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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龍學文集巻十四
  家集
   狀元紫微始末
公元1020年
公諱士衡平叔侍郎四子十八歳殿試狀元及第因有官移為第二人是時清明象天明徴定保詩盛徳大業祥符九年尚書李宗訥之壻後娶太師向文簡敏中孫女唱名文簡殿上拜謝祕書省校書郎户吏二部郎中右正言集賢院同修起居注右司同提舉在京諸司庫務司文簡薨恩及外族加一特授起居舍人殊行制詞告存焉録之於後天禧四年八月知制誥乾興元年七月出知吉州任滿歸京天聖中勑撰向文簡神道碑銘卒享年三十六有西齋話記一冊姪孫徳恭資州太守日嘗題跋云每覽叔祖話記乃見編次有序記述甚詳其間告戒亦有深意使人讀之當銘佩其言不可遺也書於資中郡舍坐嘯堂時建炎二年八月初四日也其餘所作之文遭兵革散失僅存一二今編而次之略見其大概
   起居舍人告詞
勑故左僕射門下侍郎平章事向敏中孫女婿朝散大夫右司諫直集賢院同修起居注同提舉在京諸司庫務司上輕車都尉祖士衡早以儁名擢於上第工文合雅繕學宗經登冊府以紬書佐地官治賦升華貫綽著時才眷吾輔臣惟爾外族奄兹淪謝増用憫傷爰降寵榮及其姻屬特遷史秩無忘欽承特授起居舍人時尚户部員外郎知制誥太子舍人晏殊天禧四年四月日下
   紫微西齋話記共三十五事
蔡州褒信縣文秀才者名宏惟夫婦同處不知其甲
公元1021年
   子耆舊見之約八九十年矣容貌常若五十歳人去邑城十數里有田百餘畝嵗自耕耘不懈春秋田率只種一色是嵗所種之田例必倍熟凶年獨有收而多辟榖嵗之所得常募里中尤貧乏者輦負就寄其家約日與之饘粥之費以充傭直鄉人服其義弗之欺也久之又遷一處凡遷數四即並盡矣來嵗復如之未甞言事未甞干人或有疑其有道術輒哀祈之者遷避遁逃旬月或經嵗不可見矣大中祥符初太府少卿蔡汶典郡下車日首牙校邀之言前守眉州青城隠者託以達信堅為牙校迫不得已偕至郡齋每行必杖䇿先其牙校牙校鞭馬逐之不能相去百步許蔡卿盡禮迎佇略無留意咨以化民之道修身之術對曰六籍載之備矣外復何求承間訪以黄白之術笑而不答數日求去蔡卿欲厚遺之無所受既歸故居語其隣黨曰吾將逺逰未期回日各自努力一日挈其妻潛去於今莫知所適
太平興國中相國清河張公齊賢江南轉運副使
   南向公敏中通判吉州水軍小校彭仲玄者善袁許之術言二人皆當位極人臣富貴而復夀考張先升而不久其位向次得而最耐後向比之張官一資夀少一嵗既而二公相繼登庸終於司空致仕年七十三向以左揆終於相位年七十二
國史補云蜀人織錦初成必濯於江然後文采煥然
   則不然矣未知何以言之
翰林李學士宗諤休澣與子弟家讌太常丞劉仲宣
   是日與㑹酒酣探題聮句或徴故事為令以俗語捉對李氏諸子昭述時年十數飲酒先𨠑顔而劉丞思若抽軋每徴故頗有難色偶顧昭述欣然得句三杯酒後眼睛赤述應聲答曰一度令來唇口
太祖御極忠懿王錢俶奉職貢以修藩臣之禮
   禮成辭歸面叙感遇俯伏流涕且曰願子子孫孫盡忠盡孝太祖曰但盡我一世盡爾一世子孫亦非爾所可及
予姑程氏孀居誓志擕其孤幼來依先大夫淳化中
公元1000年
   大夫任通判河南府姑甞染疾沉劇久之方愈忽夢有力士數十持符扣門追攝甚急將行十許至一大城府署中見一尊據案決事右侍從嚴肅尊官云此人且去命授與白絲一結令日一莖數盡即來至咸平三年先大夫棄養予奉姑氏寓居蔡下是嵗始復夢向之力士追攝洎徃見尊官復遣之還一與無異而再以絲授之其大一箸許纔踰月而姑淪逝
公元1075年
祥符乙卯年馬亮侍郎荆南赴闕朝士云在
   日一日午際一道流詣郡署求相見閽者視事方退請謁非時固留少頃以須府公再出道流固知潭州劉師道學士薦某求見馬侯劉巳為衡山北門侍郎今日禮上某適赴㑹退而來閽者驚訝其言忽失所在
三司林侍郎特咸平中殿中丞判户部勾院奉命
   京兆府府公張侍郎(時為刑部)同定監法張延於廨舍一日絶早相過夜來夢一大寮經由書吏修刺通謁書吏未至亟自染翰洎畢視之乃誤結銜禮部尚書三易之而復然莫知何祥也後十三載張竟終於大儀
龍圖閣待制李行簡隴川士曹若虚者善醫尤得
   鍼砭妙術里有寡婦再適遇疾且卒經日而心間尚煖家人因奔詣若虚哀祈一往庶幾可救若虚既至熟視之且止其哭泣引鍼鍼之即時而蘇良久乃能語云始都若夢遇故相隨出郭外(故夫姓宋忘其名)逺歴郊野橋梁復入叢林草莽輾轉不相俄而故夫一物刺中其足不能屣歩由是獨行忽若夢覺爾郡人競訪若虛詢之若虚曰向之所鍼乃黄帝八邪穴也若虚即今尚藥奉御姚可久之師耳
先人敝廬占數下郡人有與家兄遊者忽夢有人
公元1018年
   自京師至言科塲事其人問祖家秀士安及第否答曰已成事人三秀才士及第否曰滯他不得其人曰滯他不得是何言答曰先食禄天禧二年來春兄長䇿名而適拘選限三兄不利而歸都不測前夢何謂秋九月自小諫遷中諫長冬天子有方望之事得以三兄長之名上奏恩補右職即時受俸乃思已成事滯不得食禄之言不差
太尉文貞王公左揆文簡向公久在相位以疾以年
   累乞罷退上悉堅不允前後抗章非一至遣中使傳宣閤門通進司不得受二公表君臣終始恩顧近来罕及
内殿承制鄧雅前後將命四方自題姓名云登邑誰不
   言安牙在左邊郵亭廏置往往有之
户部郎中集賢院石中立詼諧累居計省同列
   罹其善謔户部判官上官佖因戲曰石君石君何人奉奈口何石應聲下官何干上官佖事又初為禮部郎中謁謝時執時執戲之曰今為正郎莫須不同前也石曰某雖塵忝豈可改常告勑之内並明言之時執因問告勑内何言也石曰可授尚書禮部郎中如故
公元1019年
孟氏在蜀末年因除夜自書桃版新年納餘慶嘉節
   號長春是嵗果王受降吕餘慶成都長春太祖誕節之名也
内臣張繼能頗知書甞總戍兵於靈州屬戎冦圍城
   嵗不解繼能作詩夜聞塞外鈴聲曉聽城頭角韻不是感恩心似鐵何人向此中來
金陵瞽者王光聞人言音知其貴賤休咎號為王聽
   聲太平興國中先大夫賛善句容縣時故㕘政蘇公易簡初命將作監丞倅府事光贊蘇公甚貴若年過四十即爵位不可涯也至道中先大夫尚書外郎通判淮揚蘇公春官貳卿自鄧移陳方年三十强盛無疾晨接賔僚退踣於㕔事之後俄頃不救十二月前去四十不累旬也因思光贊之言一何神耶然聞其爾後言事則稍差矣
執金曹翰方鎮黜居環列為言懐詩有曽因國難
   頒金甲恥為家貧寳刀之句頗為時人所許
亷使錢公若水知人太尉王公旦始直史館錢已同
   知樞密院每見而歎曰王二他日窮極富貴無與翰林學士李宗譯新登大有聲望皆謂可繼其先相國之躅錢公云李生文行何官不作而恐不滿五十嵗咸平中錢為工部侍郎知開封府李與梁顥趙安仁並命掌誥錢云三舍人將來皆不及其後李梁並終翰林學士諫議大夫李年四十九惟趙㕘與政事官至右丞夀六十一
廬山結社之所東林寺有池極大每嵗芙蓉盛開
   之際而今之郡人洎隣境士庶八月一日為期競集於太平興國捨施甚多號為蓮華㑹而都不霑二林主事僧但自以常住兩寺緇褐逺師忌日齋爾
大貂武恵曹公彬盛徳殊勲冠於當世謙退謹静
   之天資甞因候對處於内殿幕次導從悉屏於他處蓋畏人知也俄有使臣數人率銜命外方未甞識公者因搴簾而入一揖而坐各恣談笑久之問公曰賢甚處得替来公不得已青州得替又曰合入逺近差遣公曰逺近未知復曰彼此班行何消藏機應是有好勾當處又曰果然果然是乃問職位公曰某即樞密使曹彬也聞之並狼狽奔迸而去曹公未甞形於言而京師悉知之蓋其中自有以語人者
屯田胡員外寂言四十年前有供奉官楊(忘其名)乃節帥
   楊義(所謂楊□子殿前也)之弟為湘潭巡檢年甚少因至衡山乗馬司天帝祠庭又於諸殿焚香不甚恭肅出門墜馬而卒後有夜見被甲持戈步遶繚稱為巡山使者今之祭醮衡山者皆設巡山使者位即其人也
真宗好文嚮學孜孜不倦祥符天禧之際宸章睿藻
   示臣下者不間於三五日自宰執貼職三館者皆得與賡載刑部員外郎集賢院梅詢出為陜西轉運使奉辭日面奏乞遇有聖製欲令勾當三館中使劉崇超録本附遞至治所庶得和進恩㫖從之
祠部江嗣宗郎中夔州路轉運使奉詔谿蠻平之
   獲先被掠生口千餘人有谷伴舅者江陵松兹人也始年十歳蠻人所驅入山洞間見本邑鄰夫婦抱一子周嵗爾亦在刼中以其夫婦潛謀歸並殞於白刃之下而棄其嬰兒伴舅即收之而行得在一田斬斫家(蓋其官號也)充給使伴舅養視嬰兒甚至日食山果火食之稍甘脆者出則以布襁負田氏亦憐之而不害也凡四歳而挈之以歸得各還其家噫童子而知為仁義
㕘政趙侍郎安仁言故兵部員外郎直史館陳充淳化
   中甞染疾一日恍惚若夢中被人召至一府署中云為山主者世人先代亡靈久未生者登㕔據桉僕使吏胥至多簿書委積階前甚駭焉意謂已死矣左右不妨陽間掌事不可洩於人爾因問充之先代何人尚在左右曰並已受生又問妻族何人尚在此亦曰已受生因問馬家何人尚在左右曰有叔姪數人未得受生何故也答曰為證口舌未了馬氏者蓋充之内子前夫之家不知家世既寤亦不敢言之俄而疾愈因暇偶與内子馬家骨肉為事若何答曰亦皆如常因語其性善惡答曰餘無他諸子忿争即好於星斗焚香呪誓黙然心知乃言口舌事驗自爾月率三兩如夢寐中至冥間涖職一歳厭怠且慮久而不祥乃與親友言之由是不復往矣大中祥符初始以疾終
㕘政又言應舉時素未甞中書也而忽夢入一公
   升堂坐而決事迴顧堂後室中有四婦人竝坐寤思之都莫曉矣爾後翰苑叅大政赴本㕔上事恍然宛同昔嵗之夢而凡四娶焉
公元1017年
狀元梁固予之朋執天禧丁巳歳三月遇疾而逝予
   往弔之有女使如玉卒然偃仆服舍中風眩之狀因作靈語如玉吴人言音酷類狀元狀元汶上人也且戒家人勿用悲啼吾到此極快樂已與先内翰相見冥間喜吾至錫賜甚頻又得第庄田器皿鞍馬僕從二百人今為隂山諫議汝輩上食燒錢須呼隂山諫議我方領之或遇號哭言學士外人聞之以為笑也又予與石中立集賢協議外將共出俸錢以庀喪事如玉又於室中云可自貨却馬家間收拾亦恐得少許國恩賜足以了得送葬不必更煩祖石二學士也俄而中使傳宣賻錢百千羊酒等及貨馬自餘家資果能營辦又曰可掃㕔椅子劉筠舍人來矣食頃紫微至又曰後事並託祖學士正字年小且與撰遺奏懇切陳乞(正字名述狀元之弟)亦合得五俸錢相兼支用思正未有料錢若是改轉祝奉禮厥俸數亦不同表既上朝㫖與在京差遣監鑄䥱務特添支錢五貫文既擇日小斂家人出銀器數副將夀木予以恐人之所覬覦撤去家人不知如玉又曰祖學士欲以銀稜椀碟入棺何不兩三副素漆器著時俟狀元堂弟名逸㑹塟未至雖闔棺尚未施釘如玉又曰有一物當面甚為妨礙啟棺視之有贈作綵一束横在面又如玉不識書因索匣(狀元素好事惟茶器自為鑰)起坐自開㸃啜一甌依前封之命筆題署一與狀元於今尚在類此之事甚多不可測三日而愈若酒醒者自云不記矣
海州觀察推官韓炳言甞為隴州從事㑹知成州屯田
   員外郎保衡經由召飡不食葷肉因語在郡日有屠者一豕去毛而舉體有黥俱若人文身者衆聚觀中有一鼓刀之士慘然曰此某之兄也死且二歳諦視刻魚龍之狀宛然及有文字歴歴可騐乃以善價贖而瘞之此家遂罷其業保衡感是而不御肉
相國上谷冦準始平馮公拯惟不為禮部而皆遍歴
   兵户刑工部尚書㕘政天水趙公昌言不為禮部遍歴五行侍郎相國廣平宋公琪自諫議刑部尚書㕘知政事不歴丞郎給舍太原王公欽若學士左正言諫議㕘知政事貳卿吕公祐之自右史掌誥諫議並不歴郎中員外中憲趙公安仁學士工部員外郎諫議㕘知政事内翰梁公顥司諫掌誥諫議部使中憲劉公筠自學兵部員外郎諫議副翰晏公殊自學户部員外郎左庶子充職並不歴郎中
僧贊寜頗有學問近代罕有其比著僧史言今之車
   駕前中使乗馬擁袍以繡帕之者俗指為駕頭賛寜乃云其中有人王經一部不知妄作也此乃大朝㑹時殿中御座爾其形如杌子
予讀髙僧傳杯渡不知名時人莫測之但見以
   木杯渡水因以目之今其傳因事當指名之可云師云和尚或以杯渡兩字呼之亦可辨矣而乃十餘處全只稱度似實单名者此誤為矣亦猶今之鄙俗有談開元天寳時事指明皇自稱宗者可絶倒
阮都官中度陳詢太子中允甞夢人語之曰爾之
   官止於此矣既寤甚惡之而不敢泄後遷太常丞方以語其妻翊日染疾而逝
宋尚書白初為貳卿日甞夢於一水邊見一人立於水
   南其人隔水輒拜曰素不與足下相識何故下拜對曰無答拜某是將来狀元侍郎即將主文後累尚書果為侍郎主文王世則狀元瓊林宴視之狀貌乃昔夢中遇人因問方來則曰某湖南人
王㕘政化基未及第時甞於齋中晝寢甚美忽為䑕囓
   其指覺而遂起良乆寢所牆倒自是家中不令畜猫懼其殺鼠也
古人作詩引用故實或不原其美惡但以一時中的
   巳如李端郭曖席上賦詩警句云新開金埒調馬賜銅山許鑄錢善則善矣而鑄錢乃比鄧通爾既非令人又非美事何足筭大凡用故事多以事淺語熟更不思究便率爾而用之往往有悮矣只如李商隱路逢王二十翰林詩云定知欲報淮南詔急召王褒九重漢武帝淮南王安屬為諸父善文尊重之每為報書及賜常召司馬相如等視草乃遣宣帝時人邇者王禹偁詩亦云稚川龍過迴首認得青青數代孫稚川葛洪之字杖化龍費長房爾蓋是使葛陂之事此乃不思之由又孫僅傅巖詩云刑人一旦幽深功業煌煌古今傅說已非刑人當時胥靡修築巖道而困約中代之以假其資是為胥靡傭賃豈可刑人
廬山者山記并郡圖言匡廬山本周武王時自匡續
   隠居此山學道嵗久累徴不起而上升至王時以其結廬之所賜號為匡召靖廬山山下有匡先生廟存焉乃匡廬只是一山也近張景先生詩序葛洪所授五嶽真形圖記云黄帝廬山使者黄帝時既廬山又取張密廬山實録云因廬水而曰廬山也是山本名廬而因續曰匡也唐李衛公匡廬賦序曰望匡廬二山則不其所莫得而詳焉
 
 
 龍學文集巻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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