈氏居丹陽(徐廣曰在南郡枝江縣)楚子熊繹魯公伯禽衛康叔子牟晉侯燮齊太公吕伋俱事成王熊繹熊艾熊艾熊䵣熊䵣熊勝熊勝以弟熊楊為後熊楊熊渠熊渠生子三人周夷王之時王室諸侯不朝相伐熊渠甚得江漢民和興兵伐庸揚粤(杜預曰庸今上庸縣)至于熊渠曰我蠻夷不與中國號諡乃立其長子康為句亶王(張瑩曰今江陵也)中子紅為鄂王(九州記曰鄂今武昌也)少子執疵為越章王皆在江上楚蠻之地及周厲王之時㬥虐熊渠畏其伐楚亦去其王後熊母康(徐廣曰即長子)母康早死熊渠卒子熊摯紅摯紅卒其弟弑而代立熊延熊延熊勇熊勇六年作亂厲王厲王出奔熊勇十年卒弟熊嚴為後熊嚴十年卒有子四人長子霜中仲雪子叔少子季徇熊嚴卒長子伯代立是為熊霜熊霜元年周宣王初立熊霜六年卒三弟爭立仲雪死叔堪亡避難於濮(杜預建寧郡南有濮夷)而少弟季徇立是熊徇熊徇十六年鄭桓公於鄭二十二年熊徇卒子熊咢熊咢九年卒子熊儀立是若敖若敖二十年周幽王為犬戎所弑周東徙秦襄公始列為諸侯二十七年若敖卒子熊坎立是霄敖霄敖六年卒子熊眴立(徐廣曰眴音舜)是為蚡冒蚡冒十三年晉始亂以曲沃之故蚡冒十七年蚡冒熊通蚡冒子而代立是為楚武王武王十七年晉之曲沃莊伯主國晉孝侯十九年鄭伯弟段作二十一年侵天子之田二十三年衛弑其君桓公二十九年魯弑其君隱公三十一年宋太宰華督弑其君殤公三十五年楚伐隨(賈逵曰隨姬姓也杜預曰隨國今義陽隨縣)隨曰我無罪楚曰我蠻夷也今諸侯皆為叛相侵或相殺我有敝甲欲以中國之政請王室尊吾號隨人為之周請楚王不聽還報楚三十七年楚熊通怒曰吾先鬻熊文王之師也早終成王舉我先公乃以子男令居楚蠻夷皆率服而王不加我自尊耳乃自立武王隨人盟而去於是始開濮地而有之五十一年周召數以楚為王楚怒以隨背已伐隨武王師中而兵罷(皇覽楚武王冢在汝南郡鮦陽縣鄉城東北民謂之楚王漢永平中陵城北祝里社下於土中銅鼎而名曰楚武王由是楚武王之冢民傳言秦項赤眉之時欲發之輒頽壞填壓不得發也)子文王熊貲始都文王二年伐申過鄧鄧人曰楚王易取鄧侯不許也(服䖍鄧曼姓)六年伐蔡虜蔡哀侯以歸已而釋之楚彊陵江漢間小國小國皆畏之十一年齊桓公霸楚亦始大十二年伐鄧滅之十三年卒子熊囏(史記音隠云字)是為杜敖杜敖五年欲殺其弟熊惲奔隨與隨襲弑杜敖代立是為成王成王惲元年即位布德施惠舊好於諸使人天子天子賜胙曰鎮爾南方夷越之亂無侵中國於是楚地千里十六年齊桓公以兵侵楚至陘山楚成王使將軍屈完以兵禦之與桓公桓公數以周之賦不入王室楚許之乃去十八年成王以兵北伐許(地理志曰潁川許昌縣許國也)許君肉袒謝乃釋之二十二年伐黃二十六年滅英(徐廣年表及他本皆作英一本黃)三十三年宋襄公欲為盟會王怒曰召我我將好往襲辱之遂行至盂遂執辱宋公已而歸之三十四年鄭文公南朝楚成王北伐宋敗之泓射傷宋襄公襄公病創死三十五年晉公子重耳成王諸侯客禮饗而厚送之於秦三十九年魯僖公兵以伐齊楚使申侯將兵伐齊取穀(杜預濟北穀城縣)置齊桓公子雍齊桓公七子皆奔楚楚以為上大夫䕫䕫不祀祝融鬻熊故也(服䖍曰䕫楚熊渠之孫熊摯之後䕫在巫山之陽秭歸是也)伐宋宋告急於晉晉救宋成王罷歸將軍子玉請戰成王重耳在外久卒得反國天之所開不可當子玉固請乃與之少師而去晋果敗子玉於城濮成王怒誅子玉四十六年初成王將以商臣太子令尹子上子上曰君之齒未也(杜預齒年也言尚少)而又多内寵絀乃亂也楚國之舉常在少者(賈逵曰舉也)且商臣蠭目豺聲忍人也(服䖍曰言忍為不義)不可也王不聽之後欲立子職(賈逵曰職商臣庶弟也)而絀太子商臣商臣聞而未審也告其傅潘崇何以其實曰饗王之寵姬(姫當作妹)江芈而勿敬也商臣之江芈怒曰宜乎王之欲殺若而職也商臣潘崇曰信矣能事之乎(服䖍曰若職子能事之)曰不能亡去乎曰不能能行大事乎(服䖍曰謂弑君)曰能冬十月商臣宫衛兵成王成王食熊蹯而死(杜預熊掌難熟冀久將有外救之也)不聽丁未成王絞殺商臣代立是為穆王穆以其太子宮潘崇使為太師國事穆王三年滅江(杜預江國汝南安陽縣)四年六蓼六蓼臯陶之後(杜預六國廬江六縣蓼國安豐蓼縣)八年伐陳十二年卒子莊王侣莊王即位三年不出號令日夜樂令國中曰有敢諫者死無赦伍舉入諫莊王左抱鄭姬右抱越女坐鍾鼓之伍舉曰願有進隠(𨼆謂隠藏)曰有鳥在於三年不蜚不鳴是何鳥也莊王三年不蜚蜚則冲天三年不鳴鳴則驚人退矣吾知之矣居數月淫益甚大夫蘇從乃入諫王曰若不聞令乎對曰殺身明君臣之願也於是乃罷淫樂聽政所誅者數百人所進者數百人伍舉蘇從以政國人大說是嵗滅庸六年伐宋獲五百乘八年陸渾戎(服䖍陸渾戎在洛西也)遂至洛觀兵郊(服䖍觀兵陳兵也)周定王使王孫滿勞楚王(服䖍曰以郊勞禮迎之也)楚王問鼎大小輕重(杜預曰示欲偪天下)對曰在德不在莊王曰子無阻九鼎楚國折鉤之喙足以九鼎王孫滿嗚呼君王其忘之乎昔虞夏之盛逺方皆至貢金九牧(服䖍曰使九州之牧貢金)鑄鼎象物(賈逵象所圖物著之於鼎)百物而為之備使民知神姦(杜預曰圖鬼神百物之形使民逆備之也)桀有亂德鼎遷於殷載祀六百(賈逵載辭也祀年也商曰祀王肅載祀猶言年也)殷紂暴虐鼎遷周德休明雖小必重(杜預不可遷)其姦回昬亂雖大必輕(杜預曰言可移)昔成王定鼎郟鄏(杜預郟鄏河南河南縣西有郟鄏武王卜遷之成王定之)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周德
公元前605年
雖衰天命未改鼎之輕重未可問也楚王乃歸九年若敖氏(左傳子越)人或讒之王恐誅反攻王王擊滅若敖氏之族十三年滅舒(杜預廬江六縣東有舒城也)十六年伐陳殺夏徵舒徵舒弑其君故誅之也已破陳即縣之羣臣皆賀申叔時使齊來不問對鄙語牽牛徑人田田主取其牛徑者則不直矣取之牛不亦甚乎且王以陳之亂而率諸侯伐之以義伐之而貪其縣亦何天下莊王復國後十七年春楚莊王圍鄭三月克之入自皇門(賈逵鄭城何休郭門也)鄭伯肉袒牽羊以逆(賈逵肉袒牽羊示服為臣𨽻也)曰孤不天不能事君君用懷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敢不唯命是聽賓之南海若以臣妾諸侯唯命是聽若君不忘厲宣桓武(杜預周厲王宣王鄭之所旬出也鄭武公桓公賢君也)不絶社稷使改事君孤之願也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楚羣臣曰王勿許莊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民庸可絶乎莊王手旗左右麾軍引兵去三十里而舍遂許(杜預曰退一舍而禮鄭)潘尫入盟子良出質(潘尫楚大夫子良鄭伯弟)夏六月晉救鄭與楚戰大敗晉師河上遂至衡雍而歸二十年圍宋以殺楚使也圍宋五月城中食盡易子而食析骨而炊華元出告以情莊王君子哉遂罷兵二十三年莊王卒子共王審共王十六年晉伐鄭鄭告急共王救鄭與晉兵戰鄢陵晉敗楚射中共王共王將軍子反子反嗜酒從者陽榖進酒醉王怒射殺子反罷兵三十一年共王卒子康王招康王立十五年卒子立是郟敖康王寵弟公子圍(徐廣史記)子比子晳棄疾郟敖三年以其季父康王公子圍為令尹主兵四年圍使鄭道聞王疾而還十二月己酉圍入問王疾絞而弑之(荀卿曰以冠纓絞之左傳曰葬王于郟謂之郟敖)遂殺其子莫及使使赴於鄭伍舉問曰誰為後(服䖍曰問來赴者)對曰寡大夫伍舉更曰共王之子圍為長(杜預伍舉更赴辭使從禮告終稱嗣不以篡弑諸侯)子比奔晉而圍立是靈王靈三年六月楚使使告晉欲會諸侯諸侯皆會楚于伍舉曰昔夏啓鈞臺之饗(杜預河南陽翟縣南鈞臺陂)商湯有景亳之命周武王盟津之誓成王岐陽之蒐(賈逵岐山之陽)康王有豐宫之朝(服䖍曰豐宫成王所在杜預曰豐在始平鄠縣東有靈臺康王於是諸侯)穆王塗山會齊桓有召陵之師晉文踐土之盟君其何用靈王曰用桓公(杜預曰用會召陵之禮也)時鄭子産在焉於是晉宋魯衞不往靈王已盟有驕色伍舉曰桀為有仍之會有緡叛之(賈逵曰仍緡國名也)黎山會東夷叛之(服䖍曰黎東夷國名也子姓)幽王太室之盟戎翟叛之(杜預太室中嶽也)君其慎終七月楚以諸侯兵伐吳圍朱方八月克之囚慶封滅其族以無效齊慶封弑其君而弱其孤以盟諸大夫(杜預齊崔杼弑其君慶封其黨故以弑君罪責之也)反曰莫如楚共王庶子圍弑其君兄之子貟而代之(穀梁傳軍人粲然皆笑)於是靈王使棄疾殺之七年章華臺(杜預南郡華容縣有臺在城内)下令亡人實之八年使公子棄疾將兵滅陳十年召蔡醉而殺之使棄疾定蔡因為陳蔡公十一年伐徐以恐吳(左傳曰使蕩等圍徐)靈王次于乾谿待之王曰齊晉魯衛皆受寶器我獨不今吾使使周求以為分其予我乎(服䖍有功分器)析父對曰其予君王哉(賈逵曰析父楚大夫)昔我先王熊繹辟在荆山蓽露藍蔞(徐廣曰蓽一㬥駰案服䖍曰蓽露柴車木輅藍蔞衣敝壞其蔞藍藍然也)以處草莽跋涉山林(服䖍草行曰跋水行曰涉)以事天子唯是桃弧棘矢共王事(服䖍桃弧棘矢所以禦其災言楚地山林無所出也)齊王舅也(服䖍齊吕伋成王之舅)晉及魯衛王母弟也楚是以無分而彼皆有今與四國服事君王唯命是從豈敢愛鼎靈王曰昔我皇祖伯父昆吾許是宅(服䖍陸終氏六子長曰昆吾少曰季連季連楚之祖故謂昆吾伯父昆吾曽居許地故曰舊許是宅)今鄭人貪其田不我予今我求之其予我乎對曰不愛鼎鄭安愛田靈王曰昔諸侯逺我而畏晉今吾大城陳蔡不羮(韋昭二國别都也穎川定陵有東不羮襄城有西不羮)賦皆千乗諸侯畏我乎對曰畏哉靈王喜曰析父善言古事焉十二年楚靈王乾谿不能去也國人苦役靈王會兵越大夫常夀過殺蔡大夫觀起起子亡在吳乃勸吳王伐楚為間越大夫常壽過而作亂為吳間使公子棄疾命召公子比於晉至蔡與吳越兵欲襲蔡令公子比棄疾與盟于鄧(杜預潁川邵陵縣西有鄧城)遂入殺靈王太子祿子比王公子晳令尹棄疾司馬先除王宫觀從師乾谿令楚衆曰國有王矣先歸爵邑田室後者遷之楚衆皆潰去靈王而歸靈王太子祿之死自投車下而曰人之愛子如是侍者甚是王曰人之子多矣能無及此右尹曰(左傳右尹子革)待於郊以聽國人(服䖍曰聽國人欲為誰)王曰衆怒不可犯曰且入大縣乞師諸侯王曰皆叛矣又曰且奔諸侯以聽大國之慮王曰大福不再祗取辱耳於是王乘舟將入于鄢(服䖍曰鄢楚别都杜預襄陽宜城縣)右尹度王不用其計懼俱死亦去王亡靈王於是傍徨山中野人莫敢入王王行遇其故鋗人(韋昭曰今之中涓)謂曰為我求食我已不食三日鋗人曰新王下法有敢饟王王者罪及三族且又無所得食王因枕其股而臥鋗人又以土自代逃去王覺而弗見遂飢不能起芉尹申無宇之子申亥曰吾父再犯王命(服䖍曰斷王旌執人於章臺之宫)王弗誅恩孰大焉乃求王遇王飢於釐澤奉之以歸夏五月癸丑王死申亥申亥二女死并葬之是時楚國雖已比為王畏靈王復來又不聞靈王死故觀從謂初王比不殺棄疾得國受禍王曰予不忍曰人將忍王王不聽乃去棄疾歸國每夜驚曰靈王入矣乙卯夜棄疾使船人江上走呼曰靈王至矣國人愈驚又使曼成然告初王比令尹子晳曰王至矣國人將殺君司馬將至矣(杜預司馬棄疾)君蚤自圖無取辱焉衆怒如水火不可救也初王及子晳自殺丙辰棄疾即位王改熊居是為平王平王以詐弑兩王自立國人諸侯叛之乃施惠百姓復陳蔡之地而立其後如故歸鄭之侵地存恤國中修政教吳以楚亂故獲五率以歸(服䖍曰五率蕩潘子司馬尹午尹喜)平王觀從恣爾所欲欲為卜尹王許之(賈逵卜尹師大夫官)初共王寵子五人無適望祭羣神請神決之使主社稷而陰與巴姬(賈逵共王妾)埋璧於室内五子齋而入康王跨之(服䖍兩足各跨璧一杜預曰過其上)靈王肘加之子比子晳皆逺之平王幼抱而入再拜壓紐康王長立至其子失之圍為靈王及身而弑子比為王十餘日子晳不得又俱誅四子絶無唯獨棄疾平王竟續楚祀如其神符子比自晉歸韓宣子叔向子比其濟乎對曰不就宣子同惡相求市賈焉(服䖍曰謂國人共惡靈王者如市賈之人求利也)何為不就對曰無與同好誰與同惡(服䖍曰言無黨内當與誰同其好惡)取國有五難有寵無人一也(杜預曰寵須賢人而固)有人無主二也(杜預曰雖有賢人當須内主為應)有主無謀三也(杜預謀策謀也)有謀而無民四也(杜預民衆也)有民而無德五也(杜預曰四者既備當德成之)子比在晉十三年矣晉楚之不聞通者可謂無人矣(杜預曰晉楚之士子比游皆非達人)族盡親叛可謂無主矣(杜預無親族在楚)無釁而動可謂無謀矣(服䖍曰言靈王尚在妄動國故無謀)為羇終世可謂無民矣(杜預終身羇客在於晉是無民)亡無愛徵可謂無德矣(杜預曰楚人無愛念者)王虐而不忌(杜預靈王暴虐所畏忌將自亡)子比五難弑君誰能濟之有楚國者其棄疾君陳蔡方城外屬苛慝不作盜賊伏隠私欲不逞(服䖍不以私欲民心)民無怨心先神之國民信之芉姓有亂必季實楚之常也子比之官右尹也數其貴寵庶子也以神所命則又逺之民無懷焉將何以宣子曰齊桓晉文不亦是乎(服䖍曰皆庶子出奔)對曰齊桓衛姬之子也有寵於釐公鮑叔牙賓須無隰朋以為輔有莒衛以為外主(賈逵曰齊桓出奔先入人助之)有高國以為内主(服䖍曰髙子國子皆齊之正卿)從善如流(服䖍曰言其疾)施惠不倦有國不亦宜乎昔我文公之子也有寵於獻公好學不倦生十七年有士五人先大夫子餘子犯以為腹心(賈逵子餘趙衰)有魏犨賈佗以為股肱有齊宋秦楚以為外主(賈逵曰齊以女妻之宋贈之馬楚享以九獻秦送内之)有欒郤狐先以為内主(賈逵四姓大夫)亡十九年守志彌篤惠懷棄民(服䖍曰皆棄民不恤)民從而與之故文公有國不亦宜乎子比無施於民無援於外去晉晉不送歸楚楚不迎何以有國子比不終焉卒棄疾叔向言也平王二年使費無忌如秦(服䖍楚大夫)為太子建娶婦婦好來未至無忌先歸平王曰秦女好可自娶為太子更求平王聽之卒自娶秦女生熊珍更為太子是時伍奢太子太傅無忌少傅無忌無寵於太子讒惡太子建時年十五矣其母蔡女也無寵於王王稍疏外建也六年使太子建城父守邊(服䖍城父北境杜預襄城城父縣)無忌日夜太子建於王曰自無忌秦女太子怨亦不能無望於王王少自備焉且太子城父擅兵外交諸侯且欲入矣平王召其傅伍奢責之伍奢無忌讒乃曰王奈何小臣骨肉無忌曰今不制後悔於是王遂囚伍奢而召其二子而告以免父死乃令司馬奮揚太子建欲誅之太子聞之亡奔宋無忌伍奢二子不殺者為楚國患盍以免其父召之必至於是王使使謂能致二子則生不能將死至胥不至王曰何也曰尚之為人死節慈孝仁聞召而免父必至不顧其死胥之為人智而好謀矜功知來必死必不來然為楚國憂者必此子於是王使人召之曰來吾免爾父伍尚伍胥曰聞父免而莫奔不孝也父戮莫報無謀也度能任事智也子其矣我其歸死伍尚遂歸伍胥彎弓属矢出見使者曰父有罪何以召其子為將射使者還走出奔伍奢聞之曰楚國危哉楚人遂殺伍奢十年太子建母在居巢開吳吳使公子光伐楚遂敗陳蔡取太子建母而去楚恐城初吳之邊邑卑梁與楚邊邑鍾離小童爭桑兩家交怒攻滅卑梁人卑梁大夫怒發兵攻鍾離王聞怒發國兵滅卑梁吳王聞之大怒發兵使公子光因建母家攻楚遂滅鍾離居巢楚乃恐而城十三年平王將軍子常曰太子珍少且其母乃前太子建所當娶也欲立令尹子西子西平王庶弟也有義子西國有常法更立亂言之則致誅乃太子珍是為昭王昭王元年楚衆不說費無忌以其讒亡太子建伍奢子父郤宛宛之宗姓伯氏子嚭子胥奔吳吳兵數侵楚楚人怨無忌令尹子常無忌以說衆衆四年吳三公子(昭王十年二公子奔楚公掩餘奔徐公子燭庸鍾離言三公子非)奔楚楚之以扞吳五年伐取楚之六潛七年楚使子常吳吳大敗楚於豫章十年吳王闔閭伍子胥伯嚭唐蔡俱伐楚楚大敗吳兵遂入郢平王之墓以伍子胥故也吳兵之來楚使子常以兵迎之夾漢水陣吳伐敗子常子常亡奔鄭楚兵走吳逐之五戰己卯昭王出奔庚辰吳人入郢(春秋十一月庚辰)昭王亡也至雲夢雲夢不知其王也射傷王王走鄖鄖公之弟懷曰平王殺吾父(服䖍曰父曼成然)今我殺其子不亦可乎鄖公止之然恐其弑昭王乃與王出奔隨吳王聞昭王往即進擊隨謂隨人曰周之子江漢間者楚盡滅之欲殺昭王從臣子綦乃深匿王自以為王謂隨人曰以我予吳隨人卜予吳不吉謝吳王昭王不在隨吳入自索之隨不聽吳亦罷去昭王之出也使申包胥(服䖍楚大夫王孫包胥)請救於秦秦以車五百楚楚亦收㪚兵與秦擊吳十一年六月敗吳於稷(賈逵楚地也)㑹吳吳王夫概見吳王兵傷敗亡歸自立為王闔閭聞之引兵去楚歸擊夫概夫概敗奔楚楚堂谿號為堂谿楚昭王滅唐(杜預曰義陽安昌縣東南上唐郷)九月入郢十二年吳復伐楚取番楚恐去北徙都鄀十六年孔子二十年楚滅頓(地理志曰汝南頓縣故頓子國)滅(杜預汝南縣西北胡城)二十一年吳王闔閭伐越越王句踐射傷吳王遂死吳由此怨越而不西伐二十七年春吳伐陳楚昭王救之軍城父十月昭王病於軍中赤雲如鳥夾日而蜚(杜預雲在楚上唯楚見之)昭王史太史曰是害於楚王然可移於將相將相是言乃自以身禱於神昭王將相孤之股肱也今移禍庸去是身乎聽卜而河為祟大夫請禱昭王曰自吾先王封望不過江漢(服䖍曰謂所王命祀其國中山川為望)而河非所獲罪也止不許孔子在陳是言曰楚昭王大道矣其不失宜哉昭王病甚乃召諸公子大夫曰孤不佞再辱楚國之師今乃得以天壽終孤之幸也讓其弟公子申為王不可又讓次弟公子結亦不可乃又讓次弟公子閭五讓乃後許為王將戰庚寅昭王卒於軍中子閭曰王病甚舍其子讓羣臣臣所以許王以廣王也今君王卒臣豈敢君王乎乃與子西子綦伏師閉塗(徐廣曰一壁)迎越女之子章立之(服䖍閉塗不通外使越女昭王之妾)是為惠王然後罷兵歸葬昭王惠王二年子西召故平王太子建之子於吳以為大夫號曰白公(徐廣伍子胥傳曰使守楚之邊邑鄢駰案服䖍邑名楚邑大夫皆稱公杜預汝隂裦信縣西南白亭)白公好兵下士欲報六年白公令尹子西伐鄭初白公父建亡在鄭鄭殺之白公亡走子西復召之故以此怨鄭欲伐之子西許而未為發兵八年晉伐鄭鄭告急楚楚使子西救鄭受賂而去白公勝乃遂勇力死士石乞襲殺令尹子西子綦於朝因劫惠王置之高府(賈逵曰髙府府名也杜預曰楚别府)欲弑之惠王從者屈固負王亡走昭王夫人宫(服䖍昭王夫人惠王越女也)白公自立為王月餘葉公來救楚楚惠王徒與共攻白公殺之惠王復位是歲也(徐廣惠王之十年)滅陳而縣之十三年吳王夫差彊陵齊晉來伐十六年越滅吳四十二年楚滅蔡四十四年楚滅杞與秦是時越已滅吳而不能江淮北楚東侵地至泗上五十七年惠王卒子簡王中簡王元年北伐八年魏文侯韓武子趙桓子始列為諸侯二十四年簡王卒子聲王當聲王六年盜殺聲王子悼王熊疑悼王二年三晉來伐楚至而還(徐廣年表三年闗于鄭)四年楚伐鄭殺子陽九年伐韓取負十一年三晉伐楚敗我大梁榆闗楚厚賂秦與之二十一年悼王卒子肅王臧肅王四年蜀伐楚取兹方於是楚為扞闗以距之(李熊公孫述東守巴郡距扞闗之口)十年魏取我魯陽(地理志云南陽魯陽縣)十一年肅王卒無子立其弟熊良夫是為宣王宣王六年天子秦獻公秦始復彊而三晉魏惠王齊威王尤强三十年衛鞅於商南侵是年宣王卒子威王熊商威王六年周顯王文武胙於秦惠王七年齊孟嘗君田嬰欺楚楚威王伐齊敗之於徐州(徐廣曰時楚已滅越而伐齊也齊說攻楚故云齊欺楚)而令齊必逐田嬰田嬰張丑偽謂楚王王所戰勝徐州者田盼子不用也盼子者有功於國而百姓為之用嬰子善而用紀者大臣不附百姓不為用故王勝之今王嬰子嬰子逐盼子必用矣復摶其士卒以與王遇不便於王矣楚王逐也十一年威王卒子懷王熊槐楚喪伐楚取我陘山懷王元年張儀秦惠王四年秦惠王初稱王六年楚使柱國昭陽將兵而攻魏破之於襄陵八邑移兵而攻齊齊王患之(徐廣懷王六年昭陽移和而攻齊軍門曰和)陳軫適為秦使齊齊王曰為之奈何陳軫曰王勿憂令罷之即往見昭陽軍中曰願楚國之法破軍殺將何以貴之昭陽曰其官為上柱國上爵執珪陳軫曰其有貴於此者乎昭陽令尹陳軫曰今君已為令尹矣此國冠上臣譬之人有遺其舍人一卮酒者舍人相謂曰數人飲此不足以徧請畫地蛇蛇先成者獨飲之一人曰吾蛇先成舉酒曰吾能為之足其為之足而後成人奪之酒而飲之曰蛇無足今為之足是非蛇也今君相楚而攻魏破軍殺將莫大焉冠之上不可以加矣今又移兵而攻齊攻齊勝之官爵不加於此攻之不勝身死爵奪有毁於楚此為蛇為足之說也不若引兵而去以德齊此持滿之術也昭陽善引兵而去燕韓君初稱王秦使張儀與楚齊魏相會盟齧十一年蘇秦約從山東六國共攻秦楚懷王為從長至函谷闗出兵六國六國兵皆引而歸齊後十二年齊湣王伐敗趙魏亦伐敗韓與齊爭長十六年欲伐齊而楚與齊從親秦惠王患之乃宣言張儀相使張儀南見楚王楚王敝邑王所甚說者無先大王儀之所甚願為門闌之厮者亦無先大王敝邑王所甚憎者無先齊王儀之所甚憎者亦無先齊王大王和之是以敝邑之王不得事王而令儀不得門闌之厮也王為閉闗而絶齊今使使者西取所分楚商於之地方六百里(商於之在今順陽郡南鄉丹水二縣商城在於中故謂之商於)如是則齊弱矣是北弱西德私商於以為富此一計而三利俱至也懷王大悅乃置相璽張儀日與置酒宣言吾復得吾商於之羣臣皆賀陳軫獨弔懷王何故陳軫對曰所為王者以王之有齊也今未可得而齊交先絶是楚孤也夫又何重狐國哉必輕楚矣且先出地而後絶齊則不為先絶齊而後地則見欺張儀見欺於張儀則王必怨之怨之是西患北絶齊交西患北絶齊交兩國之兵至臣故弔楚王聽因使一將軍西封地張儀詳醉墜車稱病不出三月不可得楚王以吾絶齊為薄邪乃使勇士宋遺北辱齊王齊王大怒折楚符而合於交合張儀朝謂將軍曰子何不某至某廣袤六里將軍曰臣之所以見命者六百里不聞六里即以歸報懷王懷大怒興師將伐陳軫又曰伐非計不如因賂之一名都與之伐齊是我亡於取償於齊也吾國尚可全今王已絶於齊而責欺於是吾合齊之交而來天下之兵也國必大傷矣楚王不聽遂絶和於發兵西攻亦發兵擊之十七年春丹陽大敗我軍斬甲士八萬虜我大將軍屈匄裨將軍七十餘人遂取漢中之郡楚懷王大怒乃悉國兵襲秦戰於藍田大敗楚軍韓魏楚之困乃南襲至於鄧楚引兵十八年使使約復與楚親分漢中之半以和王曰願得張儀不願得地張儀聞之秦王曰楚且甘心於子奈何張儀曰臣善其左右靳尚靳尚又能得事楚王幸姬鄭袖所言無不從者以前使負楚以商於之約今秦楚大戰有惡臣非面自謝楚不解大王不宜敢取誠殺以便國臣之願也遂使懷王不見因而張儀欲殺之私於靳尚靳尚懷王曰拘張儀王必天下輕王矣又謂夫人鄭袖秦王甚愛張儀而王欲殺之今將以上庸六縣美人楚王宫中善歌者為之媵楚王重地秦女而夫斥矣夫人不若言而出之鄭袖卒言張儀於王而出之懷王善遇因說楚王以叛從約而與合親約㛰張儀已去屈原使齊來王曰何不張儀懷王使人是歲秦惠王二十年齊湣王欲為從長惡楚之與合乃使使遺楚王書曰寡人患楚之不察尊名也今秦惠王武王張儀走魏樗里公孫衍用而樗里疾善乎韓而公孫衍善乎魏韓魏必因二人求合燕趙宜事四國爭事郡縣王何不與寡人并力韓魏燕趙為從而尊周室案兵息民令於天下莫敢不樂聽則王名成矣王率諸侯竝伐破矣王取武關蜀漢吳越之富而擅江海之利韓魏上黨西薄函谷則楚之强百萬也且王欺於張儀亡地中兵藍田天下莫不王懷怒今乃欲先事大王熟計楚王業已欲和於齊王猶豫不決下其議羣臣羣臣或言和或言聽齊雎曰王雖東取於越不足以刷恥且取而後足以刷恥諸侯王不如善齊韓以重樗里如是則王得齊韓之重以求破韓宜陽而韓猶復事以先王墓在平陽武遂去之七十里以故尤畏不然三川趙攻上黨河外韓必亡楚之救韓不能使韓不亡然存韓者也韓已得武遂河山為塞所報德莫如厚臣以為其事王必疾齊之所信於韓者以韓公子昧為齊也韓已得武遂秦王甚善之使之以齊韓重樗里疾疾得齊韓之重其主棄疾也今又益之以楚之重樗里子復與楚之侵地於是懷王許之竟不合而合齊以善韓(徐廣懷王之二十二年宜陽武遂二十三年復歸武遂然則已非二十年事矣)二十四年倍齊而合秦秦昭王初立乃厚賂於迎婦二十五年懷王入與秦昭王盟約黃棘復與上庸二十六年韓魏負其從親合於三國共伐使太子入質請救乃遣客卿將兵三國引兵二十七年大夫有私太子太子之而亡歸二十八年乃與齊韓魏共攻將唐昧取我重邱而去二十九年復攻大破死者二萬殺我將軍景缺懷王恐乃使太子為質於齊以求平三十年復伐八城秦昭王楚王書曰始寡人王約弟兄盟于黃棘太子為質至驩也太子陵殺寡人重臣不謝亡去寡人不勝怒使兵侵君王之邊今君王乃令太子質於齊以求寡人接境壤界故為㛰姻所從相親久矣而今不驩則無以諸侯寡人願與君王會武闗約結盟而去寡人之願也敢以執事楚懷王秦王書患之欲往恐見欺無往雎曰王毋發兵自守虎狼不可信有并諸侯心懷王子子蘭王行奈何之驩心於是往會秦昭王昭王令一將軍伏兵關號秦王楚王至則閉武關遂與西至咸陽朝章臺如蕃臣不與亢禮楚懷王大怒不用昭子因留楚王要以割巫黔中之郡楚王欲盟欲先得楚王怒曰詐我而又彊要我不復因留之大臣患之乃與謀曰吾王在不得還要以割地太子為質於齊齊秦合謀無國矣乃欲立懷王子在國者雎曰王與太子俱困於諸而今又倍王命而立庶子不宜乃詐赴於齊齊湣王謂其不若太子以求楚之淮北不可中立王是吾抱空質不義天下或曰不然中立王因與其王市曰予我下東國吾為王殺太子不然將與三國共立然則東國可得矣齊王卒用其計而歸太子太子横至為王是為頃襄王乃告于曰賴社稷神國有王矣頃襄王横元年懷王不可得立王以應秦秦昭王怒發兵出武闗大敗斬首五萬取析十五城而去(徐廣年表云取十六城既取析又幷取左右十五城也駰案地理弘農析縣)二年楚懷王亡逃覺之遮懷王恐乃間道走趙以求歸趙主父在代其子惠王初王事不敢楚王楚王欲走魏追至遂與使復之懷王發病頃襄王三年懷王卒于歸其喪於楚人皆憐之如親戚諸侯由是不直楚絶六年使曰伐韓於伊闕大勝斬首二十四萬乃遺楚王書曰且率諸侯一旦之命願王之飭士卒得一樂戰楚頃襄王患之乃謀復與七年迎婦十一年各自稱為月餘復歸帝為王十四年楚頃襄王秦昭王好會宛結和親十五年楚王三晉燕兵伐齊取淮北十六年秦昭王好會于鄢其復與秦王會穰十八年楚人有好弱弓微繳歸鴈之上者頃襄王召而問之對曰小臣之好射鶀鴈羅鸗(徐廣吕静曰鸗野鳥也音龍)小矢何足大王也且稱楚之大因大王之賢所弋非直此也昔者三王以弋道徳五霸以弋戰國燕趙者鶀鴈也齊魯韓衛者青首也鄒費郯邳者羅鸗也外其則不足射者見鳥六雙王何王何不以聖人為弓勇士為繳時張而射之此六雙者可得而囊載也其樂非特朝夕之樂也其獲非特鳬鴈之實也王朝張弓而射魏之大梁之南加其右臂而徑屬之於韓則中國路絶上蔡之郡壊矣還射圉之東解左肘而外定陶則魏之東外棄而大宋方與二郡矣且魏斷二臂顛越矣膺擊郯國大梁可得而有也王綪繳蘭臺(徐廣曰綪縈也音争作簡)飲馬西河魏大梁一發之樂也若王之於弋誠好而不厭出寶弓碆新繳(徐廣曰以石傅弋繳曰碆碆音波)射噣鳥東海還盖長城以為防(徐廣曰噣一還音宦盖一益縣樂安盖縣泰山濟北盧縣長城東至海也)朝射東莒浿邱(徐廣曰在清河)夜如即墨顧據午道長城東收太山之北西結境於趙而北達於燕三國布𦐊(徐廣曰音翅一音啻)則不待而可成也北遊目於燕之遼東南登於越會稽此再發之樂也若夫泗上十二諸侯左縈右拂之可一旦而盡也今破韓以為長憂列城不敢守也伐魏而無功擊趙顧病則魏之力屈矣楚之故地漢中析酈可得而復有也王出寶弓碆新繳涉鄳塞(徐廣曰或以為冥今江夏黽)而待之倦也山東河内可得而一也勞民休衆南面稱王矣故曰大鳥負海内而處東面而立左臂據趙之西南右臂鄢郢膺擊韓魏垂頭中國處既形便勢有地
公元前280年
奮翼鼓𦐊方三千里則未可得獨招而夜射欲以激怒襄王故對以此言襄王因召與語遂言曰夫先王所欺而客死於外怨莫大焉今以匹夫有怨尚有報萬乗白公子胥是也今楚之地方五千里帶甲百萬猶足以踊躍中野也而坐受困臣竊為大王弗取也於是頃襄王遣使於諸侯復為從欲以聞之發兵來伐欲與齊韓連和因欲圖周王赧使武公(徐廣定王曾孫西周惠公之子)謂昭子三國以兵割郊地以便輸而南器以尊楚臣以為不然夫弑共主臣其君大國不親以衆脅寡小國不附大國不親小國不附不可以名實名實不得不足以民夫有圗周之聲所以為號也昭子曰乃圖無之雖然何故不可圖也對曰軍不五不攻城十不圍夫一周為二十晉公所知也韓嘗以二十萬之衆辱於晉之城下銳士中士傷而晉不拔之無百韓以圖天下所知也夫怨結兩周以塞鄒魯心交絶於齊聲天下為事危矣夫危兩周以厚三川方城之外為韓弱矣何以其然西周絶長補短不過百里名為天下共主裂其不足以肥國得其衆不足以勁兵雖無攻之名為弑君然而好事之君政之臣發號用兵未嘗不以終始是何也見祭器焉欲器之至而亡弑君之亂今韓以器之在楚臣天下以器讎也臣譬之虎肉臊其兵利身人猶攻之也若使澤中之麋蒙虎之皮人之攻之必萬之於虎裂楚之足以肥國詘楚之名足以尊主今子將以欲誅殘天下共主三代之傅器吞三翮六翼髙世而何周書曰欲無先故器南則兵至矣於是計輟不行十九年軍敗割上庸北地二十年白起拔我西陵(徐廣曰属江夏)二十一年白起遂拔我先王夷陵(徐廣年表云拔夷陵)楚襄王兵散遂不復東北保於陳城二十二年復拔我巫黔中郡二十三年襄王乃收東地兵得十餘萬復西取所拔我江㫄十五邑以為郡距二十七年使三萬人三晉伐燕復與而入太子為質於秦使左徒侍太子三十六年頃襄王太子亡歸頃襄王太子熊元代立是為考烈王考烈王以左徒令尹以吳號春申君考烈王元年納州(徐廣南郡州陵縣)是時六年邯鄲趙告急將軍景陽救趙七年至新中秦兵去(徐廣年表六年春申君救趙十年徙于鉅陽)十二年秦昭王楚王使春申君弔祠十六年秦莊襄王秦王趙政二十二年諸侯共伐不利而去楚東徙夀春命曰二十五年考烈王卒子幽王悍李園春申君幽王三年魏伐吕不韋九年秦滅十年幽王同母弟猶代立為哀王哀王二月哀王庶兄負芻之徒襲殺哀王而立負芻為王是嵗趙王王負芻元年燕太子丹使荆軻秦王二年使將軍大破軍亡十餘三年秦滅四年王翦我軍於蘄而殺將軍項燕五年王翦武遂楚國楚王負芻名為楚郡云(孫檢曰楚王負芻滅去名以秦郡)
太史公楚靈王方會諸侯於申誅齊慶封章華臺求周九鼎之時志小天下及餓死申亥之家為天下操行不得悲夫勢之於人也可不慎棄疾以亂嬖淫秦女乎哉幾再亡國
 
 
 
 
 
 
 
 
 
 
 
 史記集解卷四十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