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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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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
  本朝四
   自熙宁至靖康人物
问荆公得君之故曰神宗聪明绝人与群臣说话往往
 领略不去才与介甫说便有于吾言无所不说底意
 思所以君臣相得甚欢向见何万一之少年时所著
 数论其间有说云本朝自李文靖公王文正公当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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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来庙论主于安静凡有建明便以生事归之驯
 至后来天下弊事极多此说甚好且如仁宗朝是
 甚次第时节国势却如此缓弱事多不理英宗即
 位已自有性气要改作但以圣躬多病不久晏驾
 所以当时谥之曰英神宗继之性气越𦂳尤欲更
 新之便是天下事难得恰好却又撞著介甫出来
 承当所以作坏得如此又曰介甫变法固有以召
 乱后来又却不别去整理一向放倒亦无缘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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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用○以/下荆公)
论王荆公遇神宗可谓千载一时惜乎渠学术不是后
 来直坏到恁地问荆公初起便挟术数为后来如此
 曰渠初来只是要做事到后面为人所攻便无去就
 不观荆公日录无以知其本末它直是强辨邈视一
 世如文潞公更不敢出一语问温公所作如何曰渠
 亦只见荆公不是便倒一边如东坡当初议论亦要
 变法后来皆改了又问神宗元丰之政又却不要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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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曰神宗尽得荆公许多伎俩更何用他到元丰间
 事皆自做只是用一等庸人备左右趋承耳又问明
 道横渠初见时皆许以峻用后来乃如此莫是荆公
 说已行故然曰正如吾友适说徐子宜上殿极蒙褒
 奖然事却不行曰设使横渠明道用于当时神宗尽
 得其学他日还自做否曰不然使二先生得君却自
 君心上为之正要大家商量以此为根本君心既正
 他日虽欲自为亦不可又云富韩公召来只是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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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人云入见上坐亦不定岂能做事某云韩公当仁
 庙再用时与韩魏公在政府十馀年皆无所建明不
 复如旧时曰此事看得极好当记取又问使范文正
 公当此定不肯回曰文正却不肯回须更精密似前
 日(可学/)
荆公初作江东提刑回来奏事上万言书其间一节云
 今之小官俸薄不足以养廉必当有以益之然当今
 财用匮乏而复为此论人必以为不可行然天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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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未尝不足特不知生财之道无善理财之人故常
 患其不足神宗甚善其言后来才作参政第二日便
 专措置理财遍置回易库以笼天下之利谓周礼泉
 府之职正是如此却不知周公之制只为天下之货
 有不售则商旅留滞而不能行故以官钱买之使后
 来有欲买者官中却给与之初未尝以此求利息也
 时举云凡国之财用取具焉则是国家有大费用皆
 给于此岂得谓之不取利耶朝廷财用但可支常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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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设有变故之来定无可以应之曰国家百年承平
 其实规模未立特幸其无事耳若有大变岂能支耶
 神宗一日闻回易库之细卖甚果子之类因云此非
 朝廷之体荆公乃曰国家分置有司正欲领其繁细
 若回易库中虽一文之物亦当不惮出纳乃有司之
 职非人君所当问若人君问及此则乃为繁碎而失
 体也其说甚高故神宗信之(时举/)
新法之行诸公实共谋之虽明道先生不以为不是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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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也是合变时节但后来人情汹汹明道始劝之
 以不可做逆人情底事及王氏排众议行之甚力而
 诸公始退散道夫问新法之行虽涂人皆知其有害
 何故明道不以为非曰自是王氏行得来有害若使
 明道为之必不至恁地狼狈问若专用韩富则事体
 如何曰二公也只守旧专用温公如何曰他又别是
 一格又问若是二程出来担负莫须别否曰若如明
 道十事须还他全别方得只看他当时荐章谓其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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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慷慨云云则明道岂是循常蹈故块然自守底人
 (道/夫)
吕氏家传载荆公当时与申公极相好新法亦皆商量
 来故行新法时甚望申公相助又用明道作条例司
 皆是望诸贤之助是时想见其意好后来尽背了初
 意所以诸贤尽不从明道行状不载条例司事此却
 好分明载其始末
神宗尝问明道云王安石是圣人否明道曰公孙硕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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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舄几几圣人气象如此王安石一身尚不能治何
 圣人为先生曰此言最说得荆公著
荆公德行学则非(若海/)
先生论荆公之学所以差者以其见道理不透彻因云
 洞视千古无有见道理不透彻而所说所行不差者
 但无力量做得来半上落下底则其害浅如庸医不
 识病只胡乱下那没𦂳要底药便不至于杀人若荆
 公辈他硬见从那一边去则如不识病證而便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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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附子底药便至于杀人(焘/)
刘叔通言王介甫其心本欲救民后来弄坏者乃过误
 致然曰不然正如医者治病其心岂不欲活人却将
 砒霜与人吃及病者死却云我心本欲救其病死非
 我之罪可乎介甫之心固欲救人然其术足以杀人
 岂可谓非其罪(僩/)
因语荆公陆子静云他当时不合于法度上理会语之
 云法度如何不理会只是他所理会非三代法度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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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甫问荆公节俭恬退素行亦好曰他当时作此事
 已不合中如孔子于饮食衣服之间亦岂务灭裂它
 当初便只苟简要似一苦行然某问明道共改之说
 亦是权曰是权若从所说纵未十分好亦不至如它
 日之甚问章子厚说温公以母改子不是此说却好
 曰当时亦是温公见得事急且把做题目问温公当
 路却亦如荆公不通商量曰温公亦只是见得前日
 不是己又已病急欲救世耳哲宗于宣仁有憾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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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辈得入其说如亲政次日即召中官范淳夫疏拳
 拳君臣之间只说到此向上去不得其如之何问宣
 仁不还政如何曰王彦霖系年录一段可见当对宣
 仁论君子小人彦霖云太皇于宫中须说与皇帝曰
 亦屡说孙儿都未理会得观此一节想是以未可分
 付故不放下宣仁性极刚烈蔡新州之事行遣极重
 曰当时若不得范忠宣救杀了他他日诸公祸又重
 曰赖有此耳又问韩师朴曾子宣建中事如何曰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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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却要和曾子宣日录极见渠心迹当时商量云
 左除却轼辙右除却京卞此意亦好后来元祐人渐
 多颇攻其短子宣却反悔师朴无如之何又问蔡京
 之来乃师朴所引欲以倾子宣曰京入朝师朴遣子
 迎之十里子宣却遣子迎之二十里京既入和二人
 皆打出(可学○或录云韩师朴是个鹘突的/人荐蔡京欲使之排曾子宣云云)
汪圣锡尝问某云了翁政日录其说是否应之曰不是
 曰如何不是曰若言荆公学术之缪见识之差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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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委任则可(壮祖录云若言荆公学术不正负神庙/委任之意是非谬乱为神庙圣学之害)
 (则/可)却云日录是蔡卞增加又云荆公自增加如此则
 是彼所言皆是但不合增加其辞以诬宗庙耳又以
 其言太祖用兵何必有名真宗矫诬上天为谤祖宗
 此只是把持他元不曾就道理上理会如何说得他
 倒(方子/)
伯丰问四明尊尧集曰只以讨闹却不于道理上理会
 盖它止是于利害上见得于义理全疏如介甫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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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微处都不曾攻得却只是把持如曰谓太祖滥杀
 有罪谓真宗矫诬上天皆把持语也龟山集中有政
 日录数段却好盖龟山长于攻王氏然三经义辨中
 亦有不必辨者却有当辨而不曾辨者(/)
王氏新经尽有好处盖其极平生心力岂无见得著处
 因举书中改古注点句数处云皆如此读得好此等
 文字某尝欲看一过与摭撮其好者而未暇(贺孙/)
三舍士人守得荆公学甚固(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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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后山说人为荆公学唤作转般仓模画手致无𦣔馀
 但有亏欠东坡云荆公之学未尝不善只是不合要
 人同己此皆说得未是若荆公之学是使人人同己
 俱入于是何不可之有今却说未尝不善而不合要
 人同成何说话若使弥望皆黍稷都无稂莠亦何不
 可只为荆公之学自有未是处耳(铢/)
荆公作字说时只在一禅寺中禅床前置笔砚掩一龛
 灯人有书翰来者拆封皮埋放一边就倒禅床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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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又忽然起来写一两字看来都不曾眠字本来无
 许多义理他要个个如此做出来又要照顾得前后
 要相贯通
介甫解佛经亦不是解揭帝揭帝云揭其所以为帝者
 而示之不知此是胡语(璘/)
唐坰林夫力疏荆公对神宗前叱荆公每诵其疏一段
 竟又问云王安石是如此也无荆公力辨之坰云在
 陛下前尚如此不臣坰初附荆公荆公不曾收用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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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诋之坰初欲言时就曾鲁公借钱三百千以言荆
 公了必见逐贫用以作裹足曾以其作言事官借与
 之后得罪逐曾监取其钱而后放行(扬/)
蜚卿问荆公与坡公之学曰二公之学皆不正但东坡
 之德行那里得似荆公东坡初年若得用未必其患
 不甚于荆公但东坡后来见得荆公狼狈所以都自
 改了初年论甚生财后来见青苗之法行得狼狈便
 不言生财初年论甚用兵如曰用臣之言虽北取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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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可也后来见荆公用兵用得狼狈更不复言兵他
 分明有两截底议论(道夫/)
荆公后来所以全不用许多儒臣也是各家都说得没
 理会如东坡以前进说许多如均户口较赋役教战
 守定军制倡勇敢之类是煞要出来整理弊坏处后
 来荆公做出东坡又却尽底翻转云也无一事可做
 如拣汰军兵也说怕人怨削进士恩例也说士人失
 望恁地都一齐没理会始得且如役法当时只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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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前之役易致破荡当时于此合理会如何得会破
 荡晁以道文集有论役法处煞好(贺孙/)
熙宁更法亦是势当如此凡荆公所变更者初时东坡
 亦欲为之及见荆公做得纷扰狼狈遂不复言却去
 攻他如荆公初上底书所言皆是至后来却做得不
 是自荆公以改法致天下之乱人遂以因循为当然
 天下之弊所以未知所终也(必大/)
介甫初与吕吉甫好时常简帖往来其一云勿令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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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不足吕遂缴奏之神宗亦胡乱藏掩了介甫只
 好人奉已故与吕合若东坡们不顺己硬要治他如
 何天生得恁地很(义刚/)
问万世之下王临川当作如何评品曰陆象山尝记之
 矣何待它人问莫只是学术错否曰天资亦有拗强
 处曰若学术是底此样天资却更有力也曰然(琮/)
介甫每得新文字穷日夜阅之喜食羊头家人供至
 或值看文字信手撮入口不暇用箸过食亦不觉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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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生患且道将此心应事安得会不错不读书时常
 入书院有外甥懒学怕他入书院多方讨新文字得
 之只顾看文字不暇入书院矣(文蔚/)
因论王氏之学而曰元泽幼即颖悟尝有人笼獐鹿各
 一以遗介甫元泽时俱未识也或问之曰孰为鹿孰
 为獐元泽曰獐边者是鹿鹿边者是獐其后解经大
 抵类此(必大/)
世上有依本分三字只是无人肯行且如苏氏之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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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个物事若王氏之学都不成物事人却偏要去学
 这便是不依本分近看博古图更不成文理更不可
 理会也是怪其中说一旅字云王曰众也这是自古
 解作众他却要恁地说时是说王氏较香得些子这
 是要取奉那王氏但恁地也取奉得来不好(义刚/)
先生取荆公奏藁进邺侯家传者令人杰读之(广录云/取荆公)
 (议府兵奏藁及邺侯与德宗议后府兵之说/令诸生诵之曰如今得个宰相如此甚好)又读益
 公跋先生曰如益公说则其事都不成做人杰云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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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有智略如劝肃宗先取范阳亦好曰此策诚善彼
 劝肃宗未可取两京者欲以两京絷其四将惜乎不
 用也人杰云荆公保甲行于畿甸其始固咈人情元
 祐诸公尽罢之却是坏其已成之法曰固是近张元
 德亦有此议论寄来因言元祐诸公大略有偏处多
 如此人杰云如弃地与西夏亦未安曰当时如吕微
 仲自以为不然盖吕西人知其利害其他诸公所见
 恨不得纳诸其怀其意待西夏倔强时只欲卑巽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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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耳因言本朝养兵蠹国更无人去源头理会只管
 从枝叶上去添兵添将太祖初定天下将诸军分𨽻
 州郡特寄养耳故谓之第几指挥谓之禁军明其为
 禁卫也其将校乃衙前今所谓都知兵马使谓之教
 练乃其军之将也若都监乃唐末监军之遗制钤辖
 都部署皆国初制也部署即今之总管今州钤路钤
 总管皆无职事但大阅时供职一两日耳潭州有八
 指挥其制皆废弛而飞虎一军独盛人皆谓辛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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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力以某观之当时何不整理亲军自是可用却别
 创一军又增其费又今之江上屯驻祖宗时亦无之
 某之意欲使更戍于州郡可以渐汰将兵然这话难
 说又今之两淮荆襄义勇皆可用但人多不之思耳(人/杰)
 (○广录云京畿保甲之法荆公做十年方成至元祐/时温公废了深可惜盖此是已成之事初时人固有)
 (怨者后来做得成想人亦安之矣却将来废了可惜/因言军政后来因事而添者甚多添得新者却不理)
 (会旧时有者祖宗只有许多禁军散在诸州谓之禁/军者乃天子所用之军不许他役而今添得许多御)
 (前诸军分屯了故诸州旧有禁军皆不理会又如/潭州缘置飞虎一军了都不管那禁军与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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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公可谓知仁勇他那活国救世处是甚次第其规模
 稍大又有学问其人严而正(植○以/下温公)
义刚曰温公力行处甚笃只是见得浅曰是(义刚/)
子思所谓诚包得温公所谓不妄语者温公诚在子思
 诚里(闳祖/)
曹兄问诸先生皆以为司马公许多年居洛只成就得
 一部通鉴及到入朝却做得许多不好事曰道司马
 公做得未善即是道司马公之失却不是当时哲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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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汉昭之明便无许多事又曰不知有圣人出来
 天下事如何处置因举易云井洌不食行恻也求王
 明受福也(卓/)
温公忠直而于事不甚通晓如争役法七八年间直是
 争此一事他只说不合令民出钱其实不知民自便
 之此是有甚大事却如何舍命争(端蒙/)
司马温公为谏官与韩魏公不合其后作祠堂记极称
 其为人岂非自见熙丰之事故也韩公真难得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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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深(可学/)
司马公忧国之心至垂绝犹未忘道乡亦然窃谓到此
 无可柰何亦只得休矣先生曰全不念著却如释氏
 之忘若二公者又似太过问夫子曳杖负手逍遥而
 歌却不然曰夫子犹言明王不兴天下孰能宗予依
 旧是要做他底(德明/)
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温公晚年更历之多为此说(扬/)
范蜀公作温公墓志乃是全用东坡行状而后面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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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铭多记当时奸党事东坡令改之蜀公因令东坡自
 作因皆出蜀公名其后却无事若依范所作恐不免
 被小人掘了(义刚/)
涑水记闻吕家子弟力辨以为非温公书(盖其中有记/吕文靖公数)
 (事如杀/郭俊等)某尝见范太史之孙某说亲收得温公手写
 藁本安得为非温公书某编八朝言行录吕伯恭兄
 弟亦来辨为子孙者只得分雪然必欲天下之人从
 已则不能也(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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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公省试作民受天地之中以生论以生为活其说以
 为民能受天地之中则能活也温公集中自有一段
 如此说也说得好却说他人以生为生育之生者不
 然拗论如此某旧时这般文字及了斋集之类尽用
 子细看过其有论此等去处尽拈出看少年被病翁
 监看他不许人看要人读其有议论好处被他监读
 煞吃工夫又云了翁集后面说禅更没讨头处病翁
 笑曰这老子后来说话如此想是病心风(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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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献为温公言佛家心法只取其简要此吕氏之学也
 (方/)
问明道论元祐事须并用熙丰之党曰明道只是欲与
 此数人者共变其法且诱他入脚来做问如此却似
 任术曰处事亦有不能免者但明道是至诚为之此
 数人者亦不相疑忌然须是明道方能了此后来元
 祐诸公治得此党太峻亦不待其服罪温公论役法
 疏略悉为章子厚所驳只一向罢逐不问所论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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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是太峻急然当时如蔡确辈留得在朝廷岂不害
 事(德明/)
元祐诸公大纲正只是多疏所以后来熙丰诸人得以
 反倒(扬/)
元祐诸贤议论大率凡事有据见定底意思盖矫熙丰
 更张之失而不知其堕于因循既有个天下兵须用
 练弊须用革事须用整顿如何一切不为得又曰元
 祐诸贤多是闭著门说道理底后来见诸行事如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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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镇意思是其源流大略可睹矣(儒用/)
熙丰时诸人生财治狱纷起可畏一人尝以狱事累及
 吕申公申公时为枢密其人带吏直入枢府令申公
 供文字之类甚无礼后元祐间例治此等人申公遂
 以其尝治已之故恐人以为私报之雠遂特轻之当
 时人以是美之先生曰只是莫过行遣至当得这般
 罪合与他行遣此处皆是病(扬/)
元祐特立一司名理诉所令熙丰间有所屈抑者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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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理此元祐人之过也后徽宗即位求言人尽言之
 后为蔡京将放有说熙丰不好者尽罪之以钟世美
 第一苏季明亦以此得罪(扬/)
范淳夫纯粹精神短虽知尊敬程子而于讲学处欠缺
 如唐鉴极好读之亦不无憾(道夫/)
范淳夫论治道处极善到说义理处却有未精(/)
范淳夫说论语较粗要知却有分明好处如唐鉴文章
 议论最好不知当时也是此道将明如何便教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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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恁地白直某尝看文字见说得好处便寻他来历
 便是出于好人之门(贺孙/)
范淳夫讲义做得条畅此等正是他所长说得出能如
 此分晓(必大/)
范淳夫不可晓招李方叔教其子温辈(温者/不佳)又尝荐陈
 元舆自代若道要纯谨李方叔初不纯谨若道要学
 术议论元舆又不是这样人(德明/)
韩持国赵清献俱学佛向在衢州见清献公家书虽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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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言语奉持亦谨居家清苦之甚韩持国卧病令
 家人奏乐于前就床上辗转称快以此而观则清献
 所得多矣(德明/)
正淳问韩持国言道上无克此说犹可至说道无真假
 则误甚矣曰正缘其谓道无真假所以言无克若知
 道有真假则知假者在所当克也(必大/)
南丰与兄看来是不足观其兄与欧公帖可见(义刚/)
曾南丰初亦耿耿后连典数郡欲入而不得故在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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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进荔子后得沧州过阙上殿劄子力为谀说谓本
 朝之盛自三代以下所无后面略略说要戒惧等语
 所谓劝百而讽一也然其文极妙
曾子固初与介甫极厚善入馆后出倅会稽今集中有
 诗云知者尚复然悠悠谁可语必是曾谏介甫来介
 甫不乐故其当国不曾引用后介甫罢相子固方召
 入又却专一进谀辞归美神宗更新法度得个中书
 舍人丁艰而归不久遂亡不知更活几年只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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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杀子宣在后一向做出疏脱初子宣有意调停不
 主元祐亦不主元丰遂有建中靖国年号如丰相之
 陈莹中邹志完辈皆其所引却又被诸公时攻其短
 子宣不堪有斥之使去国者其弟子开有书与子宣
 云某人者皆时名流今置閒处盖为是也后韩忠彦
 欲挤子宣遂引蔡京入来子宣知之反欲通慇勤于
 京忠彦方遣其子迓京则子宣之子已将父命迎之
 于二十里外矣先时子宣攻京甚力至是遂不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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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凡京有所论奏不曰京之言是则曰京之言善又
 不自知其疏脱载之日录(儒用/)
问刘元城不知培植君子之党才一小事便一向抟击
 以致君子尽去而小人用矣此其过否曰过不在此
 是他见识有病不知言无以知人也是他不知言且
 如说伊川他只见得祖宗有典故才有不合便道不
 是渠不知辅导少主之理当如此故伊川一向被他
 论列是他见识只如此又如蔡新州事被他当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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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谓有定策功宣仁亦甚恶之谓须与他痛治恐后来
 皇帝被人惑治他不得元城亦欲因其诗以治之当
 时执政侍从台谏有不欲治蔡者一切逐去盖以诗
 治人自不正因此以治彼罪又不是诗胡说何足道
 定策谋他又不说了又无缘治得他都不消问了其
 本原只在开导人主心术使人主知不赏私恩不罚
 私怨之理则蔡何足虑元城亦不是私意只是言不
 当如此却不知以诗治人不当又欲绝其定策奸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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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治之岂不使人主益疑后蔡死其家果诉冤谓
 蔡有定策功诸人忌之遂起大祸后治元祐诸公皆
 为蔡报怨也温公治时必不如此(扬/)
问黄履邢恕少居太学邢固俊拔黄亦谨厚力学后来
 二人却如此狼狈曰它固会读书只是自做人不好
 然黄却是个白直底人只是昏愚无见识又爱官职
 故为邢所诱坏邢则有意于为恶又济之以才故罪
 过多(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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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恕本不定叠知随州时温公犹未绝之与通书只是
 明道康节看得好康节诗云慎勿轻为西晋风明道
 语见上蔡录中便不得下说处开封刽子事只是后
 来撰出当时无此事辨诬中有妄谓二字(德明/)
问邢恕少年见诸公时亦似好先生曰自来便尖利出
 头不确实到处里去入作章惇用林希作御史希击
 伊川只俟邢救便击之恕言于哲宗臣于程某尝事
 之以师友今便以程某斩作千段臣亦不救当时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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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者皆寻得明道行状后所载说即本此治之恕过
 恶如此皆不问只在这一边者有毫发必治之(扬/)
邢恕令王直方父为高(忘其/名)做一脱宣仁欲废哲宗事
 由文字令高上之人初不知之直方临死以文字笼
 分人笼中有其文字在其说谓宣仁欲立其所生神
 宗弟徐度侍郎云便是立神宗弟亦无不是(扬/)
苏子容荐李清臣清臣一对便说继述事苏闻之骇然
 出苏语李曰邦直将作好官(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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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论高甲人及叶祖洽曰此人本无才能但时方尊尚
 介甫之学祖洽多用其说且因而推尊之故作第一
 人(按编年上好读孟子人未知之时廷试进士始用/策叶祖洽乡人黄履在禁从因以告之祖洽试策)
 (皆援引孟子故/称旨擢为第一)然其人品凡下又不敢望新进用事
 之人提拔不起当时不甚擢用元祐固是无缘用他
 及至绍圣间复行绍述之说依旧在閒处无聊之甚
 遂自诡以为熙丰旧人知熙丰事为详又谓赵挺之
 亦熙丰旧人尝荐臣今蒙擢在言路乞召问之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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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贪得患失固无所不至然未有若祖洽之甚者或
 谓此等人亦缘科第高要做官职牵引得如此曰只
 是自家无志若是有志底自然牵引它不得盖他气
 力大如大鱼相似看是甚网都迸力出去才被这些
 子引动便是元无气力底人如张子韶汪圣锡王龟
 龄一样底人如何牵得他(儒用/)
庄伸问本朝名公有说得好者于行上全不相应是如
 何曰有一等人能谈仁义之道做事处却乖此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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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大悲咒一般更无柰何他处又曰只是知得不明
 之故笔谈言士人们做文字问即不会用则不错者
 皆是也岂可便以言取人然亦不可以人废言说得
 好处须还他好始得如孟子取阳虎之言但其用意
 别耳(友仁/)
学中策问苏程之学二家当时自相排斥苏氏以程氏
 为奸程氏以苏氏为纵横以某观之只有荆公脩仁
 宗实录言老苏之书大抵皆纵横者流程子未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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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如遗书贤良一段继之以得志不得志之说却恐
 是说他坡公在黄州猖狂放恣不得志之说恐指此
 而言道夫问坡公苦与伊洛相排不知何故曰他好
 放肆见端人正士以礼自持却恐他来检点故恁诋
 訾道夫曰坡公气节有馀然过处亦自此来曰固是
 又云老苏辨奸初间只是私意如此后来荆公做不
 著遂中他说然荆公气习自是一个要遗形骸离世
 俗底模样吃物不知饥饱尝记一书载公于饮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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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嗜惟近者必尽左右疑其为好也明日易以他
 物而置此品于远则不食矣往往于食未尝知味也
 至如食钓饵当时以为诈其实自不知了近世吕伯
 恭亦然面垢身污似所不恤饮食亦不知多寡要之
 即此便是放心辨奸以此等为奸恐不然也老苏之
 出当时甚敬崇之惟荆公不以为然故其父子皆切
 齿之然老苏诗云老态尽从愁里过壮心偏傍醉中
 来如此无所守岂不为他荆公所笑如上韩公书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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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职如此所为又岂不为他荆公所薄至如坡公著
 述当时使得尽行所学则事亦未可知从其游者皆
 一时轻薄辈无少行检就中如秦少游则其最也诸
 公见他说得去更不契勘当时若使尽聚朝廷之上
 则天下何由得平更是坡公首为无稽游从者从而
 和之岂不害事但其用之不久故他许多败坏之事
 未出兼是后来群小用事又费力似他故觉得他个
 好(道夫○以下/三苏及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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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东坡若与明道同朝能从顺否曰这也未见得明
 道终是和粹不甚严厉东坡称濂溪只是在他前不
 与同时同事因说当时诸公之争看当时如此不当
 论相容与不相容只看是因甚么不同各家所争是
 争个甚么东坡与荆公固是争新法东坡与伊川是
 争个甚么只看这处曲直自显然可见何用别商量
 只看东坡所说云几时得与他打破这敬字看这说
 话只要奋手捋臂放意肆志无所不为便是只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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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是非曲直自易见论来若说争只争个是与非是
 虽斩首冗胸亦有所不顾若不是虽日食万钱日迁
 九官亦只是不是看来别无道理只有个是非若不
 理会得是非分明便不成人若见得是非方做得人
 这个是处便是人立脚底地盘向前去虽然更有里
 面子细处要知大原头只在这里且要理会这个教
 明白始得这个是处便即是道便是所谓天命之谓
 性率性之谓道万物万事之所以流行只是这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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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是便合道理才不是便不合道理所谓学问也只
 在这里所以大学要先格物致知一件物事固当十
 分好若有七分好三分不好也要分明这个道理直
 是要分明细入于毫发更无些子夹杂又云东坡如
 此做人到少间便都排废了许多端人正士却一齐
 引许多不律底人来如秦黄虽是向上也只是不律
 (因举鲁直/饮食帖)东坡虽然疏阔却无毒子由不做声却险
 少游文字煞弱都不及众人得与诸苏并称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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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由初上书煞有变法意只当是时非独荆公要如
 此诸贤都有变更意(贺孙/)
问二苏之学得于佛老于这边道理元无见处所以其
 说多走作曰看来只是不会子细读书它见佛家之
 说直截简易惊动人耳目所以都被引去圣贤之书
 非细心研䆒不足以见之某数日来因閒思圣人所
 以说个格物字工夫尽在这里今人都是无这工夫
 所以见识皆低然格物亦多般有只格得一两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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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者有格得三四分而休者有格得四五分五六分
 者格到五六分者已为难得今人原不曾格物所以
 见识极卑都被他引将去二苏所以主张个一与中
 者只是要恁含糊不分别所以横说竖说善作恶作
 都不会道理也然当时人又未有能如它之说者所
 以都被他说动了故某尝说今人容易为异说引去
 者只是见识低只要鹘突包藏不敢说破才说破便
 露脚手所以都将一与中盖了则无面目无方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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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而非之(僩/)
二苏呼唤得名字都不是了(振/)
两苏既自无致道之才又不曾遇人指示故皆鹘突无
 是处人岂可以一己所见只管钻去谓此是我自得
 不是听得人底
胡问东坡兄弟若用时皆无益于天下国家否曰就他
 分限而言亦各有用处论其极则亦不济得事(淳/)
东坡议论大率前后不同如介甫未当国时是一样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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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及后来又是一样议论(公谨/)
东坡只管骂王介甫介甫固不是但教东坡作宰相时
 引得秦少游黄鲁直一队进来坏得更猛(淳/)
或问张安道为人何如曰不好如攻范党时他大节自
 亏了后来为温公攻击章凡六七上神宗不听遂除
 温公过翰林学士而张居职如故尝见东坡为温公
 神道碑叙温公自翰林学士为御史中丞自御史中
 丞再为翰林学士心尝疑之此一节必有所以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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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公集乃知温公以攻安道之故再自御史过翰林
 而东坡兄弟怀其平日待遇之厚不问是非极力尊
 之故东坡删去此一节不言其事遂令读者有疑安
 道不好又刘公(湖州人/忘其名)亦数章攻之而不见其首三
 章集中止有第四章大槩言臣攻方平之短已具于
 前数奏中记得是最言其不孝之罪可惜不见盖东
 坡尊方平而天下后世之人以东坡兄弟之故遂为
 东坡讳而隐其事并毁其疏以灭踪某尝问刘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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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某求之而其家亦已无本矣方平尝托某人买妾
 其人为出数百千买妾方平受之而不偿其直其所
 为皆此类也安道是个秦不收魏不管底人他又为
 正人所恶那边又为王介甫所恶盖介甫是个修饬
 廉隅孝谨之人而安道之徒平日苟简放恣惯了才
 见礼法之士必深恶如老苏作辨奸以讥介甫东坡
 恶伊川皆此类耳论来介甫初间极好他本是正人
 见天下之弊如此锐意欲更新之可惜后来立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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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坏了若论他甚样资质孝行这几个如何及得他
 他们平日自恣惯了只见脩饬廉隅不与己合者即
 深诋之有何高见(卓/)
温公自翰林学士迁御史中丞累章论张方平所论不
 行自中丞复为翰林学士东坡作温公神道碑只说
 自中丞复为翰林学士却节去论方平事为方平讳
 也某初时看更晓不得后来看得温公文集方知是
 如此(文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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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苏说得眼前利害事却好(学蒙/)
因说老苏曰不能言而跷蹊者有之未有言跷蹊而其
 中不跷蹊者(扬/)
三代节制之师老苏权论不是(谟/)
东坡善议论有气节(若海/)
东坡解经(一作解/尚书)莫教说著处直是好盖是他笔力过
 人发明得分外精神
东坡天资高明其议论文词自有人不到处如论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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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煞有好处但中间须有些漏绽出来如作欧公文
 集序先说得许多天来底大恁地好了到结末处却
 只如此盖不止龙头蛇尾矣当时若使他解虚心屈
 已煅炼得成甚次第来(木之/)
问东坡与韩公如何曰平正不及韩公东坡说得高妙
 处只是说佛其他处又皆粗又问欧公如何曰浅久
 之又曰大槩皆以文人自立平时读书只把做考䆒
 古今治乱兴衰底事要做文章都不曾向身上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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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平日只是以吟诗饮酒戏谑度日(义刚/)
东坡平时为文论利害如主意在那一边利处只管说
 那利其间有害处亦都知只藏匿不肯说欲其说之
 必行(淳/)
因论东坡刑赏论悉举而归之仁义如是则仁义乃是
 不得已而行之物只是作得一痴忠厚此说最碍理
 学者所当察(可学/)
东坡刑赏论大意好然意阔疏说不甚透只似刑赏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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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柰人何相似须是依本文将罪疑惟轻功疑惟重
 作主意
因论二苏刑赏论极做得不是先生曰用刑圣人常有
 不得已之心用赏圣人常有不吝予之意此自是忠
 厚了若更于罪之疑者从轻于功之疑者从重这尤
 是忠厚此是两截之事(卓/)
温公墓碑云曰诚曰一人多议之然亦未有害诚者以
 其表里言之一者以其始终言之(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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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公作温公神道碑叙事甚略然其平生大致不踰于
 是矣这见得眼目高处道夫曰某作富公碑甚详曰
 温公是他已为行状若富公则异于是矣又曰富公
 在朝不甚喜坡公其子弟求此文恐未必得而坡公
 锐然许之自今观之盖坡公欲得此为一题目以发
 明己意耳其首论富公使金事岂苟然哉道夫曰向
 见文字中有云富公在青州活饥民自以为胜作中
 书令二十四考而使金之功盖不道也坡公之文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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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意矣曰须要知富公不喜而坡公乐道而铺张之
 意如何曰意者富公嫌夫中国衰弱而夷狄盛强其
 为此举实为下策而坡公则欲救当时之弊故首以
 为言也先生良久乃曰富公之策自知其下但当时
 无人承当故不得已而为之尔非其志也使其道得
 行如所谓选择监司等事一一举行则内治既强夷
 狄自服有不待于此矣今乃增币通和非正甚矣坡
 公因绍圣元丰间用得兵来狼狈故假此说以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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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议论尔(道夫/)
东坡南安学记说古人井田封建不可行今只有个学
 校而已其间说舜远不可及得如郑子产为乡校足
 矣如何便决定了千万世无人可以为舜只得为子
 产又说古人于射时因观者群聚遂行选士之法此
 似今之聚场相扑相戏一般可谓无稽之论自海外
 归来大率立论皆如此(淳/)
或问东坡言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代而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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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消长也只是老子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之意
 否曰然又问此语莫也无病曰便是不如此既是逝
 者如斯如何不往盈虚如代如何不消长既不往来
 不消长却是个甚底物事这个道理其来无尽其往
 无穷圣人但云维天之命于穆不已又曰逝者如斯
 夫只是说个不已何尝说不消长不往来它本要说
 得来高远却不知说得不活了既是往者如斯盈虚
 者如代便是这道理流行不已也东坡之说便是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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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师四不迁之说也又云盈虚者如代代字今多误
 作彼字而吾与子之所共食食字多误作乐字尝见
 东坡手写本皆作代字食字顷年苏季真刻东坡文
 集尝见问食字之义荅之云如食邑之食犹言享也
 吏书言食邑其中食其邑是这样食字今浙间陂塘
 之民谓之食利民户亦此意也又云碑本后赤壁赋
 梦二道士二字当作一字疑笔误也(僩/)
须见得道理都透了而后能静东坡云定之生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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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之生定较速此说得也好(淳/)
或言东坡虽说佛家语亦说得好先生曰他甚次第见
 识甚次第才智它见得那一道明早亦曾下工夫是
 以说得那一边透今世说佛也不曾做得他工夫说
 道也不曾做得此边工夫只是虚飘飘地沙魇过世(谦/)
草堂刘先生曾见元城云旧尝与子瞻同在贡院早起
 洗面了绕诸房去胡说乱说被他挠得不成模样人
 皆不得看卷子及夜乃归张烛一看数百副在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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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会坐时已自瞌睡知其不永矣不知当时许多精
 神那里去二公皆归自岭海(东坡曾知/贡举○扬)
东坡记贺水部事或云无此事盖乔同绐东坡以求诗
 尔(僩/)
东坡荐秦少游后为人所论他书不载只丁未录上有
 尝谓东坡见识如此若作相也弄得成蔡京了李方
 叔如许东坡也荐他
东坡聪明岂不晓觉得他晚年自知所学底倚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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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与李昭玘书有云黄秦辈挟有馀之资而骛于无
 涯之智必极其所如将安所归宿哉念有以反之范
 淳夫当时持两端两边都不恶他也只是不是如今
 说是说非都是閒说若使将身已顿放在苏黄间未
 必不出其下须是自家强了他方说得他如孟子辟
 杨墨相似这道理只是一个道理只理会自家身已
 是本其他都是閒物事缘自家这一身是天造地设
 底已尽担负许多道理才理会得自家道理则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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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理莫不在这里一语一默一动一静一饮一食皆
 有理才不是便是违这理若尽得这道理方成个人
 方可以柱天踏地方不负此生若不尽得此理只是
 空生空死空具许多形骸空受许多道理空吃了世
 间人饭见得道理若是世上许多閒物事都没要紧
 要做甚么又曰伊尹说天之生斯民也使先知觉后
 知使先觉觉后觉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斯道
 觉斯民也非予觉之而谁也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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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与被尧舜之泽者若已推而纳之沟中其自任
 以天下之重如此圣贤与众人皆具此理众人自不
 觉察耳又曰圣人之心如青天白日更无些子蔽翳
 又曰如今学者且要收放心又曰万理皆具于吾心
 须就自家身已做工夫方始应得万理万事所以大
 学说在明明德在新民(贺孙/)
先生因论苏子由云学圣人不如学道他认道与圣人
 做两个物事不知道便是无躯壳底圣人圣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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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躯壳底道学道便是学圣人学圣人便是学道如
 何将做两个物事看(焘/)
看子由古史序说圣人其为善也如水之必寒火之必
 热其不为不善也如驺虞之不杀窃脂之不榖此等
 议论极好程张以后文人无有及之者盖圣人行事
 皆是胸中天理自然发出来不可已者不可勉强有
 为为之后世之论皆以圣人之事有所为而然周礼
 纤悉委曲去处却以圣人有邀誉于天下之意大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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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鄙俚此皆缘本领见处低了所以发出议论如此如
 陈君举周礼说有畏天命即人心之语皆非是圣人
 意因说欧公文字大纲好处多晚年笔力亦衰曾南
 丰议论平正耐点检李泰伯文亦明白好看木之问
 老苏文议论不正当曰议论虽不是然文字亦自明
 白洞达(木之/)
子由古史论前后大槩多相背驰亦有引證不著是他
 老来精神短做这物事都忘前失后了(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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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见苏子由语录大抵与古史相出入它也说要一以
 贯之但是他说得别他只是守那一说万事都在一
 (淳录有/外字)然而又不把一去贯说一又别是一个物事
 模样(义刚/)
因说栾城集曰旧时看他议论亦好近日看他文字煞
 有害处如刘原父高才傲物子由与他书劝之谦逊
 下人此意甚好其间却云天下以吾辨而以辨乘我
 以吾巧而以巧困我不如以拙养巧以讷养辨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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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是怕人来困我故卑以下之此大段害事如东坡
 作刑赏忠厚之至论却说惧刑赏不足以胜天下之
 善恶故举而归之仁如此则仁只是个鹘突无理会
 底物事故又谓仁可过义不可过大抵今人读书不
 子细此两句却缘疑字上面生许多道理若是无疑
 罪须是罚功须是赏何须更如此或曰此病原起于
 老苏曰看老苏六经论则是圣人全是以术欺天下
 也子由晚年作待月轩记想他大段自说见得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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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而今看得甚可笑如说轩是人身月是人性则是
 先生下一个人身却外面寻个性来合凑著成甚义
 理(雉/)
子由深有物作颍滨遗老传自言件件做得是如拔用
 杨畏来之邵等事皆不载了(当时有杨三/变两来之号)门下侍郎
 甚近宰相范忠宣苏子容辈在其下杨攻去一人当
 子由做不做又自其下用一人杨又攻去一人子由
 当做又不做又自其下拔一人凡数番如此皆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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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曰苏不足与矣遂攻之来亦攻之二人前攻人皆
 受其风旨也后来居颍昌全不敢见一客一乡人自
 蜀特来谒之不见候数日不见一日见在亭子上直
 突入子由无避处了见之云公何故如此云某特来
 见云可少候待某好出来相见归不出矣(扬/)
刘大諌与刘草堂言子瞻却只是如此子由可畏谪居
 全不见人一日蔡京党中有一人来见子由遂先寻
 得京旧常贺生日一诗与诸小孙先去见人处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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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请其人相见诸孙曳之满地子由急自取之曰某
 罪废莫带累他元长去京自此甚畏之(扬/)
龙川志序所载多得之刘贡父
害苏子美者是一李定害东坡者又别是一李定苏东
 坡时守湖州来摄东坡惊甚时陈伯脩为倅多调护
 事(伯脩名师锡建阳人常作察/院同了翁言蔡京后贬死)东坡下御史狱考掠
 之甚苏子容时尹开封勘陈世儒事有人言文潞公
 之徒尝请托之类亦置狱(子容与东坡连狱闻其/有考掠之声有诗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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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执中子也世儒所生张氏酷甚(似是吕申/公外甥)世儒妻
 一日讽群婢云本官若丁忧汝辈要嫁底为好嫁要
 钱底与之钱群婢以此遂药杀之后置狱夫妇皆赴
 法其妇慧甚临赴法时遂掣窗纸一片即搯成一番
 字使人送与其夫(云云/○扬)
苏东坡子过范淳夫子温皆出入梁师成之门以父事
 之然以其父名其籍中亦不得官职师成自谓东坡
 遗腹子待叔党如亲兄弟谕宅库云苏学士使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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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贯以下不须覆叔党缘是多散金卒丧其身又有某
 人亦以父事师成师成妻死温与过当以母礼丧之
 方疑忌某人不得已衰绖而往则某人先衰绖在帷
 下矣(可学/)
东坡谥文忠时无太师曾误写作太师人与言之曰何
 妨遂因而赠之今行遣年月前后可考(扬/)
论东坡之学曰当时游其门者虽苦心极力学得他文
 词言语济得甚事如见识议论自是远不及今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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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解虽不甚纯然好处亦自多其议论亦有长处但
 他只从尾梢处学所以只能如此
富郑公初甚欲见山谷及一见便不喜语人曰将谓黄
 某如何元来只是分武宁一茶客富厚重故不喜黄
 (振/)
黄山谷慈祥之意甚佳然殊不严重书简皆及其婢妮
 艳词小诗先已定以悦人忠信孝弟之言不入矣
山谷使事多错本旨如作人墓志云敬授来使病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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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畦本欲言皇恐之意却不知与夏畦相去关甚事
黄鲁直以元祐党贬得放还因为荆南甚寺作塔记人
 以此谋孽他故再贬所以苏子由们皆闭门绝宾客
 有人自蜀来累日不得见询其邻人云他十数日必
 一出门外小亭上坐其人遂日候其出才得一揖子
 由让其坐且云待某入著衣服即入去一向不出
黄鲁直书浯溪碑是他最好底议论而沙随却说他不
 是盖云肃宗收复两京再造王室其功甚大不可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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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事不如此肃宗之收复京师其功固可称至不
 待父命而即位分明是篡功过当作两项说不以相
 掩可也沙随之论大槩要考细碎制度不要人说义
 理与致堂说皆相反如云韩赵魏为诸侯不为不是
 盖为周室微弱不可不立他待自家强盛方可去治
 他又云晋之所以为三卿分者是其初不合并得地
 太大所以致得恁地若如此则周室为诸侯所陵亦
 谓之武王不合有此天下可乎汉匡衡当恭显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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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有言至恭显死后方论他遂为王尊所劾沙随
 以为人主之意不可回宰相不可以諌他反遭祸害
 又唐刘蕡云天子不可漏言他却诵言于庭使宦官
 之势愈张沙随却云刘蕡以布衣应直言极諌科合
 如此说纵杀身犹可以得名岂有宰相与天子一体
 而不諌诤人主布衣却可出来说致堂说二疏是见
 元帝不足傅相故持知止之义以求退看来是如此
 若萧望之则不容于不死是不若二疏之先见沙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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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云不然且引郑忽之事为證又不著题皆不成议
 论
先生看东都事略文蔚问曰此文字如何曰只是说得
 个影子适间偶看陈无已传他好处都不载问曰他
 好处是甚事曰他最好是不见章子厚不著赵挺之
 绵袄傅钦之闻其贫甚怀银子见他欲以赒之坐间
 听他议论遂不敢出银子如此等事他都不载如黄
 鲁直传鲁直亦自有好处亦不曾载得文蔚问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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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甚处曰他亦孝友(文蔚/)
陈无已赵挺之邢和叔皆郭大夫婿陈在馆职当侍祠
 郊丘非重裘不能禦寒气无已止有其一其内子为
 于挺之家假以衣之无已诘所从来内以实告无已
 曰汝岂不知我不著渠家衣耶却之既而遂以冻病
 而死谢克家作其文集序中有云箧无副裘又云此
 岂易衣食者盖指此事(必大○扬录云任伯作墓志世也/所载不明此岂可不白于后)
陈后山与赵挺之邢和叔为友婿皆郭氏婿也后山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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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苏黄不服王氏故与和叔不协后山在馆中差与
 南郊行礼亲戚谓其妻曰登郊台率以夜半时寒不
 可禁须多办绵衣而后山家止有一裘其妻遂于邢
 家借得一裘以衣后山云我只有一裘已着此何处
 得来妻以实告后山不肯服亟令送还竟以中寒感
 疾而卒或曰非从邢借乃从赵借也故或人祭文有
 云囊无副衣即谓此也赵挺之初亦是熙丰党中人
 附蔡元长以得进后来见得蔡氏做得事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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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去攻他赵有三子曰(阙/)诚曰思诚曰明诚明诚李
 易安之夫也文笔最高金石录煞做得好(广/)
晁以道后来亦附梁师成有人以诗嘲之曰早赴朱张
 饭随𢋫蔡子诗此回休倔强凡事且从宜(人杰/)
张文潜软郎当他所作诗前四五句好后数句胡乱填
 满只是平仄韵耳想见作州郡时阘冗平昔议论宗
 苏子由一切放倒无所为故秦桧喜之若其他岂肯
 无所为陈无已亦是以策言不用兵孝文和戎好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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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喜之(扬/)
徐德占为御史中丞不敢见人朝路见南丰叙致甚恭
 南丰待之甚踞云公是徐禧久闻公名(云云/○扬)
董敦逸在绍圣间为御史尝命录问孟后事文字都上
 次日忽入文字云臣昨日录问时觉得宫中人口中
 有无舌者臣恐有枉当时以御史录问为重未上文
 室时能论列未必如是后来朝廷以其反覆罪之后
 曾子宣荐士皆一时名士董亦在其中名下注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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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履常疑其人履前时细行亦谨与邢恕同学未必不
 是为邢所诱也(扬/)
汪表民进言史臣不能发明神宗德业其史不好诸小
 人遂执此以生事(扬/)
小人不可与君子同处于朝昔曾布当建中靖国初专
 欲涵养许多小人渐渐被他得志一时诸君子皆为
 其所陷要之要出来做时小人若未可卒去亦须与
 分明开说是非善恶使彼依自家话时却以事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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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分明与说是非不依自家话时自家只得去了如
 何含含胡胡我也做些他也做些都不与问那个是
 是那个是非久之未有不为其所胜若与说得是非
 通透了他也自要做好人他若既知得是非又自要
 做人这须旋旋安顿与在外好差使吾人也无许多
 智巧对副他兼是才做一事自家便把许多精神智
 巧对副他自家心术已自坏了明道先生若大用虽
 是可以变化得小人然亦须与明辨是非舜去四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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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诛少正卯当初也须与他说是非到得他自恃
 其高不依圣人说话只得去了(贺孙/)
曾子宣初亦未尝有甚恶元祐人之意被陈莹中书之
 后遂乘势作起徽宗攻治之亦以其与熙丰本合也
 子开尝有书諌其兄莫如此并莫用蔡京之类子宣
 亦有荅书谓吾弟亦尝不容于元祐今何故议论如
 此子开虽然所见亦鹘突(扬/)
曾子宣作相荐蔡京子开不乐之甚力諌其兄即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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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不喜蔡京蔡京来去途中遇之避又不得不见又
 不得遂谒见之京公服秉笏谢云今此得还门下皆相
 公之力翰林之助子开闻其言愈不乐一切失措京
 秉笏谢之子开亦忘了笏只叉手答之子开因蔡确
 事被刘器之所逐后见其兄引荐缪遂多主元祐之
 人子宣书与之曰平日吾弟议论平正无所偏党吾
 弟亦尝不容于元祐今何故如此子宣后见蔡京事
 深自恨而敬服了翁(扬○或录云京致恭子开略荅/之忽出笏禀事因及子宣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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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开正色曰贤道/家兄做得是邪)
曾子宣手记被曾拣出好底印行某于刘共父家借得
 全书看其间邪恶之论甚多或问若据布所记则元
 符间何为与章厚同在政府而能两立曰便是恐不
 可全信然每奏事布必留身对必及厚厚独对必及
 布哲宗欲两闻其过失亦多询及之(至/)
了翁以书达曾子宣子宣怒跷足而读陈曰此国家大
 事相公且平心无失待士之礼曾下足陈因此出(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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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翁平生于取舍处看得极分明从此有入凡作文多
 好言此理尝作一文祭李家人云熊掌我取天实予
 之所以平生所立如此
陈了翁在贬窜中与蔡京辈争辩不已亦是他有智数
 盖不如此则必为京辈所杀矣(人杰○或录云了翁/固是好人亦有小小)
 (智数/云云)
陈了翁气刚才大惜其不及用也(若海/)
问元城了翁之刚孰为得中曰元城得中了翁后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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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处元城只是居其位便极言无隐罪之即顺受
 了翁后来做得都不从容了所以元城尝论其尊尧
 集所言之过而戒之曰告君行已苟已无憾而今而
 后可以忘言矣(僩/)
了翁有济时之才道卿纯粹才不及也使了翁得志必
 有可观(道夫/)
先生问潮州前此有迁客否德明答以不知先生因言
 子由谪循州元城经行海州当时有言刘器之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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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事者拟窜某州云且与他试命后放还居南都尚
 康强宣和末年方没只隔一年便有金人之祸使其
 不死必召用是时天下事被人作坏已如鱼烂了如
 何整顿一场狼狈不小今日且是无人望元城在南
 都似个银山铁壁地又当往来之冲过者必见历历
 为说平生出处无少回护群小虽睥睨不敢动著他
 (德明○录云此老若在教/他做时不知能救得如何)
邹道卿奏议不见于世德父尝刋行家集龟山以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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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击之人犹在要路故今集中无奏议后来汪圣锡
 在三山刋龟山集求奏议于其家安止移书令勿刋
 可惜不知龟山犹以出处一事为疑故奏议不可不
 行于世(安止判院闻之刋/于延平○德明)
问刘元承挞邹志完舟人事(见目氏容/语便当考)曰道卿赴贬到
 某州元承为守舟人覆若载邹正言不敢取一钱元
 承挞之因云元承当蔡京用事时煞做好官(德明○/扬录云)
 (舟子不用钱硕载刘间之/追舟子史一慎不得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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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伤时世之不可为因叹曰忠臣杀身不足以存国
 谗人搆祸无罪就死后人徒为悲痛柰何刘莘老死
 亦不明今其行状似云死后以木匣取其首或云服
 药或云取首级皆无可考国史此事是先君修正云
 刘挚梁焘相继死岭表天下至今哀之初文潞公之
 子及甫以刘莘老当言路潞公欲除中书令诸公议
 恐事多易杂若致激駮反伤老成道只除平章军国
 重事乃是为安潞公计耳渠家不悉反终以为怨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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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以书与邢恕有粉昆司马昭等语邢恕收藏此柬
 待党事发即以此嫁祸于刘梁本来粉昆之语乃指
 韩忠彦盖忠彦之弟嘉彦为驸马都尉人呼为粉侯
 昆即兄也后事发文及甫下狱供称司马昭是说刘
 挚粉是说王岩叟以其面自如粉昆者兄也兄况也
 是说梁况之故王岩叟虽已死而二人皆以此重行
 贬窜以死(贺孙/)
刘挚梁焘诸公之死人皆疑之今其家子孙皆讳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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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多遣使恐吓之又州郡监司承风旨皆然诸公
 多因此自尽刘元城屡被人吓令自裁刘不畏曰君
 命死即死自死奚为写遗嘱之类讫曰今死无难矣
 卒无恙刘只有过当处然此须学得他始得梁刘之
 死先吏部作实录云梁焘刘挚同时死岭表人皆冤
 之(因论范淳夫及此○扬○广录云范淳夫死亦可/疑虽其子孙备载其死时详细要之深可疑惟刘)
 (器之死得明白亦几/不免只是他处得好)
杲老为张无尽所知一日语及元祐人才问相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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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张曰皆好如温公大贤也杲曰如此则相公在
 言路时论他则甚张笑曰公便理会不得只是后生
 死急要官做后如此(广/)
龟山作周宪之墓铭再三称其劾童贯之疏但尚书当
 时亦少索性(若海/)
章子厚与温公争役法虽子厚悖慢无礼诸公争排之
 然据子厚说底却是温公之说前后自不相照应被
 他一一捉住病痛敲点出来诸公意欲救之所以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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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去又他是个不好底人所以人皆乐其去耳(儒/用)
 (○以下/章蔡)
朝廷以议役法去章惇故惇后得以为言(扬/)
问章蔡之奸何如曰京之奸恶又过于惇方惇之再入
 相也京谒之于道袖出一轴以献惇如学校法安养
 院之类凡可以要结士誉买觅人情者具在惇辞曰
 元长可留他时自为之后京为相率皆建明时论往
 往归之至诣学自尝馒头其中没见识士人以手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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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曰太师留意学校如此京之当国费侈无度赵挺
 之继京为相便做不行挺之固庸人后张天觉亦复
 无所措手足京四次入相后至盲废始终只用不患
 无财患不能理财之说其原自荆公又以盐钞茶引
 成匮进入上益喜谓近侍曰此太师送到朕添支也
 由是内庭赐予不用金钱虽累巨万皆不费力钞法
 之行有朝为富商暮为乞丐者矣(儒用/)
蔡京诬王圭当时有不欲立哲宗之意圭无大恶然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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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违鹘突章惇则以不欲立徽宗之故故入奸党皆为
 为臣不忠(扬/)
蔡京奏其家生芝上携郓王等幸其第赐宴云朕三父
 子劝卿一杯酒是时太子却不在盖已有废立之意
 矣(义刚/)
蔡京不见杀渊圣以尝保佑东宫之故道君尝喜嘉王
 王黼辈尝摇东宫道君作事亦有大思虑者欲再立
 后前数人有宠者当次立道君一日尽召语之曰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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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辈当立然皆有子立之恐东宫不安遂立郑后郑无
 子
京当时不主废立故钦宗独治童贯等而京罪甚轻(义刚/)
问蔡京何故得全首领卒于潭州曰当时执政大臣皆
 他门下客如吴元忠辈亦其荐引不无牵制处金人
 初一番退时是甚时节台谏却别不曾理会得事三
 五个月只反倒得京逐数百里慢慢移去结末方移
 儋州及到潭州遂死问李伯纪后来当国时京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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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否不然则必如张邦昌想已正典刑矣曰靖康名
 流多是蔡京晚年牢笼出来底人才伯纪亦所不免
 如李泰发是甚次第硬底人亦为京所罗致他可知
 矣(今衡州所刋刘谏议文集中有一帖与泰发盖微/讽之按遗史京之爱妾二曰慕容夫人曰小李夫)
 (人又童贯之子童五十者认以为妹生子翛复尚主/小李出其下怏怏求出遂嫁宣赞舍人曹济后为湖)
 (南兵马都监京死潭州李/氏殡之于一僧寺○儒用)
蔡京靖康方贬死于潭州八十馀岁自病死初不曾有
 行遣后张国安守潭治叠此等为埋之然有人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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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头后来朝廷取看也(扬/)
蔡攸字居安京长子也王师入燕以功进少师领枢密
 院事封英国公燕国公后欲相之既而悔之但进太
 保上将谋内禅亲书传立东宫字以授李邦彦邦彦
 却立不敢承白时中辈皆在列上踌躇四顾以付攸
 攸退属其客给事中吴敏敏即约李纲共为之议遂
 定渊圣既贬之又欲诛之乃命陈述持诏即所在斩
 之述且行上又取诏书从旁批三字曰翛亦然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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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及诛(扬/)
蔡绦又有铁围山语录绦与攸虽不同然其用志又自
 乖(攸只是亵狎绦欲/窃国柄○必大)
许右丞在宣政间见奉上极于侈靡亦如龟山意归咎
 于王氏凫鹥之说因别解此诗以进云泾水最浊浊
 者所以厚民当时花石缸正盛许乃要将此等文字
 去拦截不知拦得住否(必大/)
范致虚初间本因同县道士徐知常者(皆建/阳人)荐之于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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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遂擢为右正言(徐本一庸凡人不知因甚得幸/徽宗喜其会说话遂亲幸之)
 虚未到即首疏云陛下若欲绍述熙丰之政非用蔡
 京为政不可京一到这许多事一变更遏捺不下虽
 为曾子宣论列一番然如何遏得蔡京之势呼啸群
 小之党以致乱天下范一到便为惊世骇俗之论取
 他人之不敢言者无所忌惮而言之(焘/)
范某蜀公族人入宜州见鲁直又见张怀素甚爱之一
 夜与之观星曰荧惑如贯索东南必有狱范以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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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汤东野资之入京亦得官(可学/)
宣政间郓州有数子弟好议论士大夫长短常聚州前
 邸店中每士人大夫过但以觜舒缩便是长短他时
 人目为猪觜以其状似猪以觜掘土此数子弟因戏
 以其号自标为甚猪觜大夫猪觜郎之属少间为人
 告以私置官属有谋反之意兴大狱锻炼旧见一策
 子载今记不得近看长编有一段徽宗一日问执政
 东州逆党何不为处分了都无事之首尾若是大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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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事合有首尾今看来只是此事想李焘也不曾见
 此事只大略闻得此一项语言
宣政末年论元祐学术事如徐秉哲孙觌辈说得更好
 后来全是此等人作过故曰天下有道盗其先变乎
 (德/明)
因论贾生治安策中深计者谓之妖言曰宣政间凡危
 亡乱字皆不得用安得无后来之祸又云世间有一
 种却是妖言如叶梦得字文虚中二人所为极是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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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平日持论却甚正每进言必劝人主以正心脩身
 为先其言之辩裁虽前辈有说不及处正如鬼出来
 念大悲咒相似正所谓妖言也又曰此等人多是有
 才会说底若使有好人在上收拾将去岂不做好人
 只缘时节不好义理之心不足以胜其利欲之心遂
 由径捷出无所不至若逢治世他择利而行知为君
 子之为𦍌亦必知所趋向治世之才亦那得个个是
 好人但是好人多自是相夹持在里面不敢为非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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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问邢和叔章子厚之才使其遇治世能为好人否
 曰好人多须不至如此狼狈然邢亦难识虽以富韩
 马吕邵程亦看他不破曰康节亦识得他曰亦只是
 就他皮肤上略点化耳又曰他家自有一本言行录
 记他平日做作好处项于沧峡见其家有子弟在彼
 作税官以一本见遗看来富初亦有得他力处盖元
 丰末邢恕尝说蔡持正变熙丰法召马吕故言行录
 多记此等事尝见徐端立侍郎说邢和叔之于元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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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陈胜吴广之于汉以其首事而先起也(儒用/)
因言宇文虚中尝从童贯开燕山随童贯亦多年末尝
 有一言谏童贯之失后来徽宗与其弟粹中说闻卿
 云虚中也极善料事朕方欲令在政府而执政不可
 不得已出之虚中后为奉使金人留之尊为国师凡
 事必咨问甚敬信之凡金人制礼作乐创法建置皆
 虚中教之后来取其家眷秦桧尽发与之以其子某
 为河南安抚或者谓虚中虽在北朝乃为朝廷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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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伺金动静来报这下多结豪杰欲为内应因其子为
 师又乌珠是时往蒙国国中空虚虚中遂欲叛剋日
 欲发乌珠闻之遂亟走归杀虚中而尽灭其族或者
 以为秦桧知虚中消息密令人报北朝云虚中欲叛
 故金人得先其未发诛之(卓/)
李宗嗣郭药师其人甚狡狯靖康之难正原于此如李
 宗嗣此人只是会说却不似那郭底有谋那个甚乖
 (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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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论靖康执政曰徐处仁曾忤蔡京来旧做方面亦有
 声后却如此错缪孙傅略得却又好六甲神兵时节
 不好人材往往如此又曰张孝纯守太原被围甚急
 朝廷遣其子灏揔师往救却徘徊不进坐视其父之
 危急而不恤以至城陷时节不好时首先是无了那
 三纲(按封氏编年/载此甚详)或曰京师再被围时张叔夜首领
 勤王之师以入叔夜为人亦好曰他当时亦不合领
 兵入城只当驻在旁近以为牵制且伸缩自如一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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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后便有许多掣肘处所以迄无成功至于扈从北
 狩(儒用/)
徐处仁字择之南京人靖康间执政旧尝作帅时早间
 理会公事饭后与属官相见皆要穿执如法各人禀
 职事了相与久坐说话议论又各随其人问难教戒
 所以鞭策者甚至故有人为其属者无不有所知晓
 事吕居仁亦尝事之凡作事无不有规模虽小事亦
 然无苟作者只如支官吏酒当其支日以酒缸盛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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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自往各尝之或差出外处或辞去或初来官按历
 令各人以瓶来取如数给之从小至大一样无分毫
 私偏先生又云小处好作州郡极佳不甚知大体尝
 作疏上道君论太后不居禁中事如骂然道君曰徐
 许多问目教朕如何答他李伯纪乞得去后于今太
 上处纳了(扬/)
张孝纯靖康间守太原金人围其城凡抵当半年守得
 极好金人攻之不能下本自好了后来却去降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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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他官职是时渊圣以其围急遣孝纯之子张灏为
 河北招讨使之属令自招义兵往援之以言君命则
 甚急而不可违以言北河之地则国家所持以为根
 本以言其父则正在危难有垂亡之厄当晨夕倍道
 以救之灏受命了自走了世界不好都生得这般人
 出来可叹(子蒙/)
问围城时李伯纪如何曰当时不使他更使谁士气至
 此消索无馀它人皆不肯向前惟有渠尚不顾死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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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倚仗之问姚平仲劫寨事是谁发曰人皆归罪伯
 纪此乃是平仲之谋姚种皆西方将家师道已立功
 平仲耻之故欲以奇功取胜及劫不胜钦庙亲批令
 伯纪策应或云当时若再劫可胜但无人敢主张问
 种师中河东之死或者亦归罪伯纪曰不然尝亲见
 一将官说师之败乃是为流矢所中非战败渠亲见
 之甚可怪如种师道方为枢密朝廷倚重遽死亦是
 气数伯纪初管御营钦庙受以空名告身自观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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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使之自补师退只用一二小使臣告御批云大
 臣作福作威渐不可长及遣救河东伯纪度事势不
 可辞不行御批云身为大臣迁延避事是时许松老
 为右丞与伯纪善书杜邮二字与之伯纪悟遂行当
 危急时反为奸臣所使岂能做事问种师道果可倚
 仗否曰师道为人口讷语言不能出上问和亲曰臣
 执干戈以卫社稷不知其它遂去不能反覆力执大
 抵是时在上者无定说朝变夕改纵有好人亦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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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事(可学/)
论李仁甫通鉴长编曰近得周益公书亦疑其间考订
 未甚精密因寄得数条来某看他书靖康间事最疏
 略如姚平仲劫寨则以为出于李纲之谋种师中赴
 敌而死则以为迫于许翰之令不知二事俱有曲折
 劫寨一事决于姚平仲侥倖之举纲实不知(按纲除/知密院)
 (辞免劄午云方脩战具严守备以俟援师乘便逼敌/使进不得攻退无所掠势穷而遁候其渡河半济而)
 (击胜可万全而平仲引众出城几败乃事然平仲受/节制于宣抚不关白于行营二月八日夜半平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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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种师道亦不知之/在微臣实无所与)时执政如耿南仲辈方极力沮
 纲幸其有以藉口遂合为一辞谓平仲之出纲为其
 谋师中之死亦非翰之故(按中兴遗史云河北制置/副使种师中军真定进兵)
 (解太原围去榆次三十里金人乘间来突师中欲取/银赏军而辎重未到故士心离散又尝约如古张灏)
 (两军同进二人不至师中身被𢾗创裹创力战又一/时死之朝廷议失律兵将中军统制官王从道朝服)
 (而斩于/马行市)脱如所书则翰不度事宜移文督战固为有
 罪师中身为大将握重兵岂有见枢府一纸书不量
 可否遂忿然赴敌以死此二事盖出于孙觌所纪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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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失实问觌何如人曰觌初间亦说好话夷考其行
 不为诸公所与遂与王及之王时雍刘观诸人附阿
 耿南仲以主和议后窜岭表尤衔诸公见李伯纪辈
 望风恶之洪景卢在史馆时没意思谓靖康诸臣觌
 尚无恙必知其事之详奏乞下觌具所见闻进呈秉
 笔之际遂因而诬其素所不乐之人如此二事是也
 仁甫不审多采其说遂作正文书之其他纪载有可
 信者反为小字以疏其下殊无统纪遂令观者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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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疑极是害事昔王允之杀蔡邕也谓不可使佞臣
 执笔在幼主旁使吾党蒙讪议允之用心固自可诛
 然佞臣不可执笔则是不易之论(儒用/)
姚平仲劫寨事李伯纪不知当时庙堂问老种如何处
 置种云合再劫诸公不从种再云拜告种老将不会
 说盖金人不知吾再劫也当时欲俟立春出战者待
 种师中来也(德明/)
姚平仲出城劫寨不胜或问计于种师道曰再劫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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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从使再劫未必不胜也曾有人问尹和靖靖康中
 孰可以为将曰种师道又问孰可以为相良久曰也
 只教他做(闳祖/)
因论姚平仲劫寨种师道令更劫曰金人以其不再来
 了再劫却是因说金怕人劫寨他那大势定相杀时
 却不怕此中人轻佻劫寨时却会相杀却易困那人
 三四月只吃火烧之类此人半日不食便软了后魏
 帝常言吴儿长于斫营吾但三四十里下寨(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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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便是劫寨是他最怕此也汪丈帅福时某亦在逆
 亮来时一日送刘宝去用兵汪丈问云今太尉去时
 如何曰与金人战时第一阵决胜第二阵未可知第
 三阵杀他不去矣盖此中只有些精锐在前彼敌不
 得他顽不动第三四阵已困于彼矣汪丈云刘大将
 如此说了却如何(扬/)
种师道字彝叔赠太傅世衡之孙也少从横渠学练古
 今事宜上曰今日之事卿意如何师道曰女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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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岂有孤军深入人境而能善其归乎上曰业已讲
 和矣对曰臣以军旅之事事陛下馀非所敢知也拜
 检校少傅同知枢密院事为京畿河北河东路宣抚
 使以姚平仲为都统制诸道兵悉𨽻之师道时被病
 特命母拜许乘肩舆入朝家人掖升殿金使王芮素
 颉颃方入对望见师道拜跪稍如礼上顾笑曰彼为
 卿故也又请缓与金币禁游骑使不得远接俟彼惰
 归扼而歼诸河公薨于第年七十六阅月京师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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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城陷上恸哭曰朕不用种师道言以至于此初金
 之去也师道劝上乘其半渡击之不从曰异日必为
 国患故上嗟叹之建炎加赠少保(扬/)
昔人尝问尹和靖世难如此孰可以当之者尹曰种师
 道
可曰将则可矣孰可以相久之曰亦只令师道做
 也好一日召师道来全不能言遂不用许翰时为谏
 议为徽宗言当今之世岂可令閒而不用上曰种老
 不堪用矣卿可自见种问之如何往见之种亦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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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曰上令某问公公无以某为书生某以为今日之
 兵(云云要从其/去而击之意)种方应谓彼(云云今不可击/俟其过河击之)许为上
 备言其意方用之种关西人其性寡默与申朝士大
 夫不合一日因对渊圣曰朕已与和矣种于此全不
 能有所论但曰臣以甲兵之事事陛下其他非臣所
 与闻(扬/)
靖康之祸纵元城了翁诸人在亦了不得伯谟曰心腹
 溃了(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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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靖康之祸若得前辈者一二人莫可主张否曰也难
 主张胡文定谓龟山云当时若早用其言也须救得
 一半说得极公道(道夫/)
天下不可谓之无人才如靖康建炎间未论士大夫只
 如盗贼中是有多少人宗泽在东京收拾得诸路豪
 杰甚多力请车驾至京图恢复只缘汪黄一力沮挠
 后既无粮食供应泽又死遂散而为盗非其本心自
 是当时不曾收拾得他致为饥寒所迫以苟旦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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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后来诸将立功名者往往皆是此时招降底人所
 以成汤说万方有罪在予一人圣人见得意思直是
 如此(儒用○卓录云因言靖康绍兴间事曰天下不/可谓之无人才如高宗初兴天下多少人才自)
 (是高宗不能尽举而用之未说士大夫只盗贼中有/几个人才朝廷既不能用皆散而为盗贼可惜宗泽)
 (在东京煞招收得诸路豪杰盗贼力请高宗还都亦/以图恢复被汪黄谗赞一面放散了皆去而为盗贼)
 (当初高宗能听宗泽李伯纪辈犹有少进步处所以/古人云万方有罪在予一人怪他不得你既不能用)
 (他又无粮食与他吃教他何如得其势只得散为群/贼以苟旦夕之命而已其中有多少人才可惜可惜)
因论人物云浙人极弱却生得一宗汝霖至刚果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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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州近印忠简遗事读之使人感愤流涕如请驾还
 都之事皆备载当时只是为汪黄所沮曰宗公奏劄
 云陛下于近处偶得二人为相当时驾既南下中原
 群盗四起宗公使人招之闻其名皆来𨽻麾下欲请
 驾还都自将往河北讨伐金敌庙堂却行下问所招
 人是何等色以沮其策遂至发病而死旧常见知宗
 子焘云高宗在南京时有宗室十五太尉者名叔尚
 起兵于汝州有数万人其谋主曰陈烈叔尚自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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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已而下诏召之令以兵属大将某人身赴行在叔
 尚愿以兵属宗泽陈烈曰朝廷不令属宗泽而自欲
 属之不可叔尚曰然则何以为策烈曰某有一策提
 兵过河北乃萧王之举是时诏下补烈通直郎叔尚
 既就召烈不受官而去终身不知所之子焘云向见
 叔尚时有一人常著道服随之疑即是陈烈(可学/)
问今日事因及石子重是以其官召者(时为福州抚干/因史直翁荐被)
 (召/)知庙堂不肯休须著去先生曰虽是如此然亦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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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甚事因举孟子言或远或近或去或不去归洁其
 身而已又举了翁云在彼者是举尔所知在我者是
 为仁由己遂言靖康初张邦昌僣位吕舜徒为其门
 下侍郎当时有言他人不足惜只舜徒可惜者胡文
 定记其事云舜徒虽为邦昌官却能劝邦昌收回伪
 赦迎太后垂帘皆其力也其人云终是难分雪文定
 记此只到终是难分雪处便住更无它语问只如狄
 梁公在武后时当时若无梁公更害事曰梁公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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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荐得张柬之数人它已先死如梁公为周朝相舜徒
 为邦昌官皆不可以训伊川论平勃谓当以王陵为
 正是也如舜徒辈一生践履适遭变故不幸有此事
 今人合下便如此却不得(德明/)
刘聘君言在太学时传写伊洛文字者皆就帐中写以
 当时法禁重也(扬/)
靖康间士人陈规守德安府城金人群盗皆攻不破(朝/野)
 (佥载有规跋/甚好○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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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规(唐弼/父也)守顺昌先教市人做泥团如今凉棚样阁之
 于上金人来一齐放下满街泥团马陷皆不能动矣
 (扬/)
和州有官本忠义录刻靖康以来忠义死节之人(从实/录编)
 (出○/子蒙)
张以道曰京西漕魏安行计口牛每四人共田百亩
 只得一牛由是大扰时颖州倅李椿之摄郡与议不
 合遂和归去来词休官归作见一亭而魏竟追官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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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李字彭年岳州人(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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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