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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月令解卷十 宋 张虙 撰
孟冬之月
孟冬者斗建亥之辰也汉志云该阂于亥则亥该也
夏正为十月
日在尾
十月之中三统历云日在箕七度元嘉历云日在尾
十二度日与斗建常相合亥与寅合故十月斗建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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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日在尾尾属寅也尾九星昏危中旦七星中
危三星北方之宿七星南方之宿危与七星相望
其日壬癸
壬癸属冬注壬之言任也癸之言揆也时万物怀任
于下揆然萌芽因以为曰名
其帝颛顼其神元冥
据经惟言其帝其神初不言祀正前汉魏相传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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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神颛帝乘坎执权司冬者颛之为言专也阴盛则静而专顼之为言正也冬气升而其位正故帝曰
颛顼春为苍天知冬为元南为明方知冬为冥故神
曰元冥
其虫介
介亦谓之虫所谓介虫三百六十龟为之长注介甲
也象物闭藏地中龟鳖之属
其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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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谓冬时调和乐以羽为主羽聚也聚藏宇覆之也律中应钟
应钟者月建亥之律也孟冬气至则应钟之律应周
语云应钟均利器用俾应复汉志云言阴气应无射
该藏万物而杂阳阂种也
其数六
水数一得土五数故为成数六
其味咸其臭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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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润下作咸凡咸朽者皆属焉气若有若无为朽其祀行祭先肾
冬与夏为对人之生不在家则在路夏祀灶赖其养
于家冬祀行资其庇于路然行祀于冬者冬岁之终
役车其休故冬祀行也祭用牲之藏时各有所先惟
冬先肾为本属若春夏秋与中央皆非本属当以人
六脉之次第求之自右手起以命脉为主于是为脾
为肺乃入左手为心为肝为肾故冬先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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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虹藏不见此纪十月时候也水流物也至是成冰阴气凝冱也
地坚物也至是合冻亦阴气凝冱也造物之妙或变
或化难以理诘雉入大水为蜃既非可以形求又非
可以色求所可得而言者当春发生则鹰化为鸠鼠
化为鴽其化者亦不自知此春时也当秋冬之时爵
之为蛤雉之为蜃非化也入大水为之此由得水而
然也虹天地之淫气见于春乘阳也藏于冬伏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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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无非气也其曰温厚严凝之气此正也或为愆或为厉或为淫皆非正也
天子居玄堂左个乘玄路驾铁骊载玄旂衣黑衣服玄
玉
冬为元英所以吕氏取之以名天子所居此当亥上
十月位也元路路之色元也在天之色则为元在人
之色则为黑铁骊铁则元色之重者马纯黑曰骊夏
后氏尚黑戎事乘骊元旂旂之色尚元也载谓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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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车周礼交龙为旂旂必有铃黑衣所衣之衣尚黑色也古六服有元衣元玉玉之黑也服谓冕旒及笄
并佩玉尚元色也相玉经云黑侔纯漆
食黍与彘其器闳以奄
黍火榖彘水畜寒气不可过故食火榖以减之寒气
不可抑故食当方之牲以存之
是月也以立冬先立冬三日大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
冬盛德在水天子乃齐立冬之日天子亲帅三公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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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以迎冬于北郊立冬为十月节迎冬于北郊者人君后天而奉天时
当其气至则出郊以迎所以导之也冬之盛德在水
水属冬也凡见于万物之藏水之德也亲帅群臣迎
之于北郊所以重其至示敬也迎迎其气耳非有神
也或谓即颛帝元冥故迎而祭之注引文曜钩谓叶
光纪
还反赏死事恤孤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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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冬还反所行之赏与三时异盖因杀气之盛而念死事之人虑其孤寡不得所养从而赏之顺时之政
于是为至汉羽林孤儿者取从军死事之子孙养羽
林官教以五兵他时发以为军养之将以用之非古
意
是月也命大史衅龟筴占兆审卦吉凶是察阿党则罪
无有掩蔽
言衅龟筴则不特龟衅筴亦衅矣古者物成则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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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物辨之初而衅焉示新也龟为卜筴为筮龟以卜而有兆筴以筮而有卦兆有象故言占卦有数故言
审占兆审卦则吉凶见矣吉凶总承上辞也夫大史
日官也以龟筴之事命之可见矣而阿党之察亦系
焉何也意者古之史官实持褒贬之权人臣有罪皆
得而大书之如董狐之书赵盾南史之书崔杼则阿
党之罪虽欲隐蔽得乎此古之史官非星翁历士之
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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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也天子始裘陨霜而冬裘具故司裘以仲秋献良裘以季秋献功
裘至是而天子始服矣天子所服衣以顺时为重也
命有司曰天气上腾地气下降天地不通闭塞而成冬
天地交泰故春言和同天地不交否故冬言闭塞和
同之时天下皆知春之为春不必告诏也闭塞之时
天下虽知之而或有不谨者所以命有司也人苟知
闭塞之义则事事物物皆不敢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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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百官谨盖藏命司徒循行积聚无有不敛盖藏之当谨凡尔百官莫不皆然仲秋尝以积聚趣
民矣至是司徒循行之无有不敛犹恐有遗利也
坏城郭戒门闾修键闭慎管籥固封疆备边竟完要塞
谨关梁塞蹊径饬丧纪辨衣裳审棺椁之薄厚茔丘垄
之大小高卑厚薄之度贵贱之等级
三里之城七里之郭有国之常制坏之欲其厚固也
有城郭则有门闾故从而戒之有门闾则有键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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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而修之有键闭则必有管籥又从而谨之外而为封疆欲其固又外而为边境欲其备下至于要害之
当完关梁之宜谨蹊径之当塞无不致意此九者皆
已略举于秋至此总而命之则四海九州之广无有
阙漏之处至于丧纪之事此亦闭藏之具故顺时饬
正之其衣裳棺椁邱垄又因而辨之耳或谓丧纪人
之终事以岁之终饬人之终事又谓天地升降辨衣
裳之时虽死犹谨曾子易箦似之此皆失之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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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也命工师效功陈祭器按度程毋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必功致为上物勒工名以考其诚功有不当必
行其罪以穷其情
霜降而百工休休则无作矣故可以效功也君子不
敢以私亵同其所尊敬故陈祭器而不及燕器凡器
有度有程皆从而案之毋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柳
宗元深病之以为舍此时则可以为之乎是不然当
季春命工师审量之日因其作以此戒之孟冬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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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效功之日因其成又以此戒之功致者功之至者也功不至则器易坏矣诚则尽心于所造不敢灭裂
者情则有不尽之处而功不至者物勒其名久之常
存则诚可考矣功或不当必治其罪则情可穷矣古
之人虽一器物其不苟也如此
是月也大饮烝天子乃祈来年于天宗大割祠于公社
及门闾腊先祖五祀劳农以休息之天子乃命将帅讲
武习射御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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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皆当十月农工之毕故举劳农之事而其事不一也烝宗庙之冬祭也月令有尝牺牲之言有大饮烝
之言烝尝乃宗庙秋冬祭名尝牺牲是以尝祭之牺
牲告备也饮烝烝不可以为升盖烝祭毕而饮故曰
饮烝言饮此烝也大则非常饮烝祭最盛饮酒亦盛
也天宗日为阳宗月为阴宗北辰为星宗祈年则诗
所谓以兴嗣岁也祈年之礼大而简故不以牲言公
社及门闾则大割以祠之大割大杀群牲也先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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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则曰腊腊谓以猎得之肉祭之此等之祭总谓之蜡若别而言之天宗公社门闾谓之蜡其祭则皮弁
素服葛带榛杖其腊先祖五祀谓之息民之祭其服
则黄衣黄冠要之皆是劳农以休息之也古者君民
一体其借民之力固欲其趋时无怠其爱民之力又
欲其顺时少休虽然圣人之治天下不使民一日有
怠心故曰为政日新夫以息老劳农之日宜可以少
休矣而讲肄武事不容少弛射御维精必使习而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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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力有小大使相角而自见故民心但觉其有事而无弛慢者
是月也乃命水虞渔师收水泉池泽之赋毋或敢侵削
众庶兆民以为天子取怨于下其有若此者行罪无赦
鱼至冬而美故取鱼以冬取鱼则有赋故水泉池泽
之赋命二官收之亦其职也先王之时川有衡泽有
虞为之厉禁非为赋设也后世泽之苇蒲舟鲛守之
海之盐蜃祈望守之守之严则征之严民始失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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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月令戒其侵削或取怨于下若此者行罪无赦盖亦恐有司苛取以病民乎
孟冬行春令则冻闭不密地气上泄民多流亡行夏令
则国多暴风方冬不寒蛰虫复出行秋令则雪霜不时
小兵时起土地侵削
行春令则孟冬之时似春冻闭不密地气上泄也民
之流亡亦以发散故也行夏令则孟冬之时似夏夏
风多暴阳气所作风而不寒蛰者亦不得其藏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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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令则孟冬之时似秋秋令则寒气迟故雪霜皆不时降小兵非大军旅时起金气胜也土地侵削揫敛
所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