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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集解 卷三十七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史記集解卷三十七
               宋裴駰
史記三十七
衛康叔世家第七
公元前855年
衛康叔周武王同母少弟其次尚有冉季冉季最少武王已克殷紂復以殷餘民武庚禄父諸侯以奉其先祀勿絶為武庚未集恐其有賊心武王乃令其弟管叔蔡叔傅相武庚禄父以和其民武王既崩成王周公旦成王當國管叔蔡叔周公乃與武庚禄父作亂欲攻成周周公旦成王興師伐殷殺武庚禄父管叔蔡叔武庚殷餘民康叔為衛君居河淇間故商墟周公旦康叔齒少申告康叔曰必求殷之賢人君子長者其先所以所以亡而務愛民告以所以亡者以淫於酒酒之失婦人是用之亂自此始為梓材君子法則故謂之康誥酒誥梓材以命之康叔之國既以此命能和集民民大説成王用事康叔周司冦賜衛寶祭器(左傳曰分康叔大路大旂少帛綪茷旃旌大吕賈逵大路金路少帛雜帛綪茷大赤通帛為旃析羽旌大吕鐘名鄭衆綪茷斾名也)以章有徳康叔卒子康伯代立康伯卒子考伯立考伯卒子嗣伯立嗣卒子康(史記索隠曰音捷)伯立康伯卒子靖伯靖伯卒子貞伯貞伯卒子頃侯頃侯厚賂周夷王夷王命衛為侯頃侯立十二年卒子釐侯釐侯十三年周厲王出奔于彘共和行政焉二十八年周宣王立四十二年釐侯太子共伯餘立為君共伯弟和有寵於釐侯多予之賂和以其賂賂士以襲攻共伯於墓上共伯釐侯自殺衛人因葬之釐侯旁諡曰共伯而立為衛侯是為武公武公即位康叔之政百姓和集四十二年犬戎周幽王武公將兵徃佐周平戎有功周平王武公為公五十五年卒子莊公揚莊公五年取齊女為夫人好而無子又取陳女為夫人生子蚤死陳女女弟亦幸於莊公生子完完母死莊公夫人女子之立為太子莊公寵妾生子州吁十八年州吁好兵莊公使將石碏莊公(賈逵石碏上卿)曰庶子好兵使將亂自此不聽二十三年莊公太子立是桓公桓公二年州吁驕奢桓公絀之州吁出犇十三年鄭伯弟段攻其兄不勝亡而州吁求與之友十六年州吁收聚亡人襲殺桓公州吁自立為衛君為鄭伯弟段欲伐鄭請宋陳蔡與俱三國皆許州吁州吁新立好兵桓公衛人皆不愛石碏乃因桓公母家陳詳為善州吁鄭郊石碏陳侯共謀使右宰進食因殺州吁于濮(服䖍右宰衛大夫濮陳地)而迎桓公弟晉於邢而立之(賈逵曰邢周公之胤姬姓國)是為宣公宣公七年魯弑其君隱公九年宋督弑其君殤公孔父十年晉曲沃莊伯弑其君哀侯十八年宣公夫人夷姜夷姜生子以為太子而令右公子傅之右公子太子取齊未入室而宣公見所欲為太子婦者好説自取更為太子取他女宣公得齊女生壽子左公子傅之(杜預左右之子以為號)太子伋母死宣公正夫人與朔共讒惡太子宣公自以其奪太子妻也心惡太子欲廢之及聞其惡大怒乃使太子伋於齊而令盜遮界上殺之與太子白旄而告界盜見持白旄者殺之且行子朔之兄壽太子異母弟也知朔之惡太子而君欲殺之乃謂太子曰界盜見太子白旄即殺太子太子可毋行太子曰逆父命求生不可遂行壽見太子不止乃盜其白旄而先馳至界界盜見其驗即殺之壽已死而太子伋又至謂盜曰所當殺乃我也盜并殺太子伋以報宣公宣公乃以子朔為太子十九年宣公太子立是為惠公左公子不平朔之立也惠公四年左右公子惠公讒殺太子伋而代立作亂惠公太子伋之弟黔牟為君惠公犇齊衛君黔牟立八年齊襄公諸侯王命共伐衛納衛惠公左右公子衛君黔牟犇于周惠公復立惠公三年出亡八年復入與前通年凡十三年矣二十五年惠公怨周之容舍黔牟與燕伐周周惠王犇温衛燕立惠王弟頽為王二十九年鄭復惠王三十一年惠公卒子懿公赤懿公即位好鶴滛樂奢侈九年翟伐衛衛懿公發兵兵或畔大臣言曰君好鶴鶴可令撃翟於是遂入殺懿公懿公之立也百姓大臣不服懿公惠公朔讒殺太子代立至於懿公常欲敗之卒滅惠公之後更立黔牟之弟昭伯頑之子申為君是為戴公戴公申元年卒齊桓以衛數亂乃率諸侯代翟為衛築楚丘戴公弟燬為衛君(賈誼書曰衛侯朝於周周行人問其名答曰衞侯辟疆行人還之曰啟疆辟疆天子之號諸侯得用衛侯更其名曰然後受之)是為文文公以亂故犇齊齊人入之初翟殺懿公也衛人憐之思復立宣公前死太子之後伋子又死而代伋死者子壽又無子太子同母二人一曰黔牟黔牟嘗代惠公為君八年復去其二曰昭伯昭伯黔牟皆已前死故立昭伯子戴公戴公卒復立其弟為文文公初立輕賦平罪身自勞與百姓同苦以收衛民十六年晉公子重耳無禮十七年齊桓公卒二十五年文公卒子成公鄭成公三年晉欲假道於衛救宋成公不許晉更從南河(服䖍南河濟南之東南流河也杜預曰從汲郡南度衛南)救宋徵師於衞衛大夫欲許成公不肯大夫元咺成公成公出奔晉文公重耳伐衛分其地予宋討前過無禮不救宋患也衛成公出犇二歲周求入與晉文公會晉使人衛成公成公私於周主鴆令薄得不已而周為請晉文公卒入之衛而誅元喧衛君瑕出犇七年晉文公十二年成公晉襄公十四年秦穆公卒二十六年齊邴歜弑其君懿公三十五年成公卒(世本曰成公濮陽宋忠濮陽帝邱地名)子穆公遫穆公二年莊公伐陳殺夏徵舒三年楚莊王復釋十一年孫良夫救魯伐齊復得侵地穆公卒子定公臧定公十二年卒子獻公衎獻公十三年公令師曹教宫妾鼓琴(賈逵曰師曹樂人)妾不善曹笞之妾以幸惡曹於公公亦笞曹三百十八年獻公孫文子惠子食皆往曰旰不召(服䖍孫文子林父也寗恵子寗殖也欶戒二子欲共晏食皆服朝衣待命旰宴也)而去射鴻於囿二子從之(服䖍從公於囿)公不釋射服與之言(左傳不釋皮冠)二子怒如宿(服䖍孫文子邑也)孫文子子數侍公飲(左傳文子子即孫蒯也)使師曹歌巧言卒章(杜預巧言小雅也其卒章曰彼何人斯居河之麋無拳無勇為亂公欲以譬文子河上為亂)師曹又怒公之嘗笞三百乃歌之欲以孫文子衛獻公文子蘧伯玉伯玉曰臣不知也(賈逵伯玉衛大夫)遂攻出獻公獻公奔齊齊置衛獻公於聚邑孫文子惠子共立定公為衛君是為殤公(徐廣班氏獻公弟焱)殤公秋孫文子林父於宿十二年寗喜孫林父争寵相惡殤公使寗喜孫林父林父犇晉復求入故衛獻公獻公在齊齊景公聞之與衛獻公如晉求入晉為伐衛誘與盟衛殤公晉平公平公殤公寗喜復入衛獻公獻公在外十二年而入獻公後元年寗喜三年吳延陵子使過衛見蘧伯玉史鰌曰衛多君子其國無故過宿孫林父為撃磬曰不樂大悲使衛亂乃此矣是年獻公卒子襄公惡襄公六年楚靈王諸侯襄公稱病不往九年襄公卒初襄公賤妾幸之有身有人謂曰我康叔也令若子必有衛名而子曰元妾怪之問孔成子(服䖍曰衛卿孔烝鉏)成子曰康叔者衛祖也及子男也以告襄公襄公曰天所置也名之曰元襄公夫人無子於是立元為嗣是為靈公靈公五年晉昭公六年楚公棄疾靈王自立平王十一年火三十八年孔子來禄之如魯後有隙孔子去後復來三十九年太子蒯瞶與靈公夫人南子(賈逵南子宋女)欲殺南子蒯瞶與其戲陽謀朝使殺夫人(賈逵戲陽太子家臣)戲陽後悔不果蒯瞶數目夫人覺之懼呼曰太子欲殺我靈公太子蒯瞶犇宋已而之晉趙氏四十二年春靈公游于令子僕(賈逵僕御也)靈公少子也字子南靈公太子出犇我將若為對曰不足以社稷君更圖之(服䖍自謂已無徳不足立以沔辱社稷)靈公夫人命子太子曰此靈公命也亡人太子蒯瞶之子輒在也不敢當於是衛乃以輒為君是為出公六月乙酉趙簡子欲入蒯瞶乃令陽虎詐命衛十餘人衰絰歸(服䖍衰絰為若從衛來迎太子也)簡子送蒯瞶衛人聞之發兵撃蒯瞶蒯瞶不得入入宿而保衛人亦罷兵出公輒四年田乞弑其君孺子八年齊鮑子弑其君悼公孔子自陳入衛九年孔文子問兵於仲尼仲尼不對其後魯迎仲尼仲尼反魯十二年孔圉文子太子蒯聵之姊悝孔氏之豎渾良夫美好孔文子良夫通於悝母太子在宿悝母使良夫太子太子良夫言曰苟能入我國報子乗軒免子三死所與(杜預曰軒大夫車也三死死罪三)與之盟許以悝母為妻閏月良夫太子入舍孔氏之外圃(服䖍曰圃園)昏二人蒙衣而乗(服䖍二人良夫太子䝉衣婦人服巾䝉其頭而共乗也)宦者羅御如孔氏孔氏之老欒寗問之(服䖍家臣稱老問其姓名)稱姻妾以告(賈逵婚姻家妾也)遂入適伯姬氏(服䖍曰入孔氏家適伯姬所居)既食悝母杖戈而先(服䖍曰先至孔悝所)太子五人介輿猳從之(賈逵曰介被甲也輿假豚欲以盟)伯姬於厠强盟之遂刧以登臺(服䖍曰於衛臺上召衛羣臣)欒寗將飲酒未熟聞亂使告仲由(服䖍季路為孔氏邑宰故告之)召䕶駕乗車(服䖍曰召䕶衛大犬駕乗不駕兵車也言無距父之慮也)行爵食炙(服䖍曰欒寗使召季路行爵食炙)奉出公輒犇魯(服䖍曰召䕶奉衛侯)仲由將入遇子羔將出(賈逵子羔衛大夫高柴孔子弟子將出犇)曰門已閉矣子路曰吾姑至矣(杜預曰且欲至門)子羔不及莫踐其難(賈逵曰言家臣不及不得踐履其難鄭衆是時以出不及亊不當踐其難子羔不及以為季路死國也)子路曰食焉不辟其難(服䖍曰言食之禄欲救之難此明其不死國也)子羔出子路入及門公孫闔門曰毋入為也(服䖍公孫衛大夫已出無為復入)子路曰是公孫也求利而逃其難由不然利其禄必救其患有使者出子路乃得入曰太子焉用孔悝雖殺之必或繼之(王肅曰必有繼其後太子)且曰太子無勇若燔臺必舍孔叔太子聞之懼下石黶敵子路(服䖍二子蒯瞶之臣敵當也)以戈撃之割纓子路君子死冠不免(服䖍不使在地)結纓而死孔子聞衛亂曰嗟乎也其來乎由也其死矣孔悝竟立太子蒯瞶是為莊公莊公蒯瞶者出公父也居外大夫迎立元年即位欲盡誅大臣寡人居外久矣子亦嘗聞之乎羣臣欲作亂乃止二年孔丘三年莊公上城戎州(賈逵戎州戎人之邑)曰戎虜何為戎州病之十月戎州趙簡子簡子圍衛十一月莊公出犇人立公子斑師為衛君(左傳曰斑師襄公之孫)齊伐衛虜斑師更立公子起為衛君(服䖍起靈公子)衛君起元年衛石曼專逐其君犇齊衛出公輒自齊復歸立初出公立十二年亡亡在外四年復入出公元年賞從亡者二十一年出公季父黔攻出公子而自立為悼公悼公五年卒子敬公弗立(世本云敬公費也)敬公十九年卒子昭公糾立是三晉彊衛如小侯屬之昭公六年子亹弑之代立是為懷公懷公十一年公子頽弑懷公代立是為慎公慎公公子適適敬公慎公四十二年卒子聲公訓聲公十一年卒子成侯速立成侯十一年公孫鞅入秦十六年衛更貶號曰侯二十九年成侯子平侯立平侯八年卒子君立嗣君五年更貶號曰君獨有濮陽四十二年卒子君立懐君三十一年朝魏魏囚殺懷君更立嗣君弟是為元君元君魏壻故魏立之(徐廣班氏元君懷君之弟)元君十四年秦拔魏東地秦初置東郡更徙衛野王縣而并濮陽東郡二十五年元君卒子君角立(年表元君十一年秦置東郡十二年徙野王二十三年卒)君角九年秦并天下立為始皇帝二十一年二世君角庶人絶祀
太史公曰余讀世家至於宣公太子以婦見誅弟壽争死相讓此與太子申不敢驪姬之過同俱傷父之志然卒死亡何其悲也或父子相殺兄弟相滅亦獨何哉
 
 
 
 
 
 
 史記集解卷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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