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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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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语类卷一百二十八
  本朝二
   法制
唐殿庭间种花柳故杜诗云香飘合殿春风转花覆千
 官淑景移又云退朝花底散国朝惟植槐楸郁然有
 严毅气象又唐制天子坐朝有二宫嫔引至殿上故
 前诗起句云户外昭容紫绶垂双瞻御座引朝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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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宗时方罢止用小黄门引导至今是如此(按岑参/诗花迎)
 (剑佩星初落柳拂旌旗露未乾亦殿庭种花柳之一/證也又杜赠田澄舍人有舍人退食收封事宫女开)
 (函进御筵亦可为二/宫嫔之證○儒用)
旧时主上每日不御正殿然自升朝官以上凡在京者
 皆著去立候宰相奏事罢却来押班拜两拜方了日
 日如此后来韩魏公不知如何偶然忘了不及押班
 便归第御史中丞王陶即弹之然遂去国温公代为
 中丞先奏云前王陶以弹宰相不押班而去国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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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相更不押班则中丞无以为职须是令宰相押班
 某方就职如此便是不押班也不是(义刚○方子录/云国初文德殿)
 (正衙常朝升朝官以上皆排班宰相押班再拜而出/时归班官甚苦之其后遂废致王乐道以此攻魏公)
 (盖亦以人情趋/于简便故也)
祖宗于古制虽不能守然守得家法却极谨旧时朝见
 皆是先引见閤门閤门方引从殿下舞蹈后方得上
 殿而今都省了本来朝见底皆是用一榜子上于閤
 门閤门奏上方始引见而今却于引见时閤门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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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榜子俟放见时却一并上则都省了许多只是殿
 下拜两拜便上殿这非惟是在下之人懒亦是人主
 不能恁地等得看他在恁地舞手弄脚更是閤门也
 懒能教得他及它有失仪又著弹奏而今都是从简
 易处去了(义刚/)
引见上殿是两事今閤门引见便用舞蹈近日多是放
 见只是上殿拜于阶下直前奏事而已惟授告门谢
 有舞蹈(文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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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上殿礼简如所谓舞蹈等事皆无之只是直至殿
 下拜一双上殿奏事退又拜即退这也是閤门要省
 事故如此寿皇初间得几时见群臣皆许只用紫衫
 后来有人说道太简后不如此(贺孙/)
问朝见舞蹈之礼曰不知起于何时元魏末年方见说
 那舞然恐或是夷狄之风(广/)
近日拜表之礼甚异论礼班首合跪进上面却有人来
 跪受但进表后进者因跪而拜今则进表者先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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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进其受者亦拜此礼不可晓(文蔚/)
皇太子参决时见宰相侍从以宾主之礼馀官不然又
 曰独宰相为正拜者盖馀官谢恩在殿下拜侍从以
 上虽拜殿上亦只偏拜独宰相正拜故云(敬仲/)
宫中有内尚书主文字文字皆过他处天子亦颇礼之
 或赐之坐不系嫔御亦掌印玺多代御批行出底文
 字只到三省(文蔚/)
问本朝十一室则九庙七庙之制如何曰孝宗未祔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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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僖祖宣祖未祧迁时为十二室是九世今既祔宣祖
 又祧僖祖却祔孝宗正是八世进不及九退不及七
 当时且祧宣祖存得九庙却待后世商量犹得直如
 此匆忙何也(人杰/)
今景灵宫乃叔孙通所谓原庙是也叔孙通言原庙则
 是衣冠月出游之地只一月一次到彼初无神坐今
 则一一有之又只似太庙了恐非叔孙通所谓原庙
 之意今景灵宫谓之朝献太庙谓之大享(子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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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景灵起于何代曰起于真庙初只祀圣祖诸帝后神
 御散于诸寺其后神宗始祀圣祖于前殿帝后于后
 殿似此等礼数唐人亦无且如唐人配庙只一后馀
 后立别庙本朝诸后俱配问人家配如何先儒说只
 用元妃伊川谓若所祭人是次妃生即配以次妃曰
 此未安古者诸侯一娶九女元妃卒次妃奉事所谓
 次妃者乃元妃之妾固不可同坐若如后世士大夫
 家或三娶皆人家女虽同祀何害所谓礼以义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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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人已如此可学云唐人立庙院重氏族固能如此
 曰唐人极有可取处(可学/)
因言五礼云今诸后位数多至尊拜跪劳古人一帝只
 以一后配其馀自别立庙庶几不乱嫡妾之分今皆
 配不是唐人有言人家夫妇却不同盖古者天子诸
 侯不再娶故次后与正后有名分若人家则再娶亦
 妻也故可同祭伊川祭仪祭继室于别庙恐未稳(璘/)
三后并配自本朝真庙始其初议者皆以归咎于钱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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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后既习见为常亦无复有议之者矣古人虽以子
 贵然庶母无系于先君之礼如左传书僖公成风晋
 书简文太后皆以系于其子而别制庙以祀之(必大/)
玄朗讳起于真庙朝王钦若之徒推得出这也无考镜
 处(义刚/)
某常疑本朝讳得那旧讳无谓且如宣帝旧名病已何
 曾讳平帝旧名亦不曾讳北朝讳得又峣崎偏旁皆
 讳谓讳敬字立人傍底也讳下面著言字底也讳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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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朝廷祧了几个祖讳却是然玄朗却不祧那圣祖
 莫较远似宣祖些么(义刚/)
张以道曰秦王陵在汝州太祖以下八朝陵在永安军
 瞿兴瞿俊父子尝提兵至此乏水兴祷之天无雨小
 溪平白涌洪流六军遂得水用(义刚/)
古者车只六尺六寸今五路甚大尝见人说秦太师制
 此又高于京师旧日者上面耀叶三层皆高于旧日
 三寸成尺二寸周辂孔子犹以为侈要乘殷辂今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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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极其侈靡
因问陈庭秀(临安/人)曰今大礼命从官一人立玉辂侧以
 帛维之名何官以名备顾问官又曰执绥官先生笑
 曰然遍检古今郊礼安有所谓备顾问官执绥官者
 盖此本太仆卿即执御之职古者君将升车则御者
 先升执辔中立以绥度左肩而双垂之(绥如/圆辔)君以两
 手援绥而升立车之左以左为尊(魏公子无忌有驾虚/左方以迎侯生是也)
 (行大礼/不敢坐)车行数步止中书令宣诏命千牛将军(千牛/择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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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者/为之)执长刀立车之右以防非常所谓骖乘也既升
 车复行望郊坛数步复少驻千牛将军乃降立道左
 车复行则执长刀前导而行此唐制也及政和修礼
 脱千牛升车一节而但有降车立道左之文初未尝
 登何降之有所谓太仆卿执御之职遂讹曰执绥官
 备顾问官然又不执绥却立于辂侧恐其倾跌以物
 维之虽今之典礼官亦但曰执绥官备顾问官也今
 为太常少卿者便拨数日工夫将礼书细阅一过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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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略晓而直为此卤莽也周洪道尝记渠作执绥官
 事自云考订精博某问周何谓执绥官渠亦莫晓又
 绥本人君升车之所执御者但授与君则御者亦不
 可谓之执绥官语曰升车必正立执绥谓乘车者尔
 又曰今玉辂太重转动极难兼雕刻既多反不坚牢
 不知何用许多金玉装饰为也所以圣人欲乘殷之
 辂取其坚质而轻便耳仁宗神宗两朝造玉辂皆以
 重大致压坏本朝尚存唐一玉辂闻小而轻捷而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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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辂之行此必居先或置之后则隐隐作声既有此
 辂乘此足矣何以更为闻后来此辂亦入北朝(僩/)
南渡以前士大夫皆不甚用轿如王荆公伊川皆云不
 以人代畜朝士皆乘马或有老病朝廷赐令乘轿犹
 力辞后受自南渡后至今则无人不乘轿矣
因言物才数年不用便忘之祖宗时升朝官出入有柱
 斧其制是水精小斧头子在轿前至宣政间方罢之
 今人遂不识此物亦不闻其名矣如祖宗时人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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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执柱斧者(璘/)
册命之礼始于汉武封三王后遂不废古自有此礼至
 武帝始复之耳郊祀宗庙太子皆有玉册皇后用金
 册(记不/审)宰相贵妃皆用竹册凡宰相宣麻非是宣与
 宰相乃是扬告王庭令百官皆听问以其人可用与
 否首则称道之文后乃警戒之词如今云于戏以下
 数语是也末乃云主者施行所谓施行者行册拜之
 礼也此礼唐以来皆用之至本朝宰相不敢当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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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礼遂具辞免三辞然后许只命书麻词于诰以赐
 之便当册文不复宣麻于庭便是书以赐宰相乃是
 独宣诰命于宰相而他人不得与闻失古意矣(僩/)
因论今宗室与汉差别汉宗室只是天子之子封王王
 子封侯嫡子世袭支庶以下皆同百姓只是免其繇
 戍如汉光武皆是起于民间也(焘/)
今南班宗室多带皇兄皇叔等冠于官职之上非古者
 不得以戚戚君之意王定国尝言之神庙欲令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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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王孙或曾孙或几世孙且如越王下当云越王几
 世孙(广录云此说却是不惟可免戚君之非/礼又可因而见其世系梢全得些宗法)后来定
 国得罪指以为离间骨肉今宗室散无统纪若使当
 时从定国之说却有次序可考也(人杰○/广同)
古者三公坐而论道方可子细说得如今莫说教宰执
 坐奏对之时顷刻即退文字怀于袖间只说得几句
 便将文字对上宣读过那得子细指点且说无坐位
 也须有个案子令开展在上指画利害上亦知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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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今顷刻便退君臣如何得同心理会事六朝时尚
 有对案画敕之语若有一案犹使大臣略凭倚细说
 如今公吏们呈文字相似亦得子细又云直要理会
 事且如一事属吏部其官长奏对时下面许多属官
 一齐都著在殿下逐事付与某人某人便著有个区
 处当时便可参考是非利害即时施行此一事便了
 其他诸部有事皆如此岂不了事如今只随例送下
 某部看详迁延推托无时得了或一二月或四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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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一年或两三年如何得了某在漳州要理会某事
 集诸同官商量皆逡巡泛泛无敢向前如此几时得
 了于是即取纸来某自先写起教诸同官各随所见
 写出利害只就这里便见得分明便了得此一事少
 间若更有甚商量亦只是就这上理会写得在这里
 定了便不到推延若只将口说来说去何时得了朝
 廷万事只缘各家都不说要了但随时延岁月作履
 历迁转耳那得事了古者人君自朝至于日中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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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遑暇食用咸和万民一日二日万几如今群臣进对
 顷刻而退人主可谓甚逸古人岂是故为多事又云
 汉唐时御史弹劾人多抗声直数其罪于殿上又如
 要劾某人先榜于阙外直指其名不许入朝这须是
 如此如今要说一事要去一人千委百曲多方为计
 而后敢说说且不尽是甚模样六朝所载对案画敕
 下又云后来不如此有同谮愬看如今言事者虽所
 言皆是亦只类谮愬(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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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祖宗积累之深无意外仓卒之变惟无意外之变
 所以都不为意外之防今枢密院号为典兵仓卒之
 际要得一马使也没讨处今枢密要发兵须用去御
 前画旨下殿前司然后可发若有紧急事变如何待
 得许多节次汉三公都带司马及将军所以仓卒之
 际便出得手立得事扶得倾危今幸然无意外之变
 若或有之枢密且仓卒下手未得苗刘之事今人多
 责之朱吕当时他也是自做未得古人定大难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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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是如何不知范文正寇莱公人物生得如何气猊
 是如何平日饮食言语是如何样底人今不复得亲
 身看且得个依稀样子看是如何地如今有志节担
 当大事人亦须有平阔广大之意始得致道云若做
 不得只得继之以死而已曰固是事极也不爱一死
 但拚却一死于自身道理虽仅得益然恐无益于事
 其危亡倾颓自若柰何如靖康李忠悯死于金手亦
 可谓得其死但当时使金人感慨谓中国有忠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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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如此可以不必相扰引兵而退如此却于宗社有
 益若自身既死事变只如此济得甚事当死而死自
 是无可疑者(贺孙/)
因说历代承袭之弊曰本朝鉴五代藩镇之弊遂尽夺
 藩镇之权兵也收了财也收了赏罚刑政一切收了
 州郡遂日就困弱靖康之祸金骑所过莫不溃散因
 及熙宁变法曰亦是当苟且废弛之馀欲振而起之
 但变之不得其中尔(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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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官制与唐大槩相似其曲折却也不同(义刚/)
神宗用唐六典改官制颁行之介甫时居金陵见之大
 惊曰上平日许多事无不商量来只有此一大事却
 不曾商量盖神宗因见唐六典遂断自宸衷锐意改
 之不日而定却不曾与臣下商量也(僩/)
唐初每事先经由中书省中书做定将上得旨再下中
 书中书付门下或有未当则门下缴驳又上中书中
 书又将上得旨再下中书中书又下门下若事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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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下即下尚书省尚书省但主书填奉行而已故中
 书之权独重本朝亦最重中书盖以造命可否进退
 皆由之也门下虽有缴驳依旧经由中书故中书权
 独重及神宗仿唐六典三省皆依此制而事多稽滞
 故渡江以来执政事皆归一独诸司吏曹(二十/四曹)依旧
 分额各属三省吏人自分所属而其上之纲领则不
 分也(旧时三省事各自由不相侵越不相闻知中书/自理会中书事尚书自理会尚书事门下自理)
 (会门/下事)如有除授则宰执同共议定当笔宰执判过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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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书舍人做上去再下中书中书下门下门下下尚
 书书行给舍缴驳犹州郡行下事须幕职官佥押如
 有不是得以论执中书行下门下皆用门下省官属
 佥押事有未当则官属得以执奏(僩/)
旧制门下省有侍中有门下侍郎中书省有中书令中
 书侍郎改官制神宗除去侍中中书令只置门下中
 书侍郎后并尚书左右丞门下中书侍郎四员为恭
 政官或云始者昭文馆大学士兼同中书门下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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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富郑公等为之后改为左右仆射则蔡京王黼首
 居是选及改为左右丞相则某人等为之名愈正而
 人愈不逮前亦何预名事曰只是实不正使名既正
 而实亦正岂不尤佳又曰人言王安石以正名之说
 驯致祸乱且正名是孔子之言如何便道王安石说
 得不是使其名果正岂不更佳(僩/)
问何故起居郎却大属门下省起居舍人却小属中书
 省曰不知当初何故只是胡乱牵挐得来底便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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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郎居左起居舍人居右故如此分大小只缘改官
 制时初无斩新排到理会底说故如此牵拖旧职不
 成伦序(僩/)
给事中初置时盖欲其在内给事不差除有不当用舍
 有不是要在里面整顿了不欲其宣露于外今则不
 然或有除授小报才出远近皆知了给舍方缴驳乃
 是给事外也这般所在都没理会(贺孙/)
问或言六尚书得论台谏之失是否曰旧来左右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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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紏台谏尝见长老言神宗建尚书省中为令听两旁
 则左右仆射左右丞左右司郎中蔡京得政奏言土
 地神在某方是居人位所以宰相累不利建议将尚
 书省拆去因言蔡氏以绍述二字钳天下士大夫之
 口其实神宗良法美意变更殆尽它人拆尚书省便
 如何了得(德明/)
初蔡京更定幕职推判官谓之分曹建院以为节度使
 观察使在唐以治兵治财今则皆是閒称呼初无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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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而推判官犹袭节度观察之名甚无谓又古者以
 军兴故置恭军今恭军等职皆治民事而犹循用恭
 军之号亦无意谓故分曹建院推判等官改为司士
 曹事司仪曹事此髅有六恭军之属改为某院某院
 而尽除去节度恭军之名看来改得自是又如妇人
 封号有夫为秦国公而妻为魏国夫人者亦有封两
 国者秦桧妻封两国范伯达笑之曰一妻而为两国
 夫人是甚义理故京皆改随其夫号如夫封建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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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妻封建安郡夫人夫封秦国则妻亦封秦国夫人
 侯伯子男皆然看来随其夫称极是如淑人硕人宜
 人孺人之类亦京所定各随其夫官带之后人谓淑
 人硕人非妇人所宜称看来称硕人亦无妨惟淑人
 则非所宜尔但只有一节未善有夫方封某郡伯而
 妻已先封为某国夫人者此则与京所改者相值龃
 龉不可行盖其封赠格法如此当初合并格法也与
 整顿过则无病矣遂使人得以咎之谓其法自相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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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戾亦是京不仔细乘势粗改后人以其出于京也遂
 不问是非一切反之又如神宗所改官制旧制凡通
 判太守出去皆带吏部员外郎吏部郎中其见居职
 者则加以判流内铨流外铨岂有吏部官而可带出
 治州郡者故神宗皆为诸郎如朝奉郎朝散郎朝奉
 大夫朝散大夫之类所以朝散以下谓之员郎盖本
 员外郎之资叙朝奉大夫方谓之正郎盖吏部郎中
 资叙也朝散郎朝奉大夫之类有二十四阶分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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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每等八阶以别异杂流有出身无出身人故有前
 行中行后行又问知县通判知州资叙曰在法做两
 任知县有关升状方得做通判两任通判有关升状
 方得为知州两任知州有关升状方得为提刑提刑
 又有一节方得为转运今巧宦者欲免州县之劳皆
 经营六院盖既为六院便可经营寺监簿丞为寺监
 簿丞出来便可得小郡又不肯作郡便欲经营为郎
 官郎官非作郡不得除故又经营权郎却自权郎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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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卿监长贰则已在正郎官之右矣又如法中非作
 县不得作郡故不作县者必经营为临安倅盖既为
 临安倅则必得郡更不复问先曾为县否也人君深
 居九重安知外间许多曲折宰相虽知又且苟简可
 以应副亲旧若是人君知得都与除了这般体例苟
 不作县虽为临安倅亦不免便使权卿监苟不作郡
 定不得除郎为卿监者亦须已作郡人方得做不得
 以寺监丞簿等官权之则人无侥倖之心矣只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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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立法不肯公心明白留得这般掩头藏倖底路径
 所以使人趋之尝记欧公说旧制观文殿大学士压
 资政殿大学士资政殿大学士压观文殿学士观文
 殿学士压资政殿学士后来改观文两学士都压资
 政两学士议者以见任者难为改动欧公以为此不
 难己任者勿改而自今除者始可也以今观之亦何
 须如此劳攘将见任者皆与改定又何妨不过写换
 数字而已又不会痛当时疑虑顾忌已如此只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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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立法建事不肯光明正大只是如此委曲回护其
 弊至于今日略欲触动一事则议者纷然以为坏祖
 宗法故神宗愤然欲一新之要改者便改孝宗亦然
 但又伤于太锐少商量(僩/)
唐制某镇节度使某州刺史观察使(此藩镇/所称)使持节某
 州军州事(此属州军所称其属官则云某州军事判/官某州军事推官今尚如此若节镇属官)
 (则云节度推判官/以自异于属州)使与州各分曹案使院有观察判
 官观察推官州院有知录纠六曹官为六曹之长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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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事则属使院民事则属州院刑狱则属司理院三
 者分属不相侵越司法专检法司户专掌仓库然司
 理既结狱须推判官签押方为圆备不然则不敢结
 断本朝并省州院使院为一如署衔但云知某州军
 州事军州事则使院之职也自并省三院而州郡六
 曹之职颇为淆乱司法司理司户三者尚仍旧知录
 管州院事专主教民今乃管仓库独为不得其职所
 以六曹官惟知录免二日衙以其职尊故优异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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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事史书并不载惟杂说中班驳见一二旧尝疑州
 院即是司理院后阅范文正公集有云如使院州院
 宜并省归一方知不然因晓州院使院之别(使院今/之佥厅)
 (也/)凡诸幕职官皆谓之常职官如唐书所云有事当
 罚则诏云自当职官以下以次受罚有事当赏则云
 当职官以下以次受赏谓自推判官而下也又曰后
 来蔡京改六曹官名颇得旧职为不淆乱渡江以来
 以其出于京也皆罢之又问长史何官曰六朝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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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甚轻次第只是奔走长官之前有君臣之分不得
 坐至唐则甚重盖皇子既遥领正大帅其郡臣出为
 藩镇者则称云副大帅某州长史(韩文董晋/官位可见)至唐中
 叶而长史司马别驾皆为贬官不事事盖节度使既
 得自辟置官属(如节度观察/推判官之属)此既重则彼皆轻矣(僩/)
蔡元道所为祖宗官制旧典他只知惩创后来之祸遂
 皆归咎神宗不合轻改官制事事以祖宗官制为是
 便说此是百王不可易之典殊不知后来所以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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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踰越任用小人自是执法者偏私何关改官制事如
 武臣诸节度副总管诸使所以恩礼隆异俸给优厚
 者盖太祖初夺诸镇兵权恐其谋叛故直诸节度使
 隆恩异数极其优厚以收其心而杜其异志及太宗
 真宗以后则此辈或以老死又无兵权后来除授者
 自可杀其礼数减其俸给降其事权而犹袭一时权
 宜苟且之制为子孙不可易之常典岂不过哉然祖
 宗时放行极艰其选不过一二人二三人后来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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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事凡宰相除罢及武臣宠倖宦者之徒无不得之
 实法制不善有以启之耳及经变故乃追咎轻越祖
 宗法度之过不知此既开其可入之涂彼孰不为可
 入之涂以求合乎(僩/)
唐沈既济之说已如此新添改官制而旧职名不除所
 以愈见重复然唐时犹自归一如藩镇节度使观察
 使民事兵事一人皆了今既有帅又有家居节度使
 便用费许多钱养他见任事者请俸却寡而家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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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名者请俸却大(节度使请俸/月千馀缗)又节度印古者所以
 置旌节以为仪卫而重其权今却令带之家居请重
 俸是甚意今为福州安抚使而反不如威武军节度
 使之请俸(僩/)
祖宗置资格自立侥倖之门如武臣横行最为超捷才
 除横行便可越过诸使许多等级皆不须历一向上
 去然今人又不用除横行横行犹用守这数级只落
 借官则无所不可祖宗之法本欲人遵守资格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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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器而不知自置许多侥倖之路令人脱过是甚意
 思除是执法者大段把得定不轻放过一个半个无
 一毫私方执得住不然便不可禁遏矣不知当初立
 法何故如此今呆底人便只守此为不可易之典才
 触动著便说是变动祖宗法制也须赌个是始得(僩/)
赵表之生做文官才到封王(封安定/郡王)便用换武岂文官
 不可封王而须武官耶又今宗正须以宗室武官为
 之文官也只做得世间一样愚人便以此等制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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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王不可易之法(僩/)
只改儒林文林之属其他皆可通行文官犹有古名如
 武官诸阶称呼多有无意义者又曰四厢都指挥使
 又有甚诸色使皆是虚名只有三衙都指挥使真有
 职事又曰元丰以前武臣无宫观故武臣无閒者见
 武臣乞解军职必出藩府及元丰介甫相置宫观方
 有门者(僩/)
本朝先未有祠禄但有主管某宫某观公事者皆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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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之真个是主管本宫本观御容之属其他多只是
 监当差遣虽尝为谏议官亦有为监当者如监船场
 酒务之属自王介甫更新法虑天下士大夫议论不
 合欲一切弹击罢黜又恐骇物论于是创为宫观祠
 禄以待新法异议之人然亦难得惟监司郡守以上
 眷礼优渥者方得之自郡守以下则尽送部中与监
 当差遣后来渐轻今则又轻皆可以得之矣(僩/)
华州云台观南京鸿庆宫有神宗神像在使人主管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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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说若武夷山冲佑观临安府洞霄宫知他主管个
 甚么今太庙室深而堂浅一代为一室堂则虽在室
 前而实同为一堂古人大抵室事尚东向堂事尚西
 向(贺孙/)
皇城使有亲兵数千人今八厢猊士之属是也以武臣
 二员并物侍都知二员掌之本朝只此一项令宦者
 掌兵而以武臣参之因笑曰此项又以制殿前都指
 挥之兵也(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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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之三衙即旧日之指挥使朱温由宣武节度使篡唐
 疑忌他人自用其宣武指挥使为殿前指挥使管禁
 卫诸军以至今日其权益重尝见欧阳公记其为某
 官时殿帅之权犹轻见从官不接坐但传语不及献
 茶及再入为执政则礼数大异矣问何故如此曰也
 是积渐致然是他权重后自然如此(僩/)
问唐之人主喜用宦者监军何也曰是他信诸将不过
 故用其素所亲信之人后来一向疏外诸将尽用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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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本朝太宗令王继恩平李顺有功宰相拟以宣徽
 使赏之太宗怒切责宰相以为太重盖宣徽亚执政
 也遂创宣政使处之朝臣诸将中岂无可任者须得
 用宦者彼既有功则爵赏不得吝矣然犹守得这些
 意思恐起宦者权重之患及熙丰用兵遂皆用宦者
 李宪在西权任如大将驯至后来遂有童贯谭祯之
 祸(宦者其初只是走马承受之/类浸渐用事遂至如此○僩)
今之总管乃国初之部署后避英庙讳改焉都监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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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之监军不知何时转了(广/)
太祖收诸镇节度兵权置诸州指挥使大州十数员次
 州六七员又次州三四员每员管兵四五百人本州
 自置营招兵而军员管之每遇迁升则密院出宣付
 之用纸一大幅题其上曰宣付指挥使某却不押号
 而以御前大宝印之军员得此极重有一人而得数
 宣者盖营中亦有数等品级迁转也指挥有厅有射
 场只在营中升降不得出官(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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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领一司乃赵忠简所置当时之意甚重盖缘韩岳统
 兵权重方欲置副贰又恐启他之疑故特置此一司
 以总制财赋为名却专切报发御前兵马文字盖欲
 阴察之也或谓总领之职自可并归漕司曰财赋散
 在诸路漕司却都呼吸不来亦如坑冶须是创立都
 大提点方始呼吸得聚(道夫/)
运使本是爱民之官今以督办财赋反成残民之职提
 刑本是仁民之官今以经总制钱反成不仁之具(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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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凡升朝官在京未有职事者每日赴班才有差遣
 则已(广/)
今群臣以罪去者不能全其退处之节凡有辞避必再
 三不允直待章疏劾之遂从罢黜(人杰/)
旧制迁谪人词头当日命下当日便要不许隔宿便与
 词头报行而今缘有信劄故词头有一两月不下者
 中书以此觉得事多此皆军兴后事多故如此国朝
 旧制煞有因军兴后废格而未复者(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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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法贬责人若是庶官亦须带别驾或司马无有带阶
 官者今吕子约却是带阶官安置(人杰/)
今日作史左右史有起居注宰执有时政记台官有日
 历并送史馆著作处参改入实录作史大抵史皆不
 实𦂳切处不敢上史亦不关报(椿/)
史甚弊因神宗实录皆不敢写传闻只据人自录来者
 才对者便要所上文字并奏对语上史馆(扬/)
今之修史者只是依本子写不敢增减一字盖自绍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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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章惇为相蔡卞修国史将欲以史事中伤诸公前
 史官范纯夫黄鲁直已去职各令于开封府界内居
 住就近报国史院取会文字诸所不乐者逐一条问
 黄范又须疏其所以然至无可问方令去后来史官
 因此惩创故不敢有所增损也(按实录是时史官赵/彦若亦同于府界居)
 (住后赵安置丰州范/永州黄黔州○儒用)
先生问有山谷陈留对问否曰无之曰闻当时秦少
 游最争得峻惜乎亦不见之陆农师却有当来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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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间云尝与山谷争入王介甫无使上知之语又云
 当时史官因论温公改诗赋不是某云司马光那得
 一件是皆是自叙与诸公争辨之语(/)
道君钦宗实录数百卷吕丈月十日修了云只是得大
 节目百十条问云何不入文字展日曰便不是吕丈
 规模(振/)
本朝国纪好看虽略然大纲却都见长编太详难看熊
 子复编九朝要略不甚好(国纪徐端/立编○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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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政编年一书起太祖止绍兴九年书坊人做非好书
 (振/)
今之学规非胡安定所撰者仁宗置州县学取湖学规
 矩颁行之湖学之规必有义理不如是其陋也如第
 一条谤讪朝政之类其出于蔡京行舍法之时有所
 改易乎当时如徐节孝为楚州教官乃罢之而易以
 其党大抵本朝经王氏及蔡京用事后旧章荡然可
 胜叹哉(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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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学究一科沿革之故曰此科即唐之明经是也进士
 科则试文字学究科但试墨义有才思者多去习进
 士科有记性者则应学究科凡试一大经者兼一小
 经每段举一句令写上下文以通不通为去取应者
 多是齐鲁河朔间人只务熟读和注文也记得故当
 时有董五经黄二传之称但未必晓文义正如和尚
 转经相似又有司待之之礼亦不与进士等进士入
 试之日主文则设案焚香垂帘讲拜至学究则彻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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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防传义其法极严有渴至饮砚水而黔其口者
 当时传以为笑欧公亦有诗云焚香礼进士彻幕
 待诸生(或云彻幕乃瞑/目字亦非欧诗)其取厌薄如此则公所以
 恶而罢之但自此科一罢之后人多不肯去读书
 (儒/用)
熙宁三舍法李定所定崇观三舍法蔡京所定胡德
 辉(珵/)尝作记学者所以学为忠与孝也今欲训天
 下士以忠孝而学校之制乃出于不忠不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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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亦难乎(儒/用)
大学舍法坏人多龟山尝立论高抑崇曾见龟山太学
 初兴召为司业善类颇属望到彼一切放倒三舍法
 却在渠手中成莫负了龟山否王子合曰闻那时只
 是取法于一旧老吏浩曰秦会之是旧大学中人想
 是据他向日所行了曰高公不合与承当高公大率
 不立五峰尝有书责他(浩/)
先生因论本朝南渡以来其初立法甚放宽盖欲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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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后来放𦂳便不得(焘/)
今之法大槩用唐法(淳/)
问今三代之法或可见于律中否曰律自秦汉以来历
 代修改皆不可得而见矣如汉律文简奥后代修改
 今亦不可见矣(淳/)
律是历代相传敕是太祖时修律轻而敕重如敕中刺
 面编配律中无之只是流若干里即今之白面编管
 是也敕中上刑重而下刑轻如律中杖一百实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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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敕中则折之为二十(五折/一)今世断狱只是敕敕中
 无方用律(同/)
因言律极好(律即/刑统)后来敕令格式罪皆太重不如律乾
 道淳熙新书更是杂乱一时法官不识制法本意不
 合于理者甚多又或有是计嘱妄立条例者如母已
 出嫁欲卖产业必须出母著押之类此皆非理必是
 当时有计嘱而创此条也孝宗不喜此书尝令修之
 不知修得如何(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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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统大字是历代相传注字是世宗时修(淳/)
旧来敕令文辞典雅近日殊浅俗(里面是有几多/病痛○方子)
宋莒公曰应从而违堪供而阙此六经之亚文也谓子
 不从父不义之命及力所不能养者古人皆不以不
 孝坐之义当从而不从力可供而不供然后坐以不
 孝之罪(淳/)
或问敕令格式如何分别曰此四字乃神宗朝定法时
 纲领本朝止有编敕后来乃命群臣脩定元丰中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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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安焘等上所定敕令上喻焘曰设于此而逆彼之
 至谓之格设于此而使彼效之谓之式禁于未然谓
 之令治其已然谓之敕脩书者要当如此若其书完
 具政府总之有司守之斯无事矣(此事载之已仰录/时出示学者国记)
 (其文如此然/恐有脱误处)神庙天资绝人观此数语直是分别得
 好格如五服制度某亲当某服某服当某时各有限
 极所谓设于此而逆彼之至之谓也式如磨勘转官
 求恩泽封赠之类只依个样子写去所谓设于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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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彼效之之谓也令则条令禁制其事不得为某事
 违者有罚之类所谓禁于未然者敕则是已结此事
 依条断遣之类所谓治其已然者格令式在前敕在
 后则有教之不改而后诛之底意思今但欲尊敕字
 以敕居前令格式在后则与不教而杀者何异殊非
 当时本指又问伊川云介甫言类是八分书是他见
 得如此何故曰律是刑统此书甚好疑是历代所有
 传袭下来至周世宗命窦仪注解过名曰刑统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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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今世却不用律只用敕令大槩敕令之法皆重于
 刑统刑统与古法相近故曰八分书(介甫之见毕竟/高于世俗之儒)
 (此亦伊川语因论/祧庙及之○儒用)
某事合当如何这谓之令如某功得几等赏某罪得几
 等罪这谓之格凡事有个样子如今家保状式之类
 这谓之式某事当如何断某事当如何行这谓之敕
 今人呼为敕令格式㨿某看合呼为令格式敕敕是
 令格式所不行处故断之以敕某在漳州曾编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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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缗两门法(贺孙/)
本合是先令而后敕先教后刑之意自荆公用事以来
 方定为敕令格式之序(德明/)
唐藩镇权重为朝廷之患今日州郡权轻却不能生事
 又却无以制盗贼或曰此亦缘介甫刮刷州郡太甚
 曰也不专是介甫且如仁宗时淮南盗贼发赵仲约
 知高邮军反以金帛牛酒使人买觅他去富郑公欲
 诛其人范文正公谓他既无钱又无兵却教他将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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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杀贼得他和解得去不残破州郡亦自好只是介
 甫后来又甚州郡禁军有阙额处都不补钱粮尽欲
 解发归朝廷谓之封桩阙额禁军钱系提刑司管(文/蔚)
经制钱宣和间用兵经制使所创总制钱绍兴初用兵
 总制使所创(二人不/记姓名)应于税钱物杂色场务纳钱每
 贯刻五十文作头子钱括之为二色钱以分毫积计
 大计多况其大者(阙/)
经制钱陈亨伯所创盖因方腊反童贯讨之亨伯为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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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转运使朝廷以其权轻又重为经制使患军用不
 足创为此名以收州县之财当时大获其利然立此
 制时明言军罢而止其后遂因而不改至绍兴四年
 韩球又创总制钱大略仿经制为之十一年经界法
 行民间印契多倍有所得朝廷遂以此年立额至次
 年则其数大亏乃令州县添补解发自后州县大困
 朝廷亦知之议者乃请就三年中取中制以立额却
 不知中制者乃所添补之岁其额犹为重也因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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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顷年得江西宪时陛对曰亦尝为孝宗言之盖此
 政是宪司职事又曰亨伯创经制钱时其兄弟有名
 某者劝止之不从乃率其子侄哭于家庙以为作俑
 之罪祖先将不祀矣(广/)
德粹语婺源纳银之弊方伯谟因问和买先生言其初
 曰今日惟绍兴最重旧抛和买数时两浙运使乃绍
 兴人朝廷抛降三十万匹与浙东绍兴受十四万是
 时都吏乃会稽县人会稽又受多惟馀姚令不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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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其民以瓦砾掷之不得已受归而其数少恨不记
 其名滕云婺源乃汪内翰乡邑汪知乡郡朝廷初降
 月桩时会诸县令于廷婺源令偶言丹杨乡民顽汪
 本此乡人以令为讥之先勒令受十分之四分三釐
 至于今为害先生曰畴昔创封桩时本无实数只是
 赖州县且如常平中一项钱亦许桩数提举司钱今
 日又解明日又解解必有限彼岂不来争以此观之
 事皆系作始不是(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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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立法催科只是九分才破这一分便不催但破得
 一百贯谓之破分便住自曾丞相仲钦为户部时便
 不用这法须要催尽至今所以如此(恪/)
所在上供银皆分配诸县独建宁因吴公路作宪算就
 盐纲上纳虽是算在纲上中间作旧科数诸县甚者
 至科民间买纳后沈公雅来却检会前时行下指挥
 遂罢买上供银(道夫/)
张定叟尚书云青城每郊用木十五万缗缚幕屋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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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去皆诸珰得之其费出于临安渠知府日尝奏乞
 从本府出钱盖屋庶免逐郊费用不从(闳祖/)
 
 
 
 
 
 朱子语类卷一百二十八